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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降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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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怎么如今看着这满院子的东西,反倒比那时候还觉得寂寥了。
他将酒搁在石桌上,正打算去寝殿里寻梵离,听见身后响起脚步声。
梵离刚从姒夕那里回来,猝不及防便碰上了刚回来的白泽。
白泽在路上的时候,心里打了好几番腹稿,添了又去,添了又去。还因为想得太专心差些就飞过了自己的起云殿。
梵离这么突兀地在他身后出现,他一下就忘了自己方才想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说辞。
“要喝酒吗?”他问梵离。
梵离愣了下,笑着走过来坐到了石凳上。
白泽仙君竟然也有这么尴尬的时刻吗?他有些忍俊不禁。
白泽随他一起坐下来。
“听姒夕说,你们在找什么东西?”
“啊?对。”
“跟轩辕大帝有关?”
“嗯,在找他当年造的一面镜子,面元镜。”
“他不知放在哪里吗?”
白泽无奈地摇摇头。
“何止不知放在了哪里,他当年封印梦魇兽时将面元镜弄坏了,也未曾修补,如今我还得替他将这法器修补好。”
梵离听了有些皱眉。
“上古神器若要修补……势必要消耗你许多修为吧?”
白泽听了他的话有些怔住,心里因着他对自己的这份关心丝丝缕缕漾开些许甜来。
“无事。”他宽慰道。
“那你如今找得有眉目了吗?”
“凡界三十六座名山,元音镇守的四方水域,目前都没有讯息传回来,连仙界都被翻了个遍,再找不到,恐怕我真的得下一趟魔界了。”
原来元音竟是被派去四海找面元镜去了。
梵离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说的面元镜,大概……是不是有这么大?”
他拿手略略比划了一下。
白泽瞧着他点点头。
“嗯……不太完整,看起来像个破烂?”
白泽身子往他那里靠近了些。
“你见过?”
梵离撇下嘴角。
“你说凡界三十六座名山都被找个遍了,也包括昆仑山?”
“那是自然。”
“也包括你的泠雾洞?”
白泽被噎住了,他想了想,一拍脑袋。
“竟忘记泠雾洞了!怪不得一直找不着!”他激动地一下握住梵离的手,“上次你随我去泠雾洞,在里头看见过这面镜子?”
梵离瞧着他激动的样子有些失笑:“就堆在你角落的那堆东西里头啊,我记得是有面破镜子的,不过是不是面元镜,你得自己去确定一下。”
“十之**便是了。”
白泽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准备抬手给他们二人倒杯酒庆贺一下,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梵离的手。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
梵离将手抽出来,瞧了瞧他的神色,神态自若地说道:
“你其实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他将面前的杯子斟满,一饮而尽。
“白泽,你那日同我说的话,我这几日一直在想。”
“我于情爱之事上从未开过窍,这件事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结果来。”
“可我活着的这七百多年,也只有对你如此上心过了。”
他趁白泽出神的时候,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一仰喉喝下。
“酒量都不过一杯,别喝了。”
他在石桌上给白泽添了壶茶。
白泽心里头那股子丝丝缕缕的甜又漫开了。
“如果这三界中非要寻一个人出来同我一生一世,除了你我也未想到别人了。”
他低头有些无可奈何地笑笑。
“你说这算不算情爱?”
也不知白泽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坛子酒,烈得很,他不过几杯下肚就开始头昏脑涨了。
他头昏脑涨之际突然想起姒夕跟自己说得话,冷不丁一抬头,朝着白泽靠过去。
将脑袋轻轻搁在白泽的肩上。
白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别动。”
他抬手按住白泽的身体,头又往里埋了几分。
“白泽……”
他闷闷地叫了声。
白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拿手轻轻拍了拍梵离的背,才发现他竟然是睡着了。
他有些舍不得将他叫醒,天色又尚早,将他挪腾进寝殿也不合适。
浸了秋意的凉风吹过,他将怀里的人紧了紧。
树影摇晃送来了阵阵轻香,白泽抬头看去,起云殿外伸进来的那几枝树杈上竟开了几株花。
他轻轻将怀里的人扶起,小心地把他的头搁在石桌上,一点地,将枝头的那几株花折了下来,放在了石桌上。
愿你醒来时有娇花在侧,拥香满怀,世间愁苦万千,俱为云烟。
白泽支着脑袋,歪着头看梵离睡着的样子。
看得出神了,偷偷靠近了些。
待离他的脸不过一寸距离时,白泽心虚地往四周看了看,虽然他知道起云殿,不,应该说整个起云山都不会有别人了。
可白泽仙君活了十几万年,第一次做如此偷偷摸摸之事,心跳快得好似要将他的胸腔震破。
待他确定了四周无人,他十分迅速地在梵离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叫他快乐地要蹦起来了。
于是他在稍微拉开些距离之后,又非常小心地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他以雷电般的速度又在梵离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白泽仙君腾地一下弹开了,在桌子前来来回回走个不停。
他现在特别想同别人分享此刻的心情,随便是元音也好,是仙帝也好,哪怕是会取笑他的轩辕也好。
他两只手握在一起,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一瞥眼,看见石桌上的酒,忍不住拿起来喝了一口。
嗯?
怎么跟原先的味道不大一样?
月挂中梢,寝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梵离坐在床边,伸手在白泽额间摸了下。
怎么还不醒?
他在心里头嘀咕了句。
昨夜他喝了几杯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凌晨叫那股子凉意冻醒,便见白泽也同他一样趴在石桌上睡觉。他仔细回想了下昨夜的情形,当时并没有让白泽喝酒的吧?那这个家伙怎么睡了一天一夜了还没醒。
梵离身子往前倾了点,朝他身上嗅了嗅。
没闻着什么酒味啊……
难道说这酒竟烈到他闻着味道都能醉的地步?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探了下白泽的鼻息。
呼吸还算平稳……
也不知道他还要睡到几时,醒来会不会难受。
梵离坐在床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有些出神。
姒夕说,若是喜欢一个人你同他在一起就与别的人不同。可他在这个问题上从前没有细想过,自然也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
既然想是想不出什么来了,那不如……
此刻殿中寂静无声,殿门外有两只玉狮把守着,旁的人断没有闯进来打扰的机会。
唯一能畅通无阻的元音,尚在万里外的四海。
梵离一咬牙。
“本大爷现在就办了你。”
他说出这句话给自己壮了下胆,就伸出手抖抖索索开始解白泽的外袍。
待一层一层解掉衣带之后,他用力扯了下白泽的领口。
雪白的锁骨露出来,白泽仙君此刻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副柔若无骨任人摆布的模样,十足的旖旎风光。
梵离吞了下口水,正要将手伸向那道诱惑人的锁骨时,瞥见白泽敞着的领口里,露出的一小截红线。他瞧着有些眼熟,抽出来仔细想了会,才记起这红线原是之前找月老仙君要的。
一根如今栓着雕像,正挂在他脖子上。
他将脖子上的雕像拿出来看了下。
原以为另一根早被白泽丢掉了,原来他竟是一直带在身上。
梵离的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他叹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趁人之危的行为,伸手将白泽的领口扯好,压平。
原本闭着眼的人睁开了双眼。
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盯着他,仿佛方才的一切早已叫他看透了。
“你这就结束了吗?”
梵离惊得手一抖,抬起头:
“嗯?”
“你方才在做什么?”
“就是……想趁你睡觉的时候,占你便宜。”他鬼使神差地说道。
“怎么占我便宜?”
“先……把你衣服扒了……”
“然后呢?”
“然后……我还尚未想到……这不是就收手了吗……”
他的手刚要收回,被白泽一把握住。
“那我来教教你?”
梵离尚未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手腕被人一扯,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成了躺在床上的那一位。
“白……”
白泽柔软而温暖的嘴唇覆上来,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这感觉说不出的奇怪,他脑子突然被掏空了,只有唇上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了,大到他能感受到白泽的嘴唇在轻微的颤抖。
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看见近在咫尺的白泽紧闭的双眸,连睫毛都有些抖。
白泽在紧张吗?他此刻居然在想这个。
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他,梵离小心地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身上的人下一刻就回应了他,舌头撬开他的牙关,轻轻扫过他的牙齿,一点一点,缓慢而仔细地品尝这一刻的亲昵。
他彻底懵了,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手指下意识收紧。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绵长而深情的吻才结束。白泽的脸抬起了一些,亮莹莹的眼睛里倒映出他此刻的表情,有一些茫然又有些紧张。
“白泽……”
他声音有些哑,觉得这样抬头看白泽累得很,想抬手环住白泽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一些。
白泽将头一歪,埋在他的肩窝里,蹭了蹭他的脖子。
梵离痒得缩了下脖子,连心里也觉得泛起一阵痒。
“学会了吗?”
白泽的气息扫过他的耳朵,近得梵离都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在轻触自己的耳垂。
……
他没有说话,白泽继续不厌其烦地问:
“喜欢吗?”
问完,还要在他耳朵上亲一下。
“嗯?”
他又亲了一下。
“你别……”
他软软地叫了一句,想抬起没有力气的手将人推开。
不过那声音连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梵离感觉身上压着的人明显僵了一下,吐在他耳畔的气息加重了许多。
白泽撑起身子,俯身看他的脸上带着未散的情欲和几分试探。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白泽抬起手在他腰上一划,衣袍上的结应声而落,“随时可以叫我停下来。”
自上古时便存于天地间的白泽仙君,曾有数万年避世不出,只在起云殿中过他的逍遥生活。
他那个时候每日里都在起云殿中做什么呢?
梵离此刻忍不住想。
但不管他这数十万年如何度过,此后余生,都是要和自己一起过了。
我曾以为身后是深渊万丈,身前是苦海往生,直至此地遇见你,才知天地间尚有光芒,纵使我脚下仅剩方丈之地,也有你与我比肩而立。
梵离伸出手,一把抱住白泽的腰。
作者有话说
红线这个梗,本来是打算搞点捆绑play的,但是无奈怀着一颗做和谐号动车组组长的心,生了双开碰碰车的手,大家就将就看吧……
第三十四章
日过晌午,梵离才悠悠醒来,一睁眼,便看到尚且在熟睡的白泽。他不禁勾起嘴角,抬手仔细将眼前人的轮廓描了一遍。而后轻轻掀开被角,正准备起身,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腰身,又将他一把拥进了怀里。
“你要去哪儿?”
梵离笑着拍开他的手。
“都日上三竿了,再不起又该到晚上了。”
“那就再睡一觉,”白泽将头埋在他的背上,“睡他个千百年的。”
“你莫不是忘了还要回泠雾洞去找面元镜的事?”
“啊……”白泽这才想起,皱着眉拿脸在梵离的发间蹭了蹭,“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说起来,”梵离转个身,同白泽面对面,“你真在我的体内见着轩辕大帝了?”
白泽点点头。
“如今他的力量太弱,只能在你体内宿着,看看百年后有没有机会出来吧。”
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伸手一把将梵离揽过来,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中。
“轩辕和我说,你自清渊落入潭底,被食腐花侵蚀了数十年,怎么没告诉我?”
怀里的人僵了一下。
“都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
白泽将怀里的人拥紧了些。
“他说你将我的那具肉身养了一百年。”
“那时候不知道你还活着,以为这天地间能同你最后一点联系,便只剩这具肉身了。”
“虽然我心里知道,封印被打碎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可我到底不愿意承认,想着守住这具肉身,终有一日能找到办法,叫你再活过来。”
“我以前啊,时常嗤笑凡人,觉得他们一世到头不过须臾数十载,恩怨离合总显得特别郑重。在清渊的那些年才知道,无悲无喜地活着,莫说一百年,每一日都显得漫长。于是又忍不住羡慕起凡人来,苦乐喜悲,多么难熬也就几十年,等到大限将至,若是能化作一抔黄土与你葬在一处,也是好的。”说到这里,梵离轻笑了一声,“可是又舍不得死,总觉得天命叫我活下来,便是给我机会救回你的,现在不行,一百年,一千年,总有一日可以。”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真的只是在回忆一件十分小的事情,那些经年的记忆不过是如今随口提起的谈资。
白泽良久无言,将怀里的人小心抱着。
“轩辕大帝还同你说什么了?”梵离问。
“他还说,你将潭底的食腐花烧了个干净。”
梵离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也没有烧干净,想着将来若是天狼族还有谁也进了潭底,发现这些奇花被我毁光了,指不定要怎么骂我,所以留了些下来。后来还酿了几坛花酒,可惜没机会叫你尝尝了。”
白泽拿指腹轻轻抚摸梵离的眼睛。
“那天在九层深涧,青竹说你眼睛见血未变,也是因为食腐花吗?”
这句话倒是问得梵离有些怔然,他身子在白泽的怀里轻微得抖了一下。
“那几年……我动弹不得的时候,有时候那些花腐蚀得狠了,满眼睛都是红色,莫说见血生狂,我现在见着血都要犯恶心。”
……
良久,白泽才沉着声说道:
“他们竟将你逼至这样的绝境,真是罪该万死。”
梵离将头抬起来,揶揄道:
“白泽仙君心疼了?”
白泽朝他额上亲了一口。
“你可是我放在心上的人,我这心纵然是尖儿的,也得磨平了好叫你坐得安稳。”
“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都是真心话,你看从前在九层深涧的时候,我可曾让你碰一点危险?”
梵离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他如今再想从前的事情,竟生出一种奇妙的情绪,好似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在看一对有情人,从那些个回忆里抽丝剥茧,将自己与白泽的真心一点点剥离出来。
梵离忍不住伸手将白泽抱得紧一些。
“幸好我又重新将你找回来了。”
这一日的白泽似乎格外黏人,拖拖拉拉同他闹了半天,才终于去泠雾洞将那面破烂镜子翻找出来,带回了殿中。
梵离坐在方几旁,将桌上放着的镜子里里外外仔细擦拭了一遍,还是很难说服自己相信,这便是上古时期留下的神器。
那面灰扑扑的镜子有许多地方都缺了块,再加上被人丢在角落的时长太久,显得十分黯淡无光。
“你同轩辕大帝还真是一个性子,一个随手就扔在了别人洞里,一个自己洞里多了个器物十几万年也没有发现过,你说你们如此对待上古神器,真不怕它自个生出怨念来吗?”
白泽正将给元音传讯的布谷鸟放出去,听了他的调侃笑着说道:
“他从前造的法器不知有多少,若真都生了怨气,怕是三界又要动荡一场。”
“如今这面元镜破烂成这样,要如何修补?”
白泽挨到他身旁坐下:
“洪荒之初育三大神兽:祖龙、元凤、始麒麟,后繁衍壮大成了当时的三大种族,便是大家熟知的龙族、凤凰族和麒麟族,当时造这面镜子用的就是这三族元灵心血。如今要修补,也要先得这三族的元灵心血才可。”
“此事要先托仙帝去安排了。”
“凤凰族……”梵离嘀咕了一句,“那位火神殿下,可是凤凰族?”
白泽一挑眉,火神……殿下?
“火神在魔界居然这么有名气?”
梵离瞧着他的神态笑了。
“你这是吃得哪门子醋,不过是有位好友,时常同我提起火神此人。”
“你说的好友,是仙鹤一族的姒夕公主?”
梵离点头。
“说起来,她于我们俩有莫大的恩情。之前她误闯清渊被我救了下来,后来还是她特意将你活着的消息告诉我的。”
“那真是大恩人了。”白泽抱着他说道。
梵离在他怀中直起身子来,问道:
“若要取元灵心血,是否需要他人在一旁护法?”
“你的意思是……”
“这小丫头对火神一往情深,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元音自收到白泽的灵笺后,便匆匆赶了回来。
待到了起云殿里,便见方几上放着面破破烂烂的镜子,白泽正坐在一旁等着他。他和白泽交换了个眼神,小心翼翼地上前去,将面元镜放在手上仔细端详了起来。轩辕大帝所留下的上古神器,当年白泽入起云殿时便都交给了仙帝,如今皆被宝贝似的放进了典藏阁中,旁人无缘得见。九层深涧中余留下的两件,一件归了梵离,一件归了青竹,元音之前还在心中艳羡了许久。
便是白泽这样身份的,能留下的也只有面元镜这样破损失修的法器而已。这种得见上古神器的机会有一次便要珍惜一次,元音手指婆娑过镜身,心里头揣着点小心思,想着自己回去了也仿一面放着。
“如今面元镜找到了,剩下就是要寻三族的元灵心血,其他倒好说,唯独这个龙族,恐怕会有些麻烦。”白泽在一旁同他说道。
元音眼睛一闪。
“为何?”
“此事说来,与你还有些渊源。”
白泽从他手中接过面元镜,瞧了瞧他的脸色,继续说道:
“此番修补这面镜子,既然是为了对付青竹,便不能沾染半分魔族之血,否则入了镜像只会弄巧成拙。龙族入魔界已有万年,我思来想去,若是追本溯源起来,能和仙族还沾些关系的,也就只有当时堕身成魔的那位龙君敖兴了。”
元音抬起头,眼神变得清亮。
这名字多少年了没被人提及过,如今听来,还是叫他肝颤。
“当年你我二人初次见面,就是为了他的事情。我想仙族如今这些人中,也就你与他比较相熟了,所以此事还是要问问你。”
也就你与他比较相熟了……
元音在心里念了一遍这句话,原来万年光阴不过石火一瞬,现如今,也就只有自己同他有些关联了。
如同落满灰的书册突然被人翻起了一角,猝不及防地抖落出了某些深藏在骨血里的记忆。
那年他还不过是个刚飞升的小仙,十六道天雷的大劫刚过,劈得他龟壳都要裂了。
他拖着满身伤痕,一步一印地爬上了这座云缭雾绕的起云山。也是少不更事,不知仙界的诸多规矩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得轻易入起云山,扰这殿中奉着的上古仙君。
可那时龙族仙君正因为革除仙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心中忧虑如焚,哪还管得了向旁人打听什么规矩法度,只听闻剔仙骨掌三十六鞭天刑的乃是受封于起云殿的白泽仙君,便急匆匆地赶来求情。
他在起云殿门口,被那两座守门的玉狮赶了无数回,纵使他龟壳生得硬,打到最后也是连元神都被伤了大半。气尽灵散之际,才终于得见了这位殿中的正主。
白泽当年,尚且还在他面前捏着前辈的身份,在大殿上端坐得一副朗月周正的模样,一派教训小辈的口吻同他说道:
“长生龟一族本就繁衍稀少,你能得此机缘修炼成仙必定十分不易,怎么如此不自惜,跑到我这殿前来寻死呢?”
他觉得眼前的仙君似乎对他生了什么误会,急急忙忙跪下来拜了一拜,解释道:
“小仙并非来寻死的,小仙前来叨扰仙君,是有一事相求。”
大殿里清静无声,无人回应他。
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东海龙君为平祸责自愿脱去仙籍,小仙听闻那三十六道鞭刑乃是由您掌刑,故而斗胆祈求仙君,能否允许我代为受罚。小仙心知自己身份卑微,不敢与龙君相提并论,愿加受三十六道天刑以示效尤。”
他说罢,双掌抵额,又俯身拜了个大礼。
“敖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莫非你便是他当日救下的那个小仙?”白泽问。
“回仙君的话,正是小人。龙君为助小仙历天劫,误将雨神仙君打伤,才致使凶兽逃出结界。龙君念及小仙修炼不易,不愿我因此事受罚耗费千年修为,所以才自愿承担罪责以平此祸。”
“他既然有意替你解围,你又何必辜负他的心意。”
他伏在地上的身躯又往下低了低。
“此事皆因小仙而起,理应由我来承担。”
殿内一时没了声音,半晌,他似乎听见头顶上有人叹了口气。
“别拜了,先起来吧。”
元音艰难地站起来,弓着身子等着白泽回话,袖中的两只手却攥得死紧。
“你可知,有些罪责不是你一个刚刚飞升的小仙受几道鞭刑便能抵消的。打伤高位神官,致使凶兽外逃祸及三界,便是他龙族位尊身贵,也是要受重罚的。但如果换做是你来受,恐怕长生龟一族,千万年就再无机会飞升成仙了。”
白泽此话说得极重,听得他心里抖了抖。
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心中已是下定决心。
“小仙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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