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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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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置办些东西吧。”
“好。”
寒潮将至,乌云黑压压掩了大半个天,大街空荡。
马车停在路中央,四周有铁骑相护,一只苍老的手掀开纱幔一角,声色慵懒,“你便是那能绘物成真的谢思温?”
马车前的人眉目清冷,闻言,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笑,“贵人听谁胡言,这世上哪里会有如此神事?”
那人低笑,一双眼睛透过纱幔死死盯着外面的人,不急不缓道:“西江一带曾有蛮匪横行,京师重兵前往缉拿,意外得知他们手下本有一奴善画,后转手流落消失,听闻此奴天赋异禀,手有神笔以绘物成真。恰逢数年前,京城人贩手下有善画之童,借以揽财,年岁与那蛮匪供词相符,精兵往去追寻,谁知那孩童已经逃离。”
“谢思温。”马车上的人挑开帘幔,那人身着金色游龙华衣,目光犀利,落在谢思温身上,犹如芒针,“或者说,这番话需要朕同你养父母说一说……”
谢思温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笑容依旧,“所以贵人是要我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他下了马车,一身雍容华贵,直接挑明来意:“战事绵长,国库亏空,朕需要一队强兵,不食禄,无生死。”
“只是会杀人的工具……”谢思温淡然一笑。
“是。”当今皇上看着他,语气难得缓了缓,“思温,你是我天启的子民,保家为民,这是你的荣幸。”
“荣幸。”谢思温呢喃这两字,忽然笑出了声,他眼眸一弯,黑瞳冷冽,“两国交战,本就生死有命,贵人如今想借用异术来残杀别国将士,为了守住祖辈根基,固然有利,可若战事顺利,那又当如何处理这活死人军队?”
皇帝挑着眉,声音平淡无波,“狡兔死,走狗烹。”
“呵。”谢思温摇头,长睫垂下,不知在想些什么,“恕在下无能为力。”
他转身欲走,身后人一抬手,只见暗卫身影微动。
冰冷的剑刃抵在谢思温脖颈上,血珠滴下。
皇帝背着手上了马车,神色冷漠,“朕给你三日时间考虑,如若不应,那朕便只好去请谢先生了,虽然藏匿,但也不太难寻……”
“狗皇帝欺人太甚。”成钰手指紧扣,心中气恼,他咬牙切齿道:“我要是谢思温,就将他们千刀万剐了去。”
陈清酒抱着手臂不说话,他微微偏头,薄唇紧抿,白皙的脖颈露了大半,弧度美好。
成钰先是在心底舔了舔美色,余光瞥见他眉头微皱,便探了探手,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若他日后死了,留下的骨念会是什么?
陈清酒微微颔首看他,目光清浅,成钰如今能矮他个半头,这样被看着,怪不自在。
“我看你不太好……”他觉得尴尬,就缓缓收回了手,正要胡乱说些话,却见远处黑雾缭绕,当即正色道:“哥哥,那里。”
他身子一转,半步还没迈出,一双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陈清酒的身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他垂首静立,微微启唇,迟疑道:“……儿茶,你要学骨念吗?”
他的声音很低,问的时候还偷偷瞥了一眼成钰,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眼前之人,虽赐他名,赋他姓,可每每唤出的却只有‘儿茶’二字,那个,口口声声说要舍弃掉的名字。
成钰歪头,无奈道:“哥哥,你再不走那黑影就没了。”
成钰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终于拨开了他的手,迈着步子率先过去。
暗处的人松了口气,最后紧跟在他身后。
☆、第十五章
穿过那层黑影便是另外一个地方,浮光掠影般的走了一场,陈清酒已经难掩疲惫,嗓子处的疼痛阵阵而来,犹如刀挫。
他手指贴住脖颈,静静站在成钰身后。
人潮人海,嘈杂不宁。
京都正街刑台,四方石柱缀着铁链,于正中央束缚着一人,大雪纷飞。
谢思温跪在石台上,下面众人指手画脚,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算他能听到,也是充耳不闻。
“你为什么不肯救我们?”
上前问话的,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垂髫,面容冻得通红。
谢思温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冰雪,他微微抬头,笑意从眼底漾开,问她:“我为何要救你们?”
女孩咬着手指,天真无邪的样子,“阿娘她们说,强者保护弱者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事情。”
谢思温反问,“你觉得你是弱者吗?”
小女孩瞪着无辜的双眼,虽是一脸茫然,却语言坚定:“我不是。”
谢思温目光缓和,仰头看着正前方的暖轿,“我本奴籍,拜天所赐,沦落至今,别说我谢思温不是这里的子民,就算是,有此君主,宁见死不救。”
众人听他一句宁死不救,纷纷慌神,窃窃私语,而有的人已经破口大骂,碍于皇帝在此,不好爬上刑台。
谢思温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嘴角泛起苦笑,摇头低叹,“我不以恶意揣测世人,世人却以恶意揣测我,这是什么道理……”
天际乱云翻滚,邪魅临世。
风刃掠过,成钰手指蹭过面颊上的血珠,神色凝重。
他没想过这里居然有如此险境,当下凝了一柄顺手的长剑护在陈清酒身前,浓雾幻化成龙,遮云蔽日而来。
成钰拔地而起,长剑冷寂。
风雪迎面砸来,成钰身影在其中穿梭,他周身都是肃杀之意。
突然之间,身后的时空撕裂开来,有人跑了进来,一手摁住他的肩膀,笑道:“哎呀,一不留神儿出了个远门,尸骨就被人翻了……”
来人衣着鹊灰色锦袍,相貌干净,一派温良,正是那谢思温无疑。
只见谢思温手指轻捻,那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巨龙瞬间烟消云散,他一手拎着成钰,一手推着陈清酒,将人送了出来。
出来时,庭院幽静,却少了那副骷髅。
谢思温看成钰凝眉,便笑着道:“小友,不必找了。”
他反手指了指自己,眉宇间有些傲然,“新添得画皮。”
成钰:“……”
这丧心病狂的鬼画手。
成钰忍不住诽谤,却好奇心地多看了几眼。
谢思温大大方方由他看了会儿,问道:“不知两位友人前来此处有何贵干?”
成钰看了眼陈清酒,见后者不太想开口,便将童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来,谢思温听了,面上颇为惋惜,“月见那姑娘,与我有些交集,她几世守着心上人的轮回,我分外看不过去,劝也劝不动,心下可怜,便画了个护身符于她,没想到……”
三人之间一时无话,最后还是陈清酒先开了口。
“传闻北扶风一郡,有谢家子,幼时即嗜学,岂奈家贫,折枝以沙绘……执炭以添壁,于及冠之年,得天赐异禀……可绘物成真,虽未有大成,却善得乡人子谒余,故四邻谬称,才之过于京师者,其名――谢思温……”
谢思温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这些话,恍惚愣了片刻,才颔首笑着道:“这些陈年旧事,说来倒也新鲜。”
他眉头轻皱,抬头看着陈清酒,仔细打量着这人,“《异人札记》这本书已经消失了百年之久,本就是闲人野史,原来还有人记得……”
“偶然读过,那日得见,那东西,就想到了……”
谢思温摇头惨淡地笑了两声,见他神色黯淡,陈清酒席地而坐,成钰往右移步,随坐在他身侧,问出了陈清酒需要问的问题,“你既然算是谢家子,为何会‘活到’现在而不去转世轮回?”
“可能是因为怨念,招来了妖物。”谢思温右手一转,一支卖相略差的笔便躺在了手中,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你们看过我一部分记忆,便知传言有差。这支神笔并非我二十岁生辰得到的,而是生来就有,起先并未留意,后来有一日我用了它,发现它居然可以绘物成真,我那时不小心,被旁人留意到了,只是这支笔到了他手中却普普通通。”
“后来被谢家人收留,谢父也知道了此事。”谢思温想了想,略微停顿后才道:“你们方才只是看到了一丁半点,其实我那日并未被处决,彼时南国已兵临城下,皇帝着急弃城脱逃,后失踪不见,而我也趁乱随着谢父逃往了海岛。”
“至于这件神物,虽一直留着,却不常用到,父亲叫我当心,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能拿出,我听从他的话,用木匣子将它收了起来,几次来用也不过是给家里添些柴米油盐,桌椅板凳之类的小东西,日子过得平淡无奇……”
谢思温低下头,叹息道:“这支神笔放在我身边根本无用,况且我不熟悉这种怪事,唯恐它给我惹麻烦,便打算找个地方埋了,但是在中元那一日,山上的精怪突然闯进了村子,无情杀戮……我逃出了很远依旧能闻出血腥,听到嘶吼……”
“你带着神笔又回去了?”成钰问。
“是,我想它既然可以绘物成真,那它画出来的东西肯定可以驱逐那些魑魅魍魉。”谢思温垂下眼帘,要笑不笑地提了提唇角,“那天天色特别暗,满地都是血,而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恐惧,拒斥,就像他们看那些怪物时一样,那个时候,我也成为了他们眼里的怪物,后来在村主的带领下,我被执行了火刑。”
谢思温仰起头时,便不动声色了。
死在自己保护的手中,对于他来说,好像真的已经无所谓了。
陈清酒问道:“你选择报复了吗?”
“怎么会?”谢思温冲他一笑,道:“谢家于我有恩,那些人于谢家有恩,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若真的为了这件事而去迁怒那些村民,父亲他可能就真的不要我了,一己之私,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饶恕,我不想我死的时候得不到解脱。”
“可你,最后,还是没得到解脱……”
“啊。”谢思温耸肩,一脸无奈,半开玩笑道:“说来惭愧,中间似乎发生了点变故,我也不太记得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陈清酒伸手,谢思温毫无犹豫便将那神笔给了他,只听成钰在一旁问道:“你先前说可能因为怨念招来了妖物,可曾见过那什么妖物?”
“唔……”谢思温扶额想了想,在一旁拣了枯枝,边画边回忆着,“火刑死后,我灵魂飞出,得见了一个女人,相貌大概如此。”
成钰偏头看着,等他画完又看向了陈清酒,那人将神笔还了回去,道:“人,笔,皆不识,但猜想,恐是稷修……”
“稷修?就是《太源》所载入的四恶兽之一?不是说是一种长相丑陋的怪物吗?”
“化祖四恶兽存活时间久了,也该会幻化人形了,你见的恐怕就是稷修的人身,稷修善蛊惑人心,她,可曾让你做什么?”成钰心中想到些场景,便不敢瞧一眼陈清酒,直接问出了口。
这下谢思温有些匪夷所思了,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随后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二人是心意相通的啊,难得一见!”
成钰嘴角下意识地一阵抽搐,而后黑着脸解释道:“他是我兄长。”
谢思温一摆手,“生得都不一样。”
“她没有。”
“?”成钰同谢思温偏头,看了好半晌才道:“哥哥的意思是稷修没有蛊惑你,她有事急着脱身,只来得及将那神笔物归原主,指望着你能借此大杀四方,没想到你这人是个吃斋念佛的性子,压根就没想复仇。”
谢思温无奈,“那它不会来寻仇吧?”
“稷修不屑如此。”陈清酒道:“不过安全起见,你还是随我回柜山躲一躲……”
“柜山?”谢思温先是看向了他,而后视线又转到成钰身上,才后知后觉道:“秃头山?”
所谓秃头山,只是柜山的一个雅称,由此可知其地界如何。
谢思温道:“去了会秃头吗?我发量不太好。”
☆、第十六章
三人不急赶路,就先在边城的客栈住下了,安顿好后还未至黄昏,便已在各自房中歇息了。
成钰的房间便在陈清酒隔壁。
天色稍暗时,原本还在酣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他起身坐了片刻,便推开门,往陈清酒的房间走去。
房门未落锁,吱呀一声便被推开,榻上人还未睁眼,成钰便已近身。
陈清酒漠然看着半夜扒房、近在咫尺且一脸诡笑的人,微微倾身,“回你房睡去。”
“不要。”成钰跪在床前,握着他的手,虽一脸不满,却甜滋滋道:“哥哥,今日让我与你同榻而眠可好?”
……
榻上人许久不语,成钰便起身,直接越过他,跨进了榻内侧,动作麻利地扯开衣领,袒胸露乳,一手将被子拉开,一手拍着床榻,侧身看他,笑意甜得跟淋了蜜一样,“哥哥,往这里躺些。”
陈清酒默默地盖好了被子,闭眼不语。
内侧人猥猥琐琐地靠近,双臂环着他脖颈,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拱,被子里的双腿还不安分地蹭了蹭,吐息温润,“哥哥,你如今怎么不听我话?还是说……”
他顿了顿,微微仰头,薄唇在他雪白的脖颈上蹭着,声色暗哑道:“哥哥怕对我欲罢不能?”
陈清酒:“……”
“呀!”成钰忽然翻身压在他身上,一手压在陈清酒的心口处,一手轻摁他的下唇,泪眼婆娑而又难以置信地惊呼着,“哥哥,我可是你名义上的弟弟啊!你这是实在是不如禽兽。”
陈清酒心中冷哼,毫无表情地看着他,“喜欢吗?”
成钰:“喜欢。”
“喜欢就滚。”
陈清酒抿唇将他掀开,他的神情肃穆而沉稳,须臾,才低声道:“让他出来。”
“啊?谁?哪个他?”身侧人揉着腰,先是装傻充愣,最后一脸不高兴地压在他胸前,闷闷不乐道:“酒酒,你干嘛那么疼他,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他罢了,我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了吗?”
陈清酒又一巴掌将他摁下去,正色道:“胡闹,你魂魄尚未聚合,怎么能随意醒来,好好待在这身体里静养。”
成钰一眼眶泪水花儿马上就要不值钱地落下,他双手捏着陈清酒的衣袖摇摇晃晃,瓮里瓮气道:“酒酒,你果然不爱茶茶了……”
陈清酒大概受不了他这番装傻卖懵,起身整理衣衫,坐的端正,叹道:“何时醒来的?”
成钰立马抱住他的臂膀,撒泼打滚地笑着,“早在酒酒去太子山时,我便感觉到了,虽然看不见听不清,但我记得你的味道。所以说,酒酒,你身上的灵力是最纯粹浓郁的,解了我封印,叫我醒来好不好,你看这混小子都惹你生气了。”
陈清酒道:“我没有生气。”
“你有。”他撇着嘴,不高兴道:“我睡着都感觉到了,就童府他冒失地进幻境找你时,要我说,你就该打死他以做惩戒!”
陈清酒难以理解他的想法,半晌才艰难地找了个说法,“儿茶,虎毒不食子。”
“你不用在意我想法,朝死里打。”他双臂环胸,气得脸都变了色,转过头时又一个笑容干净而纯粹的少年,“所以酒酒,让我留下好不好,我绝对不会气你,并且爱你,疼你,宠你,哄你开心。”
“没得商量,回去睡觉。”陈清酒躺下,将被子盖上,侧身不再理会他。
成钰嘟嘴,不死心地又同他挤在一起,同手同脚地将人锁入怀中,咬着他脖子,无理取闹道:“我不管,有本事你将他叫出来,否则这些时间就是我的,除非姓成的那个王八羔子杀了我,奶奶地,没事给他取什么名,赐什么姓,就叫王二狗这贱名多好养活!”
陈清酒无可奈何地由他抱着睡,身心疲倦。
谢思温近来发现了诡异之处。
若说成钰之前是入孝出悌,对待自家兄长事必躬亲,那他最近便是腻歪地过分,恨不得耳鬓厮磨,并且明目张胆。
两人活跟个连体婴一样。
恰如此时,谢思温余光瞥见那俩人挨坐在一起,成钰一双眼睛都能将人盯死,而后者则心无旁骛地吃着饭。
成钰看引不起他多余心思,献殷勤地给他夹菜,还顺手在人胸前摸了一把,光是面上就如此,谁知道桌子下面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动作……
谢思温咬了咬牙,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先行上了路。
柜山一地,他略有耳闻,只知道那是个穷疯了的地方,万没想到里面以前居然住着一个人,现下那人还收了个‘贤弟’。
还真是人穷辈分高。
谢思温虽先行,却并未与两人有太多的距离,眯眼往去,还能看到远处交叠的人影,逆光而行。
在他看不清的地方,成钰已经苍白了脸,额头的汗水止不住地留,就算如此,他也不肯停下脚步,双臂环着陈清酒的胳膊,紧拽住他的衣袖。
“若实在撑不住,换他出来吧……”
“我不。”他咬着牙,看了陈清酒一眼,虚弱笑道:“只要能与酒酒待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陈清酒往远处看了看,他很快收回了目光,扶着成钰坐在树下纳凉,“此地灵脉稀薄,你又苏醒数日,为了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不要命?儿茶,你若真要如此,回了柜山,我便加固你身上的封印。”
成钰迅速抓住他的手,却无半点紧张,刮着他鼻子笑道:“你现在就欺我没办法……”
他顿了顿,手指指腹在陈清酒掌心里打转,眼神溜进他衣袖中,又讨好道:“酒酒,你能不能先吹一曲子给我宁神。”
掌心的酥麻之意传来,那人的手指还在里面打转,陈清酒反手将他一折,从衣袖中取出一支玉笛,薄唇轻凑。
成钰立刻竖耳倾听,只是陈清酒一曲未罢,他便先抬手夺下那支笛子,把玩片刻,掐着语气道:“兄长,你这宝贵笛子是谁送的?”
陈清酒颔首低眉,成钰显而易见地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挑衅……
“前面客栈休息,我马上走。”
问也不许问,小气鬼。
成钰撇嘴,起身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这两人几次歇脚,谢思温也见惯不怪,虽说柜山是个‘秃头山’,可沿路风景却能入眼。
休息两日,打点好一切,今日用过饭,谢思温便同陈清酒坐在楼下,成钰则上了楼收拾东西。
下楼时,成钰将玉笛给他带上了。
其实三人都是两袖清风,就连陈清酒那宝贵玉笛也是因为被之前那人揉捏了几天,今日才由成钰交还。
先前那人有个坏毛病,睡觉喜欢咬东西,陈清酒晚上没多少睡意,身边人一个动静,就能惊醒,几夜被人咬的烦了,他便吸取经验教训,趁人睡熟时,顺手就将笛子塞在那人牙齿间,反正第二日也发现不了。
咬什么不是咬了?
谢思温又吃了口热气腾腾的茶,这才将钱结了,同两人上路。
三人前脚刚踏出客栈门,身后一行人便也鬼鬼祟祟的跟上,直到出了城。
林子里,寂静无声。
数辆马车原地不动,为首的车夫掀开了帘子,只见一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走下,那车夫颔首,有些紧张道:“老爷,人不见了。”
中年男子眉头皱起,忽而叹息:“罢了,一切皆缘,我们强求不得。”
说完,他便转身掀帘欲走,正在此时,成钰从暗处现身,笑问道:“不知阁下跟踪我等一路,所谓何事?”
中年人动作一顿,回头只见那三人站在远处,而先前问话的人虽不掩笑意,却十分警惕。
他并未看向成钰,而是望向了成钰身后的人。
只见那中年人俯身一拜,目光却丝毫不离陈清酒,眉宇间竟带着些近乡情怯的惶恐之意,颤声道:“敢问先生是否姓颜?”
成钰挑了挑眉,先对此人明目张胆的无视表示不爽,而后又皱着眉头想:套近乎也得聪明点,这里谁姓颜了?
他没有答话,身后的陈清酒却是薄唇掀动,“你是何人?”
中年人道:“在下姓柳,名青,字逢春。”
“我姓柳名岸,字别枝。”
一个清润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记忆中的那个人依旧带着温和似玉的笑。
陈清酒问道:“柳……别枝是你什么人?”
“那是先祖。”柳青道:“我辈蒙祖上荫庇,自先祖至今已有三十六代人,先祖离世前曾留有画像一幅,并教诲一条,世世流传,若后辈有缘得见画中人便需归还一物,敢问那人可是先生?”
成钰回头看着他,便见陈清酒抿着唇,微微颔首。
柳青回头,后面马车上接着下来一白衣男子,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衣衫若雪,气质温雅,手捧着木盒。
见陈清酒看着他,柳青引荐道:“这是犬子柳生。”
“柳生。”陈清酒默念那名字,神色茫然,许久才艰涩道:“他与柳……别枝相貌颇为相似。”
柳青略微一愣,随后坦然笑道:“那是犬子荣幸。”
他接过那木盒,走至陈清酒面前,恭敬奉上。
陈清酒将那盒子打开,成钰靠着树干,颇为闹心地瞥了一眼,只见那盒子里躺着一枚与那玉笛成色相当的墨绿色螭纹玉佩。
成钰丧心病狂地想:那什么柳折枝就是兄长心心念念的故人吗?景沐月是他儿子?我……也是他儿子,然后这么推算下来,我和景沐月……
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成钰打了个寒战,连忙抱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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