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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物显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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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阡陌不说话，只是上上下下盯着他看。仿佛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看的他有些发毛。
片刻后，狄阡陌松开了肖台洋，然后退到一边，从水龙头里给自己接了杯水喝。
“你有没有听见鲸叫？”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于是肖台洋硬着头皮上前尬聊，“这么吵你都听不见？”
“我在水里什么都听不见，在水里也能听见声音么？”
“当然！你在水里也能呼吸？”
“。。。。。。。只要我想，就可以。”
肖台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不稳。但是他瞧见对方不耐烦的表情，再看看钟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于是被迫就此告辞。
他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那幅无数斑斓的鱼游曳的画，只觉得难以置信。
肖台洋走后，狄阡陌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卷等身卷轴。
他小心翼翼的平铺开，然后掏出狼毫毛笔按照自己记忆中肖台洋的模样一笔一划勾勒起来。
那人虽然说不会告诉别人，但是活人总没有死人的嘴巴紧。
人物画并非狄阡陌擅长的领域，画下来已经是早上七点三十分了，还差小腿以下的部分没有完成。
他简单吃了点早饭，然后进行收尾工作。没一会儿，栩栩如生的肖台洋就平躺在画布中了。
狄阡陌吞咽一下，他从来没有亲自处过刑，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手软。手指有些僵硬的轻轻敲了敲画布，没过一会儿立体的肖台洋从画布中浮现出来。
“肖台洋”安静的就像睡着了，忽然，他的睫毛煽动了几下，接着慢慢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吐一个字，就被狄阡陌狠狠扼住脖子。
画出的替身无法违抗创作者的意图，所以尽管脸因缺氧而发紫，肖台洋也只是痛苦的哼唧几声，没有剧烈的挣扎。
几分钟后，肖台洋断了气，在狄阡陌手中化作一抔黄土。而此时，本体应该同时心脏麻痹死亡，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吧？
狄阡陌有些不稳的站了起来，虽然亲眼见过许多次，但是亲自还是头一遭。
他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再没了胃口。但是伤感没来得及持续几秒，就听见对门锅碗瓢盆一阵叮当乱响的声音。接着门砰的打开，有人冲了出来大步流星的下楼。
老小区隔音实在太差，所以绝不会听错。狄阡陌愣了几秒，然后笔直的冲向阳台。
就看见肖台洋嘴里吊着面包片，手上提着公文包，飞快的跑向公交车。但还是晚了一步，公交车没有等他，擅自启动了。
肖台洋并不认命，追着公交车跑了几百米，总算感动了司机，成功登车。
这下，狄阡陌人生观彻底崩塌。他立刻撇下自己仅剩的那点良心，再次画了一个肖台洋，再次将他杀死，然后早早的蹲守在楼道里等人。
七点一到，肖台洋居然再次现身，只不过身后跟了一个男人。
“你差不多够了吧，还想跟我回家吗？”肖台洋实在没法无视身后的男人，停下脚步有些无奈的说。
“老友见面你就这态度啊？”
“我之前态度可是很好的！是你三番五次……”肖台洋鼓起脸控诉道，“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都结束了。”
“就算住在这么小的屋子里？”
“就算住在这么小的屋子里！”男人看到肖台洋油盐不进的样子，沉默一会儿，然后狠狠掐了他脸一把。
肖台洋气的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男人未卜先知的握着手腕钉在墙上了。毕竟这小子打人，不是一般的痛。
“你看你个小年轻，我这是爱惜人才才屈尊来这找你的。” 他啧了一声，“也不知道那公司有什么好，把你们这些小年轻当成跑腿小弟，天天被欺负。”
“你们也没少欺负我吧？！”
“请称那为关爱。”男人撇撇嘴，“干脆跟了我吧，不仅工资翻倍，还只要上半班儿，节假日绝对不加班。”
“哎哟，王磐，老王，王科长，王总，您放了小的吧！我真高攀不起！”肖台洋微微用力挣脱开钳制，“怎么，这届新人没有能人？？”
王磐愁的不行，就差拿根烟点上了：“何止是不行，一点小场面就吓得屁滚尿流。能力也很不稳定，居然还有被反向洗脑的奇葩。”
他仰天长叹：“真怀念咱俩一起干活的日子，什么样本搞不定？就算再强的奇术，还不是被乖乖逮进局子里。”
说着，摸了摸肖台阳的脑袋。
“你注意点，万一有人看到怎么办？”
话音未落，两人就注意到拐角处的狄阡陌，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二人。狄阡陌倒也不尴尬，或者说努力装作不尴尬的样子，微微点头打招呼后转身上楼了。
当天，狄阡陌车夜未眠。像肖台阳一样的人他以前从没见过，杀□□杀不了，难道真要提刀上去硬磕吗？！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狄阡陌一惊，立刻将画卷卷好收起来，抬头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是我是我！早饭吃了没？没吃的话一起啊？” 听声音狄阡陌很快就想起来了，毕竟两人分开才不到几个小时。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开了门。门外的肖台洋顶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因为没休息好非常憔悴，却又显现出一种奇妙的亢奋来。
“我做了牛油果土司和水果沙拉，能吃惯吗？”
“土司？沙拉？”
肖台洋心说这人到底被关了多少年，啥玩意都没吃过，但还是笑着说：“很好吃的，要不要尝尝？”
肖台洋进了门之后，专心致志的布置起餐盘。篮子打开的一瞬间，馥郁的香气几乎是把狄阡陌镇住了，一种从未闻过但十分奇妙的味道萦绕着他。
吃到嘴里，吐司烤的香脆，牛油果酸甜清新。对于常年生活在桃园的狄阡陌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碰到的，几乎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你还真厉害啊。”他由衷的感叹。
但肖台洋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早餐，他注意到昨天的水和鱼都不见了，只剩下白花花的墙壁。于是忍不住问：“昨天的那些画都不在了。”
“是的，我让它们消失了。”
“你画的东西就会变成真的？还是说这是什么魔术呢？”
狄阡陌停止了研究叉子的用法，又用昨天那种直勾勾却阴冷的眼神飞快扫了一眼肖台洋的小腿。
肖台洋激动地想要补充些什么，忽然一愣，然后猛的站起来：“上班！妈呀要迟到了！”
他连盘子都来不及收拾，急匆匆冲出狄阡陌的屋子，然后在门被关上的前一秒，又把头探进来：“我叫肖台洋，晚上请你吃红酒牛排，你似乎蛮喜欢吃东西。”
狄阡陌还来不及反驳，人就不见了。他拨弄着碗里的水果沙拉，又往画卷的位置瞄了一眼。
“。。。。。。。。。。。算了。”
反正这种神笔马良一般的鬼话不会立刻有人相信，置他于死地晚点也没什么。
毕竟人生苦短，唯自由与美食不可辜负。
然而狄阡陌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就像饭要尽早吃口感才好一样，人也是要尽早杀才干脆利落。
这一拖，居然拖了两周。
“阡陌啊，我给你讲哦，那个光头强。。。。。。。。。”
“每日送徐凡花的那个？”
“对对对，自从上次对徐凡动手动脚之后，这几天反复拉肚子，严重的都住院了，医生却也说不上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肖台洋说的眉飞色舞，嘴角的开心几乎掩不住。他虽然厨艺精湛，却对食物的兴趣不大，和狄阡陌一起吃饭几乎都是在说。
但他万万想不到，就是这堆一个劲往狄阡陌桌子上摆的食物救了他一命，不然两周前就要离奇的暴尸街头。
“但说也奇怪，凡是死命追徐凡的人，最后都没啥好下场，只有我到现在还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俩是命中注定的。。。。。。。。。。”
“想多了。”
狄阡陌还是那副疏离又阴郁的模样，但是肖台洋知道他一直在认真听，“大概是你怂的连神明都没注意到你喜欢徐凡。”
“呸呸呸，瞎说！每次帮同事打饭，我都挑最大的鸡腿给徐凡，四舍五入就是告白啊。”
真是笨蛋中的土鸡蛋。
让狄阡陌搞不明白的是，这徐凡不是姑娘家，而是地地道道的小伙子，三天两头被一帮大老爷们公开追求，公司里的人居然都习以为常。
他在桃园的时候，身边也有人有断袖之癖，但是从未见过谁这般光明磊落潇潇洒洒。果然是地域的代沟吗。
“千岛酱没有了，你还要吗，我回屋拿。”
“要”
看着肖台洋走远的背影，狄阡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拖着这么久没有杀掉对方就算了，就连杀人的欲望都越来越淡，这背后的风险之大，曾一度让他彻夜无眠。
但是不得不承认，肖台洋对所有事有着过剩的精力和新鲜感，正是因为他的闯入，自己才算真正接触了桃园外的世界。
极强的接受力，无欲无求的交心，看似没脑子实则识时务，嘴巴严，做饭好吃，狄阡陌恐怕再遇不到第二个肖台洋了，所以才有些不忍。
肖台洋拿着千岛酱回来的时候，狄阡陌还在盯着前方的墙壁发呆。他总是这样，不知是不是丹凤眼天然会让人显得刻薄，反正他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往面前的小碟里挤了一点千岛酱，就听见狄阡陌非常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有没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画的东西？”
第5章 饭要紧早吃
肖台洋愣住了，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认真讨论狄阡陌的能力，他激动地语无伦次。
这激动倒不是他真有什么想请狄阡陌化腐朽为神奇的东西，他是觉得，这是狄阡陌表达信任的表现。
“你。。。。。。。。你能画什么？”
“动物，珠宝，人类，亡灵。。。。。。。。。反正你能想到的我大概都能画。”
就算肖台洋已经见识过他的厉害，居然连亡灵都能画出来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肖台洋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那帮我画一箱苹果吧。”
狄阡陌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的苹果是金子做的吗？希腊神话中大地女神从西海岸带回一棵大树给宙斯和赫拉作为结婚礼物，结出的那种苹果吗？”
“我的妈，你最近看了不少书啊。”肖台洋被逗乐了，“不是，能吃得那种，我今天忘买苹果了。”
“珠宝玉器，别告诉我你没兴趣。”
“有是有，但你的画不是只能维持15天吗，毫无意义啊。”
狄阡陌认可的点点头，但旋即又说：“炫耀炫耀也是好的，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大宝石我也画的出，我在老家的时候这类业务挺多的。”
“。。。。。。那行，来几个大宝石吧。”
肖台洋内心琢磨，大概带了宝石也会被当成假的吧，一群码农根本不识货啊。
“人呢？”
“我父母健在。”
“徐凡我也画得出，能让他爱上你。”
听到这句话，肖台洋的脸立刻就跟按在平底锅上煎了几天几夜似的，舌头甚至开始打结：“那可真的很棒！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等等，可是15天后，你画的徐凡会消失啊。”
狄阡陌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疑惑得表情来，他语气认真的问：“不够吗？15天你能翻来覆去干他不少次了。”
“卧槽！”正因为狄阡陌这话问的非常认真，肖台洋才觉得背后一凉，“不是，我说你今天怎么跟推销产品似的，这种事不该是你求我而是我求你吧？”
狄阡陌不说话了，把香芋圈在千岛酱里反复蘸了好几下才开口：“肖台洋，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把话说开了，我反倒安心些。”
肖台洋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这主动献殷勤的奉上大盘子小盘子也不是对谁都这样的，说白了当初死命黏狄阡陌也确实是因为他这画啥出啥的本事。
这一点狄阡陌也看在眼里，大概是觉得他图谋不轨，所以心怀警惕吧。
“你还记得，上个周末，你画了一屋子的鸽子想要赶我走吗？”他一开口就吐出一句毫不相干的屁话。
“。。。。。。。。。。。。。。。。”原来你知道我是想赶你走。
肖台洋小时候喂鸽子的时候被鸽子围攻，以至于特别怕鸽子。于是狄阡陌就在墙壁上画了一百只鸽子，等到他上门拜访的时候，一齐放出。吓得肖台洋在他这待到夜里一点，腿才找回了一点劲儿回家。
“我当时怕是真的，但是心里又觉得真TM好看。一百只鸽子在屋子里扑棱棱的飞啊，这天上天下，除了你，谁也做不出这么好看的景了。”
那确实是语言难以描述的绝景，鸽子群呱呱地叫着，将两人人包围起来，在上面四周不停的盘旋，震动翅膀。然后井而有序的排成长龙从窗户中鱼贯而出，连成笔直的直线飞向余晖之中。
“然后我就想。。。。。。。。我也并不是要你帮我画什么。。。。。。。。。我就是想咱俩一起看看你从没见过的景，再一起看看你画出来的景，就这样。”肖台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我说的不太好，你能明白吗？”
狄阡陌怀疑，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因为，自己现在一点儿都不想杀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明天连今天的一起补上，抱歉辣｜ ？）？
第6章 徐凡就是徐凡
“肖台洋，下个月是公司集体出游的时间你知道吗？”
突然感觉自己肩上趴了个人，肖台洋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徐凡。
他感觉自己脸立马红了，说话都不利索，“不、不知道，我是今年才来公司的，所以。。。。。。。。。。。”
徐凡直起腰，笑的春光明媚：“所以主任才派我来告知你一声，也算是福利吧，今年公司业绩不错哦。”
“谢、谢。”肖台洋有些拘谨的摸了摸后颈。
“干嘛这么不自然啊。”徐凡笑着捏了他的腰一下，“虽说我是你前辈，但是我们公司不讲辈分的。你对其它人也这样吗？”
“也没有。。。。。。。。。。”
“嗯，那就是我比较凶。”
“怎么可能啊，完全没有的事！”肖台洋急忙否认，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一直很好，特别好。。。。。。。。。。”
但是这番深情“告白”没有被徐凡听见，因为其他人给徐凡打招呼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嗯？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你说啥了？”
“。。。。。。。。。。。也没什么。”
“对了，年终旅行可以带一名家属哦！”
“我还没结婚，父母又不在身边，哪来的家属啊。”
“朋友也行，恋人也行，免费的嘛，公司掏腰包。”
肖台洋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他问到：“去哪里？”
“去Q市，离这也不远，看海、吃海鲜、喝啤酒，还有海滨宾馆可以住。”
“我去。”肖台洋笑起来，“我朋友他也会喜欢的。”
徐凡走了不久，一个关系挺不错的同事就凑了过来，调笑道：“人都走没影了，还在这幸福的冒泡呢，出息！您当年在我们那也算是叱咤风云的，没想到还他妈挺少女哈哈哈哈哈哈。”
“滚。”肖台洋用手肘支开他，“还不兴我回味回味了？”
“得，您老慢慢回味，怎么样，是不是草莓味的？
“贺兰褚，你能走了吗？”
“要说这徐凡，啧啧，真不赖。长的可爱，皮肤白净，待人亲和还会办事，怪不得我们小洋同志被迷得神魂颠倒哦。”贺兰褚揽着肖台洋的肩膀，嘴里啧啧有声。
“咋的了，吃你家大米了？” 肖台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磨磨叽叽的说，“喂，你可不能打他主意。”
“不劳您费心，本人钢铁直男。”贺兰褚笑着放开他，“我还没问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难道跟其他人一样，真是被美色所惑？”
“以前发生过很多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你就来一年，还一直搁我眼皮底下，怎么就多的说不清了都？”
“不是这一年！”肖台洋有些不好意思的撇撇嘴，“更早之前。”
“天哪，你们还是旧相识？也没听他说过你们俩之间的事。”
肖台洋低下头，摸了摸后颈：“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忘了也正常，我记得就行。”
贺兰褚看着有些消沉的肖台洋，沉默了一会然后动情地唱了起来：“最毒的毒~是单恋的毒~”
“荷兰猪，你能走了吗？！”
听到肖台洋一起去看海的邀请，狄阡陌几乎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肖台洋可以说，他从没见狄阡陌的眼睛这么亮过。
但是，本来以为是两个人清清静静的去，结果没想到是一个大巴的人。同事们的嬉闹声，情侣的腻歪声，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简直连天灵盖都能掀开。
狄阡陌也就一直黑着脸，直到现在。
“对不起嘛，是我没说清楚，但是免费的不去白不去，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海吗？”
肖台洋放低身段求原谅，一边递着好吃的，一边用扇子在开着空调的大巴里不停的给他扇风。
因为要和公司里的人一起出去，那个KFC纸袋做的头套说什么也不能用了，肖台洋就给他买了个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
其实他并不明白狄阡陌为什么那么怕露脸，但是对方不想说，他也识趣的不去追问。
虽然戴着口罩，从露出的半个脸也能看出狄阡陌的颜值，被遮住的部分则增加了他的神秘感。从刚才上巴士的时候就能看出他很高，现在脱下外套，身材也似乎相当不错的样子。
女人们早就红着脸指指点点半天了，但是毕竟是成年女性，谁也没有轻浮的上来搭讪。
“肖台洋，这就是你朋友吗？很帅啊，模特吗？”前面突然有人转过头来，整个人趴在靠背上。
肖台洋微微一抬眼，居然是徐凡。刚才光顾着讨好狄阡陌，根本没有留意徐凡坐哪里。
“不，那个，算是画家。”
肖台洋像心里开了花，一朵又一朵，此刻也不关心狄阡陌是不是还生气了。
狄阡陌本来面向窗外，现在也转过头看前面的男人。凭肖台洋没出息的样子，不要问也知道这男人是谁了。
怎么说，徐凡确实长得好看。跟那个普普通通的名字不同，那张脸绝对是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古人说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本来是形容女人，但是用在这个男人身上也相当合适。再加上那一颦一笑，让其他男人生出保护欲也是非常正常。
看着肖台洋的样子，仿佛情窦初开似的，小心翼翼就像个采露珠的少女。狄阡陌既烦躁又嫌弃的瞥了二人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徐凡和肖台洋的交谈声就像某种催眠曲，狄阡陌渐渐陷入梦乡。等他再睁开眼，整个人僵住了，然后慢慢直起身子。
夕阳西下，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金黄色。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就像一片片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
大海与天融合成广阔的穹庐，海洋是那么大，无论在多大的画布上都画不出他几万分之一的大。从未见过的白色鸟儿盘旋海面，翅膀仿佛擦过晚霞。
“肖台洋，肖台洋。。。。。。。。。”他兴奋的就像个小孩子，急忙去叫对方，却发现对方安静的睡着了。
徐凡就那样手臂撑在靠背上看着入睡的肖台洋，不知看了多久，带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色。两个人似乎要融进夕阳中。
徐凡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注意到狄阡陌，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醒啦，大海很漂亮吧？听肖台洋说你来自内地，没见过大海。”
“。。。。。。。。。很漂亮。”
狄阡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徐凡笑笑，然后转过身去，在座位上坐好。
等大巴开到地方，办了入住手续，天已经黑了。主任喋喋不休的讲了半天明日的行程，嘱咐大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好好乐呵乐呵，众人照例掌声雷动。
肖台洋和狄阡陌背着包，拉着旅行箱走进两人的房间，肖台洋几乎是立刻砸进了柔软的床铺中，尽管今天什么都没干，长久的奔波还是让人精疲力竭。
狄阡陌看着窗外的大海，在夜色中就像黑色的墨汁潮起潮落。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这里都可以嗅到淡淡的腥气。
他定了定神，背起包大步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啊？你不累吗？”叫了半天发现人已经走远了，肖台洋怕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出什么意外，于是挣扎着爬起来，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几百米来到海滩边，狄阡陌打开背包，掏出手电筒和等身卷轴，递给肖台洋。
“帮我打一下手电。” 肖台洋习惯了他的任性，“啧”了一声表达不满后乖乖帮他照明。
狄阡陌拿着笔在等身卷轴上飞快地勾画着，肖台洋歪着脑袋在一旁看，很快就明白他正在画一艘木船。
没几分钟，作画便完工了。狄阡陌在画布上轻轻敲了三下，真正的木船便浮现出来。
“哈哈。”肖台洋摸了摸后颈，“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被吓到，你真的好厉害。”
狄阡陌不说话，把木船推到海边，然后转向肖台洋：“你不上来吗？”
“你，你要坐这个出海嘛？！”现在才察觉到他的意图，肖台洋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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