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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路边开客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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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他还还不曾问过金鸿的身份,不由回身道:“为何他们都唤你帝君啊?”
只是他话音刚落,这才发现身后的金鸿早已消失不见,柏溪有些疑惑咬着下唇,喃喃自语:“下次还是问清楚些才好,帝君……如此称呼该是神祇才对,说不定,他还认识长风呢。”
如此想到,柏溪便将药丸捏在手心,走向三秋后,让他将丹药服下。
不过片刻,柏溪便与三秋目睹着家中的仆人前来告知王见兮,说是老爷请来了玉虚门的于归长老及他的徒弟,打算为王见兮治病,让他晚上与少夫人准备准备,一同前去宴见玉虚门的人。
王见兮示意仆人退下,这才叹息一声,握紧了夫人的手掌,抬首望着她:“嫁与我的这些年,委屈你了。”
少夫人垂眸含笑:“郎君哪里的话,在王家不愁吃穿,生活富足,为妻甚是满意。”
王见兮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苦涩:“我就怕我一朝归去,不曾与你留下子嗣,教你在家中难做人,夫人啊,若我归去后,你便另嫁吧。”
“郎君这是哪里的话。”少夫人红了眼眶,蹲在了王见兮的面前:“郎君待我好,为妻哪儿也不去,这不是于归长老来了么,我相信,他一定能为郎君驱邪治病,一定能让郎君长命百岁的。”
王见兮摇了摇头,神情更是无奈:“身体中的邪魅驱了,可家中的邪魅不驱,我一样性命难保,可家中那只邪物将自己藏的极好,人人都信他,喜爱他,深受母亲信任,我如何斗的过他。”
“郎君莫怕,为妻与你一同斗那邪物便是。”少夫人紧握着王见兮的手,坚定无比,瞧得王见兮也是内心一热,红了眼眶:
“那邪物恨我的紧,若不是恨我,三秋死的也不会那么惨。”
“郎君便莫要再惦念他了,等着除了邪物,便算作是为三秋报了仇了。”少夫人轻拍了拍他的手宽慰着,王见兮这才收了眼泪,重新振作,以全新的精神面貌与少夫人回去卧房之中。
独留三秋的魂魄与柏溪在琼花露台上。
三秋担忧的望着王见兮的卧房,又侧首望向身边的柏溪:“柏溪大人,我真的可以帮助主人么?”
“嗯。”柏溪点头应下,这才瞧见了三秋原本该是欣慰的脸上,此刻蒙上一层阴云:“你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让那邪物现出原形,他心狠手辣,手段残忍,当初我就是被他折磨致死的……”三秋望着柏溪,原本该是清澈的双眸,此刻满是恐惧:
“他打断了我的腿,剜去了我的双眼,割了我的舌头,他用火钳烧红后,穿过了我的身体,后来还扒下我的皮毛丢到主人的面前……我原是不恨他的,可他竟然害我的主人,我想帮助我的主人,我也想为自己报仇,可以吗?”
柏溪听着三秋略微颤抖的声音,似乎很难想象他最后一世为犬时,死前究竟遭受了什么虐待,他声音微微颤动,却还是有些平静,并不带一世仇恨的,这样更是让柏溪有些心疼。
“好,我就在你身边,你需要我的帮助时,我随即可以帮你。”柏溪伸手轻抚过他的脑袋以作安抚。
原本还满是恐惧的三秋此刻便也不再害怕了,只是冲着柏溪露出了笑脸,用力点头。
只是在这之前,三秋还想与王见兮好好相处,趁着王见兮服用过汤药午睡后,便在柏溪的帮助下入了王见兮的梦,与他团聚。
夜幕来临时分,整个王家大宅便亮起了灯火,烛火将整套宅子照的是灯火通明,宅子里的侍女们有序的将庖厨送来的食物送进宴请宾客的花厅中,又规规矩矩的退了出来。
而花厅中坐主位的便是王见兮的父亲,与玉虚门的于归长老,银发白眉,一身蓝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而随后依次落座的便是王见兮的母亲与王见兮,对面坐着的便是随于归长老前来的玉虚门弟子,君乾以及成风,剩下的位置坐的便是王见兮的妻子及王夫人娘家的侄儿,秦三郎。
“师兄,我觉得这王家似乎不太平。”成风四下瞧了瞧,这才凑近到君乾的耳边小声说道。
君乾抬眸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随即小声回应道:“不许乱说。”
于归长老轻咳一声,神色严肃道:“何事惹得你们窃窃私语,一点规矩都没有。”
“师父。”君乾连忙起身朝着于归长老行礼道:“方才小师弟说,王家不太平,似乎……有邪物。”
君乾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便从王见兮的身上一扫而过,而随后起身的成风却道:
“不是的,师父,自徒儿进府后,便总觉的这府中有阴魂来过,只是气息微弱,徒儿感受的不太真切。”
于归长老瞧着眼前两名徒弟的模样,又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位,轻捋过胡须朝着王老爷道:“王贤侄啊,你若是再晚些日子唤我来,只怕令郎便要被邪物侵蚀,再无回天的可能了。”
“还请长老救吾儿一命啊。”王老爷听得于归长老如此一说,连忙起身,一撩裳摆便单膝跪在了于归长老的面前。
于归长老连忙将他搀扶起来,随即朝着门口道:“也不知道前来的是客,还是敌啊。”
王家人听得于归长老如此开口,皆是一脸惊诧的望着花厅门口,随后便见着一袭红衣的柏溪出现在花厅门前,脸上含笑望向于归长老:
“这玉虚门的于归长老果然是宝刀未老啊。”
“柏溪大人?”君乾有些惊讶的望着出现在此处的柏溪,连忙朝着于归长老行礼道:“师父,此人是冥府的柏溪大人。”
于归望向柏溪时眉头微蹙,不过是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原来是冥府的柏溪大人,不知柏溪大人此番前来是作何?莫不是这王家公子寿命已尽,前来拿魂的么?”
听得于归长老说王见兮寿命已尽,这王老爷便是一脸讶异,慌张起身,却不想眼前一黑,若非夫人眼疾手快将他及时扶住,只怕他便能当堂倒下了。
王见兮侧首见着柏溪,试探着问道:“难道我的寿数真的尽了?活不过今夜了?”
第25章 义犬'3'
柏溪负手走进花厅; 唇边的笑意略带着些许的玩味; 视线从在座的一席人身上扫过; 随后望着王见兮道:
“至少你还有吃完这顿饭的时间。”
听得柏溪如此一说,王老爷终是忍不住了,被夫人搀扶着走到柏溪的面前; 泪眼朦胧的望着柏溪道:“这位大人,我儿此生一直行善积德,半件恶事都不曾做过,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饶我儿性命; 若是实在要填命; 便由我去吧。”
王老爷那肝肠寸断却又隐忍着哭声; 听得王见兮也是潸然泪下; 就连君乾也露出于心不忍的表情。
“你们冥府中人便都是这般绝情的么!就不能饶过王公子么?”成风见着此等情形; 又瞧见柏溪丝毫没有动容的表现; 不由指着他冲他怒吼着。
“成风,不可无礼。”君乾连忙制止着他。
柏溪瞧着那个大义凛然指责自己的成风; 抱臂嘲讽一笑,从一众人面前依次走过:“若是你能取你师祖而代之,我就可以考虑饶他一命。”
“你……”气急的成风满含怒气指着柏溪:“你要放便放,不放拉到,你扯我师祖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职责便是拿人魂魄,我帮你是情分; 不帮你是本分,你可要知道我丢失一个魂魄付出的是刀山火海的代价,怎么,成风小仙童是要代我受过么?”柏溪的脚步停在成风的面前就连眼神也凌厉了几分,直盯的成风是张嘴欲说却无词。
“这位大人这话便不对了,我表弟乃是王家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还请这位大人酌情,我甘愿代我表弟随你回去。”
这一直闷声不吭的秦三郎突然起身朝着柏溪抱拳一礼,大义凛然的说道。
他这一开口,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尤其是王夫人,瞧着秦三郎那副模样,更是感激的不行,眼泪都下来了:
“三郎啊,姑姑怎么能这么做呢。”
“姑姑。”秦三郎抬眸真诚的望着她,又望向王老爷,一副甘愿赴死的模样让王老爷看着也是动容,随即再次行礼:
“我自幼便与见兮表弟一同长大,虽说是他的伴读,可到底也是得了姑姑姑父多年的照拂,如今又在王家谋了差事,如此大恩大德,理应报答才是。”
秦三郎说的言辞恳切,就连于归长老也在感叹秦三郎的忠义。
唯有王见兮,神情冷漠至极,不管自己的父母对眼前的秦三郎多么的感恩戴德,他终究是冷着一副面容,病气缠身,倒是衬托出他几分疏离之感:
“表兄好意,我心领了,若该我死,我绝不含糊,可若不该我死,我也不会糊里糊涂就送了命。”
他始终忘不掉他见到三秋尸首时的情形,那血肉模糊地方整整让他烧了一个月,每每入梦,便是发现三秋尸首的地方。
残肢断耳,身首异处不说,就连眼珠都与眼眶分离……
血腥至极,王见兮始终都不相信那会是自己乖巧可爱的三秋,竟然是以那样残忍而让人无法接受的模样离开。
直到有丫鬟说看到是秦三郎将三秋带走后,瞧见了他虐杀三秋,王见兮便记在了心里,只因三秋已死,又苦无证据,便不能像父母说起此事。
只是秦三郎那样一个连护家犬都能虐杀的人,他平时竟然伪装的如此之好,抓不住一丝把柄,如今自己又是羸弱身躯,只怕是熬不到揭露秦三郎的真面目了。
“表弟这是哪里的话,表弟不该死。”秦三郎双眸含泪,上前正要执起王见兮的手,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秦三郎连忙道:
“表弟一定不是该死之人,表兄一定会求得冥府来的大人饶过你的。”
“你们如此自说自话,仿佛,你们是冥府主事一般。”柏溪听完这兄弟二人的话,不免轻笑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忽的,一阵阴风吹过,整个花厅,乃至整个王家的灯皆是突然熄灭。
不过片刻,犬吠声响起,好似在整个王家大宅的各个角落回响,一会儿又似乎响在眼前。
听着这犬吠声,王见兮激动的握住了身侧夫人的手臂,喃喃道:“是三秋……是三秋的叫声,是三秋。”
“三秋……”
一听到王见兮吐出这个名字,花厅里所有的人皆是后背发麻,冷汗袭上额头。
“哪里来的妖孽敢在此作祟!”君乾连忙与成风亮出了手中的兵器,将王家夫妇,及王见兮夫妇护在身后。
于归长老连忙捏起手诀,口中念着法咒,可整个陷入黑暗的王家大宅似乎依旧陷在黑暗之中,他的咒法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柏溪负手站在门口,亲眼瞧见了方才还义正言辞,此刻却撒腿便逃的秦三郎,根本不管这花厅里的人是自己的姑姑与表弟。
只是……
柏溪的唇边似有若无的一丝笑意众人看不见,他依旧负手倚在门框上,瞧着这花厅在秦三郎离开后,便亮起了烛火。
与此同时,犬吠声也渐渐消失了。
“方才是怎么回事?”君乾回身望着于归长老,担忧的问道。
“此处有高人在,这里被他布下了结界,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连老夫也没有任何法子解。”于归长老手中紧握拂尘,神色凝重的说道。
听到于归长老都如此说,众人便将眼光投向了门口的柏溪,他笑着回望他们,悠悠开口道:“你们没发觉这厅里少了一个人么?”
柏溪这一提醒,他们才恍然大悟,随后便是面面相觑,王夫人惊慌失措的喊道:
“三郎他还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带走三郎!”
“我并未带走他。”柏溪站直了身躯走进厅中坐下后,解下了腰间的酒囊,饮上一口梅间雪,唇齿间皆是香气。
他话音刚落,这秦三郎便从花厅后面冲了出来,神色惊慌,视线也在他们神色来回转动:“我……我方才是出去找出路……没想到……我是想出去找人来救你们的。”
秦三郎解释着,可他们皆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又望向了柏溪。
柏溪笑着将酒囊挂回了腰间,过后才缓缓道:“于归长老说的没错,这里是又高人在,只不过不是我而已,你们如今便是在高人的结界中,高人前来讨债,欠了这位高人的也是时候还了。”
柏溪说的话让他们听的莫名其妙,可只有王见兮与秦三郎知道柏溪话中的意思,一个面露阴诡笑意,一个瑟瑟发抖。
忽的,屋子里传出一丝响动,众人皆朝着来源望去。
只见着那桌案下头站着一条白色的犬,耳朵上一撮黑毛分外的明显,它的眼中闪着绿光,龇牙咧嘴时,还发出了阵阵低吼。
“是三秋!”王见兮惊喜的呼唤出口,正打算上前,却被少夫人一把扶住,冲他摇头。
而秦三郎却已经是在浑身发抖,根本不敢与那犬对视。
王老爷有些惊讶:“这三秋……不是十年前就被杀害了么?”
“是啊,只是你们中间有人欠了它的命,他是来索命的。”柏溪坐着,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媚。
“你可是冥府的人,你怎么能让一条狗魂来闹事。”秦三郎连忙冲着柏溪吼道,只是他话音刚落,这三秋便冲着秦三郎叫唤着扑了过来,将他按到在地,撕咬着他的衣服。
“你快放开……你这只死狗。”秦三郎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将三秋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只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那只犬咬到,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于是他更加拼命的去推开三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老爷更是一脸的惊讶,眼睁睁的看着三秋将秦三郎的手臂咬掉后,又啃掉了他的半张脸,直吓得王夫人失声尖叫,昏死过去。
从王见兮捡回三秋以后,它便是一直温驯可爱的犬,从不乱叫,也不会找麻烦。
三秋最常做的事,便是随着王见兮一同上学堂,再陪伴着他一同回家,还会陪着王见兮玩耍。
王老爷的印象中,三秋总是爱吐着长长的舌头,一副微笑的样子,就算与自己不亲,它也会很安静,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发狂。
“秦三郎欠了他一条命,他来讨命来了。”柏溪缓缓说道,随即望向于归长老:“长老不会是想管吧?”
“既有柏溪大人在此,我为何要管。”于归长老声音冷淡,只是他声音刚落,这连连惨叫的秦三郎便断了气。
只是那场面实在令人作呕,饶是修行的君乾与成风皆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唯有王见兮,他直勾勾的看着站在秦三郎面前满嘴是血的三秋,红了眼眶,朝着他伸手道:“三秋……三秋。”
白犬似乎听见了王见兮的声声呼唤,连忙抬头望向了王见兮,眼中闪烁着泪光,见着王见兮朝着自己走来,白犬便是头也不回的冲出了花厅,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三秋……”王见兮呼唤一声,连忙追了出去,只是刚到门口,便只觉得脑袋一阵钝痛,回头瞧着厅中的人影渐渐模糊,随后便倒在了地上。
第26章 义犬'4'
见着王见兮倒在了门口; 王老爷与王夫人也顾不得血肉模糊的秦三郎; 直奔着晕倒的王见兮奔了过去。
而于归长老也随后与君乾成风赶到王见兮的面前; 蹲下后执起王见兮的手腕把脉,不过一瞬,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不好; 气息羸弱,怕是要离魂了。”
“那怎么办啊,长老。”王老爷将王见兮抱着,朝着于归长老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神色悲戚。
于归长老并未多多言; 只是从王氏夫妇中将王见兮拉起来; 让君乾与成风托着王见兮的身躯; 随后; 手中便画出一道灵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又用拂尘扫过他的身躯; 口中还念念有词。
待得最后一句念罢,这才睁眼:“如此已经将王公子的魂魄困在他的体内了。”
“不一定吧。”
一直在他们身后不曾出声的柏溪忽然开了口; 惹得于归长老连忙回眸望着他:
“柏溪大人此言何意,莫非你不是带三秋的魂魄来了结执念的?”
柏溪颔首浅笑,抱臂走近,冲着于归长老努努嘴,他连忙回头,才发现王见兮的魂魄根本不曾被那道灵符所压制,反而渐渐的脱离身体。
“怎么会这样?”一直稳操胜券的于归长老此刻的表情也闪过一丝讶异; 连忙再也施咒画符,虽然将王见兮的魂魄逼回了身体,可到底是没有其他的用处。
“没用的,他被人下了咒,今夜便是他丧命的时辰,若想救他,只怕得抓到那个下咒的人了。”柏溪望着王见兮的模样,随即出手轻点着他的眉心。
然而这王见兮的魂魄却如脱线一般,饶是柏溪出手,依旧拦不住他外出的魂魄。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闪进屋中,随后这花厅的门便用力关上,惊的众人皆朝着黑影忘了过去。
那黑影现了真身,尖嘴猴腮的模样,身后更是拖了一条细长的尾巴,左右摇摆这。
于归长老连忙握紧拂尘,做了攻击之势面对着那妖孽:“你这妖物,竟然在此害人,看我不收了你!”
他话音一落,便手持拂尘朝着妖物攻击而去,可那妖物根本不惧,亮出了手中的兵器便与于归长纠缠在一起。
柏溪回眸望了一眼君乾与成风搀扶着的王见兮,再次施法轻点着他的眉心,想要稳住他越发急促想要出体的魂魄,仿佛这王见兮的魂魄与那妖物有关。
妖物与于归长老纠缠时,若是出手轻缓,这王见兮的魂魄便冲破的慢些,若是那妖物出手快,那王见兮的魂魄便是用了全力想要冲破柏溪的法术。
而且只要那妖物被于归长老伤到,王见兮的身体便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柏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冲着于归长老喊了一声:
“住手,不能再打了。”
于归长老听得柏溪这一声呼,下意识的便收了手,奈何那妖物却是得寸进尺,一刀便穿过了于归长老的身躯,脸上也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
“此刻若是求饶,或许我还能饶过你们。”
“你怕是痴心妄想了。”柏溪冷笑一声,从君乾的手中接过王见兮,托在自己的怀中,好让君乾与成风前去搭救于归长老。
“我是否有痴心妄想,你说了不算,得王家的公子说了算,他的命在我手上,与我同气连枝,只要我死,他也活不成。”妖物握紧了手中的弯刀,笑的愈发的得意了。
厅中所有的人皆是一脸惊愕与担忧,望了望王见兮,又朝着那妖物望了去,王老爷更是不可置信的跪在了地上,冲他磕着头:
“我儿年少,若是有冲撞了你的地方,还请你报应在王某的身上,饶了我儿吧。”
“呸!”见着王老爷跪下求饶,原本得意的妖物却立时变了脸色:“当初我妻儿朝你跪下求饶的时候,你可有饶过他们!你杀我妻儿,我便让你断子绝孙!”
王老爷脸色大变,却又迷惘:“王某自幼便是学习四书五经,修身立德,从未做过任何伤人性命之事。”
“没有?呸!三十年前,你刚刚接任王家的那个冬天,我妻儿外出觅食,掉进了你家的米缸里,不过是吃了些米,你家大业大,何愁买不到米,可你却不心怀仁慈,硬是让家里的仆人将我妻儿捉住打死,还让人毁掉我们的家,如此杀妻灭子之仇,我如何能不报!”
那妖物握紧了手中的刀,直指着跪伏在地的王老爷血泪控诉,却是听的王老爷更加茫然:
“三十年前的事……我依旧不曾做过,我王家时常接济穷苦百姓,若你们家中有难,我自然会出手帮助的。”王老爷言辞恳切的为自己辩解着。
可这一旁听话的柏溪却是笑了出来,惹得那妖物大喊了一声闭嘴。
“好,我不笑。”柏溪收敛起笑意,看了看王老爷,又瞧了瞧那妖物,随即开了口:
“小畜生,你难道不知不问自取是为盗么?何况你们是老鼠,偷吃人家的米,还振振有词的说人家家大业大,就该接济你……这小畜生?”
“如此为富不仁,杀我妻儿,我就要他也尝尝这断子绝孙的后果。”妖物满面怒容,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随即阖眼念咒。
柏溪怀中的王见兮忽的浑身抽搐,体内的魂魄根本不受柏溪的控制,想要冲出体外,柏溪用尽全力拦住王见兮的魂魄,却在此刻听见了三秋的叫声,由远至近。
忽的,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朝着那阖眼念咒的妖物扑了过去。
“三秋,好样的。”柏溪连忙夸奖出口。
三秋停在那妖物的面前,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发出阵阵低吼。
“去死吧!”妖物握紧了手中的刀,朝着三秋便砍了下去,却不曾想那三秋似有光罩护体一般,妖物的刀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见着伤害不了三秋,那妖物便改了方向,握刀朝着柏溪怀中的王见兮攻击而去。
只是他的刀离着王见兮的胸口仅有半寸便停了下来,而厅中的一切也仿佛都静止了一般,柏溪微微侧首,金鸿正好站在他的身边,手中的纸扇挡住了妖物的刀刃,轻轻一推,那妖物便立时摔了回去。
金鸿打开了折扇轻摇,向前一步将柏溪护在了身后,眸光微凛,瞧得那妖物背脊一凉,瑟瑟发抖。
“小畜生竟然乱用离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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