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_瑞者-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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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加伦：“……”
　　“光”：“……”
　　还真是没发现，安加伦这段时间光顾着拆机甲，哪有工夫去检查地下机甲制造间里有没有装监控器，话说回来，全波段、全方位监控，这说明什么？地下机甲制造间不合法呀，不然需要这么严密监控吗？
　　“常师傅，那你不早戳穿？”安加伦语气艰难。
　　“我又不是警察，社会安全不归我管，我也不是异兽研究专家，不会看到一只奇怪的冒充货车的异兽就抓回去研究……”常师傅露出几颗森森白牙，“观察你好长时间了，乖乖的让我采集数据，我正准备设计一架异兽形态的机甲……”
　　安加伦抚额，是了，常师傅不仅是机甲维修师，更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机甲制造师啊，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会令人意外。
　　除了配合，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几年混迹在人类社会的生活，对“光”的影响巨大，退去了幼生时期的桀骜，此时它乖巧得像只宠物，就是体型大了点。
　　黄毛从恐惧不安走出来，借着给常师傅打下手的机会，偷偷在“光”的身上摸了好几把，兴奋得走路都打着飘。整个星盟，有多少人能像他这样，近距离接触一只没有被激光铐束缚的、活生生的凶猛异兽啊。这经历，够他吹嘘几十年了。
　　纪威甲走出“金玉草包”，勾了勾手指，安加伦灰溜溜地跑来交待情况，将怎么得到这只异兽、又怎么将它隐藏了几年的情况说了一遍。
　　“精神异变？”
　　纪威甲的眼中暴出一蓬精光，在他的人生中，并不是没有遇见到异变的异兽，事实上，异兽之所以被命名为异兽，正是因为它们的基因中，天然带有一段混乱基因，这种基因，使异兽的族群，不但在形态上千差万别，而且也特别容易产生异变，基本上，每十万只异兽中，就会出现一只异变异兽。
　　但精神异变，却是第一次见到。
　　“光”打了个哆嗦，它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就是一只被绑在解剖台上的倒霉蛋，旁边是拿着解剖刀对着它比比划划的科学疯子，如果不是没有感应到杀意，它现在哪里还敢继续装乖巧宠物，早撤腿就跑了。
　　“精神变异的异兽，智商应该相当高吧。”
　　纪威甲背着双手，绕着“光”转了一圈，被常师傅不耐烦的推开。
　　“离远点，你挡到我了。”
　　黑面教官不以为意，退开几步继续绕圈子，然后下了结论：“可惜，太弱，打起来没感觉。”
　　“光”：“……”
　　老子要是成年了，一个打你俩。它也只能在肚子里嘀咕，别看它现在体型够大，其实离成年还早着呢，在异兽的生命中，它现在只能算个半大小子。
　　“你打算让它去岚星？”纪威甲又看向安加伦。
　　安加伦沉默了一会儿，坚定道：“是。”
　　“哪怕它有可能带给岚星毁灭？”
　　异兽本身的强大，毋庸置疑，它们最大的弱点，是智慧不足，而一只精神异变的异兽，一旦回到异兽的族群中，会带来什么改变，谁也不知道。也许，不用几天，它就在自然法则的竞争中，被同类淘汰，也许，在经历了残酷的生存斗争后，它将成为整个异兽族群的王，将散沙一样的异兽，变成一个强大团结的团体，到那时候，岚星上必然爆发一场人与异兽的殊死战争。当然，也有可能因为它曾经在人类社会中混迹了几年，也许可以避免战争的发生，而让岚星上呈现出一种罕见的人类与异兽和平共处的状态，但这种乌托邦似的理想，实现的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回归异兽族群的后，“光”的兽性回归，理性消失。
　　总之，确切的说，把这只精神异兽的异兽，送回异兽族群，本身就是一种赌博，而且赌赢的机率不大。
　　安加伦抬起头，直视纪威甲严肃而又锋利的目光，反问道：“至少这是一个解决岚星兽潮的机会，如果我不这么做，星盟会派出舰队，剿灭岚星上的异兽吗？”
　　不会，理由很简单，付出与收获不对等，岚星是一个偏僻并且贫瘠的星球，它每年的出产，连供应自身也不够，每年星盟还要倒过来向岚星供应一批生活物资，事实上，早在百年前，星盟政府就有议案，试图撤消岚星的宜居星资格，但却由于岚星人的强烈反对而被未能推行。故土难离，即使是人类进入了星际时代，骨子里难以摆脱这种情怀，哪怕这故土的环境再怎么恶劣。星盟政府不能强行逼岚星人放弃这个小星球，但也不会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人力去剿灭岚星上的异兽。

　　第212章

　　当然，官面的理由肯定不会是这个，星盟政府对岚星兽潮无法解决的解释，是岚星的星体结构不足以承受剿灭异兽时引发的能量波动，如果舰队大规模进驻岚星，战争爆发，在剿灭异兽的同时，岚星也会随之毁灭。
　　其实这个官方理由也不是完全虚假，只是难免有了些夸大，战争爆发，确实会对岚星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但后果是否会导致岚星毁灭，却是一半一半，毕竟，能成为宜居星，岚星自身的恢复能力也是相当强大的，也许经过几十上百年的休养，岚星会重新焕发生机，只是这期间星盟的投入，也会相当可观，对于一个贫瘠星球来说，这样的投入，其实很不划算，同样的投入，足以让星球在未开发星域内，重新发掘出一个宜居星了。
　　纪威甲的眼神微微一沉，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在安加伦的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你没有权利决定岚星的未来。”
　　安加伦揉了揉脑门，苦着脸，辩解道：“我只是决定了它的未来。”他指着一动不动继续假装是雕塑的“光”。至于岚星的未来，始终掌握在星盟政府的手里，哪里是他能决定的，他无非是，给岚星带去了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可能什么也不能改变，也可能让岚星毁灭，但也可能带给岚星前所未有的和平安宁。
　　与其说安加伦是想赌一把，其实不如说他更相信“光”，相信“光”可以克服兽性的回归，始终保持理智。这是一只不一样的异兽，它聪明无比，但也圆滑精明，所以它明白，它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与整个星盟对抗，想要活得自由自在，它就不能做出挑衅星盟底限的事情，比如说，掀起岚星的异兽与星盟之间的战争。
　　它很记仇，可它更记恩，所以它一定会像安加伦所希望的那样，努力成为岚星的异兽之王，让岚星从此和平安宁，永无兽潮之患。
　　他决定它的未来，也将自己的梦想托付给它，这是人与异兽之间，最深的默契与牵绊。
　　现在，安加伦只担心纪教官会阻止，毕竟，纪教官的本质是军人，不但是军人，还是一位强大的机甲师，他有责任将任何影响星盟安定的危险因子扼杀在摇篮中。
　　但纪威甲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凝视片刻，道：“不要后悔。”
　　安加伦怔愣片刻，毅然道：“永远不。”
　　将“光”送到岚星上，不是他一拍脑袋做出的决定，事实上，他已经考虑了两年多，直到从剑南星海回来，他才坚定了信心。他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不是空想，而是做到，无论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后悔，哪怕岚星因此而毁灭，哪怕岚星上的人们，因此而彻底失去家园。
　　在星际时代，星际移民很普遍，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岚星人换一个宜居星重新开始生活，总不会比以前更坏。也许开始的时候，他们会愤怒，会怀念岚星，但时间能改变一切，总有一天，岚星会被所有人都遗忘。
　　“常老四，你好了没有？”纪威甲扭头看向正打算从异兽身上拔一片鳞甲下来的某人。
　　“催什么催，滚蛋。”
　　常师傅头也没抬，还在努力敲着鳞甲，这玩意儿硬度很高啊，比合金还难敲，如果能分析出构成和成份，也许就能制造出防护力度更强大的机甲外壳。
　　“差不多就行了。”
　　纪威甲冷着脸，伸手拖住常师傅的衣领，将他从异兽的身上拖下来。
　　“喂喂喂……你放手……姓纪的，你再不放手，我跟你没完……”
　　黑脸教官充耳不闻，拖着他大步向前，越行越远，竟然是根本就不理会安加伦和“光”，好像他今天根本就没见过、也没来过一样。只在经过苏艾的身边的时候，扔下一句：“明天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教官。”
　　“混蛋……野蛮人……以后再给你维修机甲我常老四就是乌龟王八蛋……”常师傅的声音远远传来，“臭小子，给我弄两片鳞甲，不然以后别想我教你半点东西……”
　　甩不开纪威甲的手，常师傅只好威胁安加伦。
　　安加伦：“……”
　　时间紧迫，好在黄毛的小店就在旁边，从里面借了工具，好不容易终于从“光”的大腿上切割下两片巴掌大小的鳞甲，安加伦才擦一把冷汗，带着它匆匆往约定好的地点赶去。
　　苏艾也跟了过来，当他知道安加伦要把“光”送到岚星上的时候，顿时就依依不舍了。
　　“它走了，以后谁陪我练习……”他长吁短叹。
　　“你还有路维，另外，你最近的挑战对象，不是陆沉吗？”安加伦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苏艾脸一红，反驳道：“我是怕误伤了‘光’。”
　　这下子连“光”都对他嗤之以鼻，明明是被它给打惨了，所以才不敢找它陪练，还误伤呢，谁误伤谁呀，真是笑掉它的大牙。
　　“总之，你到岚星后，要乖一点，要小心一点，别让同类给同化了，也别被同类当猎物吃了。等我变得更加强大的时候，我会回来找你打架，希望到时候你可别被我打哭。”苏艾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光”从鼻子里喷出一团气流，不用精神感应都能看明白它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三个字：“我等着。”
　　离别的气息就这样被冲淡了，尤其是“光”，简直是斗志昂扬的登上了走私飞船，它决定，到了岚星后，第一件事就是将岚星上所有的异兽都打败打服，然后用千军万马小弟无数的姿态等着苏艾来，看这小子被无数的异兽围住的时候，会不会被吓哭。
　　“照顾好小九，还有，别把你惹的事牵连到他身上。”
　　五爷亲自出马，本来这位外表看上去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是不打算来的，不过当他听说了黑猫街的那一场闹剧后，他还是来了。老人的鼻子很尖，他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安加伦一脸无辜，道：“五爷，我一向是安分守己好学员，我的目标是在毕业的时候拿到白马军院的优秀学员称号，我从来不惹事。”
　　他这里话音还没落下，走私飞船内，突然传出尖锐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五爷重重地驻拐，拐尖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甚至还凹陷下去一块。
　　安加伦缩了缩瞳孔，这位五爷真的风烛残年吗？装的吧。
　　不到一分钟，飞船上跑下来一个人，道：“五爷，是刚才那只异兽，毁掉了飞船上几只集装箱里的货物。”
　　五爷瞪着某个依然一脸无辜的年轻人，安分守己好学员？现在的年轻人，脸皮的厚度和硬度，都追得上机甲外壳了。
　　“五爷，我会教训它的，保证不会再毁坏飞船上的任何物品，哪怕是一根螺丝钉。”安加伦感觉到五爷心中沸腾的怒火，他立刻识相地换上一副勇于承担责任的表情。
　　“你没有给它带上激光铐？”五爷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哈哈……忘了……”安加伦汗颜。
　　“这次的损失……”
　　“赔，全赔……”
　　“你赔得起？”
　　“哈哈，五爷，看在纪教官的面子上，分期付行不行？”
　　无耻透顶的小混蛋，五爷重重地哼了一声。
　　安加伦如愿以偿地登上了走私飞船，给“光”带上激光铐，顺便把解铐密码也一起告诉它，然后还去看了一眼被“光”毁掉的那几只集装箱里的货物，果然全都是高等级能量矿，而且不是原矿，是已经提纯好的能量块，价值粗粗一估算，安加伦就觉得背心都汗湿了。
　　把他和“光”一起卖了也赔不起。
　　“干得好。”
　　心里虽然在打鼓，但安加伦还是对“光”表示了鼓励，不管怎么说，常明的如意算盘彻底被打翻，也算是给自己报了两次被掳之仇，至于背上的债务……安加伦把苏艾拉到旁边，道：“再遇上常明，不用机甲，你能抓到他吗？”
　　只要常明还在黑猫街，就一定有办法找到他，身为通缉榜上的成员，抓到这个家伙，至少能拿到一笔相当丰厚的奖金吧。羊毛出在羊身上，总不能让安加伦自己背上全部债务，至于剩下的一部分，他考虑是不是把红烛的消息卖给火玫瑰家族和奉天狼家族，从这两个家族再敲上一笔。
　　苏艾拍拍胸口，自信乐观道：“不用机甲，我一定能打败他。”
　　于是安加伦又开始联系黄毛。
　　常明是个很精明的人，他既然逃了，就没那么容易被找到，就算黄毛是黑猫街的地头蛇，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安加伦相信，打常明主意的人，绝对不会只有他一个，黑猫街可是赏金猎人的聚集地，除了异兽、太空生物、各种私人护卫任务之外，追捕通缉犯也是赏金猎人的日常工作之一，如果常明还有机甲在手，大概没几个赏金猎人敢打他的主意，但现在他的机甲已经废了，连苏艾都敢拍胸脯，何况是那些拥有机甲的赏金猎人。
　　假如猫王出面的话，常明肯定就没办法在黑猫街躲下去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常明毕竟没有直接冒犯猫王，猫王的中立态度也很明显，直接下令驱逐或是抓捕常明，摆明是会得罪“自由军”，猫王肯定不想黑猫街陷入时不时就发生一两起自杀性爆炸的恐怖混乱中。
　　和苏艾返回白马军院的路上，安加伦就一直在推敲着这里面的各种可能性，对猫王这位黑猫街老大，他抱有轻微的同情心，估计此时猫王的心情一定差到挠墙不止的地步。
　　“纪教官非常厉害啊，他为什么会是维修系的教官？”
　　苏艾一路憋了很久，因为安加伦在沉思，他不想打断，不过脑子里却不断地回放着纪教官操控机甲的身姿，简单精练的操控，战斗力却出奇的惊人，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以自言自语的方式问了出来。
　　黑龙教官也很厉害，但是绝对没有纪教官那样厉害，苏艾被黑龙教官操练了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黑龙教官操控机甲的技术，顶多比常明稍高一些，跟纪教官比起来，差远了。
　　维修系教官操控机甲的技术比机甲系教官还厉害，如果这不是笑话，那就是院方安排失当。

　　第213章

　　“这个问题，你可以直接问纪教官。”安加伦回过神来，似笑非笑。他也想知道啊，可是他不敢问。纪教官摆明是个很有过去的人，打听教官的过去，唔……两个结果，一个是教官毫不介怀的全盘托出，至于真实性，有待商榷；一个是教官冷笑两声，然后无数的小鞋在以后的日子里等着他。
　　以纪教官的一贯作风，大概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吧，尽管黑面教官和常师傅的气质外表完全不一样，但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骨子里，这二位其实都有种极其恶劣的恶趣味，就是非常非常乐意看着自己的学员或学徒被整得灰头土脸外加焦头烂额。
　　安加伦觉得自己已经够忙了，不想再给自己找事儿，这辈子他要是早死，那么按目前的情形，十有八九是过劳死。
　　当然，有人想当勇士，他举双手双脚百分百赞成，只要倒霉的不是他就行。
　　苏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家弟弟给他挖了个坑，他的情绪依然沉浸在某种极度亢奋中，第二天兴冲冲地去见纪教官，开口就问出了如上问题。
　　“你想知道？”黑脸教官双手抱胸，果然冷笑了两声。
　　苏艾用力点头，毫无危机意识，而且还眼带敬仰、充满期待道：“您要是机甲系教官，就太好了，我想跟您学习操控机甲的技术。”
　　是维修系教官就没有办法了，他不可能转到维修系。
　　“跟我来。”黑脸教官勾了勾手指。
　　苏艾屁颠颠地跟上了。
　　几个小时后，俩猪头在宿舍的门口撞上了。
　　“啊啊啊啊你是谁？”
　　路维一跳老高，拉开架势就要动手。
　　苏艾一脸黑线，没好气道：“是我，你的室友。”一边拉开宿舍门，一边问道，“你怎么也成猪头了？”
　　如果不是路维的体型太有特点，一眼就能认出来，两人说不定就在宿舍外面彼此把对方当小偷给揍了。
　　路维耷头耷脑地跟在后面，眦牙咧嘴道：“让黑龙教官给揍了，你呢？”
　　苏艾缩了缩脖子，叹了一口气，道：“咱俩不愧是室友，连遭遇都一样。”
　　“你也让黑龙教官给揍了？”
　　“不是，是纪教官。”
　　“我擦，他是维修系教官……你也太丢咱们机甲系面子了……”路维似乎忘了，他在纪威甲面前，已经有过好几次落荒而逃的经历。
　　“……”
　　算了，不跟这个没长脑子的家伙争辩，还是转移话题好了，苏艾想了想，问道，“你怎么得罪黑龙教官了？”
　　黑龙教官虽然很凶悍，但一般对学员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很少把人揍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的地步，路维这家伙该不是把人得罪狠了吧。真要是这样，苏艾考虑最近一段时间要跟路维保持距离，免得遭池鱼之殃。
　　“啊……哈哈哈……”路维抓着后脑勺，傻笑几声后不知道牵动了脸上哪块肌肉，又疼得抽了几口冷气，然后才道，“也没啥，就是驾驶新型机甲，揍了黑龙教官一记狠的，把教官的机甲给打成废铁……”
　　黑龙教官很高兴地称赞了他几句，然后命令他走出机甲，又来了一场真人pk，结果就是一个特大号猪头诞生了。
　　苏艾吃了一惊，道：“就是你最近帮着测试的那架新型机甲？”能把教官的机甲给打废了，新机甲的性能超出意料，苏艾顿时对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各种羡慕嫉妒恨。
　　“对。”
　　路维用力点头，然后就紧紧闭上嘴巴，虽然他平时是有点大嘴巴，不过这次测试新型机甲的任务附带了保密协议，他不能透露具体内容。
　　苏艾也没再追问，他知道路维签了保密协议。
　　两个人脱了衣服各自冲了个凉水澡，正准备登入虚拟空间发泄一下被揍成猪头的郁闷，韩青过来找他们出去吃饭，一看两人脸上又青又肿，吓了一跳，赶紧拖着他们去了医疗系的保健室。
　　几分钟后，安加伦也从韩青那里得到消息，问明白经过，顿时好气又好笑，苏艾也就算了，早在给他挖坑的时候，安加伦就已经预料到他的下场，而路维就纯属活该，敢操控新型机甲打废教官的机甲，找死也没这么找的，幸亏这是拥有保密条款的任务，当时应该没有别人看到这一幕，如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黑龙教官大丢面子，估计能把路维生吞活剥了。
　　不过……安加伦很快就心中一凛，路维操控机甲的天赋异常出色，别说是苏艾，就是那个记忆中曾一骑绝尘的机甲新星陆沉，这一世也硬是被路维压了半头，否则，这次测试新型机甲的任务，也轮不到路维。
　　但是，再怎么出色，跟黑龙教官比起来，路维还只能算个机甲新手，无论是经验还是技术都差了好大一截，最起码也要五、六年的磨砺与战斗，他才能达到黑龙教官现在的高度。
　　什么样的新型机甲，能让一个机甲新手在测试中，将教官机甲给打废？
　　不期然的，安加伦想起了当年发生在机甲系的那场突袭，然后脸色渐渐变了。上一世，常明策划实施的那场突袭行动是成功了的，当时，寄放在机甲系的那架军方新研制出来的机甲，被“自由战士”抢走，以那架机甲为原型，几年后，“自由军”改造出一种名为“破坏者”的强攻型机甲，在星盟中制造了一轮骇人听闻的恐怖活动。
　　但这一世，因为自己的干预，常明的突袭行动失败了，那架原型机也一直被秘密存放在机甲系，按照常理，白马军院自然会像上一世的“自由军”一样，对这架原型机进行研究和改造。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让维修系里那些研发部门的人搞出点成果来了，所以，这次路维测试的新型机甲，十有八九，就是以那架原型机为参照而研制出来的。
　　它不是“破坏者”，但性能绝对不会比“破坏者”弱，否则，路维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打废黑龙教官的机甲，等级差距在那里摆着，也只有装备可以弥补了。
　　出于职业本能，安加伦有点心痒痒的，很想亲眼看一看那架新型机甲，开始考虑他是不是向纪教官递交进入研发中心的申请，但一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他就迅速打消了念头，除非他真的打算这辈子落个过劳死的结局，否则，还是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去。
　　然而事情总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在安加伦打消念头，准备安安分分的继续机甲维修师兼机甲制造师这份非常有前途的职业深造时，纪教官一个短讯把他叫了过去。
　　“你为什么让那只异兽毁掉那批高级能量块？”
　　黑脸教官开门见山，吓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