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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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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
  借着他俩说话的机会,燕绥之冲小护士微笑了一下,招了招手指,无声说:“给我。”
  小护士没反应过来,被他的笑唬得云里雾里,愣愣地就把手里最后一根连着针头的管线给他了。
  贺拉斯·季又朝燕绥之转过来,挑眉问:“你是——”
  燕绥之:“我是顾律师的实习生。”
  “哦,幸会。”贺拉斯·季说着又伸出手来。
  燕绥之坦然握上,抓住对方的时候不轻不重地一拽。
  贺拉斯·季微微踉跄了半步,被燕绥之一针戳在耳根处。
  “……”
  他扎针可不像小姑娘那么讲究轻重手法,对准位置就行,所以体验很不美妙。
  “嘶——”贺拉斯·季被扎得一刺,倏然撒开燕绥之的手,下意识捂着耳根抽了一口气。
  燕绥之转头问小护士:“扎准了没?”
  小护士点点头,小声说:“准的。”
  燕绥之又冲瞪着眼睛的贺拉斯·季道:“不用谢。”
  贺拉斯·季:“……”
  谁特么谢你了???


第98章 当事人(三)
  气氛异常凝滞。
  小护士看看难伺候的病患,又看看冷冰冰的律师,还有带着笑的实习生,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
  她急忙从托盘里拆了两个专用口罩出来,“我说你们脸上少了什么,进病房前应该有护士给你们发口罩的呀,是忘了么?赶紧戴上。”
  燕绥之自己都忘了,道,“刚才只顾着聊这位季先生的病情了。”
  这话刚说完,门外的小护士匆匆推门进来,一脸惊慌:“我刚刚忘了——”
  “这个?”燕绥之冲她晃了晃手里的口罩,“没事,补得很及时。”
  他说着把手里的口罩递了一个给顾晏,自己戴上了另一个。
  小护士还是不放心,她指了指无声散着水雾的墙角:“这栋楼是全天不间断消毒的,一会儿没戴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但是保险起见,你们一个小时后再去检测一下。”
  “对,说明是我忘了把口罩给你们。”门口的小护士歉疚极了,“不会收任何费用,实在对不起。”
  “没事,我们会记得过去。”顾晏戴上口罩。
  燕绥之又冲小护士道:“对了,把这间病房区域的监控先关下一下,劳驾。”
  律师会见当事人的时候不受任何监控,之前都是在看守所,管教们知道规矩,都会主动关掉各种监控设备。但这次情况比较特殊,医院这边未必会记得这些。
  小护士一愣,“哦哦,好的。我去这层的监控室说一下。”
  说完,便忙不迭抱着医用托盘跑了。
  没过一会儿,房间顶上一角的小红灯便熄了。
  在看守所的时候,监控小红灯一熄,嫌疑人总会下意识地肌肉放松。但这位贺拉斯·季先生脑子长得跟一般嫌疑人不一样,他瞥了那个熄了的小红灯一眼,似乎更不爽了。
  然后他就把这种不爽又加注到了实习生身上。
  他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朝后捋了两下,再转回身来,脸上挂了勉强算得上客气的笑,对顾晏道:“这种场合实习生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挺碍事的,能请他出去么?”
  顾晏一脸平静地说:“不能。”
  贺拉斯·季:“……”
  他嘴唇动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想骂人但忍住了还是想反驳但没找到词。他绷了一会儿脸,突然开口说:“我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好像最近还上了什么公示名单?我以为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一级律师的人,会特别有职业操守。律师的职责难道不是维护当事人的利益?这个实习生真的很不讨我喜欢。”
  顾晏:“过奖,不过我并不是一级律师。”
  真正的一级律师就在旁边,顶着个“碍事实习生”的帽子,刚气完人,正在装无辜。
  “我当然会维护你在这件案子里应有的利益,这点毋庸置疑。至于实习生……”顾晏拉开一把椅子,冷淡地瞥了贺拉斯·季一眼,不咸不淡地反问,“他作为我的实习生,讨我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要讨你喜欢?”
  “……”
  他就像在辩护席一样,冷冷静静不急不躁地回应了贺拉斯·季刚才的抱怨,还是逐条回应的,一个问题都没落下。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贺拉斯·季气裂了。
  顾晏:“还有什么问题?”
  贺拉斯·季扭头抹了一把脸,抿着嘴唇缓了几秒,点头道:“好。”
  他走回病床边坐下,智能营养机跟着他的脚步嗡嗡移动,自动挪到了床边。他又重复了一遍,“好。”
  说完,他的目光又投落到顾晏身上,深棕色的眸子眯起来,重新打量了自己请来的律师,“我还是头一回碰到你这样的律师……还有这样的实习生。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么?”
  某种意义上,这话也没说错。只不过师徒关系反了。
  燕绥之朝顾晏瞥了一眼,笑着对贺拉斯·季说:“过奖。”
  贺拉斯·季:“……”
  我他妈并不是在夸你们好吗?!
  他又抬手把自己两鬓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在这过程中,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又平静下来,“行吧,虽然刚才的交谈并不那么……令人愉快,但你的能力应该还是值得相信的。”
  顾晏没答他这句,而是在椅子上坐下,道:“说说案子。”
  “你们说,我记录。”燕绥之坐在他身边,膝上搁着一面简易版记录页,手上握着一支电子笔。
  贺拉斯·季想了想,问道:“从哪里说起?解释警方掌握的那些证据?还是这段时间我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燕绥之挑了挑眉。
  这位贺拉斯·季先生的反应总跟常人不一样。
  刚才对监控的态度也是,这会儿回答问题也是。
  一般人在真正提到案子的时候,反应大致就是三类——
  一类是像陈章那样,有隐情没法说,所以满满都是抵触情绪,沉默,或是直接拒绝配合。
  一类则是像约书亚·达勒那样,会在讲所有事情之前,先表明“我没罪,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当然,是真无辜还是假无辜另说,但这句最需要强调的话一定会在最开始就说出来。
  第三类则是默认自己有罪的,不妄想完全洗脱罪名,只希望能从轻从宽。这种因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会下意识地选择一个切入口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贺拉斯·季三类都不是。
  他没有直接声明自己无罪,也没有找到切入口。
  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这位贺拉斯·季先生嘴很紧,撬不开,他们以为会碰到类似陈章那样的沉默以对,结果也不是。
  这种反应说明什么呢……
  没有强调自己的无辜,说明他确实跟案子有关联,或者他并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认定为无罪。
  没有找到切入口,说明他对案子并不完全清楚,一时间无法下脚。
  没有沉默以对也没有抵触情绪,说明现在的局面不存在“被迫”,而是出于他的自我意志,自愿的。
  还有刚才贺拉斯·季对待监控的态度……
  有什么人会在这种场合下希望监控开着,或者说担心监控关闭?
  很明显,贺拉斯·季怀揣着一丝担心和不安,他担心监控关闭之后会有人对他不利,所以希望监控一直开着。
  燕绥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将这位当事人条条缕缕地理了一遍——
  贺拉斯·季应该是感受到了什么威胁,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将自己安置在了警方的全天候盯守之下,甚至也不介意干脆被关押一段时间。
  这个隔离区的特殊病房,有监控,有警方,有不断往来确认他身体状况的医生护士。因为他的嫌疑人身份,这些医生护士还不能关门,不论是做检查还是做治疗,都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
  这对贺拉斯·季来说,大概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在隔离病房还能长胖,能招虫逗鸟,就太容易理解了。
  这点不怕顾晏想不到。
  燕绥之对顾大律师的能力完全放心。
  不过这终归只是一种猜想,具体还得再看贺拉斯·季会说些什么。
  顾晏一点儿情绪都没放在脸上,他心里在想什么别人根本看不出。听了贺拉斯·季的话,他也没多言,只从存储器里调出案件资料翻了两页,道:“从红石星10月3号那天开始说吧。”
  他收到的案件资料其实包含一部分证据信息,更多的部分高级事务官亚当斯还在整合,估计这两天能再打一个包给他,但他并没有把证据一个一个扔出来问贺拉斯·季。
  按照联盟律法规定,上庭之前,这些证据信息是不能直接告知嫌疑人的,嫌疑人无权翻阅。这就像一名律师不能同时为同案的两名被告人做辩护,怕沟通串供一样,都是防止嫌疑人编造谎言洗脱罪名的手段。
  证据中显示,红石星那名老人10月3号带了工具去边郊钓秋鱼,那片湖附近没有任何摄像装置,根据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被嫌疑人引到了林子外的路上,弄晕塞进车内,带去了位于黑岩区的一处废弃仓库。
  黑岩区曾经矿线多,地下贮存仓库也多。后来经过几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矿线被开发得差不多了,需要换线,那些仓库就都成了废弃地。
  因为宜居星球多,地也多,那些废弃地很少会被修缮改造挪作他用。
  这是很多星球老矿区的常见情况。
  “摇头翁”案中的仓库,就都是这种。
  跟“摇头翁”案中大多数老人的情况一样,那位叫做麦克·奥登的老人是个寡居的,所以失踪很久也没人注意到。
  他在10月3号傍晚被困缚于黑岩区9号中型仓库,装在一个铁笼子里,笼子一侧装有一个铁槽,槽内分两块区域,一边放水,一边放食物。
  老人如果饿了渴了,就得趴在那侧栏杆上,伸手去槽里捞点吃的喝的。
  奥登老人含糊的话语表明,他被人“切开了皮肤,扎了针”,还认为“有狼和怪物往身上扑,必须将他们弄开,所以抓挠割撞什么方法都试了”,这应该是他身上那些虐待痕迹的由来。警方的证据则表明,奥登体内有某种致幻毒剂的残留痕迹。
  这种毒剂会让人先出现幻觉,然后逐渐陷入疯癫。
  奥登被找到的第二天,他体内的毒剂残留痕迹就开始骤然淡化,第三天就检测不出来了。
  这些细节的部分,在外面纷纷扬扬的报道中没有出现过。顾晏还是今早从亚当斯那边收到第一批案件资料时才看到,看完他就带着燕绥之直奔医院。
  一方面是尽早会见当事人。
  另一方面……这种致幻毒剂的反应状态,让他们想起了柯谨。


第99章 猜测(一)
  这一行做久了会有点儿职业病,非常忌讳毫无证据的推论。
  一般人看见某些东西进而联想到别的事情,有证据证明联系的会称为顺藤摸瓜,没证据的会称为直觉。碰到直觉有人半真不假地说出来,当做调侃,有人心里想想就罢。
  燕绥之和顾晏不同,这两位一脉相承的职业病患者在直觉来了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去找点印证。找得到就保留猜想,找不到就理性忽略。
  不知道这是不是“无罪推定”的日常生活版。
  但这次算个例外,他们从早上拿到案件初期资料时,就总会想起柯谨。直到他们见完贺拉斯·季,这种并无证据的联想依然没有淡化。
  两人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是上午十点,距离他们进去正好一个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不是在看守所,真要拖个五分十分钟,其实并没有问题。
  但对他们来说,真是一点儿拖的必要都没有。
  因为贺拉斯·季这人哔哔了一整个小时,就给他们编了套假得不能再假的说辞。燕绥之那张简易版的记录页,怎么打开的又怎么关上,一个字都没记。
  不过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并不出乎意料。
  一个谁都撬不开嘴巴的人,总有他想瞒着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上来就交代实话?
  这种情况他们见得多了,连脸色都没变,全程淡定地听着。燕绥之甚至还随口问了几个问题,活像他信了似的。于是贺拉斯·季编得更来劲了,喝了两口水就一直扯到了最后一分钟。
  临走前,贺拉斯·季指了指燕绥之的记录页,问:“你不用记点什么?”
  燕绥之扶着门框,回头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说:“那倒不用,就是放在非联盟时期,史书也用不着把各星皇帝漏气出恭的细节都记下来。”
  说完,他就摆了摆手关门而去。
  徒留贺拉斯·季一个人坐在床边,愣了两秒然后拖着尾音骂了一句:“操——”
  跟出恭放一起的漏气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放屁”么!
  门外的警员看见他俩出来还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
  顾晏点了一下头:“嗯。”
  紧接着,贺拉斯·季那句长长的骂声就隐约传了出来。
  警员:“……”
  把当事人会见成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他们有点儿懵。
  两位律师倒是不大在意。
  燕绥之甚至还抬手冲警员们打了声招呼,“先走了,辛苦。”
  他们跟警员并没有什么仇,虽然在庭上要面对面,但在庭下并不对立,所以态度放松又有礼。
  这么一来,几位警员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两人进病房前还被他们瞪过一会儿。
  他们“噢”了一声,想想又别扭地加了一句“慢走。”
  他们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碰到了之前那个病房里的小护士。对方急急忙忙跑过来,塞了一张单子:“刚好一个小时,这是单子,你们再去检测一下。检测中心在3楼。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问题,我们院会负责的。”
  “谢谢。”顾晏道:“病房的监控可以开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燕绥之靠在扶手上,“这位贺拉斯·季挺有意思的,似乎是个急脾气,又似乎不是。”
  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轻易地气到他,但是他又总能很快把脾气压下去,不会因为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就乱说话。
  他的谎话编得很糟,糟到一眼就能拆穿。这其实会给人一种“心机粗拙”的感觉,好像只要找到漏洞反驳他几句,让他防线崩溃,他就兜不住要说真话了。
  但燕绥之和顾晏很默契,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好像”而已。
  “这样的当事人,你以前碰见过么?”燕绥之问。
  “偶尔。”顾晏说,“不过你好像碰到过不少。”
  燕绥之愣了一下,又挑起了眉。
  电梯下得很快。
  他瞥了一眼跳成“3”的数字,略带促狭地问:“你不是毕业之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么?怎么我接了什么案子碰到什么当事人,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晏:“……”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顾大律师一身正气,抬脚就走。
  燕绥之有点想笑。
  某些同学对着不相干的人张口闭口都是“我的实习生”,说得平静又正经,好像再习惯也再正常不过,怎么对着他这个当事人,就又被锯了嘴呢?
  哦,发烧的时候例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例外。
  充分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闷着骚。
  检测中心很忙,毕竟现在感染者一批接着一批。
  外面的等候席已经坐满了拿着单子的人,燕绥之看了眼他们的号码,也没去跟人挤,干脆跟顾晏两个远远地站在落地窗边。
  隔几米一盆的室内盆栽沿着落地窗放了一排,每株都有一人高,它们丝毫不受人的影响,在充溢着“感染病毒”的环境里郁郁葱葱。
  两盆盆栽之间就像一个天然的隔间,燕绥之和顾晏撑着半人高的箍栏,看着窗外。
  “水槽和食槽都检测不到毒剂残留,如果那位奥登老人被发现的时间再晚一点,检验人员在他体内也检测不到反应。”燕绥之说,“那……所谓的致幻毒剂就完美隐匿了。”
  顾晏点了点头,“无论是警方还是公众,在找不到其他佐证的情况下,恐怕都会认为,那些老人的精神失常是过度惊惶恐惧导致的。”
  “当初柯谨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德卡马。”燕绥之道,“后来也只听你们提过几句,他那几天都是一个人呆在住处?”
  顾晏回忆了片刻,“应该是。”
  那位逍遥法外的李·康纳给柯谨寄邮件的时候,顾晏去看过他,陪着喝了几次酒。那时候柯谨的状态很消极,但还不至于到无法照顾自己的地步,还有乔跟着他,顾晏还是放心的。
  后来因为有些案子上的事情要处理,他出差十天,在回来的飞梭上接到了乔的信息,说柯谨进医院了。
  他赶去医院的时候,发现乔脸色比墙皮还难看,坐在病房外面的长椅上揪着头发沉默异常。
  柯谨状态消极的那阵子,乔还不像现在这样,没有理由寸步不离地看着柯谨,关系再好也不能从早盯着到晚,完全不给私人空间。那阵子乔没怎么休息,中间发过一次烧。那两天换做柯谨照顾他,不知道是因为有事可以分散注意的关系,还是故意装出来的,那几天柯谨看起来几乎已经恢复正常了,甚至还会因为乔故意搞出的糗事笑出来。
  烧退之后,乔接到了两个很重要的投资会通知。他原本打算直接翘了,又被柯谨拦住,说自己好很多了,离开几天不至于怎么样。
  乔一开始死活不放心,后来怕把柯谨的情绪搅乱,再加上当时有心理医生建议别否定他的要求,别给他压力,乔就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柯谨怕乔担心,说好每天晚上给乔发一条信息。
  实际上,柯谨并不是只在睡前发一条信息,最初两天,他会时不时跟乔简单聊两句,说他起床了,说他在弄简单的食物,说阳光很好,他靠在阳台看书结果睡着了,说他做了好多稀奇古怪的梦,还说这么闲下去他就真的不想工作了。
  单从信息其实很难看出他的状态好不好,因为信息太容易伪装情绪了。
  但那个时候的乔很好骗。
  而且他太希望柯谨恢复了,所以总下意识往好的方向想。
  再之后柯谨的信息就陡然少了很多,只在临睡前说了两句。
  乔又开始担心起来,以至于第二天的投资会全程盯着智能机,活像在梦游。那一整个白天,他都没等到柯谨的信息,晚上就没忍住翘了投资会直奔港口。
  从他开会所在的星球到德卡马,即便是最快的飞梭机,也要花费两天的时间,那两天大概是他最难熬的时刻。
  只有柯谨睡前发来“晚安”的时候,他才能稍稍放松一些。
  乔到达德卡马的时候,是那一天的凌晨,3点10分。他从港口一落地,就开着飞梭直奔柯谨的公寓,然后在半路中,接到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个通讯。
  柯谨的声音在通讯里听起来很低,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
  他说:“乔,我好像不太好……你可不可以来看看我?”
  乔那天几乎把半辈子的罚单都收齐了,飞梭车开出了飞梭机的效果,即便这样,赶到柯谨公寓也花了一个半小时。等他到的时候,柯谨已经蜷在卧室地毯角落睡着了。
  而他再醒过来,就是后来的那种状态了。
  凌晨3点10分的那个通讯,成了他最后一句正常的话。
  之后的这么多年,乔一直很想听他用那种清早起床的懒散音调抱怨骨头都睡散了,或者说又是个晴天但他好不容易休假,不想出门,又或者弄了点食物但看起来很不可口,如果真的不介意也可以去蹭一顿。
  最不济,一句简简单单的“睡了,晚安”也行。
  但是再也没有了。


第100章 猜测(二)
  有句话叫关心则乱。
  始终惦记着的事情,每次回想起细节,都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也许有些更深更复杂的内情。
  就像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认为柯谨是因为太过善良柔软,无法自我妥协,才会精神崩溃。现在只是捕捉到了一丝风影,就忍不住会想……如果他不是自己崩溃的,而是在独处的那几天里出了意外呢?如果当初也有人盯上了他,给他下了类似“摇头翁”案那种无影无踪的毒剂呢?
  “撇开工作上讲究的那些,只当单纯聊一聊,你觉得柯谨的精神崩溃,有可能是人为的么?”燕绥之看着窗外来去如龙的车流,语气是闲聊的,目光却有些微微的出神。
  顾晏:“也许。”
  他略作停顿,又道:“不过找不出什么动机。”
  燕绥之点了点头,“也对。”
  当时的柯谨因为精神状态不好,处于长期休假的状态。不接触工作也不怎么接触外人,应该不会看见不该看的,听见不该听的,有什么值得别人动手的呢?
  “当时乔其实有过怀疑。”顾晏又道,“柯谨进医院安顿下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幢公寓楼道内的监控调了出来,仔细看过那段时间的录像,没有人其他人去过柯谨家。”
  燕绥之点了点头。
  他又出了一会神,右手还无意识地揪着一片盆栽叶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
  顾晏等了两秒,有些无奈地抓住他罪恶的手,捏着手腕抖灰似的晃了两下,道:“手指松开,你这时候又不洁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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