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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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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征道:“现在先不点菜,我等的人还没到。”
  秦璟状似无意般问:“在等什么人?”
  纪征却不答了,只露出温柔的笑容,给她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秦璟貌似觉察出了什么,脸上神色蓦然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和纪征谈了几句就回到了吧台后。以她的角度,恰好可以把纪征所在的餐桌收在眼底。
  半个小时后,纪征等的人到了。
  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西装外套的男人走进来,站在大厅摘掉脸上的墨镜,环顾一周,朝坐在幕墙边的纪征走了过去。
  等他在对面坐下,纪征看了看手表,道:“你迟到了十五分钟。”
  燕绅靠在椅背上,双手揣在裤兜里,随意又慵懒地交叠着双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纪征把一杯白水放在他面前,笑道:“好久不见,没有话对我说吗?”
  燕绅眼睛往下一霎,看了那杯白水一眼,嘴角露出几分讥笑:“是你约我,不是我约你。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纪征坦然又从容地看着他:“我还没有想好对你说什么。”
  燕绅道:“那就再见。”
  他想起身离开,但被纪征阻拦了,纪征不紧不慢道:“你不是说,我还有最后一个向你解释的机会吗?”
  燕绅又坐回去:“你想解释什么?”
  纪征淡淡笑道:“我想向你解释的事有很多,但我只有一个机会。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
  燕绅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顿了片刻才道:“那就先说说关栎,你为什么查他?”
  纪征露出诚恳的神色:“我没有查关栎,我没有查任何人。”
  燕绅不信,冷笑道:“那他为什么对你下手?”
  纪征道;“或许只是因为我和正在调查他的闵成舟是朋友。”
  “是你把闵成舟带进深海俱乐部。”
  “不,是闵成舟把我带进深海俱乐部。我不知道闵成舟在查谁,也不知道闵成舟在查什么案子。关栎对我下手,是因为他以为我对他构成了威胁。”
  燕绅笑;“这么说来,你只是一个局外人?”
  这句话是个陷阱,纪征察觉到了,但没有避开:“对你们来说,是的。对闵成舟来说,也是。”
  燕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纪征笑道:“那我怎么说,你才会满意?”
  燕绅微怒:“你还在撒对我谎。”
  纪征双手搭在桌上,身体向前倾,缩短了和他的距离,笑道:“我只是说了你想听的话而已。”
  燕绅看着他的眼睛里逐渐疑惑:“我想听你说实话。”
  纪征无奈似的轻轻一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天真。”
  燕绅冷冷地看着他。
  纪征道:“我没有对你撒谎,我只是对你有所保留。你说我对你说的是谎话,那什么是实话?就算我说出你以为的那些实话,过了这一刻,它还是实话吗?人不是死海,人是流动的河,我可以对你撒谎,也可以对你说实话。我可以把对你说的谎话变成实话,也可以把对你说的实话变成谎话。全都取决于我下一刻想怎么对待你,而不是这一刻想怎么对待你。”
  他把话说的很直接,也很隐晦。但是燕绅听懂了,纪征在向他表明立场。
  燕绅问:“那你现在还是局外人吗?”
  纪征稍稍扬眉,笑道:“对闵成舟来说,是的。对你来说,不是。”
  燕绅眼睛微微一眯,满是质疑地笑着:“你改变主意了?”
  纪征道:“不,是拿定主意了。”
  燕绅还是怀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
  燕绅嗤笑:“我想吗?”
  纪征还是波澜不惊从容不迫地微笑着:“你想。不然你就不会赴约来见我。你见我,是想给我一个机会说服你。我也想见你,因为我想抓住你给我的这次机会说服你。”
  燕绅愠怒:“你真是不自量力。”
  纪征笑道:“至少在你面前,我很自信。”
  燕绅被他激怒了,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轻薄的语气对他说话。但是在惹怒他的纪征面前,他却在忍耐自己的怒气。他就像被纪征死死捏住七寸的毒蛇。
  纪征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了片刻,伸手搭在燕绅放在桌上的右手掌心。他的手指顺着燕绅的掌心往上抚摸,划过燕绅的手掌,沿着燕绅手腕上的筋脉钻进燕绅的西装袖口,像是在试探他的脉搏。
  燕绅垂眸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左手,眼睛里有东西在不停的闪动。
  纪征像是在情人耳边低语似的轻声说:“我向你解释了,也在尽力说服你。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燕绅冷冷看他片刻,猛地揪住他的衬衫衣领,用力吻住他的嘴唇。
  在和他亲吻的时候,纪征侧眸看向吧台方向。秦璟站在吧台后,一手拿着白色抹布一手拿着擦了一半的高脚杯,愣愣地看着他和燕绅。
  燕绅的手机响了,纪征趁机和他分开,坐直了身子整理被他揪乱的衣领。
  燕绅面朝窗外接电话,很快应付了对方,挂断电话回眸看着纪征。
  纪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
  燕绅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没有。”
  “那明天?”
  “还是没有。”
  纪征笑了笑,不说话了。
  燕绅看了他片刻,道:“明天晚上九点钟我在宴宾楼举办晚宴,你参加吗?”
  纪征道:“当然。”
  燕绅起身道:“那就明天见。”
  他边回拨电话边走出了餐厅。
  纪征目送他走出餐厅大门,在五分钟后也离开了餐厅,走之前瞥了一眼吧台后的秦璟。
  燕绅已经走了,他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做短暂的停留后返回了餐厅。他刚一进门,就看到吧台后的秦璟把一杯客人喝剩下的红酒泼到了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脸上,女服务员一边哭一边擦拭脸上的红酒,不停地向秦璟解释着什么,而秦璟只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眼前的这一幕让纪征想起在金水湾酒店里,燕绅朝他身上砸过去的那只红酒杯,以及燕绅轻蔑地骂的那句‘贱种’。想必他在燕绅眼中向来都是贱种和玩物,哪怕他取得了主导权。
  他唇角一斜,露出苦涩又冷漠的笑容。
  秦璟很快发现了他的去而复返,忙把女服务员赶到厨房,朝纪征走过去,有些慌张地笑问:“纪医生,你怎么回来了?”
  纪征看着她,想从她美丽的脸上看到她杀害小姜时的表情,是和她刚才朝那个女服务员脸上泼红酒时一样沉郁又阴狠的模样吗?
  秦璟见他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自己,赧然道:“纪医生?”
  纪征道:“我想打包几道菜带走。”
  他在秦璟的推荐下点了几道菜,然后坐在他方才坐的位置等,秦璟坐在了燕绅坐过的地方。
  秦璟单手拖着下颚,望着纪征笑问:“纪医生,刚才那个人是启泰集团的燕总吧?”
  纪征笑道:“你认识他?”
  秦璟道:“见过几次,但不认识。”
  此时,刚才被泼了红酒的服务员擦干净了脸,端上来两杯咖啡。
  纪征看到她白色衬衫制服的领口还留着红酒残液,像血。
  秦璟眼睛里浮现一抹很不易察觉地厌恶,对服务员道:“你的衣服怎么脏了?快去换一件。”
  服务员连忙抱着托盘走了。
  纪征很快把目光从她的背影上收回来,往咖啡里加了一块糖:“我听小姜说过,你和宴宾楼有合作”
  听他说起小姜,秦璟就像事不关己似的冷静道:“很小的合作,我负责为他们的酒宴提供酒水。”
  纪征抬眸看她,笑道:“那就巧了。”
  秦璟笑问:“怎么了?”
  纪征刻意把话说的缓慢且清晰:“刚才那位燕总邀请我参加他明天晚上在宴宾楼举办的晚宴,说不定我们会见面。”
  秦璟的眼神有瞬间的漂浮,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汤匙轻轻搅动杯子里的咖啡,汤匙碰撞杯壁,发出‘当当’脆响。
  纪征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脸,在她脸上看到了以前她在接受治疗时浮现的如临梦境的恍惚。
  他把加了一块糖的咖啡端起来,放在秦璟面前。
  秦璟微微一怔,抬起头看着他。
  纪征笑道:“加了点东西,比你那杯好喝。”
  说完,他起身离座。在离开餐厅之前,他站在桌边弯腰伏在秦璟耳边低声道:“我很期待明天晚上和你的见面。”


第131章 邪魔坏道【14】
  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请核对后再拨。。。。。。
  冰冷的客服提示音第四十三次响起,这次没等通话自动挂断; 手机率先黑屏; 漆黑的屏幕上印出纪征空茫茫的脸。
  他把没了电的手机放在书桌上; 看了看手表,九月二十九号晚上七点钟; 他和夏冰洋‘断了联系’。其实从昨天开始; 夏冰洋的手机号就成了空号,但是他不死心; 打到客服台让客服亲自查询了夏冰洋的号码; 客服告诉他; 这个号码的确是空号。
  夏冰洋的号码空了以后,他起初焦急过,惊慌过,但是现在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他的脸和身体全都麻木着; 没有思念、没有慌乱、没有悲伤; 他自己随着夏冰洋一起荡然无存了。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拉着窗帘,光线昏黄。纪征坐在灯光下,往四面墙壁看了一圈,觉得整个世界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牢笼。今天晚上有一个人要因他而死,他感到兴奋; 又感到绝望。他知道,那个人死了之后,他就会被永远的困在这座牢笼里,大到容纳整个世界,小到和他如影随形。
  夏冰洋本来是他的希望,但是现在夏冰洋‘消失’了,所以他只剩下绝望。
  书房门被推开,从客厅漏进来一道雪白的灯光。紧接着边小蕖走了进来,端着一杯果汁。
  蛋黄本窝在纪征腿上,它见到边小蕖进来,立刻从纪征身上跳下来,逃到书架后的猫窝里去了。
  纪征离书桌有点远,上半张脸藏在黑暗里,没有表情地看着边小蕖。
  边小蕖把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道:“这是我刚榨的果汁。”
  纪征没有动作,也没有喝那杯果汁,只道:“谢谢。”
  边小蕖去看他的脸,发现他的脸藏在光与影的背后,在光影交织中涌出无限的绝望与孤独,那是一种世上独他一人的孤独。她觉得诧异,但什么都没问,放下果汁后静站了须臾,然后想要出去。
  她刚转过身,就听纪征轻轻叫住了她:“小蕖。”
  边小蕖停下步子,回头看他。
  纪征问:“你现在恨我吗?”
  边小蕖认真地想了想,道:“不恨,但是我不再信任你了。”
  然后她看到纪征隐隐约约地提起唇角,似乎是笑了一下,又问她:“如果我抛弃你呢?会恨我吗?”
  边小蕖用和他同样麻木的眼神看着他:“不会,因为我不再信任你了。”
  许久,纪征又问:“如果我抛弃你的方式,是从你身边消失呢?”
  边小蕖往前走了一步:“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现在还没有方向。”
  边小蕖听不懂他的话,扭头继续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听到他说:“如果我不在了,会有人代替我照顾你。”
  边小蕖站在门外回头问他:“谁?”
  纪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她微笑:“你会知道的。”
  边小蕖站在光里,和坐在黑暗中的纪征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她关上书房门,把那束光也带走了。
  纪征坐到书桌后,拿出信纸和钢笔,他想给夏冰洋写封信,但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他看着洁白的信纸,仿佛写字上去会玷污了它。他的脑子里平静又混乱,恍惚之间,他又听到夏冰洋笑着对他说,‘如果你想告诉我,我在听’。
  你最好别知道,否则你会很讨厌我。
  他记得他当时这样回复了夏冰洋。那现在呢?他想告诉夏冰洋的事,是夏冰洋想要听到的吗?恐怕不是,连他自己都不敢面对,夏冰洋又怎么会接受。
  纪征放下笔,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从他有预谋的接近燕绅开始,他一直在等待今天。就在今晚,他的计划即将成功了,但是他却动摇了。他在心里剧烈的挣扎,如果没有夏冰洋,他不会挣扎,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和自己的生活同归于尽的准备。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他需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有他自己,还有夏冰洋,尽管他已经和夏冰洋失去了联系,或许再也见不到夏冰洋,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夏冰洋,他不愿意在想起夏冰洋的时候,连同夏冰洋一起被他想起的还有那份罪恶。夏冰洋是他的心里唯一干净且温暖的地方,他不愿意连最后一片回忆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这对他真的太残忍。
  他见识过夏冰洋的原则和责任感,夏冰洋一定不会原谅他。
  他想起刚才边小蕖对他说的那句‘我不会恨你,因为我不再信任你’,这个世界上他只在乎边小蕖和夏冰洋,现在边小蕖不再信任他,难道他也要失去夏冰洋对他的信任了吗?当夏冰洋不再信任他,他将一无所有。
  为了杀一个人,他将付出自己的所有。这似乎是和扼杀对方的性命同等的代价。。。。。。
  纪征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在报仇,而是在和仇人同归于尽。那么他真的愿意和对方同归于尽吗?
  他不愿意,于是他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走出了书房。
  纪征站在玄关出门时,边小蕖在他身后幽幽问道:“你去哪里?”
  纪征整理着衣襟,没有回头:“去找一个人。”
  “。。。。。。那你还回来吗?”
  纪征心里忽然很沉痛,他回头看着边小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如果我要走,我会和你告别。”
  边小蕖看着他说:“那我等你。”
  纪征走出单元楼,站在亮着路灯的甬道旁抬头往上看,看到边小蕖站在亮着灯的客厅落地窗后,也在低头看着他。她站在那里,像是一种等待,也像是一种告别。
  直到很多年以后,纪征才知道,当时边小蕖站在楼上看着他,不是在等待他,也不是在向他告别,而是在向他忏悔。
  因为边小蕖最终还是伤害了他。


第132章 邪魔坏道【15】
  九点钟; 启泰集团的商业晚宴在宴宾楼准时举行。燕绅不是晚宴的发起人; 所以只在晚宴开始前简单讲了几句话就从宴会厅消失了,在宴会厅楼上的酒店房间里躲清净。
  秦璟端着一只酒杯藏在人群中; 听到了燕绅在晚宴开始前的讲话; 也看到了燕绅从人群中抽身而去的背影。燕绅上楼后; 她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宴会厅,像一抹幽灵似的躲在寂寂无人的宴会厅二楼楼梯间。启泰集团大手笔; 包下了宴会厅一楼和二楼; 所以在这个时间进房间休息的人只有燕绅一个。
  楼梯口正对着一电梯间,那是酒店员工内部专用的电梯; 给员工用来向客人送餐食等物。而且从电梯到楼梯间这段距离是楼道监控死角; 秦璟正是掌握了这一点才等在楼梯间。十几分钟后; 她等待的目标出现了。员工专用电梯慢慢打开,一个女服务员推着送餐车走了出来,送餐车上有一瓶酒和一只冰桶,以及一份牛排。
  秦璟走了过去; 把服务员堵在刚出电梯的电梯口; 向她问道:“你好; 请问卫生间在那里?”
  服务员笑道:“不好意思女士,这层楼没有公用卫生间,楼下有。”
  秦璟抬手指向楼道另一边:“那不是卫生间吗?”
  服务员下意识地跟着她指的方向扭头看过去,道:“不是的,那是客房。”
  趁着她扭头的几秒钟,秦璟从袖子里滑出一只拇指大小玻璃瓶; 瓶口朝下,将瓶中的透明液体撒入冰桶里和牛排上。
  这套动作她做的熟练之极,像是已经练习了无数次,迅速又沉着。在服务员回头之前,她已经从容地把玻璃瓶放进了手包里。
  “知道了,谢谢。”
  秦璟向服务员嫣然一笑,翩翩下楼。
  服务员推着送餐车往前走,停在107房门前,敲门道:“您好,送餐。”
  门很快开了,燕绅留了门就返身往回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还穿着正装,但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衫袖口也被挽到小臂,一幅不打算再下楼应酬的模样。
  落地窗前有一组桌椅,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回到笔记本后坐下,瞥了一眼服务员正在摆放的酒和牛排:“谁点的餐?”
  服务员道:“是您的秘书,卢女士。”
  燕绅对它们并不感兴趣,看着电脑不再说话。
  服务员摆好盘子,问道:“燕总,需要我帮您开酒吗?”
  燕绅专注地看资料,过了片刻才冷淡地‘嗯’了一声。
  服务员开了酒,又往酒杯里倒了半杯,随后就推着餐车离开了。
  燕绅专心处理文件,半个小时后,他起身到客厅茶几上拿烟盒,目光瞥见了服务员倒的半杯酒,于是顺手往杯子里夹了几块冰块,端着酒杯回到了电脑桌后。
  他把酒杯放在电脑旁,酒杯里的冰块很快将杯壁熏上一层冷雾,像凝结的白霜,白霜渐渐融化,从杯口滑下几道涓涓细流。。。。。。
  宴会开始半个小时后,纪征才赶到。燕绅的女助理站在进口处,似乎在等他,所以他一露面,助理就把他喊住了:“纪医生。”
  纪征大步走进宴会厅,被女助理喊住,略显慌忙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就想起她是给自己送过衣服的助理。
  “燕绅在哪儿?”
  他直言问道。
  女助理略一怔,道:“燕总吗?他在楼上休息。”
  “几号房间?”
  “207。”
  纪征不再多问,拔腿跑向电梯。
  电梯门开了,秦璟从里面走出来,和迎面而来的纪征正面相遇。
  纪征蓦然停住脚步,看着秦璟朝他微笑的脸,秦璟用一种看待共犯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露出她自以为心照不宣的微笑,纪征甚至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骄傲和炫耀。
  此时,秦璟满足且愉快。
  纪征愣住了,他看着秦璟,好像看到了自己,如果秦璟真的杀了燕绅,他本以为他会和此时的秦璟一样,即满足又愉快。但是当他亲眼看到变成一个杀人凶手的他自己时,他才发现那来自地狱般的模样有多丑恶。
  秦璟朝他走过去,深情地看着他,似乎准备了许多话要和他说。但是她没有机会了,因为纪征和她擦肩而过。
  纪征到了207房间门前,不间断的按响了门铃,门很快开了,不是燕绅,是燕绅的一位下属。
  那人没见过纪征,看着纪征问:“你找谁?”
  纪征一把将他推开,不由分说闯了进去,一眼看到站在酒房间阳台上的燕绅,燕绅背对着他正在讲电话,右手端着一杯酒。
  燕绅听到动静,半回过身朝起居室看过去,同时抬起了手里的酒杯。就在他抬起酒杯的一瞬间,他感到身后有人逼近,随后,他的手腕被紧紧抓住。抓着他手腕的手掌温度很冷,比他手中加了过量冰块的酒杯还要冰冷。
  他转头看着像一道风似的来到他身边的纪征,脸色很平静。他似乎预料到了纪征会来见他,而且会以此惶急的姿态来见他。
  此时纪征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沉重,但是他却觉得这是纪征在他面前最真实的样子。
  纪征把他手中的酒杯拿走,把杯子里的酒倒进阳台角落的盆栽里。
  “燕总,这个人——”
  燕绅看着纪征,淡淡地、冷冷地说:“出去。”
  那人有点懵,依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绅抱着胳膊,用审度的眼神看着纪征:“你想说什么?”
  纪征看着杯子里的酒一点点流干,然后把杯子也扔进花盆里,道:“让保安拦住一个穿红色连衣裙,拿黑色手包的女人。”
  “为什么?”
  夜晚的风忽然加急,纪征好像站不住了似的往后退了两步,慢慢坐在阳台的一张藤椅上,扶着额头缓了几口气,才说:“她在你的酒里下毒,想杀了你。”
  燕绅闻言,很冷静地瞥了一眼摆在起居室桌上的酒瓶,但眼神已然变得阴鸷。他在纪征对面的另一张藤椅上坐下,当着纪征的面把电话打给了宴宾楼的负责人,然后他挂了电话,冷彻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纪征:“你怎么知道?”
  阻止了因他而起的一桩命案后,纪征心里的挣扎消失了,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因地适宜的惊恐,也没有悬崖勒马的庆幸,他只感到无力,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整个人都麻木地疲惫着。
  燕绅没有等他回答,露出自嘲般的冷笑,又道:“或者我应该换个方式问,你来的这么及时,难道是来救我的吗?”
  纪征说话了,他说:“不是,我为了救我自己。”
  燕绅的神情蓦然变得愤怒,他看起来几乎想把纪征从楼上推下去,但他却没有对纪征做任何事:“你知道今天有人要杀我,因为你知情,因为想杀我的人不是别人,是你!”
  纪征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很疑惑,他到底还想不想杀死燕绅。就像燕绅现在有机会对他做任何事一样,他也有机会对燕绅做任何事,但是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坐下来坦诚地表达出对彼此的痛恨和愤怒。
  燕绅忽然站起来,从放着笔记本的桌上拿起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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