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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的崽把我啃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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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颜卿。”肖宇叹了口气,“我看他改名叫颜阴阴算了。”
  众妖精听了他的话都纷纷发笑。楚逸的声音里也不禁染上了笑意,“不知颜掌门所求何事?”
  “你还有脸说!”躲在陆亦绫身后的某掌门大叫道,“你以为你修为超群就可以滥杀无辜,江景门一百多名弟子的亡魂可不答应!”
  周轩睁大眼睛:“什……么?”
  “师兄!是真的!”秦姻用剑指着楚逸,声嘶力竭,“那日你们走后,包括掌门在内,江景门上下都身中奇毒!旁人暂且不论,普天之下,除了天行君,还有谁能让掌门中毒!”
  周轩肯定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师兄!”秦姻近乎崩溃,“一百多名师兄弟都中毒身亡!事已至此,你为何还偏帮着他!”
  那一声声愤怒绝望的叫喊激起了众人心中的义愤之情。大雨漫天,群声作响,可即便如此,楚逸还是悠悠地站在那儿,仿佛身在云端的仙人,凝视着人间的喜怒哀乐。他就好像天行阁门前的千年老树,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它依旧静静地矗立着,凝视一件件曾经的惊天动地慢慢化作历史的尘埃。
  “看来陆庄主是有备而来。”楚逸笑道,“既然如此,不妨让我们看看重相镜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神乎其神。”
  “你少在这儿煽风点火!”费穹叫嚣,“先前陆庄主为了扒开你的丑恶嘴脸,已经用过一回重相镜!如今你想让她再用,故意诱她损耗寿元,如此居心叵测,叫人……”
  费穹正骂得起劲,身体忽然一僵。
  “师兄?”秦姻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就在这时,费穹的脚底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顶了一下,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下托起,在半空中转了一圈之后,头朝下栽在了泥地里。
  “怎么……”身体再次被那股力量甩了出去,费穹就像一只长了翅膀,却死命扑腾也飞不起来的公鸡一样,一路滑过那条楚逸砍出来的缝隙。
  “啊——”脸贴着地上的碎石滑了一路,费穹足足摔出十丈远,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他喘着粗气,肺部却又忽然被重重地踩了一下,窒息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沈崖踩在了脚底。
  “你说,我要不要割掉你的舌头?”他听到狼少年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大雨中仿佛冥界的丧钟,一阵阵在他耳边敲打。


第50章 附体
  楚逸惊讶地看着沈崖,后者身上散发出的强烈妖气连他都觉得有些心悸。自从沈崖从孤坟岭出关之后,修为更甚从前,但即便如此,也只是堪堪接近化神的程度,可刚才……
  费穹被沈崖的狼爪踩在脚下,身上摔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皮。可是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沈崖是怎么把人从裂缝那头弄过来的,就好像他们没有看清楚逸是用什么打出了地上的那条裂缝。
  “师兄!”秦姻急道。
  “师妹小心!”另一个宫主拦住了要上前的秦姻,他看着沈崖的目光充满着警惕:“他只是站在那儿就把费师弟折磨成那样,只怕那狼妖也到了化气的境界。”
  秦姻睁大眼睛,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看向沈崖的目光纷纷发生了变化,他们的视线在他和楚逸之间来回逡巡,仿佛在思考等会儿要先对付哪个。
  然而那些恨不能将其扒皮剔骨的眼神却让沈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楚逸。他终于能和这个人并肩站在一起了,全天下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一想到这点,沈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脚下的力道不知不觉失去了控制。费穹发出一阵惊恐至极的呜声,眼看就要被沈崖踩死,陆亦绫忽然朝他的方向投出了两根簪子。
  那是两根银簪,簪尖呈黑色,一看就是涂了什么要人性命的毒。楚逸错身闪到沈崖面前,他抬手一挥,那两枚簪子便转了个方向。沈崖感觉脚底一空,反应过来时,费穹已经被楚逸像流星扔大锤一样,丢到了陆亦绫的脚下。
  “师兄!”江景门众人围了上去。
  陆亦绫眯缝了下眼睛,她夹着那两支簪尖涂毒的银簪,感觉自己的指节有些僵硬。
  “庄主……”她身后一个云浪弟子微微上前。
  “还是要按计划来。”陆亦绫缓缓开口,“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沈崖盯着被众人紧紧围住的费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凶光。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轻轻摸了一下。沈崖看见楚逸,那满身的戾气顿时消散不少,紧接着一阵巨大的无力感袭上他的身体。
  他凝视着楚逸,后者看上去像是只是在抚摸他,但沈崖能够感觉到,从楚逸手掌里流出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灌进他的身体里。
  “刚才那法子也是太虚神君教的?”楚逸的声音有些不悦,里面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担忧。
  沈崖听在心里一阵暖意,很想翘起尾巴摇一摇,可是感受到楚逸那明显不悦的情绪之后,他只能低眉顺眼道:“是徒儿鲁莽了。”
  “你眼下连化神境界还没达到,擅自控气,可知会有什么后果?”除了那些修炼境界臻于顶峰的人,可以自由操纵天地自然间的生气,一般人若是要娴熟纵气,那就只能从自身下手,像操纵自己手脚那样去操纵自己的生命之气。
  沈崖借着楚逸运送来的灵力勉强维持了站姿,大敌当前,他深知自己不该任性,随意耗度自己的力量,可是……
  “凡是玷污师父的人,都要用命来偿。”惊雷划过,白得发亮的闪电映照着沈崖冰冷的面容,触目惊心。
  楚逸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是被人念叨两句,何谈……”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楚逸发现自己面对沈崖那张认真决绝到近乎偏执的脸,一时竟有些心悸。如此想来,从他第一次在群妖台上救下沈崖时,他就对这孩子的这种表情没有任何办法。
  楚逸轻轻叹了口气:“纵使要替为师出气,也不许搭上自己的性命。”
  沈崖不以为然:“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楚逸不假思索,语气异乎寻常地坚定。
  沈崖愣了一下,感觉心中有一团烈火,透过他的骨骼血脉,一路从心口烧到了眼中。即使是在凉意弥漫的雨夜,楚逸依然能够感觉到那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紧紧包裹起来的热意。不知为何,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又很贪恋这种温暖。
  “我……”沈崖看见楚逸的嘴皮子动了一下,还没听清他说什么,一道亮光忽然从那群修士的方向传了过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楚逸盯着陆亦绫手里波光流转的重相镜,笑道:“果非凡物。”
  那亮光持续的时间不长,四周的环境很快又重回黑暗。不同的是,重相镜不再像先前拿出来时那样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铜镜,里面呈现出了一些景象。
  “寻鲜阁……”沈崖看着镜中熟悉的楼阁,有种极度不安的感觉。这种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因为他在镜中看见了楚逸,或者说,天行君,楚逸的后面跟着一个人,是看上去岁数更小一点的他。
  这个场景对沈崖来说很熟悉,这是他们那天出寻鲜阁时的情景,在那之后,扮作刀疤男的江睿就过来把段瑜托付给了楚逸。唯一的区别就在于,真实的楚逸去寻鲜阁的时候没有带面具,可镜子里的,却完全就是天行君的模样。
  可是重相镜中的景象却在这时发生了质的扭转,江睿没有出现,沈崖眼睁睁地看着镜子里的楚逸掐了个决,寻鲜阁瞬间冒起熊熊大火。他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看上去,寻鲜阁的大火就仿佛是他们二人所为。
  “不可能,这什么妖镜!”肖宇一口否决自己看到的东西。
  “重相镜从不欺人。”陆亦绫开口,她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却比先前轻了不少,可见操控镜子确实耗损了她不少灵力。
  大火在镜中弥漫,很快,景象又发生了变化。当正清台出现时,所有江景门弟子的脸色皆是一变,或悲或怒,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情绪又澎湃地喷洒了出来。
  镜中是天行君和颜卿交手的画面,乍眼一望,与那日楚逸上正清台救花澄的景象没什么两样。可是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镜中的楚逸手里握着一些绿色小颗粒,随着他每次出招,那些微小到仿佛尘埃的东西便被打散出去,无声无息地侵入了颜卿和江景门众弟子的身体里。
  楚逸埋藏在面具后的神情一直毫无波澜,直到看到镜中站在他后方的蓝景也中了那种颗粒之后,他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蓝公子可还好?”没有人想到楚逸会忽然开口,问得还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修士。
  江景门里不知是谁饱含愤怒的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中了你的毒术,蓝师弟还有命活吗?”
  楚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颜卿呢?”
  像围堵天行阁的好事,居然没有江景门掌门,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你明知故问!”某个受江景门庇护的小门派掌门义愤填膺道,“颜掌门中你毒术,重伤在前!眼下又为了对付你放出来的亡魂殚精竭虑,灵力大损!你还敢问他在哪儿?!”
  “就算颜掌门不在,今日也要灭了你天行阁,替天行道!”
  ……
  重相镜中的景象犹在继续,却已经没有人关心里面的内容了。该被知道的“真相”早已深深印刻在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一眨眼,天下第一人成了人人喊打的魔头。他颜卿却成了除魔卫道的大善人。”冷羿发出一丝冷笑。
  肖宇跟着哼道:“什么除魔卫道,他灵力大损,难道不是因为弑师和残害同门吗?”
  冷羿有些刮目相看:“傻鸽子,你还挺清楚啊。”
  “不许侮辱颜掌门!”那仿佛玩笑一般的话顿时又激起了众怒。
  “是不是侮辱,只怕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吧。”白衣人御剑而来,行速几乎与风齐平,即使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下,身体也没有丝毫动摇。
  “阿弥陀佛,天行阁果然是能人辈出。”这种时候,也只有方昕这样的出家人才有闲心再称赞一下敌手,其他人却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尤其是在他们看清那白衣人的正面目之后。
  方才说话声传来时,众人听得清楚,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少年。
  “澄……儿?”周轩看到被陆锗夹着腰的人,脸色大变。
  “周公子莫急。”陆锗开口,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陆月华的,“这不是花姑娘。”
  “不是澄儿?”周轩一头雾水,仔细一看,花澄此时拉拢着脑袋,似乎是昏过去了。
  包括天行阁的一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且不说里面有些人还不认识陆锗,即便认识,也不明白为何陆月华的声音会从她弟弟的口中传出。这种谜样的对比让人有种诡异的感觉。
  陆月华夹着花澄的腰,大雨将她附身的陆锗的脸洗刷得极为苍白,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神采,浓稠得像两潭沼泽。她走到那条巨大的缝隙前,目光直勾勾地落在陆亦绫身上。
  陆亦绫睁大眼睛,身体仿佛被打了桩一样僵在原地。从她听到陆月华的声音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
  “多年未见,姐姐风采更胜从前。”还是陆月华的声音,那嗓音堪称婉转动人,可落在陆亦绫耳朵里,就仿佛恶鬼的嚎叫。
  “陆……月华?”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心神产生了剧烈的动摇。重相镜里的景象飞速淡去,陆亦绫灵力大损,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第51章 不安
  “庄主!”云浪弟子见陆亦绫跪倒在地,那飘飘遗世独立的样子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变故连连迭起,天行阁前一片混乱。陆月华三字仿佛在已经翻滚不朽的锅里又丢了一捆炸/弹,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她说陆月华?神算女陆月华?!”
  “不可能!神算女早在百年前就已命陨落情崖,而且她怎么会是一个少年!”
  天下三大仙门,长青宗与江景门都以内修心法见长,而云浪天庄之所以少问世事,还能与前二者齐名,就在于云浪人或多或少都有能洞悉天机、料事如神的本事。其中,神算女陆月华的名声更是响彻仙门百家,百年前,众人都以为云浪天庄的下任庄主非陆月华莫属,可谁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为修炼时走火入魔,魂断落情崖。
  可是现在……
  “黄掌门。”陆月华对其中一人笑了笑,“一百五十年前,我得知魔界夜良王意欲围困露朝山,连夜赶去贵派,那日子时,露朝山后西南角凉亭,当时黄掌门还是露朝山首席弟子,不知你可还有印象?”
  黄姓掌门睁大眼睛:“你……果真是……”
  夜良王意欲围困露朝山一事极为隐秘,即便是在当年,也只有当时的老掌门和几位为数不多的弟子知道,可这人居然能说出确切的时辰地点……
  陆月华笑了笑,又连续说出了好几个门派的秘辛。肖宇听得目瞪口呆:“早知道陆姑娘来历不简单,想不到竟有这等本事。”
  冷羿揶揄道:“不愧是阁主,救人救得挺有眼光。”
  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毕竟从刚才的事情来看,陆月华在仙门百家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也有本事,说不定今夜之事就能和平解决了。
  “师父,你怎么了?”沈崖注意到楚逸的姿态并没有因为陆月华的出现而有任何放松,相反,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气息愈发凝重了。
  楚逸抚摸着沈崖身上柔软的皮毛,过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有了师父的灵力,已经好许多了”。沈崖不以为然,对于自己先前的冲动行为没有任何愧疚,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弱小。如果能像楚逸那样抬手间就可翻云覆雨,那这个人是不是就可以多依赖他一点……
  “你打小就这样,惯会逞强。”楚逸缓缓道,“凡事光进不退,要不是有为师挡着,当年你就一头撞死在南墙上了。”
  教育的同时还不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沈崖听得好笑,自从他向楚逸透露心思之后,楚逸就一直尽力在他面前弱化自己的存在,刚刚还是这些天来头一回又恢复到了从前的样子。
  “徒儿就是这性子,改不了了。”沈崖没脸没皮道,“没有师父,只能放任自己撞死。”
  “大仇未报,你会一头撞死?”
  沈崖语塞,楚逸的声音里蒙上一层笑意:“小崖儿,这世上有许多人远比你想象得要好,有机会多去人间走走,你就不会成天想着撞死了。”
  这话说得随意,落在沈崖耳朵里却有些不舒服,他知道现在的楚逸还是不会接受他,执着道:“徒儿只是随心而为,我不明白人间那些仁义礼智,只是觉得与其瞻前顾后、遮遮掩掩,不如孤注一掷。连自己的心思都不敢面对和成全,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即使你再不想认可,我也要告诉你,因为如果一直埋在心中,这种纠结的感情会一点点残噬自己的魂魄。
  楚逸的头微微下垂,雨水顺着脸颊流向他的下颚。在沈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拢在袖口里的手暗暗掐了两个决。其中一团几不可见的绿光潜入沈崖的体内,几乎是在一同瞬间,楚逸敏锐地转过头。
  纱云站在阁门前的一个角落里,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楚逸。
  那小姑娘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楚逸用藏在面具下的那双眼睛看了她许久,才堪堪转过头。
  那一头神算女重出人间掀起的惊涛骇浪已经消停了不少。陆亦绫恢复了些灵力,重新站在了众修士的最前面。陆月华朝她笑了笑:“顾盈盈失踪、寻鲜阁被烧、还有长青宗诸事……我说我怎么查了许久也思绪渺茫,原来是姐姐暗中与我较劲呢。”
  陆亦绫藏在面纱下的唇角微微绷起:“你想说什么?”
  “想说多年不见,姐姐的本事倒是比当年长进不少了。”陆月华意味深长道,“还懂得与颜掌门联手,闹出今天这么场大戏。”
  一番话云里雾里,唯有方昕在内的几个明白人听出了点意思,神色凝重道:“寻鲜阁被烧一事,重相镜中已见分明,陆姑娘这番话,是说其中另有隐情,还与陆庄主有关?”
  “还有顾道友……”
  “含血喷人!”云浪一弟子打断道,“重相镜中已见分明,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我们庄主!”
  “污蔑?”陆月华的目光扫过那名弟子,“看你年纪尚轻,应该不知道重相镜早在前掌门故去之时,就被封在了云浪天庄的地坛之下了吧?据我所知,陆庄主应当不知道。”
  方昕:“阿弥陀佛,姑娘的意思是,陆庄主手中的重相镜并非真物?”
  陆月华含笑点头。
  方昕思忖片刻,摇头道:“重相镜乃当世神物,数百年前,贫道曾有幸一观。此物绝非人力所能造假,姑娘既然如此肯定,还请拿出证据来。”
  陆月华似乎早有所料,她将一直垂着脑袋,仿佛昏过去的花澄往众人面前一摆:“关于此事,就要问颜掌门了。”
  秦姻见状,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姑娘被颜掌门施了移魂术,这外表是花姑娘,至于内里……”
  周轩大惊:“移魂术?!”
  移魂术早在多年前就名列仙门禁术榜上,此术最大的危害就是会消耗施术者的寿元,另外虽然对被施术者的身体没什么影响,但是一旦施术者心怀歹意,利用被施术者的身体做些什么,那么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周轩想要过去,却被楚逸拦住了:“若那真是颜卿,周兄还是不要擅自靠近得好。”
  “可……”周轩正要说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奇怪地看着楚逸:“前辈,你方才叫我……”
  楚逸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笑意:“放心,有月华姑娘在,花澄不会有事的。”
  周轩睁大眼睛:“楚……兄?”
  沈崖眯缝了下眼睛,楚逸似轻声道:“没事的,总要知道的……”
  今天,他们都会知道。
  楚逸在心里默默补上了后面一句。隔着雨幕,他看到陆月华手里的“花澄”缓缓抬起头。
  “神算女果然好手段,我若此刻强行离开这只狐狸的身体,只怕就要性命不保了吧。”从花澄嘴里发出的,是颜卿的声音。
  “掌门师兄,你……”秦姻难以置信。
  陆月华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颜掌门,原本为了匡扶正义、除魔卫道的你,为何此刻会附身在花澄身上,不如同众道友解释解释?”
  颜卿勾了勾唇角:“如果我说是为了到天行阁调查阻止那些亡灵的方法,不知这理由足不足以服众?”
  “我们当然相信颜掌门!”呼声应时而起,可这回他们却没有先前一道攻上天行阁时那么沆瀣一气了。
  且不说方昕等人,众多当年见识过神算女本事的修士也开始起了疑心,事态急转直下。
  “重相镜也好,陆月华也罢。对那些人而言,你天行君对他们的区区恩惠转眼就能抛到脑后,他们只迷信一些莫须有的力量。”即使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冷羿还是忍不住哼了两声。在这些修士眼里,陆月华与其说是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一个料事如神的代名词。
  楚逸笑了两声:“小羿儿,你这么愤世嫉俗,待会儿我若真被他们打死了,你是不是要带上整个天行阁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话听上去像句玩笑,可冷羿的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你说什么?”
  沈崖目不转睛地盯着楚逸,过了很久,他听到楚逸轻轻笑了一下。沈崖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感觉他仿佛在眺望很远的地方。那一头的天空青光微闪。
  天行阁东边的小屋里,陆月华一如既往坐在那张书案后头,这一次她没有写写画画,只是闭着眼睛。即使知道陆锗不会反抗,但移魂术带给她的负担是实在太大了。
  狂风拍打着窗棂,熄灭了屋内的烛火,一片黑暗中,陆月华猛然睁眼。小屋外传来一个声音:“主人,属下无能,让段瑜跑了。”
  “我已经知道了。”她透过陆锗的眼睛看到了,那从天空尽头来的不速之客……
  沈崖动了动耳朵,天边的青光越来越近,他听到楚逸的声音和那群呱噪的修士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他们在说:“段宗主来了。”


第52章 大战
  青色的衣袂在风雨中翻腾,段天成隔着那条裂缝站在楚逸的正对面,雨水划过他冷峻的面容,那双宛如辰星般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灼灼光辉。他一手抱着不省人事的段瑜,另一手握着一把泛着淡淡银光的剑。世上总有一些人事,即使只是沉默地杵在那儿,都会散发出巨大的存在感。比如段天成这个人,还有他手里的那把剑,长青宗镇宗之宝,天穹剑。
  “我就在想,此等剿灭魔头的盛事,怎会少了段宗主?”楚逸笑了笑,慢慢走上前。
  “师父!”沈崖看着楚逸往那条裂缝处走,在几乎要掉下去的时候,猛然停住了脚步。
  段天成面无表情地看着楚逸,问道:“为何瑜儿会在你们天行阁?”
  “是江睿江公子托付给我的,当日小瑜儿被人绑到寻鲜阁,江公子将他救出之后便交给了我。”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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