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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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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比较想得开:“没事,明儿咱接着下来取,这往后的日子咱就天天吃肉,顿顿喝酒!哎,要是查爷也在就好了,他要知道咱真找到了不知道会怎样?”

“我在,就劝你们放下手中的东西……”

“谁?文斌?”我问道。

“哗啦啦……”东南角,突然响起了一阵子金子碰撞的声音,一个人从金子堆里坐了起来正对着我俩笑,那家伙,不是查文斌是谁?

胖子把嘴里的碗一吐大叫道:“我的个祖宗,我可是想死你了啊!”还没走出两步,腿上套着那些金子就成了绊脚石,胖子也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查文斌也走了过来一边扶起胖子一边说道:“哎,都放下吧,这些东西带不走的。”

胖子把脚下的那些镯子摘了一些下来道:“太多了是带不走,没事,一会儿我丢掉一下。刚好你也在,来,跟我们一样把衣服脱了,一人少装点出去也够一辈子了。”

“我是让你们全放下,这里的宝藏不能拿。”

胖子对他白了一眼道:“你糊涂了吧,这金子搁在谁手里不是金子,你不是被那老头的屁话给懵了吧,什么女鬼,不照样让你给打的屁股尿流的跑了,有你在,我放心!”

查文斌说道:“先放下吧,你们俩听说我,这批东西谁都拿不走,邱大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胖子你现在低头看看你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不同。”

胖子把脚抬起来看看不解道:“咱这好胳膊好腿的没缺哪个零部件,能蹦能跳,有劲的很!”

查文斌笑着说道:“你再仔细看看呢,我和你有什么不同?”

“你是你,我是我,那当然不同,我的腿比你粗!”

查文斌指着我说道:“小忆,你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下有没有影子?”

我低头一看,左脚动动,右脚动动,嗳,真是活见鬼了,还真没!

“我影子呢?是这儿光线不够吧?”

查文斌用手指着自己脚下道:“那你看我有没有!”

我一看,他还真有!我以为是自己这儿光线不够,走到他身边之后我俩肩并肩,他的手在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动,而我呢?无论我怎么蹦跶,地上就是没有我的影子!

胖子见状也过来试了试,跟我一样,他也没有影子!

“查爷,这是咋回事,我们的影子呢?”

查文斌也不解释,又对我们说道:“你们放下手上的金子再试试!”

我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果不其然,脚下的影子瞬间出现了。胖子见我有了他也开始丢金子,果然,当我俩都赤条条的站在查文斌跟前的时候,影子又就重新出现了。

“这是咋回事啊查爷?”

“我想这笔宝藏应该受过诅咒。”查文斌接着说道:“我比你们早一天到这儿,起初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兴奋,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这些东西活人拿不走,如果拿走了,那人就会变成活死人。”

“啥叫活死人?”

“活死人就是没有魂的人,没有魂也就剩下了一副躯壳。慢慢的,你会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你也不会感受到温度的变化,甚至,你会连自己是谁都忘掉。你的思想会逐渐变空,你的心也会慢慢凝固,到了最后,人还活着,但是这四周的一切就都和你无关了。”

胖子一想到连吃啥都没味道了,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了:“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所以,这些东西你带不走,即使带走了,对你而言也没有用,你买到的任何东西都享受不了。”

“为什么会这样?”

查文斌转身过去对我们说道:“看哪儿,看见了嘛,那个角落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西北角落里有个东西隐约在一闪一闪的发出金色的光。我们走过去一看,是一座神龛,上面供着一尊金狐狸像,这狐狸大小有半米高,它的尾巴在后面完全舒展开就跟千手观音似得。

“这狐狸像,好面熟啊!”“胖子你也觉得面熟,我也觉得,好像就是那晚咱们看见过的那个,是不是啊?你看那眼神,娇滴滴的带着一股子狐媚,这要是个真的狐狸都能把人魂给勾去。”

“小忆,这回你算说对了,它的确能勾人魂魄,我想这影子的事儿八成就跟它有关。”

第四十章画像

胖子转到那狐狸像跟前,左瞅瞅,右瞧瞧,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大仙?”

我打趣道:“聊斋看多了吧,狐仙一般可都是美人来着,胖爷要不留下来给她做女婿可好?”

“这等好事还是留给你吧,咱三个算你长得清秀,怎么样,考虑一下,又有钱,又有貌,这好事打着灯笼你也找不着啊。”胖子又桶了一下我胳膊坏笑道:“你说查爷躲这儿是不是让那狐大仙给勾引来的啊?他倒是挺像个白面书生的,绝配啊。”

“是哦,文斌,你怎么到这儿来的,我们外面找你好几天了,屯子里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查文斌用手指指上面道:“掉下来的,那天我爬到那顶上之后有个祭台,上面有把椅子。”

“啊?那椅子我也瞧见了,还挺奇怪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屁股坐上去,莫名其妙就掉了下来。还好那边有汩泉水,这几天就靠着那点水还有兜里那点干粮凑合着。”说到这,他的肚子恰不逢时的“咕噜噜”一阵响,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两天多没吃了,那些石头上的苔藓都让我给吃光了,估计再没人来我也顶不过三天了。”

“原来这是西山?我的娘亲啊胖子,咱俩是爬了有多少路啊!对了,那边不是有个出口吗,你咋不出去类,通出去就是屯子。”

“有出口?我在这儿晃了这么些天也没瞧见啊。”

“就在那儿呢。”我用手指给查文斌看,查文斌一脸不相信地说道:“我没骗你们,到这儿有七八天了,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哪块石头长啥样我都摸的清清楚楚了,但你说的这个洞明明之前是没有的啊!”

“可我跟胖子都是从这儿钻的,不信你捏一下自己看看痛不痛?”

查文斌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尊狐狸像对我们说道:“屯子里发生什么事了?”

“天上掉陨石了……”胖子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和我们现在处境都跟查文斌说了一遍,把那老支书说的有多坑是多坑。

“被你们俩闹成这样,屯子咱是回不去了,跑吧!”

“咋跑?原路回去也是死啊,那老东西会让安好心?上去还不得一排民兵端着枪等咱。”

“对咯,还有枚金币在谁手上?”查文斌问道。

“在那老东西那,昨儿个管我要去的。对哦,这东西拿不得,那他会不会有事啊?”

查文斌摇摇头道:“我不敢确定,邱大爷原先也拿过,只是遇到了个女鬼罢了,我们一拿这儿的就连魂都没了,好像是一码事,又好像不是一码事,指不定,这屯子里的人能用,外人不行。”

“妈的,被那老东西欺负也就罢了,你们这些破铜烂铁也跟着欺负外地人!”胖子抄起地上一个金碗就狠狠砸了过去。这还不解气,那中央一直杵着根杖子,胖子走过去一把握住它就要往外拉,试了两次,那杖子纹丝不动。

胖子在那自言自语道:“哎,奇了怪了,我力气也算可以了的。”

我看他一副随时要暴走的样子,便劝道:“别把气乱撒咯。”

“爷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了!”胖子那人属于你越劝他越来劲的那类,这不双手掰着那根棍子来回不停的摇,就在他折腾的那劲的时候,胖子觉得那根棍子被自己往左边一扭,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从附近传来。

我扭头一看,那尊狐狸像这会儿正在跟时钟似得慢慢向左边转圈,一阵接着一阵的机械声不停的从地底下传来,连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胖子,你他娘的干嘛了!”

胖子这会儿也傻眼了,他估摸着是自己手上那根杖子连忙放手,因为这会儿我们的头顶已经开始在下石头雨了。大小的石头跟雨点似得劈头盖脸砸了下来,三个人抱着脑袋仓皇逃窜,正巧那尊转动的狐狸像边是往里凹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冲那边跑了过去。

有时候,事情来的就是那么巧,那狐狸像转动的时候恰好是折过来的,两边顺势各露出一条缝来,查文斌眼尖对我们喊道:“那有条路!”

果然,我抬头一看,那狐狸像的背后有一条台阶闪过,我身子窄,一窜就闪了过去,查文斌跟着也钻了进来。可胖子的体型再一次让他陷入了悲剧,当一个人的身体被机械式的碾盘一样从石头上碾过,那滋味可想而知,当时胖子肚皮到胸部都被硬生生的刮掉了一层皮。

等到我们把痛的已经喘不过气的胖子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我看见那狐狸像的背面居然有一个盒子。

“咦,那是什么?”我伸手一碰,那盒子竟然自动“啪”得一下弹开了,这可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探头一瞧,里面是一根长条形的东西,外面裹着一层亚麻类的布,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查文斌见我愣在那边催道:“小忆,快点,胖子这伤不轻,得赶快包扎。”

“包扎!”我脑子里顿时想到的就是这不刚好有块布吗,随手就伸进那盒子里把那东西给取了出来。我拿在手上一抖,那东西一阵子下坠往地上“啪”得一摔,我把布给查文斌递了过去再低头一看,咦,地上的东西不是金子,好像是纸的!

我捡起来拿在手里,有些沉,还有一股子香味,怎么都觉着这玩意很像是一幅画轴呢。

“文斌,你看这个我能瞧瞧不?”我问道。

“哪来的?”他在给胖子包扎,胖子这会儿正痛得龇牙咧嘴,还好他皮厚实,要换做一般人被这么一碾估计肋骨都得断几根了。

我指着那尊狐狸雕像的背面道:“那里有个盒子取的,不是金的,好像是一幅画。”

“画?真稀罕嘞,他娘的看不出啊居然把一张破纸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得让胖爷瞧瞧画的是啥。不是跟你们吹啊,胖爷打小就跟我家老爷子学习绘画,那个吴昌硕的笔墨我能模仿的七分像呢!”

我看着查文斌,说实话,这里的一切我都不敢动。

查文斌对我点头道:“看吧,我想也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画上或许有些信息。”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画卷缓缓打开,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接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

“好像是个人,看头饰还是个女人。”

“你就别墨迹了,一下摊开行不?算了,让我来!”说完他一把抢了过去,“哗啦”一下就给抖开了……

当他彻底打开那幅画轴的时候,胖子已经不说话了,两眼睁睁地看着我,又看看查文斌,我看到他的嘴巴不停地在动着,好像是很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脑袋使劲往后靠,但眼睛却又死死地盯着那幅画。

胖子嘴里勉强挤出几个字结巴道:“这……这,这……”

“这什么这,你不是字画大师吗,瞧出来出自谁手嘛?”

胖子的手这会儿都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不停的指着那幅画很想努力的告诉我们他看到了什么,当我终于受不了他那副德行准备自己去拿过来的时候,这小子憋了半天的那句话终于被喊出来了:“这……这他娘的不是袁小白嘛!”

“啥?”“你说谁!”我和查文斌几乎是同时蹿了过去。

一秒钟之后,我们终于理解为何胖子会那样了。

这是一张长约三尺的仕女图,画像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画上有一位身着白裙的女子,女子形态优美婀娜,但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一丝忧郁,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左手放在猫背上呈抚摸状,放佛正在叹着气。

更加重要的是,我们仨都在看到的第一眼都想到了那个人:袁小白!

因为,像!实在是太像了,这画中人简直和袁小白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查文斌看着我俩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说道:“巧合吧,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文斌。”“嗯。”

“我跟你说件事。”“啥?”

我跟胖子互相对瞧了一眼,他八成也是那个意思,我对查文斌说道:“袁小白就在几天前刚收留了一只黑猫,跟这画上的也一样……”

第四十一章南下

经过一场简短而重要的讨论会,我们三人一致认定关于这幅画的事儿出去之后暂时瞒着袁小白,原因么谁见到这么个东西不得胡思乱想啊?

过了这尊狐狸像,后面就是台阶,一人宽,高度勉强低头能过,盘旋着忽上忽下,我们心里也没底,黑咕隆咚的得亏查文斌有带火折子的习惯。

当我的耳边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时,我知道,我们走出来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儿。

一片瀑布墙挡在我们眼前,不知这瀑布有多高,也不知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外面的水流非常急,我把手伸出去根本支撑不住一秒。事到如今,我们,其实没有选择。

“跳?”胖子回头看着我们,他的眼神里可以读出一副我随时已经准备为革命牺牲的炽热眼光。

我跟了一句:“你跳,我也跳。”

在胖子身后,我第二个冲出了那片瀑布,只觉得在落水的那一刹那我的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巨大的冲击让我的胸口犹如被水泥板狠狠地砸中了,肋骨和肌肉之间都出现了分离。当我从何水底挣扎着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我们三个先后像落水狗一般的爬上了岸,西下的太阳还有点余温,我们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那道瀑布有些苦笑,又有些无奈。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这正是那天我们进山打虎的那个地方,就这儿,我们的露营点。望着眼前那高耸的瀑布和满地的乱石,我不得不说,命真的挺硬,是我们每一个人。

下山还算顺利,这地方是野人屯所有人的禁地,却被我们三个毛头小子当做自家菜园子反复晃悠。按照约定,村口,袁小白躲在那间靠河的磨房里,四个人顺利的会师了。田边陆陆续续有收工回家的人,我看到苗兰和村里的一个小伙拉了一下手,她的脸很红……

“老乡们,别了!”胖子躲在磨房的窗户眼上对着远处的人们挥挥手。

查文斌啃着袁小白给我们准备的口粮,看着屯子里的那一片废墟,他看向我们道:“真确定要走了嘛?”

我肯定地说道:“走吧!这儿不属于我们。”

然后他问了一句:“那我们去哪儿呢?”这句话让我们四个再次陷入了沉默。

是啊,在那个年代,我们出了屯子很有可能连明晚的住所都没有。一旦屯子里的人发现我们逃跑肯定会报告上面进行通缉,到时候给扣上啥帽子那就说不准了。

胖子说道:“随便去哪儿也比这儿强,难道你们不想回家?”

谁会不想?只是,我们是逃出来的,没有介绍信,我们就不能住旅馆,不能买票乘车,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抓住。这里是东北,距离我的老家浙江有两三千里地,我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走,这是没得选择的选择,三男一女,每个人一个布袋,随身的衣物,还有每人十个冰冷的馍馍。我们总共加起来有还有十五元钱,三个男的一人拿了三块五,剩下的都留给了袁小白,我们只想活着。

走到那天苗大爷接我们的站台只用了一个晚上,我们是在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起我们的神经,我们知道我们的身后有成排的民兵端着猎枪和土铳,有数条熟悉我们气味的猎狗正在顺着这条进出屯子唯一的山路搜寻。

铁路,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据说,这条线每周会有一列火车经过,具体是礼拜几则不一定。这列火车的主要目的是把东北原始森林的木材运出大山,偶尔也会捎带一些需要的客人,我们这里的这座站台就是当年野人屯伐木的时候修建的。

站台的一边是道水渠,这个季节水渠里的水得有半人深,北方的三四月还是相当冷的,那风刮起来呼呼作响,尤其是这水渠边都结了冰棱。我们四个人依偎在一块儿抵御着低温和恐慌,上天或许是眷顾我们的,半个小时候一列火车“况且、况且”的向着我们驶来。

并不是只有铁道游击队的老洪才会扒火车,我们也会,绿皮蒸汽机头行驶在弯曲的线路上,我好像看见了远处那些追出来的人。

我看着窗外那些已经开始发绿的草地,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念叨:“再见了,是真的再见了。”

火车过了山海关就算是离开东北了,当年大清的八旗子弟就是从这儿杀到了紫禁城,而我们也选择了在这里下车,在往前关卡会越来越多,我们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胖子说他打算回四川老家,不管怎样,那总是窝,我和查文斌肯定是回浙江,小白则选择和我们南下,她是上海人。我们四人去了照相馆,拍了照,又分别留了四人的地址,让老板给邮寄过去,也算是一场缘分。余下的钱,胖子又去黑市上换了点粮票,找了个小面馆,这是长这么大我第一次喝酒,白酒,味儿很冲,我不知道眼中的水是分别的泪还是呛出的苦。

临行前,查文斌对他千叮万嘱,要是遇到啥事千万别冲动,胖子喝我们道了别抓上了一列开往陕西的火车,那是一辆运煤车,他钻进了煤堆。

南下的车很多,尤其是上海,我们必须选择货车,谁让我们是黑户呢。天黑后,一辆满载木头的列车货箱里,我们三人一猫挤在一起,没有人再说话,谁都不知道将来到底在何方。

一路上到处都是文革的标语,随处可见红小将们挥舞着手中的彩旗,这一年是文革最后的疯狂,也是他们即将到达的顶点。

对于上海的袁小白,我们无能为力,一起在这下了车又是一场分别,临行前,几番思考,我还是没把那副交给她。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了,留着,也算是个念想吧,这里的繁华与我们无关,我和查文斌属于浙西北。在这里,我和他把所有的钱都凑了出来给了袁小白,这里是城市,想要生活远比农村难的多。

从黄浦江口我们给人免费搬了五天的货,条件是那人回去的时候沿江而上,因为我知道我的老家正是这黄浦江的源头:西苕溪。

离开大半年的家乡就在眼前,我和查文斌却像贼一样。家,近在咫尺,但没有人敢回,那些带着红袖章的人想必早已接到了电报。入夜了,远远的,我躲着看,门是关着的,上面贴着封条。我和查文斌约定去狮子山,那里是整个浙西北的最高峰,那儿解放后曾经是集体林场,有屋子,有水,只是这些年早就已经荒废多时。

住在狮子山的日子是单调的,从这里的山顶可以远远地看到整个洪村,哪家的烟囱出烟了,哪家的女人又在打孩子了,哪天村道上又在集体看电影了。每天,我们就守着,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家”能够出现有人的迹象。

就这样,我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我俩会躲到什么时候。好在这林子里吃的不缺,野菜、野味,自己也还种了点玉米。到底是下过乡学习过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记得那是七月的一天,白天的云参杂着一点黑,黑里仔细看还带着点红,那云是一浪一浪的呈波纹状铺天盖地的。到了晚上夜空又是一片璀璨,白天的时候查文斌在破屋前纳凉就说看着今天的天象有点不对劲,他这人只要无云就会看星象,反正他那人无聊的很,我只能自己和自己玩。

那天晚上格外的闷热,我在屋子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拿着棕榈树枝做的扇子靠在他边上的大石头边睡觉。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几点了,突然他过来把我从梦里给推醒了,跟我冒出来一句:“小忆啊,搞不好要出点事儿啊。”

好不容易有点要睡着了,我正睡的香,含糊的回应道:“哎哟,我们这老林子里你放心,红小兵们不会摸上来的。”

“不是,你起来看。”他一把把我从石头上拖了起来,然后把我拉到空地上对着天空说:“你看那,看到么,那颗星星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最近隐约有黯淡的迹象。”

在我眼里,天上的星星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区别:“那么多星星,我哪知道哪颗啊,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从小就是个小神棍。”

“你看啊!就那颗,颜色泛红的那颗,它的四周你看,就是有流星划过的那颗。”说话间,天边正中偏北一点的位置刚好有一颗流星划过,这巧让我也看见了。

“流星嘛,有啥大惊小怪的,夏天常有的事儿。”

“我数了一下,这已经是第八颗了,每一颗都是经过同样的轨迹,我总觉得好像今晚要出事,还是大事。”

“我说查爷,这都几点了,估摸着一会儿都要天亮了吧,您不睡我还想睡呢,你慢慢数吧,我走了。”我又继续回到了那块大石头上,一会儿工夫又进入了梦乡。

要说,那一晚要出事的确是有预兆的,本来这林子里夏天的晚上蚊子是到处都是的,可是我那天光着赤膊睡在外面竟然没有半个蚊子。还有,那一晚,林子里格外热闹,所有的鸟儿从入黑起就不上树,一夜到天亮就在空中盘旋。平日里见人就躲的老鼠那天也格外多,我光在厨房就打死了七只,山下村子的狗也一夜叫个没停。

第四十二章相遇

天边“嗖”得又飞过一颗流星,尾巴拖的老长老长向着北方飞了过去,正巧这会儿一片乌云不知道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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