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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星降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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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元音。”
元音半跪着将他脚上的鞋子小心脱下,头也不抬地回答。
“啊…”塌上的人仿佛这才想起。
“小元音。”
他伸手在元音头上揉了揉。
“嗯。”元音答。
头顶上响起“咚”的一声闷响。
“帮我宽衣。”
元音正将鞋子收拢整齐的手顿了下。
塌上的人丝毫未察,好整以暇地躺着,手指不安分地敲着塌边的石板。
嗒,嗒,嗒。
像叩在谁的心扉上。
元音深吸了口气,轻解开他火红的外袍。他将头别在一旁,轻声问:
“仙君喜欢红色吗?”
“嗯…”他皱眉想了想,“更喜欢蓝色。”
“伽蓝香的那种蓝。”他补充道。
元音低下头,像是要把所有表情都藏进阴影里。半晌,他才终于开口:
“东海之祸已平,再过一些日子,仙君就要回龙宫了吧?”
空气里一时静谧。
“大约是吧。”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能给我留言…我想知道大家对我亲儿子是什么看法,因为到现在还没决定好用哪一种结局(?_?)(来自一个老母亲的期待)
第三十八章
如此又过了几日,到了凡界的中秋之时。
听闻这一日是一年中月亮最圆的时候,人间万家团圆,街上都要张灯结彩庆贺。
东海虽经历了一番劫难,如今总算是慢慢好起来,又遇上灾后的第一个大节日,因此没等天色完全暗去,海岸边已是渔火如豆。
村庄里家家点上灯笼,裹起一簇簇鲜艳的火光,像是在大地上铺了一片灿烂的红妆。
敖兴早早就回来了,拉着元音便往外走,说是要带他去逛逛凡间的集市。
他们沿着山路下山时,元音抬头望了望,夜空中不见片云,漫天星辰灿烂无边,同山下遍地红点相映,叫人分不清何处是天,何处是地。
集市里早已是人潮涌动,他小心翼翼地盯紧身边乱窜的龙君,抬手想扯住一点他的衣袖,鼓了好几次勇气,终究是没敢伸手。
身后有人匆匆经过,不小心撞了元音一下,元音一个趔趄,再抬起头时,身边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仙……”元音着急地想唤他一句,开了口才想起如今是在凡界,让他直呼敖兴的名字是决计不敢的,因此只能张着嘴,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他拨开挤挤攘攘的人群,艰难地去寻敖兴的身影。黑压压的人潮里哪还能瞧见那个兴奋得四处跳脱的人。元音急得四处张望,踮着脚瞟了一圈,目光停在了街边的小摊上。
他艰难地挤了过去。
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摊前站着一人,脸上正带着面具,手上还拿了一个。
“仙君……”
待挤到了那人身旁,元音才压着声音叫道。
那人仿若未闻,专心致志地瞧着手上的面具,仿佛有天大的兴趣一般。
元音往四处瞧了瞧,这才又靠近了一步,扯了扯那人的衣袖,说道:
“仙君,别闹了。”
那人这才将手上的东西放下,隔着面具叹了口气,一边将脸上的面具拿下,一边很是挫败地问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正是敖兴。
“我连衣服都变了模样。”说着,他还展开双臂,转了个圈给元音看。
元音摸摸鼻子,笑道:
“仙君不管怎么变幻外貌,我都是认得出来的。”他指指敖兴腰上缀着的锦囊,“这个东西仙君都是随身带着的。”
“啊……”敖兴瞧了瞧自己的锦囊,恍然大悟。
“仙君可不要再乱跑了,今日人多得很,待会又要走散了。”元音说道。
“你离我近一些就不会走散了。”敖兴满不在乎地说道,伸手一把握住元音的手腕,拉着他又往人堆里走,“今日这般热闹,我带你去瞧个新鲜。”
元音只觉得脑子叮得一声,自手腕处一路蔓延而上的酥麻,叫他全身都僵住了,连路都要不会走了,只能笨拙地任由他拉着跑。
这一晚似乎格外长,弥漫了整条街道的温暖火光混着喧闹的叫卖声,偶尔在夜空中一瞬而逝的璀璨焰火,还有那人转身同他说话时脸上时隐时现的亮光,混着元音心中难以言表的诸多情绪,调和成一副永恒的灿烂图景。
在他往后的漫长余生中,在他曾如同静止般的永夜里,为他点亮了一盏心火。
他后来还被拉着同龙君一起放了祈愿的莲灯,买了两根从未尝过的蜜糖葫芦,甚至路过海神庙时,敖兴又溜进去偷偷拎走了两坛供奉的桂花酒。
夜阑更深,街上的人群渐渐散了,笼火熄灭,大地沉入了黑夜中。
元音跟着敖兴上了山顶。他们坐在最高的山坡处,俯瞰整个东海全境。
敖兴倒了一杯酒,遥遥敬向东海:
“愿,海晏河清,时和岁丰。”
而后一饮而尽,转头问元音:
“元音有什么心愿吗?”
元音怔了怔,低头想了一会,也学着他倒了杯酒,遥遥敬向东海:
“那就希望海神保佑,让我早日飞升成仙。”
敖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你不好好修炼,海神可不保证会保佑你。”
“仙君,我日日都很努力的。”元音红着脸争辩。
敖兴盖着他脑袋的手突然停下来,盯着他认真地说:
“元音,再给你六百年好不好?六百年后一定要飞升成仙。”
元音愣了下,用力地点点头。
敖兴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面对着东海的方向朗声说道:
“那海神就许你一个护佑。待六百年之后,你在此处的山洞里等我,他日飞升时要承天劫,届时我替你渡劫。”
元音仰头望着他的侧影,瞧得出了神,眼前好像只剩龙君身侧挂着的那个锦囊在眼睛里晃啊晃。他忍不住伸手想去碰碰它,刚触上那个柔软丝滑的表面,惊得立时收了手。
敖兴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锦囊,瞧着元音羞怯的模样笑了:
“很喜欢吗?”
元音急忙摇摇头,又犹豫了下轻轻点点头:
“就是觉得好奇,仙君天天带着它,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好东西。”
“来。”
敖兴在他身旁坐下,将锦囊解下来,朝他神秘兮兮地招招手。元音忍不住伸长了身子探头看过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还是有一些特别的。”
小巧的锦囊被打开,露出里头放着的一块鳞片,那鳞片晶莹透明,闪着微弱的紫光。
“这是……”元音惊讶地看着敖兴。
“据说是我成年时褪的第一层鳞片,我父君替我收了起来。后来我闲着无事挑了片好看的,自己随意打磨了一下。”
“哇……”元音忍不住轻声赞叹道,“仙君谦虚了,我觉得它必定不是随意可以打磨出来的,是一件顶出色的东西。”
“出色谈不上,”敖兴此刻也不好意思起来了,“不过于我来说确实重要。”
“若非如此,看你如此喜欢,我便送你了。”
元音小心伸手碰了碰那片龙鳞,那鳞片仿佛感应到他指尖的温度,轻微地亮了亮。
“既然是仙君重要的东西,自然要仙君自己收着才好。”
元音不舍地将手收了回来,感觉头顶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抬起头,便和敖兴的眼神对上。
“元音……”
“嗯……”
“明日我便要回龙宫了,”敖兴轻声说,眼神飘向远处,“我在东海逗留已久,尚有许多事情积压着未处理。仙帝那里……我也得抽空回仙界复命。
元音低着头,半晌扯出一个苦笑。
“仙君今日,算是提前同我道别么?”
“算是吧。”
元音拎起放在一旁的桂花酒,拍开封泥。
“那元音就以此酒送别仙君。”他说完,仰头灌了一口酒,只觉得过喉时苦涩难当,将原本留在唇齿间的蜜糖甜香冲得一干二净,叫他狠狠呛了一下。
敖兴一边轻轻为他拍着背,一边训斥道:
“明明不善饮酒,喝那么急作甚?莫要喝醉了。”
元音轻笑:“仙君不是说过,人间的酒不醉人的嘛,再说了,偶尔醉一次也无妨。”
酒是好东西,能解百愁千怅。
元音是次日正午才醒的,他醒来后怔怔地坐了半晌,脑子里好像糊着层窗户纸一样不甚清明。
山洞里一片静谧,早已没有了敖兴的气息。
他恍惚间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过是睡了许久做了场大梦,梦里圆了多年的红尘肖想。
洞外突然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他惊得一下弹起来了。
“仙……”
一个颤巍巍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生生堵住了他的话。
“原来真有人在这啊……”
竟是昨日卖蜜糖葫芦的小贩。
“有位公子清晨托付我,叫我给您带一盏醒酒的桂花茶来。喏,还特地做了两支蜜糖葫芦。”
那小贩一边走进来一边碎碎念着:
“这蜜糖葫芦我都是晚上才做的,不过那公子同我求了许久,实在拗不过他。小人照着他指的这条路找了半日,还以为他同我恶作剧呢,没想到真有位小公子在这山洞里头歇息……”
元音的脑子嗡嗡响着。
“小公子?”
那小贩见他没有反应,抬高了声音叫了句。
元音这才回过神。
“小公子赶紧坐下来喝茶吧,一会儿该凉了。”
元音听话地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碗。
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那人真的走了。
元音同小贩道了谢,支走他之后,又呆呆地坐回石凳上。
如今该做些什么呢?他将脑袋颓然地搁在石桌上,望着桌上的蜜糖葫芦出神。东海恢复如初,长生龟一族想必不久后就会回来,那么要回族里去吗?
他的眼睛咕噜噜地绕着山洞扫了一圈,要离开这里吗?
“仙君……”他伸手拿起蜜糖葫芦,一口咬下一颗。
元音忽然坐直了身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对啊!仙君说过,六百年后还要在此为自己渡劫。
虽然六百年后,仙君未必还会记得此事,但只要自己记得就可以了。只要自己努力修炼成仙,去龙宫找仙君不就好了!
元音感觉突然得了无穷的力量,他精神抖擞地站起来,重重地吐了口气,将之前的沉闷一扫而光。
从今日起,要更加努力地修炼才是啊!
元音将山洞重新收拾了一番,既然决定刻苦修炼,索性就继续在山洞里呆着吧,六百年于他长生龟而言,并不是多么长久的年岁。更重要的是,这个六百年之后,还有一个约定在等着他。
他将原先仙君休憩的地方仔细收拾干净,发现原来龙君的枕边还放着几枝伽蓝香,应该是有些时日了,花瓣都已经皱皱巴巴的,一派萎靡之象。
看来仙君真的很喜欢伽蓝香啊。元音在心里想。
可惜龙宫里看不到这些花了,等龙君忙过这些时日,只怕伽蓝香的花期早就过了吧。
元音想起敖兴曾说过:可惜这花期短暂,若是能长长久久地开着便好了。他还记得他当时说这句话时惋惜的表情。
元音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若是……能想到办法让伽蓝香一直开着呢?
这样便能长长久久陪伴在仙君身边了。
第三十九章
他开始一年一年数着日子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山洞里的光阴如同静止一般流逝。
伽蓝香又开了一季,只是这次,终于不再花败。
他六百年来除了修炼之外,就是在研究如何让鲜花常开不败。没等到伽蓝香的花季之前,元音就去山里寻不同种类的花,小小的山洞里时常挤挤挨挨浸满了花香。
六百年之期将至,元音开始一个月一个月数着日子。
到后来,开始一天一天掰着手指头等待。
虽然每次想起天雷劈下来的场景都忍不住打颤,但他竟然开始期待着天劫早日到来。
他日日抱着施了术法的那几枝伽蓝香入睡,醒来了便坐到洞口等着。连再见到龙君时候要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都在心里头排演了一遍又一遍。
他要龙君第一眼便能瞧见伽蓝香,要告诉他:
“仙君说的花开不败,元音做到了。”
待渡过天劫之后,他也会长长久久留在龙君身边。
那一日天气有些许阴沉,乌云蔽日,仿佛将整片东海境内都笼在沉闷的气氛中。元音照例坐在洞口开始一天的等待。
他没等到心心念念的人,等到了仙界另一位鼎鼎大名的仙君。
雨神。
一只凶兽裹挟着滚滚砂砾狂奔而来,元音不过是一错眼的功夫,那只凶兽已经奔至眼前,从他的头顶处一闪而过,瞬间便蹿进了他的山洞里。
雨神浮在半空中,远远睥睨着凶兽遁逃的方向,嘴角噙着抹冷笑,扬起手化出一个半圆的罩子,一挥手丢在了山峰上。那罩子越长越大,长到最后将整座山都裹在里头,竟是一个用作封印的大结界。
还没等元音反应过来,第一道天雷已经劈下来了。
他从前听族里的长辈说,承天雷也是很有讲究的,必须要提前找好一处灵力旺盛的地方,准备上足够的灵草灵药。因为渡劫一事往往不是一蹴而就,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这天雷时不时便要劈上一个。
他此刻一边惊慌失措地躲避着天雷一边想着,这族里的传闻果然是不靠谱的,照这个频率劈下去,几个时辰怕不是连山都要给劈成灰了。
元音承第六道天雷的时候,已经现出了原身。他将自己紧紧地缩在龟壳里,怀中还护着自己宝贝了许多年的伽蓝香。
劈到第十二道的时候,他连神智都快涣散了,脑子里只够放一个念头:不知若是自己没能安全渡过这次的天劫,多年之后龙君想起同自己的约定时,还能不能从这个已坐化的龟壳里找到伽蓝香?
劈到第十六道的时候,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隐隐约约间元音似乎听到了龙君的声音。他差点觉得自己已经魂灵出窍了。
他小心地探出脑袋,便见半空中一道玄白的身影,脸上带着他不曾见过的震怒,正是龙君。
“敖兴!”
雨神的脸上布满阴鸷。
“你这是何意?”
“还没有请教雨神殿下,我东海今日又是何处冲撞了你,要下天雷来惩罚?”
敖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子依旧拦在他前面丝毫未动。
“我追捕的一只凶兽逃到了此处,这畜生也是蠢,以为躲进山里就能逃过一劫,如今我把这座山圈起来,正准备封印凶兽呢,龙君怎么说得我好像在滥杀无辜一样?”
“封印凶兽?”敖兴侧过身指了指被设了结界的山脉,“你可知这山林里有多少无辜生灵,你把整座山都封起来,你叫他们怎么逃得出去?怎么受得住你的天雷?”
“受不住是他们修为不够。这只凶兽四处为非作歹,难道要为了区区几个没有修为的生灵就把它放走吗?”
“区区几个没有修为的生灵……”敖兴怒极反笑,“原来我东海的子民在你雨神眼里,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区区几个生灵吗?”
“你今日这般阴阳怪气地找我麻烦,到底意欲何为?”
“今日在此,倒是想和雨神算算我们从前的恩怨。六百年前,你在我东海降下无妄之灾,使我东海境内生灵涂炭,这笔账,雨神殿下打算怎么跟我交代?”
雨神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道是你今日怎么有这闲情来挑我的刺,原来是来跟我算旧账的。东海之人狂妄自大,对我仙族毫无敬畏之心,我略施薄惩,也是仙帝下的命令,你对仙帝的旨意有意见吗?”
“是不敬仙族,还是不敬你雨神?”敖兴捏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是仙帝要惩罚他们,还是雨神要惩罚他们?”
“噢……”雨神突然提高了音量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差点忘记了,这四海可一向是龙君护着的,怪不得如此生气呢。龙君在这四海的威望可是高得很呐,这些愚民就算忘了供奉我仙族的哪一位,也绝不会忘记供奉海神呢。”
“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来找我的麻烦,何必对无辜的人下手?”
“我怎么会看龙君不顺眼呢?今日先来找我麻烦的人,可是龙君您啊。”
雨神说完,手上的法力暴涨,似是准备继续下天雷。
敖兴身子往后撤了一步,甩出一道屏障来,将整座山完完全全护在了身后。
“敖兴!你莫要太过猖狂!”
“既然雨神觉得我今日是来找麻烦的,那我索性就顺了雨神殿下的意。这座山,你休想再动一下。”
“哼……龙君是不是在四海呆得太久了,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位尊身贵了?”
“若说地位,自然比不得雨神在仙族里拥簇众多,但若说身份,我龙族自上古承三大神力,至今已有数十万年,还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雨神,可以蚍蜉撼树。”
“那我今日可要好好领教了!”
族里的书志上时常有记载,譬如神魔之间的大战,封印凶兽的战役,最著名的还有混沌大战,不过神仙打架这件事,或许因为终究不大光彩,元音是从未看过有什么相关的记载的。他强撑着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心脏随着半空中的二人一次次被拎起来,捏紧,又重重摔回地上。到最后,雨神原本设在山外的结界终于被打破了,元音身后原本藏着的凶兽突然一闪而出,爪子抓住了他的龟壳,一下冲了出去。
“放开他!”他见到龙君挡在他们身前,眼睛烧得通红。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这副模样当真是难看,修炼了千年却还是要给龙君添如此多的麻烦,甚至此刻虚弱得连人形都化不出来。
元音羞得缩进自己的龟壳里,捂紧怀里的伽蓝香,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点点勇气,还能找着自己的一些价值。
他缩在暗不见天的壳中,只觉得外面震颤不断,撞得他头晕目眩,三魂七魄都要离了身体。半晌,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坠落下去,在他彻底晕过去之前,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他做了一个十分漫长而甜蜜的梦。
梦里终于飞升成仙,终于到了龙宫,终于可以站在那个人的身侧,永远和他呆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他却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旁守着的也是一个陌生的仙童。
“小仙君醒了?”
元音茫然地点点头,撑起身子将四周看了一遍,问道:
“这是哪里?”
“这里是仙殿呀,先恭喜小仙君渡过了天劫,如今已是位列仙班了。”
仙殿……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仍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愿望成真了。
“仙……龙君呢?”
对面的小仙童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颇不自然地说道:
“龙君将小仙君交给小人照料后便走了,大约是有什么急事吧。小仙君如今身上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您可是睡了两个整天了。”
元音浑浑噩噩地摇摇头。
“如此的话,那要请小仙君先换一身衣裳,仙帝在等着召见您呢。”
元音听见仙帝两个字,心里头莫名抖了一下,他第一次飞升成仙,也不晓得是个怎么样的规矩流程,只在心里暗自惊讶,没想到飞升之后便能见着仙帝,当真是受宠若惊了。
他急急地换好衣裳,便跟着小仙童一路去了凌霄殿。
凌霄殿中只有殿上高高坐着一人,偌大的金殿显得空旷而宏伟,有一种令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小仙童朝仙帝恭敬地拜了一拜,便退下了。
沉重的殿门随着他的离开被“咿呀”一声缓缓关上。
元音跪在殿下,头埋得很低,他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殿上的人。
“你就是元音?”
“是……”
“长生龟……倒是个稀有的种族。”
他听见殿上的人兀自念了一句。元音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把头埋得更低,他的心不知为何随着那道声音变得越发沉重。
“你出自东海,可是原本就和敖兴认识?”
“回…回仙帝,小人六百年前东海水患之时,曾得过龙君的庇佑。”
“东海水患啊……”殿上之人悠悠地重复了一句,他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敖兴可有跟你说过,东海水患一事?”
元音这才想起,龙君曾经提过水患一事的由来,乃是仙帝亲下的旨意。
他咬了咬牙:
“仙君不过是施了些恩泽与小人,不曾提过什么水患。”
大殿上的人似是叹了口气,轻声自语了一句:
“敖兴这个人呐……”
元音揪紧的心这才稍放下了点。
“你可知你这次飞升,可闹了不小的动静。凶兽外逃,神官互斗,仙族可许久不曾出过这等丑事了。”
元音抬起头。
仙帝的手指无意地在座位的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元音:
“凶兽祸害人间尚需找其他仙官去收服,雨神如今又被敖兴重伤,此事可不得不给人家一个说法,你说对吗,元音?”
元音在他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对吗?他为什么这样问自己?
仙帝似乎也不在意他怎么回应,继续说道:
“可龙族与麒麟、凤凰齐名,历代为我仙族立下多少功劳,单说他敖兴,镇守这四海之境,千年来四海平和,也是功名赫赫的人呐。”
明明是夸赞的话,元音却听出了森森冷意。
“管辖那片山的土地说,当时凶兽逃出结界,本来已被敖兴拦住了,但是为了救你,又被那凶兽逃走了。”
“你既然是即将飞升的仙君了,怎么还能被凶兽制住呢?”
大殿寂寂无声。
元音的心里头好似有了些隐隐约约的预感。
大殿上的人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十分难解的难题,皱着眉揉了揉额角。
“打伤了高位神官,还能解释成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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