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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人画风不对-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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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安羁押魔域已经上百年了,再加上他原本资质就算不上好,在魔域这么多年中又连丹药都不肯吃,虽说每次池阳君都会命人将丹药给强行灌下去,但经年累月下来,林修安仍是显而易见地瘦了一圈,头发也因为许久没有打理而显得乱蓬蓬的。
原本守在床边的护卫见状都主动退了开去,林修安抱着头缩在床角,因为之前多次试图逃跑的缘故,手上脚上都已经拴上了锁链,身体一抽一抽的,似乎仍是在哭泣,大半个身子都被床上的帐幔遮掩住了。
池阳君心头一跳,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帐幔扯开,拉着林修安的手便将他拽了出来。
林修安脸上还挂着泪珠,呆呆地看了看池阳君,原本属于成年人的面庞上带上了几分不合时宜的稚气,随后突然冲着池阳君甜甜一笑,池阳君虽说脸上半点情绪不显,可心中却瞬间涌起蓦大的惊喜与期盼来。
“你是阿兄派来接我的吗?”林修安歪着脑袋看向他,撒娇道,“这些人都好凶呀,我要回家!”
“我……”池阳君楞了一下,反问道,“你阿兄是谁?”
林修安掰着指头想了想,兴高采烈地道:“阿兄就是阿兄呀!”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将手指塞入嘴里,才动到一半,又赶紧放下了:“阿兄说不能吃手指。”
池阳君难得地耐心了下来:“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林修安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呆呆地问池阳君,“你是谁?”
接连几句都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池阳君略皱了皱眉,但仍是按耐住性子询问林修安:“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林修安欢快地摇了摇头。
池阳君心中的那点期盼尽数沉了下去,但仍是不死心地展露出点笑意,继续试探:“阿繁?”
林修安仍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池阳君脸上的笑意瞬间消逝,松开了原本抓着林修安胳膊的那只手,又恢复到了往日里那般冷漠的模样。
“继续严加看守,若是再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池阳君冷声吩咐了下去,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左右他现在也是逃不掉了,将镣铐都去了,除丹药之外,再寻些吃食点心来给他。”
“你不带我回家了吗?”林修安愣愣地看着池阳君转身离开的身影,满是失落委屈,扁了扁嘴,又开始哭起来。池阳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但仍是没有转身留下。
窗外的夜色显得愈发寒凉似水了。
林修然搁下了手中的玉简,闭目揉了揉眉心。身为元婴修士的他自然已经无需睡眠,可是连日奔波,终归还是会觉得疲乏。屋中灯火有些晃眼睛,林修然挑灭了两盏,只留了右手边的一支蜡烛,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想要去床榻上打坐歇息一会儿。
他已经多年未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睡眠,可这一次也不知为何,体内气息都还未来得及理顺,他便感觉困意上涌,面前景物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浑身上下实在是太过疲惫,甚至连眼角都涌出了些雾气。
林修然当即便反应过来情况不对,再加上又有前几日魔族偷袭的事情在前,哪怕漱玉宫再三保证过已经全城戒严,但林修然仍是放不下心来。
可尽管意识上十分清醒,可身体却始终不听使唤,不管修为如何,睡眠总归还是人的本能,被压抑百年的睡眠欲望一招爆发,林修然根本无从压制,很快便陷入了深眠。
殷承宇藏身暗处,耐心地等了许久,见林修然像是已经睡熟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林修然歪在榻上便睡着了,殷承宇小心地将他身体扳正,原本他还打算替林修然将衣裳也换下的,可又怕动作太大,将林修然从这难得的睡眠中惊醒,因此只轻轻抖开了床上的薄毯,仔细地盖在了林修然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静默地坐在床边,借着昏暗的灯火,仔细打量着阔别百年的爱人。
与当年相比,林修然沉稳了不少,颇有一家之主不怒自威的气度,但睡着之后,眉目间又柔和了许多,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温柔浅笑的模样。
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殷承宇记忆中的林修然始终是那个性情温和而又带着些活泼的模样,殷承宇记得上辈子的时候沧临掌门曾经感慨说林修然温润有余果敢不足,很长一段时间内殷承宇自己也是这么认为,林修然一辈子的凌厉,似乎都爆发在了悬崖边自尽的时候。
重生之初,殷承宇是下定决心想要将林修然宠到天上去的,虽说林修然这性子其实不大适合继承林家的家主,但殷承宇心中盘算,只要修为足够,再加上他从旁辅佐,总归是能保林修然一生顺遂的。
可为何重生之后,反而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明明上辈子的时候林茂之虽说也是英年早逝,可林家并未发生叛乱,林修然虽说手足无措了些,可还是有长辈提点的,为何重来一次之后,竟会变成这般结果?
早已习惯将一切操控手中的殷承宇,又一次尝到了失控的恐慌。
危急存亡之时雷霆手段力挽狂澜的林修然,殷承宇之前从未见过,甚至也从未想过。这样成熟稳重而又凌厉锐气的林修然让殷承宇隐约觉得有些陌生,他头一次觉得,他或许是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了解林修然的。
殷承宇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一下林修然,可伸到一半又怕林修然醒过来,手臂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过了许久才又缩了回去。即便是在睡梦之中,林修然仍是蹙着眉头一副正在深思的模样,脸上气色虽说其实还算不错,可看在殷承宇眼里,却也多了几分令人心疼的憔悴来。
天色已经渐渐亮了,院子里也响起了说话声,殷承宇俯身在林修然额上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吻,整个人便消散在了空气中。
林修然一直睡到快中午了才醒来,长期紧张之后的短暂睡眠并不足以真正缓解他的疲乏,反而让林修然觉得困意层叠翻涌,实在是有些无精打采。
“来人!”林修然扬声唤人进来侍奉,自己则是掀开了毯子想要坐起身来。
等等,毯子?
林修然的动作迟疑了一瞬,见门外侍童正巧走了进来,厉声问道:“昨夜有谁来过?”
作品正文卷 第110章
第110章
殷承宇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身上的魔气,低着头一副乖巧顺从的姿态,跟在人群之中混入了大殿附近。
他化妆成了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这个小门派地处北疆边陲,与魔域接壤,习气上便也难免粗犷了些,因此也一向被人有意无意地轻视忽略,虽说有幸能参加清谈会,但到了这种真正议事的时候,也只能勉强挤进最外围,根本进不去最核心的圈子。
可这却正好遂了殷承宇的愿。
这门中总共只有两个元婴长老,其中一个已经将近暮年,另一个则与百足有旧,殷承宇原本是不欲惊动太多人的,可那日见了林修然之后心中实在难耐,这才又通过百足打了招呼混入清谈会上,只想着能远远地看林修然一眼。
林修然在殿内最中间的地方,这大殿实在宽广,殷承宇身旁聚着的多半都是些金丹期的年轻弟子,殿内所议论之事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有些遥不可及,没过多久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起来,殷承宇不动声色地同他们拉开距离,视线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殿中的林修然。
林修然说话的声音不疾不徐,如流水激石清澈悦耳,语气虽然并不激烈,可话中的意思却也不愿退让半分:“诸君眼下信誓旦旦,可在余姚,我们尚有几分胜算?若是在北域,我们又有几分?”
殿中各大门派都是七嘴八舌一片哗然,这般吵吵嚷嚷,想来也不会吵出什么结果来。有些门派的小辈见殿中师长这副难得一见吹胡子瞪眼的模样觉得新奇好笑,想要往前挤过去一点儿,殷承宇小心谨慎十分低调地随着旁人的动作又往前走了几步,乍看上去就像是因为没站稳被裹挟着往前跌撞了两下,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殷承宇近乎贪婪地看着林修然据理力争前呼后拥的模样,直到天色将暗殿中众人散去,他才转过身,往“同门师兄弟”们的方向汇合。
林修然是与秦子诺并肩而出的,林修然身后半步跟着林飞墨,再往后跟着的便是林家和鸣鹤山的几名弟子,一行人器宇轩昂,引得殷承宇身旁这些小辈弟子们纷纷议论起来。
“早就听说修然君昔年在鸣鹤山求学,与鸣鹤山关系匪浅情谊甚笃,这么一看果然不假啊……”
正在往前的一行人似乎是听见了他们的议论,林修然停顿了一下脚步,转过了头来。之前在殷承宇身旁议论的那几个年轻弟子以为是自己背后议论惹恼了林修然,吓得纷纷低下了头,唯有一直痴看着林修然的殷承宇未来得及收回视线,猝不及防地便与林修然四目相对了。
阔别许久的恋人如此专注地凝望着自己,这是殷承宇在魔域百年来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心中不敢宣之于口的希冀,尽管他明知林修然所看见的是精心伪装过后的“另一个人”,可殷承宇仍是难以避免地心如擂鼓,直到袖子被身旁人轻轻拽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了头。
“你所言不错。”林修然的视线很快便略过了他,转向方才开口议论的那年轻弟子,眉目温柔地笑了笑,“林家与鸣鹤山早是数代交好,吾幼时更求学沧临掌门座下,在修真界也并非秘密,你不必如此紧张。”
方才开口的那年轻弟子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林修然这般身份地位的人物竟然会这般和颜悦色,有些激动得忘形,直到林修然一行人已经离开许久了,他仍是那副难掩激动手舞足蹈的样子:“想不到修然君竟然这般谦逊和善,比咱们掌门可亲切了!”
他身旁的师兄弟便也顺口接道:“修然君长得还这么好看,听说还没有道侣,也不知是哪家女修能有这个福气……”
聊着聊着,他们所说的话题便难免带了点颜色,殷承宇并不喜他们背后议论林修然,但毕竟眼下风声鹤唳不好动手,再加上这些年他使唤百足愈发顺手,也并不想因为几个年轻晚辈的戏谑之言就给这么个可靠的下属添麻烦。
“要我说啊,那些女修就不该盯着那个什么云琳,会打架有什么用,前几天三昌堂的人议论了几句云琅,结果他就带着人上门打了一顿,尽是莽夫习气,哪像修然君这般光风霁月的?”
他这话一说,便是一阵哄笑,大家都调侃道:“就你?还知道什么叫莽夫习气?”
“别想了,修然君孤高清冷,这么多年来,莫说是道侣,身边连个炉鼎都没有,怕不是修炼的绝情道吧?”
“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这些高门望族鼎盛宗门的,哪个不说自己‘洁身自好’,背地里不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这般议论,殷承宇原本是有些心中不快的,可是听到他们说这些年来林修然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他心中便泛起许多旁的心思来,又是心疼,又有些隐秘的开心。
林修然的行踪一向是由百足负责查探收集的,林修然除了当初那般乌龙的“亲事”之外身旁一直再没有旁人,殷承宇也是早就知道的。可这种事情,属下的报告和旁人口中的议论给人的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
再加上又成功地接近了林修然,殷承宇对自己的伪装自负得很,原本是只在暗中同林修然见上一面便要返回魔域的殷承宇实在是忍耐不住,心中也涌起些得寸进尺的贪婪,只想着第二天再见上一面远远地看一眼,待那之后便一定返回魔域。
第二日殷承宇又换了个身份,这次是个稍微大些的中等门派的弟子,勉强也能混到大殿门口了,可他翘首以盼了一整日,林修然却都没有出现。
“听说修然君也快不行了,西河林家现在也是人心惶惶,青剑门和林家接连出事,谁知道……”
殷承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三两步便冲了过去,一把将方才说话那人揪住,厉声问道:“林修然怎么了!”
那说话的年轻弟子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说修然君突然病倒,怕是快不行了……”
被他揪住的这弟子也不过是个刚刚金丹修为的小辈,只知道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更切实的消息便不知道了,支支吾吾了许久什么都没说出来,殷承宇便也不再同他纠缠,想方设法跑去同林家的人搭上了关系,旁敲侧击了许久,才终于弄清楚事情来。
林修然自从那日魔族偷袭之后便一直伤势未愈,再加上这些日子又连日操劳,今天一早便发烧病倒了。修士并非是真的寒暑不侵疾病全无,只不过身体强健罢了。可若是受了伤,元神不稳或是修为跌落,便也会同凡人一般生病难受,病情严重程度和恢复好坏都与修为有关,林修然若是发烧病倒,那必定是因为身受重伤气血两亏,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殷承宇也是关心则乱,并未来得及仔细,并没有发现这话中的漏洞,急得火烧火燎地,天色一暗下来,他便孤身一人潜入了林家的驻地。院子里并没有太多人候着,想来也是怕太过吵嚷反而不利于林修然恢复。殷承宇没花费多大功夫,便成功地潜入了正在昏睡的林修然房中。
床头的矮桌上还放着些瓶瓶罐罐,殷承宇瞥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养气固本的丹药,再看看林修然,虽说面上显得苍白了些,但体内生机倒还算旺盛。
殷承宇稍微松了口气,放轻脚步在林修然床边坐下,先试了一下他额头上的温度,探了会儿脉象,林修然体内气息虽然紊乱,却也没什么致命大伤,这倒让他安心不少,随后又将林修然伸出毯子外面的手给轻轻放了回去,仔细将被角掖好,见林修然额头上渗出了些汗珠来,便又连忙找出帕子来仔细地替他擦干净了。
也不知是他动作太用力了还是林修然因为受伤生病的缘故睡得不大安稳的缘故,殷承宇刚有动作,林修然便皱了皱眉头,整个人又顺带着翻了个身,正好将那块帕子压在身下。
殷承宇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下子尴尬得手足无措,险些以为是林修然发现了他,想要夺路而逃了,但看林修然再没什么别的动作,似乎方才确实只是梦中翻身罢了,这才放松了下来,将自己带来的丹药一一取出。
若是只论丹药的数量和品质,林家所藏的丹药只怕是旁的地方所比不了的,可殷承宇此番带来的是他这些年来在魔域亲手炼制的丹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一片心意。好在前来送丹药探望的人不少,殷承宇将自己炼制的丹药混杂在旁人送的之中,也不怕林修然觉察出异样。
明明是两情相悦的爱侣,没想到却连正大光明地送个药都不行……殷承宇心里突然有些发酸,但很快便将这点心思压抑了下去。林修然睡得不大安稳,没过两下就又翻来覆去,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毯子外面。
殷承宇只好认命地又将他塞了回去,没想到这一次才刚刚摸到林修然的手腕,就被林修然反手一把抓住。
“终于抓到了!”林修然睁开了眼睛,满是促狭的笑意,“师兄还想躲藏到什么时候?”
作品正文卷 第111章
第111章
殷承宇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他与林修然重逢时的场面,却从未想过会像现在这般,林修然没有半点惊讶意外,反而满是狡黠,笑吟吟地看着他,态度这般熟稔自然,仿佛他们之间分别的那百年都并不存在,仍是如昔年在鸣鹤山时偷闲玩闹一般。
“师兄?”
林修然见他不说话,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殷承宇慌忙转过了身去,万般思绪千般衷肠尽数哽在心口,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口,眼前酸酸涩涩的,又怕被林修然发现了端倪,只好胡乱点了点头:“嗯。”
林修然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再次开口,只好伸手把殷承宇拽了回来,没想到一看到殷承宇的正脸,他倒是先吓了一跳。
殷承宇紧紧地抿着双唇,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淌,脸上早就是一片斑驳交错的泪痕。
“师兄……”林修然手忙脚乱地捡起落在床上的手帕替殷承宇擦眼泪,原本想好的话语早就忘了,一面擦眼泪一面哄着殷承宇,“师兄你莫哭,我受伤不重的,也没生病,是我不好不该吓唬你……”
被他这么一安慰,殷承宇哭得更是肆无忌惮,原本还顾忌着“形象”,现在便干脆不管不顾了,一把就将林修然抱在了怀里,整个人都哭得抽搐了起来。
林修然耐心地哄着他,等到殷承宇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捡了件衣裳披在身上,试探性地问道:“师兄这些年是在魔域么?”
殷承宇觉得方才失态流泪的自己那样子有些太过丢脸,巴不得赶紧转移话题,听林修然这么问起,便也笑着反问:“是云琅告诉你的?你是给了她什么好处?”
“一块极品冲灵石,两瓶上等淬灵丹和一瓶洗髓丹,其余的丹药法宝便不必去数了,顺便还把飞墨那小子扔去了青剑门给她师弟当人形木桩陪练上一两个月,怎么,师兄是觉得这个价码太低了么?”
“你这……”殷承宇哑然失笑,“极品冲灵石?这是多少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你就这么大手笔地送了出去,半点也不心疼?”
林修然撒娇般地摇了摇头:“就算是极品冲灵石又怎样,区区死物,怎么能同师兄相提并论?”
殷承宇被他这话闹得满脸通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便干脆又一次岔开话题:“此番遇袭是魔域池阳君亲自安排,只可惜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等赶到余姚的时候,池阳君已经回了魔域,城中又一片混乱,我听闻有人说你受伤了,这才四处寻找,没想到找去了云琅那里。”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大晚上摸去人家屋子里了,若是不跟林修然解释清楚生出误会就不好了,殷承宇半点也不敢隐瞒,将事情始末全都讲了一遍,末了还是松了口气:“之前有传言说你受了伤,可把我吓得不轻,好在你并未如传闻中所言那般身受重伤,我便也放心了……”
“不……”林修然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打断了殷承宇的话,虽说仍保持着勉强的笑意,但手上却攥得紧紧的,“我确实是受了重伤,若非得救及时,只怕命不久矣,直到现在,伤处仍是彻骨疼痛。”
“哪里伤着了?什么时候受伤的!”殷承宇一听这话便慌了神,俯身过来想要分出神识探一探林修然的经脉,没想到却被林修然闪身避了开去。
“一百年前,衢州城外,江边峭壁之上痛失所爱,撕心裂肺之痛也莫过如此。此后百年之间我虽然遍寻整个修真界,却未曾得到半点消息,直至今日,此处——”林修然伸手攥住了心口处的衣裳,“仍是鲜血淋漓。”
殷承宇只觉得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师兄。”林修然怔怔地看着他,眼角泪水终于滑落,“整整一百年,一百年!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个问题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一百年,期初他还担心殷承宇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甚至直到前几日夜里发现了殷承宇的踪迹之后,林修然都暗自想着若有机会再次见面,他一定不要问起这个问题。
他实在是害怕,若是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听到了让他后悔的答案来,应该怎么办。
殷承宇愣愣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殷承宇才终于嗫嚅道:“抱歉。”
林修然没有接话,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殷承宇低下头,又过了许久才解释道:“自坠崖之后,我便入魔了。”
说完这一句之后,殷承宇就又沉默了下来。林修然没有等到他下面的解释,有些惨淡地笑了出来:“就因为这个?”
殷承宇并没有再接话,显然是默认了他的意思,林修然突然暴躁了起来,声音也显得有些尖锐:“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在魔域整整百年,莫说书信,你连张符箓都不肯传予我么!你可知道我这百年间是怎么过来的?整整百年不眠不休,林家分崩离析,西河只剩断壁残垣,我才不过弱冠之龄金丹修为,若非阿舅舍下旁的事情在西河坐镇百年,只怕我如今早就已经是冢中枯骨!”
林修然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这百年来,我没有半点喘息之机,白天与那群各怀心思的所谓‘长老’周旋,与诸多世家门派周旋,与不肯尽全力的属下周旋,到了夜里,也不敢有片刻的放松,彻夜修炼不敢有丝毫懈怠。西河林氏,千年望族,修真界有多少人都在觊觎林家这块肥肉!这百年来我甚至没有一次闭关超过半个月,就怕再出什么变故。”
“就算是这样,我仍是想方设法去四处寻访师兄的下落,只想着若能早日突破元婴出窍,便能亲自远赴魔域去查探师兄的下落了。云琅说你和夺魂教有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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