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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仙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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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展如为这魔兽二字,受了多少委屈,听他这话便不免争辩道:“我不是魔兽,我师兄就更不是。我母亲虽是百兽之王麒麟,父亲却是仙人,故而我生具灵兽之态。然而就是我母亲,也并非你们所说的魔兽,而是镇守五方的灵兽,有通天彻地之能,更能化成人身,与神仙无异。至于我师兄,他本是得道五百年的真仙,只因被天雷所劈,失了肉身,灵魂才不得不依附于那头火龙身上。你们这般固步自封,不识真神,难怪学了多年魔法,还不能参悟天道,本领比凡人也多不了几分。”
那尔逊和肯迪听得云山雾绕,只明白他最后说自己本事低微,也反驳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听不懂,你如果本事高的话,怎么会被人关进笼子里,带到各国展览?”
“真是夏虫不可与语冰!”萧展如被他戳到短处,羞愧难当,干脆自行烧水沏茶,不去管那两人。
过不久,林端穆便穿着大祭司的身子,装作刚从外面回来,走进了正厅。那尔逊和肯迪激动得当场迎上前去,质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既派他们去捉拿恶魔,又私下与恶魔达成协议,倒累得他们两个被掳作人质,不得离开这洞府。
林端穆先不言语,默默听他们争论,等将大祭司与他们之间的往来弄清之后,才学着大祭司那副掐媚相,笑说道:“这都是误会。卡斯后来到光明圣殿和我说了他们的身份,又亲自杀了十二名黑暗阵营的祭司以证实他们对光明神的诚意。只是这件事闹得太大,我虽然是大祭司,也没办法完全压下去,只好先委屈他们了。不过光明圣殿中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要先回去了,希望你们好好保重,再会。”
“等等,你带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啊!”那尔逊和肯迪见林端穆要走,上来就要挽他的胳膊,林端穆脚下不见加快,却不曾被两人追上,身形一晃便出了洞口,而那两人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墙拦着,无法走出洞门。
萧展如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二人焦急求去的模样,心底方有些解气,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的疑问已经得到了大祭司的解答,还有什么可说的?自今往后,你们便好好随我们学习,待过些年,我们要离开此地时,你们也可一窥大道之门,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到的好事。”
那尔逊和肯迪与其说信了大祭司的话,倒不如说是感觉被他给卖了,只是如今想出也出不去,那两个恶魔本事又极高,真要动手,他们绝不是对手。人在矮沿下,哪能不低头,这两人既断了出去的念头,也就只好老老实实,随着林、萧二人学习。
林端穆因觉着收服了这两人,便将日常洒扫的工作都委派给他们,又炼了几炉辟谷丹给萧展如,让他按天发给两人,自己便封闭洞府,专心吐纳修行,不问外务。萧展如受林端穆之命要教导这两人,便将自己脑中所记之书一一默了下来,又转译成了坦斯语,教与那尔逊和肯迪。
虽然他识字之初读的便是道德经,但教这两人时,他倒是一步一个脚印,拿出三字经、弟子规来,先花了三五年工夫教两人识中华文字,又从四书讲起,把君子之德掰开揉碎讲给那两人听。直教得他们知书答礼,言必称论语,才开始讲人体穴脉所在,吐纳运功的基础,又来始教他们黄老之书,教他们体天明道。
又过了数年,那尔逊和肯迪也终于能似模似样地运转真气,丹田中也积存了些内力,都觉身轻体健,犹如脱胎换骨一般。两人从未想过,他们身为魔法师,这么大年纪了还能体力充沛,动作灵活敏捷,对萧展如与林端穆的好感日渐加深,也不再视他们为妖魔了。又见他们这些年来相貌体态仍如少年一般,毫无变化,越发相信他们真是神明,对他们倒真生了尊师重道之感。
等到林端穆出关之日,竟见到那尔逊和肯迪侍立在萧展如身后,对自己恭恭敬敬地执弟子礼,真是喜出望外。他先让那两人免礼,又牵起萧展如,细问他这些年的经历。萧展如只略说了说如何教导二人修行,便问他元神上创伤可都修复了,还需依复他人肉身不需。林端穆笑着摇了摇头,又进洞去把大祭司的肉身拿出来给他看,将自己痊愈之喜同他共享。
到此时,两人方放下一切心事,打算离开此地,早日归乡。萧展如便将洞后守山大阵打开,放那尔逊和肯迪离去。两人才体会到修道之妙,自然不愿就走,萧展如便将自己兄弟将离开洛安达大陆,不再回来之意具告于他们,之后便硬将他们推出洞府,动手封闭了独角兽山谷,让他们再不得路回来。
林端穆待他将两人送出洞门,便施法将洞口封死,洞中一应家什全数弃于此地,只带着大祭司的肉身离了魔兽森林,到光明圣殿去替大祭司换回。他功成之时便断绝了大祭司的经脉,使这身子无法再感受魔法,此时与大祭司换回肉身,便相当于将大祭司从魔导师变成了一个普通老人。大祭司感到身体的异状,恨得满口银牙几乎咬碎,只是无可奈何,只眼睁睁能看着林端穆兄弟隐身离去。
两人袖了火龙尸体,重新闯入龙谷葬尸之地,将手中火龙与林端穆先时变出的魔龙交换,终于了结了这桩公案。打点过这些事后,两人总算是一身无挂碍,两袖唯清风,向着这片大陆最后望了一眼,便驾起祥云,一路向东方寻找华夏诸国而去。
出海
“地之所载,六合之间,四海之内,照之以日月,经之以星辰,纪之以四时,要之以太岁,神灵所生,其物异形,或天或寿,唯圣人能通其道。”——《山海经·海外南经》
林端穆与萧展如兄弟虽是修行数百年,也曾四处游历,见过一些仙家洞府,然而毕竟是中原门派,久居山林,出门拜客时,行不过三山五岳,至于海外,多是从书上观得,或听些散仙远客说来,从未亲见。也正为此,两人到了异世许久,都不知自己所处之地已换了个世界,只当是海外生灵造化异于中土而已。
二人既欲重返中原,便自魔兽森林出发,一路腾云驾雾,向大陆正东方而行。行至多洛国最东方的临海处,二人便得见了这世海景。只见那海浪受海风吹拂,雪白浪花层层叠叠,向岸边扑来,又在礁石上打碎,慢慢退入海中。海上有无数长颈长翅的大鸟盘旋,合声鸣叫,声闻于天,几盖过了浪涛声。海中不时有螃蟹与蟛蛴爬上岸边,在那沙滩上乱走,留下行行小圆脚印。兼那略带咸味的海风吹着水沫打在人身上,清凉舒爽,沁人心脾,饶林、萧二人有心早日赶回荃山仙府,也忍不住想先下水嬉戏一回。
那海边因水浅,不曾建起港口来,是以并无游船商贾往来,沙滩上只有些稚童掘沙采贝,海上但见几条小船正撒网捕鱼。两人爱此地清静,忍不住宽衣解带,着飞剑托着衣物在天上随行,自己仅着小衣,到海里试游了一回。那海水比平常江湖水不同,人到水中,如有柔力托着一般,自然不沉。两人原只在浅近处游,玩得兴起,便向深水处扎去,又仗着海水承托力强,不用避水诀,但看自己水性如何。
二人本是仙资玉质,内力充盈,在海中嬉戏了数个时辰也不觉累。越是往大海深处游时,越觉得这海广大浩渺,无边无迹,远处水天连成一线,天上空明通透,海水剔透晶莹,交相辉映,美不胜收。游着游着,脚下便觉时有鱼群蹭过,二人从未见过海底模样,便生了下去一探之心。纵不能见着四海龙王,若能见个水仙洞府,得他指点回乡之路也是好的。
他们既盼着水底有人居住,行事便慎重起来,先将身子立于海上,招手唤过飞剑,将衣冠穿戴整齐,又捏了避水诀,让那海水不能打湿衣履,这才驾起飞剑,缓缓飞向海底。那海底深有数百丈,且喜天光还能透得进来,照得整片海水蓝如翠羽,海水又清,如整块玻璃般透明。水底全是细砂,砂上长着无数高十数尺的珊瑚树,五彩斑澜,宝光流转。林端穆因见那珊瑚可爱,便欲折下一枝来做个法宝,只不知是否有主人,未敢擅自采撷。
他们正赏玩景致,一群小鱼便从那珊瑚从中游出,颜色形态各各不同,将周围珊瑚之色,衬得又娇艳了三分。萧展如伸手去逗那鱼儿,看它们从自己指间绕过,喜道:“此地景色真是美不胜收,若咱们能有这样一个洞府,以后修成地仙,与海同寿,也是赏心乐事。”
林端穆正向四面观望,寻这海底主人的所在,听见萧展如这么一说,便和颜悦色地附和道:“海景之美,想来也不仅此一处。等咱们回去之后,便禀报师长,也寻个好的海宫,自立洞府,由你想怎么赏玩就怎么赏玩。”
萧展如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掌中那条橘色小鱼,随着林端穆继续前行,看此地周围可有仙家居住,眼睛却不住贪看四周景致。林端穆见他爱此地景色,便放慢了脚步,看哪里有奇异鱼类,哪里有美景可玩,便往哪里走去。两人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海水渐渐变黑,珊瑚树等物全都不见,鱼类也都是丑恶妖态,再无那种色彩缤纷的小鱼。与之前他们所见的海景,直如天地之别。
这等地方,绝非仙人之居。两人这才确信此地并无仙宫水府,认头地离了此处,又往方才景致优美之处而去。林端穆一心想着抟炼法宝,将那珊瑚树照着光彩最夺目的,挖了两棵四、五尺长的下来,萧展如便拿出飞剑来,帮他从岩上齐根斩下珊瑚树。想不到一剑下去,削得多了些,露出一块寒光闪闪的精铁。林端穆常听说海底精铁最宜铸炼飞剑,便叫萧展如小心切开周围岩石,将那铁块挖出来。
萧展如应了一声,便用剑小心地向周围岩石削去。削掉一层岩皮后,赫然发现,那精铁光横面就有磨盘大小;又顺着那块石头往下挖,最后挖出了一块重有五百余斤的寒铁。萧展如又惊又喜,忙叫林端穆鉴定这铁品质如何。林端穆拿着他的飞剑往铁上一划,只留下一条白生生的印痕,便将剑还给他,笑道:“想不到今日你我竟得了一块宝贝。这海底寒铁乃是铁中之英,最是坚硬无比,待我回去将它炼了,可炼成数柄宝剑哩!”
“如此真是太好了,师兄。待咱们回到荃山,我便替你烧火,咱们再一块儿炼制飞剑吧。”
“不止飞剑,我刚才拔的这两株珊瑚,也可制成法宝,待我将他炼成一副合用之宝,咱们俩将来既可分开来用,两人合用时,威力又可倍增,岂不为美事?何况你我虽未成亲,但鸳盟早订,我只为身无长物,一直不曾给你过什么信物。今日既然到此,便多寻些珍宝,用心抟炼,也好与你做个订情之物。”
萧展如闻言,喜不自胜,又觉得自己此时应当害羞才是,便扭过头,不让林端穆看见他偷笑,心想:师兄既然要送我信物,我也得有些回馈,我虽然不会炼法宝,但先攒些东西,将来慢慢学会了炼宝之法,再悄悄做了送给他,他也必定高兴。这么一想,便觉全身都似泡在蜜水中一般,从心里甜到外面,便说道:“师兄说的正是,你我如今无甚法宝护身,茫茫大海中,万一遇到什么邪派妖人,以我这些微法力,只怕会拖累师兄,若有些法宝防身,纵不能战胜敌人,至少也能护住自身,逃得性命了。”
林端穆听了他这番话,心中也有一番叹恨,恨自己法力不高,当初度劫时未能护住萧展如,以致两人流落异乡,受尽折磨。又觉得萧展如这般懂事,着实让人心疼,打定主意要先给他弄几件上好的法宝,让他纵然修为进境得慢,仗着法宝之利,也不至于受人欺负。想罢,仍强颜欢笑,让萧展如陪他一起在海底探查,看还有什么宝物没有。
两人各怀心思,都憋了口气要给对方捡些宝物出来,顺着海底疏理了几遍之后,却也只收集了数捧明珠,几枝珊瑚,又有几只类似玳瑁的龟壳,什么寒铁精金之类,并未再找到,至于上古仙人遗留的法宝更是镜花水月,徒费心思。
他们因在海底呆了不短的日子,更无什么收获,那景致虽美,却也看够了。便还以赶路为先,出了水面,不高不低地驭着剑,往太阳初升之处飞去。一路上看不尽的海浪翻波,长虹映日,海面上又时有极大如山的鱼浮出水面,吞云吐雾,奋拨鳍水,都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新鲜景致。海上气候又不比陆上,一时风平浪静,一时乌云大作,雷电隆隆。那黑云将海水全数映成黑色,风雨倾入海中,卷起半天骇浪,如龙吸水一般。两人遇了风雨时,也不敢在海面盘桓,都飞到云层之上,看天上风和日丽,脚下云卷浪翻,直如两重世界,都啧啧称奇,留意观赏了许久方才离去。
林端穆因觉这海上之景洵美且异,他们山居之时难以见到,便有心将路上所见图录笔记,整理成一本游记,将来与众人同观,也不负他们到海外一游。萧展如也称善,又提起那洛安达大陆上人物风土大异中原,又有诸般魔兽,异草奇花,不若一并录下,将来也好让世人得知海外有这般新鲜造物,别致风情。两人商议定了,只苦无纸笔写下,便将手中龟壳炼化,一一片作薄片,以此为简,又用萧展如的飞剑和发簪为刀,先将海中所见之物画影图形,写了真容,又将途中所见海景画下,独造一册,以俟日后添加;后又各各回忆自己到洛安达大陆后所见的诸般异兽与那些似人非人之族,也将其形画了,又在图旁写下其种族名称,及天生所具异能,也集结成册。
两人边走边录下各族名目,足足花了三数月,才见前方远远有一片海岸,海边空无一人,天上阴云密布,浪涛声响动处震耳欲聋。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宏大壮丽处,比他们在多洛所见的海岸又有不同。林端穆便将专画海上异闻的那册子拿出,以簪代笔,将眼前情景画下。他只知华夏在东方,此番他们从洛安达大陆往东方飞行,见到了这座大陆,便以为此番作画,画的乃是自己的家乡,心中激动之处,比之从前见到美景时更甚,手下微微颤抖,刻得那云也有些乱了。
萧展如从旁捉住他的胳膊,助他平心静气,好画下眼前美景。林端穆得他这一扶,心神才定,笑道:“咱们离家数十年,受尽艰辛才得复见乡中之土,为兄这是近乡情怯,倒叫你看笑话了。”
萧展如也是满心欣悦之情,以为终于重归故土,眼中早已泛起泪光,激动之情不下林端穆。哽咽了半晌,方才说道:“师兄,咱们终于回到家了!从前我一直以为,咱们此生便要终老于洛安达,再难见一见尊亲之面了。”说罢自己揩抹了眼泪,又扶着林端穆向海边飞去,欲向人打听荃山的所在。
南极·北极
到了岸上,两人整束衣冠,互相看看都打扮齐整了,方才现了身形,远处有炊烟的小村落走去。走了不远,便看到几名汉子赤精上身,正在田间劳作,看不清面貌如何,却见那头上毛发五颜六色,更无一个是黑的。两人心里便打了个突,暗道莫不是又到了个什么洛安达之类的大陆,又无人认得中原在何方吧?
两人虽作这般想,却因知道中华以西诸国之人也多有这般模样,唤作色目儿者,倒也不致全然失望,于是走到那些人近前,试着用汉话问他们这里是何地,属于哪国治下。这些农民却全然听不懂他们说话,见他们衣冠打扮不似当地人,都有些畏缩,向后退了又退,挤在一起。齐中便有胆大的向他们呼喝,问他们是哪里人氏。
林端穆乍听他们说话,竟能听懂其意,心中也觉着有些奇怪。恰在此时,萧展如将脸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师兄,我怎么听着这些人说话也像那个洛安达大陆的人一样呢?”林端穆闻听此言,心头一惊,反复思量那农人的话时,确实和自己被黑暗皇帝所囚时听到的十分相似,只是声调又多不同。
林端穆原在黑暗帝国装过大魔导师,会说黑暗帝国的言语,便又用那种语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些农民听他说话是帝都口音,又见他们兄弟穿着不凡,以为他们是帝都来的贵人,便弯下腰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这里是纳吉子爵的领地爱叙,我们都是纳吉子爵的雇农。请问你们是帝都来的魔法师吗?”说着,又偷眼看林端穆他们的脸色,见二人脸上突然阴云密布,又惶恐地低下了头。
林端穆越听越觉得这些人像黑暗帝国之人,便又问道:“这里可是黑暗帝国的属地?”
那农民不知他是何意,不敢不回答,轻轻地说了一声:“是的。”
“这里还是洛安达大陆?”萧展如忍不住呼出声来,他们明明是一路向东飞去,怎么到得最后,竟到了还在光明阵营以西的黑暗阵营?莫不是此地有什么人做了禁制,但到了这里,便不能离这片大陆而去?
那些农民纷纷点头称是,说道此世上只有洛安达大陆一片为陆地,其余地方都是海洋。个个都是这般言语,教林端穆与萧展如兄弟觉着与他们多说无益,干脆又乘剑飞上空中,欲另寻通路返回中原。
他们来时是靠着太阳定位,一路往东方飞行,不成想又返回了洛安达大陆。这回再飞时,便先去城里买了个指南针,一则以此定下飞行路途,二则手中有了此物,遇有人施法阻路时,他们但观得这指南针上的异变便能做些防备。
收好指南针后,两人也不顾再记录什么异种魔兽,沿途美景,升上云端便往海外飞去。出海不远,林端穆便对萧展如说:“我昔年听过一位海外散仙说道,海上有三山十岛,尽是散仙住所,又在极南方有一片小南极群岛,虽在南方,却比极北苦寒之地还冷,岛上终年冰雪覆盖,人迹罕至,却有一群散仙在彼处修行。那小南极群岛既在极南方,咱们便向南找去,若能见到些修行之士,便可向他们讯问回乡之路,纵然他们不识,也总有些交好之人于别处修行,咱们请他们再引荐。只要找到能说汉话之人,就比自己乱找方便了。”
萧展如道了一声好,便随着林端穆往南飞。两人这回只顾了留心海上岛屿是否有人居住,把一应美景倒都不放在心上了。又飞了三数月,只觉越往前飞,天气越冷,若非二人一是灵兽化身,一是元婴之体,早都被他冷坏了。极目往前看时,就见海上浮着一座座冰雪山峰,想来便已近那小南极了。
林端穆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心下十分痛快,心想绕行此道果然避开了那禁制,只怕再飞些时候,便能见到此地散修之士。因便将自己的猜测与萧展如说了,兄弟俩一同高兴了一会儿,将足下飞剑按低,绕着各冰岛细查有无修行者。那些冰岛露出海外的,高不过数十丈,绝难住人,两人便向着更往南方之处行进,好一会此地散仙。
又寻了不知几日,远处竟见一片雪原高出海面,细观那雪原之下,并无土石等物,纯为冰盖相接而成。林端穆将手中指南针拿起一看,那指针竟滴溜乱转,不辨东西,林端穆大奇,叫萧展如一同来观看。萧展如也不知其所以,猜道:“若非这里有人设下什么禁制,以致指南针失灵?若是如此,将咱们困在洛安达大陆附近的人,便该是设下此处禁制之人了。”
林端穆也觉得似应如此,只不敢太肯定,便放开喉咙,对着空中说道:“在下荃山南明派林端穆,与师弟萧展如误入仙乡,扰了仙府清静,林端穆在此向主人请罪了。我兄弟本是中原修道士,不幸流落异乡,不得回还,若得主人垂怜,指教我兄弟归乡之路,我等回去后必当厚报。”他说这话时用了个千里传声之法,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上至云端之上,下至九地之下,四面八方,千里之内,无不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话。
他喊了几遍,却不见有人出来相迎,想来这主人必不肯与他们好相见,便叫萧展如戒备起来,和他一起去到雪原中寻那主人。若有什么言语不合之处,便将法宝放出,先下手为强,以免被人所害。萧展如点了点头,暗地将晶簪放出,护定他兄弟二人,脚下踏着飞剑,慢慢往前飞去。林端穆的飞剑早已失落,一路上多是与萧展如共乘一剑,如今大敌当前,便离了飞剑,自己踏云而行,只是身子一直护在萧展如前面,放出护体毫光,防备有什么东西突然出来袭击他们。
两人就这么在雪原上找了月余,双足将雪地踩低了一寸,也不曾见着什么居于此地的仙魔。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又往海上行进,出了海有些距离后,便发现那指南针死死地指向那片大陆。林端穆因便说道:“那片雪地只怕就是极南之地,才使得这指南针到了上面,便不能作用吧。既然他如今能用了,你我便再往东方飞去,或许再往东方走走,便能见仙人居所。”
他虽是这么说,自己心中却也不信。这片雪原四周都是海水冰盖,又分得什么东西南北?只不过是让自己心中存些希望,不至就此绝望而已。两人便又往东方飞,飞了几天几夜,却又发现自己回到了当初所在的那片海面。两人心中惊道:难不成他们就要困死此处,不得还乡?想便想到了这点,只是谁也不曾说出。一时说此地是有磁铁才致指南针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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