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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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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虽是画出来的,可保准能送你回柜山。”
成钰眉角一跳,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谢思温笑意未褪,一脸艳羡道:“自然是你家兄长告知的。”
“哥哥?他也来了吗?”成钰言语间有一丝难察的紧张,他的手心已经冒出了汗。
“是来过,早已离去。”
成钰心中松了口气。
两人默然不语,须臾便抵达了柜山,谢思温将他放下,便驾鹤西去了。
天色未暗,屋内却点着灯,成钰一推开陈清酒那间房门,便见里面人蹬着高梯,在往屋顶挂着三两竹牌。
“哥哥!”
“儿茶?”
上面人颔首,随即放下手中竹牌,从那竹细的木梯上下来,成钰连忙将那操心的玩意儿扔了出去。
陈清酒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襟,眉目间不改冷淡,“怎么这个时间就回来了?”
“看山下无大事,又念哥哥念得紧,就赶回来了。”成钰笑意盈盈地将他带出了房门,王三胖在外面收拾恶兽,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来了院子,成钰才将搀扶住他的双手松开,而后变戏法似地将一颗种子捏在了指间。
“这是什么?”
“先前答应过哥哥,送一件礼物。”成钰俯身在他耳边一声低语,然后将那种子在空中一抛,寻了个空旷地方将它埋下。
陈清酒跟在身后,不咸不淡道:“柜山灵气浅薄,是种不活的。”
“那可不一定。”成钰蹲在地上,向他眨了眨眼,而后咬破了手指,俯身在地上画了个法阵。
他意图以阵法来扭转柜山的灵脉走向。
血液渗入泥土之中,那粒种子竟破土发芽,而后开枝散叶,须臾只见长成参天大树。
那是一种细软如粉扇的花儿,青嫩的叶子聚在一块儿,冒着密密的香,随风摇摆,花色艳丽, 纷纷散散的交错在叶柄之上。
“合欢……”
“诶?”成钰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而立,颔首微笑,“哥哥竟识得此树?”
“不曾识得,我只是……”
他一仰头,方巧一朵淡粉的合欢轻轻摇缀下来,那一瞬间,成钰觉得他那双向来死寂的眼中生出了一丝情愫,只听他轻声说着,“记得这个味道……”
☆、第二十八章
灵均仙主勾结魔修,在众多修士眼中,简直就是不齿于人的下作行为,唯世中人怀揣着一颗八卦之心,关于灵均仙主同绛灵山君的那笔风流债,民间话本记载的套路不下十种,而这些套路的唯一共同点,便是说两人于绛灵山之战一见钟情,而后生死相许的,其中关于他二人的相貌风采,更是吹得天花乱坠。
当然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可若追本溯源来讲,其实两人也能说得上是寻常话本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当年修仙初起,各门各派散乱,却又自视清高,有几个能拿出手的招式也不肯摊出,怀揣着宝贝还得忧心其他门派来偷学,灵均仙主陈清酒那时就拜在赋剑山下,并列在颇有资质的弟子名单内,他上山时不过五岁,而后半年筑基,两年时间跨过开光、融合及心动阶段,一时风光无限,惹人妒羡,多少门派内人背地里咬着手帕悔恨交加。
而后来在金丹之期,修真界一个不起眼的赤城山归墟阁里也突然炸出一个天才,说是叫归墟阁,其实也就是个帮忙打杂的一个场所,所以这消息一出,直打脸。
不过外界再怎么红红火火的闹,这两位后起之秀却是安心修性命,心如止水,修炼三丹,再入元婴、出窍、分神,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而一向毫无交集的两门派就因为这两个孩子暗地里掐了起来。
于是乎,在陈清酒十四岁第一次出山那年,他就在外面一不小心打了个盹,便被几个小子,塞麻袋里扛走了。
那是陈清酒与他第一次见面,当然,绑架的没那个家伙。
门派之争虽然频繁,可对于十来岁的孩子来说也有些遥远,所以当陈清酒被捆仙绳缠着,面对那几个孩子的恐吓时,他反而想笑。
围着的那几个人见陈清酒大有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赴死样儿,于是大着胆子又套上麻袋,打算将人黑打一顿,而这个时候,就如同所有话本里描写的套路一样,主角白衣飘飘,英雄救美,让人怀疑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你们在做什么!”
“师,师……师兄!”几人被吓得有些结巴,立马将手里的家伙劳什子都扔了,挤着抱做一团,连连摇头,“没,没干什么啊?”
“那是什么?”少年剑指三人,眉头一皱。
“那,那……”其中一个孩子哆哆嗦嗦了片刻,而后碍于来人的威压,战战兢兢道:“我们绑了,赋剑山的,陈清酒……”
少年执剑的手一抖,随后艰难地看向了那三人身后的黑麻袋,再艰难的摆了摆手,“马上滚回去受罚。”
几人得命,立即屁滚尿流地闪了人。
白衣少年在原地犹豫良久,随后收了剑,上前蹲下身子,先将人扶了起来,硬着头皮剥那麻袋,“门内小师弟不懂事,如此得罪,还望陈……师兄,呃,能够海涵,大人不计小人过,师兄宽宏大量,想来不会计较,师兄不答话,儿茶便当做此事了结了,不知陈……”
那层厚重的黑麻袋褪去,被捆仙锁束缚了半夜的青衣衫早就褶皱了起来,一双色如琥珀的眸子澈静而柔和,陈清酒瞥了他一眼,而后就略显疲倦且慵懒地颔首敛眉。
这个人,我要定了。
儿茶惊奇地眨了眨眼睛,觉得一股暖流淌过胸膛,这才将后半句话补完整:“清酒?”
听到这个名字,陈清酒才微微仰头,看着面前这位与他同样大小的白衣少年郎,“归墟阁儿茶?”
他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流言飞语地总会飘入深宫,对于赤城山归墟阁也有所耳闻,那个地方据说是凌均山一个打杂的地方,收入门徒比之凡人也就多个筑基罢了,入了归墟阁也就是舍弃过往了,但老阁主人懒,每每不乐意给他们编排新的名字,便照草药挨个命名,而归墟阁人死后,名字便会留下来给下一届弟子,因此儿茶并不算是名字,而是一个代号。
儿茶听着他的声音,不觉便心神舒畅,笑着点了点头,“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清酒,方知名不虚传。”
陈清酒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暗骂一句,身子后仰,他这一动作极为生硬,儿茶这才发觉他身上还有捆仙锁,连忙合掌道了几声‘罪过罪过’,帮他松了绑。
捆仙红绳细如发丝,已经在陈清酒手腕间勒出了数道血痕,儿茶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掌背,看着这细皮嫩肉的,脸又一黑。
儿茶替他搓了搓那红印,又从衣袖中取出一方手帕,将他右手手腕那已经染了血的地方缠起,颇有些心疼,“清酒,你觉得疼不疼?之前做什么不还手,你要真打起来他们哪里是你的对手,现在还凭白无故受了伤?”
“晚上眼睛看不见。”陈清酒烦他啰嗦,难能可贵地糊弄了他的问题。
儿茶挑眉,疑惑不解,“还有这种事情?从小到大都是?那你晚上都在做什么?”
儿茶不知,陈清酒的世界从前都是黑暗的,直到今日,面前人才见到天是怎样的蓝,水是怎样的绿,潭中鱼儿,空中飞鸟都是什么模样。
陈清酒抿唇还在思考措辞,儿茶却已经先一步道:“你放心,那几个混账东西我回头替你收拾了去,反了天了,连你都敢动!”
陈清酒默默听着他这不靠谱的承诺,等人发誓完了,他才起身,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袖,抬步往回走,身后,儿茶又热情地蹭上来,“你要回赋剑山了吗?那这事我们就私下解决,不用禀告什么长老了,毕竟两派结怨不好,妨碍我以后找你,不对,要不这样,你要是觉得生气,我以后天天去赋剑山给你赔罪,怎么样?”
赤城山和赋剑山结怨已不是昨日事了,儿茶睁着眼睛说瞎话,陈清酒觉得耳边聒噪,脚下快了几步,但身后人却始终悠闲自得,步子虚晃。
陈清酒终于忍无可忍地挑了挑眉,偏头看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我们又不熟。”
“没事,谁和谁生下来就认识了?一回生两回熟呗。”此人再次死皮赖脸地黏了过来,极其无赖道:“何况你知道我是儿茶,我知道你是清酒,这还不足够我去找你吗?”
陈清酒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寻常与之交流的都是文人雅士,何能说得过一个儿茶,便一语不发,皱眉继续往前走。
儿茶乐意逗他,快步超过陈清酒,而后背对着他走,眼睛弯起,“哎,说真的,过段时间我去找你怎么样?听说赋剑山周围热闹的紧,你带我去转转,见识一下你们那里的风土人情,好不好?”
陈清酒眉头锁得越发紧了,前面的人与他距离缩短了些,而后稍微弯了腰,“讲真,清酒,你真的不想让我去找你?”
陈清酒果断摇头,心想:外面人都是这般破皮无赖不要脸吗?
儿茶撇嘴,随后苦恼地挠了挠头,“可是一般人不想和我说话都直接御剑飞走了,清酒,你已经到了分神,御剑飞行总是会的吧?”
陈清酒气结,颤声道:“你,分明是你胡搅蛮缠!”
说罢,他甩手给了儿茶一掌,气息尚未稳定便召唤出佩剑,儿茶见状,慌慌张张地将人拦腰抱下,心有余悸,“我说清酒啊,御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儿茶这不扑尚好,这么一个猛劲过来,直接将陈清酒扑倒在身下。
在赋剑山时,若非亲近之人,谁敢靠近陈清酒,还敢把他压在身下!
与陌生人乍然一接触,陈清酒有些呆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禁涨红了脸,“儿茶!”
“在在在!”儿茶慌忙将陈清酒那胡乱倒腾的两只手摁下,眯着眼,嬉皮笑脸,居高临下,再三强调着,“我在我在。”
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屈居人下,陈清酒依旧谦谦君子,紧了紧牙,头疼道:“注意你的言辞。”
“言辞?我方才言辞有哪里不对了?”儿茶撇嘴,在那人下一次爆炸之前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正儿八经起来,“清酒,别动。”
儿茶此刻神情不可谓不凝重,是以陈清酒也警惕起来,以为有妖邪来犯,然后身上人便俯身,郑重其事道:“你额头上有个东西,我帮你亲下来。”
……
这个,贱人!
陈清酒膝盖上顶,儿茶吃痛,从他身上下来,躺在地上哀嚎,而前者则冷眼都不屑给他一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撒泼打滚无效的儿茶当即坐起,望着那道身影,颇为得意地摸了摸掌心里温润的玉佩,最后蹭着鼻子,将那玩意儿收入怀中。
“陈清酒……我记住你了。”
陈清酒回山第三天,那人便极其守诺的跑来‘赔罪’了。
前来送信的是他的同门,虞华师姐。
虞华将一枚玉佩放在他桌案上,瞧着那枚玉佩,陈清酒脸黑的跟锅底似地,接过信,马马虎虎扫了一眼儿茶写的东西。
无聊,继续做功课。
虞华瞧着笑了笑,道:“那人好像在下面等了许久,你不去见见吗?”
“不熟。”
“真不熟能拿着你的贴身玉佩,大老远跑来,风尘仆仆地,瞧着还怪可怜的。”虞华瞥了一眼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功课,收回了那封信,往外边走边道:“既然你不见,我就再委屈下去叫他离开,大太阳的,晒得暑热可如何是好……”
陈清酒将笔一搁置,木然地
拿过了那封信,问道:“师姐,你会与只见过一面的人亲近吗?”
虞华敛眉笑着,“看缘分。”
心中有一份难以形容地别扭感,陈清酒耐不住,前脚刚踩着门槛,后又回头,郑重其事的样子,“师姐,一柱香时间后我便回来。”
虞华双手环胸,眯眼含蓄地笑了笑。
刚一踏出赋剑山结界,迎面便落下一抹白影,陈清酒面无表情地将人打量了一眼。
活着,没死,好了,回,做功课。
“哎哎!”儿茶眼疾手快地捉住了那人的衣袖,将他围着,痞笑痞笑地,“阿酒,我第一次来赋剑山,你带我下去玩玩儿。”
其实赋剑山下如何,陈清酒是半点儿都不清楚,他寻常便不下山,偶尔几次,还是出神忘了路瞎走走了出去,所以当儿茶送信来,说他在赋剑山下等着他带路时,陈清酒是真的浑身作疼。
软磨硬泡了半个时辰后,儿茶还是没能将人带下山,最后留在林子里听了三个时辰的道法,才潸然离去。
不过他毫不气馁,隔三差五地便送信,每次将人往出带一点,再带一点,然后半个月后,约到了赋剑山下的城中。
☆、第二十九章
儿茶觉得自己就跟书上捕雀儿的猎人一样狡猾,陈清酒就是那个无知而又贪食的雀儿。
对于逛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耗时间行为,陈清酒个人是丝毫不感兴趣,可儿茶倒玩的热乎,硬是拽着阴沉着脸的陈清酒在城内走了半天。
陈清酒就算瞎了十四年,也没这热情。
城北西侧有一个戏台,这个时候凑得人也多,戏台上听说演着什么‘说还魂’的戏码,总之儿茶是没听过那话本,台上唱的激情澎湃,台下也热火朝天,儿茶是大概懂了,就是说一个贪官污吏杀了人,而那人死后化魂再找地狱判官审案的老套故事。
赋剑山下藏着不少能人异士,因此这话本老套归老套,舞台效果却是不错,时而阴风大作,暗夜降临,几个幽魂顶着鬼气乱飘,断肢溅血,不少人半捂着眼睛,在下面尖叫捧场。
儿茶看了半晌,除了那气氛惊悚些,也没觉得怎样,回头便要拉着身侧人离开。
“清……”他这不偏身还好,一偏身就发现身侧人已经移到了后面,颔首敛眉,快要靠到人家姑娘怀里了。
儿茶连忙将人拽了回来,打趣道:“酒酒,就算软玉温香,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吧?”
陈清酒此刻还皱着眉头,闻言不爽地看了他一眼,再顺着儿茶的视线看向了身后,只见他方才站着的地方还留着一名妖娆妩媚的女子,见两位俊俏的少年郎都回头看她,便敛袖作含羞带怯状,大胸微挺,颇有一种‘任君多采撷’的豪迈气概。
陈清酒眼角一跳,沉着脸不说话,儿茶连忙将人拦腰拖了出去,直到进了食楼,面前人依旧闷不作声,再三确定陈清酒在饮食上没什么避讳后,儿茶便要了几样菜。
“你别黑着一张脸,人家店小二被你吓得都腿抖了。”
儿茶一手托腮笑看着他,陈清酒勉勉强强地喝了一杯清茶,而后起身,“我回去了。”
“别啊!”儿茶连忙将人摁回了位子,凑在他面前,“我可是点了四五道菜,你走了岂不浪费。”
见人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儿茶连忙给他填满了水,一言不发,生怕触了霉头,直到小二再次上来,他才借机跑出去一趟,不过片刻又回来。
“尝尝,我觉得这道菜还不错。”儿茶夹了块酥肉给他,见他视线还不停地往外看,抿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肉。
这人,一到黄昏就开始变得不安了。
陈清酒此人,教养是好到了一种境界,活了十多年,也就一个儿茶能将人气炸毛,陪着他含糊地吃了一顿饭,陈清酒搁置了筷子便起身匆匆要下楼,“我先回去了。”
“客栈我都定下了。”身后,儿茶委屈地跟着,“我又不会卖了你,总着急回赋剑山做甚?”
陈清酒这次倒是直白,头也没回,“同你在一起不安全。”
儿茶撇嘴,几步走在他面前,“可今日已经晚了,我回不了赤城山,只能住客栈。”
“哦。”
儿茶挠着后脑勺,大声嘀咕着,“可是师父说过,小孩子家家,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陈清酒果断止步,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面前人,半晌才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儿茶,你还能再要点脸吗?”
见人松懈下来,儿茶伸手勾了勾他小拇指,却是碰到后又松开,轻佻之中带着些内敛,“那今日陪我睡一晚,明早便送你回赋剑山。”
儿茶说完便不容陈清酒拒绝,将人半推半扛地带回了客栈。
一间客栈,儿茶倒是心细地很,小小的地方足足点了十根红蜡,陈清酒这才勉强看清了些,他果断地上了床榻,而后扔给了儿茶一个枕头,儿茶可怜地连被子都没分到一半,抱着个枕头坐在凳子上。
半个时辰后,烛火灭了一半,儿茶下巴枕着绵软的枕头,目光就没从榻上移开过,“酒酒?”
半晌,榻上人闷闷出了个声。
“还没睡啊?”儿茶迅速来了精神,双手枕着,“那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开心开心。”
“……”
陈清酒直觉那故事不好。
下一刻,儿茶清了清嗓子,朗朗道:“从前有一位公子被迫娶了个有钱的丑妇,两人算是‘和和美美’,平静地生活,后来公子在丑妇的帮助下进京赶考,并且中了状元,然而在京城却被一位貌美的公主看上了,公主希望他能做自己的驸马,那公子也答应了,可这在当时是不对的,因为公子已经娶了丑妇为妻,便不能再娶公主了,后来公子心事重重的回了老家……”
儿茶说道这里,顿了顿,似乎口有些干涩,声音也变得沙哑,“公子同丑妇同床共枕,可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他常常于半夜起身,看着睡在床内侧的丑妇,天人交战了数日,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丑妇掐死在了床上,丑妇死后,公子便睡得安稳了,就在他欣喜若狂地打算进京娶公主时,某一天晚上,床榻内侧突然传来了怪叫,他一睁眼,就看到丑妇七窍流血……啊!”
儿茶被枕头砸得仰倒在了地上,过了半晌才看向榻上怒目而视的人,讪讪道:“原来你真的怕鬼啊?”
“闭嘴!”陈清酒瞪了他一眼,用被子将自己死死裹住,躺下闭眼。
儿茶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道:“今个见你投怀送抱我还纳闷,原来仙士也会怕那玩意儿?”
床榻上的人不说话,眉头紧锁,儿茶轻手轻脚地坐在了床榻边上,眼里都带着笑意,“你猜他看到七窍……”
咚!蒙头一棒。
儿茶扯了头上被子,挤上床榻,顺道将人缩在怀中,一床被子裹着两人有些小,儿茶握着他的手腕,温声道:“我错了,不该逗你。”
这人道歉向来是毫无诚意,陈清酒胳膊后撞,毫不留情地给他一招,趁着人吃痛,他又夺回了被子。
儿茶揉着肚子,摆了摆他的肩膀,苦闷道:“好了,气大伤身,我这次真不逗你了,赶紧睡吧。”
陈清酒蒙着头,一双好看的琥珀双瞳瞧着他,淡淡道:“我要睡外侧。”
儿茶咬着舌头,硬是没敢笑出声,僵硬地躺在了里侧,顺便安慰自己:没被子便没被子吧,反正晚上还是要抱在怀里的。
身旁人始终侧身,等到屋内烛火剩下一支后,儿茶才枕着后脑勺,看着床顶,道:“酒酒。”
身侧人翻了个身子,儿茶立即起身,叹了口气,“我便是知道你没睡着。”
最后一点火落下,陈清酒瞪了他一眼,儿茶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双手缔结,黑暗之中,一手掌大小的黑木盒子现出,儿茶宝贝似地打开它,带着傻气和讨好,“闻闻。”
陈清酒眯眼,勉强看到了盒子内铺着一层厚重的粉色东西,他凑了凑细嗅,儿茶立马挑眉,谄媚道:“如何?好不好闻?”
陈清酒点了点头,儿茶凑了上来,笑得暧昧,声色婉转,“这是合欢散。”
陈清酒不由分说,抬脚将人踹开。
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儿茶慌慌张张地护好了那黑木盒子,揉了揉肚子,才殷切地又爬了回来,“逗你的,这是合欢花磨成的粉末,之前有位师兄给的我,说是能解郁,安心神。”
闻着确实身心舒畅了些。
陈清酒不再理会他,翻身背对他睡下,儿茶小心翼翼地将黑木盒子放在了他枕前,而后对着他睡下,“你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陈清酒含糊不清道:“还好。”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去赋剑山,我在你房门口亲手植一棵给你。”
前面人不应声,似乎懒得理他,儿茶一嘟嘴,还没来得及神色黯然,只听他淡淡道了声:“好。”
儿茶嘴角都能裂出天际,身侧人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儿茶往他身边蹭了蹭,“我随口瞎编乱造的。”
他就知道。
陈清酒不再说话,许久后有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儿茶轻手轻脚地将人抱入怀里,喜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次日,天还未完全亮,陈清酒便睁开眼,一眼便撞进那甜腻的笑意中,他漠然翻身下榻。
儿茶连忙将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了一起,厚着脸皮将那黑木盒子塞入他怀里,还道:“怎么起这么早?是我昨夜没让你舒服吗?”
陈清酒顺手甩了他一巴掌,当即回了赋剑山。
――――――
夜深人静时,陈清酒正在室内打坐,木窗突然被叩响,他眼一睁,而后打开了窗,外面团着一坨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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