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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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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东西很跳跃,不是一字一句规规矩矩地写全。
  往往是写一个时间点,旁边简写两三个字词,有时候不同的时间节点不同的字词之间,还会被他大笔划两道弧线连上。
  大半录像看下来,纸页上的字并不多,分布在纸张的不同位置,长长短短的弧线把它们勾连起来,乍一看居然不乱,甚至还颇有点儿艺术性。
  但是细看……除了他自己,没别人能看懂。
  录像中的这片棚户区,生活跟双月街全然不同。
  这里面的灯光总是昏暗的,即便是白天,也因为巷道狭窄房屋拥挤而显得阴沉沉的,影子总是多于光。这里藏污纳垢,总给人一种混乱无序的感觉,可又夹着一些规律的重复。
  燕绥之前半页纸上所记的大多是这些东西——
  比如每天早上9点、晚上7点左右,住在约书亚家斜对面的女人会出门扔垃圾。垃圾处理箱旁的机器孔洞里会散一些热气,所以常会有一位醉鬼靠着这点热源过夜。于是有7天时间,这个女人扔完垃圾都会跟醉鬼发生争吵,一吵就是十分钟。
  而那位醉鬼一般会在争吵之后慢慢清醒过来,在周围晃一圈,然后揉着脑袋往家走,他住在吉蒂·贝尔家后侧方的小屋里。
  比如每天中午、晚上两个饭点,那个中年发福的黑车司机会在巷子外的路口停下车,然后把出租交接给费克斯。费克斯总会把车开进巷子里,去吃个饭或是抽一根烟,歇半个小时,再把车从巷子另一头开出去。
  他接替司机的时间一般不超过一个半小时,就会单独回来,有时候会在家呆很久,有时候不一会儿又叼着烟出去了。
  燕绥之看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想起身去隔壁跟顾晏讨论一句。他都站起来了,又觉得腿上伤口有点胀痛,太麻烦,干脆用智能机给顾晏去了一条消息:
  … 明天去找一下那个费克斯吧。
  顾晏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 在看录像?
  … 嗯。那辆车停的位置角度不错,去问问他装没装行车记录仪,装的是哪种,能不能拍锁车后的。
  … 别抱太大希望。
  … 万一咱们运气不错呢。
  燕绥之发完这条,想了想又摇头补了一条:
  … 我运气似乎不怎么样,这得看你。
  这回顾晏不知干什么去了,很久没动静。
  又过了半天,他终于回了一条:
  … 嗯。
  嗯个屁。
  客气一下都不会。
  燕绥之没好气地把消息界面关了,继续看起了录像。
  他纸页后半段所记的大多围绕着约书亚·达勒——
  比如约书亚·达勒每天早上6点多出门,十有八九会跟吉蒂·贝尔家的切斯特碰上,冤家路窄,要么一人走在巷子一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偶尔说上两句总会呛起声来,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每天中午11点,罗希小姑娘就会拖着一个方凳,坐在屋门口充当石狮子。
  11点半左右,切斯特会回家。
  神奇的是,他跟约书亚·达勒水火不容,却似乎对罗希不错。有两回经过的时候,还给了罗希东西,似乎是小礼物什么的。还有一回那个醉鬼在罗希附近转悠,切斯特一直在墙边威慑似的站着,直到醉鬼走远了他才回家。
  而约书亚·达勒一般到12点左右才回。回来后罗希就会乖乖拖着方凳跟他一起进门。
  切斯特吃完午饭就会离开,但是约书亚·达勒下午的动向却并不固定,有时候2、3点才离开,有时候早早走了到6、7点才回。
  切斯特倒是固定晚上8点左右到家。
  案子发生后的巷子倒是安静很多。没了约书亚和罗希的身影,就连切斯特也大多呆在医院,只有入夜才会回来。
  就连那个醉鬼都消停了几天没跌跌撞撞地睡在垃圾桶边,有两天甚至大早上在巷子里慢跑兜圈,拉着途经的好几个人都聊了天,甚至包括那个倒垃圾的女人。
  费克斯的出租倒是依然在在那两个时段停过来,再开走。
  燕绥之把录像当中几点又反复看了几遍,便开始靠着椅子看自己写好的那几页纸,在几个人身上勾了个圈。他又结合之前看过的案件资料,来回做了仔细的对比……
  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工作需要的关系,忙起来的时候这样过完一夜很正常,有时候会中间小睡一会儿,醒了再喝杯咖啡提个神。他每天会保证半个小时的锻炼量,所以身体算不上太好,但也还能负荷。很少会有看着案子,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情况。
  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
  他真的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困的,什么时候挪了位置。总之等他眯着眼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被子只搭了一角。
  之前不清醒的时候他觉得很热,烧得难受,这会儿突然醒了又莫名很冷,而且头脑依然昏沉。
  顾晏找酒店的人强行刷开房门时,燕绥之正裹着白色的被子睡得很不踏实。
  他的眉头皱得很紧,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后,下意识把脸往枕头里又埋了几分,不动了。
  过了两秒,他又眯着眼眨了眨,强撑着不清醒的意识闷闷地问:“谁?出去……”
  语气非常不耐烦,跟平日里带着笑的感觉相差甚远。
  而且那嗓音又哑又低,听着就感觉烧得不清。
  顾晏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去贴了一下燕绥之的额头。大概是他的手有些凉,冰得燕绥之眉心皱得更紧了,人倒是略微清醒了一些。
  “……你怎么进来了?”燕绥之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半睁开眼,咕哝了一句。
  额头都烧得烫手了,还有瞪人的力气。
  只不过刚瞪完就又闭了起来,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了。
  可能是他烧得难受,而顾晏的手掌凉凉的很舒服,所以在顾晏准备收回手时,他闭着眼朝前压了下额头,那动作极小,却有点像主动朝顾晏手里埋的意思。
  以至于顾晏手抽到一半又停了一会儿。
  “怎么样?”跟上来开门的,是前台那个满耳银钉的年轻人。
  两分钟前,顾晏跟他要副卡开门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一下,差点儿把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吞下去,硬是抻长了脖子才把它留在喉咙口。
  匆匆忙忙赶上来的时候,他那心脏就跟下水的蛤蟆似的,噗通个没完。
  小毛小病也就算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这酒店生意基本就交代了。
  “发烧。”顾晏收回了贴着额头的手,略微犹豫了一下,把燕绥之下半截被子掀开一角。
  他看了眼又重新捂上,转头问银钉:“有消炎药么?”
  银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特别精彩。他缓了缓,才摸着脖子道:“有,那什么消炎药退烧药都有,等着啊。”
  说完,他就眉飞色舞地跑出了房间。
  “……”
  顾晏觉得这人八成有病。
  被这两人的声音一吵,燕绥之又蹙着眉眯起了眼。他这次微微抬了头,盯着顾晏看了好一会儿,又倒回枕头上含糊道:“非法侵入住宅啊顾晏,让出去还不出去,三年以下……”
  顾晏:“……”
  还能认得人,记得法条,不错了,就是好像没搞清楚自己身在哪里。
  他由着燕绥之又睡过去,没再吵他,径自去接了一杯温水搁在床头柜上。
  银钉再上来的时候抱了个医药箱,箱子里堆着七八种消炎药和十来种退烧药,还有两支家用消炎针剂,活像个人形贩卖机,“酒城这边的药按理说跟你们那边差不多,但是产地可能有点差别,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吃得惯的。”
  顾晏在里面挑了两盒副作用比较小的,又拿了一支针剂,“谢谢。”
  “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银钉问了一句,“我以前学过两年护理,至少打针剂没问题。”
  其实这种家用针剂操作很方便,就算没有护理知识也一样能打。不过顾晏还是让他帮了一把。
  把燕绥之被烫伤的小腿和脚踝露出来的时候,银钉才知道自己之前误会大了。他扭头咳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眼那明显发炎的伤口,道:“这可真够受罪的。”
  银钉拆了针剂包装,在燕绥之腿边比划了两下,“这位还真是不把自己的腿当腿啊,帮我按一下他的膝盖,我怕过会儿他半梦不醒一缩腿,再把针头撅进去。”
  ……
  燕绥之真正意义上清醒就是这时候。
  毕竟被人冷不丁握着膝盖和后弯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他本能地收了一下腿,然后一脸不耐烦地撑坐起上身。结果就跟按着他的顾晏来了个眼对眼。
  “居然醒啦?”银钉及时出声,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针,“你这炎发的啊……过会儿得沿着伤口打几针,可能有点儿疼。呃……实际上可能非常疼,你忍着点儿。”
  燕绥之垂下眼睫,懒懒地“嗯”了一声。
  这种消炎针银钉自己也打过,一针下去鬼哭狼嚎,不开玩笑。几针打完他门口就围了一圈来围观的人。
  谁知他按着这位客人的伤口打了一圈下来,除了能感觉到对方肌肉绷紧了几下,就在没别的反应了。
  “不疼吗?”银钉把一次性针头收进处理箱。
  燕绥之很敷衍,“还行吧。”
  顾晏握着他膝弯的手松了开来,燕绥之也跟着悄悄松了口气。直到感觉肩背有点儿酸,他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肩背筋骨肌肉一直绷着。
  银钉把药抹在纱布上,顾晏接了过来。
  燕绥之动了动腿,“刚才睡迷糊了帮我弄也就算了,现在既然醒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顾晏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坚持,把纱布递给他。
  燕绥之这才彻底自在下来,他皱着眉用纱布给自己缠伤口的时候才发现伤口红肿得厉害,忍不住哑着嗓子自嘲道:“睡一觉换了条腿。”
  顾晏:“去问你昨天的羊排。”
  “见效够快的。”
  顾晏:“今天再来一根?”
  燕绥之:“……”
  他自知理亏,乖乖闭嘴不提,缠好纱布就用被子把那条腿盖得严严实实,眼不见为净。
  银钉收拾好东西,打了声招呼:“那我就先下楼了。你这腿可别再沾水了啊,好歹是自己身上长出来的,又不是抽奖中的,珍惜点儿吧。”
  燕绥之:“……”
  银钉一走,房间又只剩下他和顾晏两人。
  本以为这位同学肯定要开始大肆放毒,毒到他驾崩,谁知顾晏居然只是坐在床边给他把退烧药和消炎药盒拆了。
  “手。”
  燕绥之:“……”
  他头脑烧得有些迷糊,心里却有点儿想笑,听着顾晏的话伸出手掌。
  顾晏把两枚胶囊倒在他掌心,又把倒好的温水递给他,“先把药吃了。”
  燕绥之喉咙很难受,咽胶囊咽水都不舒服,只敷衍地喝了两口就把杯子往顾晏手里塞,“行了。”
  “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燕绥之按着太阳穴揉了揉,“想不起来了,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顾晏:“你有不能说的胡话?”
  燕绥之笑了一下,“没有,怕不清醒的时候当着你的面说你坏话。”
  顾晏看了他片刻,又收回视线:“坏话不至于,只是威胁我非法入侵住宅要判我刑而已。”
  燕绥之:“……”
  他觉得有些好笑,“那你为什么强行刷我的房门?”
  顾晏:“我建议你看一眼你的智能机。”
  燕绥之有些纳闷地调出屏幕一看:
  38个未接通讯……………………
  顾晏把玻璃杯里凉了的水倒了,又重新接了一杯温水。他的声音在哗哗的水流声中有些模糊不清,“敲门没回音,通讯没人接,整个上午没有任何动静……”
  “偏偏又是酒店。”他抬头看了眼镜子,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又松开。
  再回到床边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平静。
  “偏偏什么?”燕绥之下意识接过玻璃杯,缓缓地喝着温水润着喉咙,“水声太大没听清。”
  “没什么。”顾晏道,“早上接到了通知,后天开庭。”
  “几点?”燕绥之把昨晚写好的纸页传给了顾晏,“我昨天记了点东西,传给你了。这次辩护席谁上?”
  这话显然不是认真问的,他说完自己就先笑了。
  顾晏也有些无语:“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实习生吗?还是你打算当着法官的面单脚蹦上辩护席?”


第25章 发烧(二)
  律师的一天总是异常忙碌,真正坐定下来的时间十分有限。南十字律所里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说每接待一个新的客户,一定要告诉他们,有事务必提前跟律师约时间,千万不要冒冒失失直奔律所。
  因为他们要找的律师有可能在任何地方,除了办公室。
  一般情况下,顾晏也是这样。
  不过今天却打破了定律。
  一整个白天,除了清早去找了一回新证据,他几乎一直都呆在酒店里,沉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用光脑和电子笔办公。
  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放着早上新取回来的几段视频录像,他靠在椅子里,带着白色耳扣,一手放松地搁在扶手上,一手握着一杯咖啡。
  膝盖上放着几张空白页面,只零星地写着几个词,看起来格外整洁。
  很早之前他还在念书的时候,性格有些傲。什么东西看完学完都在脑子里,不喜欢再浪费时间用笔去写。一来他觉得写的速度跟不上思维运转的速度,二来他喜欢极致整洁的东西,写出来的字总归不如规格统一的电子字整齐清爽,一目了然。
  后来他在某院长办公的时候,瞥见过对方记录的东西,好几页纸,东一块西一块地写着关键词,有些重点的东西写得很大,有些则像注脚,甚至还有随手勾画出来的圈和连线。
  照理说那应该是非常凌乱的,可是一眼扫下来却半点儿不让人觉得烦躁,反而算得上赏心悦目。
  那位算是顾晏直系老师的年轻院长还给顾晏提过建议。他坐在办公桌后,带着一丝笑意说:“建议你看资料有思路时也用笔写一写。因为每个人记录的内容详略、摆列布局、标记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是用光标选取关键词复制粘贴所体现不出来的,代表着一个人思考时最立体的状态,区别于其他任何人,独一无二。”
  当时的顾晏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后来便试着开始用笔写一写,有意识地培养这种习惯,一写就写到了现在。
  全息屏幕上的视频录像再一次放到了头,顾晏按了一下暂停,活动了一下脖颈。在这休息的短暂空闲里,他点了几下屏幕,调出了某人发给他的纸页。
  纸页上是对方看了一夜录像所记下的东西。
  直到今天,他依然承认某人的话很有道理——笔记确实能代表一个人最立体的思维状态,独一无二。
  因为他面前这几页纸上的东西,字体虽然刻意变化过,但骨子里的气质依然掩盖不住,一看就是个不守规矩放浪不羁的东西,跟当年一模一样。
  顾晏一声不吭看完几页纸,又捏着眉心把页面全部关掉。
  “……”
  怎么说呢,能记得改一改字体,大概都难为他了。
  ……
  尽管顾晏挑选的消炎药和退烧药是副作用最小的,但还是让人陷入了人事不省的昏睡中。
  燕绥之从上午临近11点开始捂着被子睡,一直睡到了夜里8点。这一觉太过实在,连个梦都没有,以至于他睁眼的时候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醒得很安静。
  房间的顶灯开了柔光模式,温黄色,不太明亮,他甚至不用眯眼就能适应得很好。
  白色柔软的被子一直盖到了下巴,不阻碍他呼吸,但也没让一丝冷风钻进去。
  房间里并不是鸦雀无声的,听觉随着意识一起清醒后,他就能听见偶尔几声布料摩擦的声音,非常轻,不至于打扰睡眠,又让房间显得没那么空寂。
  燕绥之顺着那细微的声音转了头,就看见顾晏正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全息屏,膝盖上放着纸页,手里松松地一支电子笔,面容沉静。
  也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有那么几分钟,燕绥之都处在一种介于发呆和懒得开口之间的状态里。
  直到顾晏无意间朝这边瞥了一眼……
  “醒了?”顾晏摘下耳扣,丢在玻璃几上,起身走了过来。
  燕绥之这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又过了片刻,他才问道:“你一直在我这里?”
  因为太过懒散的缘故,他连尾调都没有问句该有的上扬,而是很轻地落下去,像个陈述句。
  “不然?”顾晏走到床边,语气冷淡地回了一句,手背却极为自然地在燕绥之额头上贴了一下,“你如果在这里烧出什么问题,负责的是我。”
  燕绥之敷衍地挑了挑眉,提醒道:“知道么,一般酒店床头柜里都备着体温计,我觉得比手背准确点儿。”
  顾晏:“我习惯先有一个心里预判。”
  他淡淡说完,当真打开床头柜看了一眼,确实放着一个电子温度计。
  “我看是忘了。”燕绥之哑着嗓子,声音很轻也很慢,透着一股睡得很饱的意味,“上午你们也没用。”
  “恕我直言,以你上午足够把我手背烫伤的额温,根本用不着借助体温计来判断。”顾晏握着体温计,用测量的那一头随意在燕绥之脸上触了一下。
  温度计“嘀”地响了一声,自动显出读数。
  “……也恕我直言,我头一回见到用这种温度计往人脸上戳的。”浑身上下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张脸的燕大教授如是说。
  这么有精神,看来烧退得差不多了。
  顾晏扫了眼温度计后,又将数值重新归零,垂着眼皮冲燕绥之道,“手。”
  燕大教授纡尊降贵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爪子,顾晏又用温度计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嘀——
  燕绥之:“怎么样?退了没?”
  顾晏点了点头,“嗯,退了。”
  燕绥之:“我觉得你给我挑的药很有问题,吃得我不太想动。”
  “我有催你动么?”顾晏有些没好气。
  燕绥之笑了一下,浑身的懒劲总算过去了,他撑着身体坐起来,一副要下床的架势。
  顾晏大概是被他作怕了,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敏感,当即皱了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洗澡。”燕绥之。
  顾晏:“然后再给伤口泼点水,再发一轮烧?你可以试着放过那条腿么?”
  燕绥之坐在床边,顺着他的话低头看了看伤腿,啧了一声,“在被子里捂了一天了,我觉得我出了一点汗,不洗会馊的,你能够忍受一个馊馊的实习生?”
  顾晏:“……”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绥之,表情很收敛,一时间看不出来他是在做艰难的抉择还是单纯表示无语。
  总之,过了好几秒,他才道:“馊着吧。”
  燕绥之:“……”
  实际上他身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但他总觉得很不舒坦,于是还是找了点借口,把顾大律师这尊专门气人的大佛请出房间,然后用湿毛巾擦了一遍身体。
  这次他终于老实了,全程避开伤口,没再去折腾它。
  顾晏再次被他迎进门,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
  一起进门的还有酒店的送餐车,他又是发烧又是发炎地折腾了一天,到这个点,饿是很饿,但是并没有特别好的胃口。就算顾晏这回真把什么甜虾蟹冻羊排之类地铺在他面前,他也不大想吃。所以只让酒店给他熬了一锅粥。
  也许是上午银钉小哥被他的伤口吓到了,那锅粥送上来的时候,燕绥之发现里面混了不少大补的东西,还特别细心地筛除了各种发物。
  这家酒店别的一般,粥倒是熬得很不错,加了那么多东西在里头也不腻。
  燕绥之喝了两盅,顾晏也跟着分了一半。
  “你居然会吃夜宵?”燕绥之有些惊奇,毕竟他只见过顾晏忙起来干脆省一顿,很少看他在不合适的时间添一顿。
  “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吧?”燕绥之瞥了一眼房间角落的垃圾收纳箱,疑惑道。
  “吃了。”顾晏把碗盅收拾好,按铃叫了服务,回了一句。
  燕绥之有点将信将疑,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引到了正事上。
  客房服务推着餐车离开后,顾晏在燕绥之对面坐下,把光脑里的几段录像调出来给燕绥之看,“上午去找了一趟费克斯。”
  “怎么样?”燕绥之一边问着,一边点开了视频播放。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顾晏说。
  燕绥之:“先说哪个?这个随意吧,也不是没听过坏消息。”
  顾晏指了指全息屏:“那辆出租车车主不是费克斯,他是车主杰米·布莱克雇佣的,就是咱们见过的那个中年人。车主每天中午晚上两个饭点时段没法出门拉客,就由费克斯接手。”
  “好消息是,杰米·布莱克并不抠门,装了行车记录仪,并且是锁车之后也能拍摄的那种,还带红外模式。”
  燕绥之挑起了眉,差不多有了猜测:“所以?坏消息是拍到了对约书亚·达勒不利的东西?”
  顾晏点了点头,“算是吧。”
  燕绥之粗略翻了一下,那些录像刚好拍到了约书亚·达勒翻人家院墙的画面,这么多天的记录里,还拍到了不止一次。
  他拖着进度条问顾晏:“你已经看过了?”
  “看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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