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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余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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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对着疯子解释道:“我待会下镇子去再打些酒来,”捞起鱼篓一瞧,收获颇丰,笑笑继续道:“镇上我还有位故人,和他招呼一声,莫让人家担心。”

       黎昕倒是随意的很,二人又回了院子。看着往飞拿草绳穿了一尾鲜鱼,剩下的养在了火房桶中。

       薛子道:“我速去速回,故事等我回来再讲,这几日吃你的住你的,总不好再抢你酒喝。”

       惹得疯子又是两声轻哼,这回,唇角带了些许笑意,不甚明显,允道:“好。”

       薛子拎着草鱼下得镇来,直奔了先前的兵器铺子。不巧,老板不在,只余了一位冷面的伙计,满脸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见了薛子倒也恭敬,上茶,让座,自己乖乖的立在一旁,客气的回话。

       薛子没有久待,把鱼给了伙计,闲庭信步的走了。

       再去买酒的老店,要了十坛老窖。可把小二高兴坏了,拿了草绳结结实实地给他绑了。自豪的道:“客官您瞧,小子骗您了不曾?我家这酿酒的手艺,就没有不回头的客人。”

       薛子瞧着那小二的神色,不住怀疑,莫不是千面又化了模样戏弄于自己?端不应该,若是那人,自己第一次见他就应该发现。心中好笑,下次见着了千面定要告知于他知晓。说不定他有兴趣收这小哥为徒。

       提着酒坛上山,隔着老远就瞧着一抹白衣靠坐于梨树枝头,与那雪白的梨花连成一片。梨花业已落了大半,长出许多嫩绿色的新叶来。

       薛子回到小院,把酒搁在了梨花树下。解了草绳,随手取了一坛,跃上院墙。寻了一处离疯子不远的墙头坐了。

       “往飞你还会武功?”黎昕一腿伸直一腿弯曲,把手臂搁在膝盖上,手中执了一个酒葫芦,侧脸瞧他,问得很是随意。

       “行走江湖,学了些皮毛傍身。”薛子开了酒封,笑笑,调皮地道:“又让黎昕兄见笑了。”

       疯子不再言语,似是信了。二人遥遥举手,同饮一口。

       薛子咽下酒水,打趣道:“听完你这故事,我估摸着也能成了酒仙。”

       黎昕没有回他,望着某一处出神,过了片刻,开始讲故事给往飞佐酒。倒真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








第22章 八岁
       念儿八岁。

       二人住到这云山小院不久,一日,黎昕带着念儿下山溜达。

       这是惯例,那时哑伯还没来为二人改善伙食。黎昕君虽然身负百般技艺,厨艺这一项却是不甚拿手。他若是觉得念儿馋了或是自己没有灵感下厨,就会带着自家徒弟下下馆子、打打牙祭。

       二人没有骑马,大手牵小手慢慢悠悠的晃荡下山。

       刚刚到了山脚,就见着了一对衣裳华贵,却又狼狈不堪的兄妹。

       套用念儿的逻辑,瞧着衣着,不似贫苦人家的孩子。可那繁复名贵的衣饰此刻满是尘土,肮脏不堪,述说着主人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磨难。

       山脚有一条小溪,溪水从山上流下,途径后山的小湖遛个弯了,复又奔去远方,滋润更多需要水源的人类。譬如眼前这一对兄妹。

       后山的水塘已然成为了师徒二人的地盘,黎昕当真寻了一个当地的工匠,有条不紊的实现着自己“纳凉赏荷,戏水垂钓”的愿望。

       再看眼前,哥哥躺于树荫之下,灰败着脸色。妹妹手捧了溪水,似是要喂于哥哥,可惜路程太远,溪水不住的从指缝溜走,每次只得几滴。小女孩不厌其烦的来回折腾,每次都得几滴滴于哥哥唇上。

       此刻已经入夏,小女孩红着面颊一头热汗。看那身板,应该是挪不动哥哥;又不知变通,随便取个东西盛点水不就行了?再不济,拿了手帕衣裳沾湿再拧也行。

       唉唉唉,急煞了一旁观望的念儿,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愚蠢。

       黎昕走近,蹲下查看哥哥的状况。

       念儿随手摘了一片芭蕉叶子,去溪边取了一捧清水,路过小女孩时,没有端住,说了一句“无知!”

       哥哥意识模糊,却没有外伤,体温过高,无汗。应只是普通的伤风,伴有发热。

       黎昕喂了男孩一颗丹药,接过念儿手中的水灌下。招来小女孩,大概的问明了情况。

       兄妹二人家中遭了变故,原是拿着信物要去投靠父亲故交。可途中先是遭了劫匪,抢去了盘缠;仆人随后又偷了仅剩的信物离开;男孩身娇肉贵,没有吃过这种苦,加上急火攻心就病倒了。

       小女孩说到最后,嘤嘤啜泣。念儿心想:也是可怜,哥哥也倒下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当真不易。

       黎昕温声宽慰了几句,再赠了一些银两作为盘缠,见哥哥悠悠转醒,应是再无大碍。此事打止,拉了念儿离开。

       心中有些莫名的心疼念儿的懂事,那些生活技巧大都缘于生活所迫。过得幸福的孩子,一旦离开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大抵都和这对兄妹一般吧。念儿他,独自一人顽强的挺过了八个寒暑,其中辛酸可想而知……

       晚上,师徒二人坐于梨树旁乘凉。梨树苗刚刚种下,和念儿差不多高,嫩绿的抽着新芽。

       黎昕问:“念儿,你可知晨曦的露珠几时凝结,几时流落?”

       念儿摇头,答道:“不知。”

       黎昕再问:“你可知山间的野花如何含羞,如何待放?”

       念儿想想,再摇头:“不知。”

       黎昕的问题问得很是刁钻,若是再贴近生活一点,念儿估计就能回答上来。偏偏专挑一些看似具体,却又笼统模糊的事物,让一个每天疲于生计的孩子如何应答?

       黎昕笑笑:“那你还觉得自己知道得多吗?”

       念儿立马听懂了师父的意思,小声道:“我错了师父,我不该出言折损那个小女孩,我与她一般无知。”

       这下黎昕心满意足,抱过念儿坐于腿上,伸手把他圈在怀中。继续道:“知道自己无知,就不算无知!念儿去上学堂可好?”

       不知何时起,二人都已习惯了这般亲昵。黎昕甚至觉得,小孩儿长了不少肉,小小软软的一只,抱在怀里感觉甚好。

       念儿舒服的窝在他怀里,问道:“师父,你的聪明是在学堂里学来的吗?”

       “哈哈,世人多愚昧,所谓的聪明人,只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无知罢了。不过,上学堂可以让你博学多识,分的清是非。”

        ……

       第二日,黎昕带着念儿在镇上寻了一处私塾 。不太繁华的地段,不甚起眼的小院,远远的就能听着朗朗读书声,幼稚、整齐。

       黎昕带他拜过夫子,正式入学。

       夫子是个极为年轻的秀才,褒衣博带风流儒雅。据说早早的就过了乡试、会试,可自命清高得很,不肯在那名利场中打滚,窝在这钟灵毓秀的小地方教书。见着了二人微微皱眉,说话时淡淡的客套疏离。

       还有一位年纪稍长的先生,不苟言笑、固执古板的样子,蓄着一把山羊胡子,倒不常来。

       从此以后,念儿多了一项功课――上学堂。










第23章 九岁
       某日,念儿下得学堂,回来,闷闷不乐。

       黎昕坐在屋头赏景,远远的瞧着了一副书童打扮的念儿,笑逐颜开。飞身出了院子,立在小院门口等他。

       待得念儿再走近些,隔着老远都能看出他的心事重重来,黎昕握拳轻咳了一声,收敛了笑意。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状似在品远处的烟云。

       念儿见了黎昕,没有像往常一般飞奔过来,看这样子,愁得不轻。

       待得走近,念儿道:“师父,如何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呢?”

       黎昕心中乐不可支,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做着一副愁眉苦脸、灰心丧气的苦难模样,当真可爱得紧。面上却是不显,装作高深莫测的回他:“别想了,那是妄念。”

       念儿抬头瞧着自家师父,问道:“就算我变成全身优点,都不行吗?”

       哈哈哈哈,黎昕心中偷笑:这个傻孩子,世上哪有完人?

      拉了念儿的手,牵他进门,漏了几许笑意,认真开导:“喜欢你的人,就算你满身缺点、劣迹斑斑,那也叫个性;不喜欢你的人,就算你全是优点、品德高尚,也不过是左右逢源、城府极深。”

       念儿听罢,皱眉,厥嘴。

       黎昕停下脚步,转身弯腰瞧他。小孩拔高了不少,漆黑的大眼很是灵动,此刻疑娇似嗔的模样,惹人怜爱。

       “念儿可是遇到了何事了?”

       念儿咬唇一阵思考,组织了言语。“同窗的怀瑾,老先生喜欢他,同学喜欢他,连路边的摊贩都很是喜欢他。”停顿一下,小声继续道:“我却没有……”

       黎昕心中了然,其他都是次要,重点是那古板的老夫子喜欢。念儿启蒙晚,功课赶不上其他同龄在所难免,自己也不求他发奋刻苦考取功名,识字懂礼、不浑浑噩噩将就一生就好。

       “师父喜欢你呀!”

       黎昕抬手抚摸念儿头顶的书童髻,又语重心长地道:“孩子,做自己就好。那般四处讨好的人,不见得就是真好;他本身也不见得痛快。做你自己,在不是大是大非、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不必处处逢迎讨好。”

       念儿不甚明白,他这个年龄的孩子,还不能理解“讨好者”的定义。大多数是活在别人对自己的期待中,总是不停的追逐着别人对自己的认可,总是像个卑微的奴才一样去满足别人的需求。

       黎昕轻轻叹气,再牵了念儿的手领他进屋。心中五味杂陈:念儿这般,大体也是缘于从小没有得到过该有的亲情、照顾、陪伴。才会如此内心敏感,想要得人喜欢。

       “念儿,人的一生极为短暂,过得逍遥快活才好!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那年,念儿九岁。








第24章 十岁
       又是一年谷雨,院角的梨树长出了院墙,青黄的树皮很是光滑,第一次星零的见着了几朵白花。

       念儿十岁。

       他在这小院住了两年,见证了小梨树一点点拔高,院墙外草木枯荣,水塘冬结春涨。

       念儿亦长大不少,身高过了黎昕胸膛,面容稍离了稚气,初具了少年模样。摸清了黎昕喜好,心性倒越发孩子气了些。在自家师父跟前,没事扮扮黄口小儿,总能惹来黎昕莞尔。

       这日,黎昕为念儿改束了马尾,左右瞧瞧,甚是满意。这个乖巧的徒儿,不管平日的书童打扮,还是现在的少年模样,都称心得紧。

       带了念儿下山,要去逛逛集市,顺带采买一番。

       黎昕这两年,疼爱念儿更甚。当真把自己做了平凡世人,伴着念儿赏花品月,平平淡淡的过着日子。那些喧嚣过往越来越远,远到不是特意去回想,就真能尘封起来,了无踪迹。

       集市颇为热闹,到处是涌动的人头、叫卖的商贩。二人走走看看,很是随意。

       晌午,集市快要结束,人潮渐渐褪去。估摸着念儿也该饿了,黎昕领着他进了那家熟悉的客栈,叫了一桌小菜。

       菜倒还是原来那般味道,只是许久不见那热情的小二。人就是这样,不是认真去了解结交的,来来回回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再出得客栈,时辰尚早,二人决定再溜达一下。

       过路时瞧见了胜力寺的僧人化缘,似是有人慷慨解囊,一个和尚单手立掌口喧佛号:“我佛慈悲!”

       念儿来了兴致,又要逗一逗自家师父。
       伸手扯了扯黎昕衣袖,问道:“师父,什么是慈悲呀?”

       黎昕停下,笑着回他:“慈悲就是心似菩提,用爱己之心去爱世间万物。佛家修行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成为一个温柔慈悲的人罢了。”

       念儿偏头想想,再问道:“那我也要修一修这慈悲心肠吗?”

       黎昕勾了唇角,抬手在他鼻头轻轻一刮,道:“不必,佛是要普度众生,你只需要度你自己就好了。”

       再就牵起念儿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念儿哪能死心,再问一句:“师父呢?”

       黎昕又一次停了脚步,沉默片刻,语带辛酸。
       “我前半生都在心怀天下,后半生我只想度你,也算是度一度自己。”

       见了师父这般模样,念儿不敢再造次。心中后悔不迭:唉唉唉,怎么好好的逗趣,反倒把他逗得伤怀了?
       心里亦隐隐约约的有个印象,每年自己生辰,师父好像都特别低落,却是压在心头,不敢再问。

       一并压下的还有那句:后半生我只想度你。

       黎昕收敛好情绪,牵着念儿继续逛荡。随后二人进了一间文墨阁。店面不大,装潢得极有格调,笔、墨、纸、砚、书本、画卷,琳琅满目供人挑选。

       黎昕一边打量一边道:“念儿,为师要开始教你画画。”

       “比下棋好玩吗?”念儿偏头问。过后立马后悔,心道:这是病。
       如果这真是毛病,也算是陈年旧疾了,一时半会,要改也难。之前街头的那一幕,念儿又长大不少。

       黎昕仔细挑选着豪笔,随口道:“也不见得,个人兴趣所在罢了。”

       下棋能提高一个人看待事物的格局,作画可以磨练一个人的心性。黎昕不求他全知全能,事事具精;但愿他能在闲暇之余可以陶冶情操,能在遇到挫折时有个感情寄托。

       待出了商号,二人手中已是大包小包 。黎昕没能忍住,最终又去琴行选了一把极贵的古琴。心满意足,上得山去。

       念儿望着黎昕的侧颜,也是心满意足。上苍终归待我不薄,得遇此人。
















第25章 十一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美好的时光总是从指缝偷偷溜走,无声无息。

       十一岁的念儿,学会了看透事物的表象,学会了思考人生。

       此刻正坐在小屋的台阶之上,以手撑头,百无聊赖。

       黎昕走近,跟着在旁坐了,也不说话,侧头盯着他瞧。

       念儿由着师父打量,头也不转,自顾自的开口。
       “师傅你说,如果你一直是个好人,某天不小心做了一件坏事,大家会说,这个人不怎么样呀,平时挺会演!如果你一直是个坏人,某天做了一件好事,大家又会说,原来这人挺好的,以前没看出来呀!”

       黎昕勾了唇角,没来由的就想起了那句“人生识字始患忧”。人就是这样,不读书被人骗,读书后被书骗。
       纷纷扰扰的凡尘浊世,哪来那么许多天下为公是谓大同?小小的年纪,却也开始批判人性。

       黎昕倒也有所耳闻,镇上某个孝子贫寒,为救重病的老母,被逼无懒铤而走险,拦了一个富贾子弟出手抢劫,最终锒铛入狱的故事。平静的小镇无甚大事可以咀嚼,此事一出,舆论纷纷。

       “念儿,你有一颗慈悲心,也分得清是非。为师很欣慰,但你还需一颗平常心。”

       念儿望向师父,疑惑道:“平常心?”

       “路见不平,人会很累;一叶知秋,心会很累。不是要你不去看,不去悟。只是常得一颗平常心,不要给自己带来困扰。世间万物,存在就有他的道理。”

      念儿还要再辩:“可是师父……”

      黎昕拉着念儿起身,打断道:“来,陪为师对弈一盘!为师只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其他,概不想管。”

       此话不假,念儿肉体凡身,除了自寻苦扰,别无益处。黎昕倒是有资本管上一管尘世间的诸多丑恶,却早已下定决心,袖手旁观。

       二人当真坐于纷飞的梨花树下,开始厮杀。

       看着飘飘洒洒的花瓣雨,念儿偶尔走神,不知想起了什么,问道:“师父,你小时候的春天和现在一样吗?”

       黎昕心中好笑:孩子终归是孩子,微一打岔,便就翻页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胡侃:“差不多吧,一样的莺莺燕燕,一样的惠风和畅。”

       “那不一样的呢?”

       黎昕想想,认真道:“为师小时,总想着发奋图强、刻苦用功,错过了很多景致。”

      “哼!”念儿侧脸,拿着白眼瞟他,娇嗔道:“师父是说念儿玩心太重哩!”

       惹来黎昕一阵低笑,干脆利落放下一子,刚刚还是势均力敌的战场,局面瞬息倾斜。笑道:“也不全是,是当真没有好好细品,错过许多。”

       念儿一惊,赶紧收心扭转战况。接连下了好几手,大势已去。

       他也不恼,不温不火的周旋着,却也要搅一搅师父的心神。
       再问:“人的一生,是不是都在不停错过呀?”

       “也许吧!错过清晨第一缕阳光,错过傍晚最后一抹晚霞。错过一场命中注定的姻缘……”

       黎昕说这话时嘴角擒着一抹浅笑,乌黑柔顺的长发半束半披,雪白的道袍配着身后的花雨,好一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没把念儿看呆。

       念儿不知,他师父这神来一句,不过是随口胡诌拿来诓他的。意识到自己失态,转瞬回神。好在师父专心棋局,没有抬头,又赶紧寻了话头去问。
       “那怎样才能不再错过哩?”

       黎昕手执一子,缓缓落下,棋局胜负已分。抬眼瞧他,“把握好当下,日后回想起来,就算错过,也不会过于遗憾。”

       念儿细细品了这句,拿不准师父说的是惜时还是果断。正待再问,瞧见了棋盘上的时局,厥了嘴巴轻哼一声,没了下文。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识字忧患始,姓名粗记可以休。出自宋代苏轼的《石苍舒醉墨堂》。
人生识字糊涂始,是鲁迅先生说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老是记成:
人生识字始患忧,姓名粗记便可休。
表示,我也很无奈╮(╯_╰)╭
突然记起,我能把哈利波特中那位老师的名字,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后面几个字念成乌鲁木齐。
哈哈哈哈~





第26章 十二岁
       念儿再见着那金榜题名的张公子时,是在四年后的某天。

       他就快要过生辰,黎昕宣布要带他出去游玩一番,归期不定。念儿回想着与师父初遇时的光景,喜出望外。

       二人在这小院已经住了四年,自己大多数时候要上学堂。抽着闲暇,师父带着他已经逛遍了这云山七十三峰,很久没有出去游山玩水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和谁一起,而不是去哪里,有着怎样的风土人情。

       黎昕看着徒儿欣喜的样子自嘲,自己老了。念儿在眼前晃荡的时候也就罢了,望着他乖巧可爱的样子胜过其他;怎么每天区区上学堂的几个时辰,就无聊得紧?当真到了垂暮之年,耐不住寂寞了……

       此番出去游玩,既可带他增长见识,也可以给形影相吊的自己寻个由头,让念儿多多陪陪自己。

       这日,念儿要和夫子告假,心里有事,连带念书都失了专注。不住的瞟着立在墙角的沙漏。一个侧头,瞧见了窗口立着一人。

       念儿记性极好,当初因着师父又特意留心过此人,只消一眼,便认出了来人。阔别四年,这张公子面上少了初见时的活泼可亲;身上带了几许心力交瘁的沧桑之感。

       念儿一再偷偷打量,想要寻一个更为贴切的形容,淡漠?不近人情?久经官场,有了架子?

       张公子,哦不!张大人在窗口瞄了一圈,又悄悄的走了。念儿凭直觉断定,他定是来寻夫子的。

       好不容易熬到老先生宣布下课,念儿起身,也要去寻一寻那风流儒雅的夫子。老先生端着一副厌世的脸,好在也不管庶务,只要和夫子打过招呼,自己就可以和师父出门去浪。

       想到接下来的数天甚至数十天都可以和师父朝夕相对、同吃同住,心中高兴溢于言表。

       后院,夫子的起居室。还没进门,就瞧见了夫子与那张公子抱在一处。念儿打住,微觉不妥,又退后半步。

       只听那张公子俯在夫子肩头,闷声闷气的啜泣出声;夫子拥他入怀,轻拍他的背部,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道:“好了,好了。”

       念儿觉着这般偷听墙角,更为不妥;贸然打扰,也是尴尬。无法,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只能待会再来。

       心中感慨,这二人关系当真要好,推心置腹的莫逆之交应当就是如此。再反观自己,除了师父,再不敢对谁交心。乍一看和谁关系都似不错,但自己知道,知己好友,一个没有。
       复又笑笑,得师父一人,足以。

       再见时,二人已恢复了常态。双双背手立在门口,要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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