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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本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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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真的无所谓？”何若帆掀起眼皮，看着白昉一脸坚定的表情，咧开一个嘲讽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帮你试试他的忠诚。”
“砰！”
白昉看着何若帆摔门而去，脱力的依靠在墙上好一会儿，才缓缓滑坐在了地上。伪装出来的坚强逐渐崩塌，他抬手捂住了脸，心里一团乱麻，何若帆的话对他并不是无所谓，而是，他根本没有信心……祁景风，你能给我一点信心么？
第41章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周末两天，祁景晴一直在医院照顾哥哥，那个所谓的护工迟迟未出现，更加让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但是祁景风的态度显然让她无处下手。
直到这天的晚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从白昉那边听说了，所以来看看你。”何若帆来的时候，祁景晴正好外出在食堂打饭菜，因此病房里只有祁景风一人。
“何先生？”祁景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你妹妹呢？”何若帆环顾四周，看到旁边另一张陪床的时候，眼神立刻暗了下来，“你和白昉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早点告诉她呢？那笔钱，能用的安心？”
“你调查我们。”祁景风握紧了手，“你想做什么？”
“呵，我只是想让白昉早点脱离苦海。”何若帆想到他调查的内容，“你那几个舅父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还有李玉。”
“这些都不劳你费心，我会解决的。”祁景风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威胁，“至于白昉，我更不会放手。你，才是他避之不及的苦海。”
“这么自信？”何若帆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最近呢，我拿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盯着祁景风的表情缓缓说道：“白昉那些被拍的照片，我得到了原片。而且，我已经屏蔽了所有网上的照片。当然了，别人已经下载的，保存的，我是没办法销毁了。”
“我只能保证，这些原片不会再次被散播出去。”
祁景风听完了对方的话，沉吟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你有什么要求？”
何若帆了然一笑，“离开他，离开白昉。我就把原片给你。”
祁景风脸色阴郁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信用？”
“你除了相信我，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何若帆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靠坐在沙发上，“我不介意毁了白昉，你介意么？”
祁景风狠狠的捏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紫色的血脉狰狞的凸起，下颌绷紧，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年轻人，要识时务。”何若帆见达到目的，神色得意的站起身来，他拍了拍祁景风僵硬的肩膀，施舍一般的说道：“你做好手术之前，我可以帮你瞒住李玉。但是，手术之后，你必须让白昉对你死心。”
祁景风抬手，“啪！”的打开了何若帆的手，“原片呢？”
“你做到了，我就给你。”何若帆看着被打到泛红的手背，笑得及其狰狞：“我等你的好消息。”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关门声传来，祁景风闭上眼睛，胸口连续起伏了好几下，等祁景晴回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哥哥，吃完饭我就得回家了，明天照顾你的护工真的会来吗？”祁景晴不死心，还想多问些情况，“我是不是应该见一下他比较好？”
“不，不用了。这段时间你都不用来了。”祁景风吃了没多少饭，便再也没胃口了，他放下碗筷，压着语气说道：“你早点回去吧，学业重要，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祁景晴敏锐的感觉到哥哥的情绪不对，她从小便有些怕哥哥，家里出事之后，更是发现他习惯压抑自己的情绪，偶尔露出的神色里总是透着一股狠厉，不知道那一刻就会爆发。她只好收回试探的心思，“我知道了，哥哥。”
……
白昉在家磨蹭了一会儿，眼看快到中午了，才赶到了医院。
“我……睡过头了。”白昉知道祁景风看不见他心虚的表情，但还是不敢直视他，“晴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吧？”
“应该没有吧。”祁景风似乎心思不在这事儿上，白昉连续问了几句话，他都随意的搪塞过去了，而白昉因为何若帆的事，也心思沉重，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
两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话也说不了几句，就这么隔着莫名疏离的气氛，过了好多天，直到手术的前两天，祁景风突然问道：“白先生，你以前给我买的那对袖扣还在吗？”
“袖扣？你要这个做什么？”白昉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当初买的一对红蓝宝石袖扣，他翻了下行李，找了出来，“我一直带着呢。”
“上次你突然出事，我很担心。所以我想了想，在袖扣里装上定位，戴在身上，这样比较安全。”祁景风的话让白昉心里一暖，他也觉得有必要。
白昉答应之后，便立刻出发去找了人，只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少年把玩着手里的两对袖扣，随口说道：“客人，只要装定位吗？我还可以帮你加装窃听器之类的。”
看来对方以为他是要用来捉奸什么的，白昉本想拒绝，但不知怎么的，心思一转，说道：“也行，你就顺便帮我也装上吧，然后教我一下怎么用。”
少年利落的站起身，“好的，稍等一下。”
傍晚的时候，白昉拿着改装好的袖扣回到了医院，他把蓝色的那对放到祁景风的手心，“定位装好了，手机上装一个程序就能实时看到位置了。”
祁景风把袖扣收进口袋，“好，你给我说一下。”
“不用急，等你眼睛做好手术，讲起来会更明白一些。”白昉犹豫着要不要说他还加装了窃听器。
“不，你现在就告诉我，用什么程序，出问题了联系谁。”
“这……好吧。”白昉见祁景风意外的执着，只好将那少年教他的东西，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还写了满满的一张纸，被祁景风收了起来。以至于最后，他完全忘记了窃听器这个事情。
手术当天，祁景风一反常态，拉着白昉的手，反复的嘱咐道：“袖扣你一定要戴在身上，别丢了。”
“我知道，你怎么突然——”
“还有，不过之后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昉盯着祁景风有些沉重的神色，心里泛上疑虑，“是不是……何若帆来过了？！”
“好了好了，家属在外面等着，准备手术了！”护士在一旁催促着，推着祁景风便进了手术室，徒留白昉心神不宁的站在门外，他翻出手机，找到何若帆的电话，焦虑的在走廊上踱步，最终还是没有打出电话。
第42章 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手术如同医生所说的，很成功。
白昉看着祁景风双眼绑着纱布，静静的躺着病床上，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握住了祁景风有些冰凉的手，放到胸口，心脏却好像被迫豁开了一个惨烈的黑洞，呼呼的寒风凉透了全身。
“祁景风，为什么你明明就在这里，我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留不住。”白昉的声音里尽是低落不安的情绪，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那日何若帆的警告，他其实从不愿把人想象的太坏，毕竟何若帆也是他曾经倾尽爱情之人，是他把人掰弯了，所以一直对他有些愧疚，就算后来被抛弃，对这段冗长的情路来说，也算是一个解脱。
所以他不敢相信何若帆真的会因为针对他，而做出这种没品的事情。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白昉把祁景风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旋开了门把。
“……晴晴？”看到人的一瞬间，白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尴尬的笑道：“是你哥哥通知你来的吧？”
祁景晴抿着唇走入了房内，看到哥哥平缓的睡着，才对白昉说道：“白先生，这些天谢谢你对哥哥的照顾了。”
“不……不用谢。”白昉看着祁景晴的背影，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思。
“接下来，还是让我这个亲妹妹来接手吧。”祁景晴沉着脸，看到旁边陪床上的衣物，口吻冷淡的说道：“护工太贵了，我们还是不请了吧。白先生，你说呢？”
白昉僵立着，他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话说的有些脸红，他握紧了拳头，指尖都掐进了掌心，“你……这是祁景风的意思吗？”
“哥哥不想再麻烦你了，毕竟再怎么亲近，白先生也不可能是‘家属’的身份。”祁景晴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护工费，麻烦转交一下吧。”
白昉低头看着那一沓现金，紧握的手陡然松了开来，他抬手压下信封，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不用了，那个护工之前欠了我人情，这次是免费帮忙的。”
“既然你来了，我也不好多呆，护工的衣物我帮他带走吧。”白昉垂着眼帘，不再看那兄妹二人，把自己的衣物胡乱的塞进包裹，合上拉链的时候，因为手指无法控制的颤抖，好一会儿才整理好。
他无声的嗤笑了一下，说不出一声告别，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忠诚？信心？这些可笑的词语从来不会出现他白昉的人生上，他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么……
“哎，你没事吧？”肖升后来还是联系上了白昉，偶尔也会来医院看望，他知道今天是手术的日子，白昉一个人肯定会不放心，工作完便急忙赶了过来，刚刚走出电梯，就被人迎面撞了个满怀，他急忙扶住对方，这人身形虽然不稳，看起来似乎很眼熟。
“白昉？你……怎么了？”肖升讶异的看着怀里的人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泪痕，“难道……手术失败了？！”
“不是，你别问了。”白昉扶着肖升的手站直了身体，偏过头擦了擦眼睛，嗓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我走了，你想去看的话就去吧。”
白昉不顾肖升的挽留，逃离一般的跑出了医院。
肖升带着疑问来到了病房，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女孩，“你不是在赵医生那里打工的……”
“肖先生？”祁景晴看着来人更是惊讶，“你认识我哥哥？对了，哥哥以前还问过我你的电话。”
肖升的视线在兄妹二人的脸上来回比对，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挂上有些疏离的笑容，问道：“我和你哥哥有些交情，听说他今天做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就顺路来看看，怎么样，情况好吗？”
想到刚才白昉的模样，肖升没有多问，听到祁景晴说手术很成功，便简单恭喜了几句。
倒是祁景晴看着肖升离去的身影，很快就联想到了，怕是因为白昉的关系，他才会来看望。祁景晴想起哥哥曾经还问她，肖升和他谁长的好看，原来，竟然是三角恋吗？
那这个肖升的心也太宽了吧，还来看望情敌？
祁景晴又回想到李玉叔叔的话，说白昉这个花花公子看上了哥哥，故意接着会所的由头，用工作和金钱威胁哥哥在一起，所以她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虽然她对哥哥的性取向无法置评，但也该是品行端正的人，才能配得上哥哥啊。
祁景晴和白昉相处的不多，一开始也不信李玉的说辞，但李玉给她看了白昉以前的风流史，甚至还有些照片，这便让她彻底对白昉失去了信任。
“何先生，我已经安排人给小风转院了。”李玉送了祁景晴，在医院办完手续，便回了一个电话给何若帆，“我不希望白昉再出现在小风面前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不然……”
“你们的恩怨我完全不想参与，白昉也不会。”何若帆一刻也不想多等，知晓祁景风手术结束后，马上告知了李玉，虽然他相信祁景风不会食言，但多做一些事情以防万一，才更加保险。
白昉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跌坐在玄关的地上，直到外面天黑成一片，视线里模糊的看不清五指，才像机器人一般走回房间，开始整理衣物，“当啷——”
一对红宝石袖扣从包裹里摔落出来，接连掉在地上，响起清脆的撞击声，白昉有些迟钝的看过去，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着碎光，像粒血红的朱砂。
不对……祁景风曾经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
白昉慌忙弯下腰，捡起那对袖扣，沉甸甸的握在手心，刚才因为祁景晴的话直觉的就以为是祁景风反悔了，但这不是他亲口所说，他不相信！
白昉拿出手机，直接给何若帆打去了电话，“何若帆，你真的用他妹妹的事威胁了祁景风？”
那边接听的很快，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一般，“白昉，你难得给我打电话，就不能温柔一些么，曾经你可不是——”
“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何若帆把玩着手里的相机SD卡，对白昉的质问有些恼怒，“难道现在你还相信他么？！”
“没有听到他亲口告诉我，我就相信他！何若帆，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卑鄙的人！”
“嘟嘟嘟——”
何若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恨不得捏碎了手里的SD卡，既然白昉要听祁景风亲口说，那就让他如愿！何若帆想也不想的摁下了李玉的电话，“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很快，明天吧。”
“好，我最后有话要和他说，你把地址发过来。”
“你说过不会再参与进来的，何先生。”
何若帆语气不耐的回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如果有心人真要查，你以为藏的住？除非躲到孤岛上去吧。”
李玉沉默了一会儿，祁景风的眼睛还要半年的恢复期才能拆线，而再有两个多月就能哄骗祁景晴签下遗嘱，他不想再多生事端，“行，我明天会安排人来接你，你配合一下，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好。”何若帆把SD卡仔细的收好，挂断了电话。
第43章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何先生，请配合一下。”
何若帆拧着眉头，还是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眼蒙上，坐进了车里。有些漫长的车程后，他被扶着走进了一个房间。
“你想和他说什么？”李玉看着何若帆扯下蒙眼的黑布，问道。
双眼骤然见到光线，何若帆眯着眼环顾了四周，这似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病房而已，但莫名充斥着奇怪的静谧。他往李玉的身后看去，祁景风靠坐在床头，双眼还缠着白色的纱布，唇色浅谈，面如金纸。
“一点私事，可以让我单独和他谈谈吗？”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何若帆的神色是不容拒绝的。
李玉没有多问，意外的爽快，“给你一个小时。”
“足够了。”何若帆点点头，看着李玉关上门后，走到了祁景风面前，“你该实现承诺了。”
“原片带来了吗？”祁景风的声音透着嘶哑，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这落在对方的眼里，让何若帆心里一阵得意。
他拿出手机，本想接通白昉的电话，却发现左上角的信号被完全屏蔽了，看来，是李玉的手笔。何若帆也不纠结，转而打开了摄像功能，对准了祁景风，“我要你亲口说，你根本不爱白昉，你背叛了他。”
“……”祁景风醒来后，一听到李玉的声音，就知道何若帆已经行动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本想手术后好好措辞，给白昉编织一个谎言，起码减少一些伤害。但如今，面对何若帆，却是无法糊弄过去。
祁景风张了张嘴，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抬起手，掩住嘴，兀自咳的面色通红，略微凹陷的双颊看起来病态重重。
“你的时间不多了。”何若帆点下录制键，看着手机画面里无计可施的祁景风，心头闪过一丝快意。
“白昉，忘记我吧，我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白昉，别恨我，你是我唯一的太阳。
“我们之间的开始是金钱的交易，我从未喜欢过男人，以后也不会。”
——我们之间的情感和金钱无关，我以前从未喜欢过一个人，你是唯一的例外，无关性别。
“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两不相欠。”
——我欠你的，会用最浓烈的爱来回报。
明明是最残酷的饯言，何若帆却莫名听出了暗潮汹涌的情意，他愤然摁下了停止键，“行了，给你。”何若帆存下视频，把SD卡塞进了祁景风的手心，“我不会让白昉再见你了，他会和我过得很好。”
祁景风收紧了手心里的东西，听到何若帆气冲冲的摔门离去，才扬起了嘴角。
李玉看着监视器的情景，发现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便示意手下将何若帆送了回去。
……
“医生，这间房的病人呢？他明明昨天还在的！”白昉一早赶去了医院，想亲耳听到祁景风的解释，却看到了空空荡荡的病房。
“先生，你冷静点！”前来值班的医生挣脱开白昉的手，看了下记录，“他昨晚已经转院了。”
“转院？谁同意的！转去哪儿了？”
“是他妹妹签的字，至于转去哪儿了，我们也不清楚。”
“怎么可能？！”白昉一把夺过医生手里的记录表，白纸黑字，上面是祁景晴的签名，然后便看不出再多一点的线索。
难道他们兄妹两对他就这么避如蛇蝎么？！白昉怔愣着，被医生推出了门外，他回忆着曾经和祁景风相处的种种，才发现，原来，对方从未直接表露过喜欢的心迹，就连他自己，也因为自尊，只是模糊的表达了心意。
恐怕……这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他用金钱买来的“义务”。
白昉幽幽的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他睁着无神的双眼，看身边来来去去的人，明明是这么的热闹，却没有一分一毫是属于他的……
他抬头看向有些刺眼的阳光，眼眶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水。
“你疯了吗！站在马路中间！”何若帆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没有接通，索性找了过来，果然在医院外看到了白昉，没想到竟然差点亲眼看到一场车祸。
白昉回过神，掀起眼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气急败坏的男人，突然笑了出来：“何若帆，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何若帆拉着白昉的手，看到他讽刺的笑脸，一时无法回答。
“十年前，是我不对，我犯贱，去招惹了你！明明知道你不一定喜欢同性，还对你表白！”白昉的声调逐渐拉高，他控制不住一直压抑的怒气，对何若帆统统倾泻了出来。
“七年的感情，就算是条狗，也不会这么决然的抛弃吧！既然你选择离开，为什么还要回来！这三年，为了忘记你，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白昉揪住了何若帆的领口，双眼通红，“你不知道！你也不配知道！”
“我不配？！”何若帆注意到路人纷纷侧目，本想安抚一下白昉，却被激得脾气也冲了上来，“难道祁景风那个为了钱的臭小子就配吗？！”
“他不是为了钱……”
“你还在骗自己！”何若帆拿出手机，点开了录好的视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举到了白昉的眼前，几乎拍到了他的脸上，“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好好听听！”
“白昉，忘记我吧，我不需要阳光，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们之间的开始是金钱的交易，我从未喜欢过男人，以后也不会。”
“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两不相欠。”
熟悉的嗓音，冷峻的面貌，白昉狠狠的盯着屏幕里的男人，那目光似乎要把手机烧出一个窟窿来。
“……他在哪里？”白昉放开了何若帆，视线一直停留在画面上。
“我也不知道。”何若帆整理了一下被拉扯的领口，“他和我说完这些后，我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后来被转院了。”
半真半假的话，让白昉一时分辨不了，他突然灵光一闪，对！袖扣里有定位！
白昉翻出手机里的程序，正要查看，发现身边的何若帆目光沉沉的模样，硬是忍住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何若帆，就此别过吧。”
白昉说完便拦下了一辆的士，直接报了家里的地址，绝尘而去。
何若帆注意到了刚才白昉的神色转变，似乎还未完全相信他的谎言，那么，索性就做的再彻底一点吧，他打开自己的车门，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第44章 第 44 章
白昉急着查看手机上的定位，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追赶。
他连续刷新了好几次页面，屏幕上却徒然的显示着一行大字：目标信号无法获得有效连接，请尝试刷新页面或者咨询客服。
白昉有些生气的找出那个少年的电话，打了过去：“你给我装的定位坏了！”
“你好，等…等一下，您是哪位客人？”
“白昉。”
“我查一下……啊！是白先生啊！定位怎么会坏了，您描述一下问题。”
白昉紧紧皱着眉头，压着火气说道：“我手机网络信号良好，但是对方的定位一直刷不出来，说是无法获得有效连接。”
“我这边已经远程连上了您的设备，发现是信号被屏蔽了，恐怕目标所在地有屏蔽设备。”
“你说什么？！”白昉听到这个回答，相当震惊，祁景风怎么会在一个那样的地方？“你确定？不是定位坏了吗？”
“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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