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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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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月道:“洗刷罪名?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冰洋看着彭家树,淡淡道:“闵局是不是想诬陷彭家树杀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确定,彭家树在诬陷闵局杀人。”
夏冰洋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任尔东,往前走了两步,在彭家树面前蹲下,还没开口,就被彭家树抓住了胳膊。
彭家树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似的,眼中闪烁着亢奋的光芒,对夏冰洋道:“警官,我可以作证,我亲眼看到闵成舟杀人,我可以出庭作证!”
夏冰洋由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只是淡淡一笑:“是吗?你可以作证?”
“我可以!什么时候出庭?”
夏冰洋拍拍他的手背,先抚慰他,然后道:“你是不是忘了,闵成舟已经死了。”
彭家树眼中光芒瞬暗,无措茫然了片刻,讷讷道:“没关系,只要能把他判成杀人犯,只要能把他判成杀人犯……”
夏冰洋看着他,沉声道:“所以你向闵成舟复仇的方式就是让他被判成杀人犯?”
彭家树恶狠狠地咬牙道:“他活该!”
夏冰洋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睛,毫无内容地弯了弯唇角,道:“他并不活该,他是一名警察,查案是他的职责,他理应怀疑所有具有嫌疑的对象。”
“但是我爸没有杀人!他不相信我爸!”
“基于找到的证据的基础上,他有理由不相信你父亲。”
“我不管!我爸被他冤枉,就是他逼死了我爸!”
夏冰洋轻轻叹了声气,抬手搭在彭家树肩上,感觉到彭家树的身体随着他的碰触而变得僵硬,但很快,彭家树就放松了下来。
夏冰洋道:“所以,就像闵成舟曾经‘冤枉’你父亲杀死洪芯一样,你现在也要‘冤枉’闵成舟杀死冉婕,对吗?”
彭家树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信任,所以在他面前放松,但他一时放松过头,听到这句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迟钝了许久才勃然道:“我没有!我亲眼看到闵成舟杀人,我亲眼看到!”
察觉到他情绪激动,夏冰洋用力按着他的肩膀,口吻严肃:“你敢肯定你亲眼看到了吗?你亲口说命案发生的时候你躲在阳台,阳台上挂了一副白色窗帘,你只能看到里面的人影,你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彭家树开始慌张起来,眼睛四处乱看,倔强道:“就是闵成舟,就是闵成舟杀死了冉婕!”
夏冰洋道:“就算你坚称亲眼看到闵成舟杀人,我也不能采用你的口供,因为你和闵成舟的关系太复杂,你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就凭这一点,法庭就不会相信你的证词。”
彭家树无措地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办?”
夏冰洋拍了拍他的肩,道:“闵成舟已经死了,以你的身份和立场,你往他身上泼不了脏水。现在帮你父亲报仇的路只有一条。”
“什么办法?”
夏冰洋郑重道:“配合我们,配合警察,说出所有的事情,找到真正的凶手。”
彭家树缩起肩膀抱着膝盖,惧怕什么东西似的藏起起来。
夏冰洋看着他问:“难道你就让你的父亲无辜冤死吗?”
彭家树哽咽道:“不,我爸没杀人,他是清白的。”
“那你就相信警察,配合我找到真正的凶手,这样才能还你父亲清白。”
相信警察四个字对彭家树来说太遥不可及了,他眼含热泪看着夏冰洋,执拗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警察,我只相信你。”
夏冰洋凄然一笑,道:“那你就相信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能对我说谎,更不能试图利用法律的漏洞往死去的闵成舟身上泼脏水,你这样做不是为你父亲报仇,只是侮辱了一位履行职责的刑警。你懂吗?”
彭家树怔愣许久,然后狠狠抹掉脸上的眼泪,几尽依赖地看着夏冰洋,眼神前所未有的勇敢且坚定,边哭边说:“我知道了,我听你的,我说实话。”
夏冰洋端详着他,眼泪好像把彭家树脸上呆滞又懦弱的神气全都洗净了,此时的彭家树只是一名眼神坚定又略带稚气的二十六岁的大男孩。
任尔东带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彭家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把他又带回来,让他坐在会议长桌一端。
夏冰洋坐在他正对面,黎志明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准备记录,一旁的摄像头对着彭家树。
彭家树积郁的悲伤终于得到宣泄,天昏地暗地哭了一场,乃至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整个人怔怔的。
任尔东张开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彭家树木然地用目光追随着他的手掌,任尔东他的眼睛引到摄像头前,道:“笑一个。”
彭家树很僵硬地咧了咧嘴,任尔东咂舌:“完了,哭傻了。”
夏冰洋横他一眼,把一杯还没被人碰过的水推倒彭家树面前,道:“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没问到的问题先别说,听到了吗?”
彭家树道:“听到了。”
夏冰洋叮嘱道:“实话实说,只说你看到的,绝对不能加以自己的揣测。清楚吗?”
彭家树很顺从地点头:“清楚,警官。”
夏冰洋递给黎志明一个开始的眼神,看着彭家树问出第一个问题:“7月12号,晚上7点23分,冉婕死亡的当晚,你在哪里?”
“在丽都宾馆,40F房间的阳台上。”
“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我,我想报复闵成舟,所以就跟着他到了丽都宾馆。”
“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冉婕吗?”
彭家树抬头看着夏冰洋,夏冰洋朝他点了点头。
于是彭家树道:“我没看到她的脸,只看到影子,不过那个女人留着长头发,身材很像冉婕。”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了两分钟,听到有人敲门,然后就看到房间里一男一女在拉扯,那个女人很快就被男人打晕了,再听不见她的声音。”
“接着说。”
“我看到她被打晕就害怕了,然后就赶紧回到饭店,离开了。”
“那个男人是谁?你看到他的脸了吗?”
彭家树再次看了看夏冰洋,夏冰洋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他。
彭家树停了一会儿方道:“我没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的影子。”
夏冰洋又道:“所以你不能确定那个走进40F房间的男人是闵成舟?”
彭家树只是低声重复:“我没看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是不是闵成舟。”
“你没有看到冉婕被杀,只看到冉婕被打晕?”
“是,我怕被里面的人发现,看到那个女人倒在地上就赶紧走了。”
夏冰洋抬手往下一按,黎志明关上了摄像头。
“彭家树。”
夏冰洋看着彭家树叫道。
彭家树立马抬头看着他:“警官。”
夏冰洋笑了笑:“我姓夏。”
彭家树也笑:“夏警官。”
夏冰洋略一点头,神色又变得严肃,道:“就在刚才,大风路八方街挖出来一具尸体,死者是女性,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受到性侵犯,下身赤|裸,双手被内裤绑在身后。”
彭家树茫然了片刻,猛地理解了他的话,激动道:“那洪芯也是这个人杀死的吗?”
夏冰洋眼神幽暗地看着他,道:“或许还有冉婕。”
彭家树一愣,顿觉针芒在背,后怕道:“我当时在阳台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当年杀洪芯的凶手?”随后面露悔意,像是懊恼当时怎么没有冲进去手刃了他。
夏冰洋道:“不一定,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种猜测。”
在场所有人都倾耳听着。
夏冰洋沉思了片刻,道:“当年杀死洪芯的人一直是自由身,不能排除他继续作案的可能。洪芯脖子上的致命伤在颈部右侧,说明凶手是左利手,而今天挖出的女尸脖子上的致命伤在颈部左侧,说明凶手是右利手。包括7月12号死亡的冉婕,伤口也在颈部左侧。这三起谋杀案的作案手法大致相同,只存在细微的差别。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有两种,要么杀死八方街女尸和冉婕的凶手是模仿作案,要么凶手改变了作案模式,因为某种原因,改为用右手杀人。”
任尔东问他:“你不怀疑闵局了?”
夏冰洋道:“我就算怀疑闵局,也只能怀疑闵局杀死了冉婕,没有证据怀疑他在三年前也杀了人。再者,如果我怀疑闵局,那参与从12年到现在三起命案的人就有3个人,真正的凶手、模仿杀人犯、还有闵局。”说完望着任尔东淡淡一笑:“不乱吗?”
任尔东手指笃笃笃地磕着桌面,沉思不答话。
娄月又道:“现在还能怎么推进?”
夏冰洋道:“现在起码证实了杀害冉婕的人有可能不是闵局,那这个人就可能是三年前杀死八方街女尸的人。现在有两条侦查路线,要么把这三起命案当成一个人干的去查,要么把这三起命案当成两个人干的去查。”
“两个人干的?就是你说的模仿作案?”
夏冰洋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沉吟道:“没错,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条侦查思路走不通,案件是起始是洪芯,洪芯案的证据更加缺少,只能采用第二条思路,还有点搞头。”
娄月觉得不靠谱:“你是想查八方街女尸?”
“不然呢?洪芯被杀案和冉婕被杀案都是死胡同了,目前唯一的转机就是八方街女尸案。”
娄月暂且认同他的方案,又问:“好,从哪里开始?”
夏冰洋默然良久,忽然翘起唇角,微微笑道:“就从,模仿作案开始。”
看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任尔东想从桌子底下踹他,腿刚伸过去,就被夏冰洋一抬脚躲开了。
夏冰洋没有理会他,转脸对黎志明道:“给我找12年所有报道桥洞藏尸案的报纸。”
不到十分钟,黎志明就找到了线上和线下所有的报道。
夏冰洋道:“输入关键词查询,伤口特性,作案手法什么的,还有,看看哪家媒体贴了现场照片。”
黎志明勤勤恳恳地在他勾画的范围内查询,半晌方道:“组长,当年发现尸体的地方太偏远,媒体没有拍到现场照片,他们发布的照片只有洪芯生前的照片。”
听他这么说,夏冰洋心里有了一半的把握,又道:“报道详略程度?”
“先奸后杀,抛尸在旧桥洞。几乎每家媒体都这么写,没有写到详细的作案过程,重点都放在疑似凶手彭茂身上。”
夏冰洋垂着眼睛,微微笑道:“也就是说,媒体并没有曝露凶手的作案手法。”说着悠悠抬起眼睛看着任尔东和娄月道:“那这个模仿犯是怎么知道的?”
任尔东一惊:“我靠,对啊,用内裤绑住受害者的双手,在受害者颈部制造贯穿伤,连伤口特性都几乎一模一样,都是1。83厘米宽的单刃刀具,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他妈也太巧了吧!”
夏冰洋冷冷道:“巧合个屁,这是照葫芦画瓢。”
娄月道:“既然媒体没有曝露作案手法,这个人还按照凶手杀死洪芯的手法作案,那只有一种解释,这个人能接触到第一手资料。”
夏冰洋却道:“不仅只有办案的警察才知道,还有他。”
说完,他转头看着彭家树。
彭家树忽然成了目光聚焦中心,他茫然又无措的呆坐着。
夏冰洋看着他问:“你有没有把警方透露的细节告诉其他人?”
彭家树慢慢涨红了脸,想起了什么不堪地回忆般低头踌躇了半晌,道:“还,还有黄勇。”
“谁?”
“他们都叫他勇哥,在监狱里是老大,每天打我折磨我的都是他的人。”
“他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彭家愤怒地涨红了脸,咬了咬牙道:“是狱警说的,他说我是强奸杀人犯的儿子。黄勇就一直逼我说我爸怎么强|奸洪芯,又怎么把她杀死的。我本来不想说,他就打我,把我按到便盆里吃屎,我没办法,就一次次的跟他说。”
彭家树又淌下眼泪,神色倔强又屈辱。
夏冰洋了然,这个黄勇应是狱霸,因贿赂了牢头就称王称霸,为所欲为。
“你把所有细节都告诉他了吗?”
夏冰洋问。
彭家树哽咽道:“我不说,他会打死我。有一回他逼我吞鱼刺,狱警都不管。”
夏冰洋朝黎志明看了一眼,黎志明迅速在内部系统中调取黄勇的资料,顷刻道:“组长,找到了,黄勇在08年因涉|黑和教唆杀人罪被判有期徒刑10年,先后在09年和12年减了两次刑,于16年8月23号出狱。16年八方街还没建成商圈,是一片破旧的筒子楼。黄勇出狱后就住在那片筒子楼!”
任尔东立即站了起来,蓄势待发地看着夏冰洋,只等他抓人的命令。
夏冰洋倒是不急不缓地扫了眼电脑屏幕:“能不能查到冉婕出事的当天他在哪儿?”
黎志明敲了一会儿电脑,道:“查到了他的信用卡刷卡记录,7月12号中午3点15分他在春熙路锦明大百货买了一套刀具。”说着扭头正视夏冰洋:“锦明大百货和冉婕的花店只隔了两个路口。”
两桩巧合撞在一起,就不止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夏冰洋慢慢站起身,抬手用力地往后捋了捋头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门口:“操|他妈的,把人给我挖出来!”
第23章 黑林错觉【23】
七月中旬; 蔚宁市进入盛暑天; 窗外热浪袭人,大把大把的阳光被烧成粉末洒在空气里; 像是零零散散的星火; 亮的刺眼。
小姜拉开落地窗; 把窗帘用挂钩固定在两边,然后推开一扇窗户; 让室内的烟味随着冷气顺着窗口一起散出去。
纪征不抽烟且闻不惯烟味; 但他从来不阻止客户在他的办公室抽烟,只是在每次送走客户后避出去一段时间; 等房间收拾干净了; 烟味散净了再进来。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小姜一个人; 小姜收拾好躺椅和会客沙发,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拿到卫生间清洗,很快就将办公室打扫的整洁如新。
她看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而下一位秦女士的预约就在十分钟后; 但是办公室里的烟味还没有散干净。虽然烟味已经很淡了; 但是像纪征这样细致的人总能闻到。于是她拿来自己常用一盏水滴状巴掌大小的香薰机,拿着香薰机在办公室里每个角落里薰了一遍,驱散躲在犄角旮旯里的异味。
她拿着香薰机走到办公桌前,纪征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看向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小蕖’。
小蕖?
她停住了,不禁想起前几天同事在更衣室给她说过的; 和纪医生同居的年轻的女朋友——
办公室门的被推开,纪征端着茶杯走了进来,闻到了办公室里湿润的清香味,笑道:“好香。”
小姜离开办公桌,往窗户方向走去:“还担心您闻不惯呢。”
纪征走到桌边,拿起还在震动的手机,看着手机道:“不会,这香味很淡。”
说完,他接通了电话,走到窗边,把半开的窗户往外推开,看着对面医院一栋住院楼耀眼的玻璃幕墙,刻意压低了柔和的嗓音:“怎么了?”
小姜把香薰机放在茶几一角,蹲在桌边用洗干净抹布轻轻擦拭桌上一盆芦荟宽厚油绿的叶子,不由自主地频频去瞄站在窗前讲电话的纪征。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纪征的小半个侧影,她看到纪征垂眼看着楼下,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偶尔才低低地‘嗯’一声以示回应,直到他看了看手表,想要结束通话时才道:“今天不要出门,明天我陪你逛街。”
对方似乎不同意,跟他大发脾气,叫嚷了起来。小姜隔了老远都能听到一个女孩尖细嘹亮的嗓音。
纪征没有丝毫不悦和不耐烦,他面色毫无波澜地听着女孩儿对他发脾气,把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缓缓倒进窗台的一盆栀子花里,等手机里安静了下来,才温声:“不要闹。今天晚上我会早点回去,给你带你喜欢的冰淇淋蛋糕。”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拨了一通电话,神色骤然严肃起来,道:“吴阿姨,小蕖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吃药?”
对方说了句什么,纪征皱起眉,略带责备道:“我嘱咐过你很多次,一定要看着她把药吃下去。”说完低低叹了声气,不愿意过多责备对方的样子,严声道:“你现在把她房门反锁,等我回去再说。”
小姜关上香薰机,觉得自己不方便待下去,于是想悄悄溜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纪征叫她。
“小姜。”
“嗳。”
小姜立即转过身待命。
纪征脸上的烦闷已经消失了,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毅且稳重,他看着小姜正要说话,忽然顿了一顿,向她笑道:“你换发型了?”
小姜一怔,然后摸了摸自己耳后的头发,不好意思道:“是啊,一直想换来着,昨天下班早,就换了。”
她本来是栗色的微卷发,现在把头发染黑了,拉直了,绑成低马尾垂在颈后,比之前的时尚模样要秀丽可人许多。
纪征笑道:“很漂亮。”
被纪征这样的男人夸奖,小姜心中很受用,喜滋滋的摸了摸发尾,道:“我还担心不好看呢。”
“怎么会,很适合你。”纪征细细端详她两眼,又笑道:“这样说可能有些冒昧,不过你现在的确有些像一位丹麦的女演员。”
小姜眼睛一亮:“女演员,谁啊?”
“奥丽维娅赫西,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她。”
“的确没听说过嗳,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待会儿就上网搜她。
纪征点点头,指腹轻轻地敲了敲手表表盖,笑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给秦小姐打电话,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到?”
“好的好的。”
小姜连忙出去了,没过一会儿,纪征听到外面大堂响起不小的骚动,以女孩子的低低地惊呼声为主。
原来秦璟给护士们和医生们买了冰淇淋,由司机一盒盒的分到每个人手里。在炎热的夏天,冰淇淋是最好的礼物,这层楼里大多都是女孩子,所以秦璟的到来掀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足足十分钟过去后,秦璟拿着最后一盒冰淇淋推开纪征办公室的房门,笑道:“不好意思,纪医生,我迟到了。”
纪征指了指会客区,道 :“没关系,请坐。”
两人按照老样子,面对面坐下,秦璟背对着窗户坐在躺椅边,纪征坐在她斜对面一张单人沙发上。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对面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就给你们买了些冰激凌,你尝尝。”
秦璟把包装成精致的礼物样式的冰淇淋放在纪征面前。
纪征打开鹅黄色纸盒,用木勺挖了一点送到嘴里,微笑道:“很好吃,谢谢你。”
秦璟双手捧着下颚看着他笑:“是吗?我也尝尝。”
说着她拿起另一只干净的木勺也吃了一点,点头道:“还行,奶油味有点重。”
纪征道:“先放起来吧,待会儿再吃。”
他把小姜叫进来,让小姜把冰淇淋放进外面的冰箱里。
小姜来了又走了,办公室里很快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纪征注意观察她的状态,从她一进门就发现她的精神状态很好,她眉宇间的焦虑和忧惶此时通通不见了,整个人变得开朗又亲和,就像被风吹散了心里的乌云,她的身体从里到外都充满了阳光。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纪征率先开口问道。
秦璟很放松地脱掉高跟鞋,把腿往躺椅上一蜷,左手撑着躺椅,右手自然地搭在盖着小腿的裙边上。
“很忙,但是也很充实。我和朋友在景泰南路投资了一家餐厅,需要重新装修和整顿,服务员和厨师都要招,我这两天总是睡不好——”
看着秦璟面带充实又略显疲惫的笑容,源源不断地说起新餐厅需要开展各项工作。纪征在她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重点。
以前秦璟无法入睡的原因是被‘噩梦’困扰,而现在她说因为招募人手所以忙碌的睡不着觉,她似乎已有一周时间没有被‘噩梦’侵袭。
纪征的右臂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抵着额角,静静地听着秦璟说起繁忙的工作带来的烦恼,但他从秦璟的脸上看不到烦恼,只看到快乐。
渐渐地,秦璟止了声,掩着嘴唇歉然笑道:“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纪征微笑道:“怎么会,我很愿意听你说话。”
说完,他从白大褂胸前口袋里抽出一只钢笔,低头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问道:“你想再和我说说那个梦吗?”
秦璟坦然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做那个梦了。”
纪征停下笔,抬头看着她:“那你还会害怕吗?”
秦璟低下眸子,手指搅着匝着一圈金线的裙边,想了一阵子才道:“我看不到他了。”
“门后的人吗?”
“是,自从上次从你这里离开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
“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梦里。”
“梦外呢?他还在跟着你吗?”
秦璟忽然转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回过头低低叹了声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不经常想起他,就不经常害怕了。”
纪征点点头,道:“这很好。那你敢上楼顶了吗?”
秦璟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我不敢。”
纪征眼神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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