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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的勇者与孤独的魔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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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魔王,亲爱的。”魔王伸出食指,轻轻按在勇者的唇上。“魔王最擅长夺取他人的性命。”
勇者不置可否:“噢,很巧。我以前也是干这个的。”
远处传来了一声龙吟,魔王的巨龙降临在城门外。
魔王从勇者那儿取回自己的上衣,穿好以后,用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们一路走向城门。
黑龙半匐在地上,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举动。它虽然显得还算温和,但无意间望向士兵们的眼神却毫不掩饰它的凶悍。再也没有什么比它更吓人的生物了——它的利齿像刀片一样闪烁着锋利的冷芒,金红色的眼睛却好像盛了一簇火焰般灼热。军队如临大敌,他们远远地围在黑龙旁边,既不敢上前,也不能后退,就这样僵持着。
魔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将它砸碎在地上,顷刻间一声尖啸从破碎的瓶内窜出,刺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黑龙像得到了什么信号,扇了扇翅膀,抬首望向城内,目光落在魔王的身上。
军队一齐转向魔王,并让慌乱的公主站在重重保护之后。但事实上,假如魔王决定杀死她,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为我的行为道歉,未来的女王阁下。”魔王大大方方地鞠了一躬,“我将带着我的爱人离开。并且我向您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再冒犯您的城池。”
士兵们的心都在打鼓,身体颤抖得厉害。不过目前看来,魔王似乎没有要开战的意思。这话简直是无形的赦免令,让他们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安定了一些——只要公主点头,他们就能活过今晚了。
撤退的口令堵在嗓子眼,然而看到魔王那副表情,公主又激动起来:“你就是窃贼,魔王!你必须将你窃取的归还于我!”这话只有她、勇者以及魔王能听懂,其他人并不明白公主的意思。魔王挑了挑眉,做出聆听下文的样子。可惜公主根本没有推开人群来到魔王面前的勇气。
魔王抬起手,这一次他削去了公主的近身侍卫的头颅。鲜血喷溅而出,部分洒在了周围士兵的身上,他们只能绷着脸静默地站立着,绝望凝结在瞳孔里,这没什么奇怪的,魔王的故事是每个普通人的噩梦:魔王的同伴是死亡。对于这群士兵而言,死神仿佛已经来到自己跟前了。
勇者同样静默着,没人知道现在他在想什么。——与此同时,魔王嘻嘻地笑起来,笑容正如他的外貌一样美丽:“我不喜欢有人无端污蔑我。”
“我未来的女王阁下。”魔王伸手在脖颈上抹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睛,“我诚恳建议您就此驻足。您的头颅比他们更加珍贵且脆弱。据我所知,皇冠不能置于断裂的脖颈之上。”
话音落下,魔王就拉着勇者走向城外。
路过公主身边时,公主忍不住伸手想要拽住勇者的袖子。而魔王反应极快,在她碰到勇者以前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的亲卫队顷刻间都将长矛指向魔王,部分人闭上了眼睛,他们认定魔王会斩下公主的双手。
然而魔王没有。他只是轻轻抬起公主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蜻蜓点水一吻,权当做告别。
魔王与勇者穿过人群,有人后退半步,让开一条路。他们踏过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鞋跟敲出沉闷的声响。
黑龙朝魔王嚎叫一声,像是不满魔王让它等了这么久。魔王抱住了黑龙,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吻部,一下子就安抚了这个暴躁的大家伙。
魔王爬上黑龙的背脊,向地面上的勇者伸出手:“上来吧。”
黑龙不满地哼了一声。勇者没轻没重地拍了一下黑龙的鳞片,在黑龙扭过头试图咬自己一口之前拉住魔王的手,脚下借力,轻松地登上了黑龙的背部。
黑龙嚎了一声。它扇了扇双翼,载着魔王和勇者重新飞向那个终日被迷雾笼罩的森林。
“你属于我。”
魔王将脑袋埋在勇者的肩窝上,闷声闷气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嗯。”勇者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你爱我。”
“嗯。”
“永远吗?”魔王追问。
“那得看您对永远的定义了,魔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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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看HE的小伙伴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虽然对剧情的完整性有影响,但是好像只有这里最适合作为HE结尾。不过之后要记得回来看番外呀。)
☆、【第二十三章】
公主咬着下唇沉默片刻,不情不愿地宣布解除戒严。命人清理尸体后,让士兵全部回到自己的岗位去。
这个宣布刚刚发出,公主就听到了一阵抑制不住的低低的欢呼声,可怜的公主气得快要发疯,不过直觉告诉她现在可不是发怒的好时候。她暗地里把那些该死的欢呼的人记下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
公主彻夜不眠。
她拟了一个新的小队,目标是征讨魔王和被魔王带走的逃兵。有趣的是,这个编制里面几乎全部是昨晚上公主记下来的倒霉蛋。
次日黎明,公主宣布了这一编制正式成立。
这一群可怜的人们享受了之前和勇者相同的待遇,国王的亲卫队将他们护送至森林入口,然后一直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森林里的白雾中。
“我可真是嗅到了一股绝望的味道了。”亲卫队队长说。
“是够惨的。”有人点头赞同。
然而在同一时刻,魔王的卧室里也有人同样处境凄惨。
勇者在喘息之余抬头看看窗外,那儿又是一整片该死的白雾,他根本搞不清楚现在是几点,反正魔王已经压在他身上做了很久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耳廓又倏地一痛,魔王用他尖尖的虎牙在勇者的耳廓上又咬出一个浅浅的痕迹。
“我在惩罚你,你最好不要走神。”魔王用甜腻的语调说。
勇者颤了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发誓,自己再也没有听到比用于描述性的这个‘惩罚’更糟糕、更让人不适的词了。
勇者在魔王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哎……放过你吧。”魔王不情不愿地停下来。他捂着被勇者咬疼了的肩膀,好像听见窗外有什么动静。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勇者已经自己从床上起来然后飞快地钻进浴室里了。
“我可以帮你洗呀。”魔王跳起来,敲了敲紧闭的浴室的门,“乔?”
“滚。”勇者中气十足地回答。
“好了,好了。我说,”魔王拖长了语调,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放了几个清洁咒,“有人类来这儿了。”
“一群可怜的倒霉蛋,不如放过他们吧。”勇者从浴室里走出来。他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毛巾,皮肤上还留着蒸汽熏出来的粉红。他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脑后,滴了一路的水。“在哪儿?我要去看看。”
“去吧,”魔王抬手在勇者的腰上捏了一把,在勇者的瞪视里促狭道:“和你来时的路一模一样。”
勇者顺着自己曾经在树干上刻下的十字痕迹在森林里穿梭着,他衣着整齐,步履平缓,相较于第一次来到森林时从容了许多——即便他依然是这片森林的不速之客。
白雾浓得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影子,野兽数次与他擦肩而过,却不敢伤害他。这当然不是因为勇者获得了什么特殊的技能,用头发丝想一想,勇者就知道,一定是魔王跟在他的身后。
有个词语叫做‘狐假虎威’,它能完美地形容勇者现在的状态。勇者的步伐更从容了,直到他能够隐约看到所谓征讨魔王的那个小编制。
勇者透过白雾能隐约看见一些士兵的白色衣服上沾染的大片血迹,那一小队人马还在缓慢行进,低迷的气氛甚至能够影响到树枝上飞快跑动的小松鼠。他们无心观察周围的动静,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甚至没有发现勇者站在他们的去路上。
“伙计们,那是谁?”一个人注意到了勇者。那群人这才警戒起来,纷纷拾起武器。
“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快走吧,”勇者走近了他们,“魔王愿意为你们指引回去的道路。”
“是你。噢,‘魔王的爱人’?是这么回事儿吧?”一个队长模样的人开口,表情很轻蔑,比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要鲜活不少,“一个盛气凌人的战俘,但是依靠自己的脸蛋勾引了魔王,多好!为什么你不能和你的魔王在这里该死的待上一辈子呢?”
这个人的话让勇者抽了抽眉毛,他觉得自己又生气了。
勇者并不是个喜欢压抑自己的人,他款款走到队长面前(这个时候其他人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那个队长瑟缩了一下,梗着脖子瞪勇者。
“别这么看我,年轻的伙计。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放羊呢。”勇者温和地笑了一下,颇有点儿过来人唏嘘往事的架势。但是他的动作可没那么友善——勇者抬起腿,一脚把那个令他不快的人踢翻在地,“我让你立刻滚,你就最好照做。再过一段时间你一定会感谢我的决定。”
可惜那个人倒在地上,因为疼痛止不住地哀嚎着,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其他人都吓坏了(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他们在遇到勇者之前的遭遇让他们缓不过劲儿来),终于,另一个年轻人战战兢兢地开口:“先生,我们……可能不能回去了。”
勇者挑了挑眉,“嗯?为什么?”
那个年轻人思索了一会,解释说:“我们必须杀死魔王再回去,或者直接在这里被魔王杀死,没有第三个选择了。”
“可你们根本不可能杀死魔王。”勇者说,“回去做个黑户挺好的。”
年轻人说:“我们的家人都得到了一大笔钱,性质近似于抚恤金,因为我们基本被默认会死在这里。如果现在逃跑回去,又被抓住,那估计就不是失去那笔钱那么简单了。到时全家恐怕都……”
勇者几乎觉得这个墨墨迹迹的人在说废话:“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国家这么大,只要不是被刻意‘关照’,要躲起来还不容易吗?”
“你根本不明白!”
倒在地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我们生来就是军人,怎么可能学会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生活?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勇者无从反驳,他只能遗憾地耸了耸肩。
“好吧,如果你们非要送死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雾似乎更浓了一些。勇者能够听见皮鞋跟踏在枯枝上的细碎声响——对于这群可怜人而言,那就是死神的脚步声。
“你们死于愚蠢。”魔王说。
惨叫声还未响起就被掐断了。浓雾让一切都模糊起来,残忍的行为也变得情有可原。
勇者蹙着眉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是他们自己不领情的。下次这种情况就快点儿动手,烦死我了。”
“好好好”魔王凑上来,身后仿佛有条尾巴不住地摇晃。“我想要点奖励,我的爱人。”
“想都别想。”勇者揉了揉酸痛的腰,十分果断地拒绝了他。
☆、【第二十四章】
勇者抱着书窝在壁炉边上。这个冬天真是漫长得令人生气,他哪儿也去不了,只能把书柜里的魔法书都拿出来看看。要知道,这是他学生时代最怕的玩意儿,不过在这种没有活人的地方,一切曾经讨厌的事情都能够用来消遣时间。
再强调一遍!社交,每个普通人都需要。
高塔里没有朋友,没有女人,没有勇者喜欢的书籍(只有他讨厌的魔法书),更没有漂亮的风景。森林里全都是雾,这甚至剥夺了勇者研究星象学这一爱好——因为他什么也看不见。
并且,更可气的是,魔王在高塔周围设下了结界。勇者也不能出去,只能日复一日待在这儿,提前过上养老一样的生活。
勇者以为只能和魔王交流已经是最糟糕的境地了,但这显然是个很天真的想法。当勇者发现连魔王都不和他说话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寂寞。
魔王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和他玩起了捉迷藏——魔王在躲着勇者,勇者知道这很反常。他感觉很糟,但他根本不好意思问魔王为什么要冷落他。这简直像是——你知道的。
这种糟糕的心情一直维持到午饭时间,在魔王因为走神煎糊了一块小羊排之后,勇者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认为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勇者坐姿优雅地用餐巾擦擦嘴,严肃地说。
“这是你的错觉。”魔王眨了眨眼睛,坐姿比勇者更优雅。
勇者思索片刻,决定换个话题:“我想去森林里走走。”
“你还不够熟悉这里。”魔王拒绝了他。
“你可以和我一起。”勇者锲而不舍。
魔王沉默了一会儿:“总之——不行。我困了,我想睡个午觉。”
就在这时,魔王听到了一阵被什么传音魔法扩大过的呼救声。
魔王的听力并不比人类强上多少,所以魔王能听到的这个声音,勇者自然也听到了。
魔王的表情细微地僵了一下。结合魔王这该死的反应,勇者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妙的猜测,不过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猜的全都是错的。
“把那个该死的结界打开!”勇者说。
“我不!”魔王的抗议声在勇者的瞪视下越来越小,“我是说,外面有野兽,很危险的……”
“乔——?你在里面对吗!”勇者又一次听见了喊声。
多么清晰!勇者确定,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叫做乔了——同时,除了勇者的同伴外,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魔王只能不情不愿地打开结界。
勇者立刻冲了出去——他看见了什么?他的同伴们手握武器,背部紧紧靠着荆棘,狼群包围了他们,情况看上去很不乐观。
“嘿,乔。真的是你!”布莱恩(那个搭纸牌的男人)低声说,“请……救救我们。”
显然他们是在那群人之后被公主强制送到森林来的。他们看上去和勇者初入森林时遇到了一样的麻烦,与狼搏斗让这几个人看上去狼狈至极。
勇者用魔王赠与他的匕首划破了手指,将血液滴在荆棘上。那些荆棘立刻分开了一条道路——魔王设下的不能伤害勇者的命令生效了。
勇者的同僚大喜过望地穿过荆棘,暂时避开了危险。外面的野兽显然对此不满,哀嚎着不愿离去。
一直到这时,勇者才忽然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血还在流,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血液渗进泥土里,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
“哥们儿,你的手是怎么了?”一个人问。
显然魔王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凑上来用了个小卷轴替勇者止血。勇者任由魔王处理自己的伤口,然而其间连一个眼神也吝与给予魔王。他表现出来的情绪很稳定,不过魔王知道,当他的勇者气极了的时候才会这样收敛。
“这个不重要。”勇者挨个看看同伴们,皱起眉,“莉特呢?”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勇者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莉特不在了。”布莱恩低落地说,“为了……我。”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节僵硬地握住了身旁的重剑,把它递给勇者。
“假如我能拿起刀,她就不会……”布莱恩垂着头,话语间每一个音节都打着颤,“那个傻姑娘!失去双手后我已经是个废物了,为什么还要救我?”
“嘿,伙计。别说了,一切都会好的。”勇者上前拥抱他。只有勇者知道,布莱恩是因为谁才导致双手重伤。这是他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自私地选择不去回忆。
魔王缄默不语,但是眉毛却忍不住蹙起来——布莱恩虽然嘴上说着不后悔因勇者而使自己的手落下残疾,但他总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戳着勇者的痛处。
他是故意的。
魔王得出了结论,然后眯起眼睛打量布莱恩。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控制住情绪。”布莱恩抽了抽鼻子,挤出一个微笑,“总之,莉特是最好的剑士,对吗?”
勇者感觉糟糕透了。他还能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莉特的情景:那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女人和他一起穿梭在城市里,还调侃他有一个可爱的小情人——说起来,这个可爱的小情人,魔王,一定早就知道这一切。他的所有反常举动都是为了掩饰这个发现。假如今天勇者没有察觉,或许他这辈子都再也不会见到他的同伴们,哪怕是尸体。
“你们在这儿待了几天?”勇者问。
“三、四天,或许。”纸牌男思索了一会儿回答,“莉特她……死于伤口感染。这里的雾不对劲!她的伤本来不重的……但是,假如我们早哪怕半个小时到这里,她或许还能——总之,我们按照我们的方式就地安葬了她。但假如我还能出去,我定会带她离开,绝不让她永远在这片看不到天空的森林里长眠。”
勇者沉默地看着魔王,那双眼睛里的失落几乎让魔王的心都跟着发颤。
“乔。”魔王说,“他们永远比我重要,对吗?”
“请问我们能够在高塔里暂时安置他们吗?魔王陛下。”勇者直接换了个话题。他看上去出乎意料的好,态度温和,用词妥当——但这是最糟糕的,一旦看惯了勇者桀骜的模样,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礼貌反而生疏得令人害怕。
先不说态度,关于这个问题,结论当然是肯定的,魔王得试着挽回他的勇者。
“等他们感觉好一点儿了,我就将他们送回去。”魔王说。
勇者点头表示赞同。
“那……乔也和我们一起吗?”一个女炼金术师怯懦地开口问。她偷偷看了一眼魔王,仍然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甚至不适合走进酒吧的小家伙就是魔王。
勇者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果然,随后他就听见魔王说:
“不,他哪儿也不去。”
于是勇者的同伴们在高塔里都得到了治疗,在享用了简单的晚餐后各自找了个房间待着休息。
魔法使伤口很快痊愈,不过有些人或许需要一点儿时间来抚平那颗许久未上战场而又变得脆弱的心。
重申一次,大家都是亡命之徒。失去同伴固然令人伤心,但也绝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其中最难过的或许只有勇者,以及红着眼眶的布莱恩。
在互相道晚安后,布莱恩刻意与魔王擦肩而过。
“匍匐是假象,”他说,“亲爱的驯兽师先生。”
☆、【第二十五章】
勇者辗转反侧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
他想保护的人从来没有一个真正平安——重点是,为什么这一次是莉特?自私地说,他觉得任何一个人死亡都好过莉特。莉特死了,这对布莱恩是多大的打击呢?而自己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勇者厌倦了这种生活,他想要回归原来的生活方式的念头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强烈——是的,因为他害怕了。他很担心、同时极度厌恶被魔王一手掌控的感觉,或许这种感觉只有在他逃离魔王之后才能消除。
而自己怎样才能逃离魔王呢?
勇者想着。然而突如其来的困倦将他搂在怀中,他枕着他那金子一样闪耀的卷发睡去了。
在勇者睡着之后,魔王凑上去偷偷亲了亲他的嘴唇。
“我能预测我们的结局,我亲爱的——它越来越近了。”
虽然高塔中多了很多人,但并没有显得如何热闹。他们安静得吓人,或许大部分人都宁愿在房间里躺着,因为没人想和魔王打交道。
勇者数次想要去看看他的伙伴们,但总被魔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挡了回来。要不是能看见他们偶尔下来吃点儿东西,勇者几乎都要怀疑魔王是不是偷偷地杀了他们。
一开始,勇者还会表示抗议,但不论态度强硬还是主动服软,魔王依然都是那副样子。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勇者就懒得再问了。在见不着同伴们的时候,他与魔王就像以前那样腻腻歪歪地过日子。
勇者似乎开始接纳魔王——或者换个说法,他接受现实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总尝试离开。
他在经过魔王的允许后,敲开了布莱恩的门。
“你好点儿了吗,伙计?”勇者问。
布莱恩耸了耸肩。
他的伤差不多痊愈了,但从极差的脸色可以看出他的精神状态或许不太好。布莱恩勉强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哈哈。我挺好的。”
勇者回想起来,布莱恩用缠绕着绷带的手不着痕迹地握紧刀柄时也朝他露出过这样勉强的笑容,甚至当时说的话也和现在差不多。
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中间弥漫开来。
“抱歉,我有点累了。”布莱恩打破了沉默。他瞥了一眼勇者,缓缓掩上门。
勇者挡在门缝中间,他想了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一定告诉我……不,我是说,或许治愈卷轴可以治好你,我希望你愿意试试……拜托,请不要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我,我的朋友。”
“谢谢。不过关于卷轴的事,我想我暂时不需要它。”布莱恩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拍了拍勇者的肩,“我……对不起,我暂时不想见到你。”说着,他轻轻推开勇者,彻底关上了门。
魔王不知什么时候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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