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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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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依然看着手术室的门,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比起那些老人,他们这边要麻烦一些,耗时也要久很多。
毕竟柯谨已经病了很久很久,而燕绥之体内的基因片段更是埋藏了近三十年。
“雅克·白人找到了,那些老人们也安顿好了,这说明今天是个好日子对吧?”
“嗯。”
“柯谨跟院长也一定都会好好出来的。”乔说着,忽然苦中作乐轻笑了一下:“咱俩还真是好兄弟,连手术都要并肩等。”
顾晏动了一下嘴角。
他话很少,表情也不多。
这场漫长的等候里,一直都是乔时不时聊几句,帮他提着精神。不过乔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顾晏这些天经历了什么,也知道他究竟有多久没合眼了。
这种滋味,乔再明白不过。
不远处,护士站的人来了又走,已经换了两拨。电梯开开合合,器械和各种手术用具送来了一推车又一推车。
唯独他们两个人,始终坐在原位。
就像是这么些年的一个缩影。
下午六点。
亮了一天一夜的提示灯眨了一下,终于熄了。
厚重的金属大门无声打开,林原大步走出来,还没顾得上开口,就先抬手比了个手势。
任何一个联盟民众都知道这个手势代表的意思:
不负希望,一切顺利。
乔猛地靠上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顾晏僵立在那里,盯着林原的手看了好几秒,忽然攥紧手指偏开了脸。
这是一天之中夕阳最好的时候,暖金色的光从落地窗里斜斜地落进来,像是最温柔的安抚。
万幸,这场漫长的等待,终于没有被辜负。
第194章 等待(三)
这大概是基因大楼最为安逸的一晚。
燕绥之和柯谨因为手术药效,始终在沉睡。
用医生的话来说,刚出手术室还看不出什么实际变化,也就仅仅是保命。治疗的效果都是慢慢产生的,这需要一个过程,而睡觉是最好的调养方式。
跟摇头翁案的老人一样,他们也被安排在了顶层的加密病房,除了负责的医护和密切关系人,其他人一概不能探望。
于是……
顾大律师进去了。
乔小少爷被关在门外。
乔:“……”
“不是,等等。”小少爷对这个结果很不满,他揪住指派病房的林原质问,“你跟我说说看,这个密切关系人究竟什么范畴?为什么顾能进我不能进?”
林医生敲了敲院规,“嗯……密切关系人要解释也不难,就是遗产第一顺位继承人,以及……肉眼可见的准·第一顺位继承人。”
乔:“……”
“顾律师显然是准的。”林原说。
“你怎么知道?”
“燕院长跟我闲聊时提过,本人亲口认证的准·第一顺位继承人,进来当然没问题。”林医生艺高人胆大,说得理直气壮,“你又不是。”
乔小少爷扶着密码门,默默呕出一口血,“谁搞的傻逼规定?”
林原想了想:“你确定要问?”
乔:“……”
好了,不是尤妮斯就是老狐狸。
他默默把“傻逼”两个字咽了回去,瞪着眼睛无声地控诉林医生:“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林原点头,“要知道,长时间无法睡觉容易导致性情大变。”
“……”
不过乔小少爷最终还是被放进了加密病房,靠耍赖和卖惨。
顾晏原本还想再撑一撑,等燕绥之醒。结果被林原偷偷扎了一针助眠剂,直接放倒。
好在林医生心地善良,他让护工在病房里多加了一张家属床位,把顾晏安置在那里。
林原本来也想给乔小少爷来一针,后来念及对方多少算个顶头老板,这才勉强控制住了自己跃跃欲试的手。
他本以为,就小少爷那话痨的性格,起码要亢奋一整晚才能消停,没想到乔出奇安静。他守在柯谨的病房,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就那么用手指抵着下巴安安分分地呆着。
相较于这两间病房,休息室内的场景就格外壮观了。
所有参与实验和手术的人们四叉八仰地瘫了一地,他们大部分连手术服都没换。
防菌面罩丢在一边,口罩解了一半挂在耳朵上,手套脱得半半拉拉,有几位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床上,又实在懒得脱鞋爬上去,就这么半搭半趴地睡了,脚还压着别人的腿。
他们从来没在休息室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过。
有两位胖一些的医生鼾声如雷,一唱一和,其他人却丝毫不受影响。
负责值班的小护士蹑手蹑脚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被房内乱象震得目瞪口呆。她做了个咋舌的表情,又蹑手蹑脚地把门锁上了,算是保住这些医生大佬们最后的形象。
·
林原用的助眠药剂量不小,但顾晏这一觉依然睡得很不踏实,中途醒来过好几次。
最清醒的一次,他甚至下了床去洗漱了一番,拉着一把扶手椅坐到了燕绥之的病床边。不过没能坚持多久,就在药力影响下趴着睡着了。
这么一趴,反而成了他睡得最久的一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顾晏蹙着眉捏了捏鼻梁,在一些细微的动静中睁开眼。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内只亮着一盏温和的地灯,室温调得正好,就是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吹得他头发轻动……
他愣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门窗都关着,室温是地面和墙面慢慢调节的,根本不会有风。
这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晏彻底清醒。
他猛地抬头坐起来,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某位病人正从他头顶收回手。
燕绥之醒了。
林原说,手术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面伤口,但仍旧要修养一阵子。毕竟基因上的变动比表皮伤复杂多了。所以燕绥之和柯谨从手术室里出来,可能要睡上一阵子,才能逐步清醒。
尤其燕绥之体内的基因片段是初始的那个,更霸道更麻烦一些。柯谨睡一天,他得睡上三四天。
但现在,距离手术结束仅仅一天一夜的功夫,燕绥之就已经睁开了眼。
这些天的消耗让他清瘦了一些,但精神还不错,眼睛黑而透亮,在灯下镀了一层温润的光。
顾晏定定地看着他,半天没吭声。
“怎么,睡傻了?”燕绥之太久没说话,语速比平日要慢许多,嗓音轻而沙哑。
顾晏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嘴唇微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又过了好久,他忽然垂眸自嘲一笑。嗓音沉哑地说:“我居然有点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不然……
为什么一睁眼就会看到燕绥之的脸。
撤除了修正基因的影响,跟法学院名人墙上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是曾经隔着办公桌逗他生气逗他笑,后来又长久停驻在脑海中,在他闲暇出神或是忙碌的间隙中见缝插针钻出来的那张脸。
说话时轻皱或舒展的眉宇,眸子里冷静或温润的光,微恼或愉悦时嘴角的弧度,正面,侧面,抬头,低头……
每一样细节,顾晏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太久、太久没见过了。
久到忽然看见,他就下意识觉得自己还没醒。
就像当初刚确认燕绥之还活着一样。
那种长久的、持续性的不真实感又来了……
只是这次,有人在源头抓了他一把。
燕绥之温沉的目光透投落过来,眼睫投下的阴影把他眼里盛着的光分割成细碎的点,像是落了星辰的深湖。
他抓起顾晏的手,万般温和地弯起眼说:“我怕某位同学等太久生气,特地努力了一把,提前醒了。对方却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是不是有点冤?”
他力气还没恢复,说话总是轻而慢,带着一丝未消的疲意。
说完,他在顾晏清瘦的手指关节上轻吻了一下,又抬眸问:“能感觉到我在做什么吗?你能做这么真实的梦?”
顾晏眸光动了动。他忽然反手扣紧燕绥之的手,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再抬头时,眼底那层因为疲惫而生出的血丝又出来了,在这样暖色调的灯光映照下,像是沿着眼眶红了一圈。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燕绥之的脸,指尖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角,他用拇指摩挲着燕绥之眼角的那枚小痣,然后探身吻在了那里。
燕绥之感觉到眼角的触感和体温,抬手抱住顾晏的肩背,轻声问:“现在醒了?”
顾晏低低“嗯”了一声,“醒了。”
“还要再睡会儿么?我知道你很久没睡好觉了。”燕绥之温声说。
“不了。”顾晏说。
他确实很久没睡好觉了,他知道燕绥之也一样。
强撑着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睡足了一场再醒来,之前所有的疲乏困顿都慢半拍地冒了头,把整个人裹在里头。
但是没关系,这一切都不会再令人难过了。
屋子里的窗帘厚重遮光,他们没注意到窗外,天边已经露出一层光来。
不远处的另一间病房里,乔在扶手椅里坐了一整晚,最后关头却没能撑住,歪着头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几十下头,一直睡到有光从窗帘边缘透进来,刚好照在他眼睛上。
乔抬手挡了挡,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然后忽然惊醒。
他第一反应是撩开窗帘看外面,远处横贯交错的悬空轨道上车流已经穿梭不息了,但洒落在地面的阳光还透着鹅黄。
应该是清早。
正巧智能机震了几下,蹦出一个闹钟提示:早上8点整。
林原说,柯谨差不多就是这时候醒了。但醒过来之后,神志不一定会立刻恢复。
而且这种情况下醒过来的人,往往意识会停留在他精神异常之前。然后慢慢地记起一些后来的事,再慢慢接纳。
还是这可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也许几个月……
乔放轻手脚走到床边,柯谨侧蜷着,被子边缘一直裹到了下巴,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睡姿,也是这些年他最常见的睡姿。
乔在床边蹲跪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跟柯谨保持平行。
他看了一会儿,把柯谨露出被子外的手指掖回被子里,然后絮絮叨叨地轻声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刚才开窗闻了一下,空气也很干净。可能略有一点凉,但阳光很好。林原说你今天会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这样吧,如果早上醒过来,我们就先去做个综合检查,然后去磨一磨林原,看能不能带你去楼下花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如果你中午醒过来,那我们可能只来得及做一个综合检查,磨完林原可能天都黑了。如果你晚上才醒……那可能只能听我说一声晚安,然后跟我大眼瞪小眼了。”
如果他不给柯谨掖那一下被子,也许就会发现,当他细细碎碎说完这些的时候,柯谨的手指动了两下,已经快要醒了。
可惜这位小少爷没有看见。
他只是看了会儿柯谨的脸,然后又说:“不过没关系,其实什么时候醒过来都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你说对么?”
意料之中,还是没有回音。
片刻之后,乔站起身。这一幕跟他平日里无数个早晨一样,他太习惯了。他习惯性地伸手把柯谨睡得皱起来的眉心轻轻抹平,说:“我去洗漱,等你起床。”
“早安,柯谨。”
说完,他转过身走过床边,走过他坐了一夜的扶手椅,拉好窗帘。
这其实只是十几秒或者半分钟里的事情,但那一瞬似乎被拉得极长。
乔永远都会记得,在他的手指还没离开窗帘布料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身后的病床上,一个很久没有听见的声音,用一种久违的还没完全睡醒的嗓音含糊回应了一句。
乔呆呆站在原地,茫然了很久,才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他说:“早安……乔。”
第195章 等待(四)
一句简简单单甚至听不清的问候,让乔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长久以来,他都有一个不算愿望的愿望,他希望某一天,柯谨会重新开口,对他小小抱怨一些生活琐事,开几句玩笑,邀他一起吃饭或者看一场演出。又或者,不用特地找什么话题,只在临睡前对他说一声晚安。
他预想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每一场幻想中,他都觉得自己会搂着柯谨欢呼大笑。
没想到真正到了这一天,他却只想哭。
……
自此之后,加密病房区便流传着一个传言。
据说柯谨一句“早安”,让小少爷蹲在床边哭了一个上午。
可惜当时门锁着,没人进得去,所以缺少见证人。但那天负责值班的所有护士都看见了,乔少爷后来按铃换营养剂的时候眼睛通红。
尤妮斯听闻此事,到处联系加密病房区的医生护士长,企图骗点照片视频回来做收藏,还非说是秉父亲德沃·埃韦思先生的口谕。
为此,小少爷把亲爸和亲姐暂时拉进了黑名单。
柯谨的状态其实还不太稳定,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好像要把这些年因为精神状况少睡的觉都补上。从这点来看,他跟燕绥之的情况刚好跟医生预料的相反。
但没关系,这一点也不影响乔的好心情。他这两天正处于有求必应的状态,听见什么,不管对错都是“好好好”,非常适合抱怨、树洞、敲竹杠。
以林原为首的研究员们如狼似虎,借机把眼馋好久的大小实验装备都换了一番。
……
相较于乔小少爷的好说话,隔壁病房就是另一番情况。
燕绥之的身体问题比柯谨要复杂一些。
从他们体内清出来的初级、二级基因片段,已经被林原他们导入仪器,留作日后参照比对。至此,柯谨就算没有大碍了,但燕绥之还缺一步。
这场手术把他体内所有后天附加的基因都清理了,只剩他自己的。
问题是,他自己的基因是带病的。
“换言之,院长在渡过这段恢复期后,还得再做一次基因手术,找一个真正健康的基因源,把你少年时候的病给治了。”林原扒拉着屏幕给燕绥之和顾晏看方案。
顾晏第一反应就是:“风险有多大?”
林原摆了摆手:“放心,这不是三十年前了。虽然作为医生,这样讲话不是很合适,显得有点不谦虚,但是对着你们我也不说虚的了。这种医疗遗传性基因病症的手术,现在已经非常、非常成熟了。没有伤口,恢复期短,当天做完当天回家。”
林医生声音温和,但语气活像搞推销的。
燕绥之点了点头,就想直接应下来。
顾晏又多问了一句:“可能的副作用或后遗症有哪些?”
“其实一般基因手术的副作用、后遗症,都是两方基因在表达上相冲突引起的。但院长这个情况比较容易处理,我们可以做到治病,但不改变他的基因表达,也就是说长相啊、习性啊……各方面都不会变化。”林原说,“顶多就是术后几天多做点保护措施,因为会有一周的时间比较敏感。”
燕绥之挑眉问:“敏感?比如?”
“比如眼睛对光线敏感,最好尽量戴几天眼罩或墨镜,皮肤可能也是,尽量少顶着太阳晒。另外味觉、嗅觉也会有所影响,那几天吃清淡一些。”林原语气轻松,“但都是小问题,而且顶多一周就能完全恢复,那之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百无禁忌。”
这么问完,顾晏才算彻底放了心。
林原说:“我建议你们2月来做这个手术,也给我点时间帮你找健康的基因源。”
燕绥之若有所思:“现在的技术,基因源提供方会受到什么损伤么?”
林原笑着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早没有危险了。以前基因源的提供者也要上手术台,风险跟病人一样大,现在不同。一根专门的基因针就搞定了,几秒钟的事。所以现在愿意提供健康基因源的人非常多,库存丰富,我给你挑个身体强健五官端正的。”
前面都没问题,最后一句听着活像要相亲。
于是顾大律师不乐意了。
林原话音刚落,他就出声说:“我的基因可以用么?”
燕绥之弯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冲林原说:“我刚才问你那些就是这个意思,我也倾向于用顾晏的。”
“也不是不能用,但前期检查有点繁琐,我怕你抽不出那么多空。”林原给他们展示春藤医院引以为傲的庞大基因库,“反正有现成的,看,这么多。”
顾大律师表示不看。
他斩钉截铁地拍板说:“用我的。”
林原:“……”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非常严肃正经的事情,林原却感觉自己在干什么“拉皮条”一类的非正当营生。
他默默收起引以为傲的基因库界面,没好气地冲那两位说:“行行行,想用谁的就用谁的。那顾律师你抽空跟我去做个全面的基因检测。”
顾晏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当即就跟着林原去检测室了。
结果表明——顾大律师的数据就算进了基因库,也会因为格外健康和格外英俊,被一眼跳出来。
林原这下彻底服气,没话说了。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
另一方面,基因修正的效果消失后,燕院长的身高连窜七八公分,长势喜人。
因为速度太快,他还浑身疼了小半天。但院长表示,能重归高个儿行列,这点儿程度不算什么。
长高带来的一个后果就是原先的衣服不合身了,上身还好,裤子短了一截。
院长兴致上来,还拿这点逗顾晏。
因为顾大律师很少就外表皮囊去评论什么人,没说过谁好看,也没说过谁不好看,更别提什么身材比例之类的形容。
越是不怎么说,燕绥之越喜欢逗他说。
结果他冷冷清清的目光从燕绥之腿上扫过,愣是没有给出什么“身高腿长”之类的评价,而是淡定地问:“这个牌子的长裤也会缩水?”
“……去你的吧!”
某院长一句好听话也没捞着,当即把这没眼力见的倒霉玩意儿轰出去了。
顾晏转身出病房的时候,眼里带了一丝浅淡的笑,被路过的林原撞了个正着。
林原还是头一回看见冷冰冰的顾晏笑,当即稀奇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没事。”顾晏冲他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趟。”
“出去?”这就更让林原稀奇了,“出去干嘛啊?”
自从燕绥之进了医院,顾晏就像护食一样寸步不离,即便醒了的这两天也一样。这还是头一回要出医院。
顾晏朝病房瞥了一眼,仿佛隔墙看到了某人无处安放的长腿:“燕老师衣服不合身,我去买几套。”
春藤医院其实会给住院病人提供足够的换洗衣物,而且不论质量还是样式,在各大医院里都是最好的,但是某院长不喜欢。
林原问他为什么不喜欢,他说因为穿在身上显得病恹恹的,实在看不顺眼。
林医生当时就觉得这人恐怕是来砸场子的,你说你一个病人穿什么不是病恹恹的,有脸赖衣服?
但有些人就是有脸。
作为一个有集体荣誉感以及归属感的医生,林原但凡听见有人黑春藤,他总要“彬彬有礼”地回应两句。
但碰上燕绥之,他有点儿没辙。
最后只能憋着,转头去隔壁病房找乔小少爷委婉地提一提。
谁知小少爷一听,居然觉得院长的话很有道理,认为病号服也把柯谨衬得病恹恹的,没有精神气。于是当即找人送了几套柯谨的家居服来。
林原当时就是一口老血,心说你自己家的医院你还嫌弃,有本事换设计!
往事不必提,总之林原听了顾晏的话,只能干笑几声,说:“好,那你放心出去吧。我去院长病房转转,有什么事及时通知你。”
“好。”
你放心出去,有什么事我及时通知你。
这句话是林原常说的,但之前的每一次,顾晏都会回答说:“不了谢谢,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这是他第一次,放松地答应下来。
也意味着之前经历的那些痛苦和等待,至此终于消散,阴影全无,尘埃落定。
……
午后的加密病房里阳光充足,因为楼层很高,可以穿过落地窗俯瞰整个法旺区,是个修身养心的好地方。
燕绥之靠在床头,长腿交叠。
托高效营养剂的福,两天输下来,他的气色好了七分,透着玉白感。手上青蓝色的血管也已经褪淡下去,不过筋骨依然分明,显得他的手指清瘦修长。拨弄床头那几朵绯色的冬玫瑰时,尤为好看。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阅读眼镜,阳光穿过清透干净的镜片,勾勒出他微微低垂的眉眼轮廓,显出一股沉静的气质来。
顾晏拎着买回来的衣服,走到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让他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院长办公室里度过的无数午后。
他写完一份报告或者分析,偶得空暇抬起头,入眼的画面就总是这样。那时候觉得日子过得好像有些慢,懒懒散散,没想眨眼就是十年。
而曾经每天都能见到的一幕,居然也久违了。
他下意识停住脚步,在门外站着看了片刻。
燕绥之扶了扶眼镜,眼尾带笑朝他看过来,问:“回来了?”
“嗯。”顾晏抬脚进去,弯腰吻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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