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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大的崽把我啃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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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羿挑眉,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刚刚那几下,你身上已经有我的味道了。”
  楚逸笑了起来。
  肖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就在这时,他瞥见沈崖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毒性又加剧了,意识到这点的肖宇顾不得其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成了一只大白鸽,顺带扫了冷羿一脸的鸽毛,嗷嗷直叫道:“冷羿!你他娘的给我等着!”
  说话间,他已飞得没了踪影。冷羿朝他离去的地方笑了笑。
  那一头,楚逸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他给沈崖喂下一枚止痛丹,用手轻轻拍了拍在自己怀里不住颤抖的身体。
  冷羿望着沈崖,这幅没有任何防备,全身心蜷在楚逸怀里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沉默片刻,忍不住叹道:“也就在你这儿,他才像个孩子。”


第16章 冒险
  楚逸抱着沈崖坐在豹子羿身上,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斑驳的阴影。
  林中树木遮天蔽日,空气中透着古朴的沉香,迷瘴森林被一片薄雾笼罩,带着朦胧而神秘的气息。
  四周的景象尽管诡异了些,却远没有达到传闻中“百步一炼狱”的程度。
  “我从前来可没那么平静。”楚逸抱着又昏睡过去的沈崖,打趣道:“小羿儿,看来是白菊公主知道你要来,提前清障了啊。”
  冷羿瞪着一双豹子眼,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你倒是挺会想。”
  楚逸:“不是我会想,只不过……”
  话音未落,前方的土壤下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地面被一条条划开,无数条藤蔓破土而出,仿佛浪花一般高低起伏地律动着。
  冷羿跳到身后一棵粗壮的树干上,打算借力俯冲咬断那些藤蔓,楚逸忽然拍了拍他的脖子:“不必如此,他没有杀气。”
  冷羿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又没带面具,你现在可不是天行君。”
  楚逸:“指不定这些藤蔓的主人是个美人,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暴殄天物。”
  冷羿嗤笑一声,却没有再要咬断那些藤蔓的意思,而是借力躲到了另一棵树上。
  那藤蔓确如楚逸所说,没有丝毫要攻击他们的意思,他在原地扑腾了一会儿,忽然虬结成一个树人的模样:“受白菊公主之命,请二位随我来。”
  那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清冽而不失恭敬。
  冷羿蹙了蹙眉,一副“何方妖孽,报上名来”的表情。
  那树妖的身子盘根错节,只露出一张清秀可爱的脸蛋,被冷羿这么个千年豹子精一瞅,吓得险些把脑袋钻进树皮里。
  “世人都道迷瘴森林诡谲难测,想不到竟有如此清灵可爱的姑娘。”楚逸抱着沈崖从后头走上来,不动声色地将冷羿挤到了一边。
  冷羿哼了一声,正打算寻个地方躲清闲,就听楚逸对那小树妖道:在下只不过稍微提了句,不想白菊公主竟真替我们清了障,这一路可好走多了。”
  小树妖轻轻一笑:“公主得知冷……公子要来,欣喜难耐,一早就命我们布置好了。”
  她说归说,却半点不敢往冷羿那边看,倒是冷羿一听到她与楚逸的对话,自己凑了过来。
  楚逸露出个揶揄的笑容:“你不是躲清闲去了吗?”
  冷羿打量着楚逸:“那朵菊花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应该叫公主。”楚逸让小树妖在前头带路:“自然是我提前禀告公主的,不然你以为我们这一路怎会走得这么顺?”
  冷羿有些惊讶:“你何时知会的她?”
  楚逸凑到冷羿耳边,轻声道:“自然是趁你和你家小鸽子卿卿我我,无暇他顾之时。”
  冷羿的脸色一时变得极为复杂,过了很久,他才咬牙切齿道:“知会她做什么?凭你我的本事,应付这迷瘴森林里的东西还不够?”
  楚逸笑了笑,他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此刻还算平静的沈崖,漫不经心道:“小崖儿在我怀里躺着,我哪有心情管外头那些丑东西,自然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冷羿:“……不是还有我。”
  楚逸不以为然:“你若是出招,我在你身上必然坐不安稳,到时牵扯到小崖儿的伤口可如何是好?”
  冷羿:“……”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他很想知道肖宇是如何做到成日与楚逸朝夕相处的。
  那小树妖走在前面,目光却一直暗暗地往后瞥,传闻他们那雷厉风行的公主对冷羿一点法子都没,方才她初见冷羿时,也觉得这人凶神恶煞、难相处得很,想不到楚逸三言两语就把他弄得无话可说。
  小树妖偷偷打量着楚逸,感觉这人不但生得好看,还有意思得很。
  而就在这时,一直乖乖窝在楚逸怀里的沈崖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没有刚醒时的那种朦胧与迷糊,兴许是被迷瘴森林压抑阴森的环境给刺激到了,那漆黑如星的眸中带着一种极富攻击性的警惕感。
  小树妖乍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一阵猛颤,沈崖目不转睛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将视线挪开。
  “醒了?”楚逸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沈崖紧绷的小脸微微松动:“有不好的味道。”
  楚逸佯装正经道:“好徒儿,师父这两日一心想着你,可没出去寻乐子。”
  沈崖有些发蒙,还没想好怎么接话,楚逸忽然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这儿是迷瘴森林,来路不明的妖精多了去了,你不用操心,有我在,好好歇着吧。”
  熟悉的气味和温度盖过一切,不一会儿,沈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这会儿包括楚逸和冷羿都闻到了一股黏腻的血腥味。
  冷羿警惕道:“什么东西?”
  “请两位循着我走过的地方走。”前面的小树妖脚步一顿,忽然打起了弯,她一边带着楚逸他们七扭八扭地向前拐,一边道:“这地下有血蚯蚓,不招惹它们还好说,一旦招上了,被它们蹭到一点,那真是神仙都救不回来。”
  楚逸蹙眉,不自觉地摸了摸沈崖的脸。
  冷羿偏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楚逸沉声道:“方才你我都没发现血蚯蚓,倒是小崖儿先发现了。”
  冷羿瞥了眼昏睡过去的沈崖:“他虽是半妖,到底留着狼王的血,嗅觉自然……”
  楚逸扯了扯嘴角:“小羿儿,你还是豹子王呢,论嗅觉总不至于不如小崖儿吧。”
  冷羿语塞,片刻,他轻哼了一声。
  楚逸神色凝重道:“中了凤炎之毒的人,身体的某一处感官会臻于鼎盛,就好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
  冷羿揪起眉头。
  楚逸垂首,声音异常沉重:“或许是因为半妖之体,小崖儿体内的毒蔓延得比我想象之中还要快上许多。”
  走在前面的小树妖一直竖着耳朵,闻言,忙道:“很快就要到了,若是冷公子相求,公主必会将甜菊丹交予你的。”
  “甜菊丹百年方得一颗,与公主修行所结元丹同生,白菊可解万毒,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若非此番带了小羿儿来,只怕……”
  楚逸投给冷羿一个感激的笑容。
  冷羿哼了一声,片刻,他的嘴角轻轻弯起:“放心吧,我不会让天行阁里的任何一个人死在我的眼前。”
  小树妖用脚下的树藤掀起一块前面地上的土板,那是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口子,只不过下头没有梯子,那一眼望下去就深不见底的东西在寻常人看来就是万丈深渊。
  “两位公子请。”小树妖说完这句话,率先跳了下去。
  楚逸和冷羿紧跟其后。空气对撞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冷羿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道:“这下面是什么?”
  小树妖:“菊国,是公主殿下的祖母建造的,这迷瘴森林当年遭人间仙门世家荼毒,到处都是沾了邪气想要吸食/精魄的花草虫鸟,会抛头露脸的,个个都有几百年的道行,公主殿下的祖母担心那些修为不够的小菊精受到迫害,故而在地下建造了菊国,以法术作为屏障。”
  楚逸眼睑微垂,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凄然。
  冷羿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楚逸忽然像变戏法似地换了张笑脸,问道:“听你的意思,从前没来过这儿?”
  冷羿挑眉道:“我几时说来过?”
  楚逸:“那你和白菊公主……”
  冷羿哼道:“我跟她又不是在这里见的面。”
  说话间,脚底隐隐传来光亮,渐渐地,那亮光越来越耀眼,一时恍若白昼。
  “哐——”
  眼前的景象尚未完全明朗,耳朵忽然爆出一丝巨响,女子愤怒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开:“要我把甜菊丹给你们江景门,痴心妄想!”
  甜菊丹、江景门。
  六个字迅速拽住了楚逸的耳朵。
  同一时间,被那声爆响惊到的沈崖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白光褪去,眼前的景象终于明朗。
  这是一座琉璃石砌成的大殿,四个屋角包括支撑房梁的柱子上都镂刻着白菊的纹饰,地面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白,乍眼望去仿若河水凝冰而成。
  大殿阶梯的顶端站着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她面容妍丽,一双杏眸里却透着凌厉凶悍之色。
  楚逸啧啧叹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白菊公主果然不同反响。”
  他目光下移,顺着地面那道被白菊公主用茎蔓打出的划痕一路看过去,那头站着一个架势有些狼狈的白衣老头,他的手边落着一把配剑,一看就是被白菊公主刚才那一下给打掉的。
  “师叔,您没事吧?”那老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楚逸定眼望去,目光骤然一怔。
  那是一个身着缎面白衣的青年,青年黑发如瀑,眉心点着一点绛红的美人痣,他眼尾纤长,目若朗星,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仿佛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楚逸盯着那青年看了许久:“……纵是潘安宋玉在世,怕也不过如此。”
  青年朝楚逸笑了笑,缓缓道:“公……”
  就在楚逸竖起耳朵想要听听那美人说什么时,怀里的沈崖忽然一阵猛颤。
  竟然吐血了!
  楚逸看着胸前被血迹晕染的地方,一时什么画中美人都顾不上了。


第17章 暗涛
  冷羿蹙眉:“怎么会这样?”
  沈崖中毒的那支胳膊已经泛出了一大片紫色,楚逸探看了两眼,脸色愈发凝重:“撑不过一日了……”
  沈崖的喘息声在大殿的角落回响。
  冷羿抬眼看了看站在阶梯上的白菊公主。
  公主乍一接触到他的视线,整个人微微一怔,周身的冷气宛如遭遇烈阳一般迅速散去,连着眉眼都柔和了起来:“再给我半日,甜菊丹既可炼成。”
  冷羿颔首:“多谢。”
  白菊公主凝视着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苏婵!你这是何意?!”先前那个被打落了佩剑的白衣老者喝道:“他们一字未提,你便将甜菊丹供手送上!我等出重金所求,你却翻脸不认人!可是没把我江景门放在眼里?!”
  苏婵冷笑道:“哼,江景门?这迷瘴森林肮脏了百年,岂不是也有你们祖祖辈辈的一份功劳在这儿?我若是将甜菊丹给你们,可对得起我那些受无妄之灾而死的族人?!”
  白衣老者心头怒火旺盛,想要发作,却在看到地上的那条鞭痕之后迟疑了起来。
  他平复了心绪,说道:“你若是把甜菊丹给我们,就是于我们江景门有大恩,待我回去救回掌门……”
  “咳。”画中美男子忽然干咳了一声。
  白衣老者顿了顿,在接触到那画中美男子的目光之后,不情不愿地改口道:“待我回去救回前掌门,日后于你族也必有助益。”
  美男子笑了笑:“师叔莫要多想,不怪公主不卖我们面子,毕竟天行阁在前,我们争不过也是情有可原。”
  白衣老者的脸色骤然变了,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冷羿和楚逸,嘴皮子稍稍动了两下,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楚逸看向那美男子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阁下怎知我们是天行阁的?”
  美男子扬了扬唇角:“能让白菊公主主动将甜菊丹奉上,除了天行阁的冷羿之外,还有何人?”
  楚逸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偷偷瞅了瞅冷羿,那眼神仿佛在说,有这么多人知道白菊公主喜欢你啊?
  冷羿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下。
  美男子的目光在楚逸和他怀里的沈崖之间逡巡了片刻:“江景门新任掌门颜卿,见过三位。”
  他话音方落,后头的白衣老者便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别处。
  楚逸有些意外,他将这画中美人又重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审视了一番,发现他左手的食指上带着一枚黑底鎏金的戒指,那是历代江景门掌门的象征。
  “在下楚逸,见过掌门。”楚逸笑了笑:“阁下风姿绰约,比得老掌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颜卿眯了眯眼睛:“楚公子跟我师伯打过交道?”
  楚逸笑道:“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上回我们阁主跟贵门掌门比武过招,在下有幸远远瞧上了一眼,只觉老掌门修为高深,气度不凡,至今难以忘怀啊。”
  众人:“……”
  当初楚逸以天行君的身份收拾了抢徒弟媳妇的江景门掌门,这事在三界已经传开了,传闻那掌门被他打得脸红鼻子肿,险些一命呜呼,这会儿他居然还当着人家门人的面……
  只不过那猪的比喻还是十分清新脱俗的,在场除了那白衣老者之外,所有人都被楚逸惹得暗暗发笑。
  颜卿不知是不是心肺受损,这回咳得比上回还多了几下。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楚逸,意有所指道:“天行君没有来?”
  楚逸神色不变:“阁主忙着行侠仗义。”
  颜卿笑了笑,他的目光下移到沈崖身上:“我还以为他是忙着在替这小半妖寻解毒之法呢。”
  冷羿一直靠着柱子假寐,闻言,睁开眼睛看了看颜卿。
  楚逸笑而不语,心道这大美人肚子里不知道有几根弯弯绕绕的肠子,可沈崖却是再也耽搁不起。
  他难得一回无视了与美人深入攀谈的机会,对苏婵道:“公主殿下,可否让小崖儿在此稍作歇息,待我取了承天露再回来照看他?”
  兴许是因为冷羿的关系,苏婵对待楚逸的态度还算客气:“你可知承天露为何物?”
  楚逸点头,尽管陆月华信中没有提及,但他还是肯定道:“迷瘴森林最东边的那棵千年老槐树,取其露水即可。”
  苏婵摇头:“你是要医治他的毒,那就要取那槐树精在清晨十分凝下的第一滴露水,如此方有奇效,否则,以这半妖的伤势,纵是有甜菊丹为助力,只怕也回天无力。”
  冷羿蹙眉:“那槐树精周围尽是些不明来历的凶神恶煞,清晨时分软土下更有血蚯蚓作祟,此去岂非凶险异常?”
  苏婵神色一动:“我自会与你们同去,这林子里的东西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冷羿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出言拒绝。
  苏婵心情大好,连着看那白衣老头似乎都顺眼了起来,她对在一旁呆战了很久的小树妖道:“把江景门和天行阁的诸位安顿一下,今夜我要闭关提炼甜菊丹,任何人不得打扰。”
  楚逸和冷羿被安排在了同一殿中,当夜,楚逸替沈崖探查完伤势,正想外出研究陆月华顺带整来的能把半妖完全妖化的配方,沈崖忽然叫住了他:“师父。”
  那一声极轻极细,却还是分毫不差地落进了楚逸的耳朵里。
  楚逸转过去,沈崖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尽管这孩子平日看上去硬邦邦的,和人说话也总是语气不打弯,但楚逸知道,沈崖的心思其实很细腻。而且虽说他活了七十岁,但经历的人事只怕还没有某些凡人一生来得多,所以楚逸总是能很清楚地看清他的想法。
  楚逸用手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笑道:“小崖儿,你不会有事的,天行君面前从未死过人,知道么?”
  沈崖点点头,尽管他现在很虚弱,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如楚逸初见他时那样闪烁着执着坚毅之色。
  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楚逸有些吃惊,他见过各种心怀执念之人,活着时恨不能上穷碧落下黄泉,可当死亡临近之时,却很少有人能将这种执念贯彻到底,纵是心有不甘,也不过是暗恨自己时日无多,如沈崖这般坚信自己会活下去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即便这孩子是相信自己能替他解毒,但追根朔底,能让他这般想要活下去的缘由,还是在于他娘亲的大仇。
  楚逸用指腹摩挲了下沈崖的脸颊,轻叹道:“我还让你不要复仇之心太重,如今看来,还真是凡事有弊必有利……”
  沈崖双唇微启,他凝视着楚逸,似乎是有话想说,可惜第一个音节还未到嘴边,就又忍不住剧咳起来。
  楚逸见他又吐出一口血,当下喂他服下一颗丹药,顺便用衣袖替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可是觉得胸口憋得慌?”
  沈崖点点头。
  楚逸眼睑微垂,他将沈崖从床上抱了起来,一路走到院子,沈崖乖乖窝在他怀里,也不问楚逸要带他去干嘛。
  楚逸走到庭院里,院里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生得清秀挺拔,一点都不像是迷瘴森林的特产。
  他将沈崖护在怀里,在这大得有些过分的庭院里转来转去,最后在一座石桥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冷羿一早就察觉到了楚逸和沈崖的气息,这会儿转头一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到哪儿都带着他,你怎么不拿个布兜把他吊在身前?”
  “他胸口闷,我带他出来透透气。”楚逸顿了顿,没正经道:“瞧你这话酸的,小羿儿吃醋了?”
  冷羿:“……”
  楚逸跟他比肩而立,视线随着冷羿一同往天上走:“放心,我跟公主说了,你有个盖一条被子的好兄弟要来给我们送东西,是只鸽子,一旦肖宇飞进来,公主的人就会立马把他带过来的。”
  冷羿:“……盖一条被子?”
  楚逸睨了冷羿一眼,眉飞色舞道:“难道小羿儿不是这么想的吗?”
  冷羿:“……”
  楚逸:“我可是煞费苦心替你隐瞒,一会儿肖宇来了,你可要藏藏好,要不然被公主发现,你就等着吃红烧鸽子肉吧。”
  冷羿依旧没有说话,看着楚逸的眼神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楚逸今夜不知怎的,话尤其得多,见冷羿不回答,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直到他怀里的沈崖声嘶力竭地咳了两下,他才戛然而止。
  楚逸垂首看了眼沈崖,又换了个姿势将他抱住。
  “原来你害怕起来是这样的。”冷羿冷不丁地说了句。
  楚逸微微一愣,嘴里的话还没来得急从牙缝间蹦出来,肩膀忽然被冷羿轻轻拍了下。
  “他不会有事的。”冷羿道。
  楚逸沉默片刻,等他回过神来时,冷羿已经不在了。
  “小羿儿还真是体贴。”楚逸对着怀里面色苍白的沈崖笑了笑。
  沈崖动了动嘴唇,外头的空气比屋里好上许多,但是他的胸口仍然阵阵发闷,连说话也变得极为吃力。
  楚逸朝他笑了笑,竖起食指封住了他的嘴唇,月色下,他脸上的神情异常柔和:“想听吹笛子吗?”
  沈崖点了点头,漆黑如星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楚逸的笑容。
  楚逸一手托住沈崖的腰,另一手去解自己的外袍,手从那头的袖管伸出来后,又迅速将沈崖换到另一只手上,如此交换着将身上的袍子整个脱了起来。
  沈崖不解地看着楚逸,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吹笛子脱衣裳的。
  楚逸笑道:“小羿儿的主意还是不错的。”
  沈崖愣了片刻,等到他意识楚逸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现在重病在身,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仍由自己的身体被楚逸用外袍结成的布袋吊在胸前。
  虽然他的个子只有人间七、八岁小孩那么高,但是要将他完全像婴儿一样裹起来还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造成了眼下他脑袋和上半身窝在楚逸胸前,双腿则晃晃悠悠地吊在外面的奇景。
  “当娘可真不容易,我看那些大婶都结个背带布,一边把孩子吊在里头一边干活,还以为是多轻松的事……”楚逸无视沈崖的反应,兀自念叨着:“不过还好,咱们小崖儿身子骨匀称,也不沉,何况生得还好看,真是让人舒心得很。”
  沈崖:“……”
  就在这时,一阵清冽空灵的乐声忽然响起……


第18章 笛声
  沈崖在一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整个庭院所有虫鱼鸟兽的低鸣声倏然远去,天地间仿佛只留下那缱绻不散的音声。
  其实楚逸所说的吹笛子,不过就是吹一片他信手拈来的树叶。只是那叶子到了他手里,却仿佛变成了世所罕见的名器。
  他把沈崖吊在胸前的布兜里,用双手拢住叶子,薄唇从叶片边缘缓缓划过,一节节仿佛仙乐一般的笛音空然而降,将沈崖那混沌迷糊的大脑砸了个通透清明。
  胸口的沉闷感在这一声声的笛音下渐渐远去。
  音如其人,楚逸的笛音就如他的人一般,飘渺而不羁。时而远得让人难以捉摸,靠近时却又透着一种让人抓心挠肺的温柔。
  除了沈崖的娘亲之外,从来没有人带给过他这样安心的感觉。
  可话虽如此,楚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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