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_墨黑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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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龟，在他的躯壳生存过一段日子。
　　他发生的这些说出去都没人信，他自己都觉得能活着不可思议，但能恢复过来真好。想到盛言默还在二楼，方立辉急忙起身，他不能让盛言默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要看到会将他当一个盗窃犯？
　　谁会裸圌着身体入室盗窃！内心里的恶魔龟不屑地哼了一声，还不快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对对对！必须躲起来！方立辉弯身就往沙发底下爬，一惊，他怎么会像小乌龟一样要钻沙发，现在可是人，都怪之前太适应了！
　　方立辉满脸黑线，起身要走，但过长时间没有行走，站起来就膝盖一软，狼狈地跌在地毯上，他、他竟然不会走路了，难道要爬，他的自尊心碎落一地，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爬着走，他来回尝试几次，才能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前走。虽然在小乌龟的躯壳里呆了一个多月，但作为人类活了二十三年，适应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他就能自圌由的支配，只是因为脚踝上的伤，没办法走快，但比起小乌龟的爬，速度提高很多。
　　果然，还是人类的身体好！方立辉笑咪圌咪地想，内心里的迷你恶魔龟又似笑非笑地说：你以后会怀念小乌龟的生活。
　　不会！方立辉坚定地摇头，他既然恢复过来就会珍惜自己，才不会怀念成为小乌龟的日子。
　　这时，二楼的走廊处传来脚步声，方立辉心里一慌，肯定是盛言默起来了，他必须躲起来，但要躲到哪去，他突然变得这么大只！
　　酒柜，太明显了！柜子，塞不进去！厨房，没地方藏！
　　倘若是小乌龟的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起来，但现在藏哪都容易被发现。
　　方立辉登时变得苦恼，而盛言默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已经快到客厅了，虽然他在吧台处，但只要站在客厅就能发现他，还是浑身赤圌裸的他，这太丢脸了，连内心里的恶魔龟都替他捂脸，但现实里的方立辉还在扛着镇定脸，环顾一圈，雄赳赳的就往卫生间走去。
　　盛言默刚从浴圌室出来就不会再去卫生间，他躲在卫生间肯定不会被发现，一时间方立辉都为自己的想法鼓掌。而多亏在别墅待那么久，一楼的布局他比清洁工都清楚，他很快就找到卫生间，赶紧跑进去，关上门。但他忘了自己是人类，随手关上门的力度足以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声“啪！”
　　这样的响声让来到客厅的盛言默目光一沉，“谁？”
　　完了完了完了他完了，一连串的红色弹幕在方立辉的脑海里回荡，他现在恨不得将时间拨回前一秒，以便能轻手轻脚的关上门，但上帝那么忙，听不到他心里的祷告，以至于盛言默的声音又隔着门板在不远处传来，“是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方立辉急得满头大汗，他还没有做好跟盛言默见面的准备，尤其还是这么狼狈的姿态，会被他当变圌态的！要是他再严厉一点报警，警圌察立马就会将他抓到局子里盘问，为什么他没穿衣服，为什么他会在盛言默的别墅，是要抢劫吗，抢劫可是要蹲局子！


第9章　09
　　越想越可怕，方立辉就六神无主的寻找藏身之地，但卫生间尽管宽敞舒适，但能藏的地方等于一个圈，洗手台下方不行，一打开门就能看到，亚克力的按摩浴缸不行，又不是来洗澡，站在马桶上爬窗子，但窗子那么小，他又没有迷你身段，看来看去他都没有藏身之地。
　　糟了糟了，他刚恢复过来就要蹲局子，他的人生啊，怎么会那么衰！方立辉欲哭无泪的蹲在那瞪地板，希翼着盛言默不会来打探情况，就当是小乌龟无意中走进卫生间甩上门（……）但他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声音也变得更加清晰，“谁在里面？”
　　惨了，他竟然精明的确定卫生间有人，方立辉的脸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就像身中数刀流血不止的样子。
　　一般人发现家里有异样的声音，下意识就会一探究竟，盛言默亦不例外，他洗完澡来到客厅，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关门声，别墅里只有他一人，所以是有人闯进来？盛言默面无表情的走向卫生间，前后问了三次都无人回应，但笃定里面有人的感觉却十分强烈，他伸手握住门锁。
　　听到门锁的转动声，方立辉浑身的毛发都竖起来，死了死了，他要直接打开门了，怎么办怎么办，而感受到他惊慌的恶魔龟焦躁的爬啊爬——冲出去吧！
　　裸体他做不到啊！眼看门就要被打开，方立辉下意识地冲过去，抵住门，“里面有人。”
　　空气瞬间凝固，即使方立辉没有看到盛言默的表情，即使隔着厚厚的门板都能感到空气里的温度降至冰点，好像到了南极。“出来。”
　　方立辉的心登时提到嗓子眼，他是傻瓜，以为说里面有人就能解决问题？这里可是盛言默的地盘，他在别人的地盘哪有放肆的权利！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实在丢人现眼，不过再僵持下去对彼此都没好处，于是扭开门锁，悄悄地探出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盛言默，衰，盛言默的脸色好像地狱来的使者，更衰的是初次面对他就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对不起，你能借我一件衣服吗？”
　　盛言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场面。
　　任何人看到家里突然出现陌生的男人，还开口跟自己要衣服都会觉得遇到了神经病，方立辉亦觉得丢脸，连内心里的恶魔龟都看不下去的趴在地上装死，可比起赤身裸体面对他，厚脸皮的要衣服就算不了什么，于是调动脸上的僵硬肌肉，一笑，“那个……那个、我不是坏人……请先借我一件衣服。”
　　盛言默从门缝里看到他光裸的肩膀跟肌肉，剩下的都隐藏在门后，但依稀感觉到他没穿衣服，近乎□□，再看他用真诚的目光望着自己，还说，“我不是小偷，等我换好衣服，保证跟你解释清楚。”
　　盛言默沉默片刻，低下头来看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
　　方立辉的心里像揣了一百面鼓，咚咚地响个不停，盛言默的眼里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他却在那双锐利逼人的视线里自惭形秽，就像做了坏事又被抓包的现行犯一般红着脸低着头，还拼命的将身体往门后缩，只剩一个方大头露在门外，然后呆呆地看着盛言默，看着他转身离去。
　　他怎么走了！怎么走了！方立辉眼巴巴地望着盛言默离去的背影，面色突然一变，他该不会要联系警察抓他，那抓他之前能否借他衣服，这种没穿衣服的样子他怎么出去，为什么他要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又要遇到牢狱之灾，方立辉难过地蹲下身，哀悼自己悲惨的命运。一件衣服突然落在身上，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到盛言默站在门外，脸上找不到半点表情地说，“换好出来。”
　　“谢谢。”方立辉顿时被感动了，等他再次抬起头，发现盛言默已经走了，想起他的话，立马穿上衣服，但裤子跟上衣都有些大，他不得不卷起两边，才又慌忙离开卫生间。
　　穿过吧台、厨房、餐厅、来到装潢华丽的客厅，看到坐在沙发里的盛言默。他身着浅黄色休闲衫，双腿优雅地交迭，白亮的光线将他的身影勾勒得英挺，仿佛英国电影里的贵族一般，注意到他的视线就转过头，一双望过来的瞳眸深不可测，具有迷惑人心的美感。
　　方立辉登时难以直视，之前是小乌龟时只感到他高大，现在直接面对他，就被他的气场震得忐忑不安，要说错话他会不会还是要蹲局子！
　　盛言默平静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眼前的男人面容英俊，眉目干净，二十岁上下，穿着不合身的衬衣牛仔裤，身姿笔挺得好似青松一般，不像一个入室盗窃的，可对一个闯入家里的陌生人，为什么确定他不是盗窃犯？
　　“我是方立辉，之所以在你家里……”是你带回来的小乌龟！这么说没人会信吧，方立辉神色苦恼，要找什么理由解释自己在他家里的原因，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赶紧稳住情绪说，“我是来修理浴室水管的。”昨天在客厅听到肖管家说浴室水管有问题，安排了人过来修理，他现在这么解释能敷衍过去，但稍作一查就知道是在说谎，但他没有退路了，“我的衣服在路上被刮破了，所以借用你的卫生间……”
　　好牵强的理由！内心里的恶魔龟冲着他直摇头，方立辉登时惊慌失措，可哪怕牵强的理由也好过于小乌龟变成人，现实不是科幻电影，他只是找了一个普通人都能接受的理由，因而这么解释完，就鼓足勇气望向盛言默，一对上他的视线就慌了，好像圆滚滚的气球被扎了一下。
　　盛言默正注视着他，一双修长的手指横在双唇前，像是压住就要勾起的笑意，“你不用按门铃就能进来。”
　　被看穿了！方立辉觉得他好像知道自己在说谎，但他没有当面说破，那是在试探他吗？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又沉稳地说道，“肖管家将房卡给了我。”他注意到周末来别墅清洁的人是直接进来，但肖管家周末都不在，他就想是肖管家提前将房卡给他们。
　　闻言，盛言默敛起笑容，定定地看着他，方立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好似无形的剑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心里发慌。
　　盛言默移开目光，面色清淡地说，“你去做事吧。”
　　“啊……好的、好的。”方立辉赶忙应了声，跟着就脚底抹油的跑向卫生间，他要帮盛言默的浴室修水管，好在他独自生活修电修水管什么的难不倒他，他检查了一遍浴室的水管，没有发现问题，又看了一下阀门，发现是里面的螺丝松了，得用起子上好。


第10章　10
　　他不是修理工，手边没有工具箱，用手根本上不好，难道又要跟盛言默借？方立辉的头顶瞬间乌云密布，他这个修理工真是漏洞百出，不仅牵强的在来的路上破了衣服，要修理却连工具箱都没有，像盛言默那么精明的人稍作思考就会发现他的问题，为此，决不能再麻烦他。
　　于是，方立辉就坐在浴缸边思索哪里有起子，眼睛突然一亮，赶忙离开卫生间，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多亏在客厅待得时间长，他很快想到吧台处的抽屉里有起子，那是肖管家去超市购物时送的，他当时正趴在吧台，看到肖管家将起子放抽屉里，他往里面瞄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卷尺、螺丝、生胶带之类的，显然他将东西都归类了，不过肖管家非常不喜欢他，见他趴在吧台上就说。“你再爬到上面，我就撬了你的壳。”
　　——害他那两天都不敢爬到吧台。
　　方立辉拉开抽屉，果然在里面看到起子跟工具，抬头望向客厅，见盛言默坐在沙发上，不同的是手里有一份草莓蛋糕，以为他要吃迟来的早餐，他却将蛋糕轻轻地放在角落处，那是给小乌龟的早餐，方立辉的胸口猛地窜过一阵热流，他是认为自己饿了，才会爬到二楼找他。
　　可是……他还不知道小乌龟已经消失了。而他不可能将真相告诉他，正常人不可能接受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那不是很恐怖的吗？
　　换个思路，倘若告诉盛言默了，他让自己证明是小乌龟而变回去，他就做不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变成小乌龟，现在的身体变回来能坚持多久，是否还会变回去，他是否已经是怪物，他都不清楚，在所有的事情都不确定时不能冒险，就让他的记忆留有对小乌龟的好印象。
　　不过那会是好印象吗？他成为小乌龟时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任何贡献，方立辉默默地回到卫生间，来到靠近窗户的地方，弯身打开一个装饰小门，里面是阀门跟水管，他拿了起子开始拧螺丝，嘴边不由的浮起一丝笑意，他总算能为盛言默做一些事了。
　　拧好螺丝，他又仔细地检查一遍，发现花洒处漏水又将其拆下，由于是金属接头方立辉就拆下来加上生胶带又重新上紧，花洒会出现漏水，肯定是肖管家经常拿他来冲洗小乌龟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脏，不洗澡那怎么行，现在好了，花洒都被他弄坏，还要找修理工来修。
　　他明明该自己来修！内心里的恶魔龟拽得二五八万的，方立辉赞同地点头，而后上好金属接头，扳起开关，确定花洒没问题了，他就找来拖把将地面清扫干净，待忙完后才回到客厅，发现盛言默还没有离开，便走过去，礼貌地说，“先生，我已经修好了。”
　　盛言默不着痕迹地挑起眉，没想到他真会修水管，又将他从头打量到尾，目光停在他的脚上时一怔，随后掏出皮夹，抽出一迭钞票给他。“这是你的酬劳。”
　　竟然有酬劳！方立辉惊讶地瞪大眼，不过他怎么能要盛言默给的酬劳，为此摇着头说，“不用了，这点小事不需要酬劳。”本来吃他的、住他的就没给钱，现在做了力所能及的就不想要酬劳，更何况结算方式不是应该由肖管家来安排，但那时他没想那么多，而盛言默坚持给他酬劳，“这是你应得的部分。”
　　“可太多了……”方立辉一惊，发现他给的钱超出所做的酬劳，何况也不好意思要他的钱，但盛言默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让人难以拒绝他的要求，他便抽出一张跟盛言默说，“这些就够了。”而后将剩余的部分还给他，“谢谢你的好意。”
　　盛言默望着他，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方立辉又不好意思地说，“你的衣服，等我洗好了还给你。”
　　“不用了。”盛言默面色平静。
　　方立辉有些苦恼地皱起眉，“那怎么好意思……”
　　盛言默似乎淡淡的笑了，笑影又很快的从他的脸上消失无踪，“作为谢礼，我们再次见面时，你请我吃饭吧。”
　　方立辉错愕地抬起头看，盛言默足足高他一个头，微微扬起头才能看到他，他的脸在光线的覆盖里变得模糊不清，朦胧中他下巴到脖颈的线条非常精致，美得好似画里的人一样，如同初次见到他时，就感到这个人身上好像流转着光，那么的夺目，又那么的高不可攀。他从没有奢望能跟他有什么交集，可，他说再次遇到要请他吃饭，他无法拒绝这么客气的要求，因而微笑着答应了，“好。”
　　午时的阳光温暖宜人，盛言默望着方立辉离去的挺拔身影，像是要看穿他极力藏住的秘密，当他说来别墅是肖管家给他房卡时，他就知道方立辉有问题，周末有清洁工来别墅，但是肖管家为他们开门之后离去，至于修理浴室的水管，肖管家的确找人来修理，但来的时间是下午。
　　所以，方立辉在撒谎，给出的理由更像纸一般薄。他可以直接让保镖逼出实话，但对他的莫名熟悉感让他无法下手，再加上他过分紧张的神色就像迷途中的小动物一般，小动物多是无害而善良的，而他给自己的感觉又没有恶意，他说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说谎，看给他酬劳时亦没有收下，并不像是为了盗取财物而进来的人。
　　盛言默坐在沙发上，拿起平板电脑看着乔慕发的邮件，回想着近来发生的事，越来越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甚至感到会再次遇到方立辉。


第11章　11
　　方立辉离开别墅时才发现没有合适的鞋，他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拖鞋，脚背上还有一些青紫痕迹，盛言默不会是看到这些伤痕才给他那么多酬劳吧，这么猜测着，方立辉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回想起来前几天的晚上他还跟盛言默散步，现在他已经恢复过来，可以自圌由的离开。
　　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住宅区，没有直接坐公交，是附近没有站台，普通人要来还得荷包放血的打车，所以，庆幸盛言默给了他酬劳，不然身无分文的他连坐车吃饭的钱都没有，这就是人跟小乌龟的区别，小乌龟不用愁生计，但人要为衣食住行苦恼，想到此，方立辉叹了一口气，内心里的恶魔龟又蹦哒出来说了一句风凉话，我就说你会怀念小乌龟的生活。
　　才不会！方立辉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转头看着玻璃窗，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景色，咦，这边什么时候盖起了高楼，附近还有百货公司，但一路上没有什么人，惨，以往尽管偏僻但热闹的区域拆得荒凉了，一路上方立辉都欣喜地趴在车窗前看景色，引得出租车司机都瞅他好几眼。由于身上没有多余的钱，当出租车路过一个公交站时，方立辉就让司机停车，等付了车钱补回一些，他就有零钱坐公交车。
　　大概长时间没有出来活动，等车的空档里方立辉都在四处张望，好像初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一样，什么都新鲜有趣，然后等他转了两趟公交车，又走了十分钟，才终于到了目前所租住的小区，简单的说是小区附近的自建居民楼。
　　这片居民楼有二圌十圌年房龄，五十多栋楼，每栋六层高，租金对于刚毕业的学生而言相对实惠，方立辉毕业后就在这片区域租房子。他租的房子不错，房东前几年盖的六层楼，大门装了防盗锁，一层两户，安全性极高，外观上墙皮贴了砖，看上去蛮新，当然不能跟公寓比。
　　由于一个多月没回来，方立辉没有钥匙进去，他打电话给房东说明情况，告诉他前不久回父母家上来忘记带钥匙了，房东老伯就从隔壁小区过来给他开防盗门，又找人帮他开圌锁，等进了房间之后，他就从钱夹里拿出拖圌欠的房租跟上月的水电费给他，“不好意思，耽搁多天才给你。”房东老伯和蔼地说，“没关系，有事再联系我。”
　　等房东老伯走了之后，方立辉就疲倦的坐在沙发里休息，他租的房子不大，二十平，跟单身公寓相似的布局，有独立的卫生间跟厨房，住进来时有几样家具，客厅里摆放的沙发茶几是房东的，白色木板隔开的一间是卧室，放了大床之后就没有空间，方立辉就将电脑桌放沙发旁。一眼望去房间非常紧凑，除了没有铺地板，装修不够好之外，一个人住还行，不过大概是住在二楼，又许久没回来的关系，地板上都沾着一层灰。
　　方立辉暂时没心思打扫，他翻出电脑桌下的收纳箱，从里面翻出一份文件，那是毕业时做的体检报告，他认为变成小乌龟没有多久，如果身体有异样，那么体检报告上应该有注明，但他抽圌出报告，看到的就是“各项健康”几个醒目的粗体字，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说不定是遗传了——方立辉又展现负智商的想打电话给母亲，但车祸时他的手机跟钥钥都丢失了，他想了一下，翻出一个旧手机，又找来一张手机卡，装好，打开电脑用网银交了话费，确定手机通了就打电话给母亲，先是问候了她一番，就旁敲侧击的问起小乌龟的事，结果母亲不耐烦地说，“我们家从来没有养过乌龟，你也别对乌龟有什么兴趣，养这个好衰……”
　　一无所获！还说他衰！方立辉难过地挂了电话，倘若家里有变成小乌龟的人，母亲不可能听他提起还这么说，所以他是一个怪物吗？
　　方立辉丢下手机，起身打扫房间，又开了热水器洗澡，左搓搓右搓搓，身上没有太脏，难道成为小乌龟之后清洁功能都那么好，他关了水，站在镜子前，擦去布满雾气的镜面，镜子里慢慢映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凑上前，瞪大眼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变成小乌龟是车祸时发生的意外！现在还能活着就要珍惜身体，毕竟想那么多没用，乐天派的方立辉拿起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又找来药水擦拭身上的青紫跌伤，而让他比较困惑的是四肢都留有摔伤的痕迹，甚至是早前车祸时留下的疤痕，但他的手（也就是小乌龟的爪子）在之前爬上二楼时受伤了。
　　可是，方立辉摊开手心，他的手心没有任何伤痕，不科学！明明那时流了血，怎么现在什么都没了，还连一个疤都不存在，他有遇到能那么快恢复的药吗？方立辉杵着下巴思考，回想起来手心受伤时，他怕疼的舔圌了好几下，然后爬到盛言默的卧室，接着，好像就飞到床上抓伤了他，他的爪子就沾到什么温热的东西……那是血！内心里的恶魔龟突然爬出来总结一句，他的血让你的伤口愈合。
　　怎么可能！方立辉难以置信地摇头，又用能接受的理由说服自己，这都是巧合而已，看他现在好好的，过去的就过去吧，他要往前看。
　　擦好伤，换好衣服，方立辉看了一眼时间，准备出去买晚饭，结果打开钱夹发现存款不多，惨，他忘了之前就没多少钱，现在回来又交了房租水电费，所剩的钱得省吃俭用才行，所以，今晚还是在家吃泡面吧，内心里的恶魔龟登时不满地大嘴一张：我要吃肉！
　　方立辉立即拿出一桶牛肉味的泡面：看吧有肉，为了营养加一个卤蛋。
　　恶魔龟：（……）
　　想到这个月还没有收入，下月就得扛着行李站在外面喝西北风，方立辉就一边吃泡面，一边打开招圌聘网找工作。
　　首先看到一个，每天工作时间不超过六小时，有出国机会，有双休有假日，内心里的恶魔龟顿时双眼发光得像看到无数钞票在手，但方立辉往下一瞄，应征的是广告模特，没戏。
　　第二个是招圌聘网推荐的工作，容貌端正，工资待遇三万有奖金、有保险、公司定期组织旅行，内心里的恶魔龟嗷一下振作：这个好！这个好！快投简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