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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Ⅱ-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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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湖面上飘荡着一望无际的橡皮艇,堤坝上人声鼎沸,简单数一下怕是有不下四五百人,风起云并不怀疑刚刚叶欢所言,以罗门的行事风格,任何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都会不择手段的。

黑暗中,有几个人相继走来,原来是丁胜武,张若雪和苗老爹。

现在的胖子对这几人也没什么好感,瞪着眼睛白了两眼就把头给扭了过去,丁胜武叹息了一声道:“几位大侄子,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完成这最后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我一句劝……”

“你要是做说客,那么就可以走了。”查文斌道:“如果是忘年交,咱们或许还可以坐下来聊这最后一次。”

“文斌啊,”向来沉默的苗老爹也开口道:“这一次,是红字标,一言堂的人接到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五大家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在一起了,还有,东北你们也不用再去了。”

“什么意思?”查文斌说道:“看来已经找到那第三块玉环了?”

苗老爹点头道:“你们走后的第三天,”说着他便拿出一块用锦缎包着的小盒子递过来道:“拿着吧,让我转交给你。”

“不用,拿回去吧。”查文斌道:“劳烦各位前辈回去转告一声,若是他们要动兵,我手中的那两块便会一同碎了,即使赔上我的妻儿老小,我也在所不惜!你们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个预言嘛?但是你们忘记了,那个预言是需要我来开启的,我才是你们的命根子!”

张若虚刚想说什么,查文斌又说道:“我的老婆马上就要临盆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他们活不成,我也是活不成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后谁也不用想着依靠谁。各位前辈,告辞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丁胜武道:“你难道没看见后面那阵势嘛?”

“那又怎样呢?”查文斌冷笑道:“不退兵,我就从这堤坝上一头栽下去!”说罢,他就真的朝着那大坝走去,那几人赶紧上前想去阻拦,胖子一把拔出匕首横在前面道:“老丈人,别怪我晚辈无礼,今天谁敢来就同归于尽!查爷说得没错,我们才是最后的钥匙,自己掂量吧,叫叶欢那个老杂碎滚出来!”

“查老弟,冷静点……”丁胜武把手不停地往下压,若真是查文斌出了点岔子,他们几个怕是没法回去交差了。

“真有意思啊,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的。”叶欢果然是出来了,他的身旁还跟着叶秋,他笑着看着查文斌道:“你想怎么样呢?威胁我?自古就只有是罗门威胁别人,从不被别人威胁。”

“那今天恐怕你是要失望了,”查文斌道:“退兵,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我是不可能去跟一群没有人性的刽子手合作的。”

“你错了,”叶欢双手一摊道:“我从未说过要杀人,我们不过是想借一样东西,女丑之尸依旧还是这风家小子的。”

“改口了?”查文斌冷笑道:“你们手上欠下的人命还少嘛?远的不说,负责给我们带路的张老汉,和我们一同前去的大长老,你敢说叶秋不是受你的指使?”

叶欢的脸上微微一僵硬,转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叶秋道:“不错啊,出息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孺子可教也。”他双手靠着后背在原地徘徊了一番道:“这样吧,我以罗门的招牌做担保,女丑之尸只要风家小子借我用一个晚上定当双手奉还,不过你们要我退兵我也有一个条件,风家小子必须留下来陪着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天知道那些野蛮的部落会不会在我们的人走后群起而攻之,我需要风家小子替我来保证这个安全。”

一个看似合理且不难的条件,其实风起云没有任何选择,除了答应之外她又还能做什么呢?叶欢背后的那个男人与自己流着同样的血,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表现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好,我答应你。”风起云推开试图阻止他的胖子道:“我也有一个要求,女丑之尸是不可能出这大山半步的,你若真是有心要借,便随我前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激将法?”叶欢笑道:“老夫纵横天下唯独只有那一败,今日岂会怕了你个黄口小儿,既是如此,那么我的人马就扎在这大坝之上,两天之内,老夫不能走出来,你们寨子就会被万马踏平!”

第一百七十章定数(一)

用胖子的话说谁要你那二两肉,这叶欢倒算是说话算话,平静的湖面上,风起云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哨,不一会儿在一处湖湾驶出了一条挂着煤油灯的小船,这便是那老船工,几个人登上船摇摇晃晃的朝着村落驶去。

“戴上眼罩。”胖子拿着一块黑纱对叶欢道:“请遵守人家的规矩,偷偷摸摸这种事可是你最擅长的。”

叶欢不以为然,他索性闭着眼睛把手伸出来道:“把我绑了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就真的把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完事后又对着叶秋道:“还有你,到今天为止我依旧还喊你一句老二,你但凡还有些良心就不要再跟着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后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越是这样,胖子看着也就越是恼火,几次三番举起拳头想砸下去可又放下了,胖子对查文斌说,他终究是我们的兄弟!

每个人或许对叶秋的感情都不一样,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秋儿,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无论你有什么难处,只要你说出来……”

他不说话,他闭着眼睛缓缓把双手举起,查文斌拿起绳子还是放下了。

“行,你看他那态度!”胖子一把抢过查文斌手中的绳子道:“你下不了手没事,我来,恶人这种事我来做,省的冷不丁到了那黑黝黝的隧道里他给我来两下,老子连做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一捆,何止是那份情谊没了,也捆散了胖子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入了洞他的手始终是用匕首横在叶欢的脖子上,他怕,虽然这种怕是多余的,只是在他心中现在已经把这两人彻底当做了自己的敌人。

比起往日的无忧,现在的新洪村早已是陷入了一片恐慌,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终于是被这些外来者打破了宁静。他们愤恨那些侵略者,他们不明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换来了这种结局,听说叶秋也回来了,那些人手里拿着石头、鸡蛋还有菜叶,他们高呼着要严惩叛徒,诛杀内贼。在这种时刻站出来的依旧是风起云,他以族长家主的身份用身体保护着自己的兄弟,而那个人却冰冷的如同一块石头。

偌大的厅殿里供奉着是几百块的牌位,那是历朝历代风氏先祖的性命,前几日,风起云已经差人做了两块新牌,一块是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块则是叶秋的。她说风氏的子孙只会同生死,面对敌人绝不会后退半步,如今那尚且还没有上油漆的牌位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讽刺。

跪在地上,风起云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她叩头道:“父亲,哥回来了,我对不起您,我没有照顾好哥哥,您若在地下有知就让他睁开那双被迷失的眼睛,让他看看,这里才是他的家。”

起身,透过那层朦胧的泪水,风起云始终是没有擦拭,她的先祖告诉过她,风氏的后人是不可以流泪的,风氏的子女永远都不会对敌人示弱!

“你要女丑之尸是嘛?女丑之尸是不能见到阳光的,如果你要看,只能随我来。”

“不能见阳光,”叶欢笑道:“那总可以见月光吧,你差人把东西准备好,我看着院子外面就不错,天黑之后我要见到它,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谁是闲杂人等?”胖子冷笑道:“恐怕这一屋子人里头,你才算是闲杂人等吧。”

叶欢指着风起云还有叶秋道:“你,他,还有我。其余人都不准留下,包括你,我的好贤侄查文斌。现在我想休息了,请问风家主可以嘛?”

走出门,胖子依旧是不能释怀,他咒骂那不得好死的叶欢,“真想弄点耗子药混在他的茶水里,你看他那欠抽的模样,真叫人作恶!”

女丑之尸,传说中的一尊玉,雕刻的是一个裸女。在远古时候,但凡是会用巫术的女性都会被统称为女丑,她们和那些男性祭司一样,身披五彩斑斓的华服,脸上刺绣着各种繁杂的图案,穿戴着用宝石和骨头串起来的项链。这些女子是被精挑细选从小培养的,只不过她们的命运和男祭司截然不同,她们是不拥有权利的,而是一种被残忍方式用作祈求上苍风调雨顺的牺牲品。

风氏的先祖就拥有一枚全裸的女丑之尸,这尊传说中用昆仑碧玉打造的女尸通体温润无比,夜光中隐约可以发出幽暗的绿色之光,她那用来遮挡太阳的单手上刻着一排古老的铭文,那便是最早的求雨咒:师雨诀。

风起云有很多事要做,忙着安慰那些一直在期盼他的村民,一些老人和孩子被转移到大山的深处,那些年轻的战士则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在村子里布置陷阱,设置防御,做好了一切要和敌人战死的决定。

时间在需要的时候总是过的那么快,以至于还来不及做更多打算的时候,需要做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入夜,一尊身披金色绸缎的雕像已经被安静的放置在院子中,查文斌在屋外靠在一棵老槐树,远处,远处南斗群星的第六颗忽明忽暗叫他一直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南斗第六星,此星入命,重在自化,有制名偏官,有化为玉帛,命理学逢杀先论杀,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如果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财运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不是命中的喜用神,此杀变成鬼,这时对日主是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随时会被它吞噬掉对生命健康最明显之妨害,幼时多灾多难,不夭则也必带疾延年,因此七杀也列入六凶之一。

但凡七杀星入命宫之人,眼大,眉骨突出,面带威严,脸呈长方型或瘦长型,此星主命宫者入庙肥胖,落闲宫则瘦小,外形精悍,混身是劲。此乃是叶秋的命星,紫薇斗数在命理学中记载,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指“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看什么呢?”胖子道:“再看也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结果了。”

“没什么,只是近日来这七杀星一直有些踪迹可疑,时见时不见,这倒是非常少有的情况。”

“那是老二的命宫主星吧,”胖子道:“我曾经听你说过,他命中主七杀,身强杀浅,假杀为权,杀重身轻,终身有损。”

我曾和一位七杀坐命、在事业已经非常有成就的朋友聊到七杀的个性特质,说七杀“杀敌一万,自伤八千”。他自己感叹道:“一路行来,伤人无数,难怪到老孤独。”

我问他:“你后悔吗?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你愿不愿意改变自己,来换取不孤独?”

他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还是摇头,道:“与其媚俗随俗以求人和,宁可孤独!”

七杀个性光明磊落,有情有义,但也我行我素,桀傲不群,一生大起大落,不求安稳。

就像荒野中的一只老虎,虽然英姿焕发,顾盼自雄,大部分时间却是寂寞孤独,沧桑难免。即使是与同个性的人相处,因为爱憎分明,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最后仍然容易不欢而散。

“你主破军,”查文斌道:“这真得怕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的,那北斗第七星便是你的主命宫。破军乃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难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所以石头,无论将来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破不立,先破后立。”

这“破军星”古书称之为“耗星”。这个“耗”,代表破坏力、消耗力。在十四颗主星之中,个性最冲动,变化性最强,人生成败难论。和七杀坐命的人一样,颇难管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碰到不好的朋友,那便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是碰到能够指引的,则往往会成为人中龙凤。

“那风起云是?”胖子道:“她该不会是贪狼吧?”

查文斌点点头道:“就连你都可以猜到了,她的确命主贪狼,贪狼最是聪明,可却也最是容易迷糊。那句不是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多半都是命主贪狼的人,尤其是桃花劫,定是逃不开也躲不过的。”

“查兄大可不必操心我的桃花。”不知何时风起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飘飘,眉宇之间那股英气逼人,换上男装她便是一位绝顶的美男子,阴柔又不失风度翩翩。换上女装那真是倾国倾城,一笑再倾,如果非要我用一个人来形容,或许当年林青霞的东方不败最是适合不过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定数(二)

风起云道:“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着他们的欲望,相信没有人会渴望得到痛苦。欲望本身是中性的,下至世俗中的愚夫愚妇,上至求真出世,普渡世人的修行者,皆有所求,只不过有着小我与大我之异。因此查兄亦不需要带着有色眼光去看这颗星曜,纵使命主贪狼,桃花所在皆不过是落水流水罢了。”

“时间怎么样了,”查文斌听她这话中带着别的一番意思,在今晚这种特殊的时刻聊儿女情长的确不是合适的。“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做什么玩意?”

“不知道,”风起云靠在查文斌的身边道:“查兄,我有些倦了,打算过完这一劫便从此带着风氏退出江湖,过着先人们一直想过的那种安稳生活。其实,风氏到了今天的局面,我有很大的责任,经营这家大业大,危险也就无处不在,没有利益何来今天的仇杀。”

“你想的多了。”查文斌道:“他们要来没有理由,要走也不需要理由,错只是错在一个机缘上,其实这一切倒并非是因你而且,说到底我才是这件事中最为脱离不了干系的,惹的风兄这片宁静如今都保不住,查某人心中惭愧却又无能为力。”

“也是,”风起云笑道:“如此算来,你倒是欠我一个大人情了,说罢,打算用什么还?”

查文斌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两袖清风道:“你看我值几个钱?”

“自是无价,若非查兄还记得以前说过的那番话,待你厌倦了这世上的种种之后陪我一起在这山林间饮茶论道,也好让我这个凡夫俗女沾沾你们修道人的仙气。”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查某人自当前来叨唠……”

这时,门开了,叶欢靠在门边对着风起云招手道:“你且过来吧,其余人等记住我的话,这道门没有打开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保重!”“保重……”

风起云挥身告别,那一袭潇洒的白衣犹如当年查文斌初次见她。若是袁小白是爱情,那么钭妃则是亲情,如今爱情已经逝去,他没有办法再次让自己失去亲情,那么风起云又算是什么呢?

“要不我去看看?”胖子道:“他只说了不让进,又没说不让上墙头,那个老东西诡计多端,我怕他会下什么阴招。”

“不可胡来,”查文斌道:“他虽不是君子之辈,可也算是个一生经历风雨飘摇的高人,他若说了我们便就照做,都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且听天命。”

“你跟他君子?”胖子说道:“查爷,你真的还是太天真了,你本事是比我好,但是做人却未必能够成功,这世间险恶不是单凭一个道德能够化解的,要不然那些寺庙道观岂会有人去烧香拜佛?我从那老东西的眼里看出了一抹杀意,今晚他的手要沾血。”

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就瞧瞧的在墙上开了一处小洞,非常隐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查爷,这也不算坏了规矩,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老头到底在干嘛?”

里面在干嘛呢?透过那扇墙洞,正好对着院子的正中,胖子的位置选的相当好。中间的位置有一方石桌椅,桌椅上点了一圈蜡烛,一只茶壶,三个人分成品字形对视而坐。

“品茶论道呢!”胖子对查文斌说道:“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院子里,风起云被叫进来发现那尊女丑之尸依旧还是在盖着,叶欢似乎并不着急去碰它。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多的光景,村子的人大多都已安置妥当,叶秋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叶欢像是这里的主人,拿起茶壶给两位各斟了一杯茶,自己也举起杯子道:“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历来都是御用上品,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点,喝一杯最是合适不过了。”

“先生既然有心,那晚辈奉陪便是。”说罢他便举杯一饮而尽,而叶秋则不为所动,叶欢也并没有说什么,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风起云道:“我想这上面所刻的文字你是看得懂的。”

这便是那日他们在山岭之中带回来的那块玉牌,想不到费了那么大周章,叶欢最后竟然拿给了风起云。后者也颇有些意外,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嘛?不过当他看到那上面的文字立刻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本以为那块玉牌上所刻的便是卦辞,谁料根本不是如此。

“你们先祖好手段,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世人皆以为他把那份卦辞随着自己一并埋入黄土,谁料终究还是只是在你们的身边,现在我想你可以考虑考虑了。”

“不可能,”风起云起身道:“这不可能,对不起,我想你的要求我们办不到。”

叶欢拿着茶杯慢慢转悠道:“没有选择了,既然是上苍安排了我又到这里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个结局就是已经注定的。这茶啊,第一泡是最没有喝头的,第二泡才能入味,第三泡呢则是回味,到了第四就该是倒掉换新茶了,我估摸着等这壶茶要换的时候你也已经考虑好了。”

那玉牌上到底写着什么呢?翻译成现代文字就是一句话:欲见真卦,必开女丑;精血相融,方得大道。

原来,正在的卦辞一直就藏在女丑之尸里面,原来他们的先祖真的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风起云对叶欢道:“我想跟他单独处一会儿,可以嘛?”

叶欢扫了一眼叶秋,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以,若是这样,我便出去找我的贤侄去喝两杯,你请便,记住,我这三泡茶何时喝完,你就得何时告诉我答案。”

等叶秋出了门,胖子和查文斌早已回到原来的位置,两个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叶欢笑呵呵地说道:“凿壁借光这种事只适合书生,什么时候我的贤侄也开始读起圣贤书而不念道德经了?来来来,喝一杯。”

“谁晓得你有没有在水里下毒。”胖子不屑地说道:“那也比某些人,人不人鬼不鬼要好。”

里面只剩下叶秋和风起云,风起云拿着那块玉牌看着叶秋道:“大长老真是你杀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行吗?”

叶秋轻轻点了点头,这是连日来第一次他有回应,若不是如此,风起云还一直在给他找理由,比如是不是被叶欢用某种邪术控制了。

风起云内心里仅剩的那一点点幻想也在这一刻完全崩塌,忍不住一股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起身大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是不是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可以把屠刀对向自己的亲人呢?是不是等一下,你还会把刀对着我!”说罢她拿起叶秋的胳膊道:“来啊,把你的寒月从我的胸膛里刺下去,来啊!你睁开眼睛瞧瞧,这是生你的地方,这是你的根,你的家!这里的牌位供奉的是你的祖先,当着他们的面,来啊,来亲手杀掉你妹妹!”

叶秋被她摇晃的像是个筛子,可是他就是不吭声,看着那张扑克牌似得脸,风起云第一次觉得这位哥哥是如此的陌生!

“你这叫认贼作父!”她骂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杀害我们亲人的仇家!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你竟然喊他义父。叶秋,我现在真的庆幸你是姓叶的,因为风这个姓氏你根本不配!你就算是死也不会有脸去见列祖列宗,我还守着什么,守着自己的哥哥带着仇人来屠杀和掠夺嘛?真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你,说完了嘛?”叶秋依旧还是那样的冷冰冰,他起身道:“如果说完了,我就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态度?”风起云完全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可以这般的置身事外,他居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一把抓住要走的叶秋道:“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

“因为他该死。”叶秋终于是开口了。

“该死的那个人是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叶秋给气昏了头,风起云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软件如同银蛇一般的朝着叶秋的胸口刺了过去。若是在以往,以叶秋的身手躲过已经失去理智的风起云这一剑并不是难事,而今天,他居然一动都没动,瞬间的功夫,半个剑身就从他的肩胛处没入了,衣服顷刻变成了红色……

第一百七十二章定数(三)

看着自己的剑,风起云的手在颤抖,她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躲?”

叶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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