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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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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香如奉珍宝,慢慢阅卷,诚心默念,祖宗的智慧真是太神奇了。

《开路经》是为死者念经之首,只要阳间能下地行走之人小到10月学步之婴孩,死后都得念开路经,人死之后去到阴间混沌一片,忍受饥饿没有栖身之所,要与早亡亲人团聚,就得道士对着死者灵位诵念一天一夜,呼唤西天童子引路,让死者把在阳间涉足的脚印收回来,礼请神灵、菩萨和早亡人一同携死者畅游地府,不再游离于阴阳之间跟尘世一切做彻底了断。

《血盆经》专给女亡人念诵,女人一生经血生产,所流污血浸入土地亵渎神灵,死后打入地狱在血盆池中受苦,道士虔诚念诵方可消灾投胎转世。

《目莲寻母》为母亲亡故后,表达孝子救母心切,目莲是个既孝顺又很有慈悲心的人,从小就诚心向佛;后来出家当了和尚,他虔心习佛,修行日渐高深,甚至具有神通眼的能力,因为惦念过世的母亲,他用神通看到其母因在世时的贪念业报,死后堕落在的恶鬼道,过著吃不饱的生活,正在地狱里遭受饿鬼倒悬的苦刑。家属可要求道士念和不念:

我的娘呀

目莲守孝伴灵床 哭哭啼啼念金刚

我的娘呀 寿缘结果归天去 不知我母在何方

我的娘呀 叫儿想得肝肠断 难止腮边泪两行

我的娘呀 叁餐茶饭无心吃 想得孩儿面皮黄

我的娘呀 今生不得来相会 你在阴来我在阳

我的娘呀

想你音容如在世 眼前不见我亲娘

我的娘呀 朝也想来暮也想 一夜哭到大天光

我的娘呀 睡在亭台想会你 惊醒南柯梦一场

我的娘呀 我恨只把无情剑 斩断母子两分张

我的娘呀 你去一日远一日 孩儿想母路遍长

我的娘呀

你在路中慢慢走 等你孩儿见阎王

我的娘呀 金针点破天罗网 我在西天相会娘

我的娘呀 只因养育恩难报

声声诉念哭断肠

诵此经道士手持法杖,身着经袍,头戴道冠,声声凄凉,闻者莫不大哭,死者后人披麻戴孝,孝男肩挑一担空箩筐穿着草鞋跟在道士身后,意喻挑着行李去寻母,与道士并行的是手持招魂幡的男丁,一众人跟随道士向东南西北四方作揖跪拜,哪管地上是石头瓦片都得伏地拜跪。

《报恩经》、《十王经》、《度王经》、《弥陀经》、《观音经》、《阎罗经》、《黑暗经》、《救苦经》、《天生经》、《九幽经》

半年下来,可全部背诵了,期间,彭道士又教了打擂、立坛、圣昄、下祭、上表、陈献、殉品、起扛等等内容。由于翰香写得一手好字,记忆力强,彭道士非常满意,直呼对得起先师了对得起先师了。

与此同时,彭轩也是经常外出,时常把救国救民放在嘴边,惹得他爹经常大骂,一骂就拿翰香对比,你看人家平伢子平伢子。彭轩无不得意地回敬,平伢子行还不是你伢子找的,你伢子也行。

1931年冬天,彭轩终于如愿以偿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

临行前,踌躇满志的彭轩与翰香话别:“升平老弟,我生为国家死亦

为国,你就当我爹娘为亲生父母,假使将来我血洒战场,但请你为我亡魂亲自念诵一段‘开路经’。”

翰香昂起头,收回眼里要落下的泪水,声音发哽:“师父一生超渡亡魂无数,也为你修得功德,菩萨怜苍生,你自会逢凶化吉,只管大施拳脚,报效国家。”

轩爹神情落寞,家中惟一男丁去当兵,怎对得起列祖列宗?嘴角痉挛:“要干,就干出个人样来,到了,捎个信。”

彭轩跪在地上对着二老‘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上了路。

轩娘早已哭了几天,看着儿子离去消失的身影‘儿啊’一声晕倒在地。

来年春暖花开的三月,彭轩来函告知已编入第二总队,正在紧张学习军事理论,一切安好,勿念,此际最大心愿是能早日学有所成投身战场将日寇赶出我中华之国土。

翰香倍感振奋,随师父做了三趟法事,布置道场谨记佛钦、儒侍、道叩三合一大礼,其唱腔圆润浑厚,上表陈献字字珠玑,不但彭道士深感欣慰,连不少同行中人亦赞不绝口。

时光荏苒,三年一晃而过,翰香仍是单身一个,师父师娘也让媒婆引见过几位姑娘,无奈翰香总是说姻缘天注定,急是急不来的,何况自己毫无家底,不想也罢。

1934年秋天,彭轩来函已分到国民党宪兵司令部经常随部队上前线,函中透出些许忧虑,翰香猜测他也会受命调转抗日枪口剿匪,信中寄来一张黑白照片,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彭轩微笑地站在一辆吉普车前,师父唉声叹气,师娘抚摸照片泪如雨下。

落叶遍地,万物萧瑟,立冬了。

伪政府沉重的苛捐杂税即使死人了也要交税,满清遗留下来的道法一度没落,翰香无所事事,经常借阅古籍经书打发时光。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7节作者: 湘粤男

这天来了几个人,抬了一箱礼品,一看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的,其中一人进门拱手便道:“这十里八乡听闻彭道士艺德出众,今日特来相请,不知先生可否屈就?”

彭道士抱着手正在台阶前踱着步子晒太阳,连忙迎上前来双手作揖:“您言重了,客气了,这祖宗传下来的衣惚臼浅上热说模蠊Φ卵剑搿!?br》来人这才细说逝者是我家老爷的拜把子弟兄,光棍一个不懂得保养身体,窑姐儿无数富寿膏抽得多,昨晚驾鹤西去了,我家老爷重情义,一定要风光大葬。

彭道士面露微笑说道:“贤妻孝子,命里所招,你家老爷尽管放心,此情此义亡者自知,请带路。”

来人吩咐随从挑起一担法器,师父给翰香说你先前去,我去叫锁呐佬。

翰香走到来人身旁问:“叔,去哪里?什么人家?”

“石板滩,到了你就晓得。”来人显得神秘。

啊?石板滩!我儿时生长的地方。

这是谁家呢?翰香的心激动不已,怎么也想不起哪户人家这么有气派。

越来越熟悉的道路,愈来愈清晰的过去,那个承载了多少欢笑多少眼泪的茅草屋早已不在了,只有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狗尾巴草摇来摇去,恩娘的坟头长满了杂草,成了一个小土包,爹种的那棵酸枣树脱尽了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夕阳的余辉灿灿地刺眼。

过了塘堤,远远看到了一幢很大的房子,围墙高耸,见得那青砖黑瓦,脊顶飞龙,屋前一口小水塘,这地方以前是淑喜伯的,时过境迁,才出去几年,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围墙大门竟有乌鸦兵持抢把守,见了来人,站立一边恭敬让路,里面聚了很多人,堂屋很大,左边一侧地方躺着死者,没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不闻哭声,算是白喜事。

东厢房走出一个约五十岁长者,额宽面阔一脸红光,膀大腰圆,见了道士,哈哈一笑,伸出双手前来迎接,声音洪亮:“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请请。”几个下人毕恭毕敬搬来太师椅。

真是淑喜伯。

淑喜盯着彭道士后面的后生摸摸快脱完头发了的头说:“咦,你,你是不是平伢子?”

翰香高兴地回答:“淑喜伯,你还是这样威武,是我。”

“日你娘,老子以为你象你爹一样呢,现在有出息了。”淑喜开怀大笑。

淑喜堂客不在了,她由于长年操劳过度,早几年咯血死了。

上了年纪的都闻声而来,王木匠说这伢子这么大了,不说的话还真认不出来。七婶喜癫癫抓住翰香双手:“伢儿,你不平常呀,那年我为你恩娘接生就晓得啊。”

翰香腼腆的象个小孩子,打过招呼连忙布置道场去了。

死者是狗子叔。

翰香感受到了这种浓烈的乡情是那么地温暖,看着小时候经常抱着自己玩的狗子叔一言不发地躺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狗子叔是淑喜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好兄弟,一直跟随淑喜伯在县城闯天下,十多年来,终于平定附近几个乡的土匪地霸,政府年初封淑喜伯为保长一职,狗子叔也尊享荣华,未想连一嗣也没留下便撒手西去,淑喜伯说到动情处,鼻涕挂腮二眼泛花。

二夜三天,翰香不眠不休,念经一完便挥毫上表,炭火御得了夜晚的寒风却挡不住翰香内心的伤感,师父一只手敲着木鱼,一只手敲着锣鼓,时不时在炭火盆中引燃一叠纸钱,锁呐哀怨,翰香悲情所致,念唱得保长一屋上下泪流不止。

出殡起杠,36个男子抬棺即为36金刚护法,这是有钱人才能请得起的。

彭道士亲自主礼,手举符幡,念起化煞咒,白刀一刃,公鸡之血喷向绑住棺材的木杠,再手端一碗清水,口里默念有词,随即把水一洒,将碗用力掷向地面‘叭’地碎开,大喊:“起杠!”

36金刚早已各就各位,听到一声响彻云霄雄壮的‘嗬——’,棺材起来了,锁呐长鸣锣鼓喧天炮竹轰隆纸钱飞舞,送葬的队伍很长都是看热闹的多,很多年没有人这样风光大葬了。

狗子叔就这样走了,村里的老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零稀的破房子和不多的村民,只有淑喜伯一家才显得有些人气,却又显得有些太突出了。

烧了灵屋,晚饭保长亲自作陪,多吃点多吃点,辛苦你们了。

问了翰香很多话,转回头问彭道士:“彭先生,能否借个人情?”

“保长言重,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但说无妨。”

“平伢子这么大了,他家四代单传,如今连堂客也没有娶,这事可否让我来操办?”

“保长有心,我也提过,无奈他”彭道士嘴角颤了二下。

翰香打断:“淑喜伯,我不想耽误人家姑娘,这样子,如何成家?”

保长爽朗一笑:“伢儿,当年你爹生你外出打鱼时我们还见过一面,我们从小都是玩泥巴玩大的好弟兄,你爹娘不在,老子也可以做你爹的。”

彭道士呡了一小口白酒,对翰香轻声说道:“如今这时局吃这碗饭也难,这地方是你的根,你就留在这里,以你的悟性定能帮到你淑喜伯的。”

“师父你”

保长左手一挥,右手夹起一大把菜往翰香碗里送,再端起满满一杯酒:“来,彭先生,喝酒喝酒。”

第二天,翰香还是跟着师父走了,淑喜伯竟然在第三天一大早亲自上门来要人,一句话:这伢子再也不能耽误了。

师父师娘不得不劝说,你跟我们也不可能一生一世,轩伢子很快就会回来的,再说,我俩这老骨头还硬朗得很,二个女儿都在邻村,你就放心去吧。

翰香匆匆给彭轩留了一纸便笺,让下次师父回函时一并附上:

轩兄:

展函悦!

吾回到生我如斯的村子去了,此是万般无奈,不敢辜负众人对我的美意,吾将谨记师父师娘的教诲,在道教路上开创一片新地,吾兄亦是,期盼你早日功成名就携眷而归。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吾自会照顾好轩兄爹娘的,勿念。

顺颂

安好!

愚弟:升平

民国二十三年冬

回到保长家,保长召集一屋上下,站在台阶上,对着一院子的人威严地说:“他,升平,从此时辰开始就是本家的护院了,今后来往账目大小事情必须交由他商量办理!”

第四章下堂之母防害时辰

围堤在县城之北,地势低洼,比周围的地方要矮上一截,象口平锅,河汊遍布,这水积在此地,一到下雨时节,水就象开了锅的滚水溢出来一路往东流,直到汇入洞庭湖。

原本这里是一马平川,杨幺16岁便自信为真命天子急于求成目空一切到处招兵买马,观音老母下凡去劝说,便化身一老妇人在桥上挡住杨幺骑的白马,杨幺停下来要其让路,老妇人却要杨幺跪拜方可放行,杨幺一听:“男儿头上有黄金,岂能低头拜妇人?”说完纵身上马,飞跃过河。观音老母气愤不已,望着杨幺离去,指着河里道:“你不拜我,那就让我拜你。”言毕,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念道:“一拜你围堤矮三尺,二拜你杨幺无后代,三拜你杨幺无天子。”顿时见到河底,杨幺自知不妙,但为时已晚。

此地今天有女出嫁,驴车花轿迎娶,新娘子雨打梨花,半天也没出门,一个5岁大的男伢子抱住新娘的腿不放,哭得满脸鼻涕泪水,嘴里不停地叫‘娘、娘’,满头花白的老太婆拉扯着男伢子的手:

“来,乖伢儿,嬷嬷抱,莫哭,莫赶脚。”

新娘子弯下身子抱着男伢子,一脸泪水在小脸蛋上亲过不停,抽泣地说道:“幺儿,娘要走了,听话。”

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

只怪这当爹的命不好,这么好的堂客无福消受。莫讲,还不是这婆娘克夫,杨家也是上千年的大户人家了,当年要是出了这天子,现在还不是皇亲后代?唉,天意!还好,有棵秧儿。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8节作者: 湘粤男

新郎倌憨笑着走上前去,摸了摸男伢子的脸蛋,让孩子嬷嬷眼光一扫,不得不放开了手,孩子的娘守寡4年了,那年一进门,公公得病死了,婆婆把失去男人和儿子的原因怪罪于媳妇,自从儿子被水淹死后几乎天天骂你这个‘白虎星’‘扫帚星’。媳妇忍辱负重换来的是婆婆百般挑剔和口水,若不是为了这伢子,恐怕早就跑了,今天,这日子总算熬出了头,新郎倌之前托媒说可把孩子一并带来,婆婆破口大骂‘不要脸的烂货,想把自己的崽卖了’,左邻右舍,看在眼里也不得多话,那些男人每逢前来帮忙做事,都被孩子的娘拒绝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一年前开始有人上门说亲,总觉得对不住伢子,尽管所嫁之人是很多年前早已心仪的男子。媒婆一把巧嘴说通了婆婆,婆婆开了金口,这嫁媳妇也是自家嫁女一样该小说由WWW。UMDTXT。COM提供下载,八字报期嫁妆聘礼可一样不能少,这伢子就不跟着他娘去受苦了。媒婆忙说您老大可放心,这户人家讲究面子,您老的要求不高不高。

后来男方还是加了很多钱物,说是怕这伢儿受苦。

新郎倌在堂屋前恭恭敬敬地焚香叩礼,嘴里念道:“杨大哥,你就放心,你和玉珍的伢子也就是我的亲生伢子。”

按着风俗,新娘子是不能穿鞋带着尘土离开家的,新郎倌抱起新娘走向花轿,男伢子撕心裂肺地哭号:“娘、呜呜、娘,我的恩娘、呜呜……………”

新娘子把头伏在新郎倌的肩膀上,浑身颤抖,新郎倌也是二眼泪水,不知是想起小时候的自己还是为今天的新婚大喜。

花轿走了,泪光朦胧后面是男伢子跟着奔跑的哭喊声‘娘、娘’,最后面是婆婆踉跄的身影。

年幼的哭声和苍老的身影渐渐消失,一对旧识的新人再也止不住抱头痛哭,眼泪伴随着驴碲行走的‘得得’声和车轮‘吱呀吱呀’的声洒了一路。

淑喜保长家里热闹喧哗,大红灯笼,鲜红双喜,保长的护院也是保长的义子今日大婚,乡绅富贾政府名流悉数前来庆贺,尽管之前翰香已经多次表态随便一点,保长大声说老子的伢儿还小,你老大不小快三十的人了,老子不给你庆贺一番,那不是丢了老子的面子?师父师娘也来了,直夸这新娘子乖巧漂亮,不知轩儿何时能娶到堂客?

洞房花烛,外面灯火通明,请了唱戏的打鱼鼓的,玉珍喜泪盈眶,扑在翰香怀里:“平哥,这些年俺好苦哇。”

翰香轻抚玉珍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心潮起伏:“是俺没用对不住你,俺一直没有忘记你,找你找得也苦啊。”

姻缘天注定,红烛热烈地燃烧,二个苦命的人终于修得同床共忱了。

翰香几年把保长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保长管辖鱼家桥、碧联、浏家河、绍川湾、金喜塘等地。

国共打打停停,税收和兵丁补给一年比一年重,保长在外奔波心力交瘁,收租粮抓壮丁是个不讨好的差事,任务下到,常在深更半夜亲自破门而入,抓不到被政府臭骂,抓到后让老百姓戳脊梁骨,人家的伢也是命根子,保长乡族观念很强,本乡本土的一个也没事,这其实也是没多少男丁,有气力的早就逃难到外面去了。翰香也是劝说过多次早点和伪政府脱离好,保长横眉一扫,你这伢儿我上下几十口人跟着吃饭,说脱离就脱离的容易么?

保长二个儿子,大的叫乔保老实巴交,小的是长贵就只知道天天搓牌玖,竹骨做的牌‘天地人和梅,常山板凳对’,常常夜不归家,经常伸来双手拿钱去赌,翰香以长兄的口吻劝说无济于事。

来年五月,翰香和玉珍当了爹娘,是个男伢儿,乳名燕清,翰香在恩娘坟头烧了不少纸钱,送了一幢灵屋。江西鹅蛋丘刘氏在此地有后人了。

玉珍说这长期在这里过意不去,小伢儿大了总得要有个家,再说乔保和长贵也长大要成家的,保长再三挽留,翰香说即使我身为长子成家了也要分家的,分开了,我照样会帮您打理好这家子的。

秋天来了,保长亲自请人为翰香盖了三间砖木房子,房子在塘堤北边,坐北朝南,上梁之日年过七旬的王木匠亲自拜请鲁班仙人安梁,在大梁正中间画了一个太极,二端金勾银划各画一符,上书:千秋富贵,万代昌荣。

终于有了个温暖的窝。

1948年,谁主沉浮已成定局,保长自知再也不能在国民政府的威逼下苟且生活了,遣散长工和家丁,安然在村子里养老。

寒冬腊月,一中年汉子急匆匆地从塘堤上走进屋来:“大姐,你家相公是不是升平?”

玉珍已怀胎8月,行动不便,说:“你先坐坐,他就快回来了。”

来人神色慌张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他弟兄临走托付于我的,让

我通知你家相公,千万记得不要告诉他家里人。”

玉珍忙问何事?来人只说我早年被国民党抓壮丁去打仗,刚跑回来,本小说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

你家相公自会明白的。说完快步走了。

翰香回来打开信函:

升平贤弟:

恕我不便详谈,我于近日随南京卫戍司令部迁来重庆,现时政府和军队已呈强驽之末,一众将士莫不哀悲!你有否成家?爹娘身体可好?我今日才感深为不孝,于国于家都是罪人,前年与一军医何氏完婚,现妻儿已去山东,若非来世相会也是隔海相望了,魂不归兮,遥望故土,请为我开路。

轩兄泪别

中华民国三十七年癸亥月乙丑日

翰香长叹一声,通霄未眠,第二天一早赶到师父家里,师父双手捧住,反复读看,全身颤抖,师娘时常伫立村口早已盼得白发苍苍,今天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过了半晌师父想起什么从里屋地拿出一本尘封已久的卷书,含泪递给翰香:“轩伢子走的那年我晓得会是如此下场,可怜我那没见过一面的孙儿啊,这本书你好好保管,有用得着的一天,你先回去陪玉珍。”

年后3月,翰香又添男丁,取名茂清。保长格外高兴,回去催促媒婆快点为乔保说媒,尽管现在没有以前风光,至少几间上房还是有的。

10月新中国成立了。

分田分地忙得不亦乐乎,保长抽身得早,没有遭到清算,3年后,土改复查,县里直接来人拆了保长大屋,所幸大儿子早已成家分得一些财物,后来,邻乡有人揭发保长曾霸占多少土地,克了多少税收油水,抓了多少壮丁

典型,抓!

60多岁的老人突然被五花大绑押在村子的祠堂里,对于这种地主,国民党的走狗。

一个字:杀。

初秋的季节,太阳暖暖地照着祠堂,全村上下的人心里堵得发慌,乔保眼看就要当爹了,孩子却看不到爷爷。

翰香和玉珍悲痛万分,只能埋在心里,保长的新媳妇呆在家里不能让她看到血腥场面,玉珍挂着泪珠张罗着洗菜煮饭,还是有客要招待的。

县里来的同志问完了话,拿来红印泥,递来一沓黑字文件,保长握紧拳头,县里来的同志一使眼色,二个乡里当了兵的汉子走过来扳开保长的手,沾上红泥,直往文件上按,保长挣扎不脱口里含糊不清地咆哮。县里来的同志小心地把文件装回公文袋,二个汉子拿来手指粗的麻绳绕过保长脖子,把保长双手往后摁住用麻绳缠绕缠到小腿肚处打结,再把那写着‘地主恶霸’的木牌往保长背后一插,一左一右挟带着保长移到祠堂门口,县里来的同志从腰间掏出乌黑呈亮的匣子枪擦了擦,翰香揪心,有人说真是大快人心。

“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县里的同志提着枪问。

“老夫一生为仁一方,也做了不少善举,落到如此下场,做鬼也不服!”口水啐地。

举枪的手抬起来了,眯眼瞄准,手指勾住扳机。

“爷爷,爷爷。”稚嫩的喊叫声打破这死寂的沉闷。翰香的小儿,3岁多的茂清奔跑着过来了,玉珍在后面追赶:“回来伢儿,回来,不知事。”

枪垂了下来,枪手面带愠色,茂清已经跑到保长脚前了,保长吃力地想弯下腰却弯不下来,‘扑通’整个身子歪倒在地,额上青筋暴起,老泪纵横。茂清吓得哇哇直哭,跪下来伏在保长的胸口上,用小手摸着保长的脸:“爷爷莫哭,爷爷回家,爷爷”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9节作者: 湘粤男

翰香和玉珍一同跑过来,抱起伢儿转身,二个汉子刚才一愣,马上回过神来,把保长从地上拖起,小孩子止住哭声走回几十米远,只听‘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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