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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新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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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只能懊恼地按住自己的头,试图换个话题挽回形象,“中元节在人间阴森得很,换成鬼域却跟除夕一样热闹呢。”
他这么一说千仞倒是想起了赋丧神的嘱咐,抬眼看了看林间悬挂的大红灯笼,这便问道:“明天便要出海了,不去见见迎喜神吗?”
“经过了那么多事,他不会再信任赵淮安了吧。”
诸葛青天不认为赵桓之会单纯到轻易信任自己的地步,而他也没有力气再去做好伪装讨好任何人了,正在犹豫时千仞的手掌便覆在了他的手背,随之而来的只有一句话,“你是我的徒弟诸葛青天。”
虽然只是语气平淡的一句话,却是莫名的让人充满了勇气,所以他最终还是直起了身子对男人抬眼道:“那你陪我一起去!”
“好。”
得到肯定回复的瞬间,他的心情是难得的雀跃,反应过来才再次按住了这不受控制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让理智回来。
快停下这跟小孩子一样的幼稚行为,他又不是何欢,这么不要形象到手的师父跑了可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诸葛青天:我要让师父看到我帅气的一面然后深深迷恋上我!
千仞(鼓掌):不错,有志气。
何欢:醒醒,恋爱是掉智商的DEBUFF,你以为人人都跟我一样具备强大自制力吗?
何苦(斜眼):哦,今晚你睡沙滩。
何欢(正色):但是在你的面前我完全不知节制为何物。
第五十章
中元节是还魂岛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鬼魂们几乎没什么亲朋好友; 只有在这个节日能和天南海北的同类一齐庆祝。不论是成名百年的厉鬼精怪还是刚刚死去仍在茫然无措的孤魂野鬼,当伴随河灯登陆后便快速融进街道人群,各自成群在摆出的摊位前交流一年遇上的各色新奇事。
只有在这一天; 厉鬼们会暂时忘记死去时的怨恨; 幻化为生前最为留念的模样如常人一般行走游玩。此时热闹的街市上有江湖修士、有皇亲国戚、有贩夫走卒……虽然或含冤而死或怨恨而终; 彼此相遇却只颔首一笑; 各自捧着属于自己的河灯,将那时时不忘的执念伴随海水送往天际。
看着形形色色的鬼魂从自己眼前走过,诸葛青天明知他们定会避开身为鬼神的自己依然产生了一种会被人潮冲散的错觉; 下意识就握住了千仞的手; 见男人虽然僵了僵却没有甩开这才松了口气; 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地开口问道:“师父; 你昨日出门是做什么去了?”
千仞其实是不喜热闹的,来往的修士鬼魂大约也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此时人来人往的街道只有他们站的这处空旷得很,瞧着总有种被世界排斥的微妙失落。
往昔节日旁人都在热闹庆祝,唯有他独自安静地立在一边,如今其实也没多大改变; 身边只是多了个诸葛青天,却意外地将所有落寞感都给驱散了。
他不知这是什么缘由,反正鬼神没有触感,只偷偷把牵着的手握紧了些,面上仍不动声色道:“没什么; 撞见了景宏道人所以顺路把他灭了。”
到底要怎么路过才能在千里之外的陆地撞见一个厉鬼再顺路把他灭了啊,你就不能老实承认自己是特地在保护故人吗?
这样的小动作果然没被诸葛青天发现,此时少年也只是暗暗腹诽着自己爱骗人的师父,不过为了防止头再次被打飞还是老实地没有戳穿他,只问了一句,“不告诉奶娘这件事?”
“没必要。”
虽然找到景宏道人的确费了些功夫,千仞却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被感谢的大事,反正就算放着不管那些鬼魂早晚也会向他寻仇,他只是提前动手而已。他从来都不是个重情之人,也不想被当作关怀他人的好人,毕竟,像赵淮安那样的人往往死得比较快。
千仞不爱亲近人的个性诸葛青天多少也摸清了一些,正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对自己的认知有什么误解,何苦调侃的声音便从背后冒了出来,“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啊,明明都要为人家出生入死去寻魔尊遗物了,表面却做出一副冷淡样子,这样老婆可是很容易跟别人跑了的哦。”
为防天道盟再生事端何欢一直守在鬼域入口监视来往鬼魂,何苦倒是乐得以灵魂姿态混进还魂岛游历,千仞早就被这两个师父调笑惯了,此时也只回了个白眼过去淡淡道:“你还是先管好自己道侣吧。”
“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吗?除了我世上根本没人受得了你师父那脾气。”
何欢生得一张招人的脸,在魔道时更是有名的风流修士,纵是现在轻轻一笑亦能勾得不少女修面红耳赤。这样的人若换做旁人只怕恨不得时刻把他锁在身边才好,何苦倒是完全没在意,随意回了一句便看向二人关怀道,
“魔尊身陨之地位于天涯之境,为防魔尊灵魂逃脱那地方被天道盟布下了重重阵法,过去何欢闯进去都是九死一生,你们虽修为不俗,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你可没跟我说那地方这么危险。”
海外历年来都被强大厉鬼和精怪占据,这些年去寻过魔尊遗物的魔修不在少数却只有何欢一人活着回来。诸葛青天原以为千仞有魔气在身应当不惧,如今见渡劫期的何苦如此郑重嘱咐方知其中凶险,不由便心生退意。
其实他这么多年下来也习惯了,有没有肉身都一样,活着时什么痛苦没忍过,这点寂寞用不了多久也就好了,不值得让千仞如此冒险。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劝解,千仞便决然道:“我已决定要去。”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然而就是这仿佛根本没犹豫过的坚决更令诸葛青天动容,过去从来都是他为了保护旁人如此努力,这还是第一次被他人好意环绕。只是看着男人没有表情的面孔他又觉此时扑上去有些怪异,只能无奈地叹道:“师父,下次说这么霸气的话之前能不能把省略的原因也说出来,比如为了我最心爱的徒弟之类的。”
然后,他就收到了千仞的冷漠眼神和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只是自己想去。”
“我错了,你还是把原因省略吧。”
嘴角一抽就把自己的感动塞回了内心,诸葛青天看了看何苦那一脸写着“这个人居然能找到道侣?”的不可思议表情,忽然觉着自己想要过上甜蜜生活只怕还有挺长一段路要走。毕竟,要从千仞嘴里挖出一句甜言蜜语的难度丝毫不下于度过天劫啊!或者说,他的两个师父连天劫都过了也没达成这个艰巨的目标!
他们走在街上身边就空出一片的情形还挺醒目的,就在诸葛青天感叹人生多磨难何苦哀叹这个徒弟果然嫁不出去的时候,正在闲逛的律令也发现了他们,这便强拉着一同游玩的二位鬼神走了过来,听见了这番对话立刻就遗憾道:“怎么你们要去天涯吗?原本还想邀请你们一起去海角看望鬼姑神,看来注定没眼福了。”
天涯和海角听地名就知道隔着世间最远的距离,千仞二人既要去天涯之境自然就无暇横跨大陆再到海角,只是,这个人遗憾的问题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刚才他们谈话的重点是这个?
三人怀疑的目光齐齐落在律令身上,一旁原本有些不愿过来的迎喜神倒是立刻戳破了这精怪的真实意图,“你只是闯不进鬼姑神阵法想要其他鬼神帮忙罢了。我早就说过,鬼姑神以鬼为食就算是鬼神见她也颇为危险。”
小虞山外一直罩着常人无法突破的迷阵,过去律令每年来找二神便是为了突破阵法,奈何他们完全不应,如今好不容易出了新生鬼神却又要前往别地,律令郁闷之余只能对迎喜神抱怨道:“喂喂,你侄子可把我关得够呛,作为赔礼你这个长辈不该助我抱得美人归吗?”
诸葛青天的真实身份并没有隐瞒何苦,这位剑君也的确如他期望的一般将真相转告给了迎喜神,只是再听见侄子二字赵桓之的神色仍旧有些复杂,只装作没听见对他悠悠回道:“相信我,如果你再邀请先生做这些无聊之举,定能再去阴都大牢走一遭。”
过去赵济城一直用赵淮安模样留在迎喜神身边,虽通过何苦得知那并不是真正的赵淮安,赵桓之见到诸葛青天这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形依旧有些膈应。他已经信过一次自己侄子,也受到了惨烈的教训,如今贸然要和另一个侄子亲厚起来委实困难。
可细细一想又觉这孩子被兄弟杀死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若受到自己冷待只怕更是伤心,最终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往赋丧神身后挪了挪当作无事发生过。
赵桓之的回避诸葛青天自然是看见了,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三皇叔时也是如此。这个人明知他父王不是善茬,当七岁的赵淮安孤零零坐在宴会角落无人问津的时候,依然是忍不住递了一盘点心过来,虽然面上保持着属于皇位继承人的倨傲,却是直到散席都在不经意地陪他说话。
那时候,幼小的赵淮安仰头看着身边强作威严的三皇叔,心想,如果是这个人成为新帝,他们在皇室的日子一定要好过许多。
如今百年过去,赵淮安自己都已不敢再去信任他人,可这个几经挫折的皇叔却还是当初的模样,一见到律令想将他们引去危险之地便怕他上当开口提醒。这样一想,倒觉之前的担忧都无关紧要,这便主动笑道:“三皇叔,你的脾气这么多年还是没变。”
没想到这几日都在避着自己的诸葛青天竟会率先开口,赵桓之神色一僵,脚步朝赋丧神又挪了挪,只颔首道:“许久不见了。”
眼看他整个人都要躲进赋丧神身后,诸葛青天知道是时候发挥自己不要脸的能力了,一咬牙便学着太师父把形象给扔在了地上,很是自然地上去攀谈,“没必要隔这么远吧,我虽然喜欢男人,但也不是对任何男人都会下手的。”
这年头一旦不要形象果真是天下无敌,赵桓之原还在思考这个侄子的意图,一听见这话却是瞬间把什么阴谋都给忘了,只惊道:“什么?你喜欢男人?那我西梁赵氏岂不是要断后?”
“断不断后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断袖了。”
把脸皮扔掉之后诸葛青天简直一身轻松,甚至还能调侃地回上一句,“要不三皇叔你再努力一把?”
他侄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那个安静斯文的赵淮安去哪了?为什么换了个头之后连性情都完全变了?
想想过去那个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乖巧应着的赵淮安,再看看眼前这趁机抱住千仞被人黑着脸斜视的诸葛青天,赵桓之眼中满是家长发现孩子长大变成流氓后的痛心疾首。
然而一听见他提起自己,忽地忆起何欢口中的绯心过往,心道或许能在最合适的时间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也是一件幸事吧。想到这里便也没有阻止,只淡然回了一句,“我早已过了和人谈情说爱的年纪,今后只求治理好鬼域,感情一事没什么力气再去折腾。”
他们叔侄二人好不容易才说上了话,何苦也怕继续这个话题气氛会尴尬起来,这便用胳膊肘捅了捅赋丧神,活跃气氛地接了一句,“他这么说你没意见?”
然而方岁寒脸上仍是平日里的清淡笑意,只道:“励精图治不是挺好的吗?”
方岁寒当年三十六岁才被皇帝赐婚,最后却连新娘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就死了。在何苦看来,虽然何欢问赋丧神要不要把西梁皇帝娶回来抵债完全是胡言乱语,他也确实和暴怒的迎喜神一起把这人打出去了,但赋丧神对迎喜神与别不同也是事实。说到底,鬼域之中哪个厉鬼没几段凄惨往事,这一位怎么偏就对赵桓之如此上心呢?
其实何苦知道何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那名与赵桓之相恋的女子堕入魔道之后一直身在极乐宫,魔修生活混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之后她为了探听消息更是曾委身于赵济城,虽当年并未正式册封,这对赵桓之而言无疑也是极尴尬的事。
她除去天书阁时便没了任何留恋地离去,如今大概已经转世,何欢想要弄清楚这位迎喜神到底是什么心思再做定论。何苦却觉对那女子而言,或许不要揭开这一切,永远以少女时期的纯真模样存在于赵桓之回忆中才是最好的。死者已矣,何必再把那些伤口翻出来同人讨论呢?
与其面对不可重来的惨痛回忆,在轮回中忘却一切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会更为幸福吧。
他不知道阻止何欢说出一切是对是错,想起过去女子提起赵桓之时难得的温柔神情,仍是颇为感慨地看向了身边的赋丧神,“要好好对迎喜神啊……”
他们活人纠葛的心情死者无从得知,迎喜神听了这话总觉哪里不对,琢磨了片刻便怒道:“剑君,怎么连你也不正经起来了!先生这样品行高洁之人做事自然只凭公理正义,他是绝不会对任何人抱有私心的!”
只是一句话何苦便明白了为何方岁寒脸上全是无奈的笑意,也无意插手他们之事,只悠悠叹道:“有时候形象太高大也真是个惨案。”
说完又瞧见诸葛青天瞬间领悟的表情和千仞毫无波动的脸,忍不住又补了一句,“不过还是对感情少根筋比较惨。”
他们这些人的感情纠葛没一个简单的,律令左看看右看看,沉思了片刻只能苦闷地开口:“为什么你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就是听不懂呢?”
何苦本以为千仞的感情淡漠已经是位于世界顶峰了,谁知这里竟还有个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围观群众,看了两眼确定这人还真什么都没发现,这就感叹道:“啧啧,这里有个直男,让我们孤立他。”
他本是玩笑之语,谁知律令竟是当了真,立刻急道:“我可是特地从海角赶过来参加灯会的,带我一起玩啊!”
亏得他们打岔迎喜神这下完全不觉和诸葛青天见面有什么尴尬了,甚至还斜了一眼话多的律令,这便扔了盏河灯过去嫌弃道:“灯给你,一边玩去。”
律令和鬼域二神也算熟识,此时见这人一遇上新鬼神就真的赶自己走人,如此喜新厌旧当真不是好兄弟,于是果断怒了,开口就道:“迎喜,我咒你一辈子找不到老婆!”
对他们的谈话赋丧神原无心参与,听见此话眼眸却一抬,只淡淡道:“律令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总和小辈玩闹,该多参加些符合自己身份的活动。”
赋丧神为人方正从不与人玩笑,因此对他的话律令也是郑重相对,连忙虚心求教:
“比如?”
“静下心来读一些增长见识的书籍。”
方岁寒的回答果然一如既往地正经,然而律令总觉其中含义颇深,于是何苦好心地给他做了解释,“这是叫你闭嘴的文化人说法。”
“剑君你过来,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打一场!”
赋丧神对自己有没有恶意律令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这个剑君绝对是在嘲讽他,然后,何苦就用言语证实了他的猜测,“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确定自己打得过渡劫期修士吗?”
于是律令更怒了,他感觉自己身为百年精怪的尊严受到了严重挑衅,再不管实力差距就下了比武场,“来来来,今天谁输谁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律令:你们真是好兄弟,逛个灯会都手拉手。
何苦:我发现了一个直男。
诸葛青天:原来这世上还有直男的?
赵桓之:你们这些断袖不要腐眼看人基,先生就是在场最直的男人!
方岁寒:哦。
何苦(摊手):这就是我一出手就能搞定CP,而你们至今还是单身的原因。
第五十一章
何苦有意引开律令是何用意众人怎会不知; 方岁寒和千仞对视一眼便自发走上前; 只留那一对叔侄在后方慢慢谈话。
见他们如此赵桓之也没再后退,看了一眼千仞想起江湖上对其冷酷无情的传闻,又想方才这二人在一起似乎也不怎么亲近; 这便担忧道:“你对那魔修是认真的?终身大事不可草率; 莫让将来后悔。”
他言语里的忧虑全是发自真心; 迎喜神也不屑对任何人作假; 诸葛青天听着便觉心中一暖,虽然大家走路仍然没有靠得很近,却也知这可能是除千仞之外唯一会认真为自己考虑之人了。正因如此他才不想含糊对待; 终于神色认真地反问一句; “三皇叔当初执意不肯立后; 如今可曾后悔?”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赵桓之愣了愣,当年一事其实是皇后和赵氏的权势之争; 即便后世知情人都坚持若无立后风波定能避免这些惨事,他却知道只要母后□□之心不消,终有一日还是会对自己动手,而当年不够狠心的他; 是斗不过自己亲生母亲的。
赵桓之从不会将责任推卸给旁人,一个国家的灭亡也不是一段感情能够左右,此时只淡淡答道:“的确想过我若再小心一些结局会大不一样,可不娶旁人这件事,从不后悔。”
不过; 虽同样是不后悔,当年是出自不想辜负心上人的感情,如今却是分析局势绝不向外戚势力妥协的帝王尊严,他终究也不再是当初单纯的少年皇子。
如果是那时候的赵桓之,大概不论发生什么都能赶到绯心身边,坚信只有自己才能给她最好的幸福。可是,现在的迎喜神再也做不到那样的事了,迎喜神的所有祝福最后都会变成不幸,自那之后,他早已失去了令任何人幸福的自信。
绯心已死,如今的选择权只在他手中,这几日何苦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并非完全不懂,如今面对侄子终于是果断道:“告诉何欢,迎喜神不是三皇子赵桓之,既然回不去最美好的时候,就不要再将已解脱之人拉回前尘旧事。”
没想到他竟会果决做出选择,诸葛青天不由一惊,最终只叹了一句,“原来你都明白。”
“你该知道,我只是不怎么绝情,该做决断的时候却从不会去逃避。”
对他笑了笑,迎喜神没有再谈过去,他和诸葛青天还是不一样的,早就得到消息时便已暗中查明了一切,最痛苦的时候他已经默默忍受过去,所以给方岁寒的信件再没提起过往,只想在西梁帝陵彻底死去。只可惜如今又欠了先生许多,既然先生不惜违反和天道盟的约定去救他,他就不能任性地再去选择消失了。
这些事他对谁都没说,赵桓之活着时是西梁帝王,死去后亦是阴都统治者,他的事不需要任何人做决定,就算是最为敬重的方岁寒也不行。
看着如今的诸葛青天,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初刚成为鬼神时的自己,虽知不该再轻信任何人,依旧是小声嘱咐道:“记住,鬼神之力已成再去后悔也无法挽回什么,你要控制这份力量让它为你所用,这样才能护住自己所爱之人,免得落到我这般境地。”
再次见面,赵桓之和诸葛青天都默契地没去讨论皇室旧情,只是听着这刻意抹淡了语气的关怀之语依旧内心一动,这便郑重道:“如果三叔需要,修书一封,我会立刻赶往阴都。”
不是三皇叔而是三叔,瞬间明白了他从此忘却皇室身份的意思,赵桓之的眼神终于放柔,虽看着他熟悉的身形仍无法太亲近,终是换了个亲切一些的话题,“说了这么多,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一问倒是让诸葛青天有些懵了,他想了想,这才有些犹豫道:“大概……将近一月?”
才认识了一个月竟就想和另一个男人结成道侣,这话说出来诸葛青天自己都觉不可思议,果然迎喜神闻言瞬间就是一惊,看他的眼神十足就是这傻孩子怕不是被人给拐了的怜悯,“这么短的时间,你真的了解他吗?”
这个,赋丧神给的问题差不多能答上一半了吧。
心中虽很没底气地这样想,诸葛青天面上却无丝毫示弱,理直气壮道:“当然,他身家清白,尚未婚配,六十八岁了仍是童男,放在魔修里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有物种。”
听力极好猝不及防就被爆出致命伤的千仞:“……”
正暗中关注二人时刻准备救场的方岁寒:“……”
前方二人瞬间僵硬的脚步并没有引起迎喜神注意,事实上他一听这话更觉不靠谱,这便劝道:“那是你见识少,莫说我守身如玉多年,先生几百岁了仍然是……”
在迎喜神思维里先生不论什么都是最好的,就算是清心寡欲的年岁自然也要是天下第一,倒是前方赋丧神赶紧清咳一声打断了他,大概也认识到了自己根本无法跟上年轻人谈话的进程,这就选择了告辞,“你们聊,我去寻何欢。”
难得看见赋丧神窘迫的神情,诸葛青天眨了眨眼,这便故作天真地问道:“为什么一说到童男这个问题他就要去找太师父?”
所谓关心则乱,迎喜神完全没发现他眼里的挪揄神色,顺势想到何欢那厮风流不羁的传闻,连忙就紧张地追了上去,“先生,万万不可冲动!这只是因为天下没有任何人配得上和你亲近而已!”
默默看着迎喜神疾驰而去的身影,终于从家长问话中解脱的诸葛青天对千仞摊了摊手,“其实三皇叔还是挺好骗的。”
他神色比初来时轻松不少,千仞知道这人内心未必如表面一般平静,只牵起了他的手走向了来时的道路,“走吧,我们去天涯之境。”
他们原定是明日再出发,见千仞突然把行程提前,诸葛青天立刻不解地问道:“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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