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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颂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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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莫恩山脉由水路运来大鹅卵石,从维克娄山脉运来大块石英,用来美化此处的外貌,还建造了精确的天文学装置,直到五千年以后的今天,这套装置仍然能够使用。朋友们,试想一下我们现在就站在这个星球上最古老的日光校准仪器旁边。我想,纽格兰奇这个地方教给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忽视我们的过去!谢谢大家。”
又是掌声一片。该我发言了。
“谢谢你,芙蕾达。依兰?”
即使是现在,自己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是要我在我以前的两位老师面前发言,仍然会感到紧张——无疑,她们会结合对我上大学时的印象来评估我今天的表现。“依兰,丰富的想象力对考古学家来说至关重要。”玛格丝曾经说过,“但是,如果你想做埃里奇?冯?丹尼肯第二的话,我建议你去学饭店管理。”这是专业人士对《诸神之车》的态度,该书作者丹尼肯曾经营酒店业。“要设想,但不要幻想。”这是芙蕾达的原话,虽然语法显得有些奇怪,但更为简洁。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接着刚才芙蕾达所说的话题,来布鲁?纳?波因尼的游客经常会问:在众多的圆丘中,为什么只有一个圆丘建有特殊设计的太阳窗?我自己也不能排除这样一种感觉:答案显而易见,如果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来看问题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它。”
“假设,我们不试图去理解他们的世界对我们的世界的侵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把我们世界的某件东西掷回他们的世界——通过我们的想象,是的,想象。”我说出了那个单词。我看了一眼两位年长同行的表情。她们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们能够通过时空穿梭的方式回到从前,把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带去送给五千年前在这里聚集的人们——比如说,这件东西……”我从口袋里拿出cd,举高,让它捕捉光线,“最好是让数以百计的观众人手一盘cd——他们会用手里的东西干什么?”
“就像你刚才所做的,”赫伯说:“折『射』阳光。”
“完全正确!这样,汇集在这边山坡上和那尽头的人群所看到的将是一幅更加壮观的景象。”
我看出同行们的脸上有些『迷』『惑』不解。
“我想我要说明两点看法:其一,曾经发生在纽格兰奇的祭仪很可能要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宏大。其二,当时的人们很可能在‘假于物’方面与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尽可能地使事情满足我们的信仰和行为的要求。他们只是没有想过可以用cd来播放音乐。我们将对纽格兰奇的作用一无所知,除非我们认为……”我环顾天窗,这是当年为使冉冉升起的太阳把光芒『射』进圆丘而设计的。“我引用一位友人最爱讲的一句双关语——除非我们站在窗户外面去思考。”
掌声起来了,而且是雷鸣般的掌声。人们肯定以为我这是在街头卖艺呢。
赫伯正要说话,忽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这不是墓『穴』,而是子宫!”
伊莎贝拉急匆匆地跑过来,仿佛大家都在屏住呼吸听她宣读最后的判决一样。“这不是墓『穴』,而是子宫!”她又重复了一遍。“作为女『性』,我感到不快的是考古界一直为男『性』所把持,对新观点的限制和约束由来以久。过分强调死亡而非生命就是……就是典型的男权主义。”
“请原谅,”我说,“失陪一会。”我们偷眼瞧见雪利正背对着我们仔细观察入口处巨石上的图案。
“我们到后面去一下,”我抓着他的胳膊,“不要大声嚷嚷。”
我们走下入口处的台阶,我们从康?颇赛尔面前经过时,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们,我告诉他不要关闭圆丘里的灯。我在雪利的身后一路推着他爬上狭窄的墓道,墓道由被称为“直立石”的巨大石块铺就。
“出什么事了?”他扭过头来问我,对我的坚持颇感费解。
我直到进入墓室才开始讲话:“你知道吗?你让我非常难堪,到最后一刻才让我帮你找入场券,你至少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吧?”
雪利显得非常局促不安。我双手叉腰,等着他跟我解释。石室中绝对的安静使得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呃……这事有点复杂,”他终于说话了,“我跟伊莎贝拉是一个月前才认识的。没错,我是觉得她很有活力。我想,特别是她对史前遗址的看法——令人心醉。”
我一言不发。
雪利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是的,呃……上个礼拜她发现自己进退两难。她跟杂志编辑撒谎,说自己以前曾来过墓室,并亲眼目睹了日出。然后,她来到访问中心,试图劝说他们给她发一张邀请函,结果发现根本没有可能。我们约在卓吉达见面并共进午餐,我也太过轻率,竟然答应帮她想办法。所以,我就去找你帮忙……”他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一上一下地动着。“但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大动肝火?”
他说得有道理。这事绝对跟伊莎贝拉有关!但是,除了她显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世纪”理论——我为何对她如此反感呢?不是吃醋,但我知道,这一定与我对马尔克姆的好感有关系。我把它归结为对雪利的呵护——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她配不上他!但荒谬的是,我竟迁怒于雪利。就像父母责备自己的孩子,只顾过马路,而没有往两边看一个道理。
即使是有这个打算,我也没有时间向他解释这些。我想起另外一件事。“马尔克姆,下面我要说的事情是个严肃的话题。你仔细想一下,你们上礼拜五见面时,你有没有告诉她莫娜身上的伤痕?”
“没有,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发誓我没有告诉她。不管怎样……”
“亲爱的?”又是那个尖细的声音。伊莎贝拉正沿着通道往上走。
“她开始担心了,”雪利说,“我们准备一起前往慕尼黑过圣诞节——这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他不好意思地咧着嘴笑。“依兰,谢谢你在紧要关头救了我。如果这事只是你知我知,我更是感激不尽——我是说我是如何搞到票这件事。”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雪利,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他退缩。
“马尔克姆!”伊莎贝拉快到跟前了。
“求你了,依兰。”雪利抓着我的胳膊,一双棕『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男孩。
伊莎贝拉来到墓室,“你们俩在干吗?女孩子会吃醋的,难道你不懂吗?”
雪利笑了一声,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个案子。再等我几分钟好吗,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一脸的不高兴。“好吧。”但在走下墓道之前,她还要跟我说几句话:“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了,外面那些直立的石头构成地球表面的『穴』位。你可以把我的观点刊登在你们下一期的学报上。”
雪利显得有些尴尬,抬起眼睛看着由承材支撑的屋顶。“你说圆丘里会不会还有一条墓道?”
“管它呢。马尔克姆,咱们还是聊聊案子吧。法医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雪利举起手,晃动着手指,“指纹,特雷诺车上带血的指纹……”
“怎么样?”
“硕大无比。纹线是普通指纹直径的三倍。还有……”
“还有什么?”
他开始沿着墓道往下走,“我有点幽闭症。”
“快告诉我,还有什么?”
他停下来转过身,说道:“其实,很难下定义。正常情况下,我们所发现的指纹可能是单个手指的,也可能是全部手指的,包括拇指在内,一共是十个手指的指纹。在特雷诺车里发现了两只手的指纹,但经常是成对的,或者是四个手指的。而且,只有四个手指。”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你看,”雪利让我看他的左手,然后,他把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用右手握着其余的三只手指,并使它们尽量分开。“这大致是我跟你描述的样子,凶手的每只手上似乎只有四个手指。”
雪利又继续沿着墓道往下走,脑袋躲开一根木梁。木梁楔进两根直立石之间,并使之垂直于地面。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最后一段墓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只是一种暗示。还记得上次我在太平间里给你讲胎儿的手存在天生残疾吗?那是并指,有时又称‘连指手套’手,两只或多只手指粘连在一起。通常情况下,可以在儿童生命早期通过手术将并指分开。但这有可能是个成人……我是说,可能是个未接受治疗的成人——”
“亲爱的!”伊莎贝拉在入口处等着我们。我们一出来,她就挽起雪利的胳膊。“再不走,我们可就赶不上飞机了。”
“嗨,你们俩……我呆在这儿,屁股都要冻掉了!”山姆?班本跺着脚想暖和一下。“赶紧把相照了吧。”
伊莎贝拉向其他人冲了过去,使我有机会再跟雪利说句话。“马尔克姆,你欠我一个人情,一个大大的人情。你在慕尼黑期间,我们要保持联系。”我把名片递给他。“有什么消息,就给我发电子邮件吧。同时,建议伊莎贝拉对纽格兰奇最好的理解方式也许是子宫和墓『穴』的统一。情爱和死亡——永远是伟大的组合。”我冲他眨眨眼睛,“你最清楚不过了。”
一照完相,雪利就带着他新交的女朋友离开了,其他人还在为究竟是去多诺还是斯莱恩喝一杯热威士忌而争执不下,我假称另有约会,跟众人告别,沿着山坡往下走。在远处河谷里,一群椋鸟从山梁上林木繁茂的地方飞到空中。礼拜天我也看到一群椋鸟排成漏斗状,飞进树丛中。它们会不会是同一群鸟儿呢?
在我身后几米处,山姆蹲在路上卸他的相机。我走回去,来到他身旁。
他抬起头来看我。“嗨,日出真壮观。”
“是的,可惜你没能进去看。”
“圣诞节还能看到吗?”
“应该能,正好是看日出的时间。可是不对外开放,太遗憾了。”
他笑了。“那要便宜我们的同伴了,也算是对不能回家过圣诞的人一个小小的补偿吧……”他注意到我盯着他的相机看。“依兰,要我帮忙吗?”
“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伸缩镜头?”
“你想看什么?”
“看见那群鸟没?就在它们下面。”
他眯缝着眼睛透过取景器去看对面,并迅速调好焦距。“好了——应该是合适的。”
我把镜头对准刚才椋鸟飞起的地方。林地里多数是阔叶树,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但里面还有一片针叶林,纽格兰奇修道院就掩映其中。除非你像我一样去寻找,否则,绝对发现不了那座塔,塔上带台阶的城剁与呈锯齿状的树木轮廓连成一片。我远远地看见那座塔耸立在博因河对岸,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修道院就在纽格兰奇的正对面。
第一卷 第十九章
仿佛是要庆祝自己的回归,正午的太阳像锡箔纸一样放『射』出耀眼的金银『色』的光芒。由于太阳的位置较低,卓吉达镇大街上的购物者不得不把手放在眼睛上遮住阳光;在缓缓行驶的车流中,司机也不失时机地从储物箱里取出太阳镜戴上。
一大群哀悼者在参加完弗兰克?特雷诺的葬礼弥撒后涌出圣彼得大教堂,使得本来就已拥挤不堪的交通几乎陷入了停顿。我赶在仪式结束之前就来到镇上。教堂对面一家商铺的落货区正好空着,我把车子停进去。为了避免吃罚单,我呆在车里,观察着走下台阶的人群。我等着缪里尔?布兰敦的出现。
在特雷诺的遗孀和他们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后面,一副棺材被抬上灵车并关上车门。亲友陪他们来到一辆等候在一旁的黑『色』大轿车。一位穿制服的警察在指挥交通。车子一辆跟着一辆地开出附近的停车场,加入送葬行列;另一名警察让他们先走,结果引起一片的鸣笛声,因为后面的司机并不知道前面堵车的原因,纷纷用鸣笛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德雷克?霍德出现在最后走下台阶的人群中,陪着他的是他的妻子。我对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总出现在郡里大大小小的社交场合上。我惊讶地发现霍德在悼念队伍中选择了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一辆黑『色』的奔驰公务车驶出停车场,霍德的妻子钻进汽车的后排坐,他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上车门,朝着相反方向的步行街走去。
刚才的人群现在已变成了三三两两的行人,缪里尔还是没有『露』面。她所具备的敏感『性』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霍德正大踏步地往前走,手挡在眼睛上遮住阳光,边走边打手机。他在一个多层停车场附近停下脚步,收起手机,我看见一个人向他走去。他们开始一阵寒暄,少不了要握手,拍拍后背——那人很可能是他的政治支持者——但是霍德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他急于想脱身。他摆脱了那个人以后,马上在大街上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溜进一个停车场。
我冒着违章停车吃罚单——甚至是被上锁的危险,决定跟踪他。我尽可能快地往前走,但不至于跑起来。我来到停车场的一层,看见电梯的指示灯停在五层。另一扇电梯门开了,我坐着慢速上升的电梯来到五层,我没想到这是顶层,迈出电梯才发现自己站在半天空里,面对着刺眼的阳光。
在我前面的盲区里,有人发动汽车,驶出停车场。当他开向出口时,我跨到停在那里的一辆面包车的阴影里,看见一辆蓝『色』的“标致307”驶下斜坡,车里的两个人都戴着墨镜,但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肯定是德雷克?霍德。我瞥见他身边的人留的是杰奎琳?肯尼迪式的发型,就足以使我相信司机就是缪里尔?布兰敦。
我转身跑下台阶,来到一楼的检票口,看见“标致”正驶过斜坡的最后一个弯道。在刺眼的阳光下,我清楚地看见了这一对,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了我。车子咯吱一声刹住了。
我抢先一步来到安全岛,站在他们必须使用的售票机的旁边。这时另一辆车也驶向他们身后的斜坡,他们不得不往前挪动。车子跟我平行的时候,缪里尔只好打开车窗,把票塞进机器里。
“缪里尔,我需要跟你谈一谈。”我坚定地说道。她尽可能对我不予理睬,眼睛瞄着出口的票据。霍德一言不发地坐在车里,眼睛盯着前方。
“缪里尔,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说,一把抓过票。
“你好大的胆子!”她厉声喝道。“德雷克,给她点颜『色』看看。”
后面的车开始鸣笛。
“我们不能在这里跟她争吵,缪里尔。”他咬牙切齿地说。
“开到埃斯托里尔酒店,我们在那儿等她。”
“你听见了吗?”缪里尔说,紫红『色』的嘴唇由于愤怒而变得扭曲。
“我五分钟以后到。”我说,把票还给了她。“我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人都在场。”
栅栏缓缓升起,她驶出停车场,排气管发出一声尖叫。我感到自己身体里涌出一股令人晕眩的力量,我竟然要求一位『政府』部长和一位高级公务员听命于我。
我至少花了二十分钟才找到我的车——万幸,没被贴罚单——问清去酒店的方向。我以前从未听说过那家酒店,我沿着『迷』宫一样的单行线大街一路开过去,发现蓝『色』的“标致”远远地停在空旷的停车场的一角,我把车子开过去跟他们并排停着。停车场的旁边就是那家没有明显特征的现代化酒店。
我原以为缪里尔会步出车外,让我感到困『惑』的是,德雷克?霍德从车里转出来,朝我走来。他穿一件深蓝『色』的外套和白衬衣,打着红『色』的领带。霍德最明显的外部特征就是他的眼睛,或者说,是眼睛下方肿胀的眼袋。报纸上的漫画经常过分强调他的眼袋。同样引人瞩目的是他那油光发亮的卷发,在“男士专用”洗发水的帮助下,他的头发连发根都显得乌黑亮泽。
我放下车窗,霍德把脑袋伸进来。“有什么问题吗,依兰?我们能够把它解决在此时此地吗?”他拿捏着语调,不带任何情绪。他似乎习惯于处理棘手的问题。
“没什么问题,霍德先生。我只是想跟缪里尔谈谈关于莫纳什那块地的问题。我听说——”
霍德举起手示意我闭嘴。“我听说你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威胁她。她还没来得及报警呢。但是考虑到你一再『骚』扰,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这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原以为通过提问几个恰当的问题,就能找出莫纳什开发项目参与者之间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想到自己现在却成了被告。我决定下车理论一番。我看见缪里尔坐在方向盘后面,将更多的口红涂在嘴唇上。
“她有可能收到短信,但不是我发的。我的手机礼拜五晚上就被人偷走了。我只是要求将莫纳什那块地保护起来,进行适当的考古评估。缪里尔反对这一建议,我只是想问问她,原因是什么——就这些。”
霍德挥了一挥手,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我要去喝一杯,你自己问她好了。”
我朝她的车子走去,发现缪里尔早已把遮阳板扳到侧面以观察我的动静。我想打开靠近副驾驶座的车门,可是我等了好几秒钟,她才按下开门锁的电钮。我钻进她的车子。
缪里尔又把墨镜戴上,点着一根烟。她穿着带棕『色』『毛』领的米『色』马海『毛』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带有图案的雪纺绸围巾,防止蓬松的头发被风吹『乱』。空气中还弥漫着她刚刚喷过的香水的气息。我估计缪里尔只有四十出头,但是我觉得她的风格跟我母亲那代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无可奉告。”她郑重其事地说道。她看着自己在镜子里噘着嘴的样子。她的声音就像破旧的皮鞋发出的噪音。
“不管你收到什么样的短信,都不是我发的。我的手机在星期五后半夜就被人偷走了。”
缪里尔一言不发。由于她戴着墨镜,车厢里烟雾缭绕,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打开车窗,烟雾沿着车顶缓缓流向车外。“短信说什么了?”我问她。
缪里尔打开车窗,向外弹了弹烟灰。我等待着。她又一次吞云吐雾,烟雾在她的头顶盘旋,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个窗口出去,然后被灌进来的气流吹向车的后部。
“我觉着我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我打开门锁开关。
“我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缪里尔说。
我把手从门把上移开。
“嗯,知道什么?”
缪里尔又抽了一口烟,但没有说话。
我只好硬蒙了。“知道你跟特雷诺相好?”
她的头猛烈地摆动,仿佛要从肩膀上飞出去一样。“什么!”她满嘴的烟味喷了我一脸。“真是无稽之谈!我跟不久前还讹诈我的弗兰克?特雷诺有一腿?”
“讹诈你?他不是你的情人?”我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回过头来看着缪里尔。我的大脑飞速地运转。“你让我想清楚。那么,你是跟德雷克?霍德有关系喽……”
“啧啧啧,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依兰。”她用讽刺的口吻说道。“你怎么会想到把我和特雷诺配成对呢?”
“我听到你在广播里接受采访……然后,我还在卓吉达看见你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就把你们俩联系在一起了。”
她嗤之以鼻。“我是接受了采访,但是讲稿是他写的。”
“你们不是生意上的伙伴吗?”
“不是。”
“那霍德是吗?”
“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你认识布伦敦?奥哈根。”
她点点头。
“他跟你有没有某种生意上的关系?”
“没有。”
“你听说过杰拉尔丁?卡皮翁修女吗?”
她摇头。“没有。”
“那厄休拉?洛希?”
“没有。”
我在思考时,缪里尔把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她往后倚,把脑袋靠在后背上,发出一声叹息。“去年夏天,我和德雷克在一个为期两天的会议上相识。那次会议是由他宣布开幕的——‘旅游和遗产’,反正是诸如此类的会议。我和他一见钟情——”她打了个响指。“当天晚上在会议召开的宾馆,我们就上床了。但这是个不明智之举。参加那次会议的还有特雷诺。他嗅出了我们俩的私情,而且他完全清楚德雷克作为负责博物馆的部长,恰恰是我的顶头上司。”
“特雷诺待价而沽,一直盯着我们俩。然后出现了那具可恨的沼泽尸体这件事。他向我发动突然袭击,马上到博物馆找到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办,他就向媒体披『露』我和霍德偷情的事……但是,我并没有告诉德雷克他正向我施压。这使我怀疑特雷诺已经从德雷克那里得到什么承诺了。”她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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