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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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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既白不安分地躲了躲,褚钰当即松了手起身,双手捏着他面颊,笑道:“好了,不逗你,先前叫侍卫过来烧了个水,你先洗洗。”
  颜既白听他这般无所谓地说,眼角一挑。
  褚钰坐在外屋,右手卷着一本书,左手撑着脑袋,懒散地躺在椅子上,看着里面星点灯火,咬了咬指头。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他当下扔了书,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便推开门,恰好颜既白系了衣带,正打算往床榻边走。
  “饿不饿?要不要我做点东西吃?”
  颜既白摇头,道:“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不太饿。”
  “你也忒好养了。”褚钰叹息,眉头皱起,迈着步子过去直接将人抱起,还作势颠了两下,咕哝道:“太瘦。”
  颜既白毫不犹豫地在他掌背上拍了一巴掌,然后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褚大将军便吃痛地将人放下。
  “沐浴去。”
  他看着那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挠头傻笑了两声。
  一盏茶后……
  “褚钰!”
  “怎么了?”褚钰趴在木桶沿上,一脸无辜。
  颜既白脸上泛着红晕,眼神飘忽不定,“你,你干什么在这里洗?”
  “这就一间睡觉的屋子,难不成你要让我去外面淋雨洗?新婚燕尔的,不大合适吧?”
  “那,那……”颜既白手心不自觉地出了汗,在褚钰大胆到毫不收敛的注视下,恼羞成怒般地放下了帘幕。
  眼不见,心不烦。
  褚钰在浴桶中痴痴笑了几声,沐浴过后,也死皮赖脸地挤进了被子里,一夜好梦。

  ☆、第二十六章

  
  将军府人脉复杂,颜既白从前不知,嫁过来后,褚钰也不许他多见人,甚至一早都请安都给推了,还总是软磨硬泡地将人带出将军府,每每出来,褚钰便心情大好,满面春风。
  颜既白不说话,褚钰哼着歌调,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却莫名和谐。
  “哎呦,褚大将军班师回朝了!”
  这半是调侃半是奚落的语气,褚钰翻了个白眼,死不情愿地对着他的少年好友――京城第一浪子公子然打了个招呼。
  “然大爷别来无恙啊!”
  “不敢当不敢当。”公子然像模像样地推脱了两下,“喜闻褚大爷你近日回了京城,这不,我从外面赶着回来探望,碰巧了呗!”
  褚钰扫了一眼他两手空荡荡,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察觉到身后人离开,褚钰还一偏身,柔声说道:“不要跑太远。”
  颜既白得了这样的叮嘱,当下愣了愣,随后点头。
  公子然见他这样小心,登时好奇,踮脚瞅了瞅,只看到了背影,而且就这样还被褚钰瞪了回来。
  “别这样呗,我们又不谈什么要紧的话,没什么听不得的,你瞧你这新婚当夜我就没来闹洞房,今日出门好不容易碰见,你也不让我饱饱眼福。”
  褚钰眉毛跳动了一下,“你当我是死人吗?”
  京城王公子弟虽有豢养男宠之事,但终究登不得台面,是以褚钰与颜既白这门婚事并未大动,一纸婚书下来,轿子抬进门,宴请些平辈讨个喜就算完事了。
  褚钰少时初见过颜既白便喜欢上了,后随军征战,也没机缘与他结识,等到了婚嫁的年龄,京中大人虽有不少看好他的,却也觉得他处境微妙,不宜作为女婿。
  后来边境稳固,皇帝诏令下来,说要做一门婚事给他,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褚钰心中跟明镜似地,自然知道帝王忌惮他,是决计不可能让他留个一儿半女的再封官加爵了,所以当日他就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特殊癖好,本以为这事就翻过去了,谁知十日之后,皇帝竟是指派了一门婚事。
  再知道皇帝是将谁许配给他后,褚钰不可谓不欣喜,可欣喜过后,又是心慌。
  他知道颜既白的本事,如若没有这次意外,颜既白就该入朝为官,光耀门楣了,可褚钰却硬生生地将他拽了下来,甚至不管他喜不喜欢自己。
  褚钰心疼,势要保他此生平安无忧。
  褚钰找到颜既白时,他正在一个卖糖人的小贩那里给一群小孩子分糖官人。
  这位足不出户的美人公子大抵是第一次被熊孩子‘围攻’,所以有些不知所措。
  褚钰冷眼旁观片刻,最后发现他周围孩子越来越多,而美人公子也似乎散尽了家财,正一脸窘迫地看着画糖人的老翁。
  如颜既白这般的人,出门带银两的次数便不多,而偶尔带上,也不过数两碎银。
  看着这些孩子渴望的眼神,颜既白转着那几个糖人,正思量着自个身上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时,有一双手便捏着一锭银子给了那老翁。
  褚钰将颜既白手中的糖人分给了那几个顽童,得了好吃的,他们道了声谢就散开了。
  “多谢。”
  见他这般客气,褚钰当下揽住他的肩膀,笑道:“你我之间,也要算得这么清楚?”
  颜既白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脑袋,褚钰也不勉强他,眉眼一弯,对着那老翁道:“麻烦您画个这位公子。”
  “好,请大将军与公子稍等片刻。”
  老翁眼底都是笑意,他做这玩意儿一辈子了,也勉强称得上是手法娴熟。
  颜既白本偏着头,这下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老翁。
  糖料浇画,虽眉眼不清,但□□犹存。
  老翁将那糖人给他,憨态可掬,“手艺不好,还请公子莫要嫌弃。”
  颜既白笑得温和,道:“老人家谦虚了。”
  褚钰见他心情颇为不错,道了声谢,带着人又跑了。
  灯火阑珊,人潮涌动,颜既白护着那糖人半晌不舍得下口,然后……
  褚钰颔首低头,舔了一口糖人的脑袋,末了,在颜既白的目光下,还坦坦荡荡道:“再不吃就化了。”
  好呗,本来他是要吃的,这么被人一舔也下不去口了。
  颜既白的脸色难得一阵青一阵白地,褚钰看着他握在手里的糖人,挑了挑眉,“你不爱吃甜的?那我来吧。”
  褚钰动作比话快,他忙将那糖人拿了过来,然后又从头舔到脚。
  颜既白:“……”
  他五指微微收紧,牙关一咬,登时恼羞成怒,“还给我。”
  褚钰右手抬起,左手抵住他,笑道:“刚才不是还不想吃的吗?这会儿怎么还着急和我抢了,怎么,又想吃了?”
  颜既白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想。”
  “不想,那别浪费我银子啊。”褚钰摇头叹息,后退几步,看着他面红耳赤,咧嘴一笑。
  接着舔。
  不仅舔,还用舌尖儿探绕一圈,糖人渐渐融化,褚钰唇瓣上皆是盈盈光泽。
  “你不准舔了!”
  两人走到了略微空荡的地方,颜既白当下动起了手,但他虽然练过一些,又怎能比得上褚钰这人,不仅糖人没抢到,还被摸了几把。
  褚钰倒是摸得心潮荡漾,而颜既白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街上打闹,一时间羡煞旁人。
  二楼的雅间,木窗被打开了半扇,一男子右手执扇,敲着窗框,眯眼看着两人。
  “你说他与褚钰还未行房事?”
  暗处走出来一人,笑意浓浓,“我那三弟可是个怜香惜玉的料子,半分也没强迫那人,可能不会让太子您满意。”
  “无妨,这样调、教起来才有乐趣。”窗前的人眼底染上了侵占的意味,他舌尖微舔下唇,笑容阴邪,“若能与上卧起,定当人神殊绝。”
  回了将军府,颜既白憋着一肚子气。
  那个糖人最后被褚钰从头吃到了脚,许是知道惹恼了人,褚钰今夜连房都没回。
  颜既白,颜既白……
  这个名字仿佛魔咒一样纠缠在人耳侧,身体自由下坠,仿佛是他的意念太过于强烈了,那人的面容竟浮现在眼前,成钰眼一花,意识便开始模糊。
  屋子里点着清雅的香,男子姿态随意,手执书卷靠坐在雕花摇椅上。
  犹如仙灵,不落凡尘。
  一阵不合时宜地脚步声匆忙传来,小厮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大人他,回来了,正在老夫人那里说话!”
  男子端起的茶还没来得及抿上一口,闻言便起身,目光闪闪,“他回来了?”
  颜既白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他向前走了几步,又迟疑不定,站在原地思索。
  一旁的小厮上前,见他紧张,垂眼笑道:“公子莫怕,您是将军唯一的身边人,思君心切,赶过去见一见还能坏了规矩不是?”
  颜既白回头看着他,五指收紧,最后下定了决心。
  从雪阁到褚老夫人住的地方还颇有些远,一路过去便见下人来来往往地忙活着,刚回来的侍卫  见了他也都恭恭敬敬地顿足行礼。
  褚钰离开将军府时,颜既白便待在雪阁,足不出户,因为是男宠,也不必时时请安。
  伺候的人是将军临走前指定的,因此不少下人都对这雪阁的主人十分好奇,颔首间也偷偷打量着这位公子。
  青丝扶风,天人之姿,可携月而来,踏月而归。
  怪不得能令一向不进美色的将军大人刮目相看。
  “小公主身份尊贵,不日入门后,你留一个男妾在将军府岂非羞辱?纵然他当初乃皇上赐婚,  可你今日若说要逐他出府,皇上能不答应了去?”
  颜既白顿觉呼吸一滞,他站在门外,身边小厮扶着他。
  门内,褚钰略带笑意地声音传出:“皇帝当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想留人便留,想赶人便赶。”
  “钰儿不得无礼。”夫人地语气略显愠怒,继而又无奈道:“左右你也未曾碰他,若想保他名声,那就将表面功夫做好些,叫人回府后也能任意嫁娶他人。”
  褚钰轻笑出声,像是在考虑什么,屋内半晌没了声音。
  颜既白手指发颤,唇角略带苦涩,他心中害怕,便没胆量再去听最后的结果。
  当年,皇上是逼人下嫁,是他凉薄无情,几乎拒人于千里之外,褚钰纵然对他有再大的兴趣,这五年来也该淡了,乏了。
  他步伐有些虚浮,跌跌撞撞地便磕绊到了人。
  啪!
  “混账东西!长眼着没!”
  “使不得使不得。”小厮跪在地上,连忙挡着那人的脚步,慌乱道:“二少爷,这可是颜公子啊!”
  “你当本少爷是眼瞎不认识他!”褚杨秋一脚蹬开他,上前一步,钳制住颜既白的下颚。
  那一巴掌用的力气大,在这人白如玉的面上瞬间留下红印,触目惊心。
  褚杨秋估计这人都被打的有点儿缓不过气,脑子空白了,他眼睛眯起,手下动作越发用力。
  颜既白吃痛地抬起头,目光厌恶。
  褚杨秋面色瞬间阴沉,右手再次扬起,怒道:“你个小浪蹄子瞪谁呢!”
  只可惜他这一巴掌还未下去,手腕便被人一折。
  “又是哪个不长眼……”
  “小浪蹄子?没长眼?”
  “是,是你。”褚杨秋面色一变,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便疼得站不稳,“褚钰,你干什么,我可是你兄长!”
  “兄长?”褚钰眯眼,笑容依旧,“你约莫是忘了,褚家能有今日是谁夺来的,动我的人,活腻歪了吧,韩招,给我把他拖进池子里晒一天。”
  跟在褚钰身后的人掠出,一身杀气地将人拖走。
  “褚钰,你胆子真大!信不信我让母亲责罚你,混账!快放开我,我可是你二哥!”
  谩骂声不绝于耳,褚钰掏了掏耳朵,翻个白眼,回身便脸色一变,笑得温柔。
  褚钰突然出面,叫颜既白愣了半晌,直到这时,他才微微俯身,打算行礼。
  只是这礼未至,褚钰已经将他抱起,怀里的人挣脱了两下,褚钰没理会,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雪阁,“以后在将军府,若有人再敢对你出言不逊,直接杖责,不必多言。好歹你也是这里的主人,凭白受了委屈岂不荒唐……”
  褚钰将他放在榻上,手指轻轻撩起颜既白耳边垂下的发丝,眼底泛起一丝寒光。
  褚钰从衣袖中取出小瓷罐,手指沾着药膏,小心地涂抹在他脸上。
  颜既白颔首望着他,五年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眉目依旧,英气逼人。
  褚钰手指贴着他光润的肌肤,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红印时,心越来越冷。
  褚杨秋那个杀千刀的,手不必留了!
  

  ☆、第二十七章

  
  他没有说话,颜既白也不知怎么开口,等到涂抹完药后,褚钰便坐在他身侧,伸手摸着他的脸。
  颜既白身子后仰。
  “怎么?还是很疼吗?”褚钰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颜既白摇头,“没事的。”
  颜既白低垂着眉眼,褚钰歪头,随即倾身看他,“小白,你是不是有事要说?若想说便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避讳什么,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颜既白继续颔首,手指藏在衣袖里打转,低声问道:“你要娶平乐公主为妻?”
  褚钰眉一挑,“我还以为,你不会过问这事。”
  他勾唇,握住他的手,“你放心,这门婚事不会发生的。”
  颜既白看他,手指收紧,“那可是陛下赐婚。”
  “陛下,陛下又如何?”褚钰微微一笑,靠在他肩上,手指卷着他的墨发,轻蔑道:“他还要靠我打天下呢,除非边疆一带他不想要了,我辞官,那才刚刚好,咱俩归隐山林,快活自在。”
  颜既白抿着唇,半晌才面色平静地呵斥道:“说话荒唐。”
  褚钰不可能听不出他的关切,握着他的手,逮住机会就是偷亲,“你听我的,这一场仗打完我就请命辞官,再也不管他朝堂沙场事。既白,就算皇帝拿着他的剑割我脑袋,我也不会让平乐进门的,此情此意,日月可鉴。”
  颜既白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窗外一片雾霭,他缓缓点了头。
  “此言既出,生死既定。”
  “隔着万重关山,太平之地尚有一人……等我回家。”
  成钰蓦然睁开眼,顿时有些头重脚轻,倒在了旁边的石桌上,他甩了甩脑袋,最后勉为其难地眯起一只眼,不禁一愣。
  这个地方,是颜既白的落脚之处。
  屋舍的门大开着,里面还有一丝人气,成钰试图压抑那股恶心感,刚一抬手打算揉着眉心便察觉不对,他右手一翻,仔细打量着身上的衣料。
  素白的衣衫干净整洁,不染纤尘,这个身体……莫不是颜既白的?
  他脚步一移,借着院内水缸内的水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一双多情的眼睛,总会让人心生怜惜,  这个样子,便是他彻底成了颜既白,也就是说,褚钰已经死了吗?
  水波荡漾,那张容颜变得有些模糊起来,成钰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最后转身回了屋子。
  门后,有一把做工精细的纸伞静静地靠在墙上。
  缟素十里,街道两侧的纸钱被雨水打湿在地,苍凉凄清,城外西侧,浩浩荡荡一群人守在将军冢外。
  成钰执伞站在人群中,他看着这庄重森严的坟冢,五指收紧,有些茫然失措。
  “如果是你,你在做什么……”
  会上去祭拜,还是就默默地站在这里,看着他人痛哭流涕。
  黄昏过后,雨落的大了,仿佛做了一场隔世经年的梦,梦中有人将他的双眼蒙住,他能感觉的到,颜既白,回来了。
  那一双眼睛有几点星光,最后渐渐晕染开来。
  颜既白一步一脚印地迈向了将军冢内,雨水淅淅沥沥地打湿了墓碑,霜寒弥漫。
  颜既白放下了伞,怔然地站了很久,直到唇色发白,才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身上束腰衣带。
  那身缟素之下,是一件绛红色的锦袍。
  颜既白敛袍跪下,额头抵在冰冷而又无情的青石之上,并未抬头,许久才哑着声音道:“褚钰,我来了……”
  雨水甚至模糊了人的嗓音,响雷阵阵,天地哀恸,颜既白掩唇低咳,单薄的身子如风雨中的花叶一般,颤抖不已。
  他坐了许久才扶着石碑起身,右手执伞,一半遮着褚玉的墓碑,一半挡在自己头顶。
  这一双浅灰色瞳眸低眉颔首间总是流光无限,却在此时浮现出了绝望与孤寒,他似乎是想了很多事情,想着想着嘴角便难以抑制地上扬起来。
  风也凄凄,雨也凄凄。
  褚钰离京后,守在颜既白身侧的,便是那侍卫韩招,他的记忆大多数都是沙场的征伐,只是这血腥之中,却又有一点温存,关乎颜既白。
  除了褚钰,颜既白是他记忆里出现最多的人。
  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在石道内回荡,阴冷发霉的牢房中,地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褚杨秋品了一口香茗,最后踱步到颜既白身前,他俯身,一把揪住那人的长发,将人拎了起来。
  幽暗的火光下,男子双眸已经被鲜血浸染。
  “还真是个硬骨头,这样都没死。”褚杨秋颇为嫌恶地将人丢下,接过小厮送来的帕子,“本来嘛,是欲将你献给太子殿下的,可谁能料到他能这么快就丢了当今皇上的荣宠,不过这样也好……”
  褚杨秋轻笑,一只脚踩上他的手指,重重碾压,“在这牢狱之中处理你,我也很方便。”
  他一个示意,身边的人便动作麻利地架起地上的‘死人’,拖出这间囚室,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褚杨秋一把将他的头撞在石门上,笑容阴森诡异,“这个牢房关着的可是无恶不作的死囚,这些人大多数都待了上十年之久,他们很久没有尝过鲜了。”
  石门沉重,缓缓被推开,黑暗之中,有几双眼睛同时盯了过来,褚杨秋道:“我那三弟把你当心头肉来宠,如果他黄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发抖?”
  颜既白长睫微微一颤,最后合上了眼,眼眶中的鲜血从眼角滴落。
  褚杨秋抓着他的头发,凑近轻嗅,咂咂嘴,“确实是个百年难遇的美人胚子,只可惜我没那癖好,只能凭白便宜一群狗杂种来享受。”
  他嘴角勾起,再用力一推,便将人推了出去,里面的人缓缓起身。
  褚杨秋反身坐下,竟是要在这里看下去。
  石牢内的人躬身俯在地上,身体抽搐,不过倒了片刻,周身便晕染开了血。
  褚杨秋咬着手指,嘴角笑意还未深,右手突然一凉。
  “啊!”
  竟有人砍断了他的手!
  褚杨秋身体不受控制地在颤抖,眼中戾气凝聚,“谁!是谁装神弄鬼!快滚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暗影便飘了出来,守卫立即拔刀相向。
  眼前人整个身子都裹在黑袍中,连面容都看不见,褚杨秋后退,当即下令:“给我杀了他!”
  来人并未与这些人纠缠,而是反身进了石牢,将地上的人抱起。
  褚杨秋眼看这人要坏了自己事,气得连手痛都顾不过来,一脸踹开身前的侍卫,“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
  “是,是。”
  侍卫浑身颤抖地跟筛糠一样,慌慌忙忙地追了出去,只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道黑影不发一词,抱着颜既白飞快向城外掠去,宽大的绣袍为怀中人挡住了风寒。
  他带着颜既白来到了小竹屋。
  黑影缓缓蹲下身子,将颜既白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榻上,最后跪在床前。
  原本昏迷的人突然动了动手指,最后抓住那一节绣袍,声音飘忽,“韩招……”
  黑袍人不说话也不动作,颜既白眼微启,眉头紧锁,他拭着伸手。
  清辉入屋,黑袍落下,在颜既白看不到的地方,云烟缥缈散开。
  颜既白向前摩挲,最后只抓到了冰冷如雪的衣袍。
  成钰睁眼间,那两具骷髅便化为了齑粉,他随手化出两只瓶子,将其骨灰分别装下,而后列入正堂。
  “我要马上回家。”
  这个想法一出来,便如燎原之火,势不可挡,成钰此刻哪里还管得着自己下山是为了什么,一心一意只想去见那人。
  灵气运转,他整个人以最快的速度踏着夜色而归。
  而此刻,西侧天边突然一声巨响,将周围灵物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成钰身影在半空中一顿,继而转身。
  火舌怒蚀,狂风作响,万年青山开裂,眼过之处,净是疮痍。
  半山之处,停留不过百人,为首的便是大若墟师祖王三胖,而山谷之内,镇压着一恶兽。
  待看清楚山谷里那一点金光后,成钰心中一跳,他先是想‘哥哥是来了吗?他是担心自己安危才出山的,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事什么人’。
  后又心中惊叹道:‘那便是真正的卦师令吗?不同那日童府一般,难道只因为执掌者是王三胖,那力量便如此雄浑?’
  成钰忖度之间,听那王三胖猛地低喝一声,真气浩荡,威震四方,卦师令仿佛得了号召,金文涌动,其璀璨光芒宛若骄阳当空而照,余下之人无不撼动。
  这便是大若墟师祖,天下第一师王琰瑜的实力。
  天地动摇,成钰藏身之所也轰然坍塌,他身形一变,还没换到安全地方,下坠的身体便猛地一沉。
  谢思温端坐在仙鹤之上,双目半眯,道:“成钰小友,安好啊。”
  “安好个鬼。”成钰内心诽谤,不作声地站在他对面,看着临空而飞的仙鹤。
  “放心,虽是画出来的,可保准能送你回柜山。”
  成钰眉角一跳,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思温笑意未褪,一脸艳羡道:“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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