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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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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钰巴不得他将人带走,乐个清闲,忙出门送客。
  天色尚好,房内却点了灯。
  陈清酒合上门,勉强看见了床榻上坐着的成钰,道:“怎么还没休息?”
  成钰方沐浴,墨发沾着水汽,他披着外袍,赤,裸着脚下地,将陈清酒抵在门后,笑道:“自然是等着伺候郎兄。”
  他说着,一双手已经灵巧地挑开了陈清酒的衣带,在那人伸手过来阻拦时,又改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头顶。
  “那姑娘似乎很喜欢郎兄的味道。”成钰咬着他耳垂,深吸一口气,暧昧道:“可惜了,兄长的味道,只能我一人来尝。”
  温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中,陈清酒觉得痒,微微躲闪,涩声道:“你别这样……”
  “别这样?哪样?”他迫使陈清酒仰头,而后顺着喉结,一路咬到了锁骨,尖利的牙齿撩起阵阵酥麻,听到陈清酒闷哼,成钰竟委屈道:“阿酒你分明也情动了。”
  在调情这方面,绛灵君永远压陈清酒一头。
  成钰亲了亲他迷茫的双眼,将人抱回了床上,盖好被子,忍不住笑,“哥哥,不闹腾你了,好好休息一晚,我明日带你回柜山。”
  陈清酒被他撩到识海混浊,闻言反应不过来,茫然道:“回柜山做什么?”
  “左右也找不到罪魁祸首,我们待在外面做什么?”成钰就喜欢他这被欺负过后的样子,左手绕着他的长发,低声道:“你放心,王三胖他都一个几百年的糟老头了,再也不是你膝下的大哭包,整日没头没脑的。”
  陈清酒浑浑噩噩地听他讲,最后竟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
  见他乏了,成钰便不再说正事,右手轻拍陈清酒的后背,哼着不知何时学到的摇篮曲。
  夜色浓,万籁无声。
  成钰单手撑着脑袋,视线始终不离陈清酒的睡颜。
  他想起了今日谢思温离开时,问他的问题。
  “你介意柳岸的存在吗?”
  “嗯?”成钰生得个七窍玲珑心,听谢思温这般问,便视线下移。他怀里的月见早已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成钰问他,“你待月见如何?”
  谢思温道:“你待他如何,我便待月见如何。”
  谢思温存的心思怎样,单凭他留给月见的保命符都可以看出,成钰不懂那里面究竟参了他多少心血,但能保月见如此,定是不寻常的。
  “其实说起来,你我倒也是同病相怜。”
  “哦?此话怎讲?”成钰一挑眉,笑问着他。
  谢思温先是沉默片刻,他道:“你先告诉我,你是否介意柳岸的存在?”
  成钰双臂环胸,坦坦荡荡道:“不介意。”
  谢思温不解,皱眉道:“为何?”
  “是我先有愧于阿酒。”他微微颔首,神色复杂,叹道:“阿酒苦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他身边,罪无可恕。在他受伤时,是柳岸悉心照顾,所以即便那时的阿酒丧失了记忆,与柳岸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也不介意。我欠阿酒的,虽不至于让他人来还,但也不能完全否决柳岸的存在,阿酒为了我,半生流离,所以他给过阿酒的温暖,我不能收回,更不能介意。”
  成钰的眼神总是有微不可察的温暖,再加上这语气,谢思温被他说的心中沉甸甸,末了只能叹息,“你这胸怀,非常人所能敌。”
  谢思温想了想,压抑不住心中的苦闷,这才悠悠开口,“存在过的,永远不能被抹去,就如同被月见追侍了几世的童择,我有时候真替她可惜,几世轮转,人未变,心已变,她还分的清自己爱的人是谁吗?”
  “那倘使她日后同你在一起了,你会介意童择吗?”成钰这般反问。
  谢思温凝眉,下意识地收紧了怀抱,无奈叹道:“若真有,那时的她,又分的清自己喜欢谁吗……”
  又或者,都割舍不下。
  其实谢思温最想问陈清酒一句话,在他心里,成钰与柳岸孰重孰轻。可他又真不敢去,因此只能听听面前人是怎么想的。
  成钰他,是否介意自己所爱人的心里还装着另外的人。
  “骗他的,全都是假的。”成钰握着他的发梢儿,沉沉叹了口气,却又轻声笑道:“阿酒,已是生离死别,你该忘了他了。”
  成钰从未过问柳岸一事,那年与柳家后人相遇,从陈清酒的态度来看,柳岸这个人,已经是陈清酒心上的一块疤了。
  这块疤,他揭下来便是鲜血淋漓。
  所以他只能等,等陈清酒那天想开了,能主动说出,又或者,他永远都不会开口。
  “但那又怎样?”成钰轻蔑地想:“不过是心头一块疤而已……”
  柳岸入了轮回,前事已休。
  “阿酒。”成钰觉得心中不甘,咬了下他的下唇,孩子气地威胁道:“你醒来后,必须告诉我你没有爱过他。”
  梦中的人被咬痛了,微微皱眉,翻身继续睡着。
  年关将至,天越发的冷。
  在回柜山前,成钰先带着陈清酒去了京城,打算置办些年货,山上就他们两人,要买的东西也不算太多。
  寒冬之时,京城长街照样人来人往,两人并肩而行,裘衣下的手握在一起。
  陈清酒不说要什么,成钰便只能转着看,等到想起缺什么,再补办,然后他打眼一扫,就发现了好地方。
  成钰虽不曾来过这里,但也听过他人谈及平乐斋,作为京城第一乐行,平乐斋的乐器是各世家子弟用来附庸风雅的必争之物。
  当他还是绛灵时,手中有一把琴,名叫予美,那把琴在他身死那年,同样断了弦。
  他不爱附庸风雅,只是陈清酒喜欢,他便抚琴。
  进了平乐斋,入目便是十二节青铜编钟,店主人家发鬓斑白,坐在旁边,喝着清茶,见有人来,抬了抬眼,道:“二位公子来看什么?”
  “一把琴。”
  “哦。”那老人约莫是行动不便,并未起身,而是抬手往右一指,也不多言,任由成钰自己挑。
  成钰道了声谢,径直走了过去,试调了琴音,虽是好琴,但难比予美。
  好在他本人并不介意,往后退了半步,对陈清酒招手,“哥哥,你过来替我看看,哪把琴合适?”
  成钰不怎么在意,要他挑,但陈清酒却是认真的,将它们一一与予美比较,只能摇头。
  那店主人家打着算盘,抬眼瞥了一眼,淡淡道:“两位公子若是觉得不合缘,便离去吧。”
  “确实不太合缘。”成钰闻言,回头笑道:“请问老人家,这平乐斋还有其他琴吗?”
  那老人看着成钰,须臾后,手上算盘立起,他从身后抄出一把拐杖,拄着往里屋走。
  两人在外等着,小片刻后,老人家带着一小童出来,那小童怀里抱着一把琴。
  他将那琴推到两人面前,道:“早年的手艺活,公子若觉得可以,便送予两位了。”
  那是一把老旧的琴,琴尾斑驳,可知年代很久远了,琴身上并无多的纹路,只刻有‘一日’两字。
  “一日,有何寓意?”成钰问。
  “哪有那么多名字都要有寓意。”老人又坐回了原位,埋头打着算盘,“没头绪了,便随便给了个名字而已,不用瞎猜测。平乐斋要关门了,两位公子无事便离开了吧。”
  店主人家已经抬手赶人,成钰也不多言,将琴背负身后,推着陈清酒就离开了。
  

  ☆、第四十七章

  
  这一进一出间,天便飘了小雪,路上人越发多。
  成钰从一个小姑娘手里买了串糖葫芦,然后拉着陈清酒,渐渐走到了墙角的偏僻位置。
  他咬了口糖裹的山楂,然后将陈清酒拽到面前,双眼眯的似狐狸一般,诱道:“阿酒,张嘴。”
  陈清酒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微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且道:“不要。”
  成钰却握着他的手腕,站在原地,依旧笑意盈盈地看他。
  四目相对,缄默良久,陈清酒终于叹了口气,眼神往四周溜了溜,最后抬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薄唇轻启。
  成钰满意地将口里的酸甜渡给了他,舔了舔唇,略微魇足。
  陈清酒无奈地挣开了他,边走边用手指将嘴角的糖渍抹去,心道:“这人,要惯的无法无天了……”
  他不知身后的成钰心里有多甜,仿佛泡在了蜜糖罐子里,溺的不想出来。
  身子猛然被人一撞,原本就心思恍惚的成钰脚下一绊,手上的糖串跌落在地,瞬间被滚成了泥团。
  那人被成钰阴寒的眼神盯得发毛,却又借着酒胆,双手叉腰,吼道:“看什么看!狗瞎子,不认路啊!”
  成钰没说话,眸色中添了一抹异常的血红,他微微仰头,手指刚抬起,身后便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是陈清酒去而复还。
  成钰眼底的血色蓦然褪去,他手缩在衣袖中,转身快步走到了陈清酒身后,单手捏着身前人的衣袖,怯懦道:“郎君,这蛮奴轻薄人。”
  听到这称呼,那人险些又破口大骂,仔细望去,竟是两个男人在拉拉扯扯,顿时酒醒三分,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就离开了。
  “呸!什么世道,两个男人也不嫌恶心,死断袖!”
  他说话时声音倒是压的很低,可两人谁听不到,成钰握住陈清酒衣袖的手立即收紧,眼底晦暗不明。
  陈清酒按住了他的手,微微侧身看他,缄默不语。
  成钰打了个激灵,嘴角扯出了笑意,道:“阿酒这是在看什么?”
  “儿茶。”陈清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平淡无波,目光却十分坚定,他道:“你是不是疯魔了?”
  当年离开赤城山的缘由,便是他修炼不慎,入了魔道,后又被化祖附体。
  绛灵虽心志坚,可也不可能日日防备,再加上他之前灵力低微,一时生了心魔,也不是不可能的。
  凡人都会生心魔,就看你能否自制。
  陈清酒手指移向他眉心,轻道:“你如今灵力不比从前,按理说不会被心魔控制,可今日一瞧……”
  他抿唇,停顿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儿茶,你作何醒了心魔?是因为之前月见的亲近吗?”
  “阿酒……”
  成钰叫了他一声,就在陈清酒以为他要解释时,成钰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头埋在他肩上,紧闭着眼,什么都不说。
  清冷的呼吸响在耳际,肩头的衣衫被打湿。
  饶是当年,陈清酒也没见过他一滴泪,如今这般,确实慌了。
  陈清酒搂住了他的腰身,心中疼得泛着苦楚,“儿茶,不会再有其他事的,你要相信,日后的一切,我们都会处理妥善的。”
  每一次的轮回,柜山下的墓碑,已经让陈清酒麻木了,但那不代表着他可以看着心上人在他面前身死魂灭。
  成钰亦然,世间万般,于他皆是虚妄,但若让他与人此生不可再见,将无去无从。
  他们都已经很累了。
  “儿茶,我们回家,心魔一日不安,我便陪你一日不出。”
  初冬的暖阳难得一见,成钰躺在合欢树下,按理说这个时节,合欢花早已落败,可竹屋前的这家伙,却和成了精似的,前两天还冒着雪盛开。
  雪覆后的合欢花添了一丝冷香,成钰闲来无事,又借着这大好阳光,便摘了些晾晒。
  他正理着花茎,身后突然噼里啪啦,阵阵乱响,一转头,便见木灵从厨房里魂飞魄散地飘了出来。
  “成,成钰……你家那位要烧厨房了!”
  将险些魂飞魄散的木灵从脸上扒拉下来,成钰把人放在石桌旁,径直走到了厨房。
  里面锅碗瓢盆倒了一地,陈清酒半蹲着,脸倒白净,见成钰进来,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道:“儿茶,你怎么进来了?”
  成钰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敛袍蹲在他面前,将他的手从身后拉出,道:“还不是怕厨房伤到你。”
  原本莹白的指尖已经烫的通红,陈清酒倒是觉得没什么,他本来触感就有些迟钝,但成钰看着心疼。
  “我试着煮了点粥,应该熟了。”陈清酒偷偷瞥了一眼那灶台上的锅,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而后者则扶着他起身,哭笑不得,“阿酒若是想为我做粥,我可以教你,自己摸索多费神。”
  陈清酒坐在凳子上,搓着衣袖上的灰,也不抬头看人。
  成钰舀了一碗粥坐在他身侧,看着依旧垂首低眉的人,轻笑出声。
  见他尝了一口,陈清酒立即抬头,略带希冀,问道:“如何?”
  “嗯。”成钰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桌上,他半眯着眼,点着头,回味道:“此粥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沉默无言良久,陈清酒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用汤勺在他碗里舀了口粥尝下,无奈道:“寡淡无味,你也好意思哄我。”
  成钰将碗放在桌上,右手撑着身子,左手伸出,抹去他眼角的一点灰,“那你现在开心了吗?”
  陈清酒转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右手抬指蹦了下成钰的额头,转身就往院子走,还不忘吩咐道:“一会儿我要喝肉粥,你自己看着办。”
  陈清酒总算意识到他该远庖厨了,得了令,成钰便慢悠悠地站起了身,打算在厨房里操作一番。
  晚间时候,打理好一切,成钰便走了趟墓室。
  柜山,便是绛灵山,也不知当年的陈清酒是怎么做的,一朝之间,便将宫殿沉入地底,并进行了封山,从此以后,叫世人再难寻求。
  成钰前脚刚走,谢思温便上了山。
  初雪水煮的茶叶烫入茶盏中,色清明,茶香泼了满屋,在这天皑地素之时,叫人觉得不枉人间。
  谢思温挑了挑炭火,让温度高了些,比起陈清酒,他对冷暖还是比较敏感的。
  谢思温团着狐裘,将茶盏抱在怀中,不禁道:“这么晚过来叨扰,实在不好意思,也得亏成钰小友出门不在,否则我就有挨打的可能了。”
  也可能是陈清酒天生寡言少语,在他面前,谢思温始终不敢拿对付成钰的那一套,整个人都客气了些许。
  “无妨。”陈清酒道:“他近日一直留守墓室,无甚叨扰。”
  “一直留守墓室?”听说这般,谢思温不禁讶然。
  “怎么?”陈清酒不解他为何是这反应,微微坐正。
  看陈清酒看他的眼神,谢思温压下心中疑虑,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成钰小友太勤奋了。”
  他干笑两声,内心却是有些诧异,心道:“这成钰好不容易盼来了独处时光,竟是放着嘴边的肉不吃,跑去吃斋念佛,脑子有毛病了吧!”
  难不成是闹了矛盾?
  可谢思温一看陈清酒,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俩都合着几百年的老妖怪了,生生死死几回,也没必要闹什么矛盾。
  思此,他便不再插嘴,而是道来自己此行的目的。
  “前些日子月见同我回去后,便没在醒来,人倒是没事,我就是有些担心,才过来问问。”
  他这番话也算是问对人了,于妖灵一事上,这世上怕只有陈清酒最会信手拈来。
  “她受过重伤,又是妖灵初成,睡得久也无妨。”
  “那是遇见过天邪了?”
  陈清酒道:“具体得要她清醒才能知道,天邪一边,儿茶已经交待过大若墟了,你不用担心。不过若是想顾月见妖灵,你倒可以走一趟仙殒青花坞,求个药。”
  谢思温连忙道谢,又讨了几杯茶。
  在解决问题上,十个成钰也没一个陈清酒来的实在。
  夜幕垂落,风雪又大了。
  谢思温不便留宿,起身作别,在那人送他出卧室时,又止步于正堂,装似无意地问道:“成钰小友近日似是忧心的很?”
  谢思温见他瞧着自己,敛眉温声道:“若是心结,还是早早理了为顺,如今以他的修为,确实不宜毁心,可难保万一。”
  “我不知。”陈清酒低着头,瞳色一暗,他手指绞着衣袖,叹道:“如何理的?”
  谢思温道:“之前成钰小友入识海,你觉得,他看到了什么?”
  柳……折枝。
  陈清酒沉默,他眼皮垂着,竟觉得困倦。
  谢思温看着他的神情,俯身一拜,便径直冒入风雪中。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风雪卷入正堂,吹起陈清酒单薄的衣袖,他走到窗前,竟是支起了窗,由着苦寒蹿入室内。
  “柳,折枝……”
  好像就是在一年风雪夜,那人再也没醒过来。

  ☆、第四十八章

  
  几日后的一个大好晴日,王三胖携着座下弟子景沐月来了柜山,陈清酒这时方才知晓,成钰背着他,暗下交待了多少事。
  不知挨了绛灵君多少顿臭骂的王三胖一进屋舍,看见抱着手炉躺在榻上的人,霎时间,两眼泪汪汪。
  这爹不疼娘还爱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些安慰,搬着小凳子,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坐在榻前,打算倾身恭耳,然后还没等陈清酒说出个因为所以然来,他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多日不见,师祖气色好了许多,都是弟子无能,不能保师祖平安,让小人趁机作祟,为人子弟,却不能为师祖排忧解难,实在该罚……”
  王三胖说的泫然欲涕,不可谓不感动,陈清酒默然听着,听他诉苦,刚开始还安慰了几句。后来王三胖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外抹,并嚎啕道:“绛灵君教训的是,都是弟子的错……”
  陈清酒汗颜。
  成钰见不得这王三胖是没错的,作为他的亲师祖,陈清酒有时都招架不住,他当年无福消受是对的。
  好歹也是一代掌门人,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总爱在他面前寻死觅活,闹哪样!
  被王三胖嚎的头疼,陈清酒正要抬手,却因着腰身酸软,手刚伸出,便又缩回。
  于是王三胖红着一双兔子眼,看着自家师祖本欲摸头安慰的手又改回扶腰。
  在自家弟子坦坦荡荡的目光注视下,陈清酒自然换了个姿势,正色道:“稷修一事,你查的如何了?”
  “已经找到行踪了,东南方向,钱避等人先跟过去了,今日拜过师祖,我等便也起身。”
  “唔,万事小心。”陈清酒点了点头,自长在一事后,成钰就将他身上剩下的卦师令搜刮走了,也不知何时交到了大若墟,吩咐了什么。
  如今卦师令中的两兽不受他操纵,其中一令更是下落不明,再对付天邪和稷修时,就需万分小心,不得马虎。
  而陈清酒怕就怕卢莫带着那卦师令找向了稷修,四兽虽凶残,但真正难缠地,却是只有稷修一个,万一它设法放出其他的……
  “稷修下落不明,此东南一行,若能成功,必不能在路上耽搁,恐生异变。”
  “是,弟子遵命。”
  正事就这样谈完,该交待的,绛灵君早早就说过了,沉吟片刻,王三胖又试探道:“如今沐月便在外面院子里,师祖可要见见?”
  景沐月那孩子,虽少时爱粘他,但经变故后,没了记忆,后来陪伴身侧的,只有王三胖这个亦师亦父的人。
  陈清酒当年座下只收了两弟子,景锐虽与王三胖时时拌嘴,但确实是过了命的交情。景锐的遗孤,王三胖自然比谁照顾的都多,那孩子也与他亲近,而此时若见了陈清酒,定然是说不出的生疏。
  思至此,陈清酒苦笑一声,打着玩闹的话,道:“叫那孩子进来做甚?唤我一声祖爷爷?成何体统。”
  陈清酒虽有上百年龄,但修为高,而景沐月则是沉睡过百年,因此这两人站在一处,旁人是分不出个辈分的。
  王三胖想想那场景,也觉无奈,只能低头道:“师祖说的是。”
  陈清酒神色微敛,唤着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又问道:“听闻沐月收了个徒弟?今日也来了吗?”
  “是,月初拜了师,是清修谷的。”王三胖将茶杯递上,提及景沐月收徒一事,他神色变得温和,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視如亲生,见了他收徒,心中自然喜悦。
  “那孩子小,腻歪些,寸步不离地跟着沐月。”
  清修谷的那些规矩,还是他当年立门时亲自定下的,恍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
  陈清酒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原是顺着清修谷的规矩,叫阿大,如今跟了沐月,便由师父亲自取了名字。”王三胖想了想,笑道:“那孩子俗姓为亓,沐月落了‘随’这一字。”
  “亓随……我见过,资质不错,性格也好,沐月那孩子素来性子温吞,有这样一个徒弟陪伴身侧,倒是弥补了缺失。”
  还不等王三胖讶然他何时见过亓随,陈清酒又道:“往后得了空,我会亲自去见他们二人,你不必担心。”
  王三胖听他这样说,稍微放下了心,便借机会又向自家祖师讨教学习了好一番。
  院子,石桌处,三人无言而坐。
  成钰并未闲着,他手拿着个杵臼,在那捣烂合欢,景沐月则端坐在他对面,目光始终不离那竹舍门。
  成钰与景沐月往常相见,感觉都不太好,何况还是交过手的,也难怪他这种态度,若非王三胖在这里压阵,成钰这为老不尊的指不定又欺负人了。
  亓随可不知道他们这几代人之间扭扭歪歪的关系,他对于成钰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太子山下的那个破烂男童身上,乍然再见,竟觉惊鸿。
  亓随本就好言,见两人缄默不语,实在忍不住,便主动开口,打算调和氛围,他笑道:“也不知里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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