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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暗黑星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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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了点力气从里面爬出来,摸索着寻找道路。本应该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均匀分布着暗淡的光线,但却找不到光源。也许通道内壁使用了某种自发光材料,这是如今的帝国已经失落的技术。
薛夜来小心翼翼地抚摸一下那层似金属又似塑胶的内壁,仿佛在与当年的拓荒者们隔空相望。
史书上说,很久很久以前,人类起源于一颗名叫“蓝星”的古老星球。
蓝星湮灭之后,人类开始在宇宙间流浪。一部分人选择了长久居住在星舰上,另一部分人则选择了开拓荒星。岁月变迁,前一部分人成立了星际联邦,后一部分人成立了自治星域。
星际联邦大致沿袭了蓝星的社会制度,但在自治星域这一边,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在改造荒星的艰苦过程中,由于技术力量的不均衡与人文的断层,人类社会渐渐呈现出了原始与文明并存的奇异状态。人们虽然掌握着科技,却在某些方面回到了刀耕火种的时代。
直到一位强有力的人物出现,以集权代替了混乱。从此,自治星域正式成为了一个独立于星际联邦的国家,这个人成为了第一任统治者。
与此同时,也许是由于宇宙射线,也许是其它原因,人类之中出现了贤者和战士这样的异能者。从精神与肉|体两个方面,将人类自身的潜能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预示了一种进化的可能性。然而,之后的历史却走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此刻,站在这条连接着历史的通道里,薛夜来忽然对前人心生愧疚。如果当年的星际拓荒者们看到如今的帝国,会感到失望吗?他们会不会觉得,为后人所付出的艰辛努力是毫无价值的?
过了一会儿,他从漫无边际的追想回到了现实的处境,开始思考现在该怎么办。他可以往回走,寻找一条重返地面的路。但是那样一来,他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进入这里。很明显,皇帝并不打算把地下要塞的秘密公之于众,而是准备独自占有和利用它。
事到如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这个机会尽可能地探一探路。
薛夜来一边往前走,一边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这地方没有通讯信号,但定位仪和探测仪还可以使用。他把自己行走的路径记录下来,等到返回地面以后,只要把路径覆盖在地图上,就能搞清楚这些地下通道的分布。
他走得很慢,密切注意着氧气探测仪的数据。这里氧气含量比外界略低,但基本属于正常范畴。不过,哪里也看不见通风管道之类的设施。
薛夜来想不出这是怎么实现的。与当初的星际开荒者相比,帝国的技术力量在很多方面都倒退了。星际联邦那一边的情况刚好相反,他们拥有相对强大的科技,但却苦于缺乏资源。
让薛夜来感觉讽刺的是,这庞大的地下要塞之所以会被建造出来,是为了让人类共同生存下去。可现在,每一个知道它存在的人都想独自利用它苟且偷生。就连薛夜来自己,其实也不例外。
感知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薛夜来立刻识别出了对方的身份,转身回头:“白杨?”
没有人回答。只一眨眼,白杨便掠到了他身后,用双手搂住他。
第56章
“你在生气。为什么?”薛夜来感觉到他的情绪,把手绕到白杨的后腰; 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
白杨还是不作声; 也没有松手。
“你在埋怨我冒险吗?我也不是自己故意要掉下来的; 这是个意外。”
“意外?”白杨冷冷地顶了回来,“跟上一次相比; 你今天的反应真是冷静。”
“好吧,好吧,不完全是意外。”薛夜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过身去摸白杨的脸; “我的确太冒失了。可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时间考虑。”
白杨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在他全身上上下下摸索一遍,确认他完好无损。“你身上都湿透了; 得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下来。”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薛夜来打断了他; “你居然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好奇?”
白杨举目环顾; 绿色的瞳眸带着几分冷漠; “只是一些地下通道而已。”
“你觉得; 它们会通向哪里?会不会通到皇城外面?”
白杨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说:“谁知道呢。”
薛夜来愣了一下。他看得出来; 白杨的冷漠是真实的反应,并不是为了隐藏情绪而故作冷淡。
他又尝试了一次:“我在想; 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可以利用这些通道逃出去。你陪我往前走一走好吗?”
白杨点了点头,牵住薛夜来的手。但他的表情显示,他依旧没有对这些地下通道产生多少兴趣; 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薛夜来的要求。
一瞬间,薛夜来忽然意识到,他和白杨之间有着一段微妙的距离。这距离或许一直都存在,但直到这一刻才被他重新审视。他几乎忘记了一件事:白杨对生命有着奇怪的漠然。大多数人,包括薛夜来自己在内,毫无疑问会把生命放在第一位。但是对白杨来说,情感联系可能比生命更重要,“死在一起”可能比“各自活着”更有意义。
“白杨,”薛夜来一边走,一边探询地开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白杨的目光微微一闪,避开了这个问题,“我相信与否,都不重要。”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们在山里过夜,睡在那个小帐篷里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你打算逃走的。”
“现在和那时的情况不同了。战争一开始,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困难。更何况,你不会自己一个人逃走的。你想带着你的家族一起走,对吗?”白杨转头看了他一眼,“逃跑这种事,人越多,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许有五成的把握。如果两个人一起跑,就只有一成。如果再带上更多的人,就是零。”
薛夜来哑然。他不得不承认,白杨是对的。在逃跑这件事上,白杨绝对比他有更多的经验。
“假如我们都逃不出去,你会跟我待在一起直到最后吗?”
“会。”
“假如只有你自己能逃出去,你会走吗?”
“不可能。”
“那……假如只有我能逃出去呢?”
白杨没有回答,停下了脚步。
薛夜来听到一阵水声。起初他紧张起来,以为这里要被淹没了。但仔细一分辨,那水声十分缓慢,不像是从地面急速倒灌下来的。
“暗河。”白杨替他作出了回答,“我们大概要到开阔的地方了。”
再往前走,人造通道转变成了天然的岩石地道。薛夜来摸了摸石壁,冰冷粗糙,是未经处理的普通岩石。看样子,这些人工开发的通道与原本的地形结合得十分巧妙,充分利用了天然资源。
岩石自然不会像人工材料一样发光,但很远的黑暗中隐约有一小片亮点在跳动。
“那是什么?”薛夜来眯起眼睛问白杨。在黑暗中,白杨的视力比平常人好很多。
“好像是水面反射的光,水流声也是从那边传过来的。那里可能有个出口,得再走近一些才能确认。”
“这种地方有出口?不会有什么机关吧?”薛夜来迟疑着。理论上来说,这些地下通道的作用是为了遮蔽宇宙射线,不是为了防御敌人,因此没有必要设置机关之类的东西。但现在这些通道可能已经被人改造过,情况不大好断定。
白杨想了想,“那我先过去看看,没有危险再来接你。”
“还是两个人一起吧。”薛夜来看着那片光点估测了一下距离,“太远,而且太黑。不知道路上有没有坑,万一失足掉进去,两个人可以互相照顾。”
“在坑里互相照顾?”
“不是。我是说,如果有一个人掉进坑里,另一个可以把对方拉出来。”
“那就走吧。”白杨松开薛夜来的手,走到他的前面,“你跟好我,但不要跟得太紧。”
薛夜来打开通讯器的照明模式,“电量不多了,照明模式只能维持半个小时。如果十五分钟后我们还没有走到那里,就原路折返。”
白杨打头,薛夜来亦步亦趋追随在他身后,带着小小一团光。
离开人工通道越远,周围的黑暗越深。岩石透出森然的寒意,还有一种令人不适的潮湿。
在凝滞的黑暗里,时间和空间仿佛都失去了坐标。薛夜来渐渐生出恐惧,那是在人工环境中生长起来的人对于大自然近乎本能的恐惧。他不由设想起这样的情景:他乘坐飞行器逃离这颗星球,面对着比眼前的黑暗浩瀚亿万倍的太空,在星辰间进行一场没有尽头的漂流,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踏上地面。
——他是否真的能够承受这种远离尘世的孤独?
难怪星际拓荒者宁愿躲入地下也不肯再次进入太空。事实正如一句古老的谚语所说:人造的光明,会让人们失去重返黑暗的勇气。
薛夜来开始用说话消除自己的恐惧:“你知道深海里有一种鱼吗?我忘记名字了。长得圆圆的,头上有一根钓竿,带着一盏灯。”
“不知道。——注意脚下。”白杨脚步敏捷,但时不时会停一下,等待薛夜来跟上。
“哦。”薛夜来小心地绕过脚边的石头,“我小时候在识字课本上看过图。出去以后,我找出来给你看。”
“你是不是害怕了?我们随时可以返回去。”白杨站住回头,“你害怕的时候,话会变多。”
“没有怕。”薛夜来反驳了一句,然后不吱声了。
第57章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阵,薛夜来看了看时间; 将近十五分钟。望向前方; 那片隐隐约约的光变得很微弱。
如果那里的确是一片水域; 那么那隐隐约约的亮光应该是菲尼尔反射的结果,光源就来自那片水域的上方。
可现在已经离得很近了; 他并没有看到光源。这意味着,如果那里真的有一个出口,它应该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必须站在正下方才能看见。
白杨回头看了一眼; 问道:“还要继续往前走么?”
薛夜来犹豫着。已经来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如果不过去确认一下,实在可惜。
白杨握住他的手腕,向前方照了照。光亮所及之处; 道路狭窄而平坦; 没有暗坑; 也没有障碍物。再远一些便看不清楚了; 被两侧岩石黑黝黝的影子遮蔽着。
白杨静静聆听了一下; “暗河离得不远了。前面这段路的地形很简单; 我的夜视能力很好,可以摸黑过去。你关掉照明节省电力; 我带着你走。等到了暗河附近,你再打开照明。”
薛夜来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办法。
一关掉手腕上的照明,近乎纯粹的黑暗陡然降临; 把两个人完全包围。除了潺潺的水流,没有任何声音。感官因寂静而变得虚无,幽闭的压抑感逐渐消退。空间像永恒的混沌一样,失去了轮廓和界限。
白杨牵起薛夜来的手,往前走去。薛夜来什么也看不见,索性闭上眼睛,顺从对方的引导。
白杨脚步平稳,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他自身的气质与周遭的环境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里。
薛夜来却无法像他那样在黑暗中游刃有馀。被剥夺了视觉,恐惧便油然而生。
黑暗这种东西,地上与地下的感觉完全不同。地面上的黑暗是静态的,但在地下,它却仿佛变成了一条流动的河。走得久了,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正在乘着小舟顺流而下,漂向冥界。
为了克服恐惧,薛夜来开始联想一些故事,不让自己过分专注于黑暗。
传说中,冥王爱上了海洋神女琉刻,将她带回到冥界。她死去之后,冥王为了寄托哀思,创造了一棵白色的树,以此来悼念他们爱情。
这就是白杨树,因死亡与爱情而诞生的树。
死亡与爱情……
刚刚想到这里,白杨的脚步突然停了。
“怎么了?”薛夜来一惊回神,感到白杨向他转过了身。随即有什么清凉而柔软的东西覆在了他的脸颊上,是白杨的双手。
“白杨?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白杨微微用力,抬起薛夜来的脸,双唇带着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气息,压住了薛夜来的嘴。
薛夜来愕然。不分时间场合的亲热,这实在不像白杨的性格。
“别闹。”薛夜来侧过脸躲避,“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白杨的手臂环绕过来,抱住了薛夜来的身体。薛夜来被对方紧紧束缚,全然动弹不得。
薛夜来想把对方推开,可白杨的力量比他强大得多,双臂如同钢铁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你弄疼……”刚一开口,他的嘴就被白杨的唇封住了。
以前每次接吻时,白杨都会顾及着他的承受力,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之前放开他的嘴唇。然而这一次白杨却不给他喘气的机会,与其说是拥吻,倒不如说是在掠夺对方的呼吸。与黑暗融合在一起的白杨仿佛变成了另外的什么东西,像一条缠住的猎物蟒蛇正在绞紧身体。
透过两人之间的精神链路,薛夜来“听”到了白杨此时此刻的心思——我希望和你一起,永远待在黑暗里。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薛夜来觉得大脑有些缺氧,但却突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地方,一定存在着某种可以干扰精神力的东西。而他刚才关于“死亡与爱情”的想法,不知不觉间被这种东西加强,通过精神链路传递到了白杨心里。
白杨为了在黑暗中“看”清地形,把五感调节得格外敏锐。他的心灵对薛夜来门户大开、毫无防备,于是受到了这种加强精神力的影响。
又或者,薛夜来在无意之间用精神力诱导出了白杨潜藏在心底的欲望。“我希望和你一起,永远待在黑暗里”——也许这的确是白杨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薛夜来不知所措。他发现自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部分的他开始惶恐,害怕白杨就这样拥抱着他再也不放手,直到两个人都窒息身亡,永远埋葬在黑暗里。
然而另一部分的他却在悄悄地亢奋。罗密欧与朱丽叶最后的结局,不就是双双在冰冷黑暗的墓穴里相拥而逝么?在他更年少一些的时候,不是也曾经憧憬过这样决绝到惨烈的爱情么?
白杨的手臂又勒紧了一些。疼痛感让薛夜来倏然清醒,他有责任在身,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不是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满足自己隐秘的欲望。
一朵海棠花骤然在薛夜来掌心绽放,连接着白杨的那条海棠花链路也在同一刹那变得明艳,淡红色的光芒如水一般流动。
白杨的身体猛地一僵。钳着薛夜来的双臂瞬间失去了力道,白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制住了,硬生生向后退去。
这是贤者的精神力控制,“绝对压制”。
自从相识以来,薛夜来一直避免对白杨使用这种力量。因为在这种力量之下,贤者与战士的关系毫无对等可言。战士只能被动地服从,根本没有反抗命令的馀地。
不过极少有贤者长时间对战士使用“绝对压制”,因为那样做将会耗费巨大的精神力,没有人可以支撑。通常情况下,贤者会在与战士建立契约的初期阶段使用几次绝对压制,从心灵上完全震慑对方,使战士相信:在一个随时可以完全控制自己肉|体的人面前,任何形式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一旦这种震慑形成了,战士对贤者的服从就不再是出于畏惧,而是习得性的服从与忠诚。
薛夜来一直没有对白杨做过这种事。他希望两人的关系是平等的,至少让白杨以为他们是平等的。但只要对白杨使用过一次绝对压制,这种平等关系就再也回不来了。
绝对压制只维持了短短一两秒,就被薛夜来自己打断了。海棠花的影像重新隐入黑暗的空气中,消失得了无痕迹。与此同时,黑暗里传来“砰”的一声,有重物颓然坠地。
薛夜来的嘴唇和皮肤都像着火似的疼,但他顾不得自己,急忙按亮手腕上的照明,察看白杨的状况。
第58章
灯光里,白杨一动不动仰躺在地上; 像一个被抽去了提线的木偶。
“白杨?你怎么样?”薛夜来把他抱进怀里。白杨双目紧闭; 牙齿格格颤抖; 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
“绝对压制”与精神力攻击的不同之处在于,后者造成的伤害值取决于贤者的力量; 而前者造成的伤害值取决于战士的抵抗程度。抵抗的意志越是顽强,受到的肉|体痛苦就越强烈。
白杨没有经验,在受到“绝对压制”的一刹那,本能地调动了最大限度的意志力; 抵御肉|体被侵袭的感觉。
黑暗战士的意志力是普通战士不能比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受到的肉|体痛苦强烈到了异乎寻常的地步。那就像是每一束神经都被电流击中,又或是全身的肌肉被无数钢针狠狠穿透。
薛夜来的后脑一阵阵麻木; 有那么几秒钟; 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指尖。白杨的抵抗也对他产生了反作用; 让他的精神力在一刹那损耗到了极限。当战士过于顽强的时候; “绝对压制”其实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稍稍平缓了一下呼吸; 薛夜来又调动起精神力。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在海棠花链路上流动; 注入白杨体内,纾解对方的痛楚。
少顷; 白杨微微一动,恢复了意识。他望向薛夜来的眼神有些茫然,仿佛回忆不清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可以干扰精神力,我们小心一点。”薛夜来含糊其辞。
被精神力三个字提醒; 白杨的眼神倏地一黯,把一只手举到眼前,试着活动了几下。
薛夜来默然。可以想象,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人任意摆布,是一件多么令人难堪的事。这种无力感与屈辱感,足以蚕食一个人的自尊和意志。假如薛夜来自己被别人使用了“绝对压制”,他也一定会采取最激烈的方式去反抗。而这种反抗,换来的只能是更加强烈的无力与屈辱。
当一个人最终习惯了这种无力与屈辱之后,随后而来的便是妥协与服从。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薛夜来倾身,伸手探了探白杨的前额。有一瞬间,白杨似乎想要侧过头去躲避,但又止住了。那是下意识的躲避,就像一只被主人狠狠打过的小动物,再次看见主人抬起手时,便会自我保护地畏缩。
薛夜来的心沉了一下。只要使用了“绝对压制”,双方的平衡就一定会被打破,这是无可逃避的事实。
“你的嘴唇……是我弄的吗?”白杨的手轻轻抚过薛夜来的红肿的嘴角,语调里满是心疼,“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这个地方,真的很古怪。”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闪动着幽绿色的微光,仿佛在讲述另一个故事:狼爱上了猎手,忘记了自己是狼。然而当脖子上的铁链被猎手勒紧的那一刻,狼终于重新回想起,原来他和猎手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真正对等。而他自己,也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弃过伤害猎手的欲望。
“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薛夜来看了看手腕上的通讯仪,依旧没有信号,照明电量也不多了。“该死的,我觉得这里应该有个出口才对,可是什么也找不到。”
暗河流动的声音很清晰,仿佛近在咫尺,然而灯光所及之处都是岩石层,哪里也没有像是河道的地方。
可是,之前在远处看到的那片亮光是怎么回事?
薛夜来关闭照明,身体贴伏在地面上,摸索周围的岩石。
如果那片亮光是水面的菲尼尔反射,那么水面应该位于地势较低的地方。当他在远处观望的时候,视线与水面夹角很小,因此会看到反射的光。走到近处时,菲尼尔反射消失,暗河本身也被岩石层遮挡住,所以什么也看不到。
也就是说,暗河应该在岩石层的下方,而不是前方。
果然,他在岩石层的底部发现了一道长长的缝隙,高度堪堪可以容一个人贴着地爬过去。
耳朵靠近那道缝隙,水流声更清晰了。薛夜来摸到一块石子,朝着水流声所在的方向投去,很快就听见“咕咚”一声。
薛夜来脱掉制服衬衫,用力拧干,揉成一长条,拎着一条袖管从方才扔石子的位置垂了下去。过了几秒钟又把衬衫扯回来,用手细细摸索。从袖口往下大约二十厘米处开始,衬衫湿得能挤出水来。
“暗河就在这些岩石层的下面,而且那边有光源,很可能是出口。我把衣服放进水里感觉了一下,水流的速度不急,我们可以游过去。水面距离这一侧岸边的高度大约是二十厘米,我们有足够的空间换气。如果游不动了,也可以回到岸上。”薛夜来把自己分析的结果说给白杨听。
“那么,我们就从这里下水。”白杨沉声说,“你能游泳吗?”
“嗯,学校里有游泳课的。”薛夜来回想起他们在山里的时候,山凹中那个翠色晶莹的湖。当时,他和白杨之间也发生了与现在类似的对话。
但他紧接着又想起了那一天发生在那个湖里的死亡事件——一位参加考试的贤者在湖边被他的战士袭击,溺毙在湖中。而那个发了狂的战士随后逃进了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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