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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低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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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闻言停下脚步，在原地静立片刻，然后忽然转了方向。
沈棠扯住他的袖子，墨一下意识地甩开，回头对上沈棠，他尝试着柔了眉眼，紧绷着下巴试着挤出一丝笑来。
“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沈棠想说，你不想笑就别笑，你不知道你这样有多难看，但是对上墨一深邃的眼睛，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说：
“我刚刚只是想提醒你，这个方向有些危险。”
越往这个方向，怀里的吧唧越不安分，沈棠怀疑这地方有什么难缠的东西。
墨一侧身看着那个方向，草木相比其他方向长得格外密集，外面的太阳根本没办法穿透层层叠叠堆积着长在一处的叶子照进那条林间小道上。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里一个红色的东西吸引了墨一的注意，他快走几步一把捞起，沈棠远远看见那是一副红色的耳机，他看见墨一一把将它紧紧攥在手心，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条阴森森的小道。
沈棠站在十字路口犹豫片刻，身后那具枯骨睁大空荡荡的眼眶看着他，他打了个冷颤，咬咬牙跟了上去。
他以为里面会有凶残的异兽，或者难缠的变异植株，但是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株高高大大大概有百年的金合｜欢树，它静静地立在黑暗里，优雅地伸展着枝叶。
无数只在黑暗中仿佛星子一般的萤火虫落在它繁密的叶上，或者随着微风围着它的树干轻轻地舞。
沈棠几乎要醉在这景里，直到一声惊呼唤醒了他。
“子青！”
沈棠看见一个影子极快地奔到树下，他看见莹莹的光照亮了那个人的脸，是墨一，那个他一直仰望的男人。
墨一爬上了那棵树，然后惊慌失措地将什么东西搂在怀里，那片白色的衣角沈棠不久前才见过，大概就是他要找的木子青了吧。
无数的萤火虫被墨一粗鲁的动作惊起，沈棠下意识地上前，心里有个声音指引着他：
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看清楚些。
沈棠从来不知道一个吻能缠绵成那个样子，也从来不知道墨一能那么温柔地看着一个人。
也许是能的，只是那个人不是他罢了，沈棠心里有个声音轻轻地说道。
远处的两人，一个俊美，一个冷峻，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怎么样？和他做的感觉很爽吧？那滋味，我到现在还记得。”
曾经，有人这样说过。
末世的天气总是那么变化无常，沈棠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他抬手摸了一把，湿漉漉的一片。
这雨，真大啊！
沈棠将自己缩到黑色的暗影里，这样让他觉得安全了些。
也许他得走了，这地方他太多余。沈棠一步一步地轻轻挪着步子，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最后也不知怎么回的之前的住处。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眼皮子像挂了铅一样沉。然后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怎么了，他听见在他周围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机械的声音低低在他耳边响起。
〃喂，你叫什么？〃
沈棠张了张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沈棠。〃
〃住在哪里？〃
沈棠觉得它好烦，但是嘴巴却不由自主地说：〃龙川，住在龙川。〃
〃你上的哪所大学？还记得吗？〃
沈棠当然记得，他就读的是龙川最好的大学——龙川科技大学。
〃你的室友有几个，分别叫什么？〃
〃叫，叫。。。。。。〃明明记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说不清楚呢！
冰凉的手搭上他的手，控制住他下意识的挣扎，一个舒缓的声音说道：
〃别着急，你再想想。或者你还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吗？〃
母亲无数个字眼仿佛快速坠落的流星，他想抓住一个，却发现无论哪一个都那么陌生。
他听见那个机械音放开他的手，低声嘀咕了一句〃快了，就快了〃，他想问什么快了，嘴巴却像被贴了胶带似的再也张不开了。
沈棠猛地从床上做起，发现自己坐在那张他亲手搭的小床上，他抬手摸了摸后背，发现一片冰凉。
刚刚他做了一个噩梦，内容却记不清了。
沈棠赤着脚去拿放在远处的被子取些水喝，寒冷从脚底爬上他被汗液打湿的后背，他浑身一哆嗦，这才更清醒了点。
厚厚的墙挡住了外面呼啸的风，室内静悄悄的，除了角落里不怎么安分的一两只老鼠。
咯吱，咯吱，咯吱
它们不知疲惫地躲在角落里磨着牙，沈棠听着这仅有的一点儿声音，开始盘算明天天亮了应该往哪里走。
“砰！砰！砰！”
沈棠浑身紧绷，靠近禁闭的大门，低喝道：〃谁！〃
“是我，开门。”
那个声音！
沈棠惊诧地睁大眼睛，回身用力的拉开大门，看清门外那个人是谁，他一时间不知怎么才好。
“怎么了？”墨一将提在手里看起来沉甸甸的包裹放在地上，探头看了一眼里面。
沈棠敛下复杂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
墨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提着包进了里面，然后翻出里面的东西摆放在桌上，沈棠看了一眼，是木子青的电脑，还有几张地图。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大的控制不住自己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你要走？〃
墨一放下手里的东西，侧头看着沈棠，沈棠微微侧身背对着他，肩膀缩着，脖子梗得直直的，仿佛在和自己较着劲儿。
“嗯。”沈棠细若蚊蚋地应了一声算作回应。
墨一眸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终于点了点头，说：“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沈棠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数了一千只羊却还是没有一丁点睡意。沈棠丧气地想，算了，就这样吧。
第二天一早，沈棠早早起床做了锅热气腾腾的粥，墨一闻着香味醒来，看见他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某一处发着呆。
〃你起的真早。〃墨一说。
沈棠回神，眨巴着眼睛边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趁着早上天气好，早点走。〃
墨一坐在他身边的位置，伸手不客气地舀了一碗，沈棠看着他薄薄的唇，垂下眼睛。
吃完饭，分别的时候到了。
没有生离死别的悲伤，没有相拥而泣的眷恋，沈棠和墨一挥了挥手，仿佛他只是出一趟远门，过几天就会回来。
墨一提前做了很多个计划，其中每一个，都有沈棠，此刻，他站在沈棠待过的地方，忽然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
墨一放下手里的图纸，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索然无味。
站在阴影里的人从容的出角落里走了出来，赫然顶着一张和墨一类似的脸，那人做了个鬼脸，用夸张地语调说：
“啊，墨一，你在这儿呢？真巧啊！”
墨一冷笑着转身，靠在一张小桌上摩挲着食指：
〃十一，别来这一套了，你来这里干嘛？〃
墨十一被轻而易举的识破身份也不以为意，他耸耸肩膀，用饱含歉意的语气说道：
〃不干什么，你知道的，有人对你私自出逃不怎么满意，所以让我给你找点儿麻烦。〃
墨一眯起眼睛：〃比如说？〃
墨十一贱贱地笑了：〃比如说，随机应变，给你的心上人演了一出好戏。〃
墨一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墨一摸摸下巴，露出回忆的表情：〃比如说，顶着你的脸脉脉含情地抱着别人，和别人轻吻，做。。。。。。〃
〃够了，〃墨一冷冷打断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墨十一歪着头，一脸无辜：“什么他们？这是我做的啊！”
墨一垂下眼睛，语调平平：“你不会做违背他们意志的事情，也不敢。”
这句话显然刺痛了墨十一，挂在他脸上的假笑终于也挂不住了，他呵呵冷笑一声，道：
“对，你说的没有错，作为唯一一个有独立意志的生化人，你的确有资格嘲笑我，不过。。。。。。”墨十一凑近墨一的耳边，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幸灾乐祸道，“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墨一冷哼一声，转身收拾行李，墨十一已经抛出了饵，看见墨一不搭理，立刻就急了，他一把拉住墨一的手，气急败坏道：
“我刚刚说你。。。。。。”
墨一推开他：“听见了，我不会有好下场，所以呢？”
墨十一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咆哮道：
〃所以他们说，不能为我所用就彻底毁掉！你再也不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墨一：“你说什么！”
墨十一得意地重复道：“我说，你再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
墨一轻蔑一笑：“你觉得可能吗？他们在我身上花费了那么多功夫，你觉得可能吗？”
墨十一怎么会不知道，他正是因为知晓原因，所以才对他分外嫉妒。
他自身也是计划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实验价值一般，没了他还有别人，而墨一不一样，他对那些人来说可是个宝贝。每每想到这里，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嫉妒，想到被指派到这里的目的，他嫉妒的发疯！
那些人说：“。。。。。。带回他，不计一切代价！”
不，他偏不！他偏要墨一被困在这个世界，一辈子的别想出去，那个脆弱的NPC他已经设计好他的死法，就算墨一出去，他也会让他一辈子留下一个心结。
想到这里，墨十一恢复平静，嘲讽地看着他说：“你尽管激怒我，可别忘了，在这个世界里，我掌握着主动权，你可别忘了，你亲爱的弟弟还等着你去救呢！”
墨一冷笑：“主动权在你手上你就不会主动上门来找我了，怎么这个世界又要崩溃了？”
墨十一表情扭曲了一瞬，立刻又平静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一逼视着十一的眼睛，说：“别装了，这个世界已经和真实世界发生融合，一些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那座地下基地里。”
墨十一：“你在说。。。。。。”
墨一：“还要我说的更清楚点儿吗？人蛛出现在了这里。”
墨十一错愕道：“怎么可能！”
墨一手指指向摆在不远处的笔记本电脑，说：“一个NPC记录下了关于它们的一切，那个NPC你应该认识，叫木子青。”
墨十一眼里那一丝异样没有逃过墨一锐利的眼睛，他低下头，缓缓说道：
〃那个NPC不仅猜到关于这个虚构世界的一些真相，还大概知道了我们的来路，出乎意料的聪明，不是吗？〃
墨十一干涩地附和：“是啊，他一向聪明。”
墨一想起沈棠，沉默了片刻，才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空子可钻，你可以试试，期间我不会干涉你，也请你不要干涉我。”
墨十一嘴巴张合，最后挤出一句“谢谢”，他沉默片刻，又偏开头道：“其实你弟弟不在这个地方，是有人嫉妒你，故意传出来的风声，好骗你来到这里，然后在传输的中途在你的记忆里做了些手脚。”
墨一低声道：“我知道。”
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公元3100年，人类科技实现各种突飞猛进，与此同时，夏季常温已攀升至45摄氏度，大多数人类已经无法适应这种极端气候，出现大面积死亡。
各国政府为应对未来更严峻的形式，于是以私人研究的名义暗暗启动了有人权隐忧的墨子计划。
墨子计划的目的是制造出能完美适应未来极端气候的新人类，但是实验的副产品，那些和其他物种的基因结｜合的并不完美的新人类却对人类是生存造成更严峻的挑战。
而墨一是墨子计划中最成熟的也是最理想的实验体，也是最有研究价值的一个。为了寻找弟弟，他私自进行了时空穿梭，如今，这个虚拟世界却开始和现实世界发生融合。
当这个世界的变异植物成为一种现实，到时候又会引起一场人口数量断崖式下跌。那些人应该急了，所以才让十一过来找他。
墨十一所作所为大概就是他们的授意，目的只是想给不听话的他一点儿教训。
另外一边，沈棠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起初他只是身体疲累，后来却越来越觉得身体不属于他自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向一个方向走。
沈棠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恐慌，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干净的实验室，明亮的无影灯，一切仿佛一个无线循环的轮回，他又回到了重生的起点。。。。。。
第40章 第四十章
沈棠被迫躺在一张宽大的手术台上，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他不知道那些裹着防护服，戴着严实口罩的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人不想让他活。
一切都是熟悉的。
一个眉梢一颗黑痣的男人举着消毒过的手臂，慢悠悠地晃了进来。
沈棠知道他会比自己先死，然后才轮到他被那些闯进来脸上挂在脓包的丧尸分食而死。
一想到那种疼痛，沈棠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当听见预想中的拍门声响起时，沈棠缓缓合上眼睑。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什么遗憾，也不恨谁。
啪——
沈棠被脸上的刺痛惊醒，迷茫地睁开眼睛，一个好看的男人轻蔑地看着他，说：
“别装了，我并没有用力！”
沈棠怒了，你没用力我脸自己疼的啊，他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绑着绷带，一动就浑身酸痛。
那个男人看他脸皱成一团，冷冷一笑：“别装了，医生都说了，只是一些擦伤，何必在我面前装这个样子！给谁看？”
沈棠想说，你闭嘴没人当你哑巴，结果嗓子跟填了沙子一样，根本张不开，这种软弱可欺的感觉非常糟糕，沈棠正试图挣扎着坐起，他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一个五官温柔，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人推开门走进来了，他解开身上白大褂最上门一颗扣子，看也不看之前嚣张的男人一眼，径直走到沈棠床边，扶他坐起，然后喂了他一口水。
那水味道有些怪，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咸味，不过好歹解了沈棠的渴。
沈棠轻推他的手臂，那人立刻放下水杯，问：“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要。”沈棠错愕地睁大眼睛，被自己粗噶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个男人倒是笑了：“刚刚醒过来都是这样。作为医生，我本来应该劝你多多休息，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等不了了。”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亲和力，让沈棠下意识地想亲近，但是，他低头看着自己缠了纱布条的手脚，一时有些为难。
男人体贴地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关系，我去推轮椅。”
说着他起身，随便拉走了一旁没有好脸色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起初不肯走，后来穿白袍的男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难看的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沈棠闭上眼睛，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而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一无所知。
太奇怪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抹去了他的记忆，不然他怎么会一丁点儿记忆都没有。
白袍男人很快就推着一个黑色轮椅进来，他俯身将沈棠抱起时，沈棠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地腥味。
长长的走道两边是光可鉴人的白色墙壁，中间没有一道门，和一扇窗，只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黑色的正方形。
“请问你叫。。。。。。”
“我叫杨晋怀。你嗓子不舒服，想知道什么给我个提示就可以了。”
沈棠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指了指墙上那些方块。杨晋怀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说：
“那是休眠仓，你就是从那个里面出来的。”
沈棠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纱布条，杨晋怀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过程中出现意外，你被引导着强制回到原点，我们的人到的有点晚，所以出了状况。”
沈棠：〃这里是？〃
杨晋怀微微笑了，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这里是NPC中转站，一个月一瓶修复剂，外面许许多多快被烤死的普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这里，你是幸运的。〃
沈棠摇摇头，表示不解：什么NPC中转站？
杨晋怀笑着解释道：“简单的说，就是给你一笔薪水，让你一辈子活在一个虚拟世界里，前提是你甘愿抹掉自己的所有记忆。”
沈棠不禁想，这样的活法有意义吗？可是之前的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为什么，出来？”
杨晋怀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扶手，说：〃很简单啊，你所在的全息世界里的主角和你关系不一般，这是不被允许的，你被强制踢出来了呗。〃
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
杨晋怀不知是不知情还是不愿多说，并没有给沈棠一个解释，他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来，这里？”
杨晋怀耸耸肩，说：“你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说话间他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然后推着沈棠走了进去。
沈棠起初以为这地方只有一层，但是当他进入里面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层，最核心的一层。
在他的头顶上，有无数层的透明环形楼层，在楼层的中心，呈圆形摆放着
大概五十个休眠仓，许许多多和杨晋怀一样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期间忙碌地穿梭。
他所在的这一层和其他层唯一的一个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一层的中心并没有摆放休眠舱，而是设计成一个庞大的控制室。
沈棠进来时里面有二十几个人在忙碌 ，谁都没有理会他，直到杨晋怀开口：
“人我带来了。”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着杨晋怀，特别是站在他身边的沈棠。
控制室的中间有一个极大的办公桌，桌面有些凌乱，在它前站着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他猛然起身，极快地走到沈棠面前，像鹰一样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确定就是他吗？”他眯起眼睛，显然对沈棠的某一方面不怎么满意。
杨晋怀肯定地点点头：“就是他，一号出现数据波动最多的时候就只有他在附近。”
那个半百的男人嘴里啧了一声，挥挥手让杨晋怀走了，杨晋怀看了沈棠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怜悯，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叫我成阜吧，沈棠是吧？”
沈棠谨慎地点点头。成阜随手递给他一杯水，然后走到桌边低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然后回到沈棠身边说道：
“你住在你养父母家，家里还有两个姐姐？”
沈棠低头抿了口茶，茶水又有一股醒咸味，他将茶杯放到膝盖上，淡淡地摇了摇头，说：
“我不记得了。”
成阜摆摆手，说：“没关系，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记起来了。你养母将你送到这里，和我们签订了一份协议。”
他随手递给沈棠腕表一样的东西，沈棠下意识的打开，在他眼前立刻出现一个立体的投影。
成阜没耐心等他读完上面冗长的字迹，简洁道：
“上面说，你的一切由实验室做安排，本人不会有异议。现在我有一个事情需要你去办，我希望你最好现在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从一开始，成阜身上那种盛气凌人不容人反驳的气势就让沈棠觉得反感，现在他这样强势的要求，更激起沈棠的叛逆。
沈棠说：“我如果说不呢？”
成阜眼也不抬道：“你当然可以说不，不过从小收养你的养父母家庭大概会失去每月一领的修复液，被外面的太阳晒成人干了。”
沈棠不知道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很被动，此刻说话更没什么底，他嘴角拉直，看着成阜：
“那你要我去干什么？”
成阜按住他的肩膀，说：“很简单，帮我带回来一个人，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
沈棠忽然觉得想笑，心说这不是电影里反派忽悠炮灰才有的台词吗？
成阜看他犹豫，又加了一句：“我可以给你最多半个小时考虑，想想你的养父母。”
成阜转身走了，留下沈棠一个人坐在那里，控制室又忙碌起来。沈棠低头又喝了一口茶。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忽然觉得脑袋发胀，一段属于他的记忆一股脑地钻进他的脑海，沈棠只能被动地走马观花地看。
记忆不长，看完之后沈棠却一身的汗。
原来他的确叫沈棠，现实生活中还有一个叫沈海的弟弟，收养他的家庭里的养母很宠爱他，后来为了救他而死。
沈棠后来被送到实验室即是他养父的意思，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在里面——他想报答他们一家。
原来是为了报恩吗？
“考虑好了吗？”成阜走过来问道。
沈棠点点头：“我去。”
去，养父和弟弟还能活，不去，他们会死。
他的回答在成阜意料之中：“好，那十分钟之后开始进入世界，记得，你要将这个人带到刷新点。”
沈棠看着新的立体投影上穿着白色休眠服的男人，淡淡地问：“他在里面叫什么？”
成阜道：“墨一，你到达那边之后，只要待在原地，他会主动过来找你。”
任务听起来很简单，沈棠点头应下，缓缓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有点大，得克制╯﹏╰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沈棠浑身赤果地踏进盛满营养液的休眠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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