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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的勇者与孤独的魔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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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只得站起来继续向前。
他看上去还能算得上从容,鞋底碾过潮湿的枯枝发出不太清脆的声响。那些牛奶一般厚重的白雾似乎就在头顶上,但随着勇者的脚步逐渐分散开变得稀薄。
这个场面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货真价实的救世主。
这是一个读起来很熟悉的句子,正如勇者感觉很熟悉一般——他经历过的,即将到达魔王高塔之下的情景。
勇者愣了一下,忍不住加快脚步向前——
他抬头,视线所及的地方有一座高塔,墙上盘绕着明显修剪过的藤蔓,塔顶站着两只乌鸦,一如之前那样收拢翅膀,喙挨得很近。
他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第十二章】
高塔的大门紧闭,沉寂得不愿发出一点声响。不久之前才被斩开一条道路的荆棘甚至重新长回了原样,就像勇者从来没有到来过一样。
勇者突然感觉全身发冷,但是手中甚至沾染上体温的刀柄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境。
勇者在塔下沉默地站立着。雾遮挡了一切,抬头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而这白雾之后,魔王又一次站在阁楼上,皮鞋尖有一下没有下地磕在石砖地面。
人类总有那么多相似之处,焦虑、恐惧,任何一样都足以蒙蔽他们的双眼,——魔王引诱他们,但最后是人类自己将自己困在了森林中。
这是一出极好的演出,可惜这带来的愉悦实在褪去的很快。以往魔王对于这些人的结局都显得兴致缺缺,哪一天哪个人死在了什么样的野兽嘴下,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不过显而易见,勇者对魔王而言是特别的,这很难说有什么缘由。
魔王确信携带着匕首的勇者不会有任何危险,但看着勇者在森林中不停转圈却依然尝试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就由衷地希望有风能将勇者的消息吹到他耳边,最好连勇者本人也一块儿吹过来。
‘来吧,先生。活着到我身边来。’魔王舔了舔嘴唇,他几乎已经认定勇者是他的所有物。
然而这一次勇者又让魔王失望了。因为他并没有选择再去敲开塔底的门。勇者不太能判断自己的处境,但潜意识告诉他至少应该减少和魔王的任何接触。
他甚至没有停留,继续开始行走。
这一次勇者在经过的每一棵树上都刻下了一个标记,第一棵树上刻逆十字来表示这是魔王的高塔,他从这里出发;之后都刻正十字,防止自己踏上重复的道路。
勇者一路上都细心地刻下了标记,他很高兴自己没有看到任何重复的十字,这表明他没有走回头路。
白雾越来越稀薄。勇者想,大概自己就要走出森林了。
然而乌鸦的叫声告诉勇者,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两只乌鸦从高塔上飞下,在勇者周围低低盘旋着,叫声宛若尖讽的讥笑。
勇者不敢置信地转过身,自己刻下的最后一个正十字非常清晰,然而它旁边的树上是一个更引人注意的逆十字。
逆十字代表这里是魔王的高塔。
勇者沉默地挥开乌鸦,他走到荆棘丛边上,削去一枝荆棘上的尖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上面。
他颓唐地就地坐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手,鼻尖凑上去嗅嗅自己纯白衬衫上沾染的血污——他以为会是自己曾经在战场上经常能够闻到的陈腐腥锈味,但事实却让他大吃一惊:血迹上的味道并不浓郁,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开始发黑。倒不如说这更像话剧演员专门抹在衣服上的颜料。
话剧总得是有人观赏的。假若将这个森林比作舞台,魔王就是坐在高席上的唯一观众。导演是他,编剧也是他,而演员——
勇者突然想到那些离奇死在森林中的人,或许就像自己一样盲目信任了魔王,在他的诱骗下永远顺着既定的轨迹行走,然后在一成不变的死寂和绝望中长眠。
假如这是一切的真相,那他真的是没有希望了。
事实上,勇者确实猜对了大半部分——这真的不令人高兴。
‘上帝,别这样……’勇者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他抱住膝盖,脑袋也顺势埋在膝盖里。
魔王从窗台一跃而下,穿过荆棘来到勇者的身后,像猫儿一般地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那些荆棘自主地在魔王面前分开,腾出一条道路。它们对魔王异样地温顺,最长的尖刺也没有勾起魔王的一个衣角。
魔王俯下身搂住这个比自己要高大一些、但是在此刻看上去非常脆弱的人类。
“博爱的上帝抛弃您了,我的先生。”
魔王这样说,蓝眼睛一如白雾之上的天空那样清澈而温柔。
勇者闻声抬起头,换来魔王轻轻印在他鼻尖上的一吻:
“我情愿给您我的爱,它将独属于您一人。”
勇者沉默片刻,凑上去亲吻了魔王的面颊。他用冰凉的嘴唇摩挲魔王的耳廓,声音低沉微哑犹如乐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很抱歉。”
“我拒绝您的爱。”
☆、【第十三章】
人生头一次深情表白却惨遭拒绝的魔王先生内心几欲崩溃。
他一向对自己这幅皮囊保持高度自信,毕竟在勇者之前,每一个人都会深陷在魔王的蓝眼睛中,他甚至不用开口就能得到一个人的爱,这几乎要成为一个既定的规律——但是勇者打破了这一切。勇者实在过分独特,以至于让魔王先生在成为魔王的数千年之后重新体会到挫败的感觉。
“我的外貌不足以打动你吗?”魔王委委屈屈地问。
“不,在我看来您确实拥有无与伦比的美貌。”
勇者斟酌了很久才回答,他难以确定自己会不会在某个词汇上刺激到魔王,而现在的魔王看上去恰好很不对劲。
“你是思念家乡吗?”魔王这样说,“如果你愿意,我将为你建造一座和你你原来的国家一模一样的城池。”
“这不是问题所在,魔王殿下。”勇者回答。
魔王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那是为什么呢?”
“我从您的身后得以窥见孤独如影随形。”勇者礼貌地微笑,“因此我不得不拒绝与您为伍。”
勇者说得很对,甚至他恰好戳中了魔王的痛处。
于是魔王僵在原地。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沉默地从荆棘丛上取下勇者的外套,顺手叠整齐后挂在手臂上。
勇者伸出手打算拿回来,但被魔王不着痕迹地挡开了。
——是的,魔王一直感到孤独。
人们害怕他,给魔王冠以无数罪名,好像一切的恶都是魔王铸造的。魔王不被划进人类的范畴,他只需要等待征讨的来临,最后被某一位勇士斩下头颅,从此仅剩名字被人类镌刻进英雄的丰功伟绩。
没有人愿意与魔王交谈,他捉来做仆役的人类又总是衰老得很快,还未能互相建立起长久的信任,他们就统统死去了。高塔里的人类换了一批又一批,魔王只感到孤独如同森林里无处不在的迷雾一般愈来愈浓重。
到最后,魔王驱逐了塔里所有的人,他的高塔里仅剩下他自己。
藤蔓攀上高墙,荆棘丛常年无人修剪,它们肆意生长,像野兽露出獠牙一般伸长尖刺,将更多的人拒之门外。
魔王曾经也只是一只浪荡却过分美丽的鸟儿,然而现在只得躬身覆上黑羽。
他已经快要习惯了寂寞,拥抱漫长得如同诅咒一般的生命度过往后的岁月——但是,勇者出现了。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总之,魔王不愿意让自己的小猎物从指缝间溜走。
魔王坚定地认为,勇者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他能带来爱,或者结束这诅咒。无论其中哪一样都是魔王求之不得的。
魔王忽然前倾,怀抱着勇者,温软的唇贴上勇者相较冰凉的薄唇,抵开他紧咬着的牙关,舌尖擦过勇者较常人更尖利些的犬齿,口腔内即刻染上了血腥味——勇者狠狠咬了魔王的舌尖一口。
他挣开了魔王的坏白,后退半步,抬起衣袖用力擦了擦唇瓣,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魔王咽下了自己的血液,舌尖上被咬破的部分一阵一阵地刺痛着。
“无论你怎样说,最后你都会爱上我——我能看到我们的结局,从头至尾。”魔王向勇者露出一个略带狰狞的微笑。“它是既定的。你无法抗拒亦无法改写,正如你永远困在这片森林。”
“即便你杀死我,我也绝不会屈服。”
“你不得不。”魔王微笑。
勇者蹙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那您能保证永远喜欢我吗,魔王?”
“当然。我将永远爱你。”魔王微一颔首,“你就是我的珍宝。”
“让我想想……您看上去好像是真心的。说实在的,我不相信永远。不如您证明给你患得患失的珍宝看吧。”
勇者忽然手腕一震,匕首脱手射出,刀刃直指魔王的心脏。
“我要您的‘永远’立刻结束,这样我才能安心地收下您的爱意。”
“啊哟,好凶。”
魔王抬手,在匕首捅进心脏之前,像接住一张纸牌那样将白刃夹在了两指间。锋利的刀刃只割破了一点儿皮肤,蓝色的血液从伤口处蜿蜒着溢出了指缝间,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对魔王造成任何伤害。
“我任性的小骗子,是哪个魔鬼撺掇你利用我?”
魔王的语调听上去像情人间的甜蜜埋怨,然而他做的事可既不甜蜜又不温柔。
勇者突然感到眼前一黑。
这时魔王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并且稳稳地接住了倒下的勇者,甚至没有让手臂上的衣服起一点褶皱。他俯下身,吻了吻陷入昏迷的勇者的额头。
这幅画面极不和谐,但在魔王泛起迷雾一般深沉而阴翳的蓝眼睛里,一切看上去又那么理所应当。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你早晚要回到我的身边来,即便你不情愿这样。”
魔王推开了高塔下的门,鞋跟敲出的轻快节奏透露出他的愉悦。
“欢迎回家,我的爱人。”
☆、【第十四章】
勇者从魔王的怀抱中醒来,这并不像童话故事中那么浪漫,反而让他感觉难受极了——相较于自己而言,魔王真是矮得过分!与其说是拥抱,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睡相很差地挂在勇者身上。魔王温热的皮肤紧紧贴在勇者身上,令他感觉很别扭。
勇者的皮肤干燥而洁净,血污被洗得一点儿也不剩,身上套了一件袍子——没错,一件。他能感觉到袍子下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勇者瞥了熟睡的魔王一眼,他很想把魔王推开。但一想到是谁二话不说就打晕自己,他就决定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暂且先放弃这个想法。
“我好看吗?”
勇者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魔王就睁开湿漉漉的蓝眼睛,眼神期期艾艾。
“不,先生。”勇者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我觉得你很好看。”
魔王按住勇者的手腕,抬起脸朝勇者暗示地舔了舔下唇,眼睛里盛满了狡黠的笑意。魔王凑上去在勇者的动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看上去很像什么小型动物,但他的动作并不显得那么柔软无害。
“你做什么?”勇者抽回手。
“不做什么。但是我现在要和你讲点正事。”魔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勇者面前念叨着写写画画,“我说过的,由于你已拒绝我无偿的邀请,当你再次拜访我,你就需要支付我相应的报酬,到那时我将漫天要价——你看,这个时刻很快便来临了。”
“不,这是你强行将我带到了你的塔,而不是我自愿到访。”勇者反驳。
“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你来了,在我的床上。嗯……你以后都要和我一同生活在这儿,这已经是一大笔钱了;假如你要使用我的私人物品,则需要增加一些费用;在森林里你将我弄伤了,使我又耗费了一张昂贵的卷轴。以及……恭喜你,没有别的了。最后,你所需要向我支付与这些东西等价的金币。”语毕,魔王在本子上戳下了一个漂亮的句号。
“那是你的阴谋!”勇者高声强调,“你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打算放我离开,我不接受你的说法,这毫无道理可言。”
魔王‘啪’地一声合上小本子,指尖窜出一簇火焰将这个小本子燃烧殆尽,“在我的地盘上,我即是道理,我即是公正。”
勇者蹙起眉,踌躇片刻后温声温气地表示自己可以立刻离开,然后取一些金币还给魔王。可惜魔王很快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不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是我不允许。”魔王说,“只是你无法单靠自己离开森林,你只会葬身此地。”
魔王恐吓似的给勇者细致地描绘他可能经历的死法,然而勇者不为所动。他微微颔首,说:“那请您现在杀死我吧。”
说完,勇者阖上了眼睑。他紧紧攥住床单,手心被冷汗浸透。他简直是在向死神下注,赌一把魔王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放过自己。
“那就如你所愿吧。”魔王阴狠着脸,扼住了勇者的咽喉。魔王被激怒了,但他尚且还算冷静,能控制自己不直接将勇者的脑袋拧下来。
魔王苍白纤长的手指逐渐收紧,勇者竟然无法将它们从脖子上扯下来。
“现在答应永不离开我,我就放开你。”魔王一字一顿地说。
“……不。”勇者睁开眼睛凝视着魔王,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一个音节。
魔王骤然加大了指间的压力。顷刻间缺氧所带来的窒息感疯狂地朝勇者袭来。太阳穴尖锐地抽痛,意识逐渐昏沉,视线里只有身前的魔王模糊的面孔,所有清晰的念头在此时一齐指向示弱。
“你不会离开我,对吗?”魔王又开口问。
勇者松开了牙关,却无法发出任何音节。就在他绝望地等待死亡时,魔王似乎将他的缄默当做赞同,即刻松开了手。
肺部忽然被空气充盈,勇者下意识地推开魔王,捂着覆有红痕的脖颈颤…抖着喘…息。这是一项需要专心控制自己的活儿,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绝不能不能大口喘气,否则很可能在好不容易逃出死神的怀抱之后又将自己活活呛死。
一旁被推开的魔王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而后他又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勇者,这个差点儿被魔王掐死的可怜家伙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需要刚刚才施以暴行的魔王的任何关怀。
勇者的呼吸声许久才归于平缓。他立刻警惕地盯着魔王的方向,然而视线内却没有魔王的身影。与此同时,魔王忽然从身后搂住了勇者。
“我多么喜欢你啊。”魔王在勇者的耳边呢喃。魔王的舌尖在勇者的脖颈上轻轻舔…舐,细微的刺痛感让勇者瑟缩了一下,更糟糕的是从皮肤相触的地方传来魔王较高些的体温,微妙的触感让勇者感觉自己像是又发烧了一样,能从足尖一直热到脸颊。
勇者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夺门而出——不过得去掉最后一个字。他还没有跨出门,就被魔王搂住了腰:这个词并不贴切,因为勇者发现自己竟然再也不能向前一步了,这绝对不是被搂着那么简单。
“你要去哪儿呢,我的爱人?”
魔王把勇者摁在地上,勇者侧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魔王俯下…身,在勇者的耳廓上轻舔一口。
“看在你身无分文的份儿上,我就不向你索取金钱报酬了。”魔王凑在勇者耳边,温热的吐息让勇者不自在地颤了一下。
“我要你。”
【中间省略部分是肉,开车会被查水表,所以想次肉的同学请到://tieba。baidu。/p/5226328660?see_lz=1看未删减的完整更新。之后不会有肉了(应该)所以也就这一章麻烦一点】
事后魔王拥抱住勇者,身体贴在一起。魔王摊开五指插进勇者的发间安抚地揉了揉,又抬起勇者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总有一天,我绝对会打死你。”勇者咬牙切齿地威胁——他去掉了所有麻烦的敬称,这时候勇者一点也不怕魔王,假如条件允许,他甚至非常愿意和魔王决一死战。“你这个强买强卖的变…态!”
“来吧,”魔王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又露出狡黠的笑容,指腹不安分地划过勇者的脊椎,“就是现在?”
勇者差点没被这句话气出毛病来。他挑衅地朝魔王竖了个中指,然而魔王只是无奈地微笑了一下,凑上去抱住了勇者。
“你好恶心。”勇者嫌弃地说,然而魔王不为所动。僵持一阵之后,敌不过困倦的勇者决定破罐破摔,他一头埋进了魔王的肩窝里——就像第一次他们见面时一模一样。
☆、【第十五章】
勇者醒来之后感觉没什么不对。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精神也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好极了,这让他像一只戳破一个口的气球一样生不起气来。
勇者心情复杂地扶额叹息。他的手还没放下来,就被被子底下突然钻出来的魔王的脑袋吓了一跳。
“你生气了吗?”魔王整个人扑在勇者身上,他抽抽鼻子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没有,不过我非常希望你从我身上下来,你压得我反胃。”
于是魔王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坐在床沿上,手揪着床单,像是新婚的妻子那样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
“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觉得你不高兴,抱歉……”魔王吞吞吐吐地说。
勇者其实不需要魔王对他道歉,尤其是这种……令人尴尬的。很明显,他甚至在睡梦中就想明白了,自己打不过魔王。而且说实在的,昨天也没有——至少不太让他感到除了尴尬以外的任何不适。
“我不在意。”勇者于是这样回答。
魔王不放心地观察勇者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紧张兮兮地凑上去,指尖轻触勇者红痕未退的脖颈,果然引来勇者警惕的瞪视。
“你看,你在意的!”魔王委屈地又道歉,“对不起。”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吗?”
魔王一脸疑惑地盯着勇者看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那再问一遍,亲爱的。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勇者蹭地站起来与魔王拉开距离,顺手从身旁的衣柜里取了一套衣服换上:“啊哟,脖子好疼!我看见你就害怕,你离我远一点儿。”
“恕我拒绝。你得习惯我——当然,我也要尝试尽量对你好。我能做到的。”魔王将手背在身后,在勇者面前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他颔首,神情严肃。但这严肃没有保持很久,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了坐在床脚换衣服的勇者的身上。“不论如何,以后你都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了。”
勇者摸了摸脖颈,甚至还很合气氛地吹了声流氓哨,“我不敢提意见了。不过我希望您愿意在厌倦之后让我活着离开。”
“那我能向你保证,不会有所谓厌倦的一天——我很专情,这是真话。”
从这天起,我们可以说勇者和魔王正式同居了。
魔王无条件的处处退让使勇者接受这一切的速度比魔王想象的要快上一倍不止。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王之前给勇者带来的阴影太大,还是他确实挺适应在高塔里的生活,总之,勇者已经很久没有提起任何关于离开的词。
勇者和魔王定下一个规矩:在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做点儿难以描述的事情。但实际操作起来,魔王就没有什么时候是不同意的。于是选择权全部交给了勇者。魔王也试图打破这个规矩,但勇者一定会用打他一顿的方式强迫魔王遵守——魔王一点儿也舍不得还击,但他也不喜欢挨打,毕竟勇者打人很疼——动作还很快,魔王根本跑不掉,结结实实的一下就是一下。
魔王在这儿要补充一句话,因为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形容不够准确——勇者在这儿的生活已经不能够用‘适应’来形容,他甚至颇有点儿当家主人的从容感。
“啊哟,脖子好疼。”勇者捂着痊愈后一点儿痕迹没有的脖颈笑着对魔王说。“我现在揍你的时候不会遭到还击,当然得多打几次给自己的脖子报仇。”
这番说辞听得魔王嘴角直抽,但他还是忍住了动手的想法,只回以勇者一个亲吻。然后又用嘴唇摩挲着勇者的耳廓——他有点儿想做。但是勇者警告地敲了敲魔王的额头,魔王只好讪讪地放弃这个想法。
总之在下一个事件发生之前,一切都很平静,甚至美好得有点儿颓废。
☆、【第十六章】
【十六】
勇者几乎可以背出自己每天的生活作息表——吃完早餐后在塔顶晒3分钟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太阳,午饭前和魔王打一架(最后总会以勇者被摁到床上来收尾),午饭后睡个短短的午觉,醒来喝一杯下午茶,然后尝试一层一层地收拾魔王那看似整洁实则乱七八糟的高塔。
晚上可以坐在壁炉前读书,魔王缠着勇者给他讲故事。魔王喜欢勇者低沉和缓的声音,但事实上他更喜欢趁勇者被温暖的炭火烤得昏昏欲睡而毫无防备的时候凑上来到处乱摸。勇者在这时候会怠倦抬起眼皮警告地瞪他,但在魔王看来这和引诱没什么区别。
“……你知道,政…变是常有的事。有新的王领导国家,我只是战败国的军人。”
显然,现在是故事时间。勇者回忆着,挑拣最平淡的词汇来叙述这件让人伤心的事。他一点儿也不介意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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