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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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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曼娘也和人笑着说几句,就见一个宫女走进来,先给陈大太太行礼才对曼娘道:“三奶奶,齐王世子夫人请您过去呢。”
  宗室进宫,例是可以带侍女的,曼娘往外一瞧,见秦婉柔的侍女站在门外,对陈大太太说了一声曼娘也就跟侍女离去,等曼娘走了,才有人对陈大太太道:“府上的三奶奶和齐王府的世子夫人,关系好的真让人羡慕,只是这么好的关系,两边都有合适的,怎么不见齐王府上书再结一门亲?”这前面一句还算正常,后面一句就跟飞来似的,陈大太太的眉不由皱紧,不等说话就有人笑道:“皇家择媳,哪是这么轻易的,光有美貌可是不成?再说谁不知道陈府上的那位千金,美则美矣,脾性却有些不好,我总觉着,陈府只怕也是怕这表面光露了,才不敢答应那么多年轻才俊的求亲。”
  说着这人故意遮口一笑:“陈夫人,我这人口快,您别……”话已经被韩氏打断:“不知贵府是什么来头,在这宫里也乱传起话来,闺阁女儿的名声,何等要紧,难道这位夫人不怕我这会儿就去和你求见娘娘,为我侄女讨个说法?”韩氏久在外任,这里面和她熟的人并不多,见韩氏别的不说,直接说自己诬陷,那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旁人急忙打圆场:“陈四奶奶您不晓得,石夫人素来爱说玩笑话,因她口直心快,在娘娘面前也曾失仪过,这话也不过我们几个人在这说,您又何必生气?”玩笑话?韩氏抬眼看着石夫人:“石夫人既然爱说玩笑话,那我也和夫人说几句玩笑话,就说夫人您教女不严,以致令千金……”
  “够了。”石夫人已经站起身看着韩氏:“你不过一个宜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韩氏缓缓起身:“品级来说,我确实要让你,可这人情来说,我说这话却恰如其分。今儿来的人多,我旧以找人评评理。”见韩氏分毫不让,石夫人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侧殿之中并不是没有宫女内侍的,见这边冲突起来,宫女急忙上前:“各位夫人还请各自坐下,不然,若奴婢回禀了娘娘,到时众位都没有了脸。”
  石夫人已被身边人按下,陈大太太也拉了自己儿媳坐下才对宫女道:“言语差池,有时也难免,姑娘还请行个方便。”见她们各自坐下,宫女这才对陈大太太道:“您放心,孰是孰非我们瞧在眼里,这宫里,还没有谁能随随便便说话。”石夫人的面色登时变的煞白,想对宫女说几句,宫女已经退到门边重新站好。
  秦婉柔和齐王妃占了一间,比起那屋小人多的地方要宽敞许多。曼娘正在和齐王妃说话,已有侍女进来,在秦婉柔耳边说了几句。秦婉柔嗯了一声就道:“在宫中喧哗,那位石夫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只是我不晓得什么时候,你和你那位四婶子如此和睦?”




☆、是非

  曼娘瞧秦婉柔一眼;淡淡一笑:“人嘛;总是会变的,若经历了这么多还毫无改变;那才奇怪。”秦婉柔抿唇一笑;齐王妃已经道:“这话说的是;你初嫁进来的时候和现在也不一样了。”秦婉柔咦了一声:“婆婆是嫌弃媳妇比原先沉稳了?”齐王妃笑了,正待再说宫女走进来道:“宴席已经备好;皇后娘娘已准备前去,王妃和世子夫人还请移驾。”
  听到这话,曼娘忙往众命妇们歇息的侧殿走去;进侧殿时众命妇也各自起身;收拾完备,准备依次出去。曼娘站回到陈大太太身边;感觉到前面有人转身看自己,曼娘抬头望去,见是那位石夫人,面色似乎有些不善。曼娘毫不在意,依旧恭敬等候。
  石夫人总算知道这是在宫中,虽面色不善但没有说什么别的,领过宴席,众人也就各自归家。
  上了轿曼娘才长舒一口气,把发上的冠子取下,这身行头一年也用不到几回,可每回都觉得肩膀疼痛。一想到女儿的婚事,曼娘就觉得头也疼起来,掀起轿帘往外瞧去,扑面吹来的风有些寒,曼娘索性把半张脸露出外面让风多吹一吹,这姻缘到底落在何处?何处才是女儿的归宿?
  朝贺当日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传的不少人知道,曼娘去赴宴时候,难免会有几个人问这件事,曼娘轻描淡写答了,说天下人想什么,即便陛下都禁止不了,更何况是自己家?清者自清罢了。
  这样回答恰如其分,却也惹来有人的话,说曼娘不过是粉饰太平,只怕陈家千金真是脾性不好,才迟迟不肯定亲。曼娘到了这个年纪,早不会为这样的话在意伤心,只让人不把这话传到睐姐儿耳里罢了。
 ∩是人多口杂,能禁得住家里人,又怎能禁得住外头的?这日睐姐儿从镇国公府回来,面上似乎有些不欢喜,曼娘见女儿这样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睐姐儿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道:“没有谁给我气受,只是偶然听到了几句话。”曼娘哦了一声看向女儿,睐姐儿眼里的泪终于下来:“我进去的时候听到林家的那个表妹在和人说话,说的就是我脾性不好,美则美矣,脾气暴躁,甚至还给公主气受,还说谁家娶了我,就是娶了尊恶菩萨进门,还说……”
  说着睐姐儿就把眼里的泪擦掉一些:“我也知道我不该听这些,可还是忍不住。娘,我明明就没有。”曼娘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轻声道:“你和你林家表妹关系如何?”睐姐儿有些惊讶但还是道:“不好。”曼娘又问:“那和她说话的人是谁?”
  睐姐儿吸一下鼻子就道:“我听着,像是石小姐和舅公家的表姐。”曼娘笑着道:“那就对了,这些人平常都和你不对付,自然是一逮到机会就说你的不是。”睐姐儿还是不服气地道:“可我明明没有做这些。”曼娘拍拍她的手:“女儿,人在这世上,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也无法讨所有人的欢心。”
  这道理睐姐儿明白,可被说的是自己还是不悦:“这说来说去,谁知道会不会成真?”曼娘安抚地握住女儿的手:“那你觉得阿颜阿昭她们会信吗?”这些人当然不会信,曼娘又笑了:“你要晓得人都是从众的,所以,我们只要让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就会晓得,那些话不对。”
  要找个什么法子?睐姐儿的眼突然一亮:“娘,还有几日就是我十五岁的生辰,不如办几桌酒席,请人来。”曼娘嗯了一声看着女儿,睐姐儿已经在那筹划:“光请素日玩的好的人不成,还要连那几个爱传闲话的也要请了,还有,连爱和她们一起玩耍的人都要请来。”
  说着睐姐儿已经撅起嘴:“娘,我晓得了,平日我虽然爱玩,可是只和这边的表姐妹们一起玩耍,至于其他人,我就很少见了,这样才给人钻了空子,说我什么只和出身高贵的人玩,看不起平常人家的姑娘,骄傲自大什么的。”曼娘看着女儿缓缓地道:“这些不是你的错,睐姐儿,人在这世上,和意气相投的人一起玩是自然的,可等渐渐长大了,就有些要应酬的人了。”
  睐姐儿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叹气,曼娘拍拍女儿,让她自去筹划这生辰宴的事。
  陈铭远听说睐姐儿要办一个生辰宴,反倒惊讶地问:“她不是历来不爱这些吗?怎的今年又要办了?”曼娘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丈夫,缓缓地把这事说出,落后又道:“朝贺那日的事,本来我是不在意的,谁知这背后传的流言越发广了。于是我想着,既然不能清者自清,也就要告诉别人我们是清白的。”
  陈铭远的眉皱起,念叨了两句才道:“是我的不是,让你们受这样流言攻击。”曼娘哦了一身看向丈夫,陈铭远才道:“朝堂之中,总是有些争执,不过原先都是对我攻击,我没有想到,这回他们会说我的女儿。”教出这样的女儿,陈铭远难免会得一个教女不严的名声,曼娘了然,这件事还要先安抚住新安郡主,不然以新安郡主的脾气,知道睐姐儿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只会大怒,甚而找人来呵斥。那时只会让众人相信,这些流言都是真的,而睐姐儿的骄纵有一多半都是因新安郡主的宠爱而来。
  和丈夫商量定了,曼娘也就往徐府去。刘吟梅出门迎接,听到曼娘的来意不由沉吟,接着就摇头道:“京城中人,哪里少得了这样的人,这无事生非的事,实在太多。”曼娘也点头:“这话说的是,当初这话传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可也没有细究,只想着清者自清,谁知现在瞧来,竟有越演越烈之势。”
  刘吟梅拍拍曼娘的手:“好在睐姐儿是个聪慧灵秀的,这办宴席的主意很好,不如这样,我和我嫂子说一声,让冯家也去两个人,还有……”见刘吟梅竭力在想,曼娘不由拍拍她的手:“别想这么多了,你啊,只要照顾好母亲就可以了。”
  “照顾好我什么?”新安郡主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进来,曼娘和刘吟梅忙起身相迎,两人都把这话瞒下,只说些旁的。新安郡主年纪渐老之后,对很多事也没原先那么在意,当了曼娘的面,也和她们说说笑笑就过了。等曼娘一走,新安郡主就把刘吟梅唤来,问曼娘来此究竟是为什么?
  刘吟梅情知瞒不住新安郡主,也就斟酌着把关于睐姐儿的话说出,新安郡主听完后并没像刘吟梅想象中那样发怒,而是抿唇细思。刘吟梅正要开口,新安郡主已经道:“你这个姐姐,就是想的太周到了,有时我觉得,想的太周到的人过的不会那样开心。”刘吟梅哦了一声才道:“所以婆婆您,也十分疼爱睐姐儿。”
  新安郡主点一点头:“虽说他们都不是我生的,可这么多年过来,我也是真的疼爱睐姐儿,这件事,她要瞒我也是为我好,我晓得,等睐姐儿生辰那日,我也去。”刘吟梅见新安郡主这样说,唇张一张想劝新安郡主,新安郡主的手一摆:“她们不是在外传什么睐姐儿十分得宠,才各种娇纵,那日我就要让她们瞧瞧,我的孙女,虽则得宠也是从不娇纵的。”刘吟梅不由一笑没有说话。
  阿颜阿昭当然也赞同这个主意,原本阿昭是想把自己家园子借出来,毕竟公主府的花匠今年已经催开了几盆花,那花园比别家的要多些姹紫嫣红。这个想法被阿颜否定了,说既是表白的宴席,就不该借公主府的势,想来想去,听说今年报恩寺的梅花开的好,不如就借报恩寺的梅林一用。
  三人商量定了,也就让人去报恩寺借梅林,这三家都是报恩寺的大施主,知客僧听说要借梅林一用,自然连连答应。
  地点定了,帖子写好,第二日让人发出去,定在正月十九,借报恩寺梅林,请众家小姐到报恩寺梅林做尽日之游,并注明这日也是睐姐儿及笄之日,务必光临。
  帖子散出去,有八成画了知字,说一定来。剩下那两成也有拿不定主意的,说那日再瞧的,还有几个说那日家中有事来不了,请人送来礼物,贺睐姐儿芳辰。
  睐姐儿瞧去,该请的那几个人都肯来了,也就让人备份回礼给那几位送礼物来的,并请她们改日再来陈家。
  虽然决定的仓促,可陈家人多,万般事情很快就准备好,正月十九这日,睐姐儿吃过了早饭就带人前往报恩寺。陈大太太只当睐姐儿是去做平常的游玩,还叮嘱了睐姐儿几句,等睐姐儿离开韩氏才对曼娘道:“睐侄女是个聪明姑娘,又这样大气,真是难得。”曼娘不由瞧韩氏一眼,韩氏看向曼娘:“三嫂,你样样都好,只是有时,难免太过给人留脸面了。”
  曼娘垂下眼帘,承认韩氏这话说的对,韩氏很快又道:“三嫂当日待我,我当时虽生气,可这几年在扬州也听说见过的了不少,才晓得,我这气生的毫无缘由,所以三嫂,你要给人留脸面,那我就做给人不留脸面的那个吧。”曼娘惊讶地抬眼,韩氏已经笑着道:“今日我也要去赴宴呢,宴席上有石夫人。”
  种种迹象表明,在这些流言蜚语里面,石家脱不了干系,至于他们是嫉恨陈铭远于是对陈家声名进行诽谤还是另有目的,曼娘并没有深究,毕竟不管如何,现在给睐姐儿名声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个文要写个不顾忌面子的人了,哈哈哈哈。




☆、撕破

  曼娘想到陈铭远的话;忍不住道:“有些事;”韩氏笑了:“三嫂,有些事不是你不说就清者自清的;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怎么说我也是陈家的人;陈家人的名声和我也是息息相关的。”说完韩氏告辞离去。
  曼娘瞧着韩氏的背影;不由轻轻一笑;原来很多事情都已改变了。
  报恩寺的梅花开的正好;虽然没有下雪,无法体验雪中红梅是何等的美,但少女们团团坐在一起,赏花喝茶,联诗对句,也是笑语欢声。石小姐和林姑娘还有镇国公世子的千金也应邀来此,见睐姐儿和人说话时候言语温柔,石小姐如坐针毡,在那和林姑娘小声道:“装,让她装。”
  旁边有个姑娘好奇地问:“姐姐的意思,陈千金都是装出来的,可我怎么觉着不是呢?毕竟装怎样都有些不耐烦的,可陈千金并没有不耐烦。”一句话把石小姐给噎住,林姑娘瞧那姑娘一眼才对她道:“原本我也以为她是个和善的,可那日二公主驾临才晓得她……”
  话没说完,旁边一个姑娘不耐烦地道:“二公主娇纵,这在京城人人知道,若陈小姐真能不畏二公主,那才叫好。”这话把林姑娘也给噎住,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解释,石小姐近乎嫉恨地看着睐姐儿,美貌、出身高、多才,更难得的是还得到众人的拥护,这样的人是石小姐梦想成为而不能成为的。所以当听到自己的娘状似无意地提到,传说这位陈小姐脾气并不好,在外面都是装出来的时候,石小姐如获至宝,把这些话添油加醋地说出去。
  当听到这些话很快传开时候,石小姐也十分得意,毕竟这个世上,相信这些的人还是不少,可怎么也没料到,睐姐儿不但没有消沉反而还借生辰之际遍邀众人,在宴席上的表现无可挑剔,石小姐似乎可以看到,往后参加宴席时,睐姐儿身边照样会簇拥很多的人。
  这,怎能允许,石小姐近乎癫狂地想,不由把手中的筷子给折断。筷子折断的声音十分清脆,睐姐儿抬头看向石小姐这边,众人也停止说笑看向她们,想知道睐姐儿怎么说话。
  睐姐儿已经笑着起身走到石小姐身边,拉起她的手仔细瞧了瞧才道:“是我的不是,事情匆促就忘了准备碗筷,用的都是寺里面的,这竹筷也不晓得用了多少年了,竟一折就断。妹妹没伤到手吧?”
  睐姐儿笑语温柔,石小姐却气的差点呕血,把手从睐姐儿手里抽出道:“不要你来好心。”这有些泄愤地话登时让席上不少人皱起眉头,毕竟这里不少人就是从石小姐嘴里听到关于睐姐儿脾性不好的话,而瞧着石小姐今日这表现,难道说她们有宿怨,才让石小姐想借此报复?
  睐姐儿笑的越发真挚:“今日我忝为主人,妹妹伤了手就是我这做主人的不是,还是请妹妹给姐姐我瞧瞧。”谁要和你姐姐妹妹的,石小姐伸手就想把睐姐儿的手打掉,可方才已经说了不对的话,此时再说,众人只会更加相信睐姐儿而不相信自己,于是头一低,眼中已经有泪:“姐姐忘了上次吗?你也是这样笑着,可是就把我丢在别处。”
  石小姐生的单弱些,此时又低头垂泪,越发显得可怜,于是众少女忍不住又开始想,是不是睐姐儿前后不一?睐姐儿没料到石小姐竟当众撒谎,阿昭起身就想为睐姐儿说话,被阿颜死死按在座位上。阿昭虽明白阿颜的意思,可还是觉得石小姐这样的人该揍一顿才是,只是在那里干着急。
  席上一时安静下来,林姑娘也趁机开口:“陈表姐难道忘了,上回二外曾祖父过大寿,你说带石妹妹去花园,可是半路上就扔了她,去迎接仙游县主和她说话,石妹妹初来乍到,险些迷路,若不是遇到我,还不晓得怎么委屈。”
  真是人证都有了,睐姐儿看向林姑娘,笑容甜美:“记得林表妹家的家教素来好,想来从来不说谎。现在仙游县主就在这里,还请石小姐和林表妹都说说,我是在哪天何时,把石小姐扔在半道上,去迎接仙游县主和她说话呢。”
  “八月十八。”林姑娘脱口而出,石小姐也定了定心:“午时刚过,陈姐姐,我不怪你和仙游县主好,可你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待我那么好,可转眼又不理我。”
  真是娇弱,睐姐儿心中为石小姐的表现击一下掌。阿昭已经噗嗤一声笑出来,摇着阿颜的肩膀问:“八月十八午时刚过,你不是在我家里吗?哪里来的分|身去了徐府?”阿颜也笑了:“我哪里知道,或者又有个别人也叫仙游县主。”这话说的众人都笑了,本朝惯例,封号就没一样的,仙游县主这个封号,怎么会又给了别人?
  石小姐的脸顿时变的煞白,林姑娘已经皱眉:“县主,八月十八您确实到徐府了。”阿颜点头:“所以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八月十八我确实是到徐府了,可我那日是在长宁公主府吃的午饭,吃完午饭之后又和阿昭等了几个朋友,这才一起去的徐府,我们到徐府时候,都快晚饭时分了。只和赖姐儿匆匆见了一面。”
  林姑娘只记得那日阿颜到了徐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只以常理推测,阿颜该是午饭后立即就到,这才敢说出口。阿昭已经笑着道:“来来,我这里可还有人证,石小姐,你说谎是为什么?”
  石小姐一张脸更加雪白,瞧着阿昭吐出几个字:“我并没撒谎,可能是记错日子了。”林姑娘还要说,睐姐儿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别说什么记错日子了,阿颜在寿宴时候只去了两次徐府,一次是八月十八,另一次是八月十九,而八月十九那日,她一早就到,直到入夜才离开,我要到的怎样晚,才能在午时刚过时候去迎接阿颜?”
  阿昭也笑了:“石小姐千万别说,你那日到的比阿颜还早,阿颜到的早,是因为徐陈两家是亲戚,她是陈家未过门的媳妇,去的早也是平常事,可您,算来无亲无故,只是跟着自己的娘去贺寿的客人,怎么会比她还到的早?”今日来的,还有不少也去过徐府贺寿,听了这话就有人道:“说的是,我记得石妹妹比我到的还迟些,我问她,她说的是梳洗装扮迟了,可没有说是在路上迷路。”
  “就算在路上迷路,那日徐府那么多的仆人,只要问一个就能找到我们在哪,何需要烦林姐姐带路?”有人说出,自然也有人讲这话的不合理之处,石小姐彻耳通红,那泪是真的落下。睐姐儿瞧着她,这才道:“罢了,也许石小姐是真的记错,我们就让石小姐好好想想。”
  有人已经不屑地道:“什么记错,她摆明了就是要诬陷,也不晓得她诬陷你到底有什么好处?”这话一说出来,就跟冷水进了热油锅一样,已经有人皱眉细想,石家和陈家徐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突然有人猛地一拍桌子:“我想起来了,我曾听说石家想和屈家结亲,谁知屈少爷以石小姐不够美貌给拒绝了,甚至还有……”那人停下不说,但立即有人想起昔日屈少爷偶然见过睐姐儿一面就遣人去陈家求亲被拒的往事来,于是众人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石小姐的眼带上鄙视。
  石小姐没料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一双杏眼已经肿成桃子,泪水不停地往下流:“你们,都欺负我,我没有,我……”睐姐儿见这也差不多了,这才走上前挽住石小姐:“好了,好了,姐妹们不过说笑而已,来,快些坐下,不然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睐姐儿越笑眯眯,石小姐越怒,伸手悄悄地去推一个菜盘,想把这菜盘推到睐姐儿身上,脏污她的一身新衣衫。
  偏偏这动静不算小,有人瞧见大惊小怪地嚷出来:“石小姐,难道你想拿这个盘子砸陈小姐吗?你也太过分了。”这一喊让石小姐的手一抖,那菜盘落在桌上,里面的菜都掉出来,溅的石小姐和旁边的人满身都是,石小姐不料事情会变成这样,站在那瞪着眼不晓得怎么说。接着石小姐看向睐姐儿,眼里的泪已经流出:“陈姐姐,你怎么要推我,我没想砸你。”
  “啧啧,石家的家教可真好,闯了祸就往别人身上推,这会儿更是,这菜盘子都推倒了,溅了人一身,还要说我孙女的不是,这种家教,也不晓得怎么教出来的?”梅树后面突然传出新安郡主的声音,接着一群人从里面缓步走出来,除了新安郡主,还有几位夫人。
  睐姐儿瞧见新安郡主,忙上前行礼:“外祖母怎么来了?”新安郡主笑着道:“我静极思动,约了几位夫人来这报恩寺吃斋呢,吃完了听说你在这里,又借了梅林设席,我们就说来打扰你,没想到正好瞧见一场好戏。”新安郡主笑吟吟地说着,眼已经望向石小姐,石小姐身边的那位少女已经往夫人中的一个走去,不等行礼就拉着她的手撒娇:“祖母,我过年才做的新裙子,今日就被泼的满身脏污。”
  她祖母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等回家了祖母给你块料子做新的,以后你要晓得,这交朋友要仔细瞧了,那种面上瞧着生的单弱,动不动就流泪,可实际上满肚子坏心眼,到处说别的姑娘不是的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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