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人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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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林试探道：“需要我带你参观吗？”
　　顾淮摇了摇头，回以微笑：“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随便走走就好了，应该也不至于会迷路。”
　　事实证明，顾淮在灰塔的基地里这么随便一走走，迷路确实是不至于迷路，却像人行自走虫薄荷一样，让所有眼睛是竖瞳的灰塔士兵在看见他的时候，都一脸茫然地呆愣在原地。
　　基地里怎么有个从没见过的人在乱晃，而且对方还是得到了他们上级的许可。
　　一开始由于虫族基因而在看见顾淮时受到本能吸引的灰塔士兵们并不敢靠近对方，甚至是抵触靠近的。
　　要说原因，这主要是因为一种微妙的自卑心态，因为太明白自己在接受基因改造后的外形有多怪异，这些灰塔士兵并不太想让顾淮看见。
　　从其他人眼里看见嫌恶，他们倒是已经没什么感觉，早就心灰意冷了。但因为接受了虫族的基因，他们不由自主会对顾淮的看法更在意一点，因此不想在顾淮眼里看见和其他人一样的眼神。
　　但没过多久，这些灰塔士兵发现顾淮看待他们的目光一直是维持着一种恒定的温度，没有任何负面情绪。
　　甚至就连惊讶、诧异之类的情绪也没有，仿佛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当发现这件事情以后，这些灰塔士兵就很难再抗拒被吸引，他们都开始跟着顾淮在基地里走来走去，期间每一个人都努力伪装自己是慈善工作者，场面很有喜剧感。
　　基地二把手带领下属弄出阵仗这么大的事，首领当然不可能不知情。
　　距离“陨星”发射的设定时间也只剩最后两天，在倒数第二天的晚上，科林去见了他们的首领，也就是西瓦。
　　平时科林都敢对西瓦笑嘻嘻的，甚至对话态度也并不像面对首领，这次却明显认真不少。
　　“我感觉后天日子不太好，不如……把陨星的发射时间往后调一调，你觉得怎么样？”科林还算不动声色地问。
　　“不怎么样。”西瓦冷冷回答。
　　如果能忽略他武器包上比任何人都更早挂着的小人玩偶，对方的这句话也许会比较有说服力。
　　科林正因为清楚这一点，他这时忽然诚实地说：“其实我现在对摧毁星盟也不是那么执着。”
　　顾淮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想法，现在灰塔基地里的大部分士兵估计都跟他想的一样。
　　星盟总部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摧毁，他们在两天后多半就要看见青年轻皱着眉的表情了，这事想想就有点难以呼吸。
　　“……”西瓦不接话，他虽然冷沉着脸，但对科林最近的种种做法，他其实是在知情的情况下采取了默许态度。
　　这一次也是同样。
　　两人谈话期间，顾淮此时待在房间里，拿了本故事书随便翻看着打发时间。
　　顾淮觉得他已经尽最大努力做了他能做的事情，他在这些天里不遗余力地对基地里的灰塔士兵们表达着他不希望星盟被摧毁的想法，他还说了希望“陨星”能终止运作。
　　至于两天后究竟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顾淮也不知道。
　　这两天时间对顾淮来说是普通等待，对星盟那边来说可就是时间漫长的煎熬了。
　　星盟总部所在星球的居民目前已经尽可能地全部撤离，只剩自愿留下的星盟工作人员。
　　时间越是接近灰塔对他们放话说的“陨星”发射时间点，星盟总部工作人员的神经就越是紧绷。
　　x月x日，下午15：00。
　　时间准确到达。
　　在秒针转动一圈，最后咔哒一声让分针走到整点位置的时候，一道如同破晓之光般划破宇宙寂静黑色的巨大光束从数个星球以外的地方直直向星盟总部发射——
　　顾淮在看星网，这一幕画面几乎是同步直播到他眼前的。
　　没能阻止吗，顾淮在心里想着。
　　星盟总部早在第一时间开启了星球的防御系统，特地加固的多重防护层将整个星球严密包裹了起来。
　　面对快速逼近的巨大光束，所有自愿留下的星盟人员此时都抱着赴死的心态。
　　这道能量波动极其强烈的光束很快逼近到星球面前，留守的星盟人员在这一刻也不肯闭上他们的眼睛。
　　就算是要面对死亡，他们在最后也要看着这颗星球。
　　但在这光束抵达的下一秒——
　　“嘭——！”
　　星盟总部所在的星球面前炸开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超巨型烟花，画面非常绚丽。
　　星际里所有关注着这一幕的人们都没能反应过来，集体愣住。
　　烟花结束后，星球宛如无事发生。
　　星盟总部：“？”
　　请问灰塔有事吗？？


第45章　不做人的第四十五天
　　绚丽的烟花完成了它的绽放；　在最终成型时；　一个q版小人的形象在宇宙里定格了一秒。
　　包裹着星盟所在星球的这片宇宙很快又恢复成一片寂静黑色；　此时星盟总部很懵逼，星际各族人民也很懵逼。
　　不是……
　　对星盟和星际各族人民来说，他们当然很高兴也很庆幸星盟总部没有被“陨星”摧毁；　星际里的和平象征得以保存。
　　但灰塔这是在搞什么鬼？
　　在放话要用“陨星”摧毁星盟总部的这一天，气势汹汹发射过来一道巨大光束，然后当面给他们放了个烟花？？
　　星际里各个种族的新闻工作者们原本都已经写好了他们两个版本的新闻初稿，接下来只需要按照实际发展给初稿加工一番，他们就能把新闻稿给发出来了。
　　无论星盟总部能不能抗过这次攻击；　这件事情都足以被记入新纪元的重要历史事件里。
　　这两版新闻初稿，一个内容是惋惜哀悼星际和平象征的消失，另一个内容当然就是纪念星盟度过难关，赞颂星盟继续屹立了。
　　但结果灰塔过来放了个烟花；　星际里的新闻工作者们望着烟花陷入呆滞；　这时他们再低头看看自己保存终端上的两份稿件，用一副快要吐血的表情把这俩稿件一起拖到了销毁选项上。
　　这两版稿子没一个能用的！
　　和星际人民的懵逼反应不太一样；　顾淮通过影像看见那道巨大光束绽开成烟花的时候；　他眨了下眼舒展开刚才皱起的眉。
　　本来顾淮正要将眼梢弯下一点弧度，但过没两秒看见这个烟花完全绽开时的形状以后；　他表情一呆。
　　那个像q版小人一样的形状……
　　顾淮把影像回放再看一遍，然后在这超巨型烟花嘭一声绽开形状时点下暂停。
　　确认暂停的画面是什么；　顾淮情不自禁抽了抽嘴角，眼神放空了好几秒。
　　星盟那边被刺激得不轻；　他们一边懵逼，一边还在猜测着灰塔到底是什么打算。
　　是不是打算先放个烟花让他们降低戒心，打乱他们的各项准备，等他们步调紊乱的时候，再突然发射“陨星”？
　　不管星盟和星际里各个种族的人怎么猜想，灰塔这边的士兵按照命令把“陨星”调换成烟花发射出去以后，现在由两名掌权人为首，一群灰塔士兵站在顾淮的房间门外。
　　这些灰塔士兵都在眼巴巴望着正关着的房门，他们很想知道顾淮对烟花的反应，但是也没人敢找借口进去。
　　每个人都想法一致地跑到十七层，又都在走到房门附近就望而却步，结果就是一群人全部挤在门外边。
　　“怪不得我问你推迟陨星发射时间怎么样，你跟我说不怎么样，原来你早就想好了二手准备，还故意什么都不说等我来找你。”不敢进去房间，科林只能在外边跟他们的首领翻旧账。
　　西瓦依旧冷着脸，并不理会对方。
　　把“陨星”改成烟花也就算了，这烟花炸开来还是q版小人的形状，科林不禁想，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点子呢？
　　屋子里的青年担心星盟，那一定会关注今天发生的事情，而关注今天的事，也一定能看见那个烟花。
　　不知道对方对这个烟花有什么感想……
　　在屋门外的灰塔士兵这么忐忑望着屋门几分钟以后，屋门忽然被从里边打开。
　　他们听见咔嚓一声，门把出现转动，然后这些灰塔士兵们就看见顾淮把门推开了半人宽的空隙，侧着身体探出头来看他们。
　　“你们都站在外边做什么？”顾淮装作是不经意打开门，用惊讶视线环顾屋门外的众人。
　　实际顾淮是感知到了隔着一道门传递过来的许多情绪，他由这些距离他只有一门之隔的情绪知道门外站着很多灰塔士兵。
　　本来顾淮想等他们进来，却发现后者待在门外边迟迟不动，那就只好他去喊了。
　　“呃，我们……我们是来……”科林吞吞吐吐。
　　“先进来吧。”顾淮把门再推开一些。
　　顾淮把话说完就离开了门口位置，留下在外边扎堆的灰塔士兵们站在原地你看看我看看你，犹豫片刻，最后他们没忍住陆续走进屋子里。
　　这时顾淮已经坐回沙发上，并且正低头翻看着一本之前没看完的书。
　　顾淮看书的侧脸显得很安静，进来房间的灰塔士兵们看着这个画面不由得更加紧张了点。
　　科林被推出来问问题，他试探着开口问：“那个烟花……你有看到吗？”
　　顾淮本来就并不算专心看书的视线微顿，他把手上拿着的书合起来，然后点点头回答说：“嗯，看到了。”
　　顾淮的这个回答让在场的灰塔士兵们微亮眼睛，科林这时再接再厉地出声问：“你觉得好看吗？”
　　顾淮想到这个烟花最后呈现出的形状，嘴角又忍不住微微抽动一下，但顾淮清晰感知到周围这些灰塔士兵此时的期待心情，他还是选择回应他们的期待。
　　“挺好看的。”顾淮对他们笑了笑。
　　忽略掉烟花最后呈现的那个令他感觉有点羞耻的形状，顾淮觉得这个烟花确实非常绚丽好看。
　　一听顾淮说好看，科林马上说：“其实这个烟花，我们还能再做出来一些，如果你想看的话……”
　　虽然造价不便宜，不过灰塔还是能承受得起。
　　顾淮闻言赶紧低咳一声，摇了摇头说：“看一次就可以了，不用特地再放给我看。”
　　再多来几次，星盟估计都要疯了。
　　可是这个烟花本来就是为了放给对方看的，顾淮的婉拒让在场的灰塔士兵稍微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他们还是很高兴顾淮喜欢这个烟花。
　　“原来这个烟花是你们放的吗？”顾淮有意表现出一种后知后觉的惊讶。
　　科林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谎要圆，他绷着脸说：“嗯……是、是啊，我们组织提前祝贺星盟度过难关，所以给他们放个烟花。”
　　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而科林听见眼前青年毫不怀疑地喔了一声，对他的话表达了充分的信任。
　　慈善组织这谎可算圆过去了，科林暗暗松了口气。
　　星盟在经历了一场令他们懵逼的烟花以后，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提防着灰塔会再搞别的事，但却真的风平浪静无事发生，这让他们紧绷的神经现在处于想放松又不敢放松的心累状态。
　　在星盟还紧张兮兮的这几天里，顾淮在灰塔的日子却过得可以说是相当舒适了。
　　住着海景房不说，每天还能任意点餐，需要什么东西基本只要开口就能获得。
　　灰塔的士兵们在这几天都很高兴，因为顾淮在这里，基地忽然让他们有了点归属感。
　　但高兴着、高兴着……他们很快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
　　“是我的家里人来了吗？”其实已经通过精神领域里的光点位置知道自家的虫族们过来了，顾淮还是合起书本，抬头询问科林。
　　这个时候如果也能说谎就好了，但科林面对青年的目光，他的竖瞳微缩，最终诚实点头：“……是的，他们说来接你回去。”
　　顾淮说了句那太好了，因为看见他脸上的高兴表情，在场的灰塔士兵们的情绪十分复杂。
　　虽然从一开始就明白这种像拥有一个归属的日子并不真正属于他们，但在要失去的时候，这些灰塔士兵们依然会感觉到低落难过。
　　可也因为顾淮此时表现的高兴，他们也会产生相似心情，因此现在心情很矛盾。
　　虫族这么强大，会保护好自己种族的王的，也能给青年提供比他们基地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
　　虫族什么都比他们好……
　　这么一想，这些灰塔士兵的心情顿时就更低落了。
　　虫族的尤拉战舰已经降落到尼拉星的星球地面，带着这支精英舰队过来的是除了亚尔维斯以外的另外三名军团长。
　　虫族部队进入灰塔的基地，这时已经不需要再藏匿身形，亚尔维斯比其他虫族更早出现在顾淮面前，一出现就用尾巴圈住了顾淮的身体。
　　擅长谈判的参谋长已经跟灰塔这边完成了交涉，灰塔同意让虫族们把顾淮带走，这也是科林一开始就答应的事。
　　无意间，整个灰塔基地的气氛都低沉沉的，看着顾淮走到过来接他的虫族们身边，基地里大部分的灰塔士兵们都兀自缩了缩他们的竖瞳。
　　即使是没有融合虫族基因的少数灰塔士兵，他们也不是没从最近这些天里感受到被正常对待的温暖和归属感，现在其实也同样情绪不高。
　　送别要说什么话，这事对灰塔的人来说是很不擅长的。自从被迫接受基因改造以后，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事，没有人能让他们这么做。
　　“那个……烟花——对，烟花，我们以后每年都在图瑟星附近放一次，你到时候可以就近看到。”科林挤出个笑容说。
　　在场的灰塔士兵们也没忘记顾淮之前说过觉得烟花好看，此时都默认赞同了科林的说法。
　　对方脸上的笑容虽然不到比哭还难看的程度，但确实十分勉强，顾淮安静看着，在下一秒做出了他从一开始就决定的事情。
　　顾淮站在虫族的队伍这边，这时却对在他对面的灰塔士兵们伸出他的手。
　　他说：“你们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第46章　不做人的第四十六天
　　顾淮的手这么伸着；　听见他说的话；　在他对面的灰塔士兵们全都没能马上反应过来；　每一个人脸上都一副愣愣的表情。
　　回家……？
　　这句话是对他们说的吗？？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语的真实性，这些灰塔士兵停在原地注视着顾淮，因为自我怀疑而无法迈动步伐；　他们没一个人敢往前走。
　　“什、什么……？”科林呐呐地出声，试图求证。
　　顾淮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语气认真又温缓地把他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你们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这一遍肯定不会是听错了，正因为确认了他们刚才没有听错，在场的灰塔士兵们现在才更加说不出话来。
　　科林的声音在喉咙里梗了梗；　更加艰难地表达：“一起回家的意思是……？”
　　是他们想的那样的吗？
　　顾淮不会在这种时候故意不说清楚让人着急，他没有让这些灰塔士兵忐忑不安，这时清楚地对他们说：“就是你们跟我一起回去虫族的领地，然后住下来不走了；　你们愿意吗？”
　　这句话不可能被曲解；　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在场一部分灰塔士兵使劲眨了下眼，让不知觉有点湿润的眼眶重新变得干燥；　避免发生什么丢脸的事情。
　　那他们当然是愿意的啊！
　　科林一点头；　在欣喜的情绪里正准备往前一步去搭上顾淮正向他们伸过来的手，谁知道他刚向前走；　手都还没来得及抬，这事就被旁边人给截胡了。
　　一直在旁边一个字都没说；　还板着张脸的西瓦先一步搭上顾淮的手，科林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以后用要杀人的眼神狠狠瞪着对方。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客观来讲，西瓦是灰塔的首领，由对方来完成这个举动确实比他更合适，能够表达整个灰塔的态度。
　　反正不管这么多先答应了，等明确表示完他们都非常愿意以后，科林才犹豫着小心地问：“但是你……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让我们跟您一起回、回家什么的……”
　　一旦发自内心地彻底接受身体里的虫族基因，科林对顾淮就没办法再用“你”这个称谓。
　　对灰塔的士兵们来说，他们对自己被强制融合的其他种族的基因是非常抗拒的，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就是这些不同种族的基因让他们变成现在的奇怪样子。
　　但此时此刻，被顾淮接纳的这些灰塔士兵也开始学习接受现在的自己。
　　顾淮听见对方的问话，刹时清晰可见地弯下眉眼：“我之前不是说过，你的眼睛让我觉得很熟悉吗，你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睛，原因我是知道的。”
　　“我在洛达星遇见了你们组织的其他人，刚好也是拥有这样眼睛的士兵，他们的各方面表现给我的感觉都和正常虫族几乎一样，所以我没办法放着他们不管。”顾淮说到这里，移过视线去直视对面的人，“对你们也是这样。”
　　“没办法放着不管，所以特地跑过来，试图能够管管你们。顺利的话，就把你们一起带回去。”顾淮坦诚地说，直接坦白了他是有目的来到灰塔基地的。
　　顾淮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科林不可能还弄不清楚情况，但他在这时不是先想到对方的欺骗，而是想着——
　　那他之前撒的那些谎不就都被对方知道了？？
　　对方什么都知道，但这样还是愿意接受他们。
　　科林张了张口没能出声，再过片刻他支吾着说：“那我们……现在就走？”
　　不是他一个人等不及，在场的所有灰塔士兵都是同样反应。
　　他们马上就想跟着顾淮回家。
　　“嗯。”顾淮回以肯定。
　　看见顾淮点头，灰塔的所有成员都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他们也没想带什么自己的行李走，就是把基地里所有能用上的物资什么的带上……
　　这些都是他们要送给青年的东西，其中包括那颗没发射出去的“陨星”。
　　行李都收拾好了，灰塔的士兵们乘上他们的战舰，乖乖跟在虫族的舰队后边航行。
　　虫族的领地，他们没有去过，曾经还是正常人的时候，他们也听闻过虫族的残暴冷酷。
　　要前往的是一个陌生而未知的地方，一切充满了不确定性，但这些灰塔士兵还是一言不发地选择跟随。
　　顾淮对他们说“一起回家”，他们对此充满信任并满怀期待。
　　灰塔的舰队就这么一路跟着虫族舰队到达诺德拉星系，顾淮把这些灰塔士兵先暂时安置在图瑟星，然后开始处理一件重要事情。
　　让参谋长去联系星盟总部，顾淮现在要向星盟讨要他们欠下的人情。
　　“陨星”为什么会没有按既定时间发射，而是变成了一朵烟花，星盟通过从洛达星的分部那里获得的情报，现在已经明白这是由于虫族的帮助。
　　包括洛达星之所以没有沦陷，也是因为虫族的帮忙。
　　在信息极度发达的未来时代，任何消息都很容易扩散，星际里的各种族人民多少也听闻了这个消息。
　　通讯接通，顾淮面对着在通讯影像对面的星盟议会，没说什么客套话，很快直奔主题——
　　“灰塔不会再对星盟造成威胁，这一点诸位可以放心。关于对灰塔的处置，虫族这边会全面接手，希望星盟不要进行干预。”
　　以灰塔对星盟造成的部分损伤以及他们让最近的星际气氛变得紧张这两点来说，星盟不可能不追究灰塔的过错。
　　正常来说，这些灰塔士兵是一定会接受审判定罪，但顾淮现在对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星盟也没办法拒绝。
　　虫族基因对灰塔那些改造士兵的影响，星盟已经了解了，客观考虑，他们要是同意顾淮的这个要求，那就相当于让虫族直接获得一支强大军队。
　　不仅是一支军队，还有那颗“陨星”……
　　说不忌惮顾虑是不可能的，可人家虫族刚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星盟总部全靠对方才没被摧毁，他们要是不同意顾淮的这个要求，这么不要脸的事星盟也做不出来啊。
　　欠着人情，星盟同意了顾淮的要求。
　　虽然实际上他们不同意也没用，灰塔的人员现在都在虫族的领地里，顾淮不交人的话，星盟这边也不可能强要。
　　现在顾淮主动对他们发起通讯说希望他们不要干预，星盟清楚这其实已经是给他们面子的表现了。
　　“我们会给出合理处置。”顾淮平缓说完这句话，过没多久切断了通讯。
　　处置是说给外人听的，顾淮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做。
　　虫族所拥有的星球非常多，毕竟在各种族战争频繁的旧纪元里，虫族是最凶残的一个，占领下来的星球数量也是所有种族里最多的。
　　而这些占领下来的星球，虫族并不是每一个都有去开发建设，好些个星球甚至还保留着原始状态，因此顾淮是这么打算的——
　　他把其中一个还需要开发建设的星球设为灰塔人员的居住地，让加入虫族的灰塔士兵们能够亲手建设属于他们的家园，当然虫族会为星球建设提供各方面帮助。
　　而对外，就说成是把这些灰塔士兵分配到荒星进行劳动改造。
　　顾淮对被他暂时安置在图瑟星的灰塔士兵们说出他的打算并询问他们的意见，得到的回应是一片明亮起的眼神。
　　“我们很愿意这么做。”西瓦代表整个灰塔回答。
　　对于一直不被任何人接纳的灰塔士兵来说，他们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家园，能够亲手建设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