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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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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脸上神情淡淡,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别扭的关怀。
“你不要再流血了。”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感,语气中似有命令,又似是请求。
身为修魔者一族的少主,他自小便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以至于性情与同龄的孩子没有可比性,思虑更深更周全。
他喜欢受到林翾的保护,可那并不意味着他会贪恋以血和伤痕为代价的温暖。药体的血液珍贵,再生也比常人困难许多,林翾昨日刚刚失了血,今天不宜再做这种牺牲。
林翾与重光对视,看清了对方眼底的郑重与严肃,心头顿时涌现出一种酸胀的情感。
他抿了抿唇,缓缓抽回自己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重光冰凉的脸颊。
于心而言,他自然也不愿意违逆这孩子的好意,可是现实令他别无选择。
“……就这一次吧,白九歌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好。”
就只割一个很小的伤口,不需要很多血,只要能暂且吊住白九歌的命,再治好重光的伤,让他们有能力继续赶路就好。
一边说着,林翾一边用匕首的刃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速度快得令重光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在下一秒将它猛然劈手夺下,然后抓起重光的手臂,仔细地上下查验。
幸好伤口不深,血慢慢外渗,速度不快,量也不大。
确认了情况不算太糟,重光才松了一口气,抬头凶狠地瞪了林翾一眼,眼眶似乎有点红。
下一秒他便狠狠地甩开林翾的手,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几步过去,抓起倒在地上的白九歌,毫不客气地拖着人回到林翾面前,重重一摔。
如果不是白九歌的原因,林翾也不会执意弄伤自己。
怀着这样的心思,重光做不到向林翾大肆发火,只能把怒气宣泄在了白九歌的身上,而后便是仰头瞪着林翾,一言不发。
面对着重光这不加掩饰的怒意,林翾不由得有些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有话说,只能蹲下身给白九歌喂血,目光飘忽躲闪,努力不与重光对上。
一滴滚圆的血珠自他小臂上滴落,落入到白九歌的口中。
仅仅只是一滴血而已。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白九歌整个人身体却是剧烈地弹动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紧接着,他便看到白九歌的皮肤开始变红,发热发烫,愈演愈烈,像一块通红炙热的炭,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不过是一滴血,就使他整个人烧了起来,脱离了常人该有的温度。
第17章 017
这无疑是林翾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棘手情况。哪怕是将书的内容全部回忆一遍,他也摸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单单知道自己的血液能救人,能助人修炼,却不知道它还能使人浑身高烧。若是放在他从前的世界,像白九歌烧成这个样子,恐怕早就已经没救了。
他紧张地观察了白九歌许久,发现对方始终毫无动静,便想伸手去试探一下温度。
只是还没触及到白九歌的皮肤,他的手就被重光半路截住,不容分说地拦了下来,耳畔同时传来一声警告。
“别碰他,会烫伤。”
林翾听得一愣,下意识地偏过头,发现重光正警惕地盯着浑身滚热的白九歌,眉头紧皱。
如果不是手腕被重光紧紧扣住,令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恐怕还不能相信重光语气中的严肃意味。
一个人发热的温度可以烫伤另一个人,这简直耸人听闻。
不过考虑重光并非是爱开玩笑的性子,既然已经这么严肃地警告他了,那十有**就是事实。林翾心头便萌生了犹豫,脚步顿在原地,目光上下打量着昏迷不醒的白九歌,心底充满了担忧与愧疚。
倘若白九歌真的出了事,他绝对也脱不开责任。
没有人说话,空气安静了一瞬,显得有些沉闷。
直至确认了林翾已经打消掉了去触碰白九歌的想法,重光才慢慢松了手上的力气,态度变得有些缓和,淡淡开了口。
“他所属的家族体质特殊,而他又恰好拥有返祖的征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指了指白九歌。
自然而然地,林翾便循着他引导的方向望去,目光在触及到白九歌的左肩时,不由得微微一凝。
方才他并没有注意到,那里的皮肤上似乎正在有某种复杂的图腾纹路一点点浮现出来,缭绕着鲜红的雾气,似血非血。
此时被重光点出来,书中的某些描述顷刻之间便涌入了他的头脑,令他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耳畔也同时传来了重光不紧不慢的解释声。
“他是被体内的毒素封住了血脉,如今得了你的血解了毒,他的血脉便已经在渐渐苏醒了。”
这超乎常人的高热,便是血脉解封的正常反应,所以白九歌其实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警报解除,林翾闭了闭眼,腿一弯坐在了椅子上,整个人身体紧贴着重光,把对方当成一个支柱,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做这一切时,他的心头难免有些忐忑,闭着眼睛,眼皮却在微微颤抖,做好了随时被推开的准备。
毕竟书中的重光极度厌恶他人的接触。虽然如今重光对他是善意的,但那并不意味着重光一定会接受他突然的靠近。
重光浑身确认绷紧了一瞬,但却并没有躲避,反而飞快地恢复了正常。
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一手抓住林翾的手臂,双手将其捧起,低头凑近了那处伤口。
而后下一秒,他便将舌尖抵在上面,舐去了那里未干涸的血迹。
他吮着腥甜的伤口,垂下眼帘,眼神微微闪躲,刻意避开了林翾投来的惊愕目光。
林翾浑身僵硬紧绷,后腰有些无力,手臂上轻飘飘的痒意让他想要立刻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
但凡是重光的主动亲近,他都不应该拒绝。为了达成自己未来的目标,他应该与重光关系越近密越好。
安静地舔净了血迹,重光直起了身子,脸色似乎恢复了许多,不再像方才那样苍白。
林翾瞧着他的侧脸,满意地弯了弯嘴角,抬手摸上了对方的发顶,囫囵揉搓了几下。
虽然自己总是在受伤,但是看着两个孩子恢复精神,也能带给他心理上的一种满足感。
在这陌生的世界,他没有实力傍身,没有亲人好友,如今得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自然格外珍重。
顺完了重光的毛,他便将目光投到白九歌身上,发现白九歌身上的热度似乎在慢慢褪散,眼睛也已经睁开,正吃力地仰头望着他。
两双眼睛对视,仿佛给予了白九歌莫大的的力气,竟然支撑着他站起身来,虽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勉强走到了林翾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林翾一惊,向旁边躲了一下,没有受他这一礼。
白九歌却是双臂一环,一下子抱住了林翾的腿,神情格外认真严肃。
“我要走了,林大哥。”
血脉苏醒使他实力一下子跃上了几个台阶。方才险些死去的遭遇也激起了他的怒意与不甘。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先前他一路躲避,继母却依然不愿意放过他,那他如今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回到白家,先除掉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深知林翾给予他的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东西,如今一别,他绝不希望是永别。
“十年之内,我必坐稳白家家主之位,林大哥如果还愿意见我,日后可以去白家看看我。”
望着白九歌坚定得眼神,林翾张了张嘴,头脑有些混乱,最终也没能说出阻止的话。
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拉了一下白九歌,让对方站起来。
书中的剧情已经因为他的干涉而发生了改变。虽然他还不能确信白九歌未来会不会走上正道,但至少目前来看,情况已经偏离了最差的结果。
如今既然白九歌想要与他就此别过,那他也没有强行挽留对方的立场。
抬手替白九歌抚平了皱起来的衣襟,林翾开口,声音很轻很哑,仿佛如鲠在喉。
“一路小心。”
白九歌望着林翾,忽然上前半步,紧紧地搂抱住了他,埋头在他的颈侧,而后良久才缓缓松开。
高高大大的十五岁少年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没敢回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留下,留在林翾身边,就此放弃报仇。
林翾目送着他的背影,心头难免酸涩,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却忽然牵上了他的手。
他扭头,正对上重光漆黑的一双眼睛,空落落的心头才稍稍找回了一点安慰。
平复了一下呼吸,他刚想开口询问重光下一步想要动身去哪里,却忽然眼前一黑,眩晕的感觉一瞬间涌了上来。
重光脸色一变,连忙支撑住他的身体,一手探上他的额头。
第18章 018
眩晕的感觉十分强烈,哪怕林翾闭上眼睛,也依然能感觉仿佛有人在用力地向一侧猛按他的头。
他紧紧地贴靠在重光纤瘦的脊背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意识渐渐陷入空白。
感受到倚靠着自己的那具身体突然软了下来,重光的脸上难得显出了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抓着林翾的肩膀摇晃了几下,又试探了一下林翾的呼吸。
或许是他的手太过冰凉,林翾的呼吸和额头的温度于他而言都显得过分灼热,虽不像白九歌方才那般渗人,但也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
缓缓收回了手,重光垂头沉思了几秒,而后便咬咬牙,将林翾一个用力甩到了自己的背上,背起了对方。
天色已经大亮。
清晨那会儿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以至于附近的摊子都没敢开门。
重光一直不停歇地走了很远一段距离,才在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医馆,从外面看上去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这世上医术多半对修者无用,修者们宁愿多吃些天材地宝,效用或许还更好一些。以至于这些只针对于普通人的医馆渐渐没落,门前都结了蛛网,窗上也落了灰。
重光皱眉,绕着那些脏污的东西走过去,小心地推门,进入了医馆内。
里面光线很暗,散发着腐朽而潮湿的味道,仿佛是陈年的木头放烂了,嗅起来令人浑身不爽。
一个枯瘦的老头睁着混浊的眼睛盯着他们,就好像在盯着待宰的猎物一样,脸上□□裸地写满了贪婪。
这医馆开在这里,很久很久都不来一个客人,维持生计的压力已经使他不择手段,只想要狠狠地宰这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病患一通。
尤其是客人看上去还小,没什么辨识能力,更加容易欺骗。
老头把目光放在重光身上打量了许久,满是皱纹的脸上舒展出一个笑容。
“你是哪家的孩子?带你父亲来看病吗?”
光线不佳使他判断不出林翾的年龄,只随心意猜测着来者二人的关系。
一个看上去最多只有**岁的孩子,和一个身形看起来已经成年的男人,十有**会是父子。
然而重光却是脸色骤然变冷,没有说话,无声地盯着这个有些惹人厌烦的老头,周身气势都透露出了他的不悦。
他不喜欢自己那个已经死去的父亲,也不喜欢“父亲”二字,虽然他愿意作为儿子去敬重对方,但终归谈不上敬爱。所以他自然也不愿意把林翾和父亲相提并论。
那老头猝不及防接触了一下重光凶狠的眼神,浑身一冷,匆匆忙忙别开了视线,讪笑着咳了两声。
“是不是要给他看病?来,先让我看看他……”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招呼重光,侧身让出一个简陋的床榻,示意重光把林翾放在上面。
那床榻上面铺的是草席,重光摸了一下,感觉冰凉,皱了皱眉,将林翾从背上放下来,扶他站稳,而后自己坐在了床榻上面,小心翼翼地抱着林翾,让林翾枕着自己的腿。
目睹了这一切的老头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惊诧,再次打量重光,脸色变了变。
“……你这孩子力气倒是挺大。”
他试探着开口,想摸清楚一些什么,却苦于得不到重光的回应,只能无奈的又闭上了嘴,心底却是多了几分计较。
原想着来这医馆看病的都是穷苦的普通人,就算他肆意宰客,做一只吸血的蚂蟥,也不会遭到报复。
可是现在一看到瘦瘦小小的重光竟然能轻松地挪动林翾,显然很有可能是个修者,他便不得不改变原本的主意。
就算重光还小,修为不会太高,他作为一个普通的医馆老板,也是绝对得罪不起对方的。
老头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上前摸了摸林翾的脉象,探了探林翾的额头,五官仔细查看一番,才直起身子。
“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血气不足,又劳累伤神,夜里可能受了些凉,才会发热昏迷,如今只要尽快煎药服下就好……”
说话间,他始终把一双眼睛放在林翾的身上探寻了一个遍,却没找到钱袋或是看上去值钱的东西,难免大失所望,又悄悄地把目光挪到了重光身上。
重光被他看得连连皱眉,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被夺走的储物灵器,面色更加森冷,抬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脖颈。
“煎药需要多少灵石?”
他现在虽然也是身无分文,但还有些东西可以用来抵账。
比如腰带上镶嵌的晶兽牙,如果放出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至少值上几十块下品灵石。
重光甚至已经做好了把腰带作为交易物品换给这老头的打算,却见那老头笑眯眯地身处一根手指,指了指他的手腕。
那里缠绕着一条长长的珠串,打磨圆润,兽骨制成,簇拥着一枚墨色的玉牌。
重光的目光不由得凝了一下,顿在自己的手腕上,耳边听到那老头试探着开口,语气中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您是修者大人,用灵石计价太俗,不知这宝贝能不能……”
宰客多年的经历使老头充满了经验,深知倘若能从修者手中求来什么宝物,肯定比用灵石明码标价来得划算。
修者一般好面子,出手阔绰,只要他开口主动索要,基本都不会被拒绝。
这一次,他盯上的便是重光腕上这串看上去就不似凡品的珠串。
重光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许久,内心忽然间生出了一些猜测。
这串珠簇拥着的墨玉牌,与那储物灵器出自同一块墨玉,是修魔者身份的象征。而他腕上这一枚,便是代表了修魔者少主。
那夺走他储物灵器的人,相必也一定看到了他的玉牌。可这玉牌却没有被那些人一同带走,说明对方认为这东西无用。
如此推测,对方定然是已经知晓修魔者一族已经覆灭了。
重光眼神微寒,抿了抿唇,手一扣便将那串珠摘下,递给了老头,没有半点留恋。
灭族仇人的身份,他依稀从族人的遗言中知道一个大概,现在有了方向,他下一步便是要去寻找那个组织。
就算短期内报不了仇,至少也要想个办法将储物灵器拿回来。
那老头却是不知道重光的这些想法,忙不迭地接过了串珠,对着重光连连道谢,立刻去忙活着给林翾煎药。
老头离开去了屋后,重光便垂下头,目光一寸寸抚过林翾的脸,缓缓抬起手,好像想摸一下林翾的脸颊,却又在触碰之前强行止住。
他的眼底是复杂的思虑,与年纪不相吻合的责任压在身上,使他不得不思考更多。
只有呼吸平稳,正闭眼枕在他腿上的林翾,才是令他稍感心安的重量。
他迟疑着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脸埋在了林翾的颈侧。
第19章 019
那里的皮肤是温热的,重光将鼻尖抵在上面轻嗅一口,属于药体的微苦气息便烙印在他的心底,牢记在骨子里。
他久久没有抬头,汲取着林翾身上的温度。这是他十几年来体会过最强烈的温暖。
林翾的呼吸趋于平稳,人却始终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那药煎好吹凉,被重光耐心地一点点用汤匙给他喂了下去。
幸而药体对药的吸收效果是常人的百倍有余,用过了药,他的状态就明显好转了许多,额头上的热度渐渐下降,浑身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赶在傍晚药馆关门之前,重光终是下定了决心,再度将林翾背到背上,踏着渐黑的夜色朝某个方向离去。
这集市说大不大也说小不小,以他的步速,只需要不停歇地走上一夜便已经足以离开这一片区域,带着林翾彻底脱离了御虚门的掌控。
而他的目的地也很明确——
一路向东。他要寻找极意谷,寻找他的灭族仇敌。
极意谷这个组织的名字,还是当初他从一个濒死的族人口中听到的,虽然当时那族人已经气若游丝,说话断断续续语意不详,但他还是从中得知了极意谷所处的大致方位。
一整夜的工夫,林翾始终趴在重光的背上,哪怕再颠簸,也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直至第二日正午时分意识才开始渐渐回笼。
乍一睁开眼,正午强烈的阳光刺得他有些疼痛,令他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躲到了重光脑后。
待到视线彻底恢复正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重光背在身上,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红。
让一个看起来比他瘦小羸弱得多的孩子背他,这种事情还是他第一次做。
就连当初比较强壮的白九歌提出要背他都被他拒绝了,可如今他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重光背着走了这么久。
犹豫两秒,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看到重光闻声朝侧面微微转过头来,便低声开了口。
“让我自己走吧,不用背着我了。”
他的脸颊上有一层淡色的红晕,垂着眼,显得有些病态,又仿佛只是羞惭而已。
重光一声不响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顿住脚步,缓缓把他放了下来,却又体贴地搀扶了他一把,免除了他乍一落地时脚软的尴尬。
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确认正常,才放心地挪开。
林翾没有拒绝,一颗心脏却是砰砰直跳,低头看着地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迅速地就取得了重光的信任与关怀。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意味着他离他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倘若重光真的开始全身心地信赖他,那么他自然可以趁机作为一个引导者,在对方还没长歪之前塑造对方的三观。
这样想着,林翾便抬起了头,深深地忘了一眼重光墨色的双眸,一颗心落得更加坚定。
只是当他环顾四周,心底却渐渐生出一丝疑惑,眉头微皱。
“这是哪里?”
方圆视线可及之处又成了一片荒郊野岭的样子,一瞬间甚至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御虚门。
在他昏迷之前,他们分明还身处于热闹的集市之中,可如今却是一片荒凉,只有灌木丛生的小路蜿蜒在脚下。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重光到底背着他走了多远的路?
林翾有些惊诧地望了瘦小的男孩一眼,心底颇为震撼。
他知道重光是个修者,体能与常人不同,只是单看对方这单薄的身板,他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听到林翾开口,重光却是不慌不忙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幽潭一般的眼睛看不清蕴藏其中的情绪。
“再往前大约九百里,是极意谷的地界,我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异常沉静,一经决定便让人没有辩驳阻止的余地。
林翾却是心头一凉,还没听完便猛地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脸色变了几变。
极意谷。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原书中提到次数最多的组织,除了御虚门便是这极意谷。
在原书中,这是主角幼年时成长的地方,自始至终都是正义的存在。可是就目前而言,它是重光灭族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也是打伤重光并夺取灵器的凶手。
于他们而言,极意谷是敌非友。
捏着重光的手臂,林翾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番情绪,刚想开口询问对方去那里想要做些什么,却听到重光先他一步开了口,语气万分平静。
“我的储物灵器可能就在那里,所以会很危险。”
但就算明知危险,他也不得不前往。
那储物灵器是修魔者一族的希望,他作为修魔者一族的少主,理应与之共存亡。
林翾的手微微颤抖,与重光目光交缠在一起,没能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犹豫与畏惧。
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就已经有了慷慨赴死的觉悟。
日光自头顶洒下,异常灿烂,仿佛能照清事件万物的黑暗。
御虚门附近的集市中,那个二人刚刚离开不久的医馆,突然被一群不速之客造访。
热热闹闹的市井之中,只有医馆所处的角落显得格外冰凉,没什么人气,没有人肯给予关注。
屋内的老头躺在床榻上,摆弄着刚从重光手中得来的珠串玉牌,爱不释手,一时间根本没能注意到有人正在悄然靠近他。
待到反应过来,已是颈上一凉,被某种锋利的器物狠狠抵住,脑后有人像蛇一般冰冷吐息,令他寒毛直竖。
“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意味不善的阴柔声音自耳畔传来,带着明晃晃的威胁。
与之同时袭来的,还有一阵阵腥甜的幽香,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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