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低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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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却发现一个细节：一本实验数据他盯着看了好半天，这在之前从来没有过。
　　墨一有心事。
　　“喂，”沈海被自己粗噶的声音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原来自己已经几天没有说话了，他看着不为所动的墨一，继续道，〃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可以陪陪你啊。〃
　　墨一看着他，冷笑一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上了楼。
　　沈棠咬着手指，想着他现在的境况：
　　他和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一起，那个男人也许还有爱他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孩子。而他这个多余的人则横亘在他们中间，是一个多余的第三者。。。。。。
　　沈棠又恼火又惶恐。
　　如果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墨一并不是他的青梅竹马，那么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又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两个人彼此纠结，当天晚上，沈棠却又做了那个梦。
　　他从梦中惊醒时，墙上的石英钟提示，现在才凌晨三点。沈棠回头看来一眼身边睡熟的墨一，起身下了床。
　　院子外面静悄悄的，月亮高悬，是一个难得风轻云淡的夜晚，沈棠在依靠走廊廊柱，静静地想着心思，正想的入神，忽然听见隐隐有一道声音从地下室的方向传来。
　　他犹豫了片刻，抬脚顺着黑漆漆的台阶往下走。
　　感应灯一盏一盏的亮了，映照在沈棠眼中的还是那个不算简陋的手术室，只是因为经久不用　，手术台上落满了灰尘。
　　沈棠因为前世的死，对这些东西有阴影，不敢多看。
　　那个声音消失了，沈棠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转身正准备踏出去，忽然听见极其清晰的一声。
　　〃沈棠！〃
　　沈棠被吓了一跳，就近拿了一件趁手的武器，一边打量着这四周，这屋子太空，根本藏不了人。
　　难道有鬼吗？
　　沈棠正这样想，就听见在他紧靠的一面墙上，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他说：
　　〃沈棠！〃
　　那个声音！
　　就在墙里！沈棠摸索着寻着墙壁寻找开口，一边问：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面！〃
　　〃。。。。。。〃那个声音不答。
　　沈棠摸索了片刻，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很好的按钮，他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就见他面前那块看起来格外厚实的墙立刻变成了玻璃。
　　那个他隐隐约约见过的球体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终于看清了，里面那个黑色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颗大概有一人高，长得极像植物的一种不明生物。他有像植物一样的叶片，根须却像章鱼的触角一样，寻着光亮的方向，他在淡黄色的液体中悠游自在地游动。
　　手上抓住的铁器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沈棠被这里面林林总总的奇怪东西惊呆了！
　　他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发现除了那个，还有更多奇怪怪的生物标本，有他见过的丧尸，人体骨架，半丧尸化的人类，也有他没见过的长得奇怪的草，一个切掉一半的大脑，长着进化并不完全的翅膀的人类。。。。。。
　　“怎么样？好看吧，这都是他的杰作，他简直就是天才！”
　　沈棠这才想起，他是寻着声音找过了的，当他看见角落里那个漂浮在透明玻璃箱里的人，立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你！〃
　　〃没错，是我。〃沈海赤果果地躺在里面，把玩着齐肩的短发，眼睛淡淡地看着沈棠，〃怎么？惊讶吗？〃
　　他的声音头发箱子传出来，变得更厚重些，难怪沈棠之前没有听出来。沈棠审视着沈海，目光冷淡，口吻嘲讽：
　　“惊讶到不至于，看见你关在里面，不管是谁干的，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沈海冷笑，目光怜悯地看着沈棠，仿佛在看一个天真幼稚的孩子：
　　“别笑的太早，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你尽管等着吧，等他对你没兴趣了，看他怎么对付你！
　　而且人家可是有孩子的人呢，哥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也够可以的啊！”
　　沈棠瞪圆了眼睛：〃你瞎说什么！他是我男朋友！〃
　　沈海闻言心中嫉妒到发狂，但是想到和那个人约定好的事情，立刻强压不悦，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侧身紧贴在玻璃箱壁上，怜悯地看着他：
　　〃男朋友？亲爱的哥哥，你忘记了吗，你的男朋友是唐黎呢！果然脑袋不好使了吗？竟然连这个你都忘了，还喜欢上了一个疯子！〃
　　〃什么唐黎？什么疯子？你说清楚！〃
　　〃我才不告诉你呢，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你去问问他，银河基地是怎么毁于一旦的，那些异能者又是怎么死的，这些标本又是怎么来的，那些怪物是谁制造出来的，而你又是怎么在重伤之下捡回来的一条命的！〃
　　沈海看着眼睛迷茫地沈棠，眼里闪过一道冷光，他靠近沈棠，在他耳边诱惑般低语：
　　〃他骗你呢，一个眼睛眨也不眨，杀掉那么多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又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他把你当傻子玩儿呢。。。。。。
　　你看，他告诉你我就在这里了吗？没有吧。明知道你恨我，他依旧不告诉你，偷偷将我藏到了这里。
　　他有告诉你为什么你不在银河基地养伤而是回来这里吗？你不会真觉得是因为这里医疗条件不错吧？〃
　　沈棠没说一句话，一直静静地听，等他说完，沈棠抬头，坚定地说：
　　“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骗还为你叫好的傻哥哥了，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信，你尽管挑拨我们好啦，我不听就是了。
　　你就好好在这里待在吧，我可爱的弟弟，这水可有点凉哦～”
　　〃你。。。。。。〃沈海看着施施然远去的沈棠，后牙槽咬出了血，他狠狠一拳挥出，溅起的水花扑了他满脸。
　　沈棠回去的时候又是凌晨四点，他本想偷偷摸摸地躺回到床上，结果却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他踏进房间的时候，床边灯立刻就亮了，墨一抬眼，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说：
　　〃你去下面了？〃
　　语气疑问，眼神笃定，他知道了。
　　沈棠心里没有被抓的心虚，反而无比平静，仿佛知道这一刻一定会来，他看着墨一，点点头说：〃是。〃
　　墨一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沈棠依言坐了过去，墨一盯着他颤抖的手，沉默良久，最后决定和他摊牌：
　　〃你醒来之后忘了一些事情，搞错了一件事情。
　　银河基地已经不在，我也不是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已经死了。这些，你的弟弟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沈棠点点头，看了一眼眼神无波的墨一，忽然一阵心悸，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他抓不住了。
　　墨一继续道：〃我不是和你关系亲密的人。〃
　　他下意识地没有用‘爱人’，‘男朋友’之类的词。
　　〃和你一起长大的另有其人，我并不是那个人。〃
　　沈棠垂眼道：〃一开始是我先入为主，不是你存心欺骗，我不怪你。〃
　　墨一侧眼看了一眼沈棠，他低垂着眼，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沈棠知道墨一在看他，他低头搅着手指，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想问的话：“那个实验室，我是说那个玻璃墙后面的实验室，是你建的吗？”
　　还是来了。
　　墨一坐正身体，说：〃一部分是。〃
　　“那那些奇怪的东西，还有那些植物，也是你制作出来的吗？”
　　墨一点点头，有些不以为然：〃我对动植物研究有兴趣，那些只是一时兴起的弄出来的东西。〃
　　沈棠想起那些吃人的东西，再看墨一不以为然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外面出现的那些变异植物，是因为你。。。。。。〃
　　〃不是，不过我对它们做过一些研究，对它们还算了解。〃
　　〃哦，这样啊。〃
　　沈棠一时静默，墨一也不说话，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发起了呆。
　　〃我最近常常在做一个梦，关于你的梦。〃
　　窗外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也许是晨风撩人，也许是困意让人放下心防，沈棠此刻充满了倾吐欲望。
　　“嗯，什么梦？”墨一微眯着眼睛，问。
　　沈棠看着窗外，说：〃我梦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我看着结婚生子，看着他幸福圆满，那些细节非常清晰，就好像是。。。。。。〃
　　“但是那不是我！”墨一打断他，彻底冷下脸，〃你也以为我是什么俞墨铭吗〃
　　沈棠：〃没有，我只是。。。。。。〃
　　〃我不可能是他，我只是我。这一点我无比清楚，也请你记住这一点！〃
　　沈棠也火了：〃那你是谁！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的名字，还有那几个跑出来信誓旦旦指认你的人，你到底是谁呢！〃
　　墨一抿紧唇角，道：〃那和你没关系。〃
　　沈棠冷笑：〃和我无关？呵，无关，我们确实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墨一整个人都冷淡下来，不再说话。
　　沈棠觉得再坐下去要被满屋子的沉默逼疯，干脆穿了拖鞋下了楼。
　　最近煤球都躲着他，就怕他突然发疯，把自己给炖了，这会儿却眼巴巴地跑过来蹲坐在他脚边：
　　〃喂，吵架了？〃
　　沈棠看了一眼他贱兮兮地猥｜琐样子，不搭腔。
　　“哟嘿，看来是真的啦，难得啊难得！每天看见你们两个秀，现在终于清净了，啧啧啧，我终于可以做个纯洁的美梦了！”
　　说完它一颠一癫儿的跑窝里卧着了。
　　沈棠被它说的脸红，啥叫秀？现在想想自己对墨一的那些亲密，他捏捏手指，觉得真是又尬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用手机编辑，有些符号比如说问号容易被吞，大家将就着看吧，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整了。
　　另外，日常求雨～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最近沈棠和墨一有点怪，那股子别扭劲儿煤球都看出来了。
　　晚上两个人在饭桌上半天不搭腔，沈棠憋了半天劲儿，只说了一句：“沈海他还好吗？”
　　说完他想呸自己一脸，好好的说他干嘛！
　　墨一擦擦嘴：“要我处理掉他吗？”
　　沈棠摆摆手，连说：“不用不用，我还没想好！”
　　他是真的没想好，沈海这人邪门，怎么弄都死不了，放出来还会豁豁人，也挺头疼的。
　　墨一哦了一声，起身又下了地下室。
　　其实墨一也挺烦的。
　　两个人一下子又退回到原来的距离，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自处，沈棠对他意味着什么这一点他也开始说不清楚。
　　最初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末世来了，沈棠不慌不忙，一切安排的有条不紊，并且提前准备好了食物，仿佛一切都在他预兆之中。
　　他好奇，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接近他。
　　他近距离的打量他的生活，琢磨他一举一动的动机，他沉默地跟在沈棠身后，仿佛一个默然的影子。
　　直到他看见沈棠奄奄一息倒在自己怀里，他少有的生气了。他在冷静之后一度认为那是他护短呢，他的东西只能自己欺负，沈棠就被他划分在自己人的范围之内，所以他才发了脾气。
　　他这人在实验室长大，没人教会他是非对错的道德观，还有生命神圣论什么的，所以在他眼里，为沈棠杀一百人，或者几百人，夺取晶核什么的都不算什么，对他只是一次挑战，一个赌而已。
　　后来沈棠真的醒了，他高兴，因为他的尝试成功了，再后来，沈棠却将自己错认成了别人，而且是亲密的那个别人。
　　墨一不懂爱情，也没想过去尝试那么没意义的事情，两个男人恋爱他没没感觉，但是他排斥两个人的亲昵。
　　最初来到他身边，沈棠是物，是个可以让他睡觉的时候觉得暖的抱枕，现在那个‘枕头’却跳了出来，告诉他他是人，并且他们两人关系亲密。
　　他是个完美的演员，在新境况里扮演的很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现在立刻终止这场越轨的游戏，但是现在，事实告诉他：
　　该脱离出来了。
　　但那层戴在脸上的皮却有些脱不下来了。
　　一座屋子，两个人，各自怀着心思，屋子顿时静默许多。
　　到了晚上，两个人默契地分开睡。
　　沈棠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怔怔的有些出神，乱七八糟一阵想之后，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结果这一合上眼，又开始做那个梦，沈棠郁郁地醒来，终于觉得事情有点诡异。
　　他不相信鬼神，那只能是人在作祟了。他拿这话和墨一一说，那会儿墨一正在吧台边上磨咖啡豆，闻言放下手里的活儿，凝重地问：
　　〃有几天了？〃
　　沈棠掰着手指头算，然后说：〃有个三五天了。〃
　　〃是他。〃墨一起身走到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眼，然后眼睛定在临近的一栋别墅里面。
　　沈棠疑惑：　〃他是谁？〃
　　〃徐荣锦，那个找上门的男人。〃
　　沈棠想不通：　　〃他？他怎么办到的？我都没让他进门。〃
　　墨一回头，说：“他的异能是精神系。”
　　这样吗？那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沈棠还是不明白：〃他干嘛这样？在别人脑子里放电影，他这是什么怪癖！〃
　　墨一危险地眯起眼睛说：〃他笃定我是俞墨铭，大概还是不死心，想从你下手。〃
　　〃啧！〃沈棠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对被缠被逼着认亲的墨一也有了几分同情，他拍拍墨一的肩膀，才想起两人还别扭着呢，于是伸出的手一转，落到后脑勺上顺势挠挠后脑瓜子。
　　墨一看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沈棠尾巴似的跟着进去，一边嘀咕：
　　〃老这样也不是事儿，今天晚上我就去会会他。〃
　　墨一低声嘱咐：“小心。”
　　沈棠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心里总觉得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忧思伤胃，不过沈棠仍然吃了一大块烤肉，饭后绕着院子消消食，然后就上了墙头拢着袖子蹲着去了。
　　煤球叼了球到墙根地下找他玩儿，沈棠怕暴露，挥挥手赶了它走，又看了一眼墨一。
　　墨一吃了饭坐在客厅里摆弄他磨咖啡豆的机器，半响不挪动地方，也没抬头多看墙头的沈棠两眼。
　　沈棠摸了把被呼呼的凉风吹的有点僵的脸，觉得自己莫名有点心酸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等就是差不多几个小时，沈棠蹲地腿都麻了，才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了对面的别墅。
　　沈棠撸撸袖子，眼光锃亮。
　　他们终于来了！
　　他从墙头上一跃而下，轻手轻脚地坠在他们身后，直到他们进了别墅靠近他卧室的那一扇门。
　　沈棠跟了进去，在他们察觉之前立刻回身抵住大门。
　　“谁！”
　　徐荣锦将徐晨晨搂在怀里，警惕地盯着门的方向，腰间的枪被他拔了出来，上了膛紧握在手里。
　　“呵呵！”
　　冷笑声仿佛就在耳边，等他回头，又什么都没有，徐荣锦后背发凉，立刻展开精神触角，他能感觉到那个人离他很近，但是他移动的速度太快了！
　　〃你觉得有意思吗？〃沈棠凑近徐荣锦，在他耳边诘问，“不敢正面刚，专门在背后使些龌蹉手段，你觉得有意思吗？”
　　徐荣锦这一回听得无比清晰，那个声音就是他最近对上的沈棠！
　　知道了装神弄鬼的人是谁，徐荣锦反而淡定许多，他冷冷一笑，说道：
　　〃原来是你啊！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你有本事别藏着掖着，出来见见人，哦，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三儿，见不得人的！〃
　　沈棠知道他在激他，顿时就笑了，他一手攀援在窗户外，一手拢在袖子里，同时攀住窗户的掌心微微用力，整个人轻巧的坐在了窗沿上：
　　“呵呵，来呀，我可不怕你！”
　　徐荣锦等的就是这一刻！
　　沈棠停下了，自己的异能才能发挥作用，徐荣锦当下也不迟疑，立刻将精神锁定在他身上，对他发动了精神攻击。
　　他这一招一旦得手，沈棠不死也得成为废物，不可谓不毒辣。
　　沈棠就防着他这一招呢。只见他不但不躲，反而扭身一跃，扑到徐荣锦的身上，手中一瓶白色的小刀在指间一转，利落地滑向那些从徐荣锦的身体里钻出来的无数触角。
　　那些触角，就如同徐荣锦第二个器官，他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仿佛遭受了重击一般在地上，人事不知。
　　沈棠蹲下身，正用刀尖拨了拨她的下巴，一个小小的人影忽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沈棠认得他，他就是那个叫徐晨晨的小男孩。
　　只见他一个飞扑抱住徐荣锦，因为瘦小而且的特别大的眼睛眼泪汪汪地盯着沈棠：
　　〃别杀我舅舅！求求你！别杀我舅舅！我们会走的，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你放过我们好不好？〃
　　在沈棠看过来的一刹那，徐晨晨忽然脸色一变，手腕上亮光闪过，一把精巧的短刀直接冲著他的脖子干脆利落地刺了过来。
　　他想要这个抢走他爸爸，伤害他舅舅的男人去死！
　　“我要杀了你这个坏人！你这个大坏蛋！”
　　沈棠本来就没有放下戒备，其实机警地侧身一躲，但是还没等他出手，又一个人影忽然从窗口跳了进来，沈棠戒备的后退几步，却见那人根本不是奔他而来。
　　那黑影三步并作两步窜的跟前，出手如电，一手紧紧扼住徐晨晨的喉咙，叮铃一声，一把小刀随即落到地上。
　　徐晨晨抓住他的手臂，难受地拧着脖子哀求：“我错了，别杀我！”
　　“呵，不杀你，然后等着你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吗？”
　　那个声音，是墨一！
　　墨一右手用力，徐晨晨顿时撞到一边的墙壁上，嘴角溢出血丝，脖子一歪，没了动静。
　　墨一看也不看，径直走向卧在地上没有动静的徐荣锦身边蹲下，一道白光闪过，凝实为一柄白色的小刀，正是和沈棠手上拿的一样的一柄。
　　墨一眼睛眨也不眨，毫不犹豫的一刀捅在他心脏的位置，鲜红的血喷溅在他脸上，他随手一摸，请接着伸手弹向徐荣锦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没气了，才起身走到沈棠面前。
　　〃你太心软。〃
　　黏腻的血蔓延到脚边，沈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追了上去：“喂！你生气了？”
　　“没有。”
　　“刚刚他刺过来的时候，我有准备。”
　　“但是你犹豫了，因为他还是个孩子。”
　　〃我没有！〃
　　“不，你有，是你犹豫的那一秒给了他机会。你见过小孩杀人吗？”
　　“见过。”
　　沈棠何止是见过，末世之后人类被逼到绝境的，而人类中自然包含着孩子。
　　沈棠见过才四五岁的孩子被人故意丢在路上，让他们诱骗那些心软的人到偏僻的地方，然后杀人越货。而这只是最低级的一种。
　　孩子是一张纸，他可以白的一干二净，也可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末世之后，不要轻易相信老人和孩子，是一条至理名言。
　　墨一停下脚步，侧眼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沈棠：〃我不想用愚蠢这个词来形容你，但是你既然见过，却还犯这种错误，我觉得除了愚蠢，没有别的更好的词。〃
　　沈棠脸涨得通红，他知道墨一说的是对的。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你的弱点太明显，也太致命，那就是心软。在末世，它会要了你的命。〃
　　沈棠看向墨一：〃那你的弱点呢？〃
　　〃自负。〃魔一说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别墅。
　　煤球就等在外面，看见他出来立刻摇着尾巴讨好的迎了上去，身子热情的蹭着他的大腿，它是一条聪明的狗。
　　“喂，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沈棠大步追了上去。
　　午餐的餐桌上终于不再平静，墨一喝掉摆在面前的汤，擦了擦嘴，平静问沈棠：
　　“沈海不能一直放在下面，你准备怎么办？”
　　沈棠放下大嚼的牛排，看向墨一：〃他很邪门，怎么样都死不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他有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可以让他不断复活，我也没办法杀死他。不过，”他停顿片刻，看了沈棠一个，“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他活着和死了一样。”
　　当那一丝精神联系彻底断了，沈海就已经明白自己逃出去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灭了，不过当看见沈棠从外面走进来时，他仍旧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
　　“哥，你下来干嘛？来放我出去的嘛？”
　　沈棠身体依在玻璃箱上，手指轻敲着厚实的玻璃，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
　　沈海艰难地翘起嘴角：〃那你干嘛来了？〃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当看见苍白的手术台时，沈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术台上的无影灯照得人眼睛发痛，他抬手遮挡着眼睛，对着沈棠冷冷一笑：
　　〃等他对你没了兴趣，你的下场会和我一样，我等着，亲爱的哥哥！〃
　　沈棠眼神毫无波动，将泛着冷光的手术刀递到手术台旁的墨一手边。
　　手术刀沿着提前做好的标记有条不紊的动作，墨一的侧脸默然，仿佛只是在也墨着他的咖啡豆般气定神闲。
　　手术之后，沈棠从地下室出来才发现外面下起了暴雨，看样子一时没有要停歇的架势，沈棠嗅着自己满身血气，抬脚走进了雨幕里。
　　雨水噼里啪啦落在脸上，滑进衣领，冲刷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被浸湿的衬衫贴在苍白的皮肤上，凉凉滑滑的，沈棠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迷茫。
　　没有了沈海，他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喂，你傻了是不是！这么大的雨，你是想生病吗？〃
　　煤球端坐在墨一的脚边，对着沈棠大声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