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最后一个道士Ⅱ-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四十二章相遇
天边“嗖”得又飞过一颗流星,尾巴拖的老长老长向着北方飞了过去,正巧这会儿一片乌云不知道搁哪儿飞了过来恰好把那颗紫微帝星给遮挡住了,查文斌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了一个念想:难道……
大约十分钟以后,我感觉到睡着的石头晃动了一下,我以为那是在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不料片刻之后一阵更大的晃动直接把我从石头上摔落下来,我的手撑在地上感觉到大地在摇晃,那座用石板片盖的屋子上面“哗啦啦”得往下滑落石板。
“地震!”这是一个从书上看到的名词,仅仅是听过而已。
据说那一晚,在中国的某个地上,一夜之间有一座城市被完全抹平,死伤人数达几十万。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躲在山头上哪里知道这些。
从那以后查文斌每晚都出来看星星,他有时还会摆出石子计算。我问他看出了个什么所以然。他说,这片土地要出大事,而且很快了。
天象和人事往往会有惊人的巧合。据说在1947年陕北志丹县,有一天下午,西北方天空中有一团很大的火球向西南方坠落。当时陕北的老乡都说:“蒋介石快完蛋了。”果然两年多一点,蒋家王朝就崩溃了。
1976年开春以来,周恩来、朱德两位革命前辈相继离开人世,唐山发生大地震,毛主席有重病有床,这其中难道真蕴涵什么预示吗?我不得知,或许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吧。
那年9月,毛主席病逝,全国陷入了一片哀悼中,我们在山上,但是查文斌却在头一天就已经告诉我了:那颗紫薇帝星没了。
又过了一个月,秋,四人帮正式倒了台,全国的各种冤案都被陆续平反。当我看到我家的烟囱第一次冒烟的时候,我知道,我可以回家了。
家,我离开了整整一年,但是我总算还有一个家。接下来的时间是平反和无穷无尽的调查,我因为是逃离的,知青的手续还在东北,这边的户口又落不下,分不到粮票也拿不到工分。好在当时都知道我父亲的冤案,组织上也没太难为我,只是把我和查文斌带到县城里去做了记录,登记在册,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那是1976年的腊月。过年前,我收到了北方寄来的照片,我、胖子还有袁小白跟查文斌的合影,不知道他们三人有没有各自收到。
1977年农历春节,我曾经去过五里铺,但是查家没有人,听他们村里的人说查文斌走了,在一个月之前和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傅一块儿走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家,两间土坯房,有一个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枣树。过节,家家户户贴红挂彩,唯独这家门框上写着一副白底黑字的丧联。
1978年,我是在洪村度过的,父亲的问题基本被调查清楚,他是被冤枉的,母亲也同样清白。但是经历了这一波折腾之后,他们俩都老了,一下子就头发花白,因为常年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我的父亲得了严重的关节炎,以至于再也不能下地;而我的母亲也同样落下了病根,她的腰受到了重创,据说是被那些人用碗口粗的木棍打的,原因是她不愿意指认我父亲是个特务。
1979年,我已经成年,家道也开始中落,在农村,失去了劳动力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我的家曾经只剩下半个番薯,父亲让给母亲吃,而母亲则说自己不饿,最后谁都舍不吃而喂了老鼠。那一年,我开始接过家庭的重担,同样因为治病和生活欠下了六百多块钱的债务,在那个年月,对于我这样的家庭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1979年五月,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后,我准备放手一搏,卖掉了家里的一头猪凑了路费和很多人一道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深圳,那时候还是个小渔村,我的目的地是广州。这里对我而言是陌生的,我听不懂那儿的语言,也吃不惯那边的饮食,但是每天都有无数像我一样为了讨一口饭吃的人来到这里,而我也正是开始了露宿街头的生涯。
广州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我每天都在街上转着只想能够糊口。我没有多少文化,我也没有社会经验,扛过沙包,也去工地搅拌过水泥,力气和二三十岁的比有差距,最终我谋得一份在广州拉黄包车的活儿,也就是人力车夫。
广州作为最早的开放城市,这里的一切对我这个乡下土包子来说都是超乎想象的,这里的人脑子精明。比如他们从香港进电子产品回来加工,一块电子手表的成本只要两元钱,但是批发出去就可以达到十块,很快当时我从那些坐在我车上的商人嘴中得知,就这么一块表如果带到北方,那它的价格将会再翻两番。
这样的利润是建立在那个年代的信息不对称和资源缺乏的卖方市场,庞大的中国人被文革压抑了十年之后社会需求瞬间释放了出来,一盘盗版的卡带运到北方都会有人抢的头破血流。于是,半年后,我也加入了这个大军:倒爷!
我倒腾的第一笔货是喇叭牛仔裤,一共五十件,那是我在广州拉了整整半年黄包车攒下的,我再一次踏上了北上的火车。在上海,我刚走出火车站之后就打开了包裹就地摆摊,不到五分钟,这批货被人一抢而空。欣喜若狂的我当天就定了返程的车票,从此,倒爷的生涯正式拉开帷幕。
衣服、电子产品、音响制品,生活用品,五金机件,总之什么赚钱,什么货好拿我就拿什么。大约有一大半的时间,那阵子我是在火车上渡过的,而去往的城市也仅仅是随着我能买到最快的北上列车,无论终点是哪里。
这样的生活我持续了半年有余,期间有亏有赚,亏的多半都是上当被骗,毕竟还是年轻。赚的呢也都寄回了老家。半年过去后,我本人依旧还是两袖清风,四海为家。
我和胖子再见的时候是在西安,那一次带了一大箱的邓丽君卡带,市面上的畅销货。在西安老的城门楼子下面,我一边啃着羊肉泡馍一边不急不慢的打开了拉链包,把那些卡带一张张的放在一块蓝布上。
“兄弟,这卡带咋个卖?”
我头也没抬随口答道:“一本五块,三本十块,要多少?”
那人说道:“这么贵,我看一本最多五毛钱,怎么样,就五毛我全要了!”
“滚、滚、滚!”我最烦这种没事找事的主了,我注意到眼前的那双脚还停留在原地,一只肉呼呼的手朝着我的卡带伸了过来。
“咦,你这人,我说了不卖!”我抬头一看,一张脸盆大小的脸带着深蓝色雷锋帽正冲着我“嘿嘿”直笑,那张大手抓起一把卡带掂量了几下道:“就五毛,卖还是不卖?”
“滚犊子!”我站起来一拳打了过去,他还是那么的结实。
钟鼓楼广场一家饺子馆叫“德发长”,我和胖子的面前各摆着一坛杏花村,我是不胜酒力的,但是我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分开的时候也喝了。
醉了是必须的,我们整整喝了一个下午。
胖子绕道太原后回了成都已经是两个月后,转辗通过朋友找到了他父亲的战友打听到了家人的下落。他的父亲是个正直的人,在监狱里自杀了,是用长裤撕成了布条吊死在床档上的,他的老娘随后也跟着去了。俩夫妻死后尸体就被扔在人民南路的广场上,一连七天都没人敢去收尸,最后是他爸身前的几个部下偷偷找了俩独轮车半夜拉走的。
胖子家的那个大宅也成了革委会办事处,他也就跟着没了去处,临走前,胖子到汽车连去偷了一箱汽油半夜溜回了大院。那地方他太熟了,从小跟那长大,守院子的狼狗以前都跟他在一个碗里吃饭,把那栋原本属于自家的宅子用汽油浇了里里透透,一把火点了之后就开始逃。到现在,他也还是个黑户,有家不敢回,只能在西安这一带混混日子。
第四十三章千钧一发
“文革结束了。”我说道。
胖子端着碗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道:“结束了,都结束了。”如他所说,对于他而言什么都结束了。
胖子的“家”就在西安城外一片荒地上,他指着那间用木板和水泥袋糊的大棚子对我说:“哥们,既然到这儿了总得带你回家坐坐,别嫌弃,冬暖夏凉,还不用交租金。”
说实话,我是没有想到胖子如今混到了这个田地,看着那棚子两边齐腰深的野草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还没走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臭味。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舒服,嘿嘿笑道:“在这儿收些破烂玩意,城里不让堆,我就拉这儿来。换几个钱买点小酒,天不管地不管,倒也潇洒,走吧。”
我跟着胖子一块儿过去,各种各样的破烂堆满了整个院子,从建筑材料到废铜烂铁,从瓶瓶罐罐到塑料垃圾,屋里屋外,只要能见着的地方都是这些东西,我亲眼看见好几只老鼠在院子追着互相到处跑。胖子的“床”是用两块门板拼的,屋子里还有台少了个喇叭的卡带机正在放着革命歌曲,窗台边有个煤球炉,上面架着一口破锅和没洗的两个碗。
胖子转身进了隔壁房间一阵鼓捣,没一会儿摇头晃脑的拿着两瓶橘子汽水出来对我说道:“冰的,喝吧,我这儿是啥都有,啥都不缺,早就实现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了。”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好家伙,还真有台电话机放在床头,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响铃,反正我是没见着电话线。
我喝着汽水坐在床边问道:“做这行,赚吗?”
胖子冲我笑笑:“你看我瘦了没?”我上下一打量还是那身肥膘便说道:“看样子还不赖,比我强啊。”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倒腾卡带有啥出息,小忆你不是在广州吗,那边听说离香港很近?”
“怎么?你去过?”“我没法买火车票,实话告诉你,你要真在那边我给你指条路子,去深圳收旧电器。什么日本的,美国的,西德的全让人用船来到香港,那边有人专门翻新,然后再弄到国内来,起码翻这个数。”胖子对我伸出的是一个巴掌,那就意味着是五倍。
“你咋知道?”我问道。
胖子指指屋里的那些破烂道:“我干这行的我咋不清楚,要是有户口我告诉你我早发了去了。这不刚好你来了,又在那边混,咱俩合作,你负责进货,我负责出货,利润咱哥俩都好说,随你便。”
“这好像算走私吧?”
“你怕个球,放心,只要能进关就是合法的,我在那边有人。”
“谁?”
胖子故作神秘地说道:“一个香港人,每个月都到我这儿来一趟,这点事儿交给他去办,你就负责运货。好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这儿倒腾文物,这些东西都是掩人耳目的,西安这地方挖地三尺下去都是贵族墓,一个叠着一个,我这行叫吃‘先人饭’,别小看,就你脚下的那个壶就值一千港币。”
“啥?一千!”我瞅着那个灰不溜秋的坛子还有些碍眼呢,这倒真是出乎我意料。
胖子点了根烟又递给我一根,“没啥大惊小怪的,我晚上当夜壶用的,过几天等他来了拿水冲一下就行。”
我俩正在说着,突然屋外有咳嗽声响了起来,胖子立刻警觉的示意我不要出声然后把枕头一掀,我看见他拿了个东西往后腰带上一插,那好像是一把手枪。
他对我使了个眼色之后便出去开门,然后在门外嘀咕了一阵就带进来一个身穿蓝色马褂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脸上有一条斜疤,从眼角一直开到嘴唇,活脱脱像是一条蜈蚣。那人进来后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这儿还有人,接着他就死死地盯着我,我看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胖子给他递了跟烟,那人并没有接还是盯着我看,胖子对他解释道:“没事,丁公子,这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自己人。”
那人这才撇过眼去对胖子说道:“今晚,城北焦家村果树园,看园子的老头已经被安排好交出去喝酒了。地方我打了标记,利索点,别露马脚,最近风头紧。”
胖子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一张纸条连连点头道:“丁公子,我办事,您放心。”
把那人送出去之后,胖子转身对我说:“晚上我要去办点事儿,你在这儿呆着,我天亮回来。”
“是去挖坟吧。”我说道,其实我心里为胖子有点担心,还是提醒道:“刚才那人看着不怎么像好人,他眼里有股子邪气。”
胖子抽了口烟看着我说道:“干这行哪个手上不沾血,那人叫丁放,他的背后是陕西地下界的头把交椅丁胜武丁老爷子,我每卖出一件东西他都要抽走三成油水。除了丁家,整个陕西走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据说这是几百年的规矩,谁破了规矩谁就不会有好下场。”
“一个盗墓贼还能这么猖狂?现在可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还能有旧社会的那一套地下秩序嘛?胖子,我看你也是做贼心虚,得了,别干了,洗手跟我去南方,咱就去随便倒腾点啥也比你这个随时掉脑袋的买卖强。”
“小忆,你不懂,丁家是罗门的人,罗门是啥?那就是有执照的,总之这里面水深的很,我也是进来后才知道。再说他们答应干完今晚那一票就给我洗白了身份,我就是要跟你走也得等到明天。”
“那为什么非得让你去,你来西安不过一两年,这里地头蛇满地爬还让个外乡人去参合这么重要的事儿。”
胖子扭过头去低声道:“我哪管得了那么多,总之,这对我来讲是个机会。身份,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否则一辈子我只能躲来藏去的。”
“好,既然要去,那咱是兄弟就一块儿,我陪你!”
“你就别参合了。”“不行,不然你也别想去,要么你掏出裤腰带上那玩意朝我脑袋上打一枪。”“你……”
胖子服了软叹了口气道:“哎,好吧,去了之后别人让不让你进我不敢保证,听说带头的是他们的掌瓢八把子刘青刘三爷,道上人都说这家伙心狠手辣,光是活埋过的就不下十起。”
晚上九点左右,我和胖子还在屋里喝着小酒,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车轮声,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人,我和胖子急忙出去。
来的那个人胖子认识,是个河南人,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看着我们一脸酒气的模样他还有些不高兴:“下地你还敢喝酒?今晚三爷可是亲自到,你小心点。”
胖子递了颗烟给他道:“没事,三爷挺关照我,这是我兄弟想入伙一块儿跟着去,到那边您帮我跟三爷说说?”说着我看到胖子的手上拿着一叠黄色的钞票往那人兜里塞去,我认得,那是一叠港币。
那人把手放进袋里,大概是还算满意那叠钱的厚度,对胖子说道:“行,收不收我可不敢保证,三爷的脾气你知道,就看这小子自己的造化。”
车子拉着我们一路狂奔,开车的那个人是刘三爷的司机叫杨大力。胖子当年就是因为他才入的这行,当时胖子是一个人单干,不巧下地的时候被人给抓了,抓他的人就是杨大力。
在陕西的地界上下土如果没有丁家的批准那就是在找死,胖子当时要被处挑断脚筋,四个男人按住胖子硬是被他翻了身,最后是被杨大力用枪顶在脑门上才勉强制住。好在当时的刘三爷看中了胖子的胆识才放过了他一马,因为从始至终胖子就没吭过一声,就算被枪指着脑袋他也还是面不改色。
车子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开着开着那马路边开始颠簸起来,透过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着半点星光,根据车速判断应该是路越来越难走。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钻进了一片林子,司机看到对面有人用手电筒晃了晃便停车朝对方闪了三下大灯,他对我们说道:“到了,都下去,还有,记住下地前的规矩都别乱说话。”
胖子应了一声便喊我走,我问他啥规矩,他只告诉我只要闭嘴就行。
这是一片苹果林子,树上的果子都有点开始带红了,在林子的东边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我们这儿一共过去是五个人,才一到那边就有个身穿长褂布鞋的老头皱着眉头道:“怎么有生人?谁带来的!”
他话音一落,身边两个穿黑衣服的立刻就从腰上拔出了手枪,看到这阵势,胖子赶忙说道:“三爷,那个是我兄弟,过命的交情,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来西安投奔我,我寻思着把他带来给三爷瞧瞧,要是合适,三爷您就收了。”
那老头扫了胖子一眼冷笑道:“过命的交情?糊涂!哼哼,我倒是看看有多过命,石敢当,你不是敢作敢当么,好,把那生面孔的抓过来剁掉根手指头。”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转身就准备跑,不料那两个人已经快步冲了过来,我的脑门上两只黑漆漆的枪口已经被顶上了……
第四十四章学艺
“三爷,您大人有大量,这真是我兄弟,要不这么着,完事回头家里还有一尊玉佛,东汉的。前天在北坡淘的还沾出土味,一会儿结束了您来人来取。”
那三爷果真是老狐狸,转眼伸手拍了胖子一把大笑道:“哈哈,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好了兄弟们,收起来,都是自己人,赶紧干活麻溜点的,我就等石兄弟来点炮呢。”
胖子在这个队伍里负责的工作是工兵,他们的行话叫做“腿子”,这个三爷算是掌眼,他的本事就是探墓。
凛冽的北风掠过这片果树林子,我缩着脖子躲进风衣里面,很冷,现场没有人说话。地上有块不起眼的半截砖头,三爷用脚尖踢了一下,几个年轻小伙便从车里搬出带着钻头的圆滑钢条,垂直地钻向黄土之下,不到五分钟便打入地下5米深处。
这些人手中的钢条,名叫探针,与驰名天下的洛阳铲一样,是近年来陕西丁家这一门人开发出来的新鲜玩意,时代在变,他们手中的家伙也在变,用这个比洛阳铲要快得多。
石胖子还记得前年那个冬天,他以八百八十八元的巨资“拜师费”投在刘三爷门下,接触的第一件盗墓工具,便是这种钢条般不起眼的探针。
陕西西安,七朝古都,盗墓是自古有之的行当,当地人称其为“翻斗”,打从战国末年就已经盛行,厚葬之风让活人们把手伸进了墓葬,于是就有三十六行,盗墓为王的说法。西安的历史上经过的盗墓潮和中国朝代的变迁如出一辙,只要改了朝换了代,前朝的墓子立马就被掀翻。而近年来,一些闻风而来的港台文物商,更是以“做工程”为名,联合了像刘三爷这样有江湖势力的人圈起地来明着挖。
我估摸着胖子说的那尊玉佛的确值钱,那个刘三爷特地把我叫到了跟前问我以前手沾过土没?我说没有,自己新来的。
他也的确有点老师傅的风范,指着那地上的一摊东西对我说道:“干咱们这行的第一课,就是‘扎针用铲’。这针是探针,铲就是洛阳铲。‘扎针用铲’的目的,便是寻找古墓,除了确定位置与形状之外,还要弄清古墓的年代、墓主的身份,以及是否被盗过等基本情况。”
我见他主动开口也便壮了胆子问道:“那我咋能晓得这下面那些信息?”
刘三爷心情颇好,旁边的马仔给他点了一斗烟,他吸了一口道:“古墓是会自己说话的,好,今天三爷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都听明白了,以后出去别给我丢人。”
“好!”那些个马仔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真的想好好学习,总之一个个都表现得很兴奋,胖子也敲了敲的我胳膊小声说道:“用心记,这老家伙向来是金口难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以后对咱来说都是钱。”
刘三爷有把黄花梨的太师椅,据说是明末大太监魏忠贤身前用的,喜欢的不得了,死后流落到了民间又到了他的手上,他就靠在那椅子上对我们说道:“干咱们这行的都是文化人,凡夫俗子干不了。首先你得看书,要多看历史典籍和地方史志,空了就多去山里乡下跟老人们聊聊民间传说,这些东西里头都蕴藏着线索,关键得看你脑子活不活,能不能找到。比如,你老家历史上出没出过大官,这官是几品,死后葬在哪里,整天到晚的逛窑子下赌场,那是败类,终究成不了气候。”
杨大力连连点头然后对我们喊道:“是是是,三爷教训的是,都听见了没,以后都不准逛窑子,得读书!”
下面有人起哄道:“你识字不?我怎么记得大力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每回发工资都是画个圈圈。”
“哈哈……”下面顿时笑成了一团,干这行的多半是神经紧绷的,这样的场合极少出现。那是因为今晚的确不会有人来打扰,方圆三十里地就这么一个看果园的早就被支走了,再一个,这地方是他丁家开了口要掏的窝子,无论白道黑道都会让路。
丁家即是幕后的老板又是整个市场的把控者,一个刘三爷充其量不过是为别人打工的一条狗,更加别说他们那些支锅和苦力。杨大力就属于支锅,他负责召集人手,胖子属于爆破,他在军区大院长大,对于炸药那类玩意精通的很,用多少的量炸出多少宽度的洞还不能塌,并且要做到无烟小声,这的确是门技术活。
这会儿那几个负责打探针的已经把探头拔出来了,这探头是螺旋形,跟刀片一样锋利无比,中间又有凹槽,那些凹槽便是刘三眼口中的信息,这是用来古墓的具体位置和基本情况的。尽管现在有金属探测仪等高科技工具,但对于刘三爷这样的江湖高手们来说,古老的洛阳铲比现代化仪器能带来更多的信息。
作为最常用的探墓工具,洛阳铲可以从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