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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龙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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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神圣骑士团总会有一位团长,他以平庸之貌脱颖而出绝非侥幸,背后付出的艰辛与心思远非加布莱德等人可比。
却不是不可代替。
对光明神会来说,遇到他是意外之喜,失去他是回到正轨,总归不会有太大损失。
所以在攒够实力毁灭他们之前,克莱斯依旧挂着驽钝、敦厚、实诚的面具,哪怕真正的面孔因为久不见天日而变得越来越病态。
“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来?”伤感让克莱斯情绪不稳,语气中夹杂着烦躁。
回答他的是橡树叶的摩擦声。
克莱斯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巴掌大的匕首,嘴里无声地念着咒语。匕首柄上的红宝石光芒一闪,剑身陡然拉长,变成一把一米长两指宽的金剑。
当他拿出剑的时候,麦基就知道坏事,咬牙朝地上跳下,打算拼着左腿残废也要使用潜行术。落地刹那,那把应十米开外的金剑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脖子。
剑的主人淡然地问:“我不介意再多折三次。”
麦基见大势已去,破罐破摔,嘴里不干不净地骂起来,先嘲笑五短身材,再扯未来性福,看克莱斯无动于衷,一不做二不休地上全家族人参。
克莱斯拖他到橡树林边,将他丢进老箱,“恭喜你美梦成真。”
麦基骂得正痛快,狞笑道:“哦,是吗?你爸死了?你妈死了?你也要死了?”
“前两个中了,后一个……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克莱斯将箱盖盖上,提起箱子,极快地穿过花园,跃入客房。
门外正好有人在敲门。
麦基在箱子里大吵大嚷,“救命啊!这里有杀人犯,有变态!”
克莱斯打开箱盖,当头一掌。
奥德莉对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妈妈私底下叫他丧门星,说他呆过的地方会有霉运,让她避着走。她小时候常常能看到一个矮冬瓜鬼鬼祟祟地躲在角落里,从不一起吃饭,也不一起上课,连一起玩耍也不许。久而久之,她对他的印象也只剩下丧门星、矮冬瓜。
重逢之后,她发现她这个哥哥和记忆中并没有太大差别,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胆怯的性格,还有让人过目即忘的平凡相貌。
她有些庆幸,好在自己是他的妹妹,永不可能和他结婚。
“妈妈说你晚上吃得太少,叫我拿夜宵过来。”奥德莉十七岁的年纪已出落得如花似玉,身材高挑丰腴,才使汉弗莱三十四一见倾心,将她早早订下。
见到这样的少女,哪怕是妹妹,也让克莱斯手足无措。他站在那里,完全丧失了语言功能。
奥德莉唱了会儿独角戏,见她的哥哥像个呆头鹅一样贴着门,谈性顿失,好在她仍记得母亲的嘱托,叮咛道:“明日要给父亲发丧,你是格兰瑟姆家主,必要出席。”
克莱斯吓得呆住了,正要拒绝,就听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要记得三件事。第一,与每个和你打招呼的人打招呼。第二,在丧礼上念一篇稿子。第三,妈妈说什么,你就应什么。好吗?”
克莱斯嗫嚅道:“我愿全权交给夫人……”
“若能这样倒好了。”奥德莉想到自己那位一听说她父亲过世就要解除婚约的无情未婚夫,神色黯然。“妈妈说我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请保护我,哥哥。”她轻轻握住克莱斯的手,哀求他。
克莱斯背贴着门板,紧张得几乎昏过去,脑袋呆呆地点着,直到奥德莉出去才停止。
关上门,他神色恢复冷漠,提起壶倒了半盆水,开始洗手。
“这样天真纯情的妹妹你都骗,你到底有没有人性?”麦基从箱子里露头,讥嘲地看着他。
克莱斯道:“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不想多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你那个虚伪的后妈倒是可以考虑。”麦基可以肯定,如果克莱斯的真面目被奥德莉发现,她的下场绝不会比自己优厚。
“我帮你找点伤药。”克莱斯一字一顿道,“不要乱跑。”
麦基看着他,不置可否。
多年未归,庄园依旧是克莱斯了若指掌的那个庄园。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伤药回来,麦基大摇大摆地霸占他的床呼呼大睡。
“起来。”
“我睡着了。”
“你的脚……”
麦基睁开眼睛,“哇哦,来自刽子手的仁慈,我是不是应该双膝跪地,磕头感恩?”
克莱斯道:“瘸子连三阶骑士都当不上。”
……
麦基恨恨地坐起来,抓过他的伤药涂抹在脚踝上,“我的骨头断了,这可不是伤药就能治好的!”
克莱斯道:“明天是我父亲的葬礼。”
“要我安慰你吗?他死得真及时!”
“的确。”
“……冷血!无情!说你是畜生简直侮辱了畜生的爱。”
克莱斯道:“以格兰瑟姆的地位,一定会有祭祀参加。”
“祭祀挽救不了你,教皇也得摇头,唯有女神降临才能收拾你骨子里的冷血刻薄!”
“祭祀会治愈术。”
“……”骂不还口的克莱斯太陌生,麦基警惕道:“你又要耍什么诡计?”
克莱斯道:“你今天令我很生气。”
“把你的感觉扩大一万倍,就是我对你的感觉!”
“所以我做了自我反省。”
“打算交代完遗言与世长辞?那我倒可听一听。”
“我们应该建立适当的信任。”
麦基道:“……你照镜子会发现现在的自己十分可怕,至少吓到我了。”
“你想找到龙,我也是。”
麦基认真地听着。
克莱斯跳上床。
“你要做什么?”麦基从另一边跳下去。
“睡觉。”
“……”说好的建立信任呢?麦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克莱斯竟然真的这样睡了。“天哪!我真是疯了才会任由你把我从海德因手里带走。我宁可被他烧成烤猪也不愿意和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没人邀请你。”
“……”
“人不能烧成猪,除非他本来就是猪。”
“……”
格兰瑟姆老爷去世的消息震惊整个镇,数以百计的人赶来奔丧,包括格兰瑟姆老爷那个出了名的混混侄子杰夫·格兰瑟姆。与他同来的还有挂着三阶骑士头衔的著名恶棍金姆。
两人所到之处,众生遁走。
格兰瑟姆夫人看到他们,立刻拉着奥德莉和克莱斯避开去。她一遍又一遍地焦急追问:“马歇尔大人和亚伦老爷还没到吗?”
管家一遍又一遍地焦急回答:“还没有,夫人,目前还没有。”
“婶婶!”见不到格兰瑟姆夫人的杰夫站在大厅里旁若无人地大喊着。
格兰瑟姆夫人头痛地指挥管家下楼,“告诉他,我正伤心,没空理他。”
管家下楼之后,她又不停地张望窗口,直到镇长的马车驶进来,才拉着奥德莉飞奔而下。等跑到一半,她才发现自己遗忘了克莱斯,正要回身去找,就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心里稍稍安慰,柔声道:“不要怕。你就跟在我身后。”
“婶婶。”混混杰夫和恶棍金姆堵住他们的去路。
格兰瑟姆夫人振作起精神,“杰夫,好久不见。”
“根据沙曼里尔的法律,妻子和女儿没有资格继承家财。现在叔叔死了,婶婶应该把那些属于我的地契和金币交出来了吧?要是你交得足够爽快,我可以留点钱让你们下半辈子喝粥吃菜。”他顿了顿,恶意地笑着,“叔叔死了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还以为你会坚持到叔叔的骨头化灰……是尸臭让你们忍不下去了吗?”
“注意你的言行。”格兰瑟姆夫人冷淡地撇过头,将克莱斯拉到面前道:“要叫你失望了,这位才是格兰瑟姆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克里·格兰瑟姆!”
游子归来(四)
全场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克莱斯在瞩目中瑟瑟发抖,若不是格兰瑟姆夫人的手像蟹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胳膊,一定瘫软在地。
“开什么玩笑!”杰夫不顾格兰瑟姆夫人的惊叫,将克莱斯扯到胸前,抬起那颗饱受惊吓的脑袋,狞笑道,“你真是走投无路了,婶婶。随便找一个姘头来继承叔叔的遗产,你不怕他死不瞑目从棺材里跳出来指责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吗?”
格兰瑟姆夫人气得浑身哆嗦,怒指着他:“你,你怎么敢……”
“我早说过,她就是狗娘养的贱相。”金姆是个大嗓门,且没有丝毫克制的意思,“看看,格兰瑟姆老爷的尸体还停放在家里,他就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做出苟且之事!现在还要霸占一个尊贵的死人的钱,简直不知廉耻到了极点!”
“胡说八道!”格兰瑟姆夫人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平日的伶牙俐齿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得在众人面前竭尽所能地维持体面。
“洗洗你们肮脏的嘴巴吧!这里是格兰瑟姆家,不容你们这等粗野无礼的人撒野!”忍无可忍的奥德莉顾不得淑女风度了。她挡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昂首面对金姆的挑衅,深刻在这位富家女骨血中的高傲被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她蔑视这个恶名昭彰的坏蛋,毫无惧色,“不用再虚张声势,这对在场所有明智的贵客们毫无用处!光是看你们丑恶的嘴脸,听你们鄙陋的言辞,他们就知道谁占着道理。”
金姆被她生气的模样深深地吸引住了,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和软绵绵的胸部,就差流着口水扑上去。“你在说什么呢,丑恶,呵呵,想看看老子更丑恶的一面吗?”
格兰瑟姆夫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会儿工夫,她已经回过神来了,生气地看着杰夫,“你竟带着这样的人来砸场子。”
“砸场子?哦,那是对你来说吧。就我看来,我是在做这一生中最伟大最正义的事。将我们格兰瑟姆家族从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手里解救出来!”杰夫捏着克拉斯的下巴,两人一仰一俯,几乎贴在一起,“看看这小子的样子,就算投胎一万次也不可能姓格兰瑟姆,或许是你在外头生的私生子吧!”
“杰夫,放开他。”
威严有力的呵斥声从门口传来。
格兰瑟姆夫人顿时松了口气。
杰夫不太甘愿地松开手,克莱斯小跑着躲到格兰瑟姆夫人的身后。奥德莉的脸悄悄地红起来,暗道:天哪。我的命运真的如母亲所说,要托付在这样一个胆小无能的人身上吗?
“看看是谁来了。”比保持沉默的杰夫,金姆变得更为活跃,“哦,原来是我们瑞普镇尊贵的镇长马歇尔大人!很抱歉我没来得及穿我那套昂贵的礼服来欢迎你。”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恶棍,他被马歇尔重点“照顾”,吃过不少亏,两人势同水火。
马歇尔不理他,径自走到克莱斯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眼镜片,细细地打量着克莱斯,“在你小时候,我抱过你,记得吗?”
那一定是在他记事之前。他记忆中的镇长老爷衣着体面,举止优雅,走路目不斜视,对不起眼的事物毫不感兴趣。
克莱斯怯弱地看着他,不吭声。
“那时候茱莉亚还在。”马歇尔将镜片放回口袋里,转头对杰夫说:“你的确有个堂弟,叫克里·格兰瑟姆。眼前这个青年完全是我记忆中克里的模样。”
杰夫踩了尾巴般地跳起来:“我不能随便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
马歇尔点头道:“的确需要谨慎。好在克里出生后的资料镇上有存档,我会比对他们的指纹来验证身份。”
杰夫看着格兰瑟姆夫人淡定的表情,心里无比恐慌。不管这个克里是真是假,他们必然已经串通一气,打定主意要将这份财产落在这个矮个子手里了。
他思如潮涌,连金姆拍他的肩膀都没有察觉,直到金姆大吼一声才回过神来。
人流在格兰瑟姆夫人的带领下正朝花园里走,大厅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两个。
“金姆,金姆,他们要将我的钱夺走了,我该怎么办?”杰夫紧张地抓着好友的手,希冀这位总能解决自己麻烦的壮汉再度发威。
金姆挣开他的手,笑得阴狠,“一个死了丈夫的妇人,一个胆小如鼠的矮子,一个满口胡话的镇长,根本不用害怕。呵呵,要知道瑞普镇可不是富人和贵族老爷说了算的地方。不过,我的朋友,你应该不会忘记答应我的事吧?”
“放心。一万金币,一个子儿都不少。”
“这次对付的可不止一对孤苦无依的母女,还有马歇尔老爷呢。起码要三万金币。”
杰夫面色一僵,犹豫不决。
“另外两万可不是给我的。”
“那给谁?”
金姆面色不愉,“你到时候会知道的。你先去参加可怜的格兰瑟姆葬礼吧。”
杰夫见他往外走,紧张道:“你去哪里?”
“找在瑞普镇说了算的人。”
没有了金姆高大可靠的身影,杰夫在葬礼上表现得十分低调,只有在克莱斯发言时才发出嘲弄声,但并未引起轩然大波,因为大多数人也对此窃窃私语。
“他真的是格兰瑟姆老爷的儿子吗?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的个子甚至没有格兰瑟姆老爷一半高。”
“看看他,快要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昏过去了,却不是为了伤心,而是害怕。他不会以为我们是吃人的怪物吧?”
“女神庇佑!我可怜的奥德莉,女神赐予她青春美丽,却没有给她一个靠谱的哥哥。真不知道杰夫和懦夫哪个对她更好。”
“……”
这样的言论令杰夫面色越来越黑。听他们的言辞,已经将来路不明的矮子视为格兰瑟姆继承人。他觉得在这里多呆一分钟都叫人窒息。
他离席太早,因而不知道之后没多久,克莱斯也被格兰瑟姆夫人“体贴”地哄回了房间。
正趴在床边观看葬礼打发无聊时光的麦基很快转过头来,“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从画面看,你的表情很到位。”
克莱斯解开领结,松开衬衫扣子,倒在床上。
“喂,这是你父亲的葬礼,你一点都不难过吗?他是你的父亲!”
“拥有我父亲头衔的男人。”
“你们父子关系很糟?”
“我们只是没有关系。”
“你是领养的?”
“不是。”
“……那我知道了。”妻子怀孕了,父亲不是我。狗血又悲情的戏码。孩子在这样的家庭里的确很尴尬。麦基深表同情。
“也不是。”
“我什么都没说。”麦基顿了顿道,“你确定你是亲生的?”
“嗯。”
麦基沉吟了一会儿道:“因为长得太矮,所以不受待见?”
他话音刚落,就发现克拉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眼对眼,不超过五厘米。
麦基急忙道:“你说过我们要建立起互相信任的关系,我正试图了解你……的心灵。”
克莱斯抚摸着他的脚踝,“我想了解你的身体。”他本以为麦基会惊慌失措,却看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和一对红通通的耳朵。
“……”
“……”
“我先睡一会儿。”克莱斯回床上继续睡觉。
“好的。”麦基难得的没有多嘴。
克莱斯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与格兰瑟姆夫人、奥德莉一道坐马车送格兰瑟姆老爷最后一程。
墓地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山坡上,沿路行去,克莱斯看到很多姓格兰瑟姆的人,包括早早离世的母亲,以至于他遍寻记忆也无法找出母亲一丝半丝的痕迹。这并不妨碍他对她心怀憧憬和期待。因此格兰瑟姆老爷下葬之后,他特地拿了一束百合花放在母亲墓碑前。
这个举动让格兰瑟姆夫人心生不悦。作为续弦,她觉得自己一生活在前一位格兰瑟姆夫人的阴影下,如今更是。一想到自己寄托下半生的人的体内流着那个人血液,她的心就难以平静。
她拉住奥德莉,轻声道:“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就去汉弗莱家走一趟。”
奥德莉冷下脸,“去做什么?”
“我知道三十四的做法令你感到不满。但他也有他的苦衷,以他的家世,不可能娶一位没有嫁妆的新娘。”
“他这样的家世还这样的势利,这才叫人灰心。”
格兰瑟姆夫人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哪个贵族不想取个体面的新娘,你若因此对他心怀芥蒂,心胸就太过于狭窄了。”
奥德莉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自己的母亲竟完完全全站在对方那一边,一腔委屈无处诉说,留在原地默默流泪。
格兰瑟姆夫人吓到了,“亲爱的,你在哭吗?”
“我最亲爱的母亲竟为了一个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数落自己,我不该悲哀和哭泣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天哪,奥德莉,你应该长进了。”她见其他人关注过来,收敛表情,压低声音道,“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要去汉弗莱家。你现在怨恨我,将来有一天终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两人说话时靠得极近,声音压得极低,自以为无人听到,却不知道对话尽入克莱斯的耳朵。
到傍晚,格兰瑟姆夫人就通知他这个消息。
克莱斯故作为难,却很快被她“说服”了。
游子归来(五)
坐马车从瑞普镇到汉弗莱家所在的祖尔城要五六天。但像格兰瑟姆这样富绅家族出远门通常使用魔法阵,因此克莱斯并不需要很早起床。
但麦基仍抱怨连连,“说好的祭祀呢?”
“没来。”
“你骗我。说好的建立信任呢?”麦基单脚跳进箱子里,用目光控诉他。
“祭祀会有的。”
“说不定那时候我的伤已经自动痊愈,还要劳烦你重新打断它。”
“不用谢。”
“……”
即使箱子关上盖子,依旧能听到里面唧唧歪歪的抱怨。
鉴于在格兰瑟姆夫人的心目中,克莱斯就是个没见过大世面,外出卖苦力的穷小子,为了不让他在汉弗莱面前丢脸,她拼命地灌输着上层社会的常识,尤其告诉他,任何一个贵族身边都不会带这样一只笨重又劣质的箱子。
克莱斯对她言听计从,唯独此条不依,任她在那里磨嘴皮子。奥德莉对哥哥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患难情谊,帮他打圆场,格兰瑟姆夫人见马车驶出庄园老远才罢休。
魔法公会坐落在瑞普镇镇长官邸的边上,另一边是光明神会的教堂。三座建筑一红、一灰、一白,风格迥异,气势磅礴,如不同性格的三剑客,以各自的方式看护小镇。
格兰瑟姆夫人打发车夫马克去马厩停车之后,带着克莱斯和奥德莉昂首挺胸地步入魔法公会。
公会招待员是个魔法学徒。他高兴地迎上去:“格兰瑟姆夫人,您今天的气色真不错!还是去祖尔城吗?”魔法阵的价格对小镇大多数居民来说过于昂贵,而小镇的位置及产业很少招来外乡人,所以客源十分稳定,每个熟客他都能聊上几句。
格兰瑟姆夫人给了他六个金币,又掏出一银币的小费,“亲戚间互相走动,友谊才会天长地久。”
学徒对她的话自然一万个同意,“汉弗莱家一定庆幸与您这样热情慷慨的人作亲家。这个大箱子是礼物吗?我不得不再次赞美您,您真是慷慨!”他进门叫了个三阶魔法师出来。
魔法师问明他们要去的地方,启动阵法将人送了过去。
初用魔法阵的人,十有八九要头昏脑胀。不管克莱斯此时多么神清气爽,也不得不惺惺作态一番,叫想让他出去租马车的格兰瑟姆夫人暗暗内伤。她只好留下奥德莉照顾他,自己去大街上拦车。
祖尔城是沙曼里尔的南方重镇,商旅游客无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无比后悔为了来回四个金币没有带上马克。
她站在街边吃了半个多小时的灰,终于遇到一个好心的绅士让了马车给她。
尽管上了车,但格兰瑟姆夫人此时的心情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直到汉弗莱家大门口都没有缓过来。
同样是贵族,汉弗莱的规矩比格兰瑟姆多得多得多。
格兰瑟姆夫人递出拜帖后又在料峭寒风中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高个青年怡然自得地骑着马溜达过来。
“汉弗莱少爷!这里。”格兰瑟姆夫人眼睛一亮,像从黑暗的冰窖里重新活了过来,焕发出新的光彩。
汉弗莱三十四从马上下来,冷漠地说:“我以为经过那番坦承,我们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
“时局不同了。”格兰瑟姆夫人将克莱斯推上前,“克里回到了瑞普,他撑起了这个家。他是个无比慷慨和孝顺的青年,对他父亲生前应承的事毫无异议,甚至愿意加倍补偿。”
汉弗莱三十四这才低下头,认真打量眼前貌不惊人的青年。“你确定他是格兰瑟姆的后裔?”不能怪他这样想,每个见过格兰瑟姆老爷和克莱斯的人都不免有这样的疑问。格兰瑟姆老爷高大英挺,年轻时英气勃勃,是镇上有名的美男子。克莱斯却是反着来的。
格兰瑟姆夫人道:“镇长作证。”
汉弗莱三十四这才缓和脸色,“我不得不谨慎些。我可怜的哥哥千里迢迢地娶了个‘空’新娘,当夜就被父亲勒令退婚。我不想我可爱的奥德莉也获此遭遇。”
奥德莉冷冷地说:“你应该再谨慎些,以免步入你哥哥的后尘。”
在汉弗莱三十四看来,她的生气来自于充足的底气,反倒打消疑虑,笑道:“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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