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本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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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昉按了一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胃部，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围着许多人的烤番薯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穿着打着补丁的军绿色棉衣，带着褐色的毛线帽，佝偻着腰熟练的把一个个烤的焦黑的番薯从油桶里挑出，然后放进人们自觉打开的塑料袋里，大家再把钱投进边上的铁盒，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这是众人对于美食的默契。
　　看到乌漆墨黑的废弃油桶，白昉难得做起了心理斗争，以往他肯定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但是那剥开表皮之后露出的金灿灿的番薯肉，好像是凛冽的冬日里跳动的火光，看起来那么温暖又令人渴望。
　　他犹豫着，正想转动脚步，却被身后的人群挤压着往前走动，回头一看，原来是变绿灯了，白昉抬手掩饰性的咳了一下，暗自嘲笑自己突然的嘴馋，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穿过了马路，直接进了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然后顺便又拐进了便利店，随意买了些面包和水。
　　找到酒店开好房间，白昉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边啃着没什么味道的面包，一边登录自己的银行账户。他打开地图看了一下周边的银行，把能取款的都勾选了出来，转了好几笔账才勉强凑到三百万，他想了想这些现金糊弄一下绑匪应该是可以了，明天让王警官帮忙弄一些纸张什么的掺杂在一起。
　　右下角的QQ不停的在跳动，白昉打开一看，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肖升的留言：忙到现在才有空联系你，但是为什么两个号码都打不通，你还好吗？看到留言的话请尽快回复我！
　　他才想起自己本来答应回公司一趟的，而手机又留在了警局，他拿出另一只手机，按了开机键却没有反应，大抵是没电了，赶紧插上电源，在QQ上回复他：手机没电了，我明天有事，也不能去公司了，工作你先帮我处理一下，麻烦了，谢谢。
　　对话框立刻抖动了一下，肖升回复道：你终于回复我了！我快吓死了，以为你生病生的不省人事了！工作上你不用担心，倒是……你私事真的没问题吗？有麻烦的话告诉我，我多少也能帮上一些吧。
　　白昉打开药盒，就着矿泉水咽下了几粒药丸，抬手打字：没关系，我自己能解决，处理好了我马上联络你。
　　肖升看着灰下去的头像，盯着那寥寥几行字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正要关机，看到对方又亮了起来：有件事麻烦你一下，我家里养着一只猫，明天本来应该去复检的，你能不能帮我带去宠物医院？
　　白昉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唤，才记起家里还有个活物，只好又登上了QQ，但是自己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帮忙，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肖升，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对方马上应允了下来。
　　白昉：这是我家的地址和阿姨的电话，我等下先知会一下她，你下午过去的时候她会给你开门的，猫咪的病历卡等等在我书房的桌子上，套着红色的纸袋，你直接拿了就行。还有这是宠物医院的地址，和医生的电话。
　　肖升看着白昉发过来的一大段文字，难得感觉离他这个人近了一些，设置好日程提醒，让白昉放心，看到头像灰了下去，才关机下班。
　　吃下的药逐渐起效，白昉感到睡意越来越浓，双眼已经有些模糊，合上电脑之后便直接洗漱睡下了。
　　清晨，白昉被响亮的闹铃吵醒，捂着头撑起身子，头疼是有些缓解了，但喉咙还是难受的紧，他看了一眼手机，收拾一下正好赶去银行，便急匆匆的披上衣服出门了。
　　周转了几家银行，白昉终于提到了现金，直接去了警局，请王警官帮忙整理成了两大箱子。
　　“开车去H市大概1小时，他们会跟在你车后面，那边我也已经联络好了，我们出发吧！”王警官帮他把箱子放进后备箱，点了人数就准备启程了。
　　白昉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把手机设置成静音，对开车的王警官谢道：“这次事情解决了，我一定请你们吃饭。”
　　“不用不用，为人民服务么。倒是你，有个这样不省心的弟弟也是倒霉。”很快车子便开上了跨城高速，王警官注意到旁边的白昉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便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趁现在还有一小会儿时间，休息一下吧。”
　　其实白昉对于白康的屡次惹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这一次还牵扯到了母亲，就让他有些恼怒了，虽然他从来和父母关系不是很亲密，特别是当年他回去出柜之后，母子间的亲情更是如履薄冰，但这永远是他的底线，不管白康怎么闹他都能忍着去给他擦屁股，父母是绝对不能受到伤害的。
　　昨晚他骗父亲说母亲来H市找他了，才隐瞒了过去。白昉靠在椅背上，愣愣的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告诉他已经进入了H市，心里没来由感到有些不安，“王警官，你能不能派人暗地里保护一下祁景晴，我怕绑匪会对她做什么。她是贝朗高中的高三学生。”
　　“好的，这个你放心。”王警官其实内心很好奇，瞟了白昉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没想到白先生还资助了一个学生啊！”
　　白昉点点头：“巧合罢了，我只是捐钱给了一个慈善组织，没想到是本市的学生。”
　　见对方语气平平的叙述着，王警官也不再多问，不久便下了高速，收起了八卦之心。


第27章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和H市的警员汇合之后，布置了一下安排，便由白昉一人开车前往目的地。对方定的那片区域是H市靠东的一片工业区，再过去便是一大片山林，王警官说这样的地形虽然方便他们藏匿，但是明石路160号正好是空旷的地带，因此他们无法近距离的潜伏。
　　沉闷的天空阴云密布，窗外不断的快速略过一座座冒着黑烟的工业大厂，平坦的柏油路变成了颠簸的石子路，白昉放轻油门，盯着路边的路牌号慢慢行使，终于看到了160号。
　　不得不说绑匪的地点选的很好，白昉停好车，下车环顾了一下四周，方圆千米都空无一物，荒凉冷清，只能看到远处笼罩在云雾里的山林。白昉看了一眼时间，还有5分钟，眯起眼看向王警官他们隐藏的方向，目测了一下距离，有一些不安，实在是太远了。
　　打开后备箱，白昉正要拿出两袋现金，与绑匪联络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喂，我已经到了，你们人呢？”
　　“看到你了，现在，带上钱，沿着路牌往东面走，到了我再通知你。”
　　对方撂下一句话便挂了电话，白昉拧着眉握紧手机，他知道王警官他们一直在监听，猜测绑匪可能在远处用望远镜看到了他。
　　没办法，目前只能按照绑匪的要求做。白昉拎起袋子，根据指示往东面走去，皮鞋在粗粝的石子路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耳边只有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气声，两袋子现金并不是很轻，白昉觉得手臂越来越无力，早上为了保持清晰，他并没有吃药。此时冷冽的寒风刮刀子似的在他脸上掠过，暴露在外的手已经完全冻的没有知觉了，却还是咬牙紧紧提着袋子。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手机才又一次响了起来，白昉如释重负的放下袋子，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往西面看，百米之外有一个绿色邮筒，把钱放在邮筒边上。”
　　白昉稳定了一下急促的气息，清了清嗓子：“我母亲和白康呢？人都没有见到，我怎么放心给你们钱？”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轻笑：“白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你走那么远？”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白昉强作镇定的瞟了瞟周围，这里的确已经距离原来的地点远了很多，但是王警官他们一定也跟着他做了转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看到人，不然你们也别想拿到钱！”
　　“我们从来言而有信，是你有个老赖弟弟，赌光了底子就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白昉望着远处的邮筒，不耐烦的打断道：“他们人呢？”
　　“哼，那这样，一袋钱换一个人。你先把钱放在邮筒边上，然后我告诉你他们在哪儿。”
　　白昉马上提起袋子往西面走去，把都是真钞的袋子放在了邮箱边上，“我先给你们一袋，见到人了，再给你们另一袋。”
　　“北面四百米有一个仓库，人在里面。你少动心眼，如果钱有问题，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白昉暗自叹了口气，这绑匪可真是……估计等他赶到仓库，对方的人早已过来拿到这一袋钱，幸好这一袋都是货真价实的200万。但是仓库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埋伏。
　　此情此景却也不容白昉犹豫，只好深呼吸提起力气，赶紧快步走向仓库，不久便看到了一座破败的工业废仓，锈迹斑斑的铁门隐隐约约的开着一条缝，却透不出一丝光亮。白昉停在门前，抖着眼睫盯着那门缝，心跳不可控制的加快，眼睛一花，竟有些站不住。
　　慌忙之间抬手扒住了门缝，一个用力顺势打开了大门。骤然进入了一个光线昏暗的环境，白昉被迫闭了闭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清了里面的布局。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化学工厂，到处摆放着深蓝色的大大小小的塑料桶，空气中还残存着刺鼻的化学气味，漂浮着白茫茫的灰尘，白昉捂着口鼻往深处走去，渐渐听到了微弱的人声，循着声音找到了被吊在架子上的母亲。
　　“妈！你撑住，我马上放你下来！”白昉扔下袋子，急忙拖过几个桶码成阶梯，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架子。
　　“呜呜呜！”白妈妈一把年纪的身子被吊着双手，脸色已经苍白的不像样子了，白昉小心翼翼的靠近，伸手解开了绑住嘴巴的白布，然后抱住了母亲的腰身，让她的双脚踩到桶上，稳定住身形之后才抬手费力的解着打了死结的绳索。
　　“小昉！快去救你弟弟！别管我了！”白妈妈看白昉一时半会儿解不开，晃着手臂催促道：“小昉！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
　　白昉根本不为所动，依旧仰着头解绳索，白妈妈急赤白赖的连声叫唤，最后甚至叫骂了起来：“小昉！我一把年纪了没关系，可是小康才20岁啊！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嘛！你这个不孝子！你是不是嫉妒你弟弟！你在外面伤风败俗的是我没管教好你，难道兄弟亲情也没有了嘛？！”
　　白妈妈的声音在静寂的仓库里形成了阵阵回声，白昉被耳边聒噪的声音吵得火气上涌，却还是憋着气不吭声，不少汗水从额头滑到眼睛，他空不出双手擦汗，只能使劲眨了眨眼，快了，快解开了！解开了！
　　来不及抹汗，白昉仔细的扶着母亲一步一步的爬下来，直到两人都脚踩实地才呼出了一口气：“白康在哪儿？”
　　白妈妈抹着眼泪呜呜说道：“我……我也不晓得啊！呜呜呜……他们就把我绑在了这里，我没看到小康被带到了哪里……”
　　闻言，白昉喘着粗气拎起袋子，拉着母亲跑到门口，“妈，你先走！能跑多远跑多远，沿着那边跑，赶紧跑！”
　　白妈妈不情愿的扯开白昉的手，不肯走：“那小康呢？不行，我要和小康一起走！”
　　白昉无奈，只好做下承诺：“妈，我保证，我发誓！一定把小康完完好好，健健康康的带回去！你先走行不行，不然我还要分心照顾你，说不定救不了小康。”
　　白昉推搡着母亲，嘴里不停的保证着，终于让母亲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白昉提着袋子心焦不已，没想到这里只有母亲一人，估计能顺利的救走母亲是因为他们发现那袋现金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自己手上的这一袋……上半层铺着的是真钞，最下面可就是滥竽充数的纸了。
　　拿出手机，正好对方打了电话过来：“那带钱没有问题，我们说到做到，你母亲也已经放走了。”
　　“白康呢？”
　　“哼，你身后跟着的那些尾巴别想耍花招，你走到仓库后门，那里有接应人。”
　　为了给母亲时间，白昉竭力控制自己的脚步，不紧不慢的绕过仓库，来到后门，果然看到两个持刀蒙面的肌肉男挟持着鼻青脸肿的白康。
　　其中矮一些的肌肉男朝白昉伸出手，并指了指那一袋钱。
　　白昉盯着那把架着白康脖子的刀，抿紧了嘴唇，一个用力把袋子扔了过去，趁着对方弯腰检查上层现金的时机，“钱已经给你了，不想吃牢饭的话，把人放了！”
　　高个的男人看到同伴朝他点了点头，松了刀，一把推开了白康，白昉赶紧上前把人拉了过来，凑到耳边急切的轻声嘱咐道：“你先跑，往右边跑，听到了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回头，听明白了没！跑！”
　　白昉注意到矮个男人的眼神一变，就知道他们发现不对了，用力推了一把白康，转身拦在了两人面前！


第28章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闻言白康拔腿就跑，丝毫不见犹豫。白康见那两人咒骂了一声，提着刀便朝自己冲来，赶紧俯下身子，伸腿一扫，硬是把两人绊倒在地，眼明手快的把摔落在地的刀夺了过来，大声吼道：“警察就在附近，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谁知这两人根本不怕他手上的刀，一左一右的分别朝他扑过来，白昉反而怕真的捅伤人而垂下了刀尖，瞬间便被两人扭住胳膊往后压制住了，手中的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两人转头看到白康已经跑出很远，而且警察已经出动，当机立断的拿出浸满□□的白布紧紧捂住白昉的口鼻，白昉挣扎了一会儿就全身脱力昏迷了过去。一人背起白昉，另一人拎起袋子，疾步跑向了山林。
　　远处的王警官看到白康跑起来了就赶紧下令行动，可实在是距离仓库太远，他们一边鸣枪警告一边飞快靠近，显然绑匪是老手，根本不怕，眨眼之间便跑出了射程。
　　“王八蛋！让他们给跑了！”王警官怒骂了一句，通红的双眼狰狞的看着远处的人影，“通知弟兄们，加派人手，搜山！”
　　“是！”
　　白康跑了一会儿便看到身着制服的警察，脚步一顿，心慌的要掉头，却被母亲的叫唤引起了注意，“小康啊！幸好你没事啊呜呜呜……你看看这脸蛋，给人打成什么样儿了都，疼不疼啊？”
　　一个警察搀扶着白妈妈跑到跟前，白康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安慰道：“妈，我没事，你看，这不还能跑么。”
　　王警官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模样感到一阵牙酸，忍不住上前说道：“是啊，就一点儿皮肉伤。白阿姨你别担心，回去给他擦擦药酒就行了，倒是白昉还在他们手里，你们不担心吗？”
　　白妈妈瞬间反应过来，拉着白康的手往周围看了看，皱眉问道：“小昉？……对，对！你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白康讪讪得摸摸头，眼珠子乱转，看到王警官瞪着眼盯着他，口齿不清的回答道：“我哥……他…他说让我赶紧跑，别回头！我就…就……”
　　“你就头也不回的扔下了他了，是吗？！”
　　“这位警官，你别吼他啊，那样的情况下他一小孩儿也没办法啊对吧，两个人都出事总比这样……”面对王警官的怒骂，白妈妈赶紧挺身护住了白康，“而且白昉是哥哥嘛，他也一定不想弟弟出事才这样吩咐的，你们警察的职责不就是救人？！现在怪我们受害者是什么道理？！”
　　王警官被白妈妈的歪理气到不想说话，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便扭头就走，他帮白昉解决过好几次白康的纠纷，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这么严重，更令人心寒的莫过于亲人的态度了，他倒是有些理解白昉提到家人时的冷漠，这样的亲情……想必谁都会心凉。
　　“报告！受害者的手机信号断了，恐怕他们已经进到了山林深处！”
　　王警官听到属下的报告，又抬头看了看越来越阴霾的天空，想起之前看的天气预报，今天有雨夹雪，山林地区可能有暴雪，不禁忧心忡忡。
　　……
　　肖升一早都在处理白昉的事务，好不容易到下午两点才抽空简单吃了点东西，手机里的日程提醒就响了，赶紧披上大衣下楼取车。
　　不多时，很顺利的便从阿姨手中接过猫箱，肖升上楼在书房找到了病历，再次确认了一下宠物医院的地址，便驱车前往。
　　周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肖升找到车位停好车，看着眼前的灯牌，果然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宠物医院。推门而入，迎面便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微微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钢笔正专注的在写些什么，窗外朦胧的阳光正扫在他轻轻颤抖的眼睫上。
　　猝不及防，对方一抬眼，乌黑的眼眸正好直直对上了肖升的目光，“这位先生，先进来吧，门开着冷风都往里面灌了。”
　　仿佛如梦初醒一般，青年好听的嗓音像开关一样，本来寂静的耳边瞬间涌入了周围嘈杂的猫狗叫声。肖升弯起嘴角，带上门，把病历递过去，目光定在对方胸前的铭牌上：“你好，赵医生。”
　　赵恒接过病历，看了一眼对方提着的猫箱，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又上下审视了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直接开口问道：“饼干的主人呢？你是谁？”
　　没想到被人怀疑了，肖升对于自己的外表不说是人见人爱，但也真是没遇到多少冷眼。他略微一想，便直接拿出名片递了过去，“我是白昉的下属，也是他的朋友。他今天有事不方便，我帮个忙而已。”
　　赵恒看着模板一样的名片，的确是一个公司的，将信将疑的接过猫箱，把饼干抱了出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猫咪并没有什么问题，也便放下了心，“你稍微等一下，我详细检查一下。”
　　肖升点点头，抱着手臂看青年温柔的动作，带着笑意的眼眸，甚至轻声安慰着猫咪，仿佛他身上穿着的纯白大褂也闪耀着圣洁的光芒。肖升被自己的脑洞折服，他是怎么把一个大男人看成小天使的，抬手遮掩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肖升收回目光，往下一扫，发现对方的口袋鼓鼓囊囊的，还一动一动的，好奇的盯着口袋里的动静，伴随着微弱的一声猫叫，肖升看到口袋里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大又圆的蓝眼睛无辜的一闪一闪，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小奶猫！
　　粉色的肉垫扒拉着口袋边缘，小奶猫好动的想要爬出来，赵恒看也不看的轻轻拍了拍口袋，“乖，马上给你喂奶。”
　　肖升看着小奶猫本来探出的半个身子被拍回了口袋，只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和耷拉着的小耳朵，瞬间被击中了软处，“赵医生，这是你养的猫？”
　　“啊？……算吧。”赵恒正给饼干推着针管，分心回答了对方，“客人的猫生了，没人要，就留在了店里。”
　　于是赵恒的小天使光环在肖升的心里又亮了一些，“我……可以抱抱它吗？”
　　给饼干擦完药，赵恒回头看到肖升充满祈求的目光，便知道又是一个被喵星人俘虏的两脚兽，残忍的拒绝道：“不行，它太小了，还很脆弱。”
　　肖升一下失落的垂下了眼眸，赵恒看着他，仿佛本来欢快摇着尾巴的大金毛被主人呵斥了一般，耳朵都垂落了下来。
　　赶紧把脑海中奇怪的幻想赶走，赵恒把饼干放回猫箱，一边写着病历，一边瞟着还盯着他口袋的肖升，憋出一句话：“你要是喜欢，可以经常来看看。”
　　肖升的眼神一下便亮了起来，抬眸看向赵恒，“好啊，我会常常来的。”说完还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赵恒瞬间感受到了传说中的美颜暴击，果然长得太帅是一种罪过啊……他闪烁着目光低下头，潦草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饼干恢复的不错，你和白先生说一声，年后再来检查一次就好了。”
　　肖升看着赵恒的发旋，收起病历，意味深长的笑了。


第29章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恒哥！今天考完试正好有空，我来帮忙一……”
　　肖升的手正放在门把上，还没用力，眼前的大门兀自推了开来，两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祁景晴咽下还没说完的话语，目光顺着质感良好的深蓝色格纹领带往上看去，肖升正好低垂着眼帘俯视着她。
　　少女带着毛茸茸的粉色耳罩，仰着头眨了眨圆圆的杏眼，呼着白气：“你好，可以让一下吗？”
　　肖升姿态优雅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少女走到赵恒身边，略微歪着头猜测这两人的关系，她刚才叫他恒哥……？
　　赵恒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祁景晴，习惯性的伸手接过她卸下的书包，“晴晴……你？不是说期末考试之后再来吗？”
　　“这个啊，学校正好有个和国外大学的合作项目，我入选了。”祁景晴熟门熟路的找到白大褂套上，正挽着袖口，解释道：“今天是大学预科考试，基本没什么问题，通过之后我就相当于提前放假啦！”
　　赵恒放好书包，斟酌着对方话里的意思，张了张嘴还是说道：“那这么说，明年你就出国留学了？恭喜你啊！我这也不知道送你什么，这样，待会儿给你包一个新年大红包，祝你学业顺顺利利！”
　　“哎，不用不用。这大半年能让我在这里兼职赚钱，我就很感激你了，恒哥，而且我有奖学金啊，真的不缺钱！”
　　“奖学金是一回事，我作为你的长辈发个红包是另一回事，你就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