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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的职业素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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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使得头盔在原本凹痕的对面又多了一个凹痕,现在它看上去倒是对称多了,但从头盔下露出的红发也更多了,别说是目光敏锐的巨龙了,就连远在城堡里的公主都透过魔法镜认出了扬的身份:
“——是那个骗子!那个无耻的、狡猾的、可恶的骗子!”
公主高喊起来,她的面颊因为被轻视而显出愤怒的绯红:“他这是做什么?用头盔遮住自己的面容、换上一副我未曾见过的盔甲,就以为可以欺骗我吗?他凭什么以为我会比他更愚蠢?赶走他!宁,赶走他!即使我必须在他与一只长满脓包的癞蛤!蟆之间选择,我也决不会把自己嫁给他的!”
她的鼻翼轻轻地翕动着,看起来真的是愤怒极了,甚至都不用翼龙代为转达,在城堡外的巨龙自己就听见了公主带着怒气的高喊。
“如您所愿。”巨龙眯起眼,优雅地将脖颈弯曲。
宁当然不会指出,在扬看来她只是被恶龙掠夺的无辜的公主,在足够的金币面前,巨龙总是非常乐意效劳。
巨龙微微低下了头,橘红色的火星在它的利齿间跳跃。它那双黑幽幽的瞳孔里散发着危险的红光,就像是烧得火红的煤炭,或者尚未凝固的岩浆。
“啊,我认出你了,愚蠢的年轻人。”
巨龙慢条斯理地说,它每说一句话,混合着硫磺与火星的烟雾就会从它的口鼻间喷出来,几点火星跳到了被丢在一旁的双手剑上,后者瞬间就化成了一滩铁水。扬停止了试图站起身来的努力,他敏锐地感觉到巨龙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即使它的目光中并无多少杀意,但扬还是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慢慢地竖了起来,一种冰冷的、无可抵御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整桶的冰水里,浑身发冷、打着颤儿、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而宁甚至还没有完全放出他的威压。
“我记得我曾经和一个满头红发的小子说过,如果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领地附近,我就把他的大腿骨拆下来当牙签;我也知道在你们人类的某些诗歌里,会把巨龙描绘成没有色彩意识的、纯粹的色盲,但我必须要说明,我能分得清颜色,或者至少,我能看清面前人类的脸。”巨龙微微将头伏低,它巨大的黑色眼珠里,倒映着卫兵红色头发的身影。
扬下意识地想要把头发和脸遮起来,但他马上就想到巨龙此刻已经认出了自己。他立刻放弃了遮掩面容,但他并没有放弃对巨龙的反击:即使他注定了要死,那至少也要在死亡前给巨龙留下印象深刻的一击,好让下一个前来屠龙的勇者成功救出公主。
但扬还是深深低下了头,在巨龙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目光悄悄地在四周梭巡着,试图找到什么相对靠谱的武器。
“……让我想想,你刚刚怎么说我的来着?黑暗腐烂的巢穴?嗯?”
巨龙似乎并没有看见扬的动作。它一边仔细打量着他,一边危险地喷着鼻息,扬打了个寒颤,飞快地抬起头瞥了它一眼,在看清它细长瞳孔的同时,他也看清了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刚刚熔化的铁剑化成的那摊铁水已经凝固了,成了黑乎乎的坚硬的一堆,其中一个较大的凸块就处在面对他的角度,看大小刚好能够让他一手握住。
也许它还没有完全冷却,也许它的温度仍然高出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也许在握住它的同时、他的手就会在金属和皮革的手套里被烤成焦炭……但,在满地石头与土块之间,它是相对而言最像武器的武器。
几乎在看清那堆铁块(它现在已经不能被称为铁水)时,扬就以最快的速度立刻低下了头,并在同时悄悄地往侧方移动了少许,好让那堆铁块离自己更近。
“人类啊,人类,总是这么无知又愚妄。”巨龙轻轻地说,它的声音很轻柔,但却蕴含着某种极其危险的味道:“巨龙总是住在山洞里;巨龙的巢穴总是黑暗又阴森;巨龙的巢穴里永远堆满财宝和尸体……你们总是这样,习惯于把巨龙幻想成某种大型的野兽,从而获得某种可笑的、认为自己凌驾于巨龙之上的优越感……而很不恰巧,我这条龙,非常、非常、非常讨厌类似的说法。”
每说一个“非常”,巨龙身上浓浓的威压就更重一分,卫兵的牙齿不自觉地打着抖,他觉得自己的血管里流动的已经不再是血液,而是碎裂的冰块。他再度抬头看了一眼,巨龙的头颅还是离他很近,也许是为了看清他的长相,龙甚至将自己的头颅侧了过来。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比此刻离龙更近的时候了,那只巨大的眼珠就在卫兵伸手可及的地方。
还需要犹豫什么呢?还需要害怕什么呢?在巨龙的利齿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时候,扬忽然像是获得了绝大的勇气,在这勇气的驱使下,这辈子只砍过木靶与草人的卫兵仿佛突然拥有了远远超越常人的力量。他以自己此前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沉重的铁块,他只用单手就把它提了起来。然后卫兵一手握紧铁块,一手紧紧握住巨龙唇吻旁伸出的、尖锐粗大的獠牙,在巨龙惊怒的怒吼声中,他把自己牢牢挂在巨龙的獠牙上,接着他举起铁块,狠狠地向着巨龙的眼珠砸去。
下一刻,巨龙那夹杂了痛苦与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天际。
在听见巨龙那声惊天咆哮的同时,扬一下子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握住巨龙獠牙的手臂慢慢地松开了。卫兵就这么从离地数十米高的地方直直追下,身上还套着那身钢铁铸成的铠甲。
在巨龙的咆哮声响起的那一刻,扬已经清楚无疑地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它就在那里,光亮地闪烁着,正处于他身下几十米处的土地。
……自己死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摔成肉泥吗?如果那样,这身铠甲倒算是天然的墓穴。
扬胡思乱想着,说来也怪,在濒临死亡的瞬间,他的思维忽然变得很快,仅仅数秒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认清并且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一切都已经清晰明了,他注定会在数个呼吸后迎来死神。他会在这片满是坑洼的土地上沉睡一个秋季和一个冬季,等到春日降至的时候,也许会有燕子衔来几颗草粒,掉落在他的盔甲上,慢慢地抽芽长大,然后,在几场雨后,温暖的春日里,那些草也许会结苞开花。不知道那些花里,会不会有一朵是玫瑰?而如果有幸宁路过此处,看见这些花朵的时候,他会不会认出那朵玫瑰火红的颜色,然后将它从茎叶上摘下?
不知道为什么,当扬确定自己即将死亡的这一刻,他想起的不是童年时父母模糊不清的面容,也不是少年时面包店老板的女儿带着面包甜香气息的微笑,而是宁凝望自己的那双眼睛——黑暗、深邃的眼睛,如此宁静,如此安详。
“啊,如果宁是死神的话,我对死亡就真的毫不存在恐惧了。”卫兵心想:“我可以见到我去世多年的父母,也可以在他的怀抱里长眠。”
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扬此刻睁着眼睛,那么他也许会注意到,在他坠落而下的时候,巨龙就已经停止了摇头摆尾的动作。此刻它正在牢牢注视着扬,两只毫发无损的黑色眼珠里,都是迅速缩小的、卫兵飞快接近地面的身影。
☆、第六章
宁实在是有些生气。
每一次当他以为这家伙已经愚蠢到了极限,下一次他就会展示给自己看什么是“愚蠢”的全新高度。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妄图屠龙的勇者,谁会仅仅把“砸伤眼睛”就当做巨龙的致命伤?在巨龙狂暴的怒吼咆哮声中,屠龙者难道不应该针对它现在看不见一侧事物的盲点,继续对它的致命点进行猛攻么?为什么这家伙居然就这样放弃了?还打算自己把自己摔死?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很好,观战的公主已经在翼龙的引导下回到了餐室,等待着一桌全新的早餐;信使已经前往各个国家的都城,准备给那些吟游诗人们送信。幻术、血浆甚至“龙尸”都已经齐备,他宽宏大量地打算让自己在缠斗之中被卫兵“杀死”,好为自己的小玫瑰送上“屠龙者”的美誉:这足以令一只绵羊充满威慑的虎皮!
但谁料到万事俱备,一切反而坏在了主角这里?
巨龙简直想要为此叹气了,卫兵这次没有达成目的,下次肯定还会出现在这儿。接下来它该怎么圆场?从此之后看到卫兵就要闭上一只眼睛?
这绝对是它此生做过最失败的决定,目的没达成,反而把自己陷进了困境。
……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真的看着这家伙摔死。
在年轻的卫兵即将变成一块儿钢板混肉饼前,巨龙饱含怒气、但依然及时地扬起了尾巴。它用尾巴光滑的、没有一根尖刺的侧面,恰到好处地将穿着铠甲的卫兵横向一拍,像是棒球运动员用力击飞一只无辜的棒球那样,它准确地击飞了卫兵,后者被高高抛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在惊叫声中摔落在森林深处一片生着芦苇的池塘里。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
扬早在被击飞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此刻他正惊慌地在水中挥舞着四肢——他的泳技仅仅是比“不会游”好上那么一点。平时依靠水本身的浮力,他倒也能勉勉强强维持着不会沉入水底,但此时此刻状况完全两样。那身沉重的盔甲由钢铁和皮革混合,被水一泡简直沉重得惊人,他终于确定自己不会摔死在巨龙的脚边了,但与此相对的,他一定将会淹死在水里。
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胡乱地抓住了几根芦苇的根须,但那对于拯救他的生命毫无助益:他依然在一点一点向水底更深处沉去。头顶的湖面越来越黑暗,已经几乎看不见天光;他的两肋生疼,眼前冒着金星……在卫兵肺里的最后一丝氧气被榨干之前,他沉重发木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
——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水生的玫瑰?
就在卫兵即将陷入绝境之际,命运之神忽然对他发了慈悲。
在那片黑沉沉的湖水里,在一线微渺的天光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重重水幕,潜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
是宁,这毫无疑问,他几乎立刻就认出了这双眼眸的主人。但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扬迷迷糊糊地想:啊,原来溺水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然而下一秒,“幻觉”对着他伸出了手。
他的腰部忽然被一只活生生的、有力的手臂揽住了,他的唇上多出了一种冰冷却柔软的触感,扬看着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新鲜的空气从两人双唇相接之处涌入他的咽喉与气管。
扬肺部那火烧火燎的疼痛得到了些微的缓解,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求生的欲!望催促着他想要更多,“幻象”之类立刻被生存的本!能挤到了九霄云外。扬急切地吸!吮着那冰冷的唇瓣,试图从中寻觅到更多的氧气,宁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胡乱吮吸,渡气时却始终维持着缓慢却稳定的节奏。他搂着他的背,托着他稳稳地向水面上方游去,在破水而出的瞬间,他离开了扬的嘴唇。
后者几乎没有时间为他的离开而惋惜,他大声地咳嗽着、吐着清水,几近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继续带着他游向岸边。年轻的卫兵连同那副铠甲一同瘫软在他的怀抱中,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重,他带着却丝毫不显疲态,仿佛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丛轻飘飘的芦苇。
“……你救了我的命。”
在渐渐冷静下来之后,卫兵总算能够比较平静地呼吸了。他放开一直被他紧紧抓住的宁的手臂,真诚地向他道谢,宁却没有回应他,只低着头为他解去身上的铠甲。
“你的这副盔甲一点都不合身。”宁把那副浸满了水的胸甲从扬的身上拽下来,抖了抖上面沾着的水藻,然后露出了一个轻微的嫌恶表情,从里面倒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扬盯着那条在草地上乱甩尾巴的鱼看了几秒,然后用手撑住地面,试图站起身子——宁很快就阻止了他,他按住扬的肩膀,不容置疑地说:“你就待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之后他放下手中的胸甲,捡起地上的那条小鱼,几步走到湖边,随手将它丢进了水里。
那条鱼几乎是在进入水中的第一时间就飞快地游走了,扬坐在草地上,伸长了脖子看着湖面,在确定了鱼儿的安全后,他轻轻地松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从湖边走回来的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麻烦你了。我只是……只是对它的处境有一点感同身受。”
宁点点头:“可以理解。”然后他半蹲下来,开始为扬解剩余的那些铠甲。当他解下了扬的背甲,开始给他解裙甲的时候,他微微地弯下了腰。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那么近,他的呼吸就热热地喷在卫兵的胸前,当卫兵低下头时,甚至可以看见他唇角略微的红肿:那是刚刚在水下渡气时,被卫兵给亲出来的。
扬略微地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缩了下腿,小声说:“没事的,我自己可以解开,你不用这么麻烦……”
“既然已经麻烦了,那干脆麻烦到底。”
宁口吻平静地说,他一一为扬解下裙甲、腿甲,在他回过身把解下的腿甲摆在裙甲旁边时,扬忽然注意到,在宁白皙的眼角处,有一道极浅、但泛着红色的划痕。
“你的眼睛……怎么了?”扬好奇地问,他一边问着,一边试图把没解甲的左腿挪远。宁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地把他的腿挪了回来,搁在自己的膝盖处,在给他解甲的同时,轻描淡写道:“没事,只是今天在喂鸟儿的时候,被最喜欢的那只金丝雀给啄了。”
“那只金丝雀可真是不识好歹。”扬肯定道,他的神色里颇有些义愤。
宁停下了解甲的动作,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口吻甜蜜地赞同道:“可不是吗,那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混蛋。”他摇了摇头,神色里带着些许的无奈、懊恼,但更多的却是宠溺,卫兵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唇角甚至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
一道嫉妒的火焰短暂地掠过扬的心间。
“天呐,我究竟在想什么?那只不过是一只金丝雀而已!”在发觉自己的想法(把那只可恶的金丝雀连笼子带鸟远远地丢出窗外)后,卫兵告诫自己道。为了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宁的眼角和那只金丝雀上面转移开,他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宁的脸上挪开,开始欣赏草地上一朵半开的金盏菊,但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金盏菊那金灿灿的颜色使他联想起了金丝雀,然后是宁的唇角、那丝笑意和那个充满宠溺的“小混蛋”……
他绝对是没救了。卫兵自暴自弃地想。
一旁的宁已经不知用什么方法生起了一小堆火焰,甚至还洗净了卫兵的头盔,把那两道凹痕敲成原状,将其架在火堆上煮起了汤。汤里翻滚着蘑菇,洒了一点点在附近找到的百里香,虽然没有盐和胡椒调味,但光是蘑菇汤本身就已经足够鲜美,奶白色的汤汁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扬看着那只充作汤锅的头盔,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他由衷地说,宁轻轻笑了笑:“很多人都没想到。”
两人分喝了这一头盔的汤,暖洋洋的汤汁下肚,扬终于觉得自己的全身由内而外地暖和了起来。他倒在草地上,满足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坐起身,看了宁两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宁慢条斯理地清洗着头盔,头也不抬地说:“想问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还不待卫兵点头,他就直接回答道:“从天上。”
“从天……”卫兵的疑问刚说到一半就噎在了口中,他想起了自己被巨龙拍飞的瞬间,那尖叫声可能响得半座森林都听得到。想必从地面上看起来,那道套着铠甲的闪亮抛物线也是十分、异常、特别的显眼。
“啊,对了,请问您现在有地方住吗?或者有什么地方要去?”
在扬因为羞愧而开始耳根发烫的时候,宁也已经沥干了头盔里剩余的水迹。他把那只头盔扣在叠好的铠甲上,似乎漫不经心地问。
卫兵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恶龙以及恶龙巢穴中的公主,但当他开口说话时,扬却听见自己在说:
“呃,我没有什么要去的地方,也没有房子可住……”
“这样啊。”听到了卫兵的回答后,宁沉默了片刻。还不等卫兵心中属于“正义与道德”的那部分跳脚抗议他无耻的谎言,他就听见了宁那悦耳、轻柔的声音。他抬起头,用那双深邃迷人的黑色眼眸凝望着他,微笑着向他提议:
“不如,阁下随我到家中小住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p。s。水下渡气和拯救溺水者的过程并不靠谱,不建议实际操作。
☆、第七章
——这真是一个非常诱人的邀请。
卫兵感到自己的良知正在悬崖边危险地摇摇欲坠。
“不了……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要麻烦您了。我给您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该……”扬操控着舌头异常艰难地说,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浓浓的懊悔之情立刻就淹没了他,但想了想被龙穴之中的恶龙禁锢着的公主,他依然是咬着牙齿,坚定地婉拒了宁。
宁抿着唇,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目光并不犀利,但却像是无底的幽暗深渊一般,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扬被他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忐忑不安,就在他按耐不住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宁却突然移开了目光,同时轻轻笑了笑。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勉强……真是可惜了呢,我的府中正有全大陆最好的铁匠在其中作客,我本来是想趁机请求他为你铸造一副合身的铠甲,至少也可以带你去武器库中寻觅一番有没有趁手的长剑……但既然你不愿意,那也只能……”
“不不不不不!您刚才一定是听错了!我其实非常愿意!”
在铠甲与兵器的诱惑下,卫兵立刻毫不犹豫地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他用那双真诚的、蔚蓝色的眼眸祈求地望着对方,宁看似淡然地瞥了他一眼,本来想再装模作样地犹豫几下,但在卫兵那可怜兮兮的、让人充满怜爱的眼神中,他没几秒钟就丢盔弃甲,叹着气选择了妥协: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待片刻……我已经让我的鸽子回城堡送信,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合适的坐骑到来。”
卫兵稍稍有些疑惑,因为宁的话语中只提到了“坐骑”,却没有说到通常情况下会随之而来的仆人。但他半分钟前刚刚拒绝了宁的好意,随即又立刻食言,对方不予追究完全是宽宏大量的表现,他如果再揪着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不放,无疑是一种失礼又不智的行为——他可一点都不想在宁的心底,留下“扬其实是一个冲动愚蠢的莽夫”的印象。
他此时可并不知道,在宁的心目中,他那生着一头红发的漂亮脑袋……并不比一块木头要明智多少。
两人在湖边又等待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眼尖的卫兵忽然发现天空之上远远地有一只白隼掠过。他立刻从草坪上一跃而起,饱含欣喜地指着那只猎隼,迫不及待地对宁表功:“看!你的猎隼!我看见它了!就在那棵山毛榉的上方!”
宁其实早就知道它来了,毕竟那只浑身白羽的鸟儿是他精挑细选过的聪明货,甚至还和他签订了一个简单的魔法契约。但他并没有向卫兵说明这一点,而是笑着伸出手,揉了揉卫兵那一头柔顺的红发。
“对,你没有看错,那的确是我的猎隼,你的目光很敏锐。”
他简单地夸奖道,仅仅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卫兵激动得满脸放光。宁无奈地笑了笑,神色却透着满意,他朝前走出两步,向着天空伸出手臂,在一声尖锐的鸟鸣声中,雪白的猎隼似一支箭般笔直地从天空射下,速度之快甚至让卫兵担心它啄伤了宁的手臂——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在即将一头撞上宁的手臂前,白隼及时地张大翅膀用力地拍动了几下,消去了从天空中坠下的力道后,它才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宁的手臂上。它脚上长长的趾甲虽然锋利,却连宁手臂上绑着的牛皮也未能刺破。
“您臂上的牛皮真结实。”在宁注意到他注视自己手臂的目光而转过头来后,卫兵尴尬地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赞扬道。
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绑着的皮革,点点头说:“的确,与一般的牛皮相比,它确实很结实。”
——当然结实啦!因为宁绑着的根本不是牛皮,而是某只倒霉地触怒了巨龙的魔兽的皮革……不过宁当然不会特意向扬说明这点。
他抬起头,对着扬轻轻一笑:“如果您喜欢这种皮革,我可以让他们给您另造一副皮甲,虽然它不如铠甲结实,却无疑更灵活、轻便。如果担心它不足以抵御刀剑,我可以把皮甲做厚几层,但是层数不能太多,皮革太厚不仅会热,打斗起来也显得束手束脚。”
“呃……”扬想起了巨龙那锋锐的爪尖,老实说他并不认为这种皮革在龙爪的面前有什么防御效果,即使它再厚三层也不行。拒绝的话在他的喉咙里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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