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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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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生世世,为何又选择放弃?”
  “我曾有个朋友告诉我,今生所慕,未必再是前世人。我原先不信,可后来有一日,却意外地发现,没了我的存在,他依旧会很开心。”月见笑里融着甜,半晌才轻描淡写道:“他成亲了,大婚那日,他笑得很是开心,那笑容……很久以前是只属于我一人的,那时的我才幡然大悟,以往的我只是强行扯着一根姻缘线在我们两人之间,我刻意地遇见他,刻意地让他喜欢上我然后娶我,却忘了,轮回转世的他本该是喜欢上另一个人的。”
  “我也可以叫他恢复记忆,可那时的他究竟该对谁负责?凡人最爱做什么生生世世的约定,这是世间最不靠谱的事情了,人死后,奈何桥边,一碗孟婆汤下咽,前尘往事便忘的干干净净,下一世便要还清旁人的债,他每一世都可能娶别的女子为妻。”
  她不愿用前世的感情去束缚所爱之人的今生,便洒脱放手,最初的一世姻缘,对她来说便是极好的。
  月见这般说着,眼底有些红,她揉了揉眼睛,最后起身,面无表情,“既然你们执意要查,我拦不得,请随意,但若牵扯到童择,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成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愤愤不平地想,若是他能自己知道前世的恋人,定是镣铐重锁也得将人拴在身边。
  他靠着陈清酒坐下,神色有些古怪,“哥哥是如何得知那童择是个死人的?”
  分明半分灵力也没有,难不成是靠鼻尖嗅出来的。
  “骨念之,力。”
  “啥?”陈清酒说的含糊,磕磕绊绊,成钰听不清楚,烦躁地揉了揉脑袋,自个嘟囔:“明明刚才说话还好好的。”
  成钰不知道,陈清酒今日说的话已经到了极限,趁着成钰起身的一刹那,他手指轻按喉间,眼色微暗。
  远处有一众奴婢过来,成钰做贼心虚,下意识往柱子后一躲,正寻思着往哪里逃,那些人突然东倒西歪,毫无征兆便倒在了地上,成钰回头看了眼陈清酒,便上前探了探几人的鼻息。
  “还活着。”
  他拭着用灵力在这附近扫了一圈,什么阴邪也没有发现,成钰暗暗觉得奇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实在堪不明白。
  嘭!
  一声闷响,成钰警惕地看向了暗处,只见那假山附近倒了一个人,光景有些暗,他觉得有些熟悉,还没起身,陈清酒已经先他一步靠近了那人。
  成钰登时汗毛倒竖,一个激灵跟了过去,陈清酒蹲下身子,右手轻拍男子面颊。
  那动作,叫成钰瞧着分外亲昵。
  “景沐月,沐月……”
  成钰凑近看了看,方才还觉得有些熟悉,听自家兄长唤出名字,他这才想起这位大若墟首徒。
  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回应,陈清酒低叹一声,随后跪坐在他身侧,右手食指同中指点在景沐月眉心,成钰在一旁抓了抓他灰扑扑的衣袖,“哥哥?”
  陈清酒左手抬起,在唇上做了个禁言的动作,低声道:“我去一个地方,你留着,若有旁人,来,不多虑,带我走便是。”
  他说话有些吃力,额角也渗出了密汗,见到成钰点头才阖眼凝神。
  那身体瞬间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倒了下去,成钰将他扶好,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面色说不出的诡异。
  哥哥与这个景沐月……看样子关系匪浅啊。
  陈清酒毫无准备地跌入了另一个世界中的童府。
  冒冒失失进来,灵魂还承受不住,晃晃悠悠了几下便倒在了地上,陈清酒歪头看着黑压压的童府,抿唇不语。
  影壁之后有着重物挪动的声响,陈清酒揉了揉刺痛的腕间,随即起身――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醒来就天翻地覆的感觉,因此这时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起身行走。
  绕过影壁,左边抄手游廊的外侧蹲着一小样石狮子,而此刻,正有一个素衣女子在费力搬动着它。
  陈清酒好歹也是卦师,一眼就看到那地方乃是童府风水所在,当下无所畏惧地走了过去,按住那女子的肩膀,告诫道:“石狮移换,妖邪便镇不住了。”
  女子动作一滞,随后反手握着了他的手腕,她的身体冰冷的如坠地窖,女子偏头,看清来人时,直接呆愣。
  “是你?”
  “我们,见过?”
  女子松开了他,起身有些讥讽地笑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算命先生。”
  陈清酒自认为记性不怎么好,可面前这女子不过随随便便一个提醒,他却想了起来。
  几年前,也是这座城,他曾为一名女子算过卦。
  “请卦的是我阿姐童暮谷,我是童晚风。”

  ☆、第十章

  
  童晚风的态度让陈清酒觉得有些怪异,然而还不等他多询问,一道熟悉的剑风便自身后劈下,同时一人将他后扯,低声斥道:“别靠近这人。”
  陈清酒目光从他侧颜转至他右手上执的剑上,手指微微蜷缩,不发一词,垂首站的和死人没什么差别。
  景沐月带着人后退几步,这才回头看他,“你没……是你?”
  哦,都是熟人了。
  眼前这人,像是常年未见光般,肌肤透着病态白,连腕间都是刺骨的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景沐月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陈清酒手指蹭了蹭鼻尖,没太好意思直视他,目光便转到了童晚风身上,略微一思索,便问:“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童晚风怔愣,随后目光转成狠厉,仿佛在挣扎,景沐月代她说道:“童府的镇宅石兽被移了位,看样子她是要帮忙挪回原处。”
  “既然已经被动了,再回去也无济于事。”
  “话是如此。”景沐月长眉微挑,目光深深看向童晚风,“姑娘,可否冒昧问一句,令尊之死与你何干?”
  “呵呵呵……他活该。”童晚风背着手,声音清冷,再次重复道:“他活该。”
  “童暮谷不活该,可是你,依旧杀了她。”陈清酒的语气倒是波澜不惊。
  “我没有!”童晚风咬牙切齿,肃然怒道,她心神有些恍惚,喃喃自语:“我没有杀她……”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景沐月正色道:“童姑娘,你阿姐的死究竟与你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哈哈……”童晚风有些动容,她鼻子一酸,眼眶微红,神色黯淡了下去,“童暮谷她死了,她死在了大婚当日,和她心爱人一样……”
  童晚风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在脸上,突然想起了她不愿触碰的那段回忆。
  童府向来热闹非凡,即使今日风雪寒冷。
  “阿姐,你瞧这个发簪,是不是别致的很?”
  童暮谷抿唇低笑,将那枚翡翠玉簪嵌入她发间,“你若喜欢,带着便是。”
  童晚风眉头一皱,摘下了那枚发簪,撇嘴道:“阿姐,这个可是你行礼要用的,别胡闹。”
  “你不是也要行礼吗?就当是阿姐送你的。”
  “不要。”童晚风双臂环胸,坐在梳妆台前,左右腿晃着,视线乱瞥,就是不看身边人。
  童暮谷无奈地笑了声,随后用木梳理着及腰长发,她不出声,童晚风觉得无趣,便又转过头来,问道:“对了,昨个晚饭过后,父亲找你说了什么事?”
  童暮谷手下动作一滞,她敛眉间,眼中有些倦色,童晚风与她为孪生姐妹,即使话不多说,心中也能感知个一二,见此便立即掰过她的肩膀,蹙眉道:“阿姐,是何烦心事?”
  “也算不得什么烦心事,只是父亲他说,你我行过笈礼,便该嫁作他人妇了,他先为我谋了一门亲事。”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她们不过区区庶女,又哪里能自个做主,虽然早就知道要分离,可是童晚风也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父亲他的意思是要你嫁于何人?”童府在朝中势力不小,即便是庶出的女子也不能乱嫁,这种政治联姻,童晚风早已见惯不怪。
  “是李将军家的四子,李妄书。”
  “父亲竟让你去做妾!”女子的面容顿时焦急,李家四子李妄书,对于他的风流韵事,童晚风早有耳闻,及冠一年便添妻加妾,虽年少有成,但那几房女子却不容忽视。
  “我们虽身份卑微,但也不至于去他将军府争一寸之地,父亲这事做的实在过分!”童晚风眼底泛起了嫌恶,登时起身就往前堂走。
  身后人也没来得及拦住她,而童晚风这一去自然也没得什么好脸色,挨骂后便不情不愿地行了礼。
  数日过去,李家的彩礼照规矩送上了门,童晚风站在回廊拐角处,不发一词,而她正要离开时,回廊另一头的童暮谷转过了身子,对她浅浅一笑。
  童晚风觉得心中憋屈,蹬着靴子坐在她面前,黑着脸压低了声音,“阿姐,我再去求求父亲,说不定这事儿还有转机。”
  童暮谷莹白的指尖落在她墨发之间,表情如常,呢喃着:“识时务者为俊杰。”
  童晚风张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她,逗得童暮谷无声发笑。
  大婚的日子渐渐逼近,童晚风每次过来找她时,都见她凭栏而坐,也不怕风雪冻骨,饶是她再愚笨,也能看出自家阿姐是等人着。
  但是那个人,童晚风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渡过了,就在童晚风以为自家阿姐就会这样顺其自然地嫁过去时,她见到了那个人。
  “陆郎,那便如此说定了,明日三更,你我城西见面。”
  暗处的人应了声,随即悄然离开。
  童暮谷回身,垂眼从袖中掏出一枚发簪,然而笑意还未抵达眼底,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问道:“阿姐,那个人……可是陆先生?”
  “晚风?”童暮谷一惊,趁着无人过来,连忙拉着她回屋。
  门一合上,童晚风率先甩开她的手,脸变得惨白,难以置信道:“阿姐,那人是陆先生,是他对吧,你这是要干什么!”
  童暮谷一巴捂住她的嘴,微微摇头,竟是跪下,“晚风,阿姐与他乃是两情相悦,你莫要对旁人说了去,当我求你了。”
  童晚风咬着下唇,颤声道:“那李家你怎么说……”
  “所以我求你……”
  “阿姐想让我代嫁。”童晚风声音少许平静,得知这个想法后,反倒是扯出一抹微笑,“可是陆先生盛名在外,道高德重,如何会为了阿姐,做这有悖人伦的事?”
  “晚风。”
  童晚风觉得头有些晕眩,她将人扶起,直起身子,“阿姐明日要当心,叫陆先生带你走的越远越好。”
  “晚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童暮谷心情复杂,颇为愧疚,“对不起。”
  “没事。”少女回头,笑得漫不经心,“毕竟我们是双生姊妹,自小相依为命,我不为你谁为你?”
  一扇门,屋里屋外,泪如雨下。
  童晚风颤抖着手捂住了脸,在庭院空坐半晌,才僵硬地回到了自己房子。
  天色已亮,一众侍女敲开了门进来伺候。
  镜台前的人,面容清秀,长发及腰,一袭金丝红嫁衣艳丽浓郁,衬得人花容月貌。
  门外的风依旧寒冷,童晚风静静坐着,金簪刺手,她唇色发白,最后扶案起身。
  “嬷嬷,去叫父亲过来,说我有要事告知。”

  ☆、第十一章

  
  童晚风面上浮现丝丝狞笑,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情意复杂,“后来家仆就带人把他们抓了回来,婚宴照旧。”
  “你为何会选择反悔?”
  童晚风抬头看向景沐月,淡然答道:“李妄书是应父母之命接下了这门婚事,一旦入门,他便会不闻不问,李家不过是添一双碗筷罢了,而我不过芳华之年却要沦为弃妇,就算偶然得幸,后半生照样老死深宅,他可以在外风流,我却步不能迈,这不公平。”
  童晚风面上的笑容饶有兴味,她道:“我自小便陪着阿姐偷听陆先生的课,虽不曾交流,却也深知以那位先生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挑衅父门的,可他来了,阿姐大婚那日,是被下药强行拖去行拜礼的,陆错被关押在柴房,却在礼成后跑了出来,我阿姐头磕得血肉模糊,但依旧免不了他被当庭杖毙……”
  她手指紧紧攥着胸前衣襟,一边笑着,一边落泪,“你说得对,阿姐是因为我而死的,如果我放他们远走高飞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们,我的错……”
  童晚风喃喃自语,她目光涣散,四下乱走,忽然又咬重了话语,眼色严厉,“不,和我没关系,是她自作自受,她生性软弱,从小到大都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在保护她,凭什么到了最后还要我去受罪!凭什么我是她的妹妹就要给她承担一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同天秤,要想保持天秤的平衡,两侧的砝码就需等量,一旦彼此不对等,便会失去最初的和谐。
  就连亲情,也是如此。
  景沐月扫了她一眼,当下毫不含糊地拽着陈清酒后撤,与此同时,童晚风痛苦地跪在地上,手指按着头,喃喃自语。
  陈清酒瞧见他这模样,静默不语,而景沐月已经捻指作符,唤出一物――揽诸。
  食咎之兽,揽诸。
  童晚风身上蹿出戾气,与揽诸交织在一起,而如此险境,陈清酒倒颇为闲适地看着景沐月的背影。
  即便有外物相助,景沐月依旧觉得吃力,当下反手一砍,带着陈清酒飞掠。
  身后,一道剑光劈开了虚景。
  魂归素体,耳边嗡嗡作响,夹杂着些无聊的喊叫,陈清酒一手扶额,还没站起,身后一双手便将他揽住。
  “哥哥,你可担心死我了。”
  陈清酒含糊不清地应了句,余光瞥见角落处景沐月已经挣扎起身,当下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这动作在成钰看来就有一丝不寻常的意义了,他甚至有些吃味地想,这景沐月与兄长为何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事闹得有些大了,天生异象,不少人闻着动静跑了出来,却又被骇得躲起来,成钰靠近两人,看着庭院中恹恹坐着的女子,“她这是被冤魂附体了?”
  “心有愧疚,便被邪灵控制。”
  回答他的人是景沐月,成钰看着与自家兄长比肩而立的人,本来是要听而不闻的,却碍于兄长在前,便只能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哦。”
  三人之中,陈清酒算个废柴的话,成钰便是半个废柴,于是景沐月一马当先,与童晚风体内跑出的家伙抗衡起来。
  另一方,童晚风如提线木偶般晃晃荡荡地起身,往几人逼近,纵景沐月为大若墟王三胖首徒,可对如此邪物,也是费力的很。
  于是陈清酒抬掌,将成钰一把推进了战斗圈。
  这坑弟的兄长。
  成钰还来得及回头瞪他一眼,再上前打了个下手。
  “阿晚?”
  一声轻唤,一系列惊心动魄地动作戛然而止,童晚风僵硬地偏头看着来人。
  “阿晚,是阿晚对吧?”童择犹豫不过片刻,便上前拭着要触碰童晚风,而后者则不安地退了几步。
  “阿晚?”童择再糊涂也能看出异端,皱着眉略显愠怒,“你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么久过去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报个平安吗?纵然你和父亲赌气,可他老人家西去你也不知道回家祭拜了……”
  “哥。”童晚风背抵着墙,笑脸抬头看他,“我已经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童择直皱眉,不顾外人的视线,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要拉她,“别胡闹了,随我回去。”
  童晚风一时说不出话,这略带教训的语气分外熟悉,让她险些忍不住。
  手指掐着眉心,正当童晚风犹豫不定时,她的身体突然剧烈哆嗦了一下,而后目露凶光。
  景沐月上前挡在童择面前,一道风刃与他檫肩而过,成钰一手拦着童择,沉声道:“童公子,你看清楚了,那已经不是童晚风了。”
  童择闻言,颔首看他,面色平静,“那是我妹妹。”
  成钰瞳孔微微一缩,当下不知该怎么说的好,他生来独自一人,父母不知,半路上随意认下个兄长,如今也割舍不下,何况他们血亲。
  童择见他不再阻拦,刚要上前,又一只手拦了过来。
  陈清酒没看他,而是对成钰道:“还记得我教你的鬼缚情吗?”
  成钰点头,见陈清酒抽出一纸画轴,挥袖展开,他先是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左掌掌心划了一血口子,那血滴入宣纸,当即消失不见,陈清酒将画轴扔给了成钰。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成钰当即席地而坐,将画卷一铺,学着陈清酒,同样划开了右手掌心,借着这热乎的鲜血,在宣纸上落下了‘鬼缚情’。
  他的血并未消失。
  “我需要揽诸。”陈清酒这样对景沐月说。
  而后者看着他,凭白无故生出一丝信任,让那揽诸上前助阵。
  童晚风仰天长啸,背后现出一兽影,转瞬即逝,成钰登时目瞪口呆,心道:乖乖呀,这货不会是烛戾恶兽吧?
  成钰自然猜的没错,可当下没有人在意那么多,烛戾兽寄身于童晚风体内,神挡杀神。
  众人见此,顿时做鸟兽散。
  景沐月操着一口好剑诀,迅速结界,那童府已然容不下烛戾,再叫这孽畜跑了为祸人间可不得了。
  可景沐月眼下根本不可能分心再给大若墟报个信求支援。
  童择眼看童晚风越来越狰狞,生恐她手中再犯下人命,回头看着陈清酒,咬牙道:“先生,如何才能阻止阿晚她继续犯错!”
  陈清酒凉薄无情的眼神放在他身上,声色毫无波澜,“过错已然犯下,她心中有结,摆脱不了烛戾附身。”
  童择手指一紧,张了张嘴,心口处的疼痛使他没能说出话来。
  两方目前争执不下,童晚风被烛戾占据了思想,就立在阵法之中,景沐月也伤不了她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闪至阵前,接着费力掷出一枚发簪。
  那发簪穿透景沐月的结界,直逼童晚风,阵中人本以为是个什么偷袭的暗器,仰头目色阴虐,一抬手就要捏碎那东西。
  她手刚握住那枚发簪,突然一愣。
  月见默默后退半步,一脸冷漠,“童晚风,你连死人的东西也要毁了吗?”
  童晚风呆愣了片刻,继而茫然无措,对着虚空叫道:“阿姐,阿姐……”
  月见叹息一声,她一直在童府里做着不起眼的下人,对童府这几个公子小姐还多少有些感情,见不得他们这样可怜巴巴的。
  “你阿姐与那陆先生已经投了轮回井,并且得了三世姻缘。”
  “走了?”她看着月见,眼眶里浸染悲伤,就险些哭哭啼啼了,童晚风呢喃道:“一起走了,走了好,走了好啊……”
  她整个人都有些疯疯癫癫,突然又是哭又是笑,然后手指摩挲着那枚发簪,带着深深的依恋。
  “走了好啊……”
  一粒粒血珠顺着发簪落下,童晚风跪倒在地,她的下半身已然成了幻影。
  童晚风手下用劲,将那枚发簪齐根末入心口,看着尚未缓过来的童择,嫣然而笑,“哥,是我对不起童家……”
  如果她能乖乖地嫁入李家就不会多出这些事,她的阿姐能够和心上人远走高飞,她不会鬼迷心窍,动了童府的镇宅神像,害得童府一落千丈,童择也不必扛着这莫大的压力,一人守着童府。
  是她做出了错误的抉择,才害得童府不再稳落,明明已经允诺下阿姐了,却又临时反悔,害得陆先生磕死在了石阶上,害得阿姐新婚之夜自裁于李府,害得……
  童晚风犹自想着,意识涣散前,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一株两艳,花开双生,精魂共取,同生同灭。
  成钰心中觉得悲怆,然而这一丝情怀还没来得及咽下肚,童晚风魂散之地便转处一抹幻影,凝聚成恶兽烛戾。
  “都撤退!”
  景沐月呵斥一声,提剑捏诀,结界刚形成,还没来得及落下,便粉碎成渣,劈头盖脸地砸下。
  这孽畜,没了童晚风身体的束缚更加为所欲为了!
  景沐月觉得喉间将要涌出一口鲜血,他强行压下,眼前登时发黑。
  千钧一发之际,陈清酒再次推出了成钰。
  

  ☆、第十二章

  
  成钰忍不住皱了眉头,低低地‘咂’了一声。
  这混蛋愚蠢的贰货兄长。
  好在他还有点良心,趁乱塞了一把匕首,也不枉自己多日来衣带不解地侍奉……
  成钰将怀中的匕首掏了出来,嘴角一抽,险些回头将这破烂玩意儿磕到那贰货兄长的脑门上,恨不得猛敲个几十次。
  生锈先不论,这刃上竟然还有缺口。
  杀猪都嫌碍手。
  成钰心中五味杂陈,将这颇为糟心的匕首又揣回了胸口,准备一会儿有命回去了再好好问罪。
  他双手结印,鬼缚情得到诏令,从他头顶越过,一串符文罩住了烛戾。
  识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的记忆,都是关于童府的,那些愉快的,不愉快的,终归在这一刹那,化为乌有。
  童暮谷无辜,童晚风也无辜,置身于此,这是不得不背负的宿命。只可惜她们都难以接受这段宿命的姻缘,在这个礼制之下,只能徒劳地挣扎,妄想自由。
  成钰心中无边酸软,他看得懂,却看不透。
  有许多事,不求闻者悲伤,只要不落人笑柄便是极好了。如同永宁村惨事一般,局外人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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