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毒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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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祁的目光死死定在刘景雨腹部。难道他连触碰雨的权利也没有吗？还是说……他弄伤了小雨的肠道？人类的肠道有着菌群，甚至寄生虫，难道他让那些东西发生了变异？
　　杜祁越想越怕，恨得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
　　刘景雨把空碗往杜祁面前一伸，“我还要。”
　　杜祁瞬间换上了温柔的表情，“好。”
　　走进厨房，杜祁再一次召唤管家：立即收集人类药铺。……活捉所有木系异能者。
　　
　　☆、　第55章
　　
　　刘景雨吃了很多，胃已经再也装不进任何食物了，但他还处在一种疯狂的饥饿中，不能吃下更多东西让他抓狂得想哭。
　　“我还能吃。”刘景雨哭丧着脸对杜祁说道。
　　杜祁收走了一切食物，塞给他一颗话梅，摇摇头道：“你不可以再吃了，你的胃承受不住的，休息两小时再吃好吗？”
　　刘景雨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那你一定要记得叫我。”
　　睡觉比较容易打发时间，还能保持体力，于是刘景雨决定睡觉。
　　虚弱和消瘦让刘景雨像个孩子一样乖巧，杜祁帮他盖上被子，单薄的身体在被子下几乎显不出人形，只有中间的一个圆球，和圆球上的一只手。刘景雨正抱着肚子，嘴角竟带着上翘的弧度。
　　不一会儿，刘景雨就睡着了。
　　杜祁看着心心念念的人，手克制不住摸上了他的脸。这张熟悉的脸瘦得能摸到凸起的骨头，皮肤温温的，但杜祁还是能判断出他的体温非常低。唯一让他庆幸的是，补充体力后刘景雨身体有所稳定。
　　不知想到什么，杜祁的眼睛闪现出浓重的挣扎和纠结，视线胶着在刘景雨身体上。
　　“王，有一支人类军队正朝着我们过来。”丧尸管家站在房间中央毕恭毕敬地回复。
　　杜祁温柔的目光从床上的人脸上移开，恢复了冷然，“多少人？”
　　“十万。”
　　杜祁略有些意外，却还是完全不在意。“不必理会。”
　　杜祁起了身，和管家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间。
　　或许是记着要吃东西，两个小时后刘景雨自动醒了过来。他敏锐的感知到身体更加虚弱了，这让他很不安。
　　睁开眼，眼前的杜祁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好累啊。”
　　刘景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躺在床上看着杜祁说道。
　　杜祁立即起身走向厨房，“我去给你热粥，刚刚抓了几只变异鸟，我放粥里一起煮了，看起来味道不错。”
　　刘景雨的怀疑瞬间就打消了，馋得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眼巴巴地望着厨房门口。
　　房子里似乎传来“救命”的声音。
　　刘景雨费力地下了床，想要出门看看。杜祁端着温热的粥走了出来，略带责备的说道：“怎么下来了？快躺上去。”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房子里还有人住吗？”刘景雨问，没有听杜祁的话，继续往房门口走去。
　　杜祁截住了他，笑着道：“怎么可能？有的话也早变丧尸了。一定是某些丧尸在学人类说话吧，他们碰到的人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词。”
　　刘景雨释然，在杜祁的搀扶下回到了床边。
　　杜祁在刘景雨看不见的角度，眼底忽的闪过恼火的杀意。
　　“你慢点吃，我有事先去处理一下，粥我都给你端来，吃饱了就睡觉，别太撑了。”不等刘景雨吃完杜祁就说道。
　　刘景雨点点头，“嗯嗯，你快去忙吧。”
　　杜祁离开时没忘锁门，只剩下一个人的房间，突然变得更加死寂。
　　刘景雨一边吃着肉粥，一边温柔地抚摸肚子，“宝宝乖，别太累着爸爸了哦。”
　　刘景雨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能感受到孩子细微的动静。若不是做不到，他真想吻一吻肚皮。如果季蓝在这儿就好了，他一定会教训这个没节制的吸收他能量的小坏蛋吧。
　　房子里突然又传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在阴森的大楼里甚是渗人，又似乎这才是这栋鬼楼应有的状态。
　　“杜祁？”刘景雨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聆听。
　　门被打开了，是管家。他的表情万年不变，恭敬地询问刘景雨有什么需要。
　　刘景雨细心的发现管家袖口的血迹，还是鲜红的，似乎还没干透。
　　“杜祁呢？我要见他。”刘景雨道。
　　管家：“主人暂时没空过来，我会转达你的要求。”
　　刘景雨理解的点了点头，只手捧着肚子转身往回走，门便又关上了。
　　刘景雨来到窗户边，扯下一根爬山虎绑在胸前，小心地爬下了楼。
　　一回生二回熟，他的力气虽然大不如前，但行动却比上次顺利多了。刘景雨攀着爬山虎往下爬，打算从楼下的窗户进屋。想到楼里漆黑如墨，他特意尽量走墙壁，这一路最大的困难也就是拉长那条绑在胸前的爬山虎。它们是那么坚韧，像一根根会动的牛皮筋。
　　房子的所有窗户都是开着的，或者说所有玻璃都是破碎的（当然，除了顶楼丧尸王居住的那一层。），刘景雨可以从任意一扇窗进屋。
　　隐隐有什么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在刘景雨耳边回荡。
　　他屏住了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方位，往那边爬去。
　　这套房间装着二十多个人，对比起空荡荡的大楼，就显得格外拥挤了，呼吸声都显吵杂。
　　空气中充满血腥的腐败气味，而被吊在铁架上的所有男人，全部未着寸缕，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嘴上紧紧绑着布条，眼里有着同样的恐惧。
　　除了被吊在空中的，还有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像一只只可怜的小虾米。
　　如果刘景雨在这儿，一定会发现，他们全都是木系异能者。甚至有两个还是昨天帮他准备婚宴的人。
　　有一个静静的躺在地上，头像被砸烂的西瓜，放射性的溅开了一圈红红黄黄的浆状物。他的嘴唇粘在地上，皮还连在变形的鼻子下面。
　　还有一个正跪趴在地上，屁。股被一只手狠狠侵犯着。嘴里的布条已经被口水完全浸湿了，从最低的位置慢慢滴出透明的涎液。
　　他应该是其中年纪最小的，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脸上的表情在欢愉与痛苦之间，眼神虽然迷离，但恐惧和绝望依旧萦绕在眼底。
　　对待试验品，杜祁没有任何温情，甚至故意弄破了他的身体内部。
　　这是试验品五号，前面的四号已经彻底死亡，脑袋破碎让他连变丧尸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挣脱了嘴上的布条发出了呼救声，所以被提前处理了。
　　杜祁可不想看见这些脸变成丧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提醒他今天做的事。
　　“这就是不乖的后果，谁要敢再发出任何声音，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男人们忙不迭地点着头。一股骚味在房间内蔓延开来，有一个人脚下淌开了一股黄色的尿液。
　　杜祁脸色一黑，冷冷地看向他。
　　“吧嗒”一声，空气中又有了更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地上多了两条漂亮的香蕉便。
　　可怜的年轻男人被吓得完全失。禁了。感觉自己彻底惹恼了丧尸王，他更加害怕，眼泪鼻涕齐流，克制不住的呜呜地哭了起来。
　　“该死！就不该把他们放在一起。”杜祁低声咒骂道。
　　杜祁站了起来，在男人不断摇头中朝他走去，正抬起手准备解开他手上的麻绳，突然看见了窗户角落的一张白得如同鬼魅的脸。
　　“小雨……”
　　杜祁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大意了。杜祁懊恼的想到。
　　很快，杜祁恢复如常，以精神力缠绕住刘景雨，把他接了进来，然后自然地走到水盆边洗手。
　　刘景雨目光扫过房间一个一个的男人，瘦如骷髅却大腹便便的他也给房间增添了恐怖气氛。
　　那刚被杜祁弄到高。潮的少年回过神来，眼神却越来越浑浊。他看着刘景雨，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求你杀了我。”
　　“这样很危险，以后别这么做了。”杜祁背对着刘景雨，状似随意的道：“你看了多久了？”
　　其实，他是不敢面对刘景雨震惊的表情。
　　“杜祁，你变得让我好陌生啊！”刘景雨痛苦不堪，整个人陷入一种巨大的打击中，本就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你还是我认识的杜祁吗？你把我也当做他们这样来玩弄吗？”
　　“当然不是。”杜祁突然转过了身，大步走向刘景雨，着急地解释道：“我只是想找到你变成这样的原因，在此之前我从没有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房间内的气味不太适合交谈，杜祁冰封住了那片散发着恶心味道的地方。当然，在刘景雨面前，那个“制造”恶心源的男人没有被冰封住。
　　
　　☆、第56章
　　
　　刘景雨苦笑一声，这一切还怪在了他头上？
　　杜祁突然变换了态度，带着审视味道的目光黏在刘景雨身上，“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哪有？”刘景雨防备地看着他，无意识地护住了肚子，不过他的举动看起来更像是因为身体不便而下意识的行为。
　　杜祁步步紧逼，言语中透着不容忽视的急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为什么会这样？”
　　刘景雨在他的逼问下几乎就要说出真相了，但是杜祁在他前面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肚子里的是变异种？他有了他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杜祁一下就想到了这方面。刘景雨的恋人是男人，他也有处在下方，这个猜测在杜祁感觉到刘景雨显现出孕育状态就从脑子里冒了出来。但是他一直拒绝承认这个猜测。
　　杜祁的眼睛流露出了不善的意味，目光像是x光线般射在刘景雨凸出的肚子，像是要透过他的皮肤肌肉，射穿让他虚弱的源头。
　　刘景雨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想法吞进了肚子，这样的杜祁让他迫切地想逃。
　　“我不知道。”刘景雨说道。
　　先前呻。吟着的少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机体本能的活动着，浑浊发黄的眼球象征着他变成了一只丧尸。木系的自愈能力在丧尸王的侵染下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缴械投降了。
　　刘景雨仔细观察，才发现除了这个少年，房间还有至少四个人已经变异成了丧尸。
　　刘景雨克制不住的想怒吼，质问，但他只是平静的问道：“你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这句话也刚好转移了杜祁对他的怀疑。
　　杜祁立即将那一个怀疑抛却了，不得不回到了最令他不想面对的局面中来。但他没有逃避，甚至坦率的坦白了自己的行为。
　　“和跟你做的一样，我触摸他们，让他们高。潮。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我还做了其它尝试，比如让他们喝下含有我唾液的水，把我的精，液灌进他们的身体。但他们太令我失望了。”杜祁无奈地摇摇头，面露失望，“你是不一样的，你身上有我最初印下的防御气息，你对尸毒有最强的抵抗性，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杜祁说道这里突然激动起来，眼里有着决绝的光芒。
　　刘景雨目光悲凉的看着杜祁，没有做无谓的争执。
　　“我只要求你放了他们，不要让我对你更加恶心。”
　　杜祁一瞬间整张脸都白了，他紧紧抿了抿唇，发白的嘴角透露着他的偏执。
　　“他们只是换了种形式存在，他们的生命依然有价值。比如脑核。”杜祁依旧为自己辩白着。
　　刘景雨嘴角扯出一个不可理喻的嘲笑，“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变成另一种形态？”
　　杜祁无言以对。
　　两人一时无话，杜祁抱着刘景雨送他上了楼。
　　刘景雨心塞得不行，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进入空间了。
　　在下面时，杜祁最初对他露出危险的目光，他就想这么做。躲起来，直到季蓝来到这片地方。
　　上次没有想起进空间而差点被强。爆让刘景雨懊恼了许久，以至于接收到不好的信息，他立即就想到了空间，再来这么一次失误他真的要抓狂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季蓝出问题了吗？
　　刘景雨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进入。最后他能接触到边缘地带，也就是空间的外壳，那些绵软却又坚硬的外壳。身体好像卡在了入口处，不能再往里进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刘景雨就安心了，空间还在，证明季蓝还是安全的。
　　不一会儿杜祁又回来了，提着满满一篮子水果。明显是刚从树林采摘的，果子上的枝叶断裂处还冒着植物浆液。
　　刘景雨看着这些鲜艳欲滴的水果就饥肠辘辘起来，很想吃水果，但有限的胃部空间让他忍痛放弃了它们，选择了热量更高的肉粥作为食物。
　　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几乎都是沉默无声，时间就这么缓慢而从容的流逝着。到了晚上，杜祁带着一些欣喜的走了进来。
　　刘景雨看着他的表情立即升起了防备。
　　“小雨，我找来了几个外科医生，他们很有经验，我掌控着他们的家人，会很负责的医治你，他们只以为你是我的试验品。我的仓库里有一些简易的医疗设备，我还找了几个和你血型相同的年轻人，防止手术大出血，不过这应该用不上，你会很快好起来的。”杜祁简直神采奕奕，没发现刘景雨瞬间的僵硬，径直走过来检查他的身体。
　　“你又瘦了。”杜祁心疼地说，“那些人刚经历了一场战斗，我担心他们状态不好，所以手术时间定在明天。”
　　“杜祁……”
　　刘景雨摇着头，心里慌乱的编制着拒绝的谎言，杜祁却将他的反应当做了急不可耐。
　　“那我让他们先上来看看你，如果他们有把握的话，今天就动手术。”
　　“不！”身体在理智反应过来前就做出了回应，刘景雨掩饰住刚才的慌乱，低着头道：“那就明天吧。”
　　至少他有一晚上的安宁时间，明天再和杜祁周旋也不迟，没必要将今晚也消耗掉。刘景雨心里想道。
　　刘景雨几乎睡了一整天，晚上自然没有困意了。他披着被子坐在阳台床上，看见了远方闪闪的火光。
　　“那里发生了什么？”刘景雨问。
　　杜祁道：“有人类进攻。别这么看我，我什么也没做，是他们主动攻击。我甚至没有派人指挥作战。”
　　刘景雨腾腾上升的火气恹恹的灭了。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们怎么这么大胆？
　　“你有多少丧尸？”刘景雨问。
　　“这片树林有上千万吧，这是三川省之前的居民人数。人类有十万，古城的异能者应该都出动了吧。”杜祁给刘景雨整了整被子漏风的地方，他发现刘景雨随着身体的消瘦越来越怕冷了。
　　十万人类对千万丧尸。可想而知这会是怎么样的一场恶战。
　　这种情况下，刘景雨没理由让杜祁不伤害人类。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杜祁，不杀人好吗？”
　　“留在我身边，我可以让“丧尸王”消失。”杜祁眼神真挚地看着刘景雨，“在人类占据绝对的领导地位之后，“丧尸王”将永远不存在，在此之前，他会帮助人类生存下去。”
　　这个提议非常诱人，可以说是一本万利。
　　如果没有季蓝刘景雨就要同意了。杜祁的丧尸身份让他们无法做出越界的事，他可以和杜祁像像以前那样生活，完全没有难度。
　　但这仅仅是在季蓝不存在在他的生命里的情况下。
　　他不能把这些想法说出来，这会让杜祁对季蓝更加不能容忍。
　　“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兄长。”刘景雨最后这么说道：“可我还有自己的家庭。”
　　刘景雨的意思是，即使没有季蓝，他也会另外找一个伴侣。他和杜祁，永远都不可能。
　　杜祁当然明白刘景雨的意思，又一次失去了语言。虽然他是世上顶尖的强者，丧尸的王者，但心中却有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两人静静的在窗口呆了许久。在杜祁没察觉的时候，刘景雨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亲切，仿佛搁浅的鱼感受到了海水的气息。
　　季蓝！
　　他一定到了空间范围之内。
　　但是糟糕的事，即便感应到了季蓝的靠近，他依旧跨不过那该死的隔膜。
　　
　　☆、第57章
　　
　　刘景雨靠在杜祁身旁睡了过去，杜祁作为丧尸，不需要休眠，但他却一直静静地坐在阳台，充当刘景雨的靠枕。
　　杜祁记得他初中时，刘景雨小学，那段时间他们经常呆在他房间的阳台窗上乘凉，就像现在一样。他会给刘景雨一颗棒棒糖，拿出一本童话故事书念给刘景雨听。
　　那时候的刘景雨就长的很可爱，虽然有个与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但他的那份可爱是独特的，不是外貌能赋予的。
　　记忆就像是甜蜜的蜂蜜滋润着杜祁苦涩的心，他不禁傻傻的无声笑了起来，专注的看着刘景雨枯瘦的脸，指尖细致的描绘着他脸部的每一个轮廓，却不舍稍有触碰，以免弄醒了他。
　　林中的火光越来越近，在天快亮的时候，已经隐隐听得到战争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轰鸣声。
　　人类，使用了大型热武器。
　　杜祁顿时怒火中烧。
　　由于环境日益恶化，许多热武器都被联合国明文禁止，以减少对地球生态的破坏。虽然他现在不是人类，但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他还在地球生存，就不允许人类的这种行为。
　　任何生物都不会允许。
　　杜祁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让本就睡得极浅的刘景雨立即醒了过来。
　　刘景雨抱着肚子站身，踉跄了一步，被杜祁扶了一把，才避免了重新摔在阳台窗口。
　　杜祁把刘景雨扶到床边，温柔的道：“小雨，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的手术天亮了进行，光线好一些。”
　　“我不做。”刘景雨淡淡的回了句。
　　这样冷淡的刘景雨让杜祁心里有些难受，让他感觉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了。想到这里，杜祁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一样沉痛。
　　杜祁勉强的笑着道：“别任性。我先给你做早饭。”
　　刘景雨请请抚摸着肚子：“我是不会做的手术的。”
　　做不做也得等那些医生看了再说，杜祁也不和刘景雨争论了，走进厨房煮粥。
　　做好早餐，杜祁不等刘景雨吃完就离开了。刘景雨立即尝试进空间，还是被卡在了外壳上。
　　这次他发现真正被卡的只是他的肚子。
　　一瞬间刘景雨明白了，季蓝说过，空间不接受外来精神力，越是强的精神力，排斥感越是大。而他腹中的孩子就是另外一个精神力，他已经那么大了。
　　昨天看起来才六个月大，今天已经到了临盆的模样。
　　季蓝一直就在空间范围内，这个认知让刘景雨坐立难安。
　　旭日高悬于空，日光已经强烈，但山中始终弥漫着灰蓝的尘雾，空气中的硝烟味浓得熏眼，森林里的可见度非常有限。好似一锅沸水的上方。
　　十点钟整，门被“叩叩叩”的敲响了。
　　“时间到了，主人安排你上天台进行手术。”
　　是管家的声音。
　　这是很长的一段话，管家的语调有些僵硬，他为了完整的说出这段话已经练习了一个早上。
　　刘景雨一愣，问：“杜祁人呢？”这么大的事杜祁不可能不关心，他应该会站在旁边盯着人家手术。
　　“战斗。”管家以一种自豪的语气说道，扭了扭门，发现打不开，他严肃道：“请开门。”
　　门被反锁了，这次是由里面的小门栓锁的，刘景雨还在门边堆放了大堆家具。
　　管家就是个腐肉机器，杜祁不在他还反对个屁啊。刘景雨心中道。
　　他连忙拼命往空间挤，简直挤得头晕眼花，头破血流。那感觉，就像是有个大大的狗洞，你准备爬进去吧，结果屁。股死死卡在了洞口。
　　房间里，刘景雨的身影时隐时现，虚虚实实，好似出了故障的全息投影。
　　门“轰轰轰”的响了起来，柜子仿佛地震般晃动个不停。
　　“轰隆——”
　　不堪重负的门终于倒了下来，柜子也摔倒了一地。
　　但房间空无一人，精神系异能的管家，不用眼睛就能判断出这个结果。
　　这简直太饥饿了（对丧尸而言饥饿是最糟糕的事）。
　　好不容易混到了能力六级的雄性丧尸觉得自己的管家生涯要结束了。他会变成主人盒子里的一颗六级脑核吗？
　　让我们将时间倒回，视角拉到尸头攒动的树林。
　　战场浓烟滚滚，火焰在森林里蔓延，无数的身体在炮火中分崩离析、粉身碎骨，空中漂浮着大量昆虫和草木燃烧后的黑灰。
　　和这就是杜祁来到战场的情景。
　　杜祁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扬起双臂，身体陡然散发出浑厚的能量。
　　所有精密武器瞬间卡壳了，树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丧尸的愤怒的嘶吼，各种异能能力碰撞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低声细语。
　　“丧尸王。”
　　赵芊羽下了战车，用望远镜观望，寻找丧尸王的身影。
　　季蓝从车窗往外看去，目光锁定在重重树影之外的远方的某一点。
　　杜祁利用精神力破坏了所有武器后，周身突然燃烧起熊熊烈火。本就干燥的空气一点就着，转瞬间一片火海，以燎原之势向外围迅速蔓延。
　　所有人脸色骤然一变，连连往后退去。冲在最前方来不及躲避的异能者在那一瞬间就融化成了一个个火人，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身体就如同高温下的蜡像融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