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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游戏生存指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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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喜欢这里。”
  “我对未来充满希望。”
  说完,他把衣袖挽到小臂露出腕上的手表,经过通道的刷新,在上一层被水泡坏了的表盘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指针咔咔的指向了十点,他把外套往肩上一搭,走向了月牙指引着的正前方。
  “程程你……”指南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只觉得他现在的情绪十分怪异,可要真的让她说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
  程月疏道:“别担心,不需要担心。”
  “但你现在的状态很奇怪,在游戏世界里意识崩溃的后果很有可能导致脑死亡,我合理建议你现在立刻让我对你进行调整修复!”指南声音难得严肃起来。
  “不需要。”程月疏,“你把我在前几层找回来的记忆都通过修复抹除了,对吗南南?”
  指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嗯了一声。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吗?”
  程月疏摇了摇头,“没生气,但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树林的尽头,灯火点亮了整座纯白的建筑,水池中的雕像依旧笑的温柔,月光冷冷清清的洒在她身上,像极了一位母亲,如水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建筑里的人们。
  程月疏踩过地上的落叶,慢慢走近了雕刻着橄榄枝和雏菊的大门。
  易教授站在门旁,口中哼着一支古老的童谣。
  悠远绵长的曲调断了一断。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作者有话要说:  ?

  ☆、ACT24。协会

  “是的。”程月疏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握紧,“我愿意留下来协助你们。”
  易教授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我的荣幸。”
  因为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所以第二天早上不可避免的起晚了些。程月疏揉着脑袋从楼上下来,沈岫看见他,一口菠菜粥呛在喉咙口,咳得涨红了脸。
  “卧槽!”喝了一大口许颜递过来的温水,好不容易把卡住的粥咽了下去,沈岫抓了张纸抹了抹手冲到程月疏面前,“卧槽!什么情况!”
  程月疏穿着白色的制服长衫,衬得整个人身材修长挺拔,胸口上的标识是唯一惹眼的颜色,嫩绿的橄榄枝叶托着白色雏菊,金黄色的花心像太阳似的。
  “如你所见……”程月疏摊了摊手,“我现在是协会成员了。”
  郑敛当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碗,问到:“什么意思?你是要站在NPC那一方,在同伴生死不明的情况下?”
  “嗤。”坐在左侧的男人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这时候说的这么深明大义,还同伴?你难道不就是为了何晏。说起来你怎么这么在乎他啊?他才多大?高中毕业了没?对着个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这个男人是许颜他们队的B层攻略者,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别人。郑敛一脚踢开椅子走到男人面前单手拎住他的领口,“我跟小晏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男人没什么所谓的拨开他的手,“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郑敛气势突然一顿,“我……”
  男人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衣襟,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但却被程月疏开口打断了。
  “线索是战争。”程月疏道。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人质疑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加入NPC一方的人?”
  程月疏道:“线索是宋凉告诉我的,我也没有办法让你们一定相信。”
  视线中出现了易教授的身影,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这边的状况准备往这边来。程月疏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等等!”沈岫追了两步拉住他,“程程你……”
  感觉到手被人反握住用力的按了一下,程月疏压低了声音极快的在她耳边低声说到:“我有想要求证的事。”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对方很快从自己身旁走开了。沈岫拧在一起的眉头并没有完全舒展开,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程月疏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用手指强行把眉头拉直,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应该是错觉吧!
  “这是你的门卡。”易教授招呼了他,带着他从建筑另一侧的楼梯直接走到三层。
  程月疏扫了一眼门卡上的信息,‘程月疏,男,24岁’。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23岁。
  “怎么了?”易教授问。
  程月疏道:“没什么,好像有东西落进眼睛里了。”
  在三层走动的都是穿着一样制服的协会里的人,程月疏从来没在下面见过他们。这些人似乎并不觉得他这么一个生面孔到这里来有什么不妥,跟易教授打了招呼之后就匆匆走过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间屋子的主人去别的部了,你先用吧。”易教授用钥匙打开了正对着楼梯口的一件房门。屋子里也是一尘不染的白,里面的东西也很简单,一张供人休息的沙发和一套桌椅,门后面是一个简易的洗手台,玻璃窗就在椅子背后,在这样的天气里打开窗户就会有很舒服的风吹过。
  “医生在走廊右边的房间,器具在尽头的仓库。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寻求帮助时尽可能的帮助他们。”
  指南小声在他耳边说:“程程,问问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程月疏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下了自己的任务,随后又看似不经意的说到:“易教授,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是为什么选择加入协会的呢?”程月疏手放在刷了白漆的木桌上,手指一点一点的。
  易教授笑笑,答道:“没什么不能说的,虽然这里是医疗救助协会,但我本人对医疗方面的问题完全是一窍不通的。我曾经,是一名战地记者。”
  “我见过战争带来的一切灾难,饥饿、疾病、恐慌、死亡……我见过拖着残破身躯苟延残喘的大人,也见过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死去的孩子。”
  “但我什么都帮不了,我只能在强制遣返的时候带回一段段令人痛心的影像。所以在偶然得知协会存在的时候,我回来了,就一直没再离开。”
  程月疏道:“感谢您的回答。”
  目送易教授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指南才一边质疑自己一边嘀嘀咕咕的开口道:“进度条怎么会没有动静呢?这应该是有效提问啊……”
  程月疏拉开椅子舒了口气望着窗外,“是有效的,南南,你还能查到进度条第一次动是什么时候吗?”
  “可以。”指南说着就已经开始查找了,“我看看啊,是在你和沈岫看……啊!照片!因为照片的内容和这次提问得出的线索是一样的!”
  “可是怎么会呢,根据剧情设置的时间线,在线索‘战争’出现之前不应该会有这么关键的道具出来才对啊。”指南十分想挠头。
  游戏设定必须合理,在乐园里是不可能存在‘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的。
  程月疏手指在桌面上摩挲了一下没有应声。门被吱呀推开了一道手掌大小的缝隙,小女孩小心翼翼的露了半张脸向屋里张望了一会儿,对上程月疏看过去的视线,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怯,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背着手有些拘谨的站在桌前。
  “出了什么事?”程月疏暂时收敛了思绪,温和的开口询问。
  小女孩儿果然放松了一些,双手搅动在一起开口道:“兔子,兔子先生掉进地下室里了。”
  地下室很宽敞,倒不如说是地下一层。光线照射不到这里,越往下走越黑。程月疏在仓库里拿了一把手电筒,骤然亮起的光线使他适应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东西。
  金发的小女孩蹲在阶梯尽头,目光紧张兮兮的追随着他手中的这束光。
  地面以下阴暗潮湿,有不明显的水滴啪的碎在地上的声音规律的响起。程月疏把手电筒的光往头顶上照了照,刷白的墙上有大片被水洇湿的痕迹,周围墙上砌着的瓷砖也因为常年无人修缮而松动脱落。
  兔子玩偶应该是顺着阶梯落下来的,它圆滚滚的身子一直滚到墙角,白白的身子上难免被地上的积水和尘土弄脏了。程月疏弯腰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拍了拍兔子先生身上的污渍,手电动在地上晃了晃,光线打在墙壁上,余光瞥见什么东西,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揭开已经脱落一般的白瓷砖,程月疏用手指抹了抹水泥墙上的黑色痕迹。楼梯尽头传来微弱的颤音,“哥哥,你找到了吗?”
  “啊!!”易望突然捂着头大叫起来。
  宋凉默默把手中的砖块扔到地上,甚至用脚往旁边踢了踢,然后快走了两步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了?”
  “啊!”易望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等看清了来人是宋凉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你,你没受伤吧?”
  见对方摇头,他才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一看见基地门口旗子上的标志时突然头很痛。”
  他手指的方向有人迎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带有血污和灰尘的制服,洁白的雏菊花瓣被硝烟熏成了暗黄色。
  “我们是……”
  “国际医疗救助协会。”易望喃喃地说。
  “……国际医疗救助协会,这里是临时基地,请跟我们前往基地避难!”为首的男人说完,边有两个人迅速走上前对他们两人做了简单的检查。
  宋凉手上的伤口被利落的包扎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愣愣的杵在原地的易望一眼,低声道:“走吧。”
  耳边不断传来催促声,可易望却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到难以提起脚步。
  “宋凉。”他喊了一声,眼前的人停住了脚步,“我来到这里是为了……”
  “大家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同样的原因。”宋凉头也没回的打断他,“如果你不想被系统清出游戏,就不要在继续往下说了。”
  易望顿时想起在第十层听到过的警告,他抿了抿唇沉默着跟了上去。
  基地很是简陋,大大小小十几个帐篷拼接起来,唯一称得上完整的是插在基地门口的那面旗子。神情冷肃的人们麻木的抬着一个又一个盖着被单的木板匆匆走过,痛苦的叫喊声声入耳。饶是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凉感。
  “哥哥,你见过花吗?”
  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宋凉低下头,金发的小女孩睁着漂亮的大眼睛。
  “就是叔叔阿姨衣服上的那种,像太阳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

  ☆、ACT25。交错

  烧焦的气味,有人在废土上重建了乐园。
  程月疏擦掉了手上的黑灰站起身来,“下面黑,你不要过来。兔子先生已经找到了,我这就回去。”
  小女孩听话的应了一声。
  随着脚步拾级而上,阳光一点点重新回到眼前。小女孩还趴在上面担忧的朝下张望,看见他带着兔子玩偶上来的时候,脸上瞬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阳光洒在她脸上,金灿灿的打了一圈光晕模糊了她的面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程月疏看见一张哭花了的小脸,被掩盖在残垣断壁之下。
  “哥哥?”小女孩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程月疏回过神来把兔子递给她,“兔子先生把自己弄脏了,去帮它洗澡好吗?”
  小女孩乖乖说好,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送到他面前伸开来。雏菊娇嫩的花瓣上还带着零星几点露水。
  “送我吗?”程月疏指了指自己。
  用力的点了点头又把手往前递了递,就在程月疏弯下身子伸手去接的时候,她突然在吻了一下程月疏的脸颊。
  “爷爷说要把花送给喜欢的人!我喜欢哥哥,哥哥就像太阳一样!”小女孩说完把花塞到他手里,哒哒哒的抱着兔子跑开了。
  指南在他脑海里吹了好几个九曲十八弯的口哨,“这小姑娘长大了一看就是个大美人!怎么样程程,可以采访一下你被表白之后的想法吗?”
  程月疏把那朵雏菊按在胸口,手指无意识的轻颤。
  “我现在只能感觉到深深的遗憾。”
  “诶?”指南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她永远都不能长大了吧,那张照片上……我没见到她。”程月疏道,“放在桌子上的名册写着这里有一百零九人,他们的入住时间都是十五年前,也就是照片拍下的那一天。所以事实上,在当时,只有五十个人活下来了。”
  指南叹了口气道:“为我的愚蠢发言道歉。”
  眼前好像浮现了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姑娘的影像,程月疏轻轻笑了一下。
  回到房间把手中的花插到矮矮的水杯中,加上今早易教授替他插上的,已经有六朵雏菊静静地立在杯中了。他们每一朵都像刚摘下来一样鲜活,程月疏甚至无法区分哪一朵是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小女孩送给他的。
  到了用晚餐的时间,易教授特意过来询问了他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看起来并不在乎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程月疏脱下了制服长衫放在臂弯锁上了门跟他一道往楼下走,“还好,也没有什么特别难做的。”
  “你喜欢这里吗?”易教授问。
  程月疏没有犹豫,“喜欢,大家在这里都很开心。只是……”
  “只是什么?”
  程月疏叹了口气道:“只是我还是经常会想外面到底是怎样的。”
  易教授藏在厚重镜片后面的目光陡然变的锋利,片刻后又缓和下来,“外面有什么好,我们不正是因为难以接受的现实才会停留在这里吗?孩子,忘却过去留下来未必不是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了,谢谢您。”程月疏礼貌的道了别,在背过身去的一瞬间,他的手紧紧地攥住搭在小臂上的衣料,剧烈的疼痛从头两侧太阳穴附近不断传来,就像有电流贯穿头颅一般难以忍受。扶着墙壁缓了很久才终于熬过那一阵剧痛,意识模模糊糊的在脑子里打转,他看见自己站在窗前对着玻璃窗上映着的自己的影子说。
  “你要是死了就好了。”
  “程哥?”
  画面如同潮水般褪去,眼前的人是许颜。程月疏按了按胀痛的额头道:“我没事,刚刚没站稳。”
  在抬眼的刹那,他看到墙体在许颜身后轰然倒塌,砖块瓦石倾泻而下眼看着就要把人掩埋。他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拉了许颜一把。
  “哎?”许颜一辆茫然地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她身后的墙体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原地,他亲眼所见的那场崩塌似乎只是幻想。程月疏低声说了句抱歉,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卫生间站在洗手台边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程程你这样真的会很难受,要不还是我……”
  “不需要。”程月疏有些生硬的打断了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程月疏道:“没关系的南南,让让我看看吧,让我看看我到底忘了什么。”
  指南没有说话,只当是默许了。
  他到餐桌那边的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吃完饭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只有沈岫还在等他,见他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还以为他是累了,于是叫着重点把话说了,好让他早点休息。
  “我瞧着郑敛那边应该是有结论了,但他憋着没说。”她看了看程月疏,试探着问,“程程,你是不是也已经推演出全部剧情了?”
  程月疏点点头,“差不多了,但我也同意郑敛的做法。尽管我不想相信我们这九个人中会有killer,但我也不想拿他们五个人继续游戏的资格开玩笑。”
  听他这么说沈岫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往椅背上一靠,“这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再继续找线索了,现在知道剧情的人越少越好,不过killer应该不在我们这些人里吧?到现在都没有死过人呢。”
  程月疏道:“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我想说……这里,乐园里没有能够伤人的工具。”
  沈岫:“……对哦。”
  她松了松肩膀,把桌上留下来的那一份饭菜往程月疏那边推了推。
  “虽然不知道在游戏世界里吃饭有什么用,但还是吃一点吧,好好照顾自己,哪怕是心理上的。”
  程月疏让她所愿的坐了下来,乐园模式下就连最普通的青菜都格外美味,可程月疏却只是机械的吞咽着,在沈岫看来他这种吃法简直是浪费粮食。但转念一想游戏世界里的粮食好像也没有浪不浪费一说。
  夜幕降临的很快。徐光他们奔波了一天此时都已经筋疲力尽。基地里没有多余的被褥提供给他们,他们只好缩在帐篷里彼此紧靠着以度过凄寒漫长的夜晚。
  宋凉依旧离得远,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灵活的手指把银质打火机上下翻转着发出啪啪的声响。
  帐篷里唯一能用来取暖的一是一盆炭火,但因为受潮的原因这会儿也只能半死不活的烧着,基本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外面的西北风打着呼哨呜呜的吹,把帐篷吹的四处鼓动,眼看着像是要散架,但却又奇迹般的支撑住了。
  易望磨磨唧唧的蹭到他身边,尽管已近做好了被骂回去的准备,但易望还是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战。但宋凉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愣愣的盯着那一盆虚弱的闪烁着火星的炭火出神。
  “我以前,一直都很不能理解他。”易望怕他会介意,所以没敢离太近,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脏兮兮的布给自己擦出一个位置坐下来。易望抱着肩,也跟宋凉一样看着炭火出神。
  “明明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却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燃烧生命发光发热,他只是个记者吧?图什么呢?”
  宋凉没有吱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听。
  不过易望也只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而已,而且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说给宋凉听,即便对方怎么看都并不像是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
  “我妈生病的那一年他没回来,后来我妈死了,他也没回来。我就想,那他永远都别让我再见到他。没想到,却是他没法再睁眼就看到我了。”易望托着脸叹了口气,“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乐园。”宋凉突然说到。
  易望没想到他会回答,竟然被吓了一跳,傻呆呆的“啊?”了一声。
  “我说他想要的,就是乐园的样子。”宋凉咔的一声把打火机收紧掌心站起身来,在堆放着乱七八糟杂物的桌子上翻找了一通,居然真的被他找到了纸和笔。
  他的手很稳,笔下的线条平直顺畅,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座建筑的轮廓。易望很快就辨认出这是他们曾经见过的那座建筑,只不过那时候只看见残垣断壁,这会儿到了宋凉手中,像是时光倒流重塑,又显现出它曾经该有的样子。或许在这座建筑前,还应该有安稳生活着的人们。
  宋凉笔尖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黑点。他看似不经意的搁下了笔,“很好想象,乐园是在修补现实中的遗憾,是跟这里完全相反的。”
  易望拿起那张纸,口中喃喃道:“果然还是……完全不能理解。接到领事馆通知的时候,我本来是打定了主意不去见他的。”
  “可你还是到这里来了。”宋凉道。
  易望苦笑了一下,“可我还是来了。”
  二层的灯被人依次关上,关到最后一盏的时候,他的动作停下了。昏暗的的走廊上有个人影站在转角的阴影里,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你在等我吗?”易教授留了一盏灯,微笑着问。
作者有话要说:  ?

  ☆、ACT26。争执

  “你在动摇,孩子。”易教授把别再胸前口袋上的一朵带着纤长根茎的雏菊别在他领口,“能说说吗?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想要离开乐园的想法?”
  指南有些焦急的说到:“程程,别跟他说话!”
  程月疏伸出食指碰了碰细嫩的花瓣,半晌开口道:“因为一个人。”他从阴影中走出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是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一层柔和的光。易教授这会儿才看清他脸上竟然是带着笑的。
  “我之前一直在想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但我自己想来想去也得不到结论,所以直接来问问您。”
  他站在易教授面前,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是一个完全放松的姿态。
  “跟我们一起来到这里人,其中有个叫易望的,您认识他吗?”他没等易教授回答便接着说到,“我与他接触不多,但他看起来并不是那种拥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强到可以一眼看穿乐园的假象从而被这一层世界所排斥的那种人。”
  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眼前的景象断裂开似的显现出两半截然不同的画面。废墟鲜血和干净洁白的走廊墙瓦钩织成一幅讽刺照片。易教授站在照片中央,像极了超现实主义电影海报中的主角。
  “看来我猜对了,你的乐园并不完整,你还有不想忘记的东西。”程月疏道。
  易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笑了起来。刚刚出现在眼前的画面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倒塌的墙壁在眨眼间修复如新。
  “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有个儿子叫做易望。”易教授叹了口气。“在我一心追求的理想和亲人之间,我选择了对不起他。”
  易教授摘下眼镜仰了仰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让泪水流回去。
  “但我并不后悔。”
  “我很惊讶你会这么问,看来你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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