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金针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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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没有那么多朋友，那故墨也没办法将他介绍给他的朋友。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把故墨介绍给他认识的人，试着反向唤醒回忆。
　　至于其他的……他不可能再让故墨陷入危险之中，这段回忆可以先略过。
　　而神奇的珍宝……说来惭愧，他位极人臣这么多年，觉得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因此也没有收藏着什么好东西。如果硬是要说，也就摆在之前故墨休息地方的那些小玩意儿了，实在是入不得眼。
　　让他想想，哪里能得到些神奇的珍宝呢？
　　——————
　　故墨坐在旁边，其实他觉得凌风雪的精神状态不错，加上毒去得及时，好像也没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地方。但既然凌风雪开口求助了，他也就顺着他的意照顾照顾。
　　只是这次又是谁下的毒？有没有线索？为什么凌风雪看起来完全不关心这个问题的样子？
　　他将疑问告诉了凌风雪，凌风雪表情微变，半晌后道：“是那些妖兽，它们趁我不备下毒偷袭，已经被我杀了。”
　　故墨恍然大悟，那么凌风雪把他留下来，就是想要寻求他的保护，防止妖兽再次偷袭吧。
　　毕竟那些侍卫都没有他厉害，有他在旁边保护着最安全了。只是凌风雪又怎么知道他实力高强，难道他长了一张高手脸？
　　故墨美滋滋的，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房门口守着。就是可惜凌风雪门外没有守卫守着，不然他还能聊聊天，自己一个人坐在实在有些无聊。
　　到了晚上，凌风雪邀请他上床一起睡，被故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可是肩负着重要使命的人，怎么能睡觉？那也太不谨慎了。
　　凌风雪：“……睡一会儿没关系的。”
　　“不行，”故墨义正言辞的拒绝：“万一就是在睡着的时候有妖兽来袭，我来不及反应呢？你睡吧，不用管我。”
　　说完，他背过身去，不跟凌风雪说话了。
　　凌风雪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着故墨坐在小板凳上的背影，真是恨不得抱他上床。
　　罢了，再忍一忍，他都已经等了十多年，不能在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
　　第二天一早，故墨便见凌风雪起了床。
　　“你恢复了吗？”故墨问，他看看凌风雪眼底的青黑，疑惑道：“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恢复了，睡得挺好。”凌风雪面不改色的撒着谎，穿好了外袍：“多谢金兄的精心照顾，我带金兄在这附近走一走，见见那些弟兄们。”
　　“哦……？”故墨有些茫然：“不用这么着急吧？”
　　“伤好后去看看朋友，这是惯例。”凌风雪面无表情道。
　　惯例？还有这种惯例的吗？虽然他不太了解，但看着凌风雪的表情，他总感觉凌风雪在驴他。
　　说起来，这几天凌风雪说话都怪怪的，好像在预谋着什么一样，总之绝不是正常状态。
　　又或者说他们分别的时间太长，他已经不了解凌风雪了？
　　故墨万分狐疑，但又没有什么证据反驳，只好跟着凌风雪出了门。
　　院门口的守卫依然在尽职尽责的守着，见到他们忙挺直了身子。
　　故墨看到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你昨天为什么要喊夫人？”
　　“啊？”守卫被问住了。
　　为什么喊夫人？面对夫人不喊夫人喊什么呢？
　　守卫茫然的看向凌风雪，试图寻求帮助。
　　凌风雪轻咳一声：“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难道叫夫人不对吗？可这肯定是夫人啊，不会错的，将军那个眼神，傻子才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又不傻，看得出来。
　　于是守卫试探道：“正、正房夫人？嫂子？”
　　故墨：“？”
　　凌风雪：“……”
　　故墨觉得蹊跷，其实“正房”这个词他没有接触过，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夫人”和“嫂子”他总是懂的，这么称呼他……
　　故墨正要继续询问，却被凌风雪拉走了。
　　“他没上过学，乱用词，你不要在意。”凌风雪面无表情的扯开话题：“这个时候我那些弟兄应该已经到演练场了，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哦，那你肯定知道了，”故墨问：“正房夫人是什么？”
　　凌风雪：“……”
　　凌风雪：“我也没上过学。”
　　这糊弄得也太明显了吧！当他看不出来吗？
　　故墨有点生气，他觉得要找个机会偷偷去问别人。凌风雪的态度真的太诡异了，不弄明白他不安心。
　　演练场在城外，但按照凌风雪和故墨的脚程，其实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演练场里整齐的站着一个个壮汉，他们赤着膊，挥汗如雨的挥着拳。
　　见到凌风雪和故墨的出现，大家表现各异，一部分拳挥得更利落有力，一部分下意识挡住了胸，羞涩一笑。
　　凌风雪：“……”
　　故墨：“哈哈，他们好有意思啊。”
　　凌风雪脸都黑了，他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强忍着拉故墨离开的念头开口道：“我来看你们了，想我了吗？”
　　壮汉们：“？？？”
　　这下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他们面面相窥，瑟瑟发抖。
　　凌将军这是……吃错药？这是在说些什么东西呢？
　　平时的凌风雪哪里会说这种话，那是能不说就不说，绝不说废话，沉默寡言，好像说一句话能掉一斤肉一样。
　　就算开口说话，也不可能说这种话啊！这是哪来的孤魂野鬼上了将军的身！
　　与其他人受到的震撼不同，故墨一愣，看向凌风雪。
　　这句话……他曾经说过的。
　　在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和凌风雪刚认识不久，他带着凌风雪出去玩时说过的。
　　故墨记性不算差，特别是对回忆了很多遍的场景，更加不可能记错。
　　这话不是凌风雪的风格，凌风雪学他说话，这是要干什么？
　　凌风雪表情其实有些僵硬，但不细看看不出来。故墨伸手握住凌风雪的手腕，凌风雪侧头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继续对其他人说道：“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
　　壮汉们：“嗯？？”
　　朋友？骗他们的时候就不能走心一点吗，说是朋友谁信啊，反正他们不信。
　　虽然一个男的将军夫人可以说是骇人听闻，寻常人难以接受，但是将军不该是那种在意外界言论的人啊。
　　众人心中奇怪，但也有几个机灵的人隐隐猜出什么，将目光落在故墨身上。
　　故墨握着凌风雪的手收紧了，凌风雪再次侧过头来看他，眼底有忐忑，但更多的却是期待。
　　故墨看着凌风雪半晌，嘴角闪过一丝极快消散的笑意。接着侧过头，目光疑惑的问道：“这几句话，我听着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第53章　
　　听到他的话；　凌风雪漆黑的眼眸中仿佛闪起了希望的光。
　　“熟悉么？你再好好想一想？”他急切道。
　　故墨松开抓着凌风雪的手；　拼命憋着不让嘴角弯起，指尖轻揉着眉间，苦恼道：“我不知道……头有点疼……”
　　“疼便不想了。”凌风雪扶住故墨；　小心翼翼的让他倚在自己身上。能想起什么来自然是好；　可若因此损害了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到最后故墨还是没能想起；　他也能重新追求一遍，虽然会感到遗憾；　但只要故墨人好好的，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故墨也就假装一下；　哪能真的让凌风雪为此担心，便直起身恢复常态道：“没事了，又不疼了。”
　　他又道：“你不带我去和你的朋友们说说话吗？”
　　凌风雪皱皱眉；　看向那些大汉们。大汉们身上大汗淋漓；　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更显健壮。然而这样的一群粗犷的大汉，听见故墨说的话后却露出了腼腆又娇羞的笑容。
　　凌风雪：“……”
　　“人太多；　说话太费事，没必要深入交流。”凌风雪冷酷无情道：“这样就算认识了；　走吧。”
　　士兵们的反对被无情镇压，凌风雪带着故墨扬长而去。
　　“头真的不疼了吗？”凌风雪扶着故墨担忧道。
　　故墨摇摇头；　眼珠一转；　笑道：“没事啦，如果凌将军实在不放心，可以背着我走啊。”
　　凌风雪微楞；　随即停下脚步背过身。
　　故墨不等他弯下腰便直接跳了上去，同时感慨道：“啊，有种熟悉的感觉！以前肯定也有人这么背过我。”
　　凌风雪脚步有些许的不稳：“嗯。”
　　故墨在背后偷笑片刻，把头靠在凌风雪肩上。
　　这个肩膀或许有些单薄，却依然带着让他安心的温度。不管是十年前，亦或是还是现在。
　　凌风雪的想法其实很明显。他日常生活中的举动明显就是认出了故墨，他学着故墨说话，把他们相识以来的事情一件件重演，并且询问过故墨是否想起来了。
　　而故墨还假装不认识他。
　　稍微一联想，凌风雪的想法和目的就呼之欲出。
　　故墨无声的笑容扩大，他觉得凌风雪真是太可爱了。
　　而自从弄清楚凌风雪没有爱人和孩子后，故墨便想着留下来与凌风雪重归于好。但他还烦恼着用什么方法向凌风雪坦白他不是小金而是故墨这件事。
　　要他承认因为害怕见到结了婚的凌风雪而使用的假身份他是绝对不愿意的，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愿意，反正他就是不愿意。
　　如今凌风雪的思路和做法可谓是给他开辟了一条崭新的大道。
　　他只要配合着凌风雪，装着慢慢回忆起从前，就可以毫不尴尬的重新换回自己的身份与凌风雪开心玩耍了！
　　故墨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一边搂紧了凌风雪的脖子。
　　又过了几天，在确定故墨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后，凌风雪继续了他的计划。
　　这几日城中举办一年一度的拍卖会，刚巧有一枚有些许奇特功效的果子被拿来拍卖。
　　虽然这枚果子肯定不会有故墨给他的那枚那么神奇，但好歹有些类似，或许能让故墨想起些什么也说不定。
　　对于凌风雪的提议，故墨当然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马车驮着他们不快不慢的跑着，渐渐靠近了拍卖场。
　　拍卖场的建筑可谓是金碧辉煌，奢靡至极。每个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会向侍者出示他们的邀请函，这才被允许进入。
　　故墨看看凌风雪的手，发现他的手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拿，不由得紧张道：“我们直接进去会被拦下来吗？是不是应该偷偷走侧墙翻过去？”
　　凌风雪无奈看他一眼，抬腿直接下马车。
　　故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啊！现在谁敢拦着凌风雪？他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想通这一关节，故墨顿时气壮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一下狐假虎威的感觉。他小时候曾经幻想过，身后跟着一堆大人物做跟班，谁见了他都绕道走。现在这个幻想居然真的可以实现，故墨兴奋极了。
　　他尽量不动声色的快走两步，走到凌风雪前面的位置，带着凌风雪往前走。
　　带着大将军做跟班，美滋滋！
　　侍者低头整理东西，故墨眉飞色舞的走过去站在侍者身前，等着他伸手拦住自己。
　　侍者抬起头，面对这个头戴帷帽又不说话的奇怪男人，没好气道：“清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函。”
　　“咳，我没有。”故墨虚张声势的小声道：“没有我也要进去，我要带兄弟进去涨涨见识！”
　　侍者两眼眼白都要翻到天上：“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邀请函，不管是谁都不能进！”
　　“真的吗？”故墨小小的炫耀之心被戳破，让他又担忧起来。他侧过身问：“凌风雪，你到底有没有邀请函啊？”
　　侍者：“……？”
　　侍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假的吧，不可能吧？凌将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呵呵。”故墨看见侍者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又开心了，他偏过身，让侍者可以看见后面慢慢走过来的凌风雪，狐假虎威的再次小声说道：“我，带他，来见识见识。”
　　侍者看着故墨的眼神顿时不一样起来，这种不一样在凌风雪点头表示同意后更是转化为了崇拜。
　　故墨：啊哈哈哈，怎么办，他好得意哦。
　　得意的故墨被奉为上宾，和凌风雪一起坐到了最大的包厢里。
　　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拍卖刚好开始。
　　开头的几样展品都是制作精美的小饰品，无法提起故墨的兴趣。他将注意力从拍卖师身上挪开，放到了其他拍卖者身上。
　　“夫君，那个钗子，我也想要嘛。”对面下方的厢房内传出娇嗲的撒娇声，吸引到了故墨的注意力。
　　他被吸引不是因为这个声音多么美妙动听，而是因为——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纵然那个人在掐着嗓子说话，可依然不能掩盖这是个男人声音的事实。
　　怎么一个男人会喊其他人夫君，他的夫君又是男是女？
　　带着疑惑与好奇，故墨将目光移到了那个厢房里。
　　厢房里的人并没有关着窗户，只是半掩着。其实一般情况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加之光线的原因，不会有人能听清看清对面的情况。只是故墨耳力眼力都远超常人，所以看了个一清二楚。
　　被那个男人称作夫君的人也是个男人，他宠溺道：“好，买买买，你喜欢什么都买还不行嘛。”
　　说完，那个男人举起竞拍牌，将那钗子拍了下来。
　　“我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了。”撒娇的那个男人说着，倚在了他那夫君的肩膀上，他夫君温柔的看着他片刻，吻上了他的嘴。
　　故墨呆呆的看着他们，一时无法回神。
　　怎么男人也能叫另一个男人夫君的？他们是什么关系，伴侣关系吗？
　　如果他们是爱侣关系……那么这种亲吻，也是爱侣间会发生的吗？
　　故墨第一次看到这种亲吻时，看到的只有一个人对另一个的侮辱。因此在他心里，这件事其实挺见不得人，要不是凌风雪不会生他气，他肯定不敢尝试。
　　但是这两个人的吻里，有的只是柔情蜜意，那个夫君看他娘子时的眼神，甚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
　　这种眼神，他好像并不陌生……
　　“嗒。”
　　瓷杯与桌面触碰时发出轻微响动，故墨一抖，回过神来。
　　“怎么了？”凌风雪问，他伸过一只手，抚上故墨皱着的眉头：“头还疼么？”
　　带着些薄茧的指尖温热，轻柔却不容拒绝的抚平了故墨的眉头。故墨想起什么，有些僵硬的看过去。
　　明明是那么冷峻不近人情的面容，偏偏眼神温柔似水。
　　就像那个夫君看着他的娘子一样。


第54章　
　　那一瞬间；　故墨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晓得傻傻的看着凌风雪。
　　凌风雪看他不对劲，又把手背贴上他额头试探温度。
　　比他的额头要凉一些的手背成功唤醒故墨，他下意识的把凌风雪的手抓下来；　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有些困；　发了一会儿呆而已。”
　　眼前人似乎终于是放下心来，他用另一只手给故墨倒了茶；　接着安静坐着看着故墨。
　　故墨放开凌风雪的手，咕噜咕噜几口把茶喝下；　往桌子上一趴：“我先睡一会儿，你要拍东西的时候叫我。”
　　“嗯。”凌风雪轻轻应一声后不再出声，室内安静下来；　形成一个适合睡觉的环境。
　　故墨趴着；　他说是困了，实际上清醒无比；　仿佛有十万匹骏马在血液里奔跑，让他心跳得厉害。
　　凌风雪还在看他！他这么趴着有什么好看的？呜呜呜不要看了；　他受不了了，要熟透了。
　　仿佛听见了他心里的祈祷；　凌风雪终于移开了目光；　而故墨也得以放松下来，整理思绪。
　　凌风雪看着他的那种眼神并不让他陌生，事实上；　他都已经习惯凌风雪这么看着他了，这种炽热又温柔的眼神也是他们真挚友谊的有力见证。
　　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凌风雪看他的眼神，和那个男人看他爱人的眼神那么像？
　　看着朋友的眼神和看着爱人的眼神……会如此的相似吗？
　　故墨心中一团乱麻，房间内很安静，只有凌风雪浅浅的呼吸声。外面拍卖师激动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房内，其中还夹杂着那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故墨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去听，听到他们的对话。
　　“……当初你向我表达心意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紧张吗？”
　　“紧张，但紧张也要说，不然你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说话声消失，接着绵密的水声，故墨忙红着脸把注意力移开了，心里却有了些了悟。
　　……表达心意，说起来，凌风雪从未向他表达过那方面的心意。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在旁边看着吗？
　　故墨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但凌风雪绝不是这样的。虽然看起来是个喜欢把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人，但实际上，凌风雪认定一个目标以后绝不会退缩。
　　特别是在他们关系那么融洽的情况下，凌风雪肯定会尝试着告知他，询问他的态度的。
　　如果什么也没有说，是不是就说明……
　　心头涌上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滋味，故墨觉得心情更烦闷了。
　　旁边的人站了起来，几乎脚步无声的走出了门。
　　凌风雪出去了吗？
　　故墨悄悄抬起头，果然旁边空无一人。
　　故墨没着急，反正凌风雪也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跑了，现在出去可能只是临时有事。
　　故墨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要一口闷下，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那两个男人所在的房间。
　　那个房间的窗户闭紧了些，只留着一条不大的缝隙。那缝隙中隐隐约约的，能见到一人被另一人压在桌子上，衣服大开着。
　　故墨大惊，忙转过头，把所有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墙上。可饶是如此，那副画面依然挥之不去。
　　周公之礼。
　　故墨脑海中蹦出这么个被深埋在角落里的词，还是他当初问人参爷爷人类怎么生孩子时人参爷爷说过的，他再追问时爷爷赶他走了，并嘟囔着：“反正你也用不上，问那么细干什么。”
　　不对，两个男人之间是生不来孩子的，又怎么行周公之礼呢？
　　冷不丁的，故墨又想起之前去千花阁时，当时凌风雪看的那个本子。当时他去抢时撇到过一眼，没看太清楚，但大抵是两个人叠在一起的画面。
　　联系到凌风雪当时脸上那一脸认真的研究表情，故墨之前断定凌风雪没有其他意思的结论有些不稳的趋势。
　　所以凌风雪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故墨忙重新趴回桌子上，假装自己睡得正熟。
　　门打开又重新关上，那轻轻的脚步移动到身旁，故墨感到一件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薄厚适中，是凌风雪一如既往的贴心关怀。
　　如果是以前，故墨会感叹凌风雪对待朋友真的很贴心，而如今站在完全不同的角度看这件事，故墨又品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
　　门再次被打开，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又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那人很快离开。
　　故墨假装被吵醒，微微动了两下后抬起头来。
　　桌子中间摆着一个果子，果实色泽鲜艳，形状饱满，散发着芬芳的香气。
　　故墨再往上看，和凌风雪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说来奇怪，他独自思考那些事时心烦意乱，但看着凌风雪，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凌风雪把果子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推到了故墨面前。
　　“不是，”故墨有些懵了：“你参与拍卖了吗？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拍下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凌风雪面不改色的撒谎，接着说道：“这果子能增强体力，去病解毒，让人耳聪目健，也算是一枚少见的奇果了。”
　　故墨看着那果子，突然意识到什么，试探的拒绝道：“这么神奇的果子我不能要，凌将军你一个人吃吧。”
　　“既然你跟着我，我吃东西当然不能让你在一旁干看着。”凌风雪又推了推果子，言简意赅道：“吃。”
　　故墨听他这么讲，微微一笑，毫不客气的拿过吃了起来。
　　他这么干脆利落，反倒让凌风雪有些无措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事情来还原，故墨应该是坚决不愿意吃，他才好说出之后的话的。
　　可他算漏了一点，故墨不是他，性格方面的不同会让他们做出不同的选择。
　　如今果子被吃掉了，他该怎么圆，才能继续接下来的对话？
　　等到故墨啃完果子时，凌风雪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呆滞。
　　故墨忍住笑意，他看着凌风雪还拿在手上没动的果子问：“凌将军，你怎么不吃啊？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分享吗？”
　　“不了，你吃吧。”凌风雪情绪低落的将另外半个果子递给故墨，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罢了，他还有很多时间，能慢慢带着故墨重温过去，不必急于一时。
　　茶杯还未端起，凌风雪忽的又听故墨说道：“凌将军，你不吃，是想要让我喂你吗？”
　　凌风雪一愣，迅速抬起头，就见故墨一手手肘撑在桌面，手掌撑着脸，另一手拿着那半个果子，眉眼之间满是笑意。
　　“这都要人喂，你还是个宝宝吗？”
　　凌风雪心猛地一跳，茶杯被他捏碎了一角，清亮的茶汤从里面流出来，沾湿了桌子。
　　凌风雪顾不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