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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尘世异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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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打进昏暗的车库，映照出满地的碎纸片，方战以剑拄地，运气调息。孙晋宸又坐回了椅子上，态度平和。
“还有别的招数吗？”方战问。
“没有。”
“为何不驱鬼？”方战少有地露出了好奇心。
“我从不驱使他们做危险的事。”孙晋宸道。
“那你输了。”
“我输了。”
方战拿出禁制符，定在孙晋宸天灵盖上，将他的术法封住。一阵阴风吹进车库，别墅四周响起了风铃声。
“是我的制鬼阵，”孙晋宸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笑容，“你的同伴，好像出问题了。”
方战走出车库，别墅外鬼影重重。
作者有话要说： 聻：读音同渐
季名远：我呢，我呢？这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李墨白：不能打就别说话了渣渣！
方征：不能打就别说话了渣渣！
方战：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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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猪年大吉，新的一年逢考必过，逢赌必赢！
贺岁节目，相声《修仙不如说相声》，表演者披麻散人、静虚真人。
网页连接：：：//m。jjwxc。/book2/4005279
今晚八点，准时播出，欢迎关注！
第12章 Chapter 11
子夜时分，鬼城地动。
大地剧烈地震颤，树木摇晃倒地，广场上装饰性的铁片、齿轮也随之脱落，触及地面便消失不见。
酒吧门口，桌椅摇晃，杯盘倾倒。披麻散人撑着椅背想要起身，手下却突然失去支持，仰面躺倒，滑出好远。披麻散人挣扎着站起来，就见桌椅消失，瓜皮满地。
房屋剧烈摇晃，躲在家中的众鬼也受到了惊吓，纷纷向外奔逃，男女老幼、形态各异的鬼影重叠在一起，哭喊、尖叫、惊呼声交错。有些胆子小的鬼已经无法维持人形，鬼相由心生，各自幻化成了虫蚁、虎豹甚至一团团绿影。
变型后的众鬼失去控制，开始撕咬殴打同伴，场面非常混乱。
众鬼情绪失控，眼看着许多人形的鬼也开始变相，乱局向鬼城边界蔓延。
鬼城由孙晋宸一手建立，如今看来此处的物质实体都是由他的术法幻化而来。发生这样的混乱，应该是孙晋宸的术法失效了。怎么回事，难道是方战失手将人杀了？
披麻散人祭出蒲扇，法器飞向广场上空，打下柔和的白光，笼罩整个鬼群，口中念念有词：“淡定淡定别激动，稳住稳住别冲动，各路神仙快救命，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混乱的众鬼暂时头脑清明，开始显现人相虚影。以披麻散人的道行，同时净化如此数量的鬼魂显然是不够用。
鬼城布有阵法，用以显现荒芜的假象，驱散凡人。对众鬼来说，既是保护，又加以限制。此时混乱，根本原因是阵法失控，需要在法力耗尽之前，找到阵眼，重新修复。
披麻散人一边控制法器，一面掐指测算方位，只是心中越急越算不准，眼看就要压制不住，无奈仰天长啸：“太上老君不管用，静虚好友快救命！”
“啪”，一只平底蓝布鞋穿过鬼影落入水池，直击池底，没有溅起半点水花。鬼群冷静了下来，披麻散人感到压力一松，收回法器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太胖，把眼睛挤没了，阵眼就在你面前你看不见？”静虚真人嘴上嘲笑，动作却已经是金鸡独立。
“静虚道友，”披麻散人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是用力过度，低血糖了吗？怎么感觉还在晃？”
静虚真人停止装逼，环顾四周，骂道：“妈的，这阵眼欠抽！”说罢将另一只鞋也脱下来丢了过去。
大地彻底稳定了，众鬼和披麻散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听静虚真人喊道：“这地面太糙了，道爷我的玉足都磨破了，死胖子你怎么还不过来背我！”
披麻散人闻言，认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骂骂咧咧的静虚真人面前，一个公主抱让对方秒变小鸟依人。
“死胖子！道爷说的是背，不是抱，快换个姿势……”静虚真人咆哮到一半，表情突然严肃了，“等等，你们干嘛去？”
没有鬼理他，众鬼表情木然，有秩序地向鬼城外走去。
“那是什么方向？”静虚真人问。
“孙宅。”披麻散人道。
“那你还不快跟上，”静虚真人伸出长胳膊，绕到身后在好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驾，快走！百鬼夜行，不是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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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宅外聚集了几十号鬼，是这些年死在孙晋宸手下的紫宸员工。术法失效，他们的灵魂脱离了身体，再不受制于人。回忆生平，得知自己为人所害，不约而同地来到孙宅，想讨一个说法。
见到孙晋宸，众鬼情绪都激动了起来，恨不得上前撕了对方。
方战甩出一张隔离符，幻化出一道透明的墙，将鬼魂隔绝在车库外。“大家不要激动，孙晋宸已经被我控制住，有些事情还需审问，你们不能动他。等一切清晰之后，我们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的。”
鬼魂门一心报仇，这种话哪里听得进去，依旧不停地向车库内冲撞。方战是个行动派，一向讷于语言，如今局势混乱，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战猜想是李墨白那边出了问题，想打个电话问问，才想起对方不用手机。方战施展千里传音之术，那边声音混乱，李墨白说的话也听不清晰。一片嘈杂中，他诡异地听见了小师妹的尖叫声。
方战更着急了。
这时季名远的电话打了过来，叶琳也出了问题。
“你知道小白那边怎样了吗？我联系不上他。”季名远焦急道。
“灵偶术法全解，应该是阵法乱了。我刚联系过李道友，他那边很混乱，应该是在处理这件事。”方战心里祈祷，可千万别是自家小师妹又惹事了。
说话间，外面的鬼魂突然停止了撞击，向相反的方向涌去。
“鬼魂又有异动，我去看看，你呆在原处等我们消息。”说完方战挂了电话。
“是小琳，快放开我，是小琳！”老实了半天的孙晋宸突然叫道。
紫宸众鬼以魂魄供养叶琳多年，对于她的怨恨，更要大于幕后黑手孙晋宸。
叶琳被郝成林击杀时，心中最牵挂的就是丈夫。因此她在魂魄觉醒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家里，迎接她的却是失去理智的同事和滔天的仇恨。
叶琳才走进自家庭院，就被失智的众鬼围住，按在地上撕咬起来。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来打我啊，来咬我啊，放开她！”孙晋宸哭喊道。
方战撤了隔离咒，叶琳实在是无辜，若是紫宸众鬼一定要报复的话，还是然他们咬孙晋宸的好。
然而，并没有鬼理孙晋宸。
方战上前阻止，却怕伤了众鬼，只好一个个拎起来向外扔，扔了又回来，回来再扔。
叶琳被厮打得非常狼狈，影子已经开始变淡了，她仍旧努力地想抬起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砰”地一声响，孙晋宸冲破了符咒，吐出一口鲜血。孙晋宸不理会自己的伤势，就着血画符甩向鬼魂们，念起献祭的咒文。
混乱的鬼群被定住了，刚刚还凶恶的鬼，如今一个个表情木然。
孙晋宸冲到鬼怪中心，将叶琳虚弱的魂魄抱回车库，冲着方战喊道：“隔离符，快点，我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说完继续吐血。
方战甩出一张隔离符，将孙晋宸夫妇关在车库内。随即众鬼禁止解除，又开始疯狂地撞门。
一群惨死的鬼，打不得，讲理不听，超度做不到，方战愁秃了头。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鬼军团兵临楼下。方战开始考虑，回去后是把小师妹绑起来打还是吊起来打。
百鬼团向车库冲了过去，数了数鬼数，方战觉得自己的隔离符可能不够结实，兜里还有五张，不知道够不够用。
然而鬼城来的这些鬼不是冲着撞门去的，走近车库，这群鬼就和紫宸众鬼掐了起来。
孙晋宸叫的帮手？方战看向孙晋宸，发现他和叶琳躺在地上，双双不省人事。
“你倒是去帮忙啊！”别墅外，静虚真人拍着队友的屁股说。
“刚负重二十公里跑完，累。”披麻散人气息平稳道。
“哼，虚胖。”静虚真人抢过对方的蒲扇，翻过院墙扔了进去。
院内方战正在围观鬼魂打架，想要调解无从下手。就见一个大蒲扇凌空飞来插进缠斗的鬼魂中间，“啪啪”扇起了巴掌。一蒲扇一个，敢回来接着扇，没一会，这群斗殴鬼就老实了。
方战：……果然自己还是太温柔。
“方小友，你太温柔了，”方战循声望去，看见院门口被披麻散人公主抱的静虚真人，“这群小鬼就和我这好友一样，三天不打，胖得喘气儿。”说完又拍了对方一下屁股。
披麻散人一路上被摸得佛了，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蒲扇。
“都说说，为什么打架？”静虚真人问众鬼。
“他们先动手的。”紫宸阵营的鬼说。
“他们先打院长的。”百鬼团立场如是。
“孙晋宸先害死我们的。”紫宸鬼又说。
“孙院长先救我们的。”百鬼团诸鬼道。
眼看着双方又要掐起来，静虚真人再度抢过蒲扇，插在两方中间。“行了不用说了，原来矛盾竟然如此简单。”静虚真人说，“听我的，稍息，立正，谁都别动！”
公寓内，季名远透过镜像追踪叶琳到了孙宅，见百鬼暴动，心中着急，也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
李墨白那边，非常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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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征一个“收”字轻松破掉阵法，坛子里的枉死鬼没了束缚，全冲了出来，绿森森的一片，吓得方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八个恶鬼对李墨白来说是小意思，问题是，墙上的八个睚眦也跟着活了，一齐扑向李墨白，张嘴就咬。饶是李墨白再厉害，也双拳难敌三十二手，被围殴了半天。
“方征，你倒是把聻放回去啊！”李墨白抽空喊道。
“哦，对，放回去。”方征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从惊呆中抽出来，打开水晶球，将聻放回原位。
没有反应。
“点火啊？”李墨白道。
“我没有打火机。”方征道。
“不是那种火，用术法点！”李墨白咆哮。
“点火符怎么画来着？”也是情势危急，平时怎么也画不好的符咒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十分清晰。
方征随手拽过一张纸，有点厚，好像是一打。算了，不管了，方征咬破指尖，画出点火符，甩到了聻的身上。
世界瞬间安静，睚眦归位，怨鬼钻回坛子里。
远处孙宅，紫宸诸鬼安静地列队站在车库门前。鬼城恢复，百鬼团有秩序地撤离回家。
情况稳定下来，方战第一时间千里传音，询问李墨白如今的情况。还没说几句话，就听见自家师妹撕心裂肺的叫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作业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李墨白：鬼太多，打不过怎么办？
方征：不怕，我有法宝！
李墨白：何种法宝？
方征：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李墨白：哇，这可是开天辟地的神器啊！
季名远：我呢，我呢？
第13章 Chapter 12
1997年10月28日，孙晋宸很早就下班回家。郝成林又来了，他一向不喜欢这个人，只是为了妻子高兴，晚上还要假装热情地请他吃饭。
家里很安静，没有主人招待客人的交谈声，妻子也没像往常一样到门口迎他。叶琳的鞋还在，没有放正，而是倒在门边。
孙晋宸一边换鞋，一边呼唤妻子的小名，没有人应。
客厅里没有人，茶几歪斜，沙发旁的小皮敦被踢倒，地上有一摊血迹，周围散落着花瓶碎片，其中参杂着几根头发。
叶琳出事了，是自己害了他。
“你此生命中无妻，长大后切记不要妄谈婚姻，连累无辜。”爷爷临终前这样对他说。
当今世界灵力稀薄，修炼飞升的机会少了，因果报应的循环也淡了。自家祖传的那些古旧的东西，孙晋宸不太信，更不屑练。
叶琳出身小康之家，长得美貌，学历高，为人又善良，谁不喜欢。她可谓是被人捧宠着长大的，从未吃过苦受过难。与自己结婚才半年，竟然就出了事。
明知自己克妻，当初为何那样自私地追求她？
孙晋宸本能地没有报警，他有预感，这并非一件凡间的刑事案件。
尘封多年的家族传承被孙晋宸请了出来，典籍的上面压着一块玉璧，刻着的是一对睚眦嬉戏的图案。这是他们家族的图腾，孙晋宸自小见过很多。
孙晋宸将玉璧供于案之上，奉上自己一块血肉，恳求祖先指引。
东北方，乾位，是小琳所在的方向。
孙晋宸顺着祖先的指示追踪过去。
这是一个白色的房间，没有家具，没有灯，却亮得有些刺眼。整个房间里，只有八个透明的长方体盒子，是八个冰柜，每个冰柜里都装了个□□的女人。
孙晋宸看过，没有叶琳。
没有其他门窗，光滑的墙壁上也没有机关的痕迹，小琳在什么地方？
“这么快就能找过来，你很厉害。”孙晋宸猛然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站了个男人。
男人比他要高上一头，长发，穿了一身丝质的纯黑色袍子，脖颈上有一圈火焰纹身。这人眉眼细长上挑，薄唇，看起来不近人情。
“原来这恩怨璧在你手里，难怪能找到我这里来，”男人说话间，低头在孙晋宸头上嗅了嗅，“睚眦血脉，淡得我差点没发现。”
“你是谁？”孙晋宸问。
“你又不是来找我的。”对方回答。
孙晋宸回神，意识到可以向这个人打听一下，便说：“我来找一个人，是我的妻子，恩怨璧指示我来到这里。请问此处是什么地方，你可曾看见一个女人，她……”
孙晋宸正想描述一下妻子的相貌，却被打断：“不用说了，你跟我过来。”说完自顾自转身，从墙面穿了出去。
果然墙上有暗门，孙晋宸跟随那人的脚步也穿进了墙的另一边。依旧是白色的房间，中央是一张白色的床，床上躺着的正是他寻找的妻子。
叶琳以人的形态躺在床上，其实已经不是一个整体了。她的肢体被斩成了十四块，被神秘人按照原位摆放在床上，躯干中央有一条长长的豁口，可以看得见内脏。
孙晋宸无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双腿发着抖，颤抖地走到床边，跌坐在地上。
叶琳身上没有一点血迹，包括伤口处都干干净净。孙晋宸伸出手，抚摸妻子的脸颊，又向下，却不敢去触碰那狰狞的刀口。
“别乱动，我好不容易才塞回去的。”神秘人说。
孙晋宸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人，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死死地抓住床单，双眼猩红地看向对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
“我怎么？”神秘人有些不悦，随即坐到床上，将孙晋宸的手指掰开，瞪着眼睛问。原来这人的眼睛并不小，而是平时懒得睁开，睁眼比闭眼还要凶几分。
孙晋宸觉得有一股热力顺着双手传遍全身，头脑也稍稍清醒了一些。眼前这人虽然奇怪，却不一定是凶手。
“是谁杀了她？”孙晋宸问。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会知道，”神秘人说，随后像是觉得对方有点可怜，才又施舍了一句，“她死之前见过谁？”
“郝成林！”孙晋宸笃定道，随后又问，“他在哪？”
“我不知道。”神秘人说，“不蒙你，我真不知道。而且用你手里这个恩怨璧，我估计也找不到。”
“那……小琳怎么会在你那？”孙晋宸问。
“捡的，”神秘人说，“我白天去市区办点事儿，路过一个小区，闻见有血腥气，顺着味儿找过去，果然是个大美女，我就捡回来了。”
“那刽子手也太不懂美学了，”神秘人摇头感叹，“这么美的人儿，竟然分尸！”
“她是被人用花瓶击中了后脑，才……死的吗？”孙晋宸问。
“嗯，地上是有一堆碎瓷片儿，”神秘人说，“小子你挺有慧根啊，这都知道！”
“你去的那是我家！”孙晋宸说。
“哦，不好意思，”对方没诚意地道歉，“行了你别瞪我，我可是很记仇的。看在我去你家没敲门的份上，教你个招儿。”
“是那个神秘人教你制作灵偶的方法？”季名远问。
“对，他把小琳的身体拼接完好，教我将她制成了灵偶。我那时还没修习过术法，灵力低微，用了两年时间才成功。”
“那人是谁？”
“不知道，我学会后就带小琳回家了，之后再没见过他。”
“你没去找过他？”
“他嘱咐过我不要找他，也不许打听他。”
“叶琳是被郝成林杀死的，你既然保留了后脑的伤口，为什么不报警？”季名远又问。
“郝成林失踪了，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孙晋宸无奈道：“你以为我不想找他吗，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碎尸万段。我查了二十多年，毫无头绪，这种事警察管得了？”
“所以你回家后，就清理了杀人现场。随后又在录口供的时候，装疯卖傻，是不想让警方参与这件事？”
“对，我身上异常太多了，当时法力低微，怕被人看出来。”孙晋宸回答。
孙晋宸用了两年时间，才将妻子制成灵偶，即便如此，以他当时的修为，只能支撑五年。一方面是因为爱极了叶琳，一方面又深深自责于自己给她带来的厄运，孙晋宸在先祖面前请愿，将灵魂献祭给了睚眦。
“你也克妻，真是巧了，我就说咱俩应该拜把子。”披麻散人笑着说，怀里依旧抱着静虚。
静虚真人用蒲扇拍了一下好友的脑门，说：“说正事，少扯淡！”
“说点正事，”披麻散人道，“你什么时候从我怀里下去？”
“那你背我。”
“不背。”
“那别想了，我可是为了你才把我两只本命鞋都扔出去了。道爷我现在光着脚不怕你们这些有鞋的，你就对我负责到底吧！”
“说正事，”披麻散人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也就是你们几个人的恩怨，紫宸和鬼城是怎么回事？”
“紫宸嘛，”孙晋宸不在乎地笑笑，“那个助学计划，是小琳的心血，后面甚至完全接手过来。”
“小琳从来都是心善，看不得别人有一点难处。不光是给钱，方方面面都关照到，对那些学生就像是对孩子一样。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死人怎么生孩子呢？”
“她满心为着别人，可是谁真念着她，郝成林是怎么对她的。她做慈善，我当然支持，只是那样一群白眼狼，我为什么要便宜他们？”
“果然是睚眦的后代，这么记仇。”静虚真人道。
方征凑上前来，在孙晋宸头发上闻了半天：“睚眦啥味儿啊，我咋闻不出来？”
“能闻见同类气息，对方一定是妖，你又不是照妖镜，能发现就怪了！”方战抓住师妹的衣领，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对孙晋宸说，“鬼城又是怎么回事，你施以恩惠想要什么？”
“鬼城就简单了，”孙晋宸道，“作孽太多，偶尔积点德，避雷劫。”
“哥们儿你可以啊，”披麻散人说，“如今鬼治混乱，A市的阴界被你管理得井井有条二十年，这是大功德。我们还真没法下手杀你。”
“功果相抵，放他走吧。”李墨白说。
“不是这么算吧？”季名远问。
“这个和人类不一样，咱们修真界没有法律，只有天道和阴阳守则，还真就是这么算。”静虚真人说。
“就这样放了他？”季名远不放心地问。
“当然不，”李墨白拿出一个小葫芦，将昏迷的叶琳吸了进去，对孙晋宸说，“外面的乱子是你惹出来的，紫宸那些鬼，你来善后，还要取得苦主的原谅。叶琳的魂魄，我帮你养着，你把事情都做到了，我就放她出来，你们离开，如何？”
“我答应，”孙晋宸答，“那鬼城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李墨白刚要说话，披麻散人却站了出来：“鬼城的事，交给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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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建筑设计研究院，八十五名工作人员，一夜之间集体暴亡。法医检验后发现这些死者身体状况良好，无重大疾病，身上无明显伤痕，皆是莫名原因猝死。
“画图灵”成分依旧不明，警方怀疑这种药剂与死者死因有直接关系，却始终无法找到证据。
这时嫌疑人孙晋宸却突然投案自首，向警方出具了二十年来以非法的手段压迫员工，私自动用公共财产及员工私人财产以牟利，并且提供近似兴奋剂的药物严重损害了员工的身体等诸多罪证。
最终，犯罪嫌疑人孙晋宸被处以无期徒刑，紫宸公司拆分拍卖，没收其名下财产用以赔偿被害人家属以及其他善后事宜。
孙晋宸的妻子叶琳，在南极考察途中突然暴毙，遗体安葬在南山公墓。
“我们都说好放了他，他怎么自己跑去自首了？”人类的心，海底针，李墨白想不通。
“他做这些不过是想让叶琳活着，现在叶琳的肉身彻底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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