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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遗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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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再次提出了改革的议案，那个新议案的内容让早有心理准备的亚纳尔都有些蒙。时隔多年，亚纳尔提起那件事情都还异常激动。
《关于议会席位以及行政官员设立规则新增法案》，标题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却是要将整个天界的执政力量重整。
他已经不能列席议会，并不知道议会会议上的激烈争执。他看着连续几晚加班，终于提交议案后回来就躺在沙发上补眠的米迦勒，伸手捞起蹲在他脚边用尾巴蹭着米迦勒的手的莱克斯，转身走出去。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行政宫殿正前方，他在银城广场的喷泉边停住步伐，换了个方向，向着那个园林走去。
刚走几步就看到两个天使正怒气冲冲地从行政宫殿走出来，脸色很难看。随后又走出来几个天使，才出来的天使脚步有些虚浮。
他从一群天使中辨认出了比较熟悉的几个，爱尔麦蒂，伊利亚德和雷吉诺德。爱尔麦蒂表情还算镇定，迅速地离开了，至于伊利亚德和雷吉诺德，惊慌的表情就快藏不住了。
在他们注视过来之前他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之后他停在了一处交叉的路口。他记得左边是花圃，右边是墓地，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想法，总之他选择了右边那条路。
也许是因为长期没有天使踏足，绿草从地底生长出来，穿透了鹅卵石，使得整条路看上去绿油油的。
蜿蜒的路穿过这片巨大的墓地，神情悲悯的天使雕像竖立在路的两旁还有墓碑前。位于天界的墓地从来没有阴森的气息，只呈现出一种静谧的庄严。
有一只天堂鸟停在不远处的墓碑上，不时低头啄着石碑上生长出来的小绿芽。他好奇地走过去查看，被他抱着的莱克斯用牙齿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低头揉了揉它的头，看着它眯起了眼睛，这让他想起了米迦勒。再抬头时那只鸟已经飞走了，一点绒毛留在了石碑上，随后被风带起，飘荡了一会儿还是落到了地上。
与他见过的所有碑刻的颜色都不相同，碑上的文字是黑色，因为年代久远而更显暗沉。
顺着字母的线条向下看，只能辨别出一个名字，穆列尔。他准备清理一下墓碑的手停住了，又看向碑面，确定上面再没有刻着任何字词。
莱克斯从他怀里挣脱，跳了下来，蹲在墓碑上面。他不确定是不是错觉，白猫眼里有着悲伤的情绪。
放弃探寻的意图，他再次把猫抱起来，沿着原路返回。莱克斯的头一直向后方探去，一直到最外沿的雕塑消失在视野之中。
米迦勒一醒来就见到了莫名消沉的猫，于是他连续几个月都没能尝到米迦勒做的甜点。
这一次的变革没有第一次那么轻松，继他在行政宫殿外看到脸色难看的议员们起，他几乎天天都能在兰丹宫殿内外碰到这些议员。
天界很多高阶天使视政绩如生命，坚决抵制变革，并扬言要用生命来捍卫天界传统和正道。
然而这些议员们没有注意到一个对他们而言比较残酷的现实，有着默默支持着普通天使的炽天使长和首席议员亚纳尔以及科技不停更新发展的天界，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好控制的国度了。
在延续漫长时间的拉锯战和舆论压力下，包括拉贵尔在内的最守旧的议员们不得不服软妥协。天界议会三分之一的席位和行政除炽天使长外的所有职位都对天界普通天使开放，天界的平民从此有了选择的机会。
当然，这期间他和米迦勒所承受的批驳不在少数，毕竟整个变革中只有星宫法庭没有任何变化，而炽天使长的职位仍旧不能变动。
米迦勒在工作之余和他闲聊的时候提到过这个问题。那时米迦勒说保留星宫法庭的完整是因为新的发展方向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还说炽天使长这个位置不是他想要的，而是神的命令，他能够和接受来自魔界的观点，能够支持科学的发展，但他不想直接挑战神的权威。
在这一切改变发生的时候，他选择站在米迦勒身边，默默关注着米迦勒。
再次变革之后议会和行政那些“空”出来的缺位要重新填上，于是天界第一次选举出现。议会进了哪些天使他已经记不清了，行政方面他也只记得后来成就最大的一个——伊斯塔。
在击败多名候选者，闯过数次挑战之后，伊斯塔挤走了在玛门离去之后上任的巴比尔，成为了天界新任财政大臣。她是第一个坐上高位的力天使，正是她用现实的例子向天界证明了天赋论的不正确。
历经两次变革的天界发展的速度比曾经快了很多，魔界不堪落后，也相继进行了三次变革，使得魔界的经济迅速发展起来。天界与魔界最终处在了一种更为平衡的状态，双方交战互有胜负。
自拉斐尔开展新的文化工作以来，天界的诗歌和音乐也有较大发展，时不时也会涌现一批杰出的作品。只要一有天使对拉斐尔提起这件事，他就会笑得格外神圣。
跟随路西法到了魔界被委以重任负责魔界文教的阿斯蒙蒂斯对拉斐尔这种行为表示了深刻的彼视，结果拉斐尔笑得更开心了，顺便嘲讽了他，令他很是郁闷。
那时魔界关于自由和理想的主题已经快要泛滥成灾，以至于阿斯蒙蒂斯到后来看到自由这个词就不自在。
而不管那时候的魔界对于自由这个话题是怎么探讨的，都不及晚于天界魔界诞生的精灵。
有个叫裴多菲的吟游诗人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而现在距离温柔多情的精灵出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天界第二次变革的影响也才刚刚开始扩散。
作者有话要说：
裴多菲其实是匈牙利诗人，那首诗题目是《自由与爱情》，今天的我也还在更新
第25章 chapter 25 出访
chapter 25
在魔界没有获得“地狱”这个名号，天界也没有别称天堂的时候，很多天使曾误以为魔界是天界的倒影。因为魔界与天界的构造刚好相反，四季也恰好不同步。
别西卜到天界来访的时候正好是魔界的冬天，天界的春天。米迦勒作为东道主出面会见了别西卜，距离亚兰之变已经很久了，天界的天使们对于跟随路西法到了魔界担任宰相的别西卜的情绪好奇大过厌烦。
也因此这次的访问期间没有出过一点差池，算是宾主尽欢。别西卜临走前也对天界发出了邀请，希望天界在新的一年里也能到魔界访问。
别西卜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在场，他注意到别西卜的眼神一直放在坐在主位的米迦勒身上。在日常对话中，神情专注是基本的礼节，而在这种特定的场合下，在场所有的天使都明白他的暗示。
宫殿内的水晶灯光线柔和，使这样的场面也带有一种轻松的氛围。
坐在离他不远地方的加百列原本姿势端正，听到这里却把头偏向了米迦勒，浅金色的长发微微挡住了她的脸，他看不见加百列的表情。
于是他看向米迦勒，正好米迦勒的视线往他这边移了过来。视线对上，米迦勒微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别西卜又轻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楚。
等到别西卜的访问结束，议会也得知了相应的消息，亚纳尔找到他，问他怎么看这件事。
他盯着亚纳尔手中捧着的红茶，想起很久之前在兰丹宫殿里，米迦勒抱着猫用一种格外深沉的语气说他不希望巡视变成会晤，而最后这种变化还是发生了。他知道从内心来看，米迦勒并不太想去魔界。
“既然米迦勒已经答应了，那就去吧。”他把手臂伸开，横在沙发的靠背上。
对面的亚纳尔仔细看了他几眼，把手中的杯子放到茶几上，说：“你和他还真是越来越像了。”
对这个说法，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和米迦勒在一起很久了。米迦勒慢慢有了和他相似的习惯，他也同样。比起一时动听的言语，这样的陪伴才是最能令人满足的。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亚纳尔的语气中添了几分无奈，“好吧，我知道他又会叫你陪他一起去。”说完端起那个杯子，用喝酒的豪迈姿势把红茶一饮而尽。
他看着亚纳尔故意步履沉重地离去，笑了笑，把头向后仰，看到正站在楼上扶着栏杆向下看的米迦勒。
“亚纳尔肯定好气，”米迦勒没有移位置的意图，干脆坐在了栏杆上跟他对话，“你知道他感情世界十分“贫瘠”吧？”
“我又没说什么，他自己想得太多。”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个性格，真是……”米迦勒边说边笑着摇头。
他站起来，下一秒就到了米迦勒身后，他的手放在米迦勒肩上，问他：“真是什么？”
米迦勒抓住他的手，语带笑意，“没什么，我喜欢。”
看着面带笑容的米迦勒，他到底没有开口询问关于魔界访问的事由。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米迦勒主动和他谈了相关内容。米迦勒告诉他会晤地点在哈米吉多顿，届时路西法会陪同他们游览何烈山和基比顿，然后他们就返回天堂。
又因为气候的缘故，访问时间定在了三个月后，到时对魔界来说是冬天已尽春天伊始。
繁重的工作让几个月的时间流水一样逝去，转眼间就到了访问魔界的时间。原本定下同去的名单上有加百列的名字，但她找了各种理由拒绝了这次访问，于是米迦勒只好临时换成拉斐尔。
又因为身为司法代表的他去了，亚纳尔就不得不留下，临行前亚纳尔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
这一次的访问与上一次他和米迦勒随路西法一同巡视魔界的路线并不相同，因为魔界的交通已经不是当年那样落后，他们根本没有经过歌罗西和哈列，直接到达了哈米吉多顿。
与天界不同，魔界的法阵上印刻着逆五芒星，颜色是深沉的黑。
他走在米迦勒身后，只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听着前来迎接的沙利叶介绍着沿途的事物。和天使们一样，魔族对于他们的到来抱有十分的好奇。
从专有通道走到事先安排好的宫殿，他们稍事休息之后见到了等在大厅的路西法。路西法对他们微笑，如果不是偏向黑暗风格的室内装饰，他真的以为自己见到的是曾经的炽天使长。
路西法好像没有说什么重点事务的想法，又或者说他并不急在这时。双方的礼仪都很周全，他发现路西法再没有露出曾经多次露出的表情，但他那时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们按照出访前的安排一路看完了何烈山，基比顿城的摩天大楼，诺顿庄园的葡萄酒窖，最后停在了瓦勒姆布罗瑟。
这是魔界著名的景点之一，也是魔界光最充足的地方。这里有冥河的支流，悲叹河，有很多溪流汇入这条河。那些溪流中永远漂满落叶，四季不断。
河边有用来度假的别墅，路西法就把他们安排在这里。因为知道他们不需要食物，魔界没有准备太多的东西，只提供了一些特色的菜肴。
他和米迦勒一走进别墅，就有堕天使侍者向他们行礼，他们点头致意。看着那些侍者相继离开，米迦勒拉着他走到了楼上。
这栋别墅的装饰风格和天界一贯的风格很接近，米迦勒用魔法将每一扇门打开，吹进来的风拂动了窗帘。
他索性走到距离他最近的落地窗前把窗帘挽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窗外的露台和露台上的桌椅，于是他愣了愣。米迦勒也走了过来，在看到窗外的情形之后走到露台上。
在米迦勒用手试着桌上水壶里水的温度的时候，他听到了拉斐尔的声音，米迦勒和他同时抬头向旁边看去。拉斐尔对他们笑了笑，直接展开羽翼飞了过来，选了正中间那个椅子坐下。
看着嘴角再次带上了神秘微笑的拉斐尔，他在心底感慨了一番，拉斐尔大概知道了什么新奇的传说吧。
果然，他和米迦勒刚一坐下拉斐尔就说：“你们知道瓦勒姆布罗瑟的传说吗？”
米迦勒和他对视了一眼，没说话，示意拉斐尔继续讲。
关于瓦勒姆布罗瑟的传说并不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就是他见过一次的利未安森和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的贝尔希莫斯。
据说在世界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神创造了两个生物，贝尔希莫斯和利未安森，他们是有着对立属性的两只巨兽。
贝尔希莫斯和利未安森的关系是很亲近的，他们一起看着天界和魔界被创造出来，当新的种族出现，他们满怀喜悦。
有一天，新的世界遭到了莫名力量的挤压，刚刚稳定世界几乎再度陷入混沌，而创造世界的神又因为刚出现的因果律而陷入沉眠。
贝尔希莫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天使。
她的哥哥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用自己的身躯将那股力量引到了天界与魔界之间的黑暗区域。
那之后是星辰的诞生和世界的发展。利未安森没有留在天界，他把自己的力量献给了魔界，从此变成了唯一不老不死的大恶魔。
神为贝尔希莫斯而悲伤，祂的眼泪从天界坠落，这就是瓦勒姆布罗瑟的由来。
听完整个故事，他问拉斐尔：“神的化形与我们相近，但祂真的会落泪吗？”
拉斐尔想了想，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他感觉到米迦勒握住了他的手，手心是温暖的。米迦勒说：“你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魔界的民谣就有传唱，”拉斐尔略微停了一下，“吟游诗人写的也挺多的。”
“到魔界访问你就关注这个”他看着拉斐尔，有些好奇。
拉斐尔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米迦勒，才说：“我负责的是文化和教育，我这是在做本职工作。”
听到这句话他的嘴角抽了一下，米迦勒干咳了一声，没说话。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拉斐尔自顾自说着。
米迦勒在这时候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说：“算了吧，这就只是个未经证实的传说而已。”
他看到拉斐尔又一次露出了智慧天使特有的笑容，随后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内。
被拉斐尔暗指不够尽职尽责的他和米迦勒不得不开始放下一些想法，开始了解魔界的事情。
魔界的行政体系几千年前改革过一次，那之后就在没有过大的变动。在司法方面，原本效仿天界设立的法庭一分为三，民事法庭，刑事法庭和行政法庭分离而存在。他把得到的资料整合起来，放到档案袋里。
就在访问即将结束，天使们准备返回天界的同时，他和米迦勒所在的房间的门被敲响，米迦勒放下书从椅子上站起来开了门。玛门西装笔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请柬。
“路西法让我来给两位送请柬，不知两位是否赏脸？”玛门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他想路西法一定给了他不少的回馈。
米迦勒接过了请柬，只是点了点头，玛门丝毫不感到意外，说了句回见就自己离开了。他看着米迦勒打开请柬，看过之后递给了他。他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只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到了桌上。
那是一份与曾经路西法在天界时写过的邀请函的内容大同小异的请柬，区别只在于落款写的是魔王路西法。
他和米迦勒到达宴会厅的时候路西法也刚到，和天界的宴会相比，魔界的宴会就要随便很多，他们就看着路西法简单地说完开场白，整个宴会就开始了。
随同米迦勒到魔界访问的天使们各自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或是与同行的天使攀谈，或是和参加宴会的魔族闲聊。跟在他后面的拉斐尔早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是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路西法本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而后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他们面前。
“这里怎么样”路西法手里端着酒杯，对着同样端着酒杯的他和米迦勒举了举杯子。
他看向米迦勒，米迦勒说：“挺好的。”
路西法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你想不想留下来，”说着又看了看米迦勒，“当然，是和他一起。”
“好了，路西法，你不用再说了。”米迦勒抢在了他前面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在那时他其实并不太懂得路西法不停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只是一次又一次表示自己会和米迦勒站在一起。
他忘了说，路西法逆着光站着，看不清表情。隔了很久，他听到路西法对米迦勒的话的回应，只有一个字，‘好’，但心不在焉的米迦勒没有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些更新字数可能不太稳定，偶尔比较少，偶尔很多，啊
第26章 chapter 26 精灵
chapter 26
那一次的宴会最终是不欢而散，在尽到最后的礼仪之后他们返回了天界。在回程的路上米迦勒一言不发，拉斐尔好奇地看了他几眼。
他走上前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米迦勒回头看向他，但还是没有开口。他也不勉强，只用安慰的眼神看着米迦勒。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魔界唯一拥有短暂白昼的歌罗西光线很好。米迦勒的眼睛看上去是通透的蓝，里面藏着他说不清的情绪。
当终于踏上天界的领土，他听到身后的天使们发出喟叹，小声地说着还是天界的土地更令人亲近。于是米迦勒让除了拉斐尔以外的天使各自回了自己的岗位，然后拉着他沿着第一重天最外沿的道路漫步。
路很宽，靠外的一侧没有种树，只种着一些低矮的花和草。站在这条路上，只要稍微偏头就能看到大片的星空。
偶尔会有一队巡逻的士兵经过，路过他们身边时就放慢步伐向他们行礼。他看着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用微笑回应。
他们三个并肩走着，没过多久，他发现米迦勒突然停住步伐，随后侧过身体向旁边看去。
光与暗的交界处霞光万顷，那之上是漂动浮沉的恒星。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拉斐尔带着一脸笑意走到了他们前面，米迦勒在这时回头。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拉斐尔问米迦勒，语气肯定。
米迦勒点头，说：“新的界域即将诞生。”
“那会有新的生命出现吧。”他也对拉斐尔露出一个微笑。
看着拉斐尔神秘一笑悠然离去，他察觉到米迦勒的情绪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低沉。
米迦勒主动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话的声音中带有一点喜悦：“希望的光将在那里点亮。”
在他们看见那些霞光之后不久，一片完整的界域出现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亿万年来始终没有见过新世界出现的天使们异常兴奋。
那片土地上有起伏的山峦，有广阔的平原，有宁静的湖泊，有奔腾不息的江河，也有波涛汹涌的海洋。
茂密的森林中诞生了很多新生物，其中有一种最喜欢光，他们就是精灵。每个精灵都有一双透明的翅膀，与天使不同，精灵的翅膀上没有携带光元素的羽毛。他们在林间筑起树屋，以花蜜野果为食。
每个纪元初期炽天使长都会前往圣殿，询问神对于本纪元的安排，精灵们正好诞生在二十二纪元的初期，米迦勒就准备顺便询问一下神的指示。
他那天正好休假，米迦勒去圣殿的时候他还没有从床上起来。
床边的计时器被拿走了，他揉了揉额头坐起来，看到紧闭的门出神。门上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他立刻回神。
“莱克斯！”米迦勒的声音似乎是从门外不远处传来，他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一点，莱克斯就从缝隙中挤进来，绕过他几下跃到靠窗的椅子上躺下，把自己团成一团，装作没听到米迦勒的召唤。
他看着走到门边的米迦勒，笑着说：“它怎么了？”
米迦勒指了指打开的门，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门上十分明显的抓痕。
“莱克斯这是欠收拾，”米迦勒盯着椅子上那一团白色，“他的指甲该剪剪了。”
“嗯，他平日里搞的破坏也不少，”他顿了顿，看着米迦勒带有怒色的脸，“就只有这次你最生气，发生了什么？”
“红海不是神创造的。”听到这句话他愣了。
然后他听到米迦勒继续说：“精灵也不是神创造的生物。”
“在现在这个时代，这会加大天使们对神的怀疑。”他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才缓慢地开口。
米迦勒深吸了一口气，说：“神不喜欢精灵们。”
“意思是神不想承认精灵的地位”他观察着米迦勒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否认，祂想要加强对天界的管理。”说这话的时候米迦勒的语气很严肃。
他深思了几秒，看着米迦勒说：“所以是时间把第三份方案提交给议会了。”
“我不知道这之后神会怎么对精灵，”米迦勒靠着门，眼睛往长廊另一边看去，“也许听上去很残忍，我已经向神提议修改法典，承认他们的地位，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他听懂了米迦勒没有说完的话，米迦勒是想要帮助精灵，但不能以天界为代价。
在很久之后，有学者批评米迦勒，说要是他能够再争取一下，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可见米迦勒还是不够正义不够伟大。
于是他和加百列一起找那个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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