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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岸灯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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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在这个风雪夜里只有一个轮廓,显得有些寂寥。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还处在蒙昧之中,便把山上的妖当了神灵,便在这里修了很多神庙神殿来供奉,只不过当人的力量逐渐凌驾于妖之上时,就被废弃了。
李若慈想好歹还有个避风的地方,便走了过去。他是从后门进的,风雪的声音掩盖了破门的吱呀声。前面透过来几缕光,他意识到还有人在里面,便小心谨慎起来,躲在残破不堪的神像后面,向前看了看。
庙门被从里关上了,风雪进不来,只能听见风在门前呼啸走过的声音。庙前多年不燃的灯火又被点了起来,照的亮堂堂,暖融融的。
干草铺在地上,神像下面坐了一个人,那人解开袍子,开始层层的揭开绷带,露出腹上已经开始渗血的伤口。
李若慈在后面看的心里一紧,悄悄地在后面待了一会,不想留更不想走。
踌躇之间,前门竟被撞开了,他以为是风雪,却见一阵凉气袭来中,竟还来了几只雪妖,它们张开大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齿,撕心裂肺地尖号一声后,长长的指甲就向地上的人抓去。
李若慈来不及细想,转头看见旁边的墙壁上挂着祭神用的鬼神面具和刀剑,便随手拿下来,冲了出去。
他挡在那人身前,挥出几道白色剑光,几个雪妖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冲击出了门外,来不及惨叫,瞬间殒命。
暗红的血沾在剑上,李若慈垂下手,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有动静,缓缓地转过了身,在看到那张脸时,心里念着自己一直想的那个名字。
映入眼的,也是自己一直想的那个人。
裴时已经重新穿好衣服站了起来,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若慈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红色的恶鬼面具,戴的端端正正。
“多谢这位兄台。”
李若慈只是点了点头。
外面风雪刮进来,吹得他脚处有结了层霜的感觉。他回身把门重新关上,然后找了处地方坐下。
裴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李若慈终于忍不住看了回去。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裴时开口道:“不知兄台为何来此?”
李若慈心道:这话我也想问,为何你身上带伤却还要来这里?是真不想要命了么?
但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喉处,轻轻摇了摇头。
裴时也明白过来,知道他不能说话。
李若慈看刚才在地上的雪化了,便伸手拿了支干草,在上面蘸了蘸,在地面上写下了两个字:寻人。
两人就用这种方式交流了一番。李若慈就又随意改编了一下自己的身世,一场大火,烧了半张脸去,顺便也把嗓子熏哑了。
他在地上写着,却见裴时正盯着自己的手,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他收回手,用袖子挡了一下,怕裴时看出什么端倪。
裴时却道:“你不常用剑吧?”
李若慈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裴时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也没反抗。冰凉的手指放在他温热的血脉上,裴时问道:“近一年来可曾受过什么伤?”
李若慈摇摇头。
裴时放下手,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勉强笑道:“是。”
他倚在供奉神像的台子上,微微仰头,眼神有些茫然,似乎是在透过屋顶上的缝隙望着夜空落雪,又似乎不是。
李若慈把自己全身都包在黑衣里,沉默地看着裴时。脸上这副面具是怒目狰狞,可里面这张脸却是半分表情也没有。
片刻之后,裴时又坐了起来,开始与他谈论起别的来,他写字慢,裴时却耐心的很,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水印在地上很浅,不一会儿就干了,然后就在覆上去一层字。
“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李若慈写道:“萍水之逢,不必问姓名。”
“可万一他日再相逢呢。”
“我记得你的长相。”
裴时微笑:“这算是单方面的吗?你知道我,我却不知道你。”
李若慈竟顺着这句话,真的想出了这副情景。
裴时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还活着,眼中再也不会有他,以后有了妻子孩子后,记忆中也就不会再给他留多少位置,他就像一本陈年旧书,只适合怀旧的时候拿出来翻翻,至于现世生活,那是属于别人的。
李若慈忽然就生出了对自己的不忍,却又让他生生压抑住了,他答非所问,写道:“你知道什么是鬼魂吗?”
裴时不明所以。
“人们看不见他,他却看的见人。”
裴时看着那行字迹不觉笑出声来,道:“你是说……你就是那个鬼魂?”
李若慈不置可否。
裴时收了笑意,正色道:“为什么?”
“因为有所想之人,有无能为力之事。”
这一行字写出来,李若慈觉得自己生出太多无谓之情了,转手便拂了去。
裴时却愣住了,半晌,他才抬头问道道:“那还会回来吗?”
李若慈不解。
裴时低声道:“那些成为鬼魂的人。”
还未及李若慈想好说什么,门又被直接撞开了,一阵更猛烈的风雪灌了进来。
两人连忙起身,各自拔剑。
来者却不是雪妖,而是两个人,一身的雪,狼狈至极。
在看清他们的脸后,裴时忍不住叫出了名字:“宋来,月见?”
第79章 乱像
门外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身上还带着血,脸色惨白,一直捂着腹部。
裴时见状收起剑,扶着他们进来,刚进庙门,其中一个就陷入了昏迷。
“月见,宋来他怎么了?”
月见没说话,小心地移开宋来的手,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伤口,皮肉外翻,还在流着血水。
裴时有些惊讶:“他……”
“是那群狼族。”
月见一边替宋来止血一边解释,他保持着镇定,抬起头道:“裴时,掌门还在山上。”
虽然月见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他还是尽力把事情讲明白了。
江起云上山后就和罗连招分开了,一人在山北,一人在山南,没想到从昨天就开始起风雪,于是就延迟了下山的时间。但这时候,狼族却联和狐族把他们围了起来威胁他们,要他们把雪山让出来,从此不再来打扰。
江起云觉得这本来就是妖族先为祸人间,他若退让,于情于理不合适,便断然拒绝。妖族不甘心,伤了几个弟子,还切断了灵文传书。
江起云被困在山顶的神庙上,由于他们带的人实在是少,所以没办法和妖族直接正面对抗,就派人去山下送信,结果路上还是遇上了袭击。
裴时的手放在宋来额头上,稳住他的心脉。
“未伤及内脏。”
裴时放下手,问道:“有去找罗掌门吗?”
“有人去。”
“那就好。”
裴时站起身来,对月见说道:“你和他下山,我去山上找江掌门。”
月见有些惊讶:“你要现在去?”
“嗯。”
李若慈闻言连忙跟上去,一把扣住了裴时的手腕。
月见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来回扫了扫,也没问什么,又重新放回宋来身上。宋来紧了紧眉头,睁开了眼睛。月见见状舒了口气。
裴时先是看了一眼李若慈握着他手腕的手,然后移到李若慈脸上。
隔着面具,李若慈不确定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裴时轻轻一笑:“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李若慈呼吸急促起来。
“你是他吗?”
两人的影子映在墙壁上,那座神像的眼睛微垂,显得慈眉善目,像是在看着下面的一切。
最终,红色的面具摇了摇头。
裴时嘴角的笑变得有些苦涩,他拉下李若慈的手,说道:“抱歉。”
他打开门,走入外面的一片风雪中。
李若慈也只是失神了片刻,思及裴时身上有伤,而且山上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连忙追了上去。
两人朝山上走去,脚印印下,复又被吹去。
李若慈一言不发地跟在裴时身后,裴时知道他在身后,可是始终没有回头。
雪妖在身边游荡,斩了几只后,就没有再敢上来送死的了。
黑夜中,李若慈也只能看见前面那道白衣身影在不断向前走着。
他身后是茫茫黑夜,他也不用回头望,便知道后面空无一人,疾风骤雪贴着皮肤掠夺着温度。雪到小腿部位,他走的艰难,裴时也没有用火凤,就一直不停地往前走,踩着雪,绕过嶙峋古怪的石头。
时间过的忽慢忽快,一眼望不到头的漫漫黑夜里,只余他注视着的那个人。
远远地,狼啸传来,裴时立刻朝那个方向走去,但却没有加快脚步。
山顶上有一座最大的神殿,江起云一行人就被困在了里面。狼族和狐族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时挨在一棵枯树后面,向外望去。妖族冷幽幽的眼睛就像鬼火一样地冒着光。李若慈走上去,拿手示意他可以帮他把妖族引开,然后他可以趁此机会进去。
借着雪间一缕光,裴时审视着他,目光平淡且冷静。
“不要开玩笑了。”
裴时回过头,不再理他。
李若慈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风雪似乎穿过皮肤,透到了心里。
“你不用跟着了。”
裴时说完这句话,竟然坦坦荡荡地走了出去。
李若慈想出手制止,可对方却快了一步,直接出手打在了他腹部。李若慈疼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等他扶着树微微起身,却见裴时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李若慈也不管还在隐隐作痛的小腹,直起身子,又跟了上去,心里也不想着想着阻止他,就随他去吧,大不了自己就陪着他,生生死死的,或许那时候就能坦诚相见了。
裴时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微微侧目,却终是默然不语。
李若慈见他走出了树林,走到狼族族长那里,不知说了什么,狼族和狐族竟放他进去了。
李若慈虽心下疑惑,但却加紧了脚步,随着他一块进去。
神殿就在眼前,雪原之上,斑驳的红柱,暗金的瓦,里面隐隐闪动着几分烛火,给这里添了一种破落荒凉之美。
裴时几下上了房顶,在上面走的悄无声息。他伸手掀了几片瓦,低头向下看去。
殿中供奉了一尊主神,半个头已经掉了,剩下半张脸,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就这么坐在了房顶上,时不时的往下看两眼。李若慈在他身边寻了一个地方,也坐了下来。
风雪到了后半夜就渐已止息,雪花悠悠地落下,落在两人头上肩上。裴时伸手给李若慈拂了拂。这个动作另李若慈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微微动情,伸手便抓住了裴时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挺凉的。体温相同时,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让他这么一直在自己身边。
察觉自己的妄念,李若慈松了手。
裴时却眉目含笑,语气间颇有些轻佻:“你知道……现在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他说话很轻,似乎是怕下面的人察觉到他们这两个梁上君子,但看他的神情,却不是很担心下面人的情况。
李若慈只当是他心情不错的玩笑话,没多在意。
他在上面坐着,对下面是一览无余,妖族倒是颇有耐心,也不急于进攻,就这么一直等着。
李若慈不知道现在到底形式如何,也不知云流今和李葚儿找到这里没有。他在心里想着这些,却也理不出个头绪。
第80章 杀意
神殿里很空旷,信徒早就没有了,主神两旁分列着十八尊辅神,彩漆斑驳,面容模糊,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后面的壁画也剥落了很多,绘着早已被遗忘的神。
江起云盘膝坐在一个神像下闭目养神,他身边只有零零散散七八个弟子,都一副很忧愁的样子。
“掌门,我们和他们要和谈吗?”一个弟子小心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子规,我们难道要向那群妖怪妥协?”另一个弟子的声音横插进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这只是权宜之计。”
被称作子规的弟子有些生气地转过头。
“那等我们说好了,还能反悔了不成?”
“丹生,你太认真了。”
一个弟子怕他们吵起来,连忙上前打圆场。
“我们现在人这么少,能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一死。”
“要死你去。”
两人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吵的更激烈了,一个女弟子看到这种情况,直接哭了出来。
“你们不要吵了,吵什么……都这个时候了……”
丹生一见,忙道:“你把小宜弄哭了。”
子规反唇相讥:“你是瞎的吗?分明是你!”
“你!”
吵到最后,江起云也没有出声制止,一直安静地打坐休息。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道:“罗掌门,你怎么想?”
在另一边,竟然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人和一个面无表情的青年。
“我么?”
中年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慌不忙地沉稳。
“若是我,我便出去和他们谈谈,在这里死守也是出不去。”
“他们给了我们一夜的时间。”
“一夜,你觉得他们能来吗?都这个时候了,江掌门不会还指望着他们下山了吧。”
江起云叹了口气,道:“确实,不能指望了。”
“两族族长咬的紧,我和姜先生进来了就不能出去了。”
江起云的目光慢慢移到那个白衣青年的身上,白衣青年的眼神冰凉,眼角带着一抹妖异的绯红。他微笑道:“这位就是姜苦酒姜先生?久仰。”
姜苦酒不咸不淡道:“江掌门。”
没了下文。
罗连招接着道:“是他们的条件不合意?”
“他们的条件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行。”
江起云说的严肃,周围的弟子也静静地听着。
“那可就难办了。”
“拖累了罗掌门。”
“这倒无妨。”
两人就这么说着,一来二去,也没真的讨论出来个解决方法。
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就难挨的很。一旁有人小声问:“你说宋来和月见他们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他们还回的来回不来啊?”
“不知道。”
整个大殿安静下来,烛火的微光晃到了神像的脸上。
“事到如今,我倒还真想拜拜这神,看看他能不能真的保佑一下我们。”
这是一句玩笑话,江起云说出来无非是想安抚一下旁边处在惶恐之中的年轻弟子。
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还掩饰不住任何情绪,他想自己十七八的年纪,也是如此,不加掩饰,不加欺骗。那时候在现在看来也是缺了心肺,但当时面对的人也都是没经多少世故的,自己又没权没势,也让人骗不走几两钱。等上位以后,反倒谨小慎微起来,平平安安地娶妻生子,也无功无过的过了这么几十年。这虚伪是怎么练出来得,也是无心。兴许就是在人情世故里摸爬滚打久了,自然而为之。
修道这么多年,虽修出了个清心寡欲,可也明白了什么是水至清则无鱼了。
他突然想起了谢子衿。
那边罗连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江起云,江起云一直打坐不起来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伤的严重,但他也就能骗骗那些小弟子,他一进来就发现他气息不稳。
罗连招看向旁边的姜苦酒,姜苦酒仿佛置身事外,倚在一根柱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拍拍姜苦酒的肩,道:“休息一下吧。”
姜苦酒回了他两个字:“不必。”
气氛一时间松弛了下来,有些弟子也开始席地而坐,眉目间露出显而易见的疲惫。罗连招来到江起云的面前,温声问道:“江掌门是打算就这样等下去吗?”
江起云被笼罩在罗连招的影子里,他看着面前的人道:“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去,到时候,生死与否,皆看天命。”
罗连招没有说话,半晌,突兀地笑了一下,道:“以前我真看不出你是这样一个人。”
他手下一动,一柄剑悄无声息地从手上滑出来,刺穿了江起云的身体。
“那群妖族不会杀你,他们想要的不是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只能由我来成全江掌门的大义了。”
他拔出剑,带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去。
方才江起云下意识向旁一闪,没有刺中要害。罗连招冷笑一声,还欲再刺,却被江起云死死地抓住了剑身。
“掌门!”
旁边的弟子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想冲上来。
“别过来!”江起云吼道。
旁边姜苦酒直起身来,目光只是一扫,就让诸位弟子心底发凉,无端生出一种恐惧,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江起云面色发白,咬牙切齿道:“罗连招,真的是你。”
“这才知道?”
江起云忍痛扶着剑站起来,再张开手已是鲜血淋漓。姜苦酒飞身袭向后面的弟子,竟有灭口之意,手里一道光闪过,众弟子纷纷退避。
江起云起身去拦,硬撞上了姜苦酒的攻击,他迫不得已后退一步,喉头一腥,重重地吐了一口血。对方却仅仅是停了一下,轻点地面,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以手为刃,划向他的脖子。江起云真气护体,同时也将身后的弟子护在了身后。
姜苦酒见此,微微顿了一下,立刻运气一掌拍了上去。
一声巨响,两种真气相斗,明显是姜苦酒的更胜一筹。大殿本就年久失修,这么一来,旁边的柱子上出现了裂痕,上面的横梁也垮了下来。
“哐”的一声,大殿上方竟然破了一个洞,落下碎瓦混着尘土砸在地上,众人连忙向四周散去。
从上面跳下一黑一白两个人,正好挡在了江起云与姜苦酒之间。
第81章 破晓
李若慈跳下来之后,就正面对上了姜苦酒。
姜苦酒没有给他多想的时间,欺身上前。
李若慈连忙提剑迎了过去。
他剑使不惯,没有什么招式,但好在他每一招都是下了十成十的力气的,破风斩雪而来,要碰上那剑,估计骨头都可以让他砍碎。
此一番,竟逼得姜苦酒向后退去,剑气也在他脸上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姜苦酒用手随意一抹,马上反应过来,也不甘示弱,招招狠厉,直取要害。
两人一招接着一招,诸位弟子在这种情况下也插不上手。
裴时则挡在了江起云前面,看着罗连招。罗连招仍然是满面笑容,道:“裴时,你怎么上这来了?”
“天冷,来避避风雪。”
“是吗?”
“罗掌门这种情况你想怎么解释?还是不解释?”
裴时手里化出长剑,剑身泛出冷冷的光泽。他眉间已经带上了利刃,就等出鞘。
“裴时我很欣赏你,聪明,又认得清形势,你大可不必站在他们那边。你不是个平庸之辈,可还想看三天继续抱残守缺?”
裴时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道:“这就是罗掌门想说的话?”
“是。”
“裴时只对谢掌门负责,谢掌门在世,恐怕不会是这个意思。”
“谢子衿吗?”
“谢掌门虽然不在很久,但他生前的包容之名可为天下人所知,如今无息天遗风仍在,裴时身为无息天的人,自然不和罗掌门同处一道。”
罗连招目光沉了下去:“你都知道?”
“你说的是哪件事,是谢掌门已经故去多年,你假借他之名,还是息夜之变你勾结顾泠?”
裴时明知故问,还夹杂着些挑衅的意味。他眼睛不在罗连招身上,转而向那两个交缠着的影子上看去。
姜苦酒回身一踢,李若慈弯腰躲避,手腕一转,剑便从下面扫过。姜苦酒来不及躲闪,周围气流开始剧烈变化,下一秒,他竟生生把剑身震断成了几截。李若慈见状,扔下断剑,一掌拍了上去。他虽未落下风,但也未占上风。
裴时收回目光,戏谑地问道:“怎么?罗掌门想再来一次?二十多年前是谢掌门,今天是江掌门。”
罗连招避过了他的问题,道:“裴时,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说罢,他猛然一动,伸手向裴时抓去,裴时立刻向后退,猝不及防地拉动了伤口,面容一白,但很快就抽剑挡住了攻势。
周围的弟子则护住了伤的不轻的江起云。
“裴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进来?”
“为什么?你勾结了妖族?”
“勾结?何必用这么难听的词?”
“也是,你这么虚伪的人还真说不得。”
裴时向上一跃,半跪在了顶上的一条横梁上。
血从上面滴了下来,一滴,两滴。
罗连招抬头,裴时微微喘息,手上的伤口一用力也裂开了。
李若慈开始向那边分神,姜苦酒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面前一阵劲风袭来,李若慈连忙往一尊神像后面一躲,姜苦酒那一拳就直接打在了石身之上,但即便如此,李若慈也被震得血气翻涌,他连连躲避,姜苦酒在后面不依不饶。
裴时忍痛笑道:“罗掌门又觉得我们为何会来此地?”
罗连招看了一旁调整气息的江起云一眼,又看了梁上的裴时一眼。裴时不慌不忙地将剑放在了一旁,从袖口撕下来一条布,缠上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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