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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暗黑星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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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是一具尸体呢?一具脸部无法辨认的尸体。
苏家那名贤者与这名女战士大约是私密情人,她被他保护得很隐秘; 谁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因此谁也不会对她的失踪起疑。
这真是太便利了。简直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便宜。
薛夜来在假想中把自己放置在父亲那一刻的立场上,也不由得为这个念头心动了一下。
父亲把女战士带回了家,秘密地藏了起来。这个可怜的女战士一生都在被人隐藏; 之前是因为一个男人对她的爱,现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爱。
父亲一定早就有所觉悟,星域帝国已经来到了尽头。这个庞大的帝国不会再延续太长时间,也许三年五年,也许三十五十年,对历史而言都没有太大差异。可是对人类的个体而言,这种差异就举足轻重了。他自己愿与帝国共存亡,但却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可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不必在末世中惶然度日,也不必在战火中经受煎熬。
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哪怕这种幸福是用罪孽得来的,哪怕这种幸福要以无辜者的性命作为交换。
薛夜来相信,父亲一定是瞒着母亲做了这一切,不让她背负良心的罪责感。母亲一定不知道,有另一个女战士被藏在家里,像是预备献给神灵的祭品,等待着与她交换命运。
至于逃离计划具体要怎样实施,薛夜来现在还想不出,但他梦里看到的飞行器一定与此有关。
飞行器所在的地方是旧城区。白杨说,那里有地下城。
这个星球也一直有着“地下要塞”的传说。
苏家原打算举族出逃,那么多人,再加上必需的物资,需要两三台大型飞行器才能运载,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从城中升空离开。
空中不行,那就只有走地下。
“地下要塞”的传说,一定是真的。很久很久以前,那些星际拓荒者们初次登陆这个星球,并且开始改造它。这颗星球的大气层是人造的,这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工程。为了躲避宇宙射线对人体的伤害,也可能是为了躲避陨石雨,他们建了一座地下城。
之后又经过一代代星际移民们的努力,地下城变成了一个庞杂的地下交通网络,如同蚁穴一般纵横交错。
再然后,这个星球的环境改造完成了。有了大气层遮蔽宇宙射线,有了引力场引开陨石和小行星。这里变成了一个宜居星球,人类不必再如蝼蚁般躲藏于地下。
完成了使命的地下要塞渐渐荒废,也渐渐被人遗忘。只有极少一部分还在被利用,就是旧城区的地下城。通过这个地下城,可以到达皇城之外,甚至有可能到达星球的另一侧,绕过封锁,飞向宇宙。
这片地下城正是处于苏家的掌控之下,后来又被纳入薛家的地盘。
地图,地下城,作为替身的女战士。所有的条件都齐全,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悄悄送走薛夜来的母亲。
可是,幼年的他曾经亲眼目睹那台飞行器坠毁了。这么说,父亲的计划失败了吗?
不,确切地说,他梦里只看到飞行器坠落,但并没有听到爆炸声,也没有火光。假如当时的他经历了那种情形,一定不可能遗忘。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思考得太多,薛夜来的头又开始痛了。
第53章
他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意自己的头痛。又有一辆平板飞行车降落在了卸货平台上; 几名工人和几条机械手臂忙碌着; 把成堆的集装箱搬到地面。
两个后勤官站在旁边监督这一切。薛夜来凭借灵敏的听力; 断断续续捕捉到了他们忧心忡忡的低语:
“……防空要塞的空间虽然很大,但是能投入使用的部分很小。大部分地方都还没有清理; 连氧气供应都不足……”
“要是全城的人都躲进去,不说食品,光是水电供应的就远远超负荷,维持不了多久……”
“到了守不住的时候; 会大疏散吗?”
“疏散?能疏散到哪里去?除非逃到宇宙里,不然待在哪里都是等死……”
一辆电子小推车摇摇摆摆自动跑到薛夜来面前。薛夜来推起它,往物品贮存点走去。
大疏散?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到了最后关头,皇帝恐怕会要求所有人都为帝国殉葬。说不定皇帝已经在地下安置了足够的核能量; 如果星际联邦的舰队登陆; 就摧毁整个星球。
如此说来; 假如他猜想中的“地下逃亡计划”果真可行; 那么最佳撤离时机大约就在敌人破城前夕。必须抓紧时间带领家族做好抵抗与逃难的双重准备; 然后密切关注战事的进展。而且这一切还不能做得太明显; 被皇帝觉察出撤离的端倪就糟糕了。
突然之间,薛夜来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既然要让家族做好逃亡的准备; 他就必须把自己的撤离计划告知一部分族人。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必须严格保密,防止人多口杂,提前泄露消息。
简而言之; 他只能把撤离计划告诉那些他最终将会带走的人。
告诉谁,不告诉谁?
以前,薛夜来曾不止一次想过,苏家当年为何会如此愚蠢,竟然会奢望全族一起逃跑。这么机密的事情被这么多人知道,不走漏消息才是奇迹。假如他们只选出一小部分人悄悄地逃跑,想来早就成功了,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全族覆灭的下场。
此时此刻站在同样的立场上,他忽然有点明白了。
也许,最初参与计划的只是很少一批人。他们掌握着信息和资源,完全可以自顾自逃跑。但他们却不忍心就这么一走了之,想要带走他们各自所爱的人。然而他们所爱的人又各自都有所爱的人,谁也不忍心舍弃其中任何一个,结果上船的人越来越多。
最终的结局是船翻,所有的人都掉进了灭顶之灾。
爱与慈悲是一条自渡渡人的船,可如果载的人超出了限量,反会害人害己。什么都不想舍弃,反会失去全部。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道理,父亲当年才决定只送走母亲一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父亲是成功的,他把这件事保密了十几年,就连薛夜来都不被允许知道真相。
一想到这儿,薛夜来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多年以来父亲对他的宠爱,其中是否含有一些补偿的成分?
但他继而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荒谬之处——所有的这一切,地下交通网络也好,父亲当年的计划也好,全都是他凭借一些极其有限的线索拼凑和想象出来的。这种想象的确能够解释很多疑问,但毕竟尚未得到证实。他打算过些时间再带着白杨去一次旧城区,不管费多大力气,把那里地下城的状况摸清楚。要是找到上次跟踪他们的那个神秘人就更好了,薛夜来判断,那个神秘人很有可能认识他的母亲,并且知道一些什么。
一阵带着土腥味的风贴着地面飐过,天色更阴沉了。甬道里的箱子已经堆放得满满的,薛夜来透过缝隙望了一眼甬道尽头,那里有一扇紧闭的金属门,在幽暗的光线中显得神秘莫测。一瞬间他有种幻想,仿佛那是一个“虫洞”,连接着不同的时空。这一端的他是帝国的没落贵族,跨过虫洞走到另一端,他就会变成别的什么人,在别的什么地方开始新生。
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注视自己,薛夜来猛地转过头。曹戈站在不远处,眯着细长的眼睛打量他。
“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曹戈问道。
薛夜来没想到对方一开口问的是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觉得长发不方便,就剪掉了。”
“这样啊。看着真是不习惯。”曹戈的语气并不是揶揄,似乎他确实为此感到遗憾。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就又让薛夜来觉得别有用心——“你留长发的样子那么像你母亲,一定很让你父亲怀念。他是不是经常都会跟你谈起你母亲?”
“不。他从来都不提我的母亲。”薛夜来直视对方淡淡回应,“他常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人要向前看。”
风更急了,外面打过一道亮光,开始有雷声从云缝间漏下。
“又要下雨。今年夏天的雨,好像特别多啊。”曹戈自言自语,搬起箱子从薛夜来身旁走过。
十几分钟后,大雨降了下来。
一群人忙着用防雨布把各处堆积的箱子遮盖好,又用沙袋垒起一道简单的防水屏障。这里地势较低,雨水会倒灌进来。
做完了这些事,众人湿漉漉地坐在甬道的空地上,茫然地等待雨势转小。
气象台并没有预告今天有雨。近来的天气预报几乎没有准确过,有人说,这是因为气象卫星都被征用作侦察卫星了。
粗长的雨脚在土地上激荡起一层尘雾。很快,聚积的泥水取代了尘雾,漫过地面的碎石,并且持续上涨。而雨势依旧强劲,迟迟没有减弱的迹象。
“水涨得挺快的啊。”月季看着外面嘀咕了一句。
薛夜来走过去摸了摸沙袋。沙袋一共堆叠了四五层,半人多高,最下面的一层已经完全被浸透。外面的雨水开始向甬道内部渗入,浅浅地积成一洼。
“我觉得这个涨水的速度不太妙。”薛夜来对身后的同伴们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也许应该到更高一点的地方去。沙袋完全浸透水之后会变得很沉,我们搬不开。万一有大量的水在很短时间内倒灌进这个甬道,我们人这么多,可能一下子出不去。”
其他人没有接话。他们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但此刻外面的雨势实在令人畏惧,几米开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万一失足掉进壕沟里,就更危险了。
“沙袋就这么高,等我们觉得不对的时候再跳出去也来得及。”月季说。
“水的阻力是很大的。你现在可以非常轻松地跳过这个高度,站在齐胸口的水里就不一定了。”这回说话的人是曹戈。他语气自若,但眼里隐隐透出几分紧张。
“我们又不会一直等着水涨到那么高。要不这样,如果水涨到了我们的膝盖,雨还没有变小,我们就出去。现在外面能见度那么低,我们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通讯器又没信号,出去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月季的话也有道理,薛夜来不再坚持。虽然他提出了担忧,但内心也认为,情况不至于变得那么糟糕。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忽然有个人犹豫地问。
过了一会儿,他们都听到了。那是一种沉闷的声音,像是雷声,但又比雷声更持久。
第54章
那声音越来越迫近,在每个人耳膜上嗡嗡地冲撞。但声音来源的具体方位却很难分辨; 似乎整个地面都在随之震颤共鸣。有几个人连连倒退了几步; 随即发现这样的举动毫无意义。谁都觉得应该马上做点什么; 但谁都不知所措。
一滴水掉落在月季的脸上。他条件反射地抬头,立即失声惊呼:“上面!上面!”
所有人都在这惊呼声中仰起脸; 看见了令他们悚然的景象:甬道顶部正有一道细细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两端延伸,裂痕周围渗出湿润的水渍,凝聚成水滴掉落下来。
如果这里是普通的房屋,也许一道裂纹还不算是太大的问题。但薛夜来对这个甬道的建筑结构没有把握。它看上去像是临时建起来的; 墙体里面可能没有钢筋只有砖土。如果是这样,裂纹就很可怕了,尤其是在这样的大雨冲刷之下。
“我们从这儿出去。一个一个来。”薛夜来保持沉着,抓住离出口最近的一个人; 把他推向那堆沙袋; “你跳出去。你接上。”
甬道的出口不算狭窄; 但如果两三个人一拥而上; 会互相妨碍。相比之下; 一个一个出去是最快的。
其他人跟薛夜来并不相熟; 但都默认了他发号施令的权威。在大家都没主意的时候,看起来最沉着的人总是能轻易取得领导权。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裂纹扩大的速度加快了; 渗出的水滴变成了小股的水流。但是人们出去的速度更快,已经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站在了甬道外面,七手八脚协助里面的人往外跳。照这个情形来看,时间绰绰有余。
薛夜来让自己排到最后。事实上; 他没有必要这么做,他并不是这些人的领头者,无需对他们的安全负责。但他发现,自己怀有一种古怪的责任感。之所以说古怪,是因为那种责任感并不完全是出于善心,还混合了某种奇特的预感。作为一个天赋出众的精神能力者,他一向很重视自己的预感,因此想留到最后,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曹戈很想早点跑出去。但他不想丢了面子,更不想被薛夜来衬托成一个既没主意又自私的傻瓜。父亲对他说过,要善于利用小事树立自己的权威和形象,这是一种省力的投资。人们对他人的看法是有惯性的,如果他们肯在小事上听从你的意见,遇到大事的时候也会习惯性地把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
于是他也留在了后面,希望自己看上去比薛夜来更镇定从容一些。但他很快发现,今天的薛夜来对于跟他暗中较劲毫无兴趣,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的举动。
这让曹戈更加气恼。自从上次他的父亲说薛夜来比他强,他就愈发时时刻刻想要证明自己不逊于对方。可是薛夜来对他不以为意的态度,反而更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幼稚。
“你——”
曹戈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听见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他没有抬头去看,因为根本没有那样的时间。夹杂着泥浆的水流倾泻而下,像从天而降的瀑布。比水流的冲击力更让人惊心的是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甬道顶部的砖石结构坍塌下来,砸在那些高高堆放的集装箱上。
曹戈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泥水,看清了眼前的处境。集装箱承接住了掉落的砖石结构,形成一个三角空间,将他和其余的人保护在下面。搬运这些死沉死沉的箱子时,曹戈不知在心里咒骂了它们多少遍。但他现在无比庆幸这些包了铁皮的箱子足够结实,否则他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要不要紧?你们有没有事情?”一片嘈杂,外面的人乱纷纷地呼叫着。
“有人受伤吗?”曹戈朝薛夜来的方向大声喊。大量涌入的水流和砖石碎块把空间挤得愈加狭小,也让甬道里的水位暴涨,没过了大腿。这个高度的水位虽然还远远不至于让人窒息,但已经足以让人行动时站不稳脚跟。
“能走的人,都赶快离开这里!”薛夜来被困在更里面的地方,曹戈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这个地方不能待,可能还会继续塌下去!”
经他这样一说,曹戈即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即便没有钢筋,甬道也不应该脆弱到被雨一冲就塌。由他们之前感觉到的震颤来看,地面可能发生了整体错位。只是由于错位的速度缓慢,加上水流冲进来了大量砂石,因此不易被觉察。但如果错位继续下去,这个地方将会二次塌陷。
为什么地面会错位,这个问题曹戈无暇去思考,即使思考了也绝不会想到真正的答案。他不知道,皇帝正在秘密而疯狂地扩建地下要塞,打开地下通衢,丝毫不顾及这么做会对地面建筑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个帝国是要灭亡的,这个星球是守不住的,皇帝比谁都清楚。这个城市看上去是在备战,实际上只不过是在为皇帝一个人的逃亡做着准备。
再过一段不长的时间,整个星球的人都会看透皇帝的绝望与疯狂。但是现在,这种疯狂还暂时被掩盖在虚假的表象之下。皇帝不断颁行措施,让人们普遍存有“帝国尚可一战”的错觉,从而觉察不到“皇帝要跑路”的信号。
曹戈也是后来回想的时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而此时此刻,他只把这场塌陷看做一次可怕的事故。
“离开这里,都离开这里!”曹戈带着头,仓皇地向出口移动。水已经漫过了腰部,很难用上力,但他的脚幸运地踏到了一块凸起物,身体借力向上一蹿。外面有几双手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连拉带拽把他从泥水里拖了出来。在他后面,其他的人也陆续离开了甬道。
曹戈惊恐地发现,原本甬道内外的地面是持平的,但现在甬道已经在他脚下变成了一个半封闭的地洞。水流打着漩涡倒灌进去,像被抽进了一个漏斗。
要是没有及时脱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都出来了吗?有没有谁不见了?”曹戈环顾四周。他虽然并不真的关心这些人,可在这种情形下,到底还是有几分患难与共的情谊的。
没等别人回答,他自己便率先发现少了一个人:“薛夜来,薛夜来呢?”
一群人惶惶相觑。薛夜来的确没有出来,显然是被困住了。可是看着甬道现在的状况,谁也没有勇气再次下到里面去帮助他。
突然有人提议说:“他的战士不是很强么?我们快去那边通知一声,让他的战士来救他!”
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可鄙的提议。等他们找到战士再回来,
这中间的时间差足够让薛夜来淹死在甬道里了。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有理由在今后安慰自己“我们想过办法了”,而不必背负见死不救的愧疚。
第55章
在混合着泥浆的瓦砾之间,战士们身上带着束缚具坐在雨水里; 像一群带着镣铐的奴隶。
皇家宪兵小队端着机|枪; 站在遮雨棚下。
听了曹戈一行人的来意; 小队长咔嗒一声拨开了枪身侧面的保险栓,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是说; 有个战士现在处于危险状态?”
曹戈猛然反应过来,皇家宪兵队关注的重点完全在另外的方面。贤者的安危根本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他们只履行一个职责:及时把失控或可能失控的战士“处理”掉,以免造成混乱。
他急忙按住小队长的手;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在向你说明,我们需要把那个战士带走。”
“你们?”小队长露出一个不无讥讽的微笑,“如果他发狂或者逃跑,你们担得起责任吗?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你们今年贤者考试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曹戈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第三阶段的贤者考试当中; 一个战士杀死了与之配对的贤者; 逃进了深山之中。最后还是皇家宪兵队到场; 解决了事件。
此刻他从对方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读出:在宪兵队看来; 贤者这一存在完全是多余的。如果由皇家宪兵使用武器来“操纵”战士; 远比贤者的精神力可靠得多。
这帮蠢货!曹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道。以私心而论,他当然对白杨和薛夜来都没任何好感。然而当这个问题关系到贤者侍卫队与皇家宪兵队的对立之时; 他还是把自己划分在贤者这一边的。对贤者的轻视,也是对他的轻视。
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曹戈压了压火气,“我们看得住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会负全责。”一面说; 一面从一个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递过去几张现钞。
小队长接过钞|票掖进防护服里,佯装思考了一下,示意两名宪兵解开白杨的束缚具。
“快,跟我来!”曹戈顾不上多做解释。
白杨一句都没有多问,束缚一解开,立即头也不回往薛夜来所在的方向飞奔,身形快如闪电,几个起落,便将曹戈一行人抛在了后面。
不需要曹戈告诉他,他也知道,薛夜来一定遇到了什么事。精神链路只传递过来一条讯息“不要担心”,随后两人之间的连接便暂时中断了。
这让白杨很是恼火。精神连接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可贤者能够任性地单方面中断,战士却不能。
白杨赶到目的地时,那条困住薛夜来的甬道已经塌陷成了一个深坑,洪流挟裹着砂石,从四面滚滚倾注而下。白杨丝毫没有犹豫,冲着洪流的中心纵身跃了下去。等曹戈一行人赶到时,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这……”月季胆怯地远远望了一眼那个深坑,不敢靠得更近,“现在怎么办?”
“走。这里不能久待。”曹戈咬了咬牙,说不上此时是个什么心情,“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仿佛也都找到了不再上前的理由,半是忐忑半是心安理得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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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水流的冲击力似乎减弱了。
薛夜来试着找到一处着力点,稳住身子,从水里探出了头。长时间闭气让他的胸口闷得发痛,但还不到窒息的地步。
地面塌陷、被洪流冲入地下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这回是在作死。但随后的事情证实了他的预感和猜测:甬道下方就是地下要塞的入口。
要塞像蚁穴一样建造在地下,自然会有防雨防洪的措施。从地面上倾泻下来的水流被引入泄洪道,经过一道滤网,灌入一系列复杂的储存净化装置。多余的水被分流到另外的渠道,快速被土层吸收。
这是最初那批星际拓荒者们建造的淡水收集系统。经过了如此漫长的岁月,它依然矗立在这里,勤勤恳恳地为早已不存在的主人们工作着。
不过,薛夜来看不到这个庞大系统的全貌。他只知道自己被一道滤网似的东西拦了下来,和沙砾之类的杂质一起“搁浅”在一片滩涂之中。
他费了点力气从里面爬出来,摸索着寻找道路。本应该漆黑一片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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