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繁花,半生晓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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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防不住！”
　　“小月冥别费心了，那些人早被我干掉了。”墨赫轻笑一声，轻松地越过了千月冥将床上的人儿抱了起来，动作无比的温柔，“对不起小七，让你受苦了。”
　　千月冥的嘴角抽动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了一般，但忽然转过身发出一阵狂笑：“墨赫，看看你怀中的人，你觉得如今他还会原谅你吗？”
　　墨赫不是没注意到凌柒的变化，可是听到千月冥这番话，墨赫还是不自觉皱紧了眉头，怀中的凌柒哪还有半点柔弱的样子，身体也比先前重了许多，五官也没了半分的清秀之气，那张无比淡漠的脸让墨赫微微一震，有些慌张地抱紧了怀中的人儿，他俯下头不住地亲吻着凌柒的脸颊：“小七，小七，还是你吧？”
　　凌柒冷笑一声，伸出手扶住了墨赫的脸，止住了他的动作：“墨白长，你在怕什么，难道我还会逼你还我眼睛不成。”
　　这样的凌柒已经许久没见过了，墨赫越发的紧张，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对不起，小七，眼睛我会还给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
　　“谁要你还我了。”凌柒清楚地感觉到墨赫的身体在微微抖动着，为了安抚这个惊慌失措的人，凌柒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了墨赫的怀里，轻声说道，“白长，带我离开这里。”
　　“好，我们这就走。”此时凌柒的话对于墨赫来说比金科御令还来的重要，转身就要带着凌柒离开，来到门口，一股妖风刮来，引得墨赫后退了好几步，门被关上了，身后传来了千月冥毛骨悚然的怪笑。
　　“哈哈！想走，没那么容易。”千月冥一个箭步冲到二人的前方堵住了出口，“墨长老，你难道就不在意这些天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明知道是挑衅，墨赫还是止住了步伐，再次看向了凌柒，如果是失忆后的凌柒，墨赫断然不会听信千月冥的话，可是这种状态下他已然可以称作“夜王”了，很难保为了逃出去，他不会采取些什么手段。
　　凌柒那里猜得到墨赫的想法，本来隐藏得很好此时也有些慌了，不经意抬起头，正好被墨赫看了个正着，他的嘴唇有些微微红肿，显然是前不久刚发生过什么，墨赫一脸赫然，咬紧了牙，才勉强挤出了几个字：“我会听他解释的。”
　　“你不会没发现吧，他可是自愿的，那滋味还真是”千月冥说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刚偷完腥的小猫。
　　“千月冥，你别太过分了！”凌柒的脸色冷到了极点，轻轻拽住了墨赫胸前的衣襟，“白长，信我。”
　　墨赫显然是被千月冥给激怒了，完全忽略了怀中人儿的无助，连着说话的音调也高了几分：“我的娘子，我自己会看着办，不需要你来插手。”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显然他是吃醋了。
　　千月冥的脸色一阵发白，身体僵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们是夫妻，已经成了亲，就算激怒他们又有何用，自己对于阿夜哥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没了内丹的支撑，妖力也流失了一大半，要与墨赫硬拼也没了可能，一口郁气闷在胸口，千月冥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你们走吧！”千月冥再无力与墨赫斗争，摆摆手打开了门。
　　凌柒不知道为何千月冥就松口了，由于身边这位此时正在气头上，只好默不作声的任由墨赫带着他离开了。
　　“大王就这样放他走，你舍得吗？”看着二人远去，一只小虎妖才走了进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千月冥。
　　“你给我让开！”千月冥推开了那只小虎妖站直了身子，嘴里又发出一阵恐怖的冷笑，“阿夜哥，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此处并不是虎族的地界，不过只是千月冥在人界的一个临时居所罢了，出了宅子，门外便有马车候着，想来墨赫还是很贴心的，不禁心中一暖。
　　马不停蹄的行驶了一日，确定脱离了千月冥的势力范围，墨赫才放心的让车夫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显然是先前发生的事让二人心中都有了芥蒂，一路上两人赌气一般没有任何交谈，看凌柒冷着脸，憋着不说话，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到了客栈凌柒早已睡熟，墨赫无奈只好抱着凌柒进了客栈，再遣散了车夫。
　　“这是什么地方？”凌柒苏醒过来才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茫然地坐了起来。
　　“客栈，把你扔在荒郊野外，再丢了怎么办！”墨赫的语气有些冲，显然是还没从这件事中缓过神来，待安顿了下来，墨赫才放柔语气耐心地问道，“小七，他到底有没有把你怎样？”
　　听见墨赫还抓着此事不放，凌柒只觉得墨赫很是小心眼，心中有些隐隐发怒，说话的语气异常的冰冷：“我说叫你信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小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千月冥那个混蛋强迫你。”见凌柒这种态度，墨赫一下子就急了，“那混蛋是不是碰你了？”
　　“墨白长，我也有尊严，如果你还想羞辱我，谈话就到此为止吧，我要休息了。”凌柒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躺下来，拉过了被子。
　　墨赫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反倒是觉得凌柒在逃避这个问题，心里越发不安了起来，他太在乎眼前这个人了，霸道得不许别人多看一眼，更别说是碰他了。也许是真的气急了，墨赫全然不顾凌柒的感受将床上的人拉了起来：“幽凌柒，幽夜，我平日里是不是太娇惯你了。”
　　“放手，疼！”凌柒还是第一次被墨赫如此粗鲁的对待，有些心虚，气势也弱了几分，“你再这样，我就回去找千月冥，看看他到底敢不敢对我做什么。”凌柒咬着牙，显然已经完全口不择言了。
　　“你敢！那我就让你今天下不了床。”说着墨赫就要去扯他的衣服，可是此时的凌柒已不是那个柔弱到只能依靠他，任他随意摆布的小七了，他虽喜欢墨赫却受不了他的不信任，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他。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激怒了墨赫，墨赫拉过凌柒再次将他扑倒在床上，那件已经不怎么合身的衣服也被他无情地撕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墨赫的动作也不再温柔，粗暴地抚摸着凌柒紧致的肌肤。
　　这样的抚摸让他丝毫感觉不到快感，甚至还有些难受，凌柒吃痛地闷哼一声，再次推开了墨赫，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些：“墨白长，你想让我恨你吗？”
　　墨赫也没想到凌柒的力气竟如此之大，被推得踉跄了一下，可是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再听不进半个字，失忆后的凌柒从未排斥过他，现在无疑是在挑战墨赫的极限，他借着凌柒看不见的弱势咆哮着又要冲过去，面对如此急红了眼的墨赫，凌柒再没了办法，一头撞在了床架上。
　　殷红的血顺着凌柒的额角流了下来，浸透了包住眼睛的白绫，留下一片绯红的颜色，墨赫的脑袋一蒙，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赶忙扶住凌柒，聚集灵力给他止血，凌柒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微微抽动着：“白长，现在冷静下来了吗？”说完便陷入了混沌之中。
　　墨赫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把人给逼急了，本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要学会保护自己，奈何自己的做法有些过激了，心中全是伤心和后悔。墨赫慌乱地抱起陷入昏迷的凌柒，不停地喊着：“小七，小七，你别吓我。”可是怀中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反应，血渍凝固在额角，显得有些刺眼。
　　“小七，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离开我。”凌柒安静极了，像极了初次大战后的样子，那个时候凌柒受了重伤，也是这样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怀里，明明发过誓在也不会让人伤害小七，可是为何每一次伤害他的都是自己。
　　墨赫替凌柒整理好了衣服将他平放在床上，接着打来温水，用丝帕轻轻替凌柒擦去了额上的血迹，动作无比的温柔，生怕弄疼了他，床上的人五官分明，眉间透着一股子英气，那健硕的体格再不似先前瘦弱的样子，跟之前清秀的小七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就这样变回幽夜真的好吗？幽夜被人称作“夜王”就定有他的强大之处，想来这小小的伤口是不会让他有事的，这样想着墨赫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可是墨赫忘记了，经历了这么多他心中早有了牵挂，再也变不会以前那个意气风发，什么都不顾的夜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尺度不能过大，所以做了修改，凑合一下吧。
　　求收藏，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请指出来，我会改进的。


第8章　第七章
　　清晨醒来，只见凌柒愣愣地坐在床前，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他额上的伤已经结了痂，如果好生养着想来也是不会留疤的，脸上的白绫沾了血墨赫替他取了下来，凌柒的眼睛已经好了，没有什么难看的伤痕，只是那淡灰色的眼珠有些浑浊不清，显得他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看着凌柒这个样子墨赫有些心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小七，还疼吗？”
　　凌柒忽然回过神来，这才想明白，墨赫指的是自己头上的伤，因为墨赫处理得当早就没什么感觉了，以至于凌柒竟然忘记了它的存在，凌柒摸了摸额上的伤处，有点硬硬的，不由得又勾起了凌柒的回忆，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墨赫以为是凌柒的伤口痒，一把抓住了凌柒不安分的手：“小七，別挠，会留疤的。”
　　凌柒很听话的放下了手，虽然看不见，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样貌，很早以前他便是这样，凌柒的声音有点哑，可能是长时间没有饮水的缘故：“白长，我饿了。”
　　“小七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弄吃的。”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墨赫回头看了凌柒一眼，他的脸上一片清冷，想必已经没有再生气了吧，墨赫不再犹豫，出了屋子。
　　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仇，何况这二人又不是真的讨厌对方，自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昨晚的事。
　　凌柒独自待在房内实在有些无趣，双手缓缓地抚向了那双已经废掉的眼睛，他的记忆最近有些混乱，时而浮现半云巅上那些光辉岁月，时而却是在小村子里与墨赫一起度过的甜蜜时光，这双眼睛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数百年来最重要的几个转折点更是模糊至极，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还记得三百年前，他刚刚称了王，站在半云巅的顶端，脚下尽是遍野的尸首，他一身黑衣竟有些斑驳，虽说杀尽群妖自立为王，很是风光，但他的身边却没有一个追随者，委实有些凄楚。
　　幽夜手持一柄长剑，剑刃上沾了血迹，幽夜举起这把助他战无不胜的宝剑，将它抛下了悬崖，口中默念道：“我已经不需要你了。”心中竟没有半点的不舍。
　　“阿娘，那几坛女儿红终于可以开封了。”幽夜来到一处断崖边，那里有一方墓，墓碑只一块快要腐朽的木牌，上面刻着“幽夜之母幽情。”幽夜拜了一拜，转身去了不远处的榕树下，找了根木棒挖了半个时辰，三个土罐露了出。
　　“夜儿，这是女儿红，埋上几百年一定是一坛佳酿。”幽夜还记着母亲的话，不过母亲却已经喝不上了，幽夜拍掉上面的土提着酒坛回到了墓前。
　　“阿娘，这酒好喝吗？”幽夜拆开封印将一坛子酒缓缓倒在了墓前，盯着那墓碑心中越发的悲凉。
　　“小七，你果然在这儿。”幽夜似是知道来者是谁，头也不回，依旧做着手中的事，“叫你呢，怎么不理我？”那人走过去拍了拍幽夜的肩。
　　一坛酒见了底，幽夜才放下坛子，转过身看着墨赫：“白长，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小七，你已经是众妖之王了，还有什么可笑的。”墨赫的脸上带着笑，那双冰冷的紫眸中有了几分暖意。
　　幽夜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主人的心思：“已经是王了，却还没有人追随，难道不可笑吗？”说着幽夜拆开了一坛酒，饮了一口，果然格外芬芳甘甜，然后将最后一坛递了过去，“上好的女儿红，刚刚开封，你有口福了。”
　　“小七，我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墨赫看着这人实在有些无奈，他想做什么就随着性子做了，从不考虑后果，就算□□碎骨也不怕，因为格外在乎，所以善后这件事也就帮着他做了，墨赫在幽夜的身边坐下，拆了封也跟着饮了一口，“你是王，追随者总会有的，我就做第一个怎样？”
　　“青丘墨大长老，我可担待不起。”嘴上虽这样说着，眼角却微微带了笑意，幽夜也不避讳，悠闲地将头靠在了墨赫的肩上，“幸好还有你在。”
　　墨赫斜眼凝视着身旁的人，那张俊美的脸离自己很近，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越发看得清晰，脸庞有点微微泛红，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鼻息之间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墨赫温柔地将他脸上凌散的发丝轻轻挽到耳后。
　　“嗯，白长，多谢了。”
　　幽夜是挺顽强，是挺固执，但他终究还是会累，会有压力，墨赫将他揽进了怀里：“想哭就哭吧！”
　　“嗯！”幽夜没有出声，将头完全埋进了墨赫的怀里，模样就如同受委屈的孩子，身体微微抽动着，滚烫的泪打湿了墨赫胸前的衣襟，一只妖最多可以活万年，幽夜不过两百多岁，模样性格随已成熟，但他却还是一个少年，一般的小妖这时还在父母怀中撒娇。
　　两坛女儿红通通进了二人的肚里，幽夜的脸越发红的厉害，墨赫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变化，墨赫宠溺地看着幽夜：“小七，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
　　“墨白长，你看着我。”幽夜醉酒后跟个孩子似的，不住地往墨赫身上蹭，突然幽夜将脸凑到了墨赫的面前，看着幽夜那双清澈的黑瞳，墨赫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这人醉酒的样子煞是可爱，这样的幽夜大概也只有自己见过了，墨赫的心中竟有点窃喜，这时幽夜又一把将墨赫推倒，随即压在了他的身上，眼角还依稀挂着泪痕，却哈哈大笑起来，“墨白长，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墨赫一愣，诧异地看着幽夜，这是酒后胡言，还是酒后吐真言？嘴角的笑容越发深沉了。
　　墨赫端了粥进来，见凌柒坐在床前止不住地发笑，轻轻走了过去：“小七，在笑什么呢？”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听见墨赫的声音凌柒脸上的笑容止住了，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
　　“什么啊？”墨赫拿了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小七张嘴。”
　　一口粥下了肚，凌柒才继续答道：“还记得我们一起在半云巅喝女儿红吗？”
　　“哪一次？”半云巅不过是座不怎么起眼的小山，当年选定都城时墨赫曾问他，想要定都在哪儿？他只淡淡答道：半云巅。理由很简答，他母亲的墓在此处。不过凌柒也很喜欢这个地方，要说当年夜王的女儿红那可是妖界一绝，可遇而不可求，每次见面两人都会在山顶上喝上一小盅，也不知道是那一次让凌柒这般记忆犹新。
　　“定都之前的那次，那几坛酒是我阿娘亲手酿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却叫你一坛子喝了个精光。”虽说是在埋怨，但语气却温和了不少。
　　墨赫还记得那时凌柒醉酒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过后来凌柒喝的就多了，也就不再醉了，墨赫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好笑地看着凌柒：“人都是我的了，还计较几坛酒干嘛，后来我不是又陪你埋了几坛，如今也快两百多年了吧，对了，下次我们回半云巅时找来尝尝。”
　　本来是在谈轻松的话题，凌柒的脸色却一沉，又冷了几分：“好，如果还能回去的话。”
　　“小七不说了，继续喝粥吧。”墨赫意识到说错话了，立马转移了话题，凌柒也不再说话，开始安静地喝粥。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墨赫放下碗，替凌柒更衣，凌柒的身材变得高大了许多，之前的衣服都不合身了，墨赫只好拿出先前凌柒为自己做的衣服给他换上，这黑衣穿在凌柒的身上正好合适，墨赫不禁感叹，这世间真的再没有人比小七更适合黑色了。
　　“小七，你还需要什么？”墨赫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服，又才贴心的问道。
　　“替我梳头吧，我想梳个和以前一样的发型。”其实墨赫不太擅长梳头，再加上自己又长时间披散着头发，以至于这几日凌柒的头发也是披散着的。
　　凌柒这小小的要求，墨赫不忍心拒绝，应了一声好！从梳妆台上拿起了梳子，歪歪扭扭的给他扎了个马尾，看了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又重新梳了一遍，还是歪了，不过却格外的更添了几分俊俏。
　　墨赫看着镜子里的人，恍惚间又见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夜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到底是幽夜，还是凌柒？”
　　凌柒表情一僵，随之答道：“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白长，不管是幽夜，还是幽凌柒，那都是我。”
　　“嗯，都是你。”墨赫放下梳子轻轻环抱住凌柒，“小七，我这一生要的不过一个你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幽夜醉酒是不是很可爱，求收藏，评论一下吧！


第9章　第八章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幽夜。”
　　“字呢？”
　　“没有字。”
　　“那成年以后总该有了吧！”
　　“我又不是你们青丘狐狸，要什么字啊，文绉绉的，多别扭。”
　　“我给你起一个怎样？”
　　“随便。”
　　“叫‘凌柒’如何？”
　　“幽凌柒？不好听。”
　　“我觉着还行，以后就叫你‘小七’好了。”
　　“哼！凌柒就凌柒。”小东西突然跑过去拉住了墨赫的手，害羞地擦了擦鼻子，“墨白长，谢谢你了。”
　　睁开眼睛朝窗外望了望，也不知这是到什么地方了，墨赫冲着车外喊了一声：“大叔，我们到哪儿了？”
　　“别急，已经快到‘尧城’了。”尧城这个地方墨赫还真没去过，不过那儿却已临近妖界边界了。
　　跟他们同行的还有个小姑娘，他们能在同一辆马车上这全是凌柒的“功劳”。事情要回到他们出发的时间。
　　墨赫背着行李，牵着凌柒漫步在集市的街道上，忽然凌柒停下了脚步：“墨白长，我要坐马车。”享受过一次马车的凌柒，再不愿跟着墨赫徒步了。
　　墨赫握紧了凌柒的手，心道小七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啊？“小七，我们走路不好吗？”
　　“不好。”凌柒抬起了头，轻轻拽了墨赫一下，“我累了，再说了你不是有钱嘛。”墨赫有些无语，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自己带的大多都是妖币，要兑换很麻烦的。
　　虽然内心有点小小的不满，但还是带着凌柒去找马车了。
　　墨赫找遍了整个小镇几乎都没有能马上出发的马车，这让墨赫很是伤脑经，就在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娘告诉他们，附近的盐商要在这儿卸货，可能会有空余的马车，墨赫带着凌柒欣喜地来到了商铺，运气真好，正好有一辆剩余的马车。
　　由于商队的车不够，于是就雇了一辆临时的马车，这时卸了货，这车也就闲了下来，已经讲好了价钱，墨赫扶着凌柒上了马车，就在快要出发时，一个小姑娘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几位可是要出城，能否让小女搭个便车？”赶车的大叔倒是不介意，多拉一个人就多收一份钱，于是停下车，拉开帘子向墨赫征求意见。
　　墨赫皱着眉，显然对于这小姑娘的打扰很不开心，朝着车外看了一眼，说道：“不行。”
　　小姑娘见车里好半天没有回应，有些急了，跑到了车前扯开了帘子：“不好意思，小女实在有些急，请问你们商量好了吗？”
　　墨赫看着这小姑娘鲁莽的动作，更加不悦了，正想要拒绝，这时凌柒拉住了他的手：“让她上来吧！”
　　“谢谢啊！”听到有人同意了，小姑娘毫不客气地上了车。
　　这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姓“浅”，名“生离”，看打扮应该是个富家小姐，别的墨赫没有过问只知道她是要到“尧城”附近“青县”的哥哥家。
　　三人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难免有些尴尬，凌柒更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吓得浅生离根本不敢向他搭话，只是偶尔和态度稍微好一点的墨赫说两句，不过也基本上是这小姑娘在唱独角戏罢了。
　　莫约到了晌午，小姑娘从包里摸出了一块馍，扯下一半递给墨赫；“出来的急也没准备什么，这虽然算不得好东西却可以饱腹，哥哥要吗？”
　　“不用了，谢谢浅姑娘。”墨赫盯着那有些发黄的馍，果断的拒绝了。
　　“哥哥你都不会饿的吗？”浅生离不敢跟凌柒说话，又轻声向墨赫问道：“那位是你弟弟对吧，他也不饿吗？”
　　凌柒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浅灰色的眸子空洞洞的有些吓人，浅生离以为他是睡醒了，将那半张饼递了过去：“这位哥哥，你要吃吗？”凌柒没有搭理浅生离，由着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真是尴尬极了，浅生离又将手收了回来。
　　墨赫撇过脸，瞧见凌柒的脸色有些发白，也知道他的窘迫，轻轻搂住了他的肩，然后冲着浅生离笑了笑：“浅姑娘别见怪，小七他看不见。”
　　“抱歉，是小女冒犯了。”浅生离盯着凌柒，这男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