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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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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杀死神似苏茜的女人的凶手是杨澍。”
纪征以一种毫无波澜的冷淡的声线说道。
闵成舟啪嚓一声把手机面朝下放在腿上,手机屏显光消失,车厢里再次陷入昏暗,沉声道:“和他去派出所有关系吗?”
纪征慢慢坐回去,翘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或许是他杀人后良心发现,或者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报案自首呢。”
他无心的一句话,却得到了闵成舟的重视:“但是他死了。”说着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怪异,看着纪征又说:“或者说,‘所以’他死了?”
纪征没回头,看着窗外,默了片刻,道:“你怀疑杨澍是关栎杀的,而关栎杀死杨澍的原因是因为杨澍想把他们合谋杀死一个女人的事告诉警察?”
闵成舟道:“不然怎么解释杨澍在临死前出现在派出所,还曾说要报案?”
纪征慢慢回过头,正视前方,道:“如果杨澍去派出所是为了报案,那他报案的时候会怎么说?”
“实话实说啊。”
纪征的口吻逐渐阴沉:“实话实说。。。。。。如果我是杨澍,我该怎么向警察?我杀死了一个女人,但是我杀那个女人不是出于自愿,甚至可以说是被人命令,如果我这样告诉警察,就必须供出幕后主使,也就是供出关栎,同时我要拿出证据证明关栎才是真正的凶手,不然警察不会采信我的供词,对,我需要证据。。。。。。”
听着纪征分析杨澍报案时心态,闵成舟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杨澍在驾驶座坐着,穿着黑色运动外套,长着一张圆中带方的脸,身材矮胖的杨澍,他就坐在副驾驶,身上落满被泥坑里挖出来的时候沾满的污泥,灰白色的皮肤,紫胀的脸。。。。。。
闵成舟顿觉一股寒风从后颈领口灌入后背,让他浑身打了个哆嗦,当纪征转头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似的往后躲了一下。
纪征道:“杨澍不会空着手去报案,他一定有证据证明关栎才是幕后主使。让你的人仔细检查录像。。。。。。快啊。”
闵成舟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抓起手机道:“小党,听到没有?仔细检查杨澍在警局的录像,看他有没有随身携带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刚才下车打电话找流|氓去深海俱乐部闹事的刑警上了车,道:“闵队,房子里的灯关了。”
闵成舟抬头一看,101号别墅果然已经黑了。他连忙低下头把手机藏在下面,快速吩咐完属下,然后挂了电话往下秃噜了一截子:“往后往后。”
纪征朝驾驶座方向弯下腰,目光沿着挡风玻璃底部看到别墅院子里走出一个人,直到那人出了门步入路灯下才确定是关栎。
关栎锁上大门,开车走了,黑色大众转眼就消失在甬道的白雾中。
等到四周彻底安静下来,闵成舟一把推开车门:“行动行动!”
跟着闵成舟的警察真要下车,被闵成舟拦住:“我们俩进去,你留下把风,如果有人回来,立马告诉我们。”
“好嘞。”
纪征和闵成舟没走大门,而是绕到B座背后,找了一堵中看不中用的矮墙,从缠满花枝藤蔓上翻进后院。刚下过雨,脚下的草坪是湿的,从草坪上走过,裤脚沾满雨珠,湿了一片。纪征正在抹黑行走,身边忽然亮起光,是闵成舟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
纪征:“。。。。。。开灯?”
闵成舟道:“怕什么,小吴在外面守着呢。”说着从口袋里又摸出第二把手电递给了纪征:“快点找,咱们没多少时间,争取别被邻居当成小偷。”
闵成舟打着手电绕到别墅前面去了,纪征绕着墙从后院走到侧面,找到了和小宏卧室相对着的那扇窗。他站在墙边,手电的光顺着墙壁往上爬,一直爬到三楼那扇落着窗帘的窗户。目标很容易确定,因为在房子侧面开的窗户只有那么一扇,看起来应该是一间住人的卧室。
纪征找到那扇窗户,然后将手中的灯光移回地面,发现他此时站在空地上,空地一米外是一片月季花,花圃很大,但明显缺少打理,本就开的稀疏的花朵经过白天一场暴雨,花瓣被打落,零零散散的躺在泥土里。纪征发现花圃边缘处有一片月季花几乎被压断,和周围的花形成并不强烈但也算显目的对比。月季花生长的很矮,就算造了风吹,也不会出现被拦腰吹折的情况,但是边缘处的一小片月季花却几乎从根部开始倒塌,这绝对不是风雨所能造成的影响。
纪征走过去蹲在花圃前,手掌沿着被压折的花丛抚摸过去,就像在抚摸一具躺在花丛中的女人的躯体。。。。。。
“成舟!”
他忽然大喊了一声,闵成舟关了手电筒跑过来,蹲在纪征身边,打开手电筒也朝花从乱照:“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纪征手中的光束定格在一株被压折的月季花枝上:“你看。”
闵成舟弯下腰凑近了看那枝花,看瞎了眼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正要问问纪征,就见黑色的花枝上忽然闪过一道细光,只是一道瞬间的反光。他几乎趴在地上,终于发现了和黑色花枝融为一体的一根黑色长发:“头发?”
他说不清是惊是喜,把手电筒塞到纪征手里,跪在花丛边把那枝月季花拔出来,小心翼翼地解下一根从花枝绕到花叶上的黑色长发。
纪征看着那根头发,道:“不是苏茜,苏茜是褐色的短发。”
闵成舟把足有二十多厘米的黑色长发塞到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然后拿着手电筒往上照着三楼那扇落着窗帘的窗户,道:“看来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个女人从楼上跳下来。”他手中的光束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似乎是一个女人跳楼时的身姿,落在了被压折的花圃中,道:“死在了这片花丛里。”
他们从后院翻出来,离开山水城小区,闵成舟把纪征送到纪征停车的地方,纪征和闵成舟在深夜分手。
纪征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他开门的声音吵醒了在客厅打盹的江护工,江护工见他回来了,急急忙忙向他了个招呼就走了。
纪征送走她,脱掉潮湿的外套挂在手臂上,朝边小蕖的房间走过去,轻轻推开门,借着客厅里的光看到了边小蕖背对着他在床上熟睡的侧影。他关上门,一路解着衬衫纽扣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调暗了床头的壁灯。白天到现在一直奔波还不觉得,此时他躺在床上才感觉到今天这一天足够的漫长且疲惫。他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想给夏冰洋打一通电话,但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虽然他很清楚夏冰洋的作息规律不怎么正常,也担心这一通电话过去会打扰夏冰洋休息。
纪征只好按耐住给夏冰洋打电话的念头,想直接睡觉,但又瞥见落地窗没有关紧,露了半米宽的空隙,雨后夜间冷敷敷的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吹到了床上。
纪征把手机放在胸口,无由感到脑袋发沉,想休息一会儿再去关窗户,但困意来袭的很快,转眼间就睡着了。
他一向浅眠,但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手机响起来把他吵醒。
他睁眼时眼前黑了一瞬,有点头晕,又闭眼缓了缓才拿起手机接电话。
闵成舟还是很生龙活虎:“早上好啊。”
纪征看了眼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亮了,今天是个晴天。
他想说话时发觉嗓子有些干痛,所以低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咳,有事吗?”
闵成舟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说的没错,杨澍的确不是空着手去警局的。他进警局的时候腰上垮了个包,出警局的时候包就不见了。”
纪征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侧躺着,声音还是有些嘶哑:“杨澍在警局丢了个包?”
“对,警局内部监控显示,他挎着包上了趟卫生间,出来包就不见了。然后被民警领到报案室,发现自己的包不见了后,他立马就从警局出来了。他上卫生间用了七分四十秒,在这七分四十秒里,排除派出所的民警,一共有五个男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估计就是这五个人中的一个顺走了杨澍的包。”
“还没确定目标?”
“没有,不过这五个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找到偷走杨澍腰包的扒手只是早晚的事儿。”
纪征现在头晕,顾不得许多礼貌,只觉得闵成舟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吵得他更加头晕:“你打这通电话只是告诉我杨澍的包丢了?”
闵成舟先说了声‘刻薄’,然后道:“还有,我们从那根头发里提取到了DNA,但是在司法系统里找不到。”
纪征淡淡的泼他冷水:“那现在需要你查证身份的女尸有两具,一具是在公园里溺死的,一具是在韦青阳的别墅里跳楼的。”
闵成舟没好气:“对对对,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没事儿了,我挂了。”
“嗯。”
“等一等,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是不是感冒了?买点药吃吧。”
纪征勉强笑了一下:“我知道,谢谢。”
挂断电话,他想再睡一会儿,但随后从客厅传来了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前奏曲。他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琴声,然后坐在床边撑着额头稍缓了缓,往身上套了一件薄薄的浅灰色针织衫,走出卧室循着琴声穿过客厅,来到边小蕖的卧室门前。
卧室门虚掩着,他无声的推开门,看到边小蕖背对着门口坐在落地窗前弹琴;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睡裙,少女的身姿被从落地窗洒进来的阳光渡上一层金粉色的光边,她染成蓝色的头发披在肩上,像是从晨曦初照的森林中走出来的精灵。
纪征靠在门框上,温柔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在她弹完一曲停下来休息时,轻轻的拍了拍手,笑道:“弹得越来越好了。”
边小蕖回过头,看着他笑:“你醒了?”
纪征点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边小蕖盖上钢琴,从琴凳上起身,朝他走过去:“不早了,都八点多了。我来做早餐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纪征有些不信任地看着她,失笑道:“你?”
“嗯嗯,你想吃什么?”
纪征垂着眸子静静看她片刻,道:“还是我来做吧,你会弄伤自己。”
但是边小蕖坚持,纪征只能妥协,道:“那我在旁边看着,教你怎么做。”
早餐很简单,边小蕖在纪征也不是很熟练的指导下烤了几片面包,煎了两个鸡蛋,切两片火腿,夹上两片生菜,做成两个简陋的三明治,后倒了两杯牛奶。
纪征咬了一口三明治,吮掉沾在拇指上的沙拉酱,道:“很好吃。”
边小蕖笑眼弯弯地看着他:“下次我会做的更好。”
吃完早餐,纪征回房间换了一套衣服,临出门时,边小蕖跑到玄关抱了他一下,道:“路上小心哦。”
纪征摸摸她的头发:“想想晚上去哪儿,今天我早点回来。”
“太好了。”
这一幕被恰好到门口的江护工看到了,江护工和纪征打过招呼,目送纪征走进电梯,然后关上了门,站在玄关换着鞋子说:“小蕖,你和你舅舅感情真好。”
边小蕖在餐厅里收拾碗盘,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淡淡地朝江护工看过去:“舅舅?”
江护工走过去帮她收拾餐桌:“纪医生说他是你舅舅啊。”
边小蕖看到她拿起纪征刚才用来喝牛奶的杯子,蓦然皱了皱眉,冷冷道:“放下。”
江护工一怔,然后把牛奶杯放下,尴尬地笑道:“怎么了小蕖?”
边小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于是朝江护工笑了笑:“没什么,您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说着把她手中的牛奶杯拿过去,拇指指腹缓缓擦过杯口,抬头看着江护工道:“不过纪医生不是我舅舅哦。”
“那他是你什么人?”
边小蕖甜甜的、稚气的、毫无心机地笑说:“他是我爱人。”
纪征一整天都有些昏昏沉沉,在午后量了一次体温,小姜拿着温度计念到:“天呐,三十八度四。”
她把温度计甩了甩,关切道:“纪医生,你赶快去医院吧。”
纪征坐在电脑后,脸色因发烧显得有些疲倦,嘴唇都比往日苍白很多,他有条不紊地打着键盘,道:“不用,你帮我倒杯水,要凉一点的。”
由于前两天花了太多时间配合人民警察查案,导致他本职的工作落后了一大截,而他又厌恶加班,所以想赶在工作时间内把工作处理完。去医院这种事只能排在下班后。小姜很贴心的帮他买来退烧药,但是纪征没吃,因为退烧药有一定的安眠作用,他本来就昏昏欲睡,难保吃了退烧药会睡着,就这样一直扛到了下班时间。
纪征从写字楼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蔚宁市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夜晚。他开车行驶在路上才想起小姜给他买的退烧药被他落在了办公室,所以想拐到药店买点退烧药和消炎药。
到了就近一间药店,纪征把车停在药店附近,剩下几百米的路程步行走了过去。他在药店拿了两盒药,要付账时却出现了意外,他把钱包落在了车里。
纪征站在收银台前,这才清晰的认识到他确实发烧了,烧的脑袋有些糊涂,糊涂到连钱包都忘了拿,只能对工作人员道:“我不要了,不好意思。”
他歉然地对工作人员笑了笑,正要离开药店时听到排在他身后的男人道:“我帮你付。”
纪征回头,看到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站在他身后,脖子里挂着一台相机。纪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男人上前一步,帮他付了药费,然后为自己的拿的两盒西药也买了单。
走出药店,纪征从他手中接过装着药的袋子,先向他道谢,然后让他和自己一起回到停车的地方,把钱还给他。
男人很爽朗地笑道:“不用麻烦了,没几个钱,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纪征道:“那留张名片吧,我找时间把钱还给你。”
男人赶时间,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纪征就搭出租车走了。
纪征往回走的途中看了看名片,名片上很简单,只印了那男人工作的单位、姓名、还有联系方式,组合起来就是——漂亮宝贝摄影工作室,邵云峰,187XXXX3526。
邵云峰这个名字让纪征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他正在脑海中检索到这一信息,一通电话打进来打断了他。
闵成舟心情不错:“哈喽啊纪医生,有时间来我们单位受奖吗?”
“什么奖?”
“给你颁个锦旗,协助警方破案有功。”
纪征直接问:“你查出两名女尸的身份了?”
“还没有,但是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也多亏了你提醒我关栎有可能在八月四号就把那个跳楼的女人带到山水城。我们这两天全队上下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排查山水城外部周边录像,终于发现关栎那辆黑色大众在八月四号晚上十点多出现在山水城南门外。然后我们反向排查关栎那辆车走过的路,查出那辆车在一间服装店门口停过,服装店门口的摄像头正对着关栎的车,拍到了车里的人。”
很快,纪征走到停车的路边,扶着车顶,道:“是个女人?”
“对,一个很漂亮很年轻的女人。已经确定她的身份了。”
纪征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是咱们发现的那根头发的主人吗?”
“不是,这个女人可没在韦青阳的别墅跳楼,她还活的好好的,我刚和她通过电话,她马上就被带到警局了。到时候,101号别墅里的猫腻,一问便知,哈哈。”
纪征打断他浮夸的笑声:“那个女人是谁?”
闵成舟道:“一个留学归来的华侨,叫姚紫晨。”
姚紫晨?
继邵云峰之后,又出现一个姚紫晨,这两个名字都让纪征觉得似曾相识,但是他现在委实有些转不动脑子,稍专心思考就头晕,于是扶着额头道:“知道了,我待会儿给你打回去。”
挂断闵成舟的电话,他扶着额头缓了缓,等到脑袋里一阵阵的晕眩感褪去,先和水吞下一片退烧药,然后发动了车辆。
他发动车辆,调整后视镜,打算从拥挤的停车场把车倒出去,却在板动后视镜时僵住了。。。。。。
就在纪征扭转后视镜时,一双裹着尘埃似的灰褐色的眼睛乍然出现在镜中,在镜中和他四目相对,像一只凭空出现的幽灵。
关栎坐在后座正中间,抱着双臂,阴沉地看着纪征。
第107章 维荣之妻【32】
比起一名夜店管理者; 关栎更像一名黑|警; 他竟带着一把77式手|枪和一把手铐。他把胳膊架在驾驶座座椅上,手|枪的枪口抵着纪征的后脑勺; 冷冷道:“往前。”
在纪征迄今为止的人生阅历中; 被人用一把可犯命案的手|枪抵着; 还是头一回。他眼前天地颠倒了一瞬,然后依照关栎的话照做了; 随后双手被关栎拐到背后; 双手被戴上了一把手铐。
纪征低着头,竟有些想笑。他知道自己做的事一直在危险边缘徘徊; 或许迟早会被警方当做乱法分子; 依法从事。但是他没想到抢先给他戴上手铐的人不是警察; 而是一名恶徒。
关栎和纪征调换了位置,纪征坐在后座,关栎开着他的车,车辆驶离繁忙的街道; 往城市边缘驶去。
纪征刚才吃下去的退烧药很快发挥了药效; 不清楚有没有退烧的作用; 但安眠的作用倒是很强烈。纪征侧倚着车门,感觉到浑身的力量像退潮般消失,被迫全面紧绷的神经偏又受到安眠药物的影响,让他全身一阵紧绷,一阵松散,异常的难受。
“关老板想带我去哪儿?”
纪征发现关栎把车开到了一条车流骤减; 连行人也罕见的街道。他眼前正翻天倒地着,认不出这是哪条街。
关栎又往前开了一段儿,才说:“码头。”
纪征不再问了,看着前面驾驶台右侧紧闭的车屉,那里面放着一把军|刀。不过他很清楚,就算他现在拿到了武器,凭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关栎的对手。像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纪征忽然平静下来了,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思考太多,一直折磨他的晕眩和药物带来的生理性的镇定都在试图把他关进一个黑色的安详的有进无出的房间里,他甚至觉得主动走进去才是唯一的选择。
关栎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以一种很怪异的口吻说:“纪医生,咱俩没仇吧。”
纪征很累,索性靠着车门闭上眼:“没有。”
关栎道:“那你为什么和姓闵的警察搅在一起,帮着他查我。”
纪征还没彻底糊涂,求生意志还没消失,道:“我没有帮他,也没有查你。你误会了。”
关栎道:“你前脚跟着警察上门盘问我,林子里的尸体后脚就被警察翻出来了。那地方很隐蔽,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你是什么知道的?”
纪征:“。。。。。。我不知道。”
关栎冷笑了一声:“那我的朋友怎么告诉我,是你发现了林子里的尸体,然后向警方报案?”
听到这里,纪征彻底心冷了,不得不放弃所有狡辩。他没想到关栎在公安局竟然有‘眼线’,不,他并不是很意外,当他插|进这一桩桩命案的时候,他已经在河边走了很久,被河里的怪物拽住脚踝拖入河底是迟早的事。
纪征很快得出一个结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因为他不怨任何人,所以他心里很平静,“你想对我做什么?”
关栎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林子里埋着尸体,我再决定对你做什么。”
纪征不语。
关栎回头看他一眼,猛地急转弯,把坐在后座的纪征甩了一造,语气里多了一层威胁:“除非你能掐会算,否则你不可能知道杨澍被埋在北郊林子。说吧,把消息卖给你的人是谁?你又为什么掺和进来?”
纪征的头往车窗上狠狠磕了一下,疼痛倒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慢慢坐直身体,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有掩不住的轻蔑:“我还以为你是个恶人,看来也是个怂人。”
关栎也笑,笑的咬牙切齿:“对,我是怂人,被你们追在屁股后面查的怂人,你们查我查的这么紧,我早晚得死,所以你别再惹我,我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
纪征弯着唇角,从他的那句‘我早晚得死’中读出了另一层含义,笑道:“原来你是想从我嘴里挖出你们队伍中的内贼,好向韦青阳邀功,求他放你一马。”
关栎毫不在意被他看穿了,道:“没错,我们做个交易吧纪医生,你给我一个名字,我就放了你。你跟我死磕下去,咱俩都得死。”
纪征的微笑依然轻蔑:“你有权力放过我吗?你为韦青阳卖命,你的命都不是自己的,还有什么筹码和我做交易?”
关栎猛地把车停下,回头阴沉地看着纪征,良久,冷冷一笑:“对,我没有筹码,但是你有。”
纪征看着他,从他透露出愤怒、绝望、甚至还有一丝哀求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杀气。
“好啊,你们都想整死我,他妈的,我先整死你们——”
关栎咬牙重复着‘整死你们’,发狂了似的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嘴里念念有词地再次驱车上路。车开的很快,几乎贴着地面往前飞蹿,以找死的速度在寂寂无声的公路上急驶。
纪征看着窗外以虚影划过的街景,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关栎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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