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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颂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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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静悄悄的。老式的纸花环打着卷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它们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过圣诞时的情景。节后我跟父亲把它们取下来,我会站在椅子上,抓着花环的一端举过头顶,而花环的另一端一直垂到地板上,来回得往地上撞,直至花环变成扁平的纸片。

    时间过得好慢。终于,我听到了酒吧外面马达空转的声音,然后是车门打开和关闭的声音。菲尼安进来了,大踏步地穿过酒吧,跟我拥抱。“对不起,我来晚了。雨果去看我了。”雨果在他的布鲁克菲尔德花园农场里打零工。“嗨……”他仍然抓着我的肩膀。“依兰,你在发抖。怎么啦?”

    “我有点害怕。有人被杀了。我想一定是奥哈根警佐。我在等……”

    “是奥哈根,没错。”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多兰就站在吧台后面。“他们在河对岸纽格兰奇后面的一块地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据说,他被杀的方式跟他姐夫一模一样。”

    我浑身上下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只好把手靠在柜台上,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想到我没有充分注意早些时候的新闻报道。在我心目中,莫纳什就是一个犯罪现场。但是,奥哈根被发现的地方不仅在河对岸,而且远离大路十五公里。这个事实似乎很重要,但是不知怎么搞的,却被我忽略了。

    菲尼安抱着我,“我们换个地方坐吧。”他说着,温柔地把我领到一个包厢里。我们默默地坐着,抓着对方的手。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透过窗户照在我们身后,我在心中默默地为奥哈根的妻子和家人祷告。

    最后,菲尼安环顾了一下整个酒吧。除了我们,还是空无一人。店老板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就俩人,没有必要把整个酒吧都包下来,你说是吗?”他这样说,明显是想让我高兴起来。

    我也顺着他的话说:“没问题。你就等着点菜吧。”

    “让我猜猜,开胃菜是生蚝、肥鹅肝酱或鱼子酱,可任选一种。”

    “差不多。”我说。“你想怎么吃,原味的还是烘烤的?”

    菲尼安叹口气,“我想是火腿或者『奶』酪。”

    “我们这儿有鸡肉。”多兰像变魔术似的再次出现在吧台后头。

    “正是我想要的。”菲尼安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请给我来一份烤鸡,再来一杯黑啤。你呢,依兰?”

    我什么也不想吃。

    “吃点吧,会对你有好处的。”菲尼安坚决让我点一套完整的饭菜。

    “好的。请给我来烤『奶』酪,我还要一杯茶。”

    多兰又不见了。

    我跟菲尼安借手机。我解释说:“格拉格随时有可能给我打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我,然后脱下外套。把一只鲜艳的礼品包装盒从内衣口袋里取出,“这是圣诞前的礼物。”他说,“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羞红了脸。“噢,谢谢你。我现在应该打开吗?”

    “是的。所以我刚才说,这是圣诞前的礼物,允许你现在打开。”

    此时此刻,阳光透过玻璃,乡村一片寂静。菲尼安陪伴在我身旁,我感到现在的心情跟一个小时前恐惧的心情相比,好了不止千倍万倍。

    “再次谢谢你。”我说道,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你还没打开呢。”他说道。

    我把它放在膝盖上,“没有这个必要。”我说。我知道自己的眼睛噙满了晶莹的泪花,但我不在乎,我高兴。

    多兰来到包厢,他手里的托盘上放着我们点的三明治和饮料。刚才幸福的一刻过去了,但我会永远地珍惜它。

    菲尼安感谢店老板为我们分食物,“顺便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米克。”

    菲尼安把我们俩都介绍给他。多兰嘟哝着,又离开了。

    “好小伙子!”菲尼安说,然后他指着我膝盖上的礼物,“看在上帝的分上,打开它!”

    我打开金『色』的锡箔包装纸,黑边玻璃镜框里有一份报纸的专栏:米斯郡纪事报,时间是1898年12月。

    博因城堡工业男校过圣诞

    当大地再度充满欢声和笑语时,上述学校亦处处洋溢着圣诞节日的气氛。晚餐有烤牛肉和李子布丁,无论贫富,人人平等,大快朵颐。晚餐后,校长将苹果和橙子分发给男孩子们。

    之后,男孩子们又惊喜地发现等待他们的还有博因城堡业余音乐协会的表演。出演精彩弦乐序曲的人员有m。玛格丽、p。亨特、w。达尔顿、j。奥洛罕、j。努让特、t。巴特勒和v。济慈。

    我继续读着这篇专栏文章,上面列举了演奏和歌唱的各种曲目,包括《卡罗林的猫咪》《尼罗河畔》。乐曲中间还穿『插』着由上述协会成员表演的角笛舞,还有赢得孩子们“热烈掌声”的“笑话和字谜”。最后一只歌曲是由协会全体成员演唱的《让爱尔兰记住往日美好时光》。以下是:

    大家齐声高呼“再来一个!”亨特先生在玛格丽小姐的伴奏下超水平发挥,一曲《莫娜》,竟成当晚主题曲。值得注意的是,在这名博因城堡男子的指导下,玛格丽小姐的演奏技艺也至臻完美,远非一般业余选手能比。

    博因城堡工业男校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度过了圣诞,与其他地方一样,其乐融融。世界各地都应该度过一个幸福快乐的圣诞节。

    《莫娜》!我对菲尼安莞尔一笑。“我想你发现了这个歌名。”

    他点点头。“我周五发现了这篇文章。我从头天晚上就觉得这个歌名很奇特。我想值得给它镶个框。”

    “简直是个巧合。”我说,“我要找到这首歌并把它学会。”

    “我也觉得很有趣。不仅那位玛格丽小姐来自赛尔布里奇,而且你曾外祖父——如果他是你曾外祖父的话——竟然有可能是她的老师。”菲尼安在暗示我他们俩与我们俩有相似之处。

    “我一定要向母亲打听一下有关他们的事情。”

    吃完三明治,我们坐了一会。周围宁静舒适,西斜的太阳像是被挂在窗外的黑刺李树上。然后,我们听到酒吧的门“吱”一声开了。一个人缓步来到吧台,我想他就是杰克?科林。

    他的体形跟儿子相似,也同样是脸『色』红润,但他的脸『色』有点发紫。他戴一顶平帽,穿一件粗呢夹克。不过,夹克小了几号,看上去像是硬穿上的。

    我来到吧台,向他做自我介绍。

    “你好,夫人。”杰克伸出关节粗大的手。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在他握着我的手上下摇晃时,我向他介绍,“菲尼安?肖”。

    菲尼安向他致意。杰克松开我的手。当时,我的手正处于一个上升的动作,像一只鼓翼而飞的蝴蝶。

    多兰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来到吧台后面。“晚上好,杰克。来杯‘庄臣’,红的?”

    杰克微微点头,多兰给他倒了一杯“庄臣”,又用塑料瓶给他加了少量的红柠檬汁。

    “今晚要下霜了。”杰克说,把一张钞票放在柜台上。他呷一口酒,收起零钱,跟我一起来到包厢。“我想你已经听说了,有人发现警佐死了。”我们坐下的时候,他说道。

    “是的,在收音机里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大吃一惊。”

    “奥哈根在我们这块的人缘虽然不太好,但是,谁也不希望他落到这么个下场。”

    “西莫斯知道他死了吗?”

    “他知道。他很幸运,打礼拜天哮喘病犯了以后,他就一直躺在床上,这回警察没有借口再把他抓走了。”

    “人家说,现在刮的是邪风。替我问候西莫斯。”

    “我会的,夫人。他明天去医院做检查,也许圣诞节前,大夫能帮他恢复一下身体。

    我瞥了一眼菲尼安。该你讲话了。

    菲尼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数码录音机,比手机大不了多少。“您儿子跟依兰说,莫纳什闹鬼。”

    “是啊,我们一向叫他‘沼泽鬼魂’。”

    “您介意我给谈话录音吗?”

    “没问题。”

    菲尼安打开录音机,我把他的手机调成静音。我注意到格拉格到现在还没有跟我联系呢。

    “一年之中,这个时候的鬼魂活动更为频繁,是吗?”菲尼安开始发问。

    杰克呷一口酒,回味了几秒钟。“圣诞节前后是这样。因为允许地狱里的灵魂拜访活人。所以,这是幽灵出没的时节——特别是水鬼。”

    “水鬼?”

    “就是一种灵魂,你会看到他们漂浮在沼泽地里,通常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或者是傍晚出现。在有雾的早上,他们看上去就像雾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你一定要把眼睛闭上,否则,你就会被吸引到沼泽地里,淹死在河里。”

    “在莫纳什能看到他们吗?”

    杰克点点头。“也许你会听到有人在唱歌,声音又高又凄凉,就像男孩子唱的高音。”

    “你听到过吗?”

    “我听到过。有一天夜里我出去打扑克,很晚才回到多诺,但是,米克的父亲。”——他朝着吧台的方向点点头——“还在卖酒。当时,天上下着雨,我还有好长的路要走,我索『性』呆在酒吧里,后来在角落里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来了。在路过莫纳什的时候,我听到了歌声。我告诉你,我当时吓得浑身哆嗦。”

    “那你怎么办?”

    “我加快速度,眼睛往前看,嘴里念着小时候学过的祷词:‘上帝啊,求求您保佑我路过时不要看到,也不要听到鬼魂;即使是看到,以后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

    菲尼安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告诉我:看来我今天不虚此行啊!“那您怕见到什么?”

    杰克端起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据说,如果离得近了,你会看到水鬼长着孩子般的脸,大哭不止。”

    我感到脖子后头汗『毛』直竖。

    “大哭?”菲尼安问。

    “是的,他们感到难过,因为圣诞节让他们想起自己最最想要的礼物。这些礼物对跟上帝同住在天堂里的人来讲是司空见惯的。但他们却无缘见到,因为他们住在地狱。”

    “他们为什么住在地狱呢?”

    “他们是未受过洗礼的婴儿。”

    “但是他们为什么住在莫纳什呢?”

    “我也不知道。”杰克说,“我只知道那儿闹鬼。”

    菲尼安关上录音机。我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后来,杰克问,谁想喝酒。但菲尼安说,这一轮,他请客,就去吧台点酒。我趁机询问杰克村民与纽格兰奇修道院之间的关系。

    “根本没关系。”杰克强调说,“以前就没有什么联系,那位卡皮翁修女当上修道院院长之后,尽管她是第一个获得这个职位的本地人,双方关系反而变得更加疏远了。甚至从她们那儿找点活干都很稀罕。据我所知,她们最近一两年雇了一帮建筑工人,全都是外国人。”

    “为什么只雇佣外国人?”

    “劳动力便宜呗,我想是这样。我还想告诉你,也只有他们能找到活干,比如从你那儿找到发掘山洞的活儿。”

    “山洞,什么意思?”

    他翘起大拇指,朝着纽格兰奇方向指了指。“我们这儿都管圆丘叫山洞。因为纽格兰奇以前的名字是‘太阳洞’。”

    吧台传来的一阵大笑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原来菲尼安说了一番话,店老板觉得很有趣——我想这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菲尼安端着酒回来了,我说声“失陪”来到洗手间,我是想看看格拉格有没有给菲尼安的手机打电话。既无未接电话也无短信,我们呆在酒吧这段时间里,公用电话一直没响。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我意识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考文垂颂歌》给我留下的印象竟然如此深刻。刚才再次谈到死婴这个话题,似乎他们的灵魂真的想跟活人进行接触。

    我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又来了几位顾客。一位黑发白面的年轻女人出来招呼他们,我猜她是米克?多兰的女儿;菲尼安又回到吧台,跟她父亲愉快地聊着。

    杰克微笑着冲我打招呼,他有些牙齿已经脱落,留下很宽的缝隙;红润的面颊现在已是红光满面。还有一巡他最喜欢的烈酒摆在桌上。我怀疑菲尼安在不断地给他上双份酒。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交谈。“这些受雇于修道院的工人——他们都做些什么工作?”

    “还不是些洋镐铁锹的活儿,我看没啥特殊的。”

    “这些修女们不雇佣当地人肯定另有原因。”

    “可能是她们想藏什么东西,一些不愿让当地人知道的东西。因为几年前发生了一桩事。”

    他会不会知道约瑟林?科鲁所提到的那个报告?“是不是跟非法倾倒垃圾有关系?”

    杰克喝完一杯酒,又拿起另一杯呷了一口,然后才回答我的问题。“你说得对,夫人。大约两年前,发现有人在杜力克附近倾倒医疗垃圾,离这儿不远,这你知道。人们找到了承包商并把他告上法庭。他从各家医院收集垃圾,然后非法倾倒——用过的注『射』器、血『液』袋、肮脏的绷带……你知道这些东西。这已经够糟糕了,但是,他们还发现了一些旧玻璃瓶子,里面装着器官和肢体,都是婴儿身上的。甚至还有一个完整的……胎儿。太可怕了!在法庭上,那位倾倒垃圾的承包商对那些瓶瓶罐罐的来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没有一家医院承认这些东西是他们的。我有一位朋友在郡议会卫生局工作,他跟我讲,在审理期间,尽管与承包商打交道的各家医院都出庭了,可是,承包商还从其他地方收集家庭垃圾呢,比如,学校和修道院,包括纽格兰奇修道院。”

    “你认为那些瓶瓶罐罐与修道院有关系吗?”

    “那些修女不是开过产科医院吗?”

    吧台那边又传来一阵更大的笑声,菲尼安和米克?多兰又分享了一个笑话。菲尼安到底使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能让店老板如此开心,我不得而知。我一直认为:如果说那个店老板还有点幽默感的话,他也只配做一名殡仪从业人员。

    这时,杰克说他看见一个熟人,要过去打个招呼,一会再回来找我。这倒给我一个机会来思考刚才所听到的内容。我想我知道出现儿童幽灵传说的根源了:莫纳什是一个儿童墓地。

    以前,人们把死胎和接受洗礼前就死去的婴儿埋葬在非神圣的偏远的墓地,称之为“慈林”公墓。偶尔,因难产而死的女人也被葬在那里。从中世纪初期到20世纪60年代,未接受洗礼的儿童无权享受基督徒葬礼。“慈林”墓地的坟墓是没有标志的,一般位于土地边缘、海滨或者是沼泽地。

    那些修女看护『妇』是否会将莫纳什作为婴儿墓地,埋葬在其产『妇』护理院中死去的婴儿?特雷诺是否曾扬言要将该秘密公布与众?太平间里的那具婴儿的尸体是否曾被他用作证据?这是讲得通的,但有一点除外,即在上述场所埋葬死婴在全国范围内曾一度司空见惯。用今天的标准来衡量,由宗教教团成员充当助产士亦使事情显得更加不为人知,但不见得就一定是违背社会道德的丑闻。

    非法倾倒婴儿肢体或完整的胚胎应另当别论。但是在媒体的炒作下,医院保存器官一事已经成为备受争议的话题,而在此基础上的故事新编亦不可能掀起如此轩然大波,除非它危及某些备受推崇的机构的声誉。至于一个鲜为人知的医疗教团过去曾肢解并保存由无名女『性』产下的死婴的肢体或器官——是不会引起多少兴趣的。因此,无论如何,都很难证明谁应该对倾倒事件负责。

    很难把这件事情与特雷诺和奥哈根的死联系在一起。然而,就像杰克不能把水怪和婴儿墓地联系在一起一样,或许我也不能发现某些本质『性』的问题。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回到车里,菲尼安还在跟我闲扯他与米克?多兰聊得多么多么的投机,大多是些无聊的废话,因此,我不予理睬。在出发前,我再次检查他的手机,看看是否错过了格拉格的电话,但手机显示一片空白。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在着手调查第二起凶杀案。但我心里仍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被暴『露』和缺乏保护的感觉。我真的希望菲尼安不该饮那么多酒——他刚才又买了一些,说是“路上喝”,临出门前没完没了地跟杰克?科林、米克?多兰和他女儿还有酒吧里几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圣诞快乐”!

    但是,当我开到停车场出口,等着外面马路上一辆面包车驶过时,我禁不住“收听”起菲尼安的独白。

    “他告诉我本地有一位叫‘蝙蝠’的农民,你猜他的绰号是怎么来的?我最好的猜测是,可能他一辈子都穿着黑大衣——明白吗?蝙蝠?”

    面包车驶过,我向右拐并入车道。

    “你猜答案是什么?这家伙年轻时打过板球(译者注:蝙蝠和板球球拍在英文中同为‘bat’)——答案一揭晓,人家还以为他以前住在萨瑞,而不是爱尔兰乡下——”菲尼安打着酒嗝。

    “太有趣了,菲尼安。你干吗不往后靠着睡一觉呢?”我需要思考。

    “难怪我被难倒了——明白吗?难倒了。”

    “嗯……”

    菲尼安靠着座椅咕哝着什么。听上去像是“杰拉皮翁的父亲”。

    “你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蝙蝠——是杰拉尔丁?卡皮翁的父亲。”

    “你怎么不早说呀?”

    “我正要腾出时间来说呢。”

    杰克?科林说过杰拉尔丁?卡皮翁就是本地人。

    “她父亲以前被人称为‘大力农民’,但是,他的家道逐渐走向衰败,杰拉尔丁在成长过程中所受的管教甚严……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但是,这姑娘野『性』难驯……”菲尼安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菲尼安!”

    “啊,对不起……我刚才说到哪儿啦?霍德和特雷诺……都是卓吉达人。米克?多兰……跟他们是同学……”菲尼安又睡着了。

    “喂,醒醒,菲尼安。”我说,一边捅他的软肋。“谁跟谁是同学?”

    他眨巴眨巴眼睛,醒了。“米克?多兰……在卓吉达,跟德雷克?霍德和弗兰克?特雷诺是同学。他说霍德和特雷诺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他们都很上进,都喜欢竞争。后来,多兰子承父业,他们则上了大学。周末,他们俩常常来酒吧喝一杯,畅谈他们今后如何在商界和政界大干一番事业。再后来,他们开始带着杰拉尔丁?卡皮翁一起来酒吧玩,当时,她还是卓吉达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他们俩都喜欢她,而且穷追不舍。这件事导致他们俩最终失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杰拉尔丁彻底退出了这种尴尬的局面……”菲尼安陷入了沉默。

    “继续说呀!”

    菲尼安又来了精神。“当时的故事是这样的:当她发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两个好朋友才会闹得这么僵,所以她宁愿选择出家做修女,也不愿看到两位好朋友反目成仇。”

    “听上去怎么那么假呀,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吗!像童话故事一样。米克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我……”

    “快说呀!”

    “在医院里,杰拉尔丁参加了神恩复兴运动——当时刚从美国传到爱尔兰。当她成为会员后,在宗教狂热的驱使下,她决定加入‘看护『妇』’的行列。这样,她的护理技能也可以派上用场。”

    我应该给菲尼安记个大功!他在酒吧里表面上是纵情欢饮、谈天说地,而实际上却原原本本地『摸』清了特雷诺和霍德之间的关系。而且,他还探听到了一个更有意义的事情:事实上,杰拉尔丁?卡皮翁与那两个男人都有联系!

    “多兰还对你说什么了?”

    回答我的却只有鼾声。菲尼安睡着了。

    快到莫纳什了,在与迎面驶来的车会车时,我减弱前灯的亮度。对面的车驶过之后,我才意识到夜晚是多么明亮。我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关掉灯。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银『色』的月光之中。

    跨出车外,我轻轻地把身后的车门掩上。我向后倚在车上仰望天空。几乎是在头顶的正上方,一轮皎洁得令人惊艳的月亮在天穹中央发出熠熠的光芒,清朗的天空宛如一块玻璃,月亮被巨大的、薄雾似的晕圈包围着。在月亮和由冰物质组成的光晕之间澄澈的区域只有一个物体——一颗孤星。我记得玛格丝?卡尼有一次在课上跟我们讲,在装点布鲁?纳?波因尼的石块设计图案中,有一种被认为是月亮位于中心,周围围绕着由冰物质组成的光晕——这恰恰是我现在所观察到的。

    一想到不同事件之间有多少随时间流逝了,我就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东方三贤者从波斯出发,前往伯利恒寻访耶稣的诞生。而距此三千多年以前,就有观测者仰望星空,为纽格兰奇进行天文计算了。这意味着:博因河谷的农民与三位智者之间的时间差大于三位智者与我之间的时间差。然而,就在河对岸——就是那些农民的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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