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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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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燕绥之听得笑了。
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他会被那个曾经的冷淡学生抵在床上,眯着眼仰着脖子,脖颈和眼角眉梢涨潮一般漫起红色。
他长直的腿从被子边沿伸出来,忽而又绷着筋骨蜷屈起来,和雨水一样潮湿的汗液顺着膝窝沿着小腿滑下去。
“顾晏……”他喘息着低低叫了一声,尾音却倏然变了调。
“嗯?”顾晏低低应了一声。目光从半阖的眸子里投落下来,从他微张的唇齿间扫过,又顺着他的喉结吻上去……
燕绥之抬手抵着潮湿的眼睛,内心一片麻木——
锻炼顶个屁用!
第109章 健身(三)
胡闹完,床单被子都滚满了汗液,潮了一大片。燕绥之缓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出这么多汗。
这床单被罩丑是丑了点,但是吸水性出奇的好。
燕绥之不想承认。于是他又顺手在顾晏肩背肌肉上摸了一下,懒洋洋地摊给顾晏看:“诶,看看,你的汗把床弄得根本不能睡了。”
顾晏:“……”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把床单撤出来看看湿痕也能知道是谁的锅。
但是这时候,顾大律师出人意料地顺从,所以燕绥之说什么鬼话他都会默默把锅接过来。
“嗯,我的错。”顾晏低低应了一声,嗓音里含着一丝情欲未消的哑意。
燕绥之听得耳根痒痒的,刚退下去的血色又慢慢从脖颈漫到耳根。
他的脸朝枕头里埋了埋。
要放在以前,燕绥之洁癖犯起来根本一秒都忍受不了。但这会儿他却有点懒得动。
不过懒毕竟是一时的。
半个小时后,顾晏穿上长裤下了床。他披上衬衫,弯腰撑着床沿问:“去楼下?”
燕绥之却另有计较。
他说:“换一套吧。”
顾晏:“不想动?”
燕绥之却已经撑坐起来:“不是,帮——”
他起到一半,动作僵了一下,表情有片刻的麻木:“——帮你治一治心病。”
“什么心病?”
顾晏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他伸手想扶一下燕绥之的腰,被燕绥之眼疾手快挡住了。
“别捣乱,我起来了。”
哪怕这种时候,燕大教授依然很要面子。
仪态不能丢。
他绷着脸略微适应了一下,套上衣裤说:“我跟你一起过去,拿那套黑色的。”
顾晏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燕绥之单手扣了两颗衬衫纽扣,拍了拍顾晏道:“老实说,我觉得黑色起码比其他好看一点。什么时候你能半点儿不膈应地往我身上盖黑被子,往我手里塞安息花,应该就不会再做那些梦了。”
顾晏:“……”
某些人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倒霉办法?
“老师会害你吗?”燕绥之又装起了大尾巴狼,挑眉问:“去不去?”
顾晏无奈又顺从:“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从客房柜子里翻出来套黑色的被子来。
顾晏抱着被子,看得出来对那颜色非常嫌弃。
关灯上楼的时候,燕绥之想起什么来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借我阁楼,而不是客房?”
顾晏理所当然:“你又不是客。”
况且阁楼的空间跟客房没差,说是阁楼,面积却一点儿也不小。
燕绥之有些好笑:“说得好像你接待过什么客人似的。”
顾晏找不出反驳的话,便没吭声。
其实不过是他的一点儿私心,阁楼在主卧的正上方。他偶尔能听见对方的一些动静。显得这幢房子更满一些。
两人把被子替换下来。
燕绥之又进浴间简单冲洗了一下。顾晏靠坐在床边等他,随意刷了两下智能机里的案子资料。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克制力还不错的人,随时都能够进入工作的状态。
或者说,他几乎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过。
而现在他却发现,消极怠工谁都会有,只不过以前没有被开发出这种潜力而已。
他翻了两页,又起身下了楼。
这种时候就有点庆幸药箱大换过血,没记错的话,新买的药里都有消炎的冲剂,也有基础万能药。
顾晏一一翻看着那些药,每一盒说明都看得很认真,甚至连口味都没忽略。
这大概是他生平看药看得最认真的一次。
他在里面挑了一种消炎药剂,接了两杯温水,往其中一杯里倒入了消炎药。
在这方面,顾晏太了解燕绥之了,如果直接让他吃点消炎药,他肯定死要面子满不在乎地说:“吃什么药,没到那程度,不至于。”
所以他挑了一种几乎没有药味的,应该喝不出什么。
他弄好一切上楼的时候,燕绥之已经冲完澡准备睡了。
顾晏状似随意地把水杯递给他,“出了那么多汗又洗了澡,喝点水再睡。”
燕绥之接过杯子,刚喝一口就疑惑地问:“这水怎么有股味道?”
顾晏不动声色地喝着自己杯子里的水,心说这人嘴巴怎么这么刁,说明书上写着无色无味的都能被他喝出区别来。
“什么味?”
“说不上来,有点甜?”
“甜?我试试。”顾晏在另一边坐下,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十分自然地抬了他的下巴亲昵地吻着。
……
黑色的被子裹在燕绥之身上,反衬得他的皮肤极白,但那种白又不是毫无生气的,落地灯给那白色镀了一层温润的光。
非凡不会让人联想到死亡,反而……
燕绥之原本已经有了些睡意,却感觉顾晏的吻落在身后,从后颈到肩膀。
他纵容了一会儿,眼睛睁开又眯起,像是一只被揉抚得周身舒坦的猫。
直到他被翻过身,额头抵着枕头,蝴蝶骨绷起漂亮的线条,才忍不住闷声抱怨了一句:“你这是不打算睡了?”
但这抱怨一点儿也不真。
……
没过一会儿,他的肩背就渗出了细密的汗,腰半缠着黑色的被子,又露出一片白。
他有些难忍地咬住手指骨节,皱了很久的眉。然后潮湿的眼睫突然颤了一下,眸子里瞬间漫上一层水雾。
片刻后,他急喘了两声,又转头胡乱地应和着顾晏的深吻。
……
所以说,有时候下班太早并不代表能睡得早。
也许睡得比平时还晚。
新换的被子又被弄得潮湿而混乱,因为两人的呼吸节奏一下下散着热气。
什么洁癖,什么冲澡,在这种时候都被扔去了太空。
燕绥之最后困得连半根手指都懒得抬。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顾晏说了一句“晚安。”
他哑着嗓子“嗯”了一声,闭着眼摸了摸顾晏的嘴角算作回应。
那之后他的呼吸就慢慢变得平稳绵长。
就在顾晏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的手指从顾晏嘴角边滑下来,摸索到顾晏的手扣住,然后眼也不睁,懒洋洋地说道:“做个好梦……”
暴雨下了个痛快,一夜到天明。
顾大律师在这晚明白了两个歪理——
同床治噩梦。
黑被子不丑。
第110章 律所酒会(一)
这天早上,燕绥之睁眼的时间并不比平时晚。长久以来形成的生物钟,让他很难长时间地处于沉睡状态。
窗帘居然真的一夜没有拉上,外面雨过天晴,太阳出来得格外早,在房间里投下大片明亮的光影。
顾晏的手臂箍在他身上,手指却还被他扣着。
从有记忆以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独占整张床,本以为这晚上肯定会不习惯,没想到居然适应得不错。
也可能是某位同学手臂太沉,箍得他除了老实没别的选择。
阳光的角度很不巧,其实有点晃人,但是他只是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扣着顾晏的手没有松开来挡。
“醒了?”低沉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顾晏的手臂动了一下,却是把他搂得更紧一些。
燕绥之“嗯”了一声,没睁眼,懒懒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动。”
“感觉到了。”顾晏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困意。
燕绥之纳闷:“你什么时候醒的?”
“5点多吧。”
“2点睡5点醒你不累的吗?”
“还行。”顾大律师想想,补充了一句:“可能因为晨跑和健身。”
“……”
燕教授不想说话。
顾晏问:“起床么?”
“不。”燕绥之斩钉截铁地说。
顾晏:“不是约了房东?傍晚还有所里的酒会。”
燕绥之: “联盟主席来约都不见。”
他有些没好气地转头问顾晏:“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么?”
“什么感觉?”
“像抱着整个德卡马做了五百个仰卧起坐。”燕绥之的语气毫无起伏。
顾晏:“……”
这大概是过量运动的通病,当时没什么感觉,一觉醒来感觉脖子以下都不是自己的。
顾晏给他揉按了一下,又被他一把攥住手。
“手拿开。” 燕绥之“啧”了一声,没好气道:“妖妃祸国……我现在意志容易动摇,晃两下就能掉进糜烂的生活泥淖里。”
“……”
顾大律师觉得自己跟“妖妃”这个词沾不上半点关系。
他看着燕绥之裸露出来的脖颈,在乌黑发梢和被子的衬托下显得极白,倒是有点“妖妃祸国”的意思。
可见某些人对自己的定位有很大误解。
“真不起?”顾晏问。
“你要不去找把铲子来试试。”燕绥之说,“反正我不想动。”
顾晏:“……”
梅兹大学任何一个学生都知道,燕院长说什么都理直气壮。但理直气壮不起床的一幕,这辈子大概也就顾晏能看见了。
他不只能看见,还是罪魁祸首。
顾·假妖妃·晏显然找不到能铲人的铲子,也没打算找,只能“将就”一下,以手代劳。
某位昏君为了保住自己的肾,忙不迭下了床。
这天的早饭是顾晏做的,又在牛奶里给燕绥之悄悄加了点消炎药剂。
他把餐盘搁在桌上,燕绥之扣着衬衫袖扣下了楼。姿态依然放松而优雅,看不出什么问题。
“你做的?”他在餐桌边站定,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居然很丰盛,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结果他一抬眼,就瞥见顾大律师正把智能机某个界面收起来。
虽然看不清字,但花花绿绿的图片很明显……
“临时抱菜谱?”燕教授记着健身的仇,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眼睛却弯了起来。
顾晏指节抵着薄唇咳了一声,在餐桌边坐下,把那杯热牛奶往他面前推了一下,“不太能保证口味,试试看,难吃的话出去补一顿。”
燕绥之站在桌边,拿着叉子尝了一块,“超出预想,味道不错。”
他就那么站着,斯斯文文不紧不慢地尝了半盘,又不吝啬地夸了一句:“还真挺好吃的。”
顾晏:“……你可以坐下慢慢尝。”
燕绥之一脸淡定地喝了一口牛奶,“还是不坐了。”
顾晏:“怎么?”
燕绥之撩起眼皮:“你说呢?”
顾律师:“……”
突然理亏。
燕绥之刷了两下早新闻,一目十行扫过几个标题,还没反应过来标题内容,就觉察到面前人影一晃。
他抬眼一看,发现顾晏也站了起来。
“干什么?”燕绥之疑惑地问。
“反省。”顾晏淡淡说。
说是反省,不过是陪燕绥之一起站着而已。顾大律师生平颇讲公平,这种时候更是陪得心甘情愿。
燕绥之愣了一下,没忍住搭着顾晏的肩笑出声来,“反省完了要改正么?”
顾律师默默喝着咖啡,裁剪合体的衬衫西裤将他衬得英俊挺拔,正经得像站在庭上,淡声说:“不改。”
“……”
燕绥之在心里给自己送了一支安息花。
但同时他又很高兴,高兴于顾晏的放松,那些所谓的“小心翼翼”好像已经被昨天彻夜的暴雨冲刷淡化,慢慢从顾晏身上褪去了。
最好再也别出现。
……
这天的早新闻恐怕还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大半篇幅都被感染状况占据,剩下就都是摇头翁案。
燕绥之随意戳进最顶上的感染新闻看了眼,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便没有细看,又随机挑了一条摇头翁的新闻看了。
摇头翁的新闻现在三句话不离顾晏,从他过往成就分析到一级律师的竞争,再到对他接案子的猜测……几乎写了一篇小论文。
无稽之谈,全是放屁。
燕绥之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也没跟顾晏提。他相信这种毫无营养的报道并不会影响到顾晏,但会浪费顾晏的时间。
说是瞎话。
他还是把跟顾晏相关的新闻逐条看了,之后才注意到页面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窝着一条小新闻。
大致扫完内容,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这个。”他搭在顾晏肩上的手指敲了几下,“赫兰星飞往德卡马的飞梭机二号冷却芯故障,导致12号客舱温度失控……”
“哪一班飞梭机?”顾晏也跟着皱起眉。
燕绥之把报道中的某一行跳给他看:“原本应该昨天晚上到德卡马的DH42号。”
“有人受伤?”
“有,12号客舱的客人有不同程度的烫伤,最严重的22…28这几个座位上的,因为离冷却故障的动力池最近。”
发生事故的时候,舱内的客人刚好都在睡觉,座位全部调成了床铺模式,这使得受伤程度更为严重。
看完报道重点内容,两人对视一眼。
燕绥之当即拨通了房东的通讯。
通讯接通的时候,房东先生口齿含糊,似乎正在吃东西:“怎么啦?”
“你到德卡马了?”燕绥之问。
房东抱怨说:“别提了,本来这个时候该到了,结果被堵在轨道上了,前面有班飞梭机出了故障。”
“你原本订的票是哪班?”
房东似乎是哼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DH42那班?”
“是啊,是不是特别巧?”房东说,“我也是早餐听到公告才知道,那班的票我都还没退呢。还有更巧的——”
燕绥之已经猜到了,“你的座位就在12号舱?几座?”
“24座。”
“果然……”
燕绥之给顾晏递了个眼神。
如果不是房东的母亲多留了他半天,让他不得不推迟归期,现在躺在急救医疗舱的就是他了。
房东说:“不排除真的是巧合,但是……我们各自都小心一些吧。”
燕绥之说:“你尤其应该小心。”
“错啦。”房东说,“我在小心和躲事这方面经验丰富,大可放心。你在出事的方面经验丰富。”
燕绥之:“……”
他哭笑不得,但又无法反驳。
“我没事,这班飞梭机为了补偿延迟时间,安抚大家情绪,两个小时喂了我们三顿早饭。”
房东说,“我这会儿最大的风险就是有可能会被喂成猪。放心吧,我现在要做的是诱哄我妈说出那个让她腿疼的人,其他的等到德卡马了再联系你。”
……
跟房东的会面没能如约进行,南十字律所安排的酒会也出现了一些计划外的人
傍晚时候,燕绥之和顾晏在酒会门口碰到了两个刚从车上下来的身影。
“乔?”顾晏一愣,“你怎么来这边了?”
这不是南十字内部的酒会?
第111章 律所酒会(二)
乔被这么一问,愣得比顾晏还明显:“什么意思?怎么我不能来吗?”
他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庄园式酒店,纳闷地说:“你们律所给我递的函啊。”
顾晏:“南十字递的函?”
他对南十字律所的归属感并不强,只有简单的合作概念。工作多年没换地方,也只是因为跟事务官亚当斯是朋友。
所以越是亲近的人面前,他越少称南十字为“我们所”,都直呼名字。
乔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刚才只是愣神,这会儿反应过来改口道:“对,南十字那个姓高的合伙人跟我说的。看你们这么惊讶……通知不一样?”
燕绥之说:“之前一直说是内部酒会,欢迎实习生的,临时改了?”
顾晏问:“你什么时候收到的函?”
“前几天。”乔说,“我之前以为你一定又找借口避开了,就拒绝了高先生。昨晚才知道你俩也来,改了主意,特地没吭声来给你们个惊喜。现在看来,好像只有惊没有喜嘛!”
乔大少爷半真不假地抱怨了一句,还特别自然地转头拍了拍柯谨,“是吧?”
柯谨的注意力有些散,听了他的话,过了好半天才有所反应,黑白分明的眼珠缓缓转过来。
乔对他总是有万分的耐心,等到对上柯谨的视线,他才笑起来,又冲顾晏说,“看,他也赞同。”
顾晏一脸无奈。
“还有哪些人你知道么?”他又问。
“我听到的消息是说你们那位合伙人高快过生日了,决定热闹热闹。当然,我觉得他主要目的是想再拉一拉几个财团家族的关系网。所以……曼森、巴度、克里夫等等这些肯定会有,哦,还有我这种自由散漫型的。”
乔大致列举了几个,又说:“现在看来,内外通知不一样啊。怪不得,我就说这种聚会你怎么可能参加,我都觉得无聊透顶。”
两方消息一对线,不论是燕绥之顾晏,还是乔都有些兴致缺缺。
“我可真讨厌被骗。”乔说,“要不干脆别进去了,咱们自己——”
他这话还没说完,酒店里出来几个人,堆着笑脸迎了过来。
都是南十字的合伙人还有事务官们,亚当斯也在里面,冲顾晏挤了好几下眼睛。
这么一来,想跑也跑不了了。
乔大少爷倒是不避讳,呵呵呵呵笑出一张上坟脸,跟燕绥之他们一起被迎进了酒店。
酒店前后两座山庄似的双子建筑,中间夹着一个巨大的玻璃花园,酒会就在布置好的花园里。
燕绥之一进去就看到了瑟瑟发抖的实习生们,挤在角落一张不起眼的餐桌前,活像一窝鹌鹑。
“阮——”洛克看到燕绥之时活像见到了救星,但又碍于场面没敢提高嗓子,只能疯狂招手,“阮——这边——”
比起其他人,他们倒是更有意思一些。
于是燕绥之抬手示意了一下,便朝他们走去。
顾晏进主会场扫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接着是乔少爷和柯谨……
洛克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一招招来四个人,顿时扭过头去,偷偷拍了自己嘴巴一巴掌,“让你乱叫唤……”
这几个实习生跟燕绥之关系一直很好,但见了顾晏就像老鼠见了猫,更别说还有乔这种一看就是金主爸爸级别的陌生人。
“顾律师好,这两位是?”
实习生的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得人都不忍心了。
燕绥之转头看顾晏,顾晏坦然转头看乔,乔一脸无辜。
“算了,给你们介绍一下——”燕绥之没忍住,笑起来。
不过他刚要介绍,就被乔少爷自己抢了先,“乔,长你们几届的学长。你们都是梅兹大学的吧?”
他自我介绍向来只提名不提姓,可能比起背后的家族,更希望强调自己这个个体。
洛克他们连忙点头,“对的,都是。”
这种自我介绍直接略过了其他身份,只说是学长,让几位瑟瑟发抖的实习生放松了一些。
“哦。”乔说,“我跟你们顾律师同级,不过年纪上要虚长几岁,严格来说你们顾律师是要喊我哥的,你们喊什么就自己看着办吧。”
顾晏:“……”
实习生:“……”
燕绥之很讶异,他仗着众人不注意,垂着的手勾了勾顾晏的手指,“乔居然比你大?”
他一直以为这两人同龄,甚至因为性格原因,总觉得顾晏要年长一些。
对于这种小动作,顾大律师十分受用。
不过他还没有回答什么,乔少爷本人已经听见了关键字眼,耳朵很尖地应道:“对啊,不知道吧?我比他要大,只不过留过几级,就成了同届了。”
这种事他说起来特别坦然,瞬间让实习生们感到了亲切。
“您也是法学院的吗?”菲莉达一脸好奇,毕竟法学院从来没听说过这号学生。
“你看我像吗?”
“呃……”
“我觉得你们院长应该不会允许法学院有我这样胡闹的学生。”乔少爷说得理直气壮,“我也不是受虐狂。”
“……”
有一些棒槌就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让在场诸位统统中枪,从实习生到顾晏到燕绥之本人,无一幸免。
乔大少爷看见他们一言难尽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吧,不逗你们了。再说下去,你们顾律师头一个要跟我翻脸。”
他说着又指了指柯谨,声音温和下来,“这位才是你们法学院的亲学长,跟顾同龄同级,姓柯。”
专门负责给柯谨做治疗的心理医生说过,不要对他太过区别对待,怎么平常怎么来,这样不容易刺激到他的情绪。
但在日常相处当中,其实很难做到这一点,无论是同学还是朋友,总是或多或少会把他作为特殊的人照顾,只有乔一直在努力奉行。
作为法学院的学生,多少听说过柯谨的事,所以洛克他们非常识趣,礼貌地叫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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